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 第一章 赌狗不得好死 天璇大陆。 神霄宗。 此时,清晨。 天上的四轮大日冉冉升起,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修炼,事半功倍。 一间院落之中。 俞客也缓缓般起身,打着哈切。 随后,他盘腿坐于床榻,双手轻轻放于膝盖之上,摆出一副修炼的架势。 没过一会。 “老树盘根”般栽到在床上。 只到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俞客脸上。 暖洋洋的,还怪舒服。 “……靠……睡过头,上班迟到了!” 俞客蓦然惊醒。 从床上猛的蹦起,一个滑铲,下一刻呆住。 哦……穿越了,那没事了。 穿越第四天,还有点应急反应。 回忆上辈子,俞客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第一次的三好优秀青年。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 18岁的他,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24岁的他,你说3000就3000。 穿越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是一个玄幻世界,修行者飞天遁地,填山移海,无所不能。 而原主,作为神霄宗的外门弟子,修为已然达到了第二天梯的圆满之境,实力在外门之中算是不错。 圆满之后便可铸就道基。 然而,原身是个心急的主。 入门仅五年便欲铸就上品道基,为进神霄宗内门打下基础。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于是……他无了。 在铸就上品道基时,因自身积累不够,走火入魔,魂飞魄散,最终让俞客到来。 “前身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给我。” 俞客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道基已毁,身受重创,上品筑基已成奢望,日后就算是普通筑基,恐怕亦千难万难,几乎再难修炼。” “三个月后便是为期四年的外门考核,优异者将获得宗门嘉奖,而落后者则将被贬为杂役弟子。” 这次外门弟子的修行进度备受宗门关注,奖励丰厚前所未有。 这亦是原身急于筑基的缘由之一。 如今他筑基失败,修为大跌,恐怕难以逃脱贬为杂役弟子的命运。 杂役弟子,意味着终日忙碌于琐碎杂务无时间修行。 被外门和内门弟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碌碌无为一辈子。 俞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谁喜欢一辈子做牛马。 小爷,要修仙! 好在,时光尚有三月之余,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 前身那家伙为了筑基,不惜破釜沉舟,将八年辛苦积攒的钱财全用来兑换筑基所需的宝物。 最后,甚至把身边人都撸了一遍,欠下一大笔债务。 上辈子刚出大学,怀揣着仗剑走天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后,发现可倒好。 剑没了,还款账单还在。 本以为穿越后,能摆脱房贷、车贷的束缚,重获新生。 再次我命由我不由天! 岂料,还得再走来时路。 莫非,他是先天欠债圣体? “果然,赌狗不得好死,梭哈害人害己。” “如今筑基失败,就连用来筑基诸多宝物也全毁了。” “除了兜里两块灵石外,竟是一无所有。 “这不是坑爹吗!” 想到前身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俞客再也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神霄山可不是什么善地! 像他这样的外门弟子,想要在这里修行,无论是住宿、吃饭,还是学习武道、请教修行问题,样样都得交钱。 而这些钱,自然不是俗世的金银钱财,而是修士间流通的灵石。 这没钱寸步难行! 前身想着上品筑基成功,就能在宗门内领取丰厚奖励。 想的挺好……下次别想了。 就在这时。 他脑海之中如同火山爆发一变,霞光万丈。 靠,靠,靠,什么情况! 俞客手足无措。 一个氤氲着混沌气流的小鼎在脑海之中出现。 “这……不是我前世在某二手平台,打骨折购买的9.9包邮千年古玩吗?好评还能返现3块。” 到手只拆了包装,鼎就不见了,他还可惜了好久。 再去买竟然要99999。 这……之前不是打折,是打成骨灰了啊! 也就不了了之。 这莫非就是他金手指? 只见! 小鼎上铭刻这无数花纹,画山川河流宛如真实,飞禽走兽跃然鼎上,树木花草更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此物的名讳。 其名——【鲲虚鼎】 乃传承鲲虚世界之物,一鼎一世界。 脑海之中出现无数晦涩的符文,金光浮动,似乎是让他去看。 这……咱看不懂啊。 金光在变,成了天干地支一般的箓文。 靠!他奈奈的还是看不明白。 神器有灵,陡然再一变。 轰! 【鼎主:俞客】 【可天人转生至鲲虚世界。】 【每一次转生结束后,鼎主将获得天命加成和一切记忆感悟。】 【正在获取转生……获取成功】 【正在读取,“身份”,“命格”,“天赋”!】 …… 俞客终于看明白了,心中莫名激动。 这所谓的天人转生,竟是一种能够模拟转生的神奇手段。 通过它,可以将设定的虚拟人物转生至鲲虚鼎中,也就是所谓的鲲虚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能够有所作为,便能获得丰厚的奖励。 这岂不是前世打怪通关的翻版? 鲲虚世界——游戏副本。 天人转生——游戏角色。 身份,命格,气数! 这三者又是什么? 光幕继续跳转。 【请选择你的身份?】 1.【正道宗门】 2.【王朝世家】 3.【魔门】 开始选角色! 俞客搓了搓手,熟悉的感觉来了。 只是稍一犹豫,他便选择了1正道宗门。 这一世的记忆之中,神霄宗也是正道宗门的一员,如今正魔两道势不两立,他若想获得奖励,最好还是与正道宗门相应。 要是之后获得魔门奖励,宗门直接原地“出警”,当场抓捕。 打咩! 魔门排除后,至于【王朝世家】一看就不是好选项,这玩意讲投胎的! 选好之后,光幕在变。 【命格和气运,乃是天数不可更改,不可选择,正在获取】 【获取完成……】 命格:【大器晚成】 天赋:【识人之明】 俞客看着这两个词,心中若有所思。 对武道修真没有益处,也还算不错,在及格线上。 【角色已经生成,是否开始天人转生?】 俞客没有犹豫,是成是败就看这次了! “原……礻” 脑海之中不由浮现一道低沉声音。 串台了。 “天命转生启动!” 【鲲虚鼎】猛然颤动,其上一猩红光点悄然划落,犹如流星疾速坠入鼎内,激起一阵涟漪。 【天人转生已经开始,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代表着一次人生岔路口,请谨慎选择。】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地点已经刷新……】 【鲲虚界,中土之地,庆国。】 【庆徽宗周介登位,在位期间,奸臣宦官把持朝政,搜刮民脂民膏,朝廷上下腐败不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徽宗沉迷道教,并设道官二十六阶,为道士们发放丰厚的俸禄】 【民不聊生,官逼民反,各地起义频发,烽火连天。】 【北方的游牧民族北风玄国也趁此机会,分东、西两路大军南下,意图吞并庆国。】 【庆徽宗把希望放在道士郭瑾身上,妄以“六甲法”破敌但神兵大败,北风大军攻占陷京都。】 【破城之日,庆徽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全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古玩、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京都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庆灭亡。】 