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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权?”

    “陛下,您醒了……”

    听到声音,陈公公急忙就走上前,掀开了床幔。

    见晏桉神色平和,眉宇之间戾气不重,陈公公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贴心扶着晏桉坐起身,然后招呼宫女太监开始为晏桉更衣洗漱。

    “昨夜可曾受伤?”

    陈权心下高兴,急忙回答:“老奴谢陛下挂怀,老奴没事。”

    言闻,晏桉也不再过问。

    陈权吩咐人传膳,然后站在晏桉的不远处开始主动汇报。

    “昨夜从‘血罗衣’到宫门,一共来了十二次刺杀。暗卫营折损三人,林公子的伤有些重。”

    “他绑了朕,受点伤算便宜他。”晏桉又吃了一筷子,问道:“那些刺客可有眉目?”

    “还在查。”

    饭后,晏桉递给陈权一剂药方,吩咐陈权道:“先找个人过来给朕侍寝,等人送回去时,再到太医院去拿药,晚饭后,朕要服用。”

    “老奴明白。”

    陈权恭恭敬敬接过药方,然后告退离开。

    他带着几个太监,一路来到了丹桂苑。

    丹桂苑住的是苏家公子,苏景昀。

    他往那门口一站,自然就有小太监领着苏景昀出来。

    “陈公公。”

    苏景昀不卑不亢,一身梨花白衣,淡漠清冷。

    陈权鼻孔一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还是一旁的小喜子开口:“苏公子,陛下请你过去。”

    苏景昀心下了然,必定是姜晏桉又想杀人,又想折磨人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一言不发跟在了太监身后。只留下贴身招呼的小太监欲言又止,满眼泪花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公子……”

    直到苏景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小太监这才抹了一把眼泪,飞奔着向太医院跑去。

    公子每次去侍寝回来都是遍体鳞伤,皮肉伤还算好,好几次都断手断脚,要修养好久才能恢复。

    他不断祈祷着,希望公子这次能少受点罪。

    苏景昀刚到晏桉寝殿,还没进殿,才到门口就见到跪在门口的花其喻。

    两人目光相触一瞬,然后各自移开目光。

    ……

    晏桉在寝殿里安放了一张案桌,上面放着让人从御书房取来的奏折。

    看见苏景昀到来,晏桉看了看案桌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

    他神色平静,静静坐了下去。

    晏桉看着他,将奏折与朱笔递给了他。

    在原身的记忆中,苏景昀是一位风华绝代足智多谋的军师,他温和内敛,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陛下……”

    “念给朕听。朕怎么说,你怎么批。”

    话落,晏桉便慵懒地往后一靠,悠悠闭上了眼眸。

    陈权见此,狠狠剜了苏景昀一眼,急忙走到晏桉身后,伸手给晏桉揉着太阳穴。

    “陛下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这些政务繁琐,劳心劳力。一日不处理也不碍事,还是要保重龙体。”

    “老奴让太医过来……”

    “好了,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医院那群庸医。”陈权心疼不已。

    晏桉淡然笑了笑,要说这皇宫里最疼爱原身的,也就是陈权这个太监了。

    他在原身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原身,可以说,陈权是将原身一手带大的人。

    他救过原身很多次,就连最后也是为救原身而死。

    第174章 妖孽暴君他君临天下 3

    “陛下在上,万寿无疆。臣杨茂得陛下期许,戍边鄞州。今秋风已至,寒冬将临,将士们保家卫国,不得归家,望碎银几两送回家,为妻儿老母添衣增食……”

    “停。”

    晏桉悠悠睁开双眸,目光落到了苏景昀手中的奏折之上,然后看向了陈权:“过了多久了?”

    “回陛下,一个时辰有余。”

    “念了半晌,也是辛苦,给苏公子倒杯茶。”

    “是。”

    “苏公子,请喝茶。”

    苏景昀看着恭恭敬敬递到自己跟前的热茶,有些想不明白晏桉的用意。

    他看了看晏桉,却只见晏桉冷漠冰冷的眸子。

    他不敢有任何迟疑,接过茶水。

    等到苏景昀将茶水喝了,晏桉这才开口,不容拒绝的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苏景昀身体一顿,沉默着伸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好似早已预料到这般情况。

    陈权见此,也识趣地带着一群太监宫女退出了寝殿。

    衣服一件件堆叠在他的脚边,很快便赤身裸体地站在了案桌的对面。

    晏桉目不斜视,语气依旧淡漠:“玉冠也摘了。”

    “过来。”

    苏景昀迟疑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晏桉看着着他柔顺的头发,赞了一声:“你这头青丝倒是漂亮。”

    “苏景昀,你是不是特别恨朕?恨朕把你关在着皇宫中,恨朕拆散了你跟你的青梅……”

    苏景昀心尖一颤,他急忙开口:“景昀不恨……”

    他主动成为皇帝的禁脔,在进宫之前,他就知道会面临什么,会遭遇什么。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有什么资格说恨。

    他只是恨自己天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左右皇帝的想法,能为家族,能为天朝博得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