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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关乎姓氏,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

    天下安宁,才有盛世之象,百姓才能安定。

    沈青黎道:还有一事要劳烦殿下。

    景暄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王妃但说无妨。

    当年,伪造书信,构陷叶家谋逆的,是青州的一个举子,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青州那边就要有劳殿下派人去查。

    青州那边沈青黎原本想自己去,只是,此番去南疆,不知归期,吉凶难料。

    若是被圣蛊殿发现百蛊王在她身上,便是凶多吉少。

    沈青黎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都誊抄了一份,连同青州举子的资料,一道交给景暄。

    如果,她死在南疆,还有景暄为叶家正名。

    景暄翻完那些证据,心绪复杂。

    宴王妃一个外人,为了给叶家平反,做了这么多。

    而他,却深陷朝堂,一点忙都没帮上。

    沈青黎看着他脸上的惭愧之色,微笑道:殿下不必自责,只有殿下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日后为叶家正名,才不会有那么大的阻力和波折。

    王妃不必为我找补。

    这些证据,查起来难,可只要有耐心,终归会有所得,殿下孤身一人,与朝臣斗,与陛下斗,所遇的都是腥风血雨,这才是最难,最危险的。

    景暄不喜争斗,每日却要争权夺势,深陷在波诡云谲之中,才是最痛苦的。

    景暄笑起来,温和道:能于事情有益,总算有些用武之地。

    否则,真要无地自容。

    近来,朝中频繁提起议储一事,晋元帝都按下不表,既想后继有人,又嫉妒景暄太过优秀,害怕来夺他的权。

    两人对朝局聊了几句,说到容家,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上辈子,她就是查这个举子,惊动了容家,容家才派杀手刺杀她。

    可见,容家一直派人暗中监视那个举子,才能在察觉有异动时,杀她灭口。

    沈青黎提醒道:容太傅生性谨慎,喜欢藏在暗处利用他人,掌控全局,或许会在青州埋下暗线,殿下要小心行事。

    景暄颔首说道:我会派个行事沉稳的去青州。

    事情谈完了,沈青黎便离开了,暗自盘算着时日,按照脚程,蛊师应该转道去金川城了。

    她也应该启程了。

    冬日雪寒,翠微院却是花团锦簇,风起时,满院的花香。

    石桌上摆着她喜欢的茶具,晌午的时候,躺在摇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饮茶赏景。

    廊前的空地上,是她和萧宴玄一起种下的夜昙,已经长出叶子。

    进了屋,书案上放着她常看的书卷,有她爱吃的果脯糕点,一旁的小榻上,还摆着她和萧宴玄下到一半的棋局。

    床头挂着萧宴玄亲手做的琉璃灯,枕边放着萧宴玄亲手做的莲花链子。

    是前两夜,两人缠绵时,萧宴t玄故意给她戴上的,叮叮当当地响了大半夜,次日解下来,她忘了收起来。

    这一年多,到处都是她和萧宴玄在一起的痕迹,亲昵又欢愉。

    让人眷念。

    沈青黎拿起莲花链子戴在脚腕上,去厨房亲自做了一顿晚膳,和萧宴玄用完膳后,又去汤泉一起泡汤,任他为所欲为,最后,浑身发软地被他抱回翠微院,又胡闹了小半夜。

    今夜,她格外热情,也愿意配合,萧宴玄狠狠地尽兴了一回。

    阿黎今夜怎么这么好说话?

    沈青黎伏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看着他时,眸底媚色流转,带着未退的情欲,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风情。

    赵家的事情,王爷辛苦了,犒赏王爷的。

    萧宴玄喉结一滚,沈青黎咬了上去,轻轻吻着。

    阿黎......

    萧宴玄一颤,浑身血液瞬间被点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清脆的叮铃声,天快亮了才停歇。

    沈青黎睡到晌午才起来,身下的锦缎凌乱不堪,精致的牡丹花纹,都被她抓坏了。

    身上全是萧宴玄情动时弄出的痕迹,胸口和大腿尤甚,上了药还疼得厉害。

    突然就有点后悔。

    不该这么纵着他胡来。

    尤其是下榻的时候,腿软得差点栽倒,索性又倒回榻上,蒙上被子又睡了过去。

    萧宴玄傍晚回来,见房门还关着,突然就有些心虚。

    他问锦一:王妃还在午歇吗?

    锦一道:王妃一直没起。

    萧宴玄心底升起浓浓的自责和心疼,吩咐道:让厨娘准备些清淡的饮食。

    是。

    沈青黎已经醒了,只是懒得动弹,闭着眼睛假寐。

    萧宴玄开门进来,轻声来到榻边,掀开被子,给她上药。

    看到她身上的红痕,眸光一暗,上药的动作也越发温柔。

    沈青黎低低地轻呼一声:疼。

    阿黎大气,为夫多谢阿黎犒赏。

    上完药,萧宴玄去亲她,笑意低沉。

    沈青黎脸颊绯红,娇嗔了一句:不正经。

    萧宴玄将她抱起来,靠在软枕上,服侍她洗漱,又喂她吃饭。

    夜里也不敢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