【北方失守,天下各地仁人志士广散家财,组义师、抗北风。】 【消息传回南方,徽宗之弟仓皇间称帝,年号永祥,昭示新纪。】 【永祥元年,暮春时节,你诞生了。】 第二章 这一世我叫陆沉 俞客细览这连串的信息,交代背景吗? 文字之中,他仿佛窥见了一个“国破山河在”的乱世图景。 【出生地点已刷新……】 【淮南府,水渠县,陆府】 【幸运的是,家道殷实,衣食无忧。陆家在当地享有盛名,你父亲更是文武双全,曾入进士科,后因朝堂污浊,愤然挂冠而去。】 【你是长子,父亲为你取名陆沉。】 【渐渐你开始长大,你一岁之际时,你母亲又为你添了一个弟弟,取名陆羽。】 【四岁那年,你舅舅造访陆家,满门欢喜,他乃是一位受真箓的道士,身怀绝技。】 【当时,求仙问道之风盛行,道士身份尊贵,出入朝堂公卿之家乃是寻常之事。】 【在你母亲的恳求下,你舅舅便把你和弟弟陆羽二人收入门下。】 【新身份待解锁——三真教后备弟子。】 【你的童年时光大体愉悦,父母将你们兄弟保护的很好。】 【乱世之中,家教难寻,直到你六岁那年,家中才请来一位先生教你读书识字。你的父母更是亲自为你辅导功课,母亲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家学渊源。】 【在你的努力下,每日读书孜孜不倦,勤奋刻苦。】 【你年纪虽小,在其熏陶下,自然有一副“渊渟”气质,配上你的天赋“识人之明”,眼神格外有神,父亲夸你有他小时几分风采。】 【你的弟弟陆羽则截然不同,他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每次被父亲责罚,手心打得通红,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旁观此景,心中暗自赞道:“我弟真英雄也!”】 【六岁那年,父亲安排你开始学武。第一步便是锤炼筋骨,通过药浴强化体魄。你学得格外认真,但进展却相对缓慢。】 【你父亲可惜道,你学武天分不佳】 【相比之下,你的弟弟陆羽却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一招一式都练得有模有样,令人惊叹。】 【七岁时,你父亲见你们兄弟逐渐长大,传家的任务已完成,心中建功立业的念头愈发强烈。】 【于是,他集结部分家财,带领数百家丁,与舅舅一同北上。】 【母亲虽伤心,但深知丈夫的志向,并未阻拦。】 【当天晚上七岁的陆羽连夜收拾好小包袱,欲北上驰援其父。】 【这个时候,你决定……】 1.告发母亲 2.置之不理 3.一同前去 4.亲自干涉(0/3) 随着文字变幻,俞客知道这四个选项,就是拱自己选择的。 想不到,天人转生还有这种情况。 【请注意: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代表着一次人生岔路口,请认真选择。】 【亲自参与,一次模拟只有三次,请谨慎使用】 只是稍稍犹豫,俞客便选择1告发母亲。 亲自干涉,只有三次,看起来很珍贵,现在用也没必要。 对不起了,老弟,俞客心中默念。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各地都是起义军和落草为寇的好汉。 陆羽和他才七八岁罢了,还是个孩子,去了就得“落地成盒”。 【陆羽被你告发给母亲,被其母痛揍,面不改色,你在一边观看心中赞曰:我弟,真英雄也。】 【你八岁那年,父亲孤身返回,数百家丁不见一人,大败而归。只有舅舅陪伴在他身边。】 【父亲回家后终日失魂落魄,借酒消愁,母亲心疼不已。】 【第二年,舅舅告辞,说等你和陆羽成年便回来引你们拜入道门。】 【你十岁这年秋天,家中来了一人,自称父亲同袍,和父亲把酒言欢,说北上连连大捷。】 【父亲听后眼睛里有前所未有的光芒,第二日准备告别家里去往北上,被母亲拦下。】 【母亲眼中满有忧虑说,孩子快要及冠,当有一个表字,你又不在,先把表字定下来。】 【于是,你父亲给你取字:神洲,你出生之时正好是北风玄朝攻破京都之时,寓意神洲陆沉。】 【而对于你的弟弟,父亲则为他取名“幼安”,寓意着他能在这纷扰的世道中平安顺遂地成长。】 【父亲离去,母亲越发担心。】 【这时你看陆羽鬼鬼祟祟,你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陆羽连夜收好包袱又准备支援其父,你目光敏锐,悄然发现。】 【陆羽还给你留了一封书信,其上言之凿凿你毁了一名大庆名将可心痛否?好在如今,他马上就要去闯荡一方天地。】 【书信末尾写到:大哥,可闻大鹏一日同风起?】 【于是,你决定……】 1.告发母亲。 2.悄咪咪拿走包袱的银子和干粮。 3.跟随一同前去。 4.亲自干涉。(0/3) 俞客以他后世人的视角审视,发现陆羽在陆家一直被呵护备至,对外界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 陆羽年纪尚幼,这样的冒险显然不适合他。 只能在1.2里面选,告发母亲,只能阻拦一时。 毕竟,腿长在陆羽脚上,下一次怎么办! 俞客现在已经完全投入模拟之中,还起身渡步了一会,才做出思考。 俞客决心选择2,悄咪咪拿走包袱的银子和干粮。 【选择完成,温馨提示,书信需要回复。】 “还有这样的设定!” 俞客感叹这游戏……哦不对,天生转生设计的不错。 只见! 虚空之中冒出一封书信,俞客在其上唰唰写下回信。 写完后纸和笔消失的无影无踪,俞客大为惊奇。 【你取走了陆羽的银子和干粮。】 【第二日,陆羽此时心情激动,浑然没有察觉,兴高采烈的出发了,他感觉今天的风都是香的,他自由了,可是肚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走了三里地肚子就咕咕叫,早上走的急没吃早饭,陆羽拆开包裹,发现金银干粮不翼而飞,他一双惊讶眼睛掉在地上。】 【下午陆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饭,母亲大为奇怪,陆羽支支吾吾解释后,回到房中。】 【陆羽回到房中,还在想是哪个小贼偷走了他的钱财,就见桌面上多了一封自己寄给老哥的回信。】 【其上写着:可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三里地。】 【陆羽读后,嘴角抽搐,感叹这些年仿佛一直活在老哥的阴影之下。】 【提示:人间一天,鼎中十年,今日模拟已经完成,请明日再来模拟。】 【存档时间,十年。】 【额外物品:弟弟的书信一件】 【刷出额外物品可以提前领取奖励,模拟陆沉的学武感悟一份】 【请查收。】 俞客轻轻拿起手中的书信,拎起来抖了抖触感和普通工艺落后的纸张一致,上面还有陆羽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体,他不由会心一笑。 俞客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真的可以把【鲲虚鼎】世界之中的物品带来现实世界。 另一份奖励,陆沉的学武感悟。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稚嫩的身影,那是陆沉提拳在腰,出拳之间虽显稚嫩,但招式却极为精准。 这份感悟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仿佛也经历了四年的武道修行,帮助不大聊胜于无。 俞客紧紧一握拳,日子有了奔头,证实【鲲虚鼎】是真实存在的。 挂是真的。 然而,转生之后似乎偏向了日常琐事,真正的武道修行却迟迟未能展开。 他很快便释然了。 毕竟,陆沉即将成年,届时便可拜入道门,或许那里便是他真正踏入武道的大门。 俞客看了看日头,模拟刷新的颇慢。 四轮大日缓缓下落,到了日落西山了。 此时! 他腰间的宗门传讯玉符一震,有消息提示! “戌时一刻,外门仙品居一聚,周亮。” 却是他前身好友周亮的发来的消息。 仙品楼是一所外门颇为出名的酒楼。 而周亮则是神霄宗的外门弟子之一,入门已有五年。 周亮的修为同样是天梯第二境的圆满境界,但却并未急于筑基。 想到此处! 俞客就来气,看看人家周亮,多有自知之明啊。 前身自己就没点逼数。 ps:稳定更新,读者老爷们加加书架! 第三章 共治天下,琅琊王氏 俞客回忆现在的修行境界。 最初的境界,叫【第一天梯】。 也被尊称为“周天采气”,诸多门派叫法不一,如禅定、练气、养浩然等。 殊途同归,皆是引导天地间的灵气入体,强化己身。 