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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4h1小说网 > > 西域血腥爱情故事 > 你要杀我,还是睡我?
    朱嬴回到自己的屋里,走来走去,练习仪态,野利的眼睛随着她转来转去,有些头晕,忙说:“慌什么,你保准能选上,相信我好不好?”

    朱嬴摇头:“我上次面试失败,都有点没信心了。”

    野利看她紧紧张张的,岔开话题:“对了,这事儿须得本人写申请。你信得过我,我帮你代笔。”

    朱嬴捶轻轻捶着她的肩膀,讨好地说:“好姐姐,信不过你,天底下还能信谁?”

    “录不录用都是王君一句话的事,咱不能不说两句好话。你说说,对他有何印象。”野利意有所指。

    “喔,他很聪明,出乎我的意料,他办事儿有点冒险。”朱嬴不疑有他,痛痛快快签了名,郑重其事沾上印泥,按了朱砂色手印。

    野利笑盈盈问:“万一你大红大紫,怎么报答我?”

    朱嬴把着她的手臂戏谑:“真有那天,我拥立你当女王。”

    “嘁,女王要没日没夜处理政务,我不稀罕。”野利直摇头。

    “呆子,不会做明君,还不会当昏君?”朱嬴扮了个鬼脸。

    “好你个奸——奸臣!”野利笑骂她,扔笔砸她。

    朱嬴蒙在鼓里,以为又是普普通通求职,没想到引起朝堂风波。

    折子由都尉转交,丞相当众拆开,语重心长:“这姑娘是汉人,不妥,莫说匈奴人会大做文章,别的国家也会疑心我们偏向汉朝。”

    都尉押宝在朱嬴身上,眼瞅王君平静无波,忙说:“咱们人多势众,何必怕个小娘子呢?”

    丞相不以为然:“宠姬毕竟贴身服侍,甄选不能马虎。”

    “我没随便呀。”都尉看学士,指望他证实所言非虚,“她还曾在学士府效力,想必您也有印象吧?”

    “当然,这姑娘桀骜不驯,给个梯子,她能上天。”阿含暮不接茬,对王君说,“您不必在意她的看法,有些女孩子口是心非,借此吸引对方。”

    “这么说,她评价我行事冒险,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王君慢条斯理地说,“她的论断很新鲜,虽然教我不是很愉快。”

    学士引经据典补充:“还有这个手印,她或许误解了,我们没有交易仆役和审判嫌犯的意图。”

    都尉哑口无言,搓手干笑,只好认栽。

    丹砂不忍她颜面扫地,合上文书,放缓语气:“都尉只是代为转交,应该不知内情,劳烦你让执笔人明天亲自拿回去。”

    第二日,野利过来,学士正色道:“选拔是国事,你胡言乱语,有损王室颜面。”

    王君扔出折子,没好气训斥:“我知道你一贯爱开玩笑,恶作剧也要挑时候。”

    野利叹口气,惭愧鞠躬:“我错了。朱嬴说您有冒险精神,其实您最稳重不过了。”

    都尉看丞相今日告假,势均力敌,不肯死心,陪笑说:“朱姑娘只有这一句赞美?长史,是不是忘了别的?”

    “另一句错得更离谱,算了。”野利摇头,前进几步,要去领回文书。

    “离谱的话——”学士的话被打断。

    “她还说了什么?”丹砂扣住那张纸,挑了挑眉,追问道。

    “她说您很聪明,恕我冒昧,看不懂女孩子心意,不解风情,咬文嚼字,无论如何称不上‘聪明’二字。”野利非常谦恭地回答。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都尉心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怪他没艳福。学士深知逆徒巧舌如簧,忠言逆耳,反落了不是。

    野利上手夺,丹砂先一步持纸张靠近灯烛,艳红火舌燎上一角,像馋极了,吞没一纸文书。

    他似笑非笑,转向他俩:“好了,你们斗法,总要把刀子扎到外人身上。”

    朱嬴不知野利诓她,到了约定的日子,老老实实进宫,和几个女子呆在屋里等候。这些姑娘皆是盛装打扮,更有浓妆艳抹的,朱嬴心想,对手真多,她们又是胡人,我该怎么出奇制胜呢?

