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也干脆返校去准备毕业论文相关工作。
现在想想,她那段时间没有工作状态,却逼着自己整日待在实验室,效率很低而且频出差错,就早该意识到自己出现问题了。
最崩溃的还是有次给导师发送材料,付莘没注意到图片重复的问题,在开学后的组会上被痛批了半小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组会结束,付莘将动物组织送样,空了半天时间出来,回家睡了一觉。
本来准备大哭一场的,结果头一沾沙发就睡死过去了。到晚上醒来洗完澡,付莘才觉得神清气爽。
打起精神之后,她莫名想念起小时候常和陈斛一起去吃的那家馄饨铺。
可是饭点已经过了,今天是周五,恐怕朋友们早已有约,付莘就拨给陈斛。
打了两通电话还没接通,付莘翻了翻微信记录,才看到陈斛早就报过备。
公司周年庆组织团建,这两天他不在市区。
付莘查过地图,团建地点是一家度假酒店,虽然在城郊,但路况畅通,并不难开。
算了下时间,不到两小时就能到,付莘当即决定过去。
司机要送,但她很久没独自上过路,手有点痒了,就干脆借口说去逛街,去车库挑了辆车开。
度假酒店被虹盛包场了,但工作人员不认虹盛内部的员工证明,付莘只好联系李岩出来接她。
刚收到消息,李岩还以为自己看错,都这个点了,别是开玩笑吧……
他火急火燎飞奔过去,看见付莘坐在驾驶位淡定自若补口红的场景,顿时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您自己开车来的?”李岩帮着拉开车门,“老板还让我明早安排人……”
“他呢?”付莘下车,在空旷处拉伸了一下四肢。
“在跟几位董事喝茶,我急着过来所以还没跟他说一声。”
“晚上喝茶?”付莘蹙眉,“本来就觉浅,他今晚还睡吗?”
“应该是,能睡。我给他换的醒酒茶。”
“喝酒了?”
“周年庆嘛,在所难免。”李岩关闭车门,“我先带您去总裁的房间吧,他那估计还要一会儿。”
“不用,直接过去找他,我还没吃晚饭。”
“好……”他们这位总裁夫人,着实有些生猛了。
喝茶的藏茗雅室离得不远。
李岩按下电梯层,付莘突然想到来的路上油箱快空了,便把车钥匙递给他:“你不用陪我上去了,先帮我把车注满油,我还要开回去的。
李岩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了几下,还要开回去?
付莘却会错了意:“不用担心,找不到房间我会问服务生的”
听说团建能带家属,李岩有女朋友的事情付莘是知道的,说不定她突然间把李岩喊出来,无心打断了情侣温存,那真是罪过。
想到这里,付莘还贴心道:“加完汽油,你就把车钥匙放大厅前台,早点回去陪女朋友吧。”
李岩点头照办。
盯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有那么一瞬间,烦恼和□□上的疲惫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廊尽头,门上挂着醒目的四个大字,付莘一眼就瞧见了。
估计不是在谈正事,雅室只关了半扇门,陈斛和几位长辈隐在龙凤花鸟的屏风之后。
“不着急。”
还未踏进门,付莘听见陈斛的声音。
“是你不急,还是付莘不急。”这声音有些威严,应当是位长辈。
“都不急,各位叔叔伯伯饶了我吧,还嫌我不够忙吗?”陈斛哭笑不得,对着长辈吧也没办法说重话。
“孩子哪轮得到你照顾,付莘不是马上也要毕业了吗,偶尔也要帮你应付应付生意场上的事情,否则怎么当好你的贤内助,婚变这事儿也传得有鼻子有眼儿,总之你自己多注意点。”
陈斛没说话,付莘无法得知他的态度。
她站在门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进。
对于长辈,她的态度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一家人难免来往。
就像她和陈斛订婚那天,需要他们的出席才能对外证明付莘是让陈家上下满意的儿媳妇。
不仅如此,这些亲戚大多与陈家有着利益关系,不到场不合礼数。
好吧,这也没什么,尽管有点意外。
订婚大厅里随便谁的家境都比她要显赫,讲话都不算很客气,爸妈不是很开心但也强打起笑脸问候寒暄。
入席的时候,一些长辈假意让付莘爸妈坐主位,里面有多少踩低的成分付莘不敢估量。用餐到一半,糟粕就被搬上席面,说好听点是敲打,她只能假装自己迟钝,听得一知半解。
直到陈斛端起盛满蟹膏的骨瓷碟换过付莘的空碟,擦擦手开口叫停。
备孕和休学的话题才算堪堪揭了过去。
其实付莘有正经问过陈斛:“我要不要休学,就跟你叔叔说的一样,去参加名媛聚会,甚至上节目帮新品牌造势,其实他们讲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既然嫁给你就应当负起相应的责任。”
陈斛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慌了,问她怎么会这么想,他亲亲她的脸:“如果跟我结婚,需要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那我不如去把总裁的位子让给别人。今晚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想太多,不管怎么样,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的。付莘,我只要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