需将每一道细微的灵气,如丝如缕地融入浑身的每一处窍穴之中,直至填满九道灵气,方算圆满。 天才者一月即成,寻常之辈耗费半年。 前身用了五个月多,属于天赋中等。 踏入第二重境界,也叫洗身境。 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冲刷体内经脉,疏通窍穴,旨在锤炼筋骨,使其更为坚韧,从而达到洗髓伐骨、脱胎换骨的效果。 有三种神异: 【金肌玉络】、【铜皮铁骨】、【汞血银髓】。 然而! 要想同时达到,却是难如登天。 前身自幼便服大药,打下了坚实基础,因此练就了【金肌玉络】。 要知道! 在外门之中,能修炼出【金肌玉络】已是极为难得。 也是因此赋予了前身筑基的信心。 结果……还是不要谈结果了。 伤心! 俞客此时出门。 这也是,他来此方世界第一次走出院门。 没有一点惶恐,反而是带着新奇。 玉衡山。 来往东西两侧数万里,以景色秀美壮丽著称。 如一条巨龙横卧,山峦层层叠叠,起伏连绵。 神霄宗便在此山建宗。 俞客抬头望去山顶之上云雾升腾,看不真切,那便是内门所在,宗门精英的聚集之地。 而山半腰之处,则是外门弟子们的居所,他们刻苦修炼,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跻身内门。 俞客便是其中一员。 “哎,穿越了也要卷!” 山脚处便是杂役弟子,他们梦想成为外门弟子。 到是显得上下有别。 在这苍茫的山脉之中,一座座或大或小的集市矗立其中,这些建筑或依山而建,或藏于深谷。 所有皆属神霄宗。 俞客这一路走来,大开眼界。 人声鼎沸,若置身于繁华的市集之中。 不免与记忆中的大学城商业街做对比。 不见铺满长街的奶茶店、手机店、餐馆、火锅店。 变成了耳边,有些杂乱的声音。 “精品二手飞剑,微瑕,一手认证女仙,品质保证。” “最新款的法袍,采用珍稀材料制成,款式独特。” “买妖丹,百年妖兽精华凝聚,修炼至宝!” “售卖宠兽……” 小贩的吆喝声……到是应有尽有。 他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最熟悉的痕迹。 前世一定会出现在最醒目的街角位置—— “足浴,泰式,养” 那个躺在床上穿着布蓝色小裤衩,竖起耳朵听着门外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祈祷开门是个…… 哎,转眼物是人非! 俞客闲庭信步,已经到了黄昏之时。 仙品居在外门之中颇具名气,没有费多少周折,便已找到。 是此地最为壮观的标志,高十三层,气势恢宏。 随着楼层的递增,消费水平也水涨船高,尤其是那最顶楼,据说一晚的低消都需数万灵石。 端的是豪横! 在外门之中,能够在最顶十三层消费的,仅有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老和少数家境殷实的弟子。 俞客站在高大辉煌的一楼展厅前。 整了整衣袍,内心不禁有些忐忑,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 他不担心宴无好宴! 别吃到最后被告知要aa啊。 进入第八层。 自然无需爬楼,设计有巧妙的机关仿佛电梯,轻松地将他送上了更高层。 俞客心中惊讶,脸上却表现的悠闲自在。 “修行世界,生产力也不同了。” 他反正是没有看到任何电力装置,反倒是有丝丝灵气的激荡,涉及到一些符文,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点。 第八层,长廊蜿蜒,宛如“包间”。 在侍女引领着俞客来到了一扇门前。 俞客道了一声谢。 轻推门户,眼前景象与预想的截然不同。 空间极其广阔! 如同一座庄园般。 地面挖出溪流,内有活鱼。 其上做小桥流水,搭一个拱桥,雾气缭绕。 有琴瑟悠悠和鸣,有舞女翩翩起舞。 扑面而来的清幽、雅致、惬意、空灵之感。 俞客不由想道,某刘姓大哥的,接着奏乐,接着…… 此时! 厅内已聚集了不少人,皆是神霄宗外门的弟子。 俞客环顾四周,发现熟人居多,大都是旧识。 好友周亮已经向他招手。 然而,在人群的中心,有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记忆中俞客未曾见过。 盈盈十六七八的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神若秋水。 她一身翠绿衣裙,宛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美得令人窒息。 如同屋子里的明珠,众人围绕着她,仿佛众星捧月。 交谈之声也隐隐以她为中心,微微低她一头。 看到这一幕,俞客不禁有所领悟。 “俞师兄,来了,快快入座。” “俞师兄,好久不见。” “俞师弟,你也来了。” 随着,俞客进门不少人起身与他招呼。 俞客不敢托大,一一回应。 “陈师兄,楚师兄,古月师兄。” “还有周亮,你小子。” 青衣女子也随着众人看向俞客,美眸之中顾盼生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美玉萤光。 俞客的目光落最为熟悉的周亮身上。 “周师兄,这位仙子我似乎未曾见过,劳烦师弟引荐一番。” 毫无疑问! 这场宴会的焦点正是这位青衣女子。 她能吸引如此众多的人聚集于此,足见其在外门之中拥有能量。 在座的众人,包括俞客自己,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大周神国的世家弟子。 雷州大地上,屹立着六大强国。 其中,大周神国位列第三。 大陆东南有雷州,泰州,青州等五州,一起二十个修行王朝,皆在神霄宗的庇护与管辖之下。 神霄宗属于真正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个王朝与宗门,共治天下的时代。 然而,在这背后,宗门以其深厚的底蕴和无可匹敌的实力,乃是真正的掌舵者。 大周王朝世家子弟这一身份,如同一根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群体。 然而! 在这世家大族,也有着不同的境遇。 如俞客所在的洛水俞家,近年来稍显落魄,但依旧有着世家的底蕴。 同样,在场之中也有不少门第已倒的寒门子弟,但他们的祖先也曾阔过。 不论是寒门还是世家子弟,他们都归属于——世家子弟这一类别。 “琅琊王氏,王云汐,幸会俞师兄。” 还未等周亮说话,女子已经笑吟吟道。 第四章 上清峰 云霄仙子 琅琊王氏! 俞客眼神一凝。 如雷贯耳的名号,乃至整个大周神朝都赫赫有名。 四百年间竟涌现出两位真人,镇压大周神国。 现任家主更是位高权重,已经在大周封侯。 相较之下,俞客所在的俞家,虽也是世家之列,但在这等强盛家族面前,实在是相形见绌,差距太大。 七百年前大周建国之时,俞家凭借从龙之功,获得了大周洛水的赏地,从此家族兴旺,声名远扬。 而俞家开辟之祖,亦是一位名震一时的真人修士,几乎以一人之身力压雷州,本来能引领俞家在上一个台阶,却在鼎盛之秋突然坐化。 自那之后,俞家似乎耗尽气运一般越发衰落,四百年来竟未有真人境界的修士出世,后来的子孙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不禁让人唏嘘。 此女能以琅琊王氏之名行走于世,足见其非凡。 要知道,世家大族最为珍视名声,行走于外,不仅关乎个人颜面,更是整个家族的脸皮。 就是不知道,这位女子在家族之中地位如何? 像俞家虽已衰败,但嫡系血脉依旧可凭家族之名,轻松跻身神霄宗内门弟子之列。 而俞客,身为旁脉,在家族中并未受到足够的重视。 心中虽有波澜起伏,俞客面上依旧平静,郑重回礼道: “洛水俞氏,俞客,见过侯女。” 此番称呼却有深意,侯女是王家嫡系之称,他不知女子底细。 这样称呼总是没错。 比如一个副校长,见面总不能叫副校长,得叫校长。 女子嫣然笑道: “俞师兄客气了,云汐初来乍到,还要请俞师兄多多照料。” 此话刚刚落下,身边的好友周亮已经搭话道: “李师弟不知道吧,这位云汐师妹天资不凡,受宗门长老看重,已经拜入玉清峰一脉,不日即将举行典礼,公开此事。” “我等大周神国弟子在神霄宗,又多了一名倚仗。” 玉清峰一脉! 神霄宗上三峰之一。 俞客心中一动,不过以王家的门楣,内门八峰不是随便选来。 俞客知晓其中厉害,加上好友的善意提醒。 俞客语气颇为客气。 “看来我们大周弟子今后就要依靠云汐师妹了,之后若有需要,云汐师妹只管说来,俞客不敢请辞。” 