    胡姬们也不禁错愕,她们没料到汉女也来竞选,好不郁闷,一来汉朝威势赫赫,得罪不起,二来这姑娘光彩照人,不可逼视,又有一股天之骄女的气势,雄踞东方,教人隐隐畏服。

    众女各怀心思,一时间沉默,直到宫女说王君礼佛,请诸位先用膳,摆上茶饭,才有些动静。朱嬴以为饭后考核,安心吃饭。

    她自认为风平浪静,哪里晓得一出大戏就要开演了。

    匈奴施展诡计,一面在酒水里下药迷倒旁人,让自己人捷足先登,另一头也下了催情药算计王君,干柴烈火,不信生米煮不成熟饭。

    偏偏朱嬴不敢贪杯误事,滴酒不沾,反而讨茶吃,奸细抠抠搜搜倒了半碗,又带她去极为偏远的房间歇息。

    朱嬴面红耳赤,想解开衣服,却不太会脱礼服,爱惜衣裳,不敢损坏,走去外面吹吹风。

    她越走越热,两腮如同着火,转到一处,门内横一方奇石,好似两扇白蚌壳,朱嬴将脸贴上冰着,舒服了些,又想弄些水来洗脸。

    她四下寻找,果见檐下有一口窄窄的井,井口是四方雪块般的白石攒成,望之生寒,痛痛快快抹了一脸。

    朱嬴察觉人影晃动,扭头瞅见一个女人探头探脑,衣服不像宫里人,她喝道:“小贼,哪里跑!”

    女人转身要跑,奈何手足发软,被她扭住胳膊,挣脱不得,朱嬴解下腰带,将贼人牢牢捆在柱子上,自鸣得意:瞌睡就送枕头,待我告诉侍卫长,她定是很满意的。

    一时不察,裤子嗖嗖往下掉,她伸手拽上提,心想令找条腰带扎上要紧。左看右看,房内黄绢无风自动,如水中藻荇。长安尚无佛寺,朱嬴以为只是无人的静室,料想带子繁多,借用一条不碍事。

    她轻手轻脚跨进门,只顾挑选可心的带子,背后冷不丁吃了一记偷袭,她哎哟叫唤,仅仅吐出一声,一线冰凉贴着皮肤,一柄匕首横在咽喉前,一手攥紧长裤,一手抠住对方的手求饶:“好汉饶命!”

    利刃接触,却不疼痛流血,原来刀背相抵,对方虽有敌意,尚未起杀心。

    “你下的药?”刀尖调转,抵着脸颊,堪堪未曾刺破面皮。

    “不是,不是!”朱嬴周身热汗转为冷汗,不知是不是累着了,手脚虚软,也可能因为被人抓住了把柄。她生怕对方一怒之下结果自己,赶紧抓住对方的手,既是求饶,也是防御。

    她发现手上湿湿的,嗅到扑鼻的血腥气,生怕身后人狗急跳墙,缓缓松开手指。她听嗓音是王君本人,不敢犯上,生怕他治罪。

    且说丹砂素喜独自参禅,甫一发作,微觉异样,院子有人潜入,他有意抓活口,潜伏门后,请君入瓮。半路上出来一个歪缠的,青天白日厮打起来。

    他误会外头狗咬狗,静观其变,又不能不呼吸,不觉吸入更多的香,中毒越深,匈奴下的是给牛马的药,他为了忍耐,拔刀在手上划了三四道,以疼痛维持清醒。

    朱嬴极尽小心,颤声问:“大人能否放开我?”

    这句话教丹砂暗暗松了口气,思虑片刻,调匀气息,一收匕首,勉强吩咐:“走罢。”

    她不敢回头,颤颤巍巍走出去,两股战战,手也抖,一时不稳,裤子歘地掉下去。

    白光一闪,当地一声,匕首钉进木头,离门口一步之遥,她被摁在了门上,男人急促炽热的呼吸洒在脖子上,湿热地咬她,像湿漉漉的梳齿按进肉里。她死到临头只好叫嚷:“你别——别扯坏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