话是这么说,场面话罢了,之后真有事情谁说的准了。 云汐师妹轻轻一笑,回道:“俞师兄客气了。” 简单交谈几句后。 俞客悄然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灵果轻咬一口。 入口即化! 又脆又甜! 量大水多! 俞客心中赞叹不已,面上却保持平静,若无其事地将几个灵果收入衣袖,动作自然流畅。 稳稳当当。 为何如此行云流水。 上辈子,吃席养成……为熟耳! 周亮已经熟悉地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打起了招呼: “俞师弟,来得这么晚,听说这次雷州那边来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师妹,你恐怕错过了不少。” 周亮顿了顿,突然恨铁不成钢道:“忘记了,你是个修炼狂人,不懂这些风花雪月。” “修炼之道,固然重要,但人生苦短,少年当及时行乐。你且看看我,虽不才,却懂得在修炼之于,品味人生百态,享受人生。” 俞客认真看向这位前身好友,长的有几分俊俏,皮肤白皙模样斯文,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 鬓角上的几缕垂下来发丝看似不羁其实是有意打理过的,衣袖上的褶皱都精心的被抚平。 前身与周亮的性格迥异,能为好友。 原因是他们各自的家族皆扎根于洛水之畔,作为家族中的旁系子弟,他们同样是旁系出身,备受冷落。 俞客正准备回应。 却见! 周亮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优雅的走向不远处。 “在下周亮,师妹是第一次来吗?”周亮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力量。 被他询问的师妹显然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衣角,脸色微微泛红,声音细如蚊蝇:“是的,师兄。” 不一会儿,周亮和那位师妹便相谈甚欢,渐渐走远。 “……”,俞客愕然。 这好友不要也罢。 不过,无人打扰,到也清净。 戌时三刻,场内愈发热闹起来。 进来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内门弟子走入其中,引得众外门弟子纷纷呼喊“陈师兄”、“许师姐”,只要有有所回应时,脸上与有荣焉般。 不过! 那名青衣女子王云汐,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与各方的交谈中,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得体。 无论是对待外门,还是内门,她都一视同仁,滴水不漏。 她的一言一行,无形之中让人心生好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这片区域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 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王云汐轻轻抬起玉手,便有人会意,立刻有她的追随者高声喊道: “诸位,请稍安勿躁,云汐师妹有要事相告。” 此言一出,原本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身青衣之上。 有人皱眉,却无人反对。 王云汐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 “在座的各位,皆是大周世家的翘楚,亦是我的师兄师姐。今日,能与各位相聚于此,实乃云汐之幸。” 一旁的俞客显然是不信,真要是翘楚早就进了内门。 “云汐,我尚有两则消息欲与大家分享。” 众人闻言,皆露出了好奇与期待的神色。 “第一个消息,是关于外门大比。” 众人皆知,外门晋级内门的大事,也是在场大部分所求。 不由,竖起耳朵。 她到是没有卖关子。 “沉寂了数百年的上清峰,将在两年后外门大比中重新开启山门,择选新徒。”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有人激动的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重复这句话。 “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位久负盛名的云霄仙子,也将亲自出山,寻觅她的传人?” “这可是轰动五洲的大事啊。” 周围都是议论纷纷,脸上都是兴奋和期待。 就连在角落里的俞客,透过那喧哗的人群,通过前身回忆,心中都有些震惊。 神霄宗的内门有八脉传承,但在七百年前,却是九脉鼎立,辉煌无比。 其中,上清一脉更是独站鳌头。 然而,不知因何缘由,上清一脉最终选择了封闭山门,与世隔绝,留下了无数传说与遗憾。 而上清一脉的最后一位山主,也上清峰最后一人,便是那位风华绝代的云霄仙子。 第五章 三月考核 巧遇债主 外门中,天资出众的弟子纷纷上前急忙上前询问: “云汐师妹,此事可是确凿无疑?” 王云汐微微一笑,答道:“自然为真。” 紧接着,就在大家议论不止时,有人轻声疑惑: “但师妹,既然有如此震撼的消息,你为何仍选择加入玉清峰一脉,不知其中缘由……” 话语未尽,众人却已明了其意。 既然能有机会拜入久上清峰,直接成为内门之上的真传,这种诱惑谁能抵抗。 为何王云汐会提前选择玉清一脉? 王云汐神色自若道: “我明白大家的疑惑,但家族中有些特定的考量,使我只能加入玉清一脉。” “云汐,要是能有选择,上清一脉肯定是首选。毕竟,上清峰首徒,又有云霄仙子这等真人作为倚仗,谁人不想。” “但是,既然是云霄仙子选徒,难度不言而喻,非常人难及,云汐也算有自知之明。” 人群之中有人点头,也有人怀疑。 也有人奉承道,云汐师妹过谦了。 不一而足。 王云汐说的也算坦白,这位云霄仙子选徒,必定是极为严苛。 在场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大多已经第二天梯境界圆满,更有甚者已经筑基。 修为彼此差距不大,实力确实各有不同。 每个人眸光莫名,都有自己的思量。 要知道! 上清峰封山多年,只有云霄仙子一人。 只要拜入就是真传,实在是一步登天的机缘。 王云汐见状,也不再多言,继续道: “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家姑且一听。这次三个月之后的外门四年一次的基本考核将会异常严格,未能达标的弟子将被降为杂役弟子,更是会被逐出神霄宗。” 众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皱起了眉头,但大多并未过于在意。 加入神霄宗已经快四年,对于这群世家子弟修炼到第二天梯境界的他们来说,这样的考核小事一桩。 他们自信足以应对。 然而,人群中的一小部分人却面露苦色,其中就包括俞客。 他脸上平静,但内心却暗自叫苦不迭。 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里的一切,就遇到考核。 筑基失败,修为全废,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还有三个月! 已经迫在眉睫,压力如山。 成为杂役弟子,基本就远离修炼,终生牛马。 更糟糕的是,若被逐出山门,这等丢脸的事情一旦传回家族,即便家中父母再如何宠爱他,族中的长老们也不会容忍这样的耻辱。 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将他逐出家族,没了家族他在这番世界便难以立足。 俞客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倒霉,刚刚穿越,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局面。 至于,两年后,外门大比云霄仙子择徒。 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远了,可以不用理会。 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俞客拿起一颗灵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时品尝着桌上的各种美味糕点。 来蹭吃蹭喝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毕竟,大周之中世家子弟也有落魄的,更不用说那些出身寒门的弟子了。 在神霄宗,外门弟子都是脱产修炼,没有额外的收入,全靠家中接济。 神霄宗虽是宗门,也不是慈善机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花费灵石。 除了宗门里提供的几门基础功法有专人教导外,如果弟子们在修炼上遇到任何问题,想要请教师长,都需要额外支付灵石。 “真坑!” 杂役弟子每个月还能领到一些灵石作为报酬,但外门弟子却需要自行承担所有开销。 因此! 大多数外门弟子都过得相当拮据,每一块灵石都要精打细算。 能趁着这次机会,打打秋风也是一番美事。 正在埋头吃饭的俞客,被一道声音叫住。 “俞师兄,你不是为了冲击外门大比,准备上品筑基的,如何了?” 声音的来源是同桌的一名少年。 少年名叫赵黎,是大周的一名世家子弟,如今衰落,祖上也是阔过。 因俞客吃吃喝喝也不说话,赵黎起初并未留意,此刻才察觉,其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亲切,两人也算相熟悉,同一年拜入神霄宗。 修行界记载的筑基之法千变万化,神霄宗记载的就有三千多种。 筑基就是区别天才和普通人的分水岭。 筑基分为九品,上三品、中三品、下三品,每一品都代表着不同的潜力。 而一品之上,更是传说中的天命筑基,只有那些天之骄子才能具备,对于外门之人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 在神霄宗的三门基础功法,一旦修炼至圆满境界,便可成就上三品筑基。 然而! 能在外门之中达到圆满的,寥寥无几,足见其难度之大。 俞客稍作思索,便认出了眼前的少年。 “原来是赵师弟,别来无恙。” 他轻轻摇头,淡然道:“筑基之事,尚未圆满,仍需时日准备。” 他深知,此刻暴露自己筑基失败、修为下滑的窘境,相反不会惹来同情,还只会受到白眼。 那些债主,不会因为你暂时的困境而宽限,反而会在你最为脆弱之时,落井下石,逼迫你交出更多的东西。 俞客还有些歉意的道: “上次欠赵师弟的灵石,多半还得宽限几日。” 前身筑基失败,光买来的筑基宝物价格就是令人咂舌,他自己的钱肯定不够,不得已之下就找同门的借取一部分。 有的还写了字据,有的就是口头上的。 “无妨!” 赵黎笑着说道: “师兄无需介怀,这点灵石,师弟还是等得起的,之后师兄筑基成功,别忘记分享一下筑基心得。” 赵黎说话豪气。 他不用担心俞客不还钱,毕竟俞客身后是洛水俞家。 倘若有人因债务而到俞家滋事,损害的只会是俞家的颜面。 据赵黎所知,俞客在他们这群大周世家同门中上进心极强,平日里的开销亦是不磕碜,足见品行可靠。 所借也是不多,他眼下并不缺灵石,因此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俞客到了一声多谢,暗舒一口气。 至少短时间内,这些同门不会找上门催债。 赵黎看着场中的最引人瞩目的几人,眼中有这羡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只是拜入内门何其难也。” “拜入上清峰,恐怕是很难如登天。” 俞客听闻后,却是事实如此。 内门弟子一期都是有定数的,竞争激烈。 这场宴会渐入佳境。 宾客们或结交好友,或谈笑风生,或攀附场中的焦点人物。 期间到是发生两桩小插曲。 其一,内门弟子谢玄其麾下的一名跟班,不咸不淡的话语挑衅了王云汐几句。 谢玄是大周王朝谢家出身。 ps:已经签约,更新稳定,可以放心投资。 第六章 吃饱喝足,模拟开始 谢家和王家在大周朝堂之上就对立已久,谢家这些年声名鹊起,与老牌家族王家势同水火。 今日的这位云汐师妹的派头,去年谢家的谢玄也做过。 毕竟,正主谢玄不在,没有掀起波澜。 其二,更为引人瞩目。 王云汐竟聘请了一位筑基境界的酿酒宗师,为在座的每一位宾客献上了一杯灵泉酒。 那灵酒入喉,俞客只觉体内一股暖流涌动,如丝如缕,又如潮水般汹涌,竟有着修复经脉的奇效。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黯淡下来。 对于他这筋脉尽废之人来说,这灵酒虽好,却如同杯水车薪。 然而,这灵酒的价值,却足以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王云汐这般的慷慨大气,无疑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年谢玄入内门之时,虽也设宴款待,但并未有这等珍稀的灵酒助兴。 夜宴尾声。 明月高悬。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返回各自的住处。 俞客亦是酒足饭饱,有点微醺,正欲离去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俞师弟,先别走。” 看着神出鬼没,神情鬼鬼祟祟的的周亮。 俞客深感疑惑。 随着,众人离开的差不多。 周亮见厅内离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时机成熟,压低声音道: “俞师弟,跟我来。” 俞客心中好奇,身体不由跟了上去。 途中周亮叫住了一位侍女,温和地问道: “这位清新脱俗的仙子,我记得登仙楼的规矩,若是消费达到一定程度,夜晚便可留宿,不知是否如此?” 周亮的一声“仙子”,让那名侍女脸上泛起一抹羞红。 “公子谬赞,登仙楼确是有如此雅规。” 在这登仙楼中,担任侍女的皆是神霄宗内精挑细选的杂役弟子,模样身段都是不错。 周亮笑容满面道: “那便劳烦姑娘为我们预留两间上房。” 不多时,侍女领着周亮与俞客,穿过灯火阑珊的走廊,来到了两间装饰得极为典雅的上房前后便离去。 周亮用手攀着俞客肩膀,笑道: “俞师弟,有好事没忘记你吧。” “他们王家瞧不上的优惠,我们不要白不要,这一件上房平常也得七六块灵石了。” 俞客不由想到前世足浴完可以留宿。 看着房间的整洁如新,确实比自家院子好多了。 正当俞客准备开口时,周亮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匆匆离去。 “兄弟,为兄今晚我有要事在身,日后再叙。” 俞客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走廊处,刚刚的侍女,如今满面羞红的跟着周亮拐进了边上的房间。 靠! 你个死渣男。 俞客关上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摆了一个大字。 正当俞客凝望着房顶,思绪飘远,沉浸在这穿越而来的种种之中时,他脑中的【鲲虚鼎】微微颤动,其上出现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模拟?】 俞客的目光看向窗棂,只见月色如水洒在下。 想来已是深夜过去,新的一天悄然到来。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这宁静的夜晚。 既然来了这番世界,一定不为牛马。 何况咱还有挂! 【存档十年,是否继续?】 俞客在床上轻轻调整姿势,让自己更加舒适。他闭上眼睛。 心中默念:“模拟启动。” 随着他的指令,一条条字幕开始在脑海中快速跳转。 如同一部生动的历史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陆沉,今年十一岁,身高又增长了几分,模样愈发周正,举手投足间已有一副小大人的气质。】 【你的弟弟陆羽,活泼好动,天天上房揭瓦,捣蛋不断,请来的家教都被他气跑了好几个。】 【天下局势越发紧张,不久便传来消息,北风玄国已兵锋所指,河西两省岌岌可危,你母亲越发担心父亲的安危。】 【这一年你满十二岁,家中平安无事,母亲开始为你张罗亲事,希望你早日成家立业,被你拒绝。】 【第十三岁,家中护卫首领与你弟弟陆羽切磋武艺,陆羽轻松胜出,你心中不禁暗叹,你弟弟多半是个武学奇才。】 【三年内你武学进展缓慢,一路太祖长拳耍得被陆羽戏称为“死气沉沉”,但你并未气馁,仍日夜坚持修炼,没有懈怠一日,烈日之下熬练筋骨。】 【第十四岁,你成年了,站在人生的新起点。】 【你正式拥有了表字,字神洲。】 【这一年,你的舅舅来到陆家,准备带你和陆羽入三真教,这是北方道教的分支,享有极高的声誉,只是北方沦陷,前来南方立教。】 【随你舅舅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道人。你舅舅对他异常尊重,道人自称姓刘,模样爽朗,给人一种亲近之感。然而,更为奇异的是,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金色的蟾蜍。】 【母亲深知陆羽年纪尚幼,尚未成年,便哀求舅舅能否让次子,能在家中再待上一年。】 【她担心陆羽年纪太小,难以适应山中的生活。】 【舅舅望向道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道人目光却奇特地看向陆羽。】 【而陆羽则看着你,因为前两次离家都被你压制得有了阴影。】 【道人微笑着对母亲说:“夫人有心了,那便让两位公子在家中再待上一年吧。”】 【这一年里,母亲待你们兄弟倆极好,连责备陆羽的次数都减少了许多。】 【舅舅亲自指导你们二人修行,他的武艺非凡,家中护卫难比,一人之力可敌六七名大汉。】 【舅舅传授你与陆羽三真教之功法,其中先天功修炼先天之气,最为上乘,对天赋要求颇高;而大黄庭则注重厚积薄发,修炼之路温和,水磨工夫,但进步稍缓。】 【面临两门功法之选,你该如何抉择?】 1.先天功 2.大黄庭 3.亲自干涉(0/3) 俞客稍作沉吟,回想起模拟的文字,深知这一世陆沉的天赋并不出类拔萃。 为了稳妥起见,你选择了《大黄庭》。 【你选择了《大黄庭》作为修炼之路,刘姓道人对此多看了一眼,赞赏你少年老成。】 【而陆羽则选择了先天功,仅仅一年时间已经摸到门路,单手能提70斤重物,已经不弱于寻常护卫。】 【刘姓道人大为惊奇。】 【你习练《大黄庭》却一直进展缓慢,你却不急不躁,每日都练到很晚。】 第七章 修道十年,唯有坚持 【你十五岁,那位肩趴金蟾的道人欲收陆羽为徒。他坦言自己已经多年未有收徒,现在想收他为关门弟子。】 【道人为了收徒特地露了一手,轻轻一跃就能飞到树梢,落地如羽寂静无声。】 【陆府一众人等震惊不已,直呼仙人。】 【意外的是陆羽拒绝了,就连刘姓道人也是稍许震惊。】 【舅舅连忙打断陆羽的话,提醒他要恭敬有礼,母亲也深知道人的不凡,连忙劝陆羽拜师。】 【陆羽坚定地说:“若是要收我为徒,必须连我兄长也一同收下。” 【道人听后,微微蹙眉,并未立即答应。】 【此后又过了一月,陆羽修为再进,先天功已经进入第四层,其速度让人惊叹。】 【其舅舅与其过招,一时竟要百招开外才能胜之,舅舅深受打击。】 【刘姓道人看的心痒难耐,认为陆羽天赋异禀,绝对是兴盛三真的绝佳人选。】 【再次提成要收陆羽为徒,又被拒绝。】 【陆羽道,拜师可以,必须要连我哥一起收下。】 【道人闻言,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十五年前道家高人留下的谶语:“将有天星降世,道魔之争乱世来临。”】 【从此开始,一众道家开始广收门徒】 【此时,陆羽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与谶语中的描述相吻合。道人心中一动,或许这位道子下凡,真的就要应在陆羽身上。】 【至于陆沉,虽然习武资质不如陆羽,但他少年老成,胸有静气,做事井井有条,从不出错,在俗世之中必有大作为。】 【可惜,并不适合修行。】 【但是,他为了陆羽这位可能的道子,他愿意破例一次。】 【于是,你二人拜入道人门下,你母亲欣喜不已。】 【道人讲述自己的真名,姓刘名金蟾。】 【这一年,你舅舅北上投奔父亲,你们兄弟二人跟随师傅去往终南山,这是三真门的立宗之地。】 【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家乡。】 【解锁新打卡地点,终南山。】 【这一日,你们二人受了三真教真箓。】 【解锁正道弟子身份——三真教弟子】 【三真一脉弟子不多,却个个不凡,这时你们才知道刘姓道人辈分之高,三真一脉的掌门,竟然也叫你们二人师叔。】 【刘姓道人四书五经,儒家,道家,佛家三教都是精通,你们兄弟二人拜服。】 【此后你和弟弟二人开始在终南山修道,他亲自传授你等道书与武艺。】 【这一年天下烽火连天,乱世纷争,而你身居山中,与世隔绝。】 【修炼便是日常。】 【你每日从山脚攀爬至峰顶,沐浴朝阳,踏过石阶,在潭水练体。】 【自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直至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你仍在场中刻苦练桩,汗如雨下,衣衫尽湿。】 【一年复一年,从春花烂漫到冬雪飘零。然而,你的武学进展并不如预期那般迅猛。】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你仍旧徘徊在大黄庭的第二层境界,仅仅比普通人多了些气力罢了。】 【这一日你与陆羽交手,他掌法凌厉,身法灵动,仅仅数招之间便将你逼得险象环生。】 【陆羽见你败势已定,心中不忍伤害你自尊,于是与你再次交手,这一次,他有意放水,两百招之后才堪堪取胜。】 【你早就识破也只是笑笑,并不气馁,练武越发认真,经常练到忘我之时,每有所得便欣喜万分。】 【今年你十八岁,家中母亲寄信给你们兄弟,母亲对你们思念,记挂你们兄弟山中清苦日子是否过得惯。】 【信中说到,天下越来越乱,北方玄国在秋收之后越过边境,战鼓震震,北方惶恐。】 【父亲归来已经白了头,三过家门而不入,父亲告诉母亲准备举家准备南迁,马上北风玄国就要南下了。】 【这一年秋天,你的修为终于有所突破,到了大黄庭第三层之境,算得上进展缓慢,门中新入门一年的弟子修为已经超过你。】 【反观陆羽年仅十七岁,却已崭露头角。除了那几位山中长者,他几无敌手。】 【体内真气做到收放自如,足以护身,已然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他在门中威望甚隆,新入门的弟子无不拜服。】 【陆羽心怀赤子之心,刘姓道人更是盛赞他为天生的修练奇才。】 【又过了一年,你今天19岁。】 【随着北玄的铁骑踏过黄河,三真教中下山救世的声音,愈演愈烈。】 【陆羽更是义愤填膺,他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弟子,欲在清晨的薄雾掩护下偷偷下山,欲要拯救苍生。】 【不过,这次前一天晚上陆羽却是主动征求你的意见】 【于是,你决心。】 1.将此时告知师傅。 2.视若无睹,任其自行其事。 3.一同前往。 4.亲自参与其中。(0/3) 俞客看着脑中浮现的选项,沉思了片刻。 这时的陆羽修为已经高出你不少了,寻常大汉根本不能近身,有了自保之力。 已经年满18岁,就算阻拦多半也无济于事。 而且,以师傅的眼光多半已经猜到陆沉的性子。 俞客选择了2,视若无睹。 【陆羽得知你不阻拦,很是高兴道,“等着吧哥,我一定会建立一番功业。”】 【陆羽刚刚下山,刘姓道人便悄然出现在你面前,看着陆羽和一班三真弟子下山而去,果然如你猜测一般,此事多半瞒不住师傅。】 【道人轻轻一笑,:“其实,最应该下山历练的,应该是徒儿你。”】 【刘金蟾心中感叹,自己两个弟子一个是天生道子,却心在红尘。一个是本应该是治世之才,偏偏要做山中宰相。】 【你不解其意,只是觉得今晚修炼得更加认真了。】 【又过了一个寒暑,每一日你都不曾浪费,山中无鸡犬,你便早伴朝露夜游星辰。】 【这一年你满二十岁,修为却依旧停留在大黄庭三层,只有少许进步。】 【你却也不着急,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每日修炼雷打不动。】 【新招门中弟子一部分已经修大黄庭到了第四层境界。】 【你拜入刘姓道人名下,无论是辈分还是早课晚课,都是无需做的。】 【这样引来门中弟子不服,此时多有讥讽之声,说你不过是靠巴结门中前辈才到这个位置。】 【陆羽在门中新弟子之中威望甚高,尤其随着他的离开,门中弟子对你的意见越发大了。】 第八章 终南山的初春 沉沉睡去 【三真教在北地根深蒂固,影响深远。】 【不少豪门望族子弟拜入三真教,如今天下乱局,以求辟祸】 【门中弟子,不少人说到,不过仗着有一个好弟弟罢了。】 【不过是仗着巴结师祖罢了。】 【你心境平缓,不急不躁,一如既往的每日修行。】 【这一日,师傅为你带来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陆羽的名字,而信中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父危,速救。”】 【你心中一紧,上面的字体,你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陆羽的来信。】 【这月以来,山下不停有消息传来,河北两省已经沦陷,铁骑已经开始渡河。】 【大庆王朝的守将,望风而逃。】 【以父亲的性子,多半不会逃,难道是死战,居然是陆羽寄来,那么现在的情形很危险。】 【你皱起眉头,看着手中信件沉思许久。】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已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温馨提示:无特殊物品奖励,此次转生奖励,请转生结束后查收。】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随着这则提示的浮现,宣布俞客的模拟今日结束。 这个天人转生也——“防沉迷啊?” 他目光落在弹出的最后信息,陆羽寄来的信件,内容提及他的父亲正身陷危机之中。 这封信件如同一个悬而未决的迷题,将他再次置于选择的十字路口。 是下山还是继续在山中修炼。 他有【大器晚成】的命格,看来要走后期厚积薄发了的路线。 十年模拟,修为进步一般,还是留在山中修炼还是下山? 毕竟,如果能影响这个鲲虚世界也是能得到奖励的。 看来又是一次重要选择,正好卡住了结束时间。 俞客一看窗外,还是月色沉寂。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确定是否是错觉,但这次模拟结束后,他确实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破耗精神。 真困了! 他翻了身,便沉沉睡去。 然而,在俞客沉睡之际,他脑海中的那尊古朴大鼎却开始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俞客身体周围如同微小的气旋一般,吸引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入体。 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鲲虚鼎】上的厚重花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变得鲜活了起来。 …… …… 永祥二十年,初春。 终南山。 春雨如绸。 密密麻麻的雨脚,淅淅沥沥敲打在山腰的一处道观的屋檐上。 雨水汇聚后顺着瓦片,丝雨成线,穿空而落。 檐下一众三真教的小道士们拢袖而立,目光惬意投向远方,眼底颇有欣赏湖光山色对的慵懒。 道观外,青山如黛。 今日春雨缠绵,小道士们得以免去晨起的早功之苦,不必再辛苦地登山下山。 他们的年纪差不多都是刚刚及冠。 到是悠闲。 雨势渐大,雨珠如黄豆般砸在青石台阶上,溅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纷纷避让,生怕被那冰凉的水汽沾湿。 虽是初春,但山中仍带着冬日的余寒,夜晚仍需厚被御寒。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划破了雨幕的静谧。 “你们看,那不是陆沉师叔祖吗?” 风雨交加,视线本就模糊,但有眼尖的小道士还是率先捕捉到了那一抹身影。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指引望去。 只见山栈之上,一道身影在风雨中艰难地向下移动。 衣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几分狼狈。 然而,这样的景象并未激起众人的同情,反而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和不满的嘲讽。 “切!这么大的雨还出来练,真是自讨苦吃,就不怕山洪暴发吗?” “啧啧,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小道士轻蔑地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就是,不就是会巴结人吗?有个有钱的爹,家里有点背景,有什么好得意的。”有人嫉妒地嘀咕着。 要知道,他们的师尊见了陆沉也得恭敬地叫声师叔。 然而此刻,随着陆羽的离开。 这些年轻的道士们却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陆沉的不满和嘲讽。 “一点天赋都没有,学道五年了,怕是连我都打不过吧,哈哈。” “说起陆羽师叔祖,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带领一众师兄下山北上,若非去年我年纪尚幼,也定当一同前去。” “就是,就是。”周围的小道士们纷纷附和。 等待陆沉接近道观。 在这群道士中,个头最高的道士站了出来,他扫了一眼众人,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再看这位陆沉师叔祖,武学修为平平,胆子又小,连下山历练的勇气都没有。” 声音不大,却足够陆沉听到。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向了山栈道上的那道身影,期待他能有所反应。 然而,那道身影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恢复了原状,继续一个人地行走在风雨中,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沉的身影在风雨中愈发显得寂寥。 在漫天的风雨中下山去了。 “切,没意思。” 看着陆沉离去的背影,高个道士嘟囔了一声。 此刻,一位脸上点缀着点点雀斑的小道士走近,他身材稚嫩,是这群道士中最小的。 明年才会迎来及冠之年,正式踏入成年的行列。 天下大乱,他早早被家中安排,送入这山中避祸。 他轻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复杂情绪: “那陆沉师叔祖,倒是勤勉得紧,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雨无阻。我数次夜半醒来撒尿,都见他独自练桩。“ 高个子道士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勤勉又如何?天赋不足,便是再练,也难以有所成就。你可知,这世间修行,天赋二字,重于泰山。“ 小道士凝视着陆沉的背影,心中却泛起涟漪: 这样的人,真的如他人所言,一事无成吗? 没过一会。 密雨已悄然转为斜风细雨,丝丝凉意透过衣襟,轻轻沁入肌肤。 道观之内,早功的时间已然结束,弟子们纷纷整理衣物,准备进入早课。 那道曾经上下奔走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已从初时的瞩目逐渐变得不再没留意。 然而,无论外界的目光如何转变,那道身影始终如一,坚定而执着。 他完成了登山的早功,动作逐渐放缓,最后静静地站在一处积雨水洼旁。 水面微微晃动,倒影出一张沉稳的少年面容,眼神明亮。 他走入半山腰间一处独自的小屋。 小屋内的桌椅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件。 上面几个字牵动着少年的心。 “父危,速归。” 第九章 生活还得继续,美妇人 第二日。 俞客又是自然醒,美美伸了一个懒腰。 四轮大日又到了中天。 阳光透进了屋子。 “中午了啊。” 上辈子也只有周末才有这种感觉! 俞客摇摇晃晃的起床了,推开房门,揉了揉眼,正准备找寻周亮。 正巧! 另一扇房门也缓缓开启,周亮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样的是,周亮也是刚刚醒来,脸上带着困意和黑眼圈。 不同的是,周亮身后走出一貌美的女子,她原本紧贴着周亮的身体,见到俞客后,顿时羞红了脸颊,匆匆走远了。 俞客敏锐的发现,女子和昨晚的侍女不是一人,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周亮。 你小子是真渣男! 周亮注意到俞客,先是留念的看了一眼侍女的离去的背影。 再看向俞客,脸上有着好奇。 “不是,俞师弟,你竟然睡到了中午。”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周亮的记忆中,俞客一直是个修炼狂人,日夜不息地追求着武道的极致。 如今见他如此悠闲地睡到日上三竿,自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俞客淡然道:“修炼之道,贵在张弛有度。” 周亮闻言,一把搂住俞客的肩道: “不错,不错,俞师弟,终于想通了。” “走走,我们去吃一顿,我好回家睡觉。” “现在我困的不行!” 俞客此刻精神饱满,不由道: “睡到中午了,你还没睡好?” 周亮嘿嘿一笑道:“昨晚我哪里舍得睡,你懂得?” 我不懂…… 二人吃过了午饭,酒足饭饱后看着俞客默默地将剩余的食物细心地打包。 这份举动令周亮微微一愣! 这还是那位在众人眼中清冷孤傲的俞师弟吗? 俞客也没办法,没钱,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他再次向周亮借了百枚灵石。 这一下,三个月的温饱问题迎刃而解,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消散一些。 现在只需全力以赴应对三个月之后的考核。 两人分别后。 俞客去了外门的集市,用五块灵石买来了数斤鲜嫩的牛肉,看着就肉质饱满,远胜凡品。 俞客内心赞叹,不愧是修行界。 又精心挑选了十余斤的灵米,这种灵米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无疑是上佳的食粮。 家中虽无灶台,他打算自己动手搭建一个。 毕竟,回家烹饪,既经济又实惠。 上辈子也是,自己开火做饭,总比在外面吃点外卖便宜。 现在主打一个勤俭节约。 俞客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己在外门的院子里。 院子是四进口的,类似于四合院一般。 然而,这并非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宗门为他们四人共同分配的修行之所,如同尘世中的合租,各自有着各自的领域。 他们这四人居,只住了两人,另一名外出已经一年未归。 他信走向西侧,准备踏入自己的居室。 然而,就在这刹那,他察觉到了异样。 目光所及之处,正对面的一间屋子门前,站着一个曼妙的倩影。 他记得这个屋子,本来没有人的啊。 从俞客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曲线惊人! 盈盈一握的柳腰、丰韵的臀儿,以及那双紧致的大长腿。 这个形状,梨形! 长腿上穿着一双紫色的绫罗织袜,浑身散发着出一股熟透了的气息。 俞客微微眯起双眼。 记得有人说过,妹妹说紫色的很有韵味! 确实有韵味啊。 俞客还在猜测这个美妇人的身份? 似乎察觉到有眼光,美妇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更是让俞客屏住了呼吸,一眼望去如同两座巨山。 脸是一张标准的“未亡人”长相。 不过,俞客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猪哥,只是礼貌形的微微一笑。 便钻进了屋子。 美妇人对于俞客的举动微微一愣,毕竟大多男子对她都是会多看几眼。 俞客走进屋子,放好东西不一会便听见,屋外美妇人的嗓音。 “英招,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娘亲走了。” 细语如丝,俞客在房内听得真切。 “娘亲?” 俞客心中生疑,但随即释然,并未过多在意。 他思索着灶台应置于屋内还是屋外,便步出房门查勘一番。 刚刚走出! 便看见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白衣少年,双手抱胸,正站在对面正门口,似乎早就等着他一般。 神情颇有些冷傲的看向俞客。 “怎么?刚刚还没看够,劝你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要不是看你知趣,刚才小爷的拳头便到了。” 白衣少年言罢,便猛的关上门扉,不给俞客说话的机会。 俞客直呼有病。 看来这个白衣少年就是新邻居了? 刚刚的美妇人就是少年的妈了! 能进入此地外门弟子,大多来自世家。 贫寒出身者,若非天赋异禀被选入内门,便是沦为杂役。 能从杂役中脱颖而出的,寥寥无几,杂役根本没有修炼的时间,平常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相反,他们这群世家子弟,若是天赋平平还有补救的可能,在外门学习五年,还有机会冲一冲。 这就是差距。 人和人的分水岭,从羊水就开始了。 俞客也没有多想,毕竟他真要去白衣少年讲一番道理,真不一定打得过。 何必自讨苦吃。 俞客忙碌终日,终于在屋外的门口空地,完成了那简朴的灶台搭建。 几块石头堆砌成塔,糊上黄泥,待风干后便可投入使用。 凭借在野外搭建的些许经验,他得心应手,虽灶台朴实无华,却承载着俞客未来三月的生计。 望着自己的成果,他心中满意,决心守住这片天地,脚踏实地地耕耘。 人生是慢慢经营来的。 日影西斜,忙碌过后,已是黄昏时分。 俞客返回屋内,简单应付了打包的饭菜,权当今日的晚餐。 随后,他盘坐在床榻之上,闭目凝神,试图进入修炼之境。 然而,自从筑基失败之后,他体内的经脉便变得错综复杂,如同曾经宽敞平坦的大道在泥石流的侵袭下变得崎岖难行,甚至改道到别处。 流畅的经脉如今处处受阻。 他深吸一口气,根据脑海中熟悉的修炼记忆,小心翼翼地开始引导灵气。 然而,当“周天采气”的修炼之法刚刚运转,那丝丝灵气便如同穿越崎岖山路般,艰难地通过窍穴进入体内。 正当他试图搬运这些灵气从丹田运行时,经脉便如同被烈火炙烤、被钢针穿刺一般疼痛难忍。 俞客心中一惊,连忙停止修炼,胸口的憋闷感才渐渐消散。 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强行修炼,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轻轻叹息一声,决定暂时放下修炼之事,待日后再做打算。 看来经脉修复,只能寄托于模拟的【鲲虚鼎】的天人转生了。 第十章 岁大乱,人相食 竟然不能修炼,那便洗洗睡觉吧。 也在预料之中,毕竟原主都给干没了。 身体还能修炼就见鬼了。 俞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月色如水,静谧的夜再次降临。 然而,就在此时,他脑中的【鲲虚鼎】却突然泛起微光,微微震动。 【冷却结束,是否模拟?】 【存档二十年,是否继续。】 俞客看见鼎上的闪烁的光幕,立马就打起精神。 来活了! 选择模拟继续。 随着他的回应,【鲲虚鼎】的光芒愈发耀眼,上面的花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熠熠生辉。 【这一年,你刚满20岁,你看着手中的信件,陷入沉思,父亲遭遇难关。】 【于是,你决定】 1.继续留在山中修炼。 2.下山。 3.亲自参与(0/3) 俞客有点纠结,按照之前的进度就算在山中模拟十年,多半进度缓慢。 还不如开启新的副本。 毕竟,只要对鲲虚世界进程有所改变,就会有奖励。 至于亲自参与没有必要。 心中有了决定。 俞客选定2下山。 【你毅然决定下山,前往支援你的父亲。这一决定在师门中引起了不小的震惊,有人震惊不已,有人却嗤之以鼻,认为你不过是虚情假意。】 【你深居简出五年,未曾与门中之人有打过交道,入门弟子都说你脾气古怪,只知道修炼。】 【不像陆羽那般,交游广阔,离山之际,有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三真弟子相随。】 【众人对你却怀揣着戏谑之心,对你的前程并不抱有任何期望。】 【至于你下山能成一番事业,大家都不看好。】 【你孤身一人,只有师傅亲自来送你。】 【道人却笑道:“徒儿,你早该下山历练,如今正是时机。”】 【在师傅的指点下,你知道了父亲所在的位置。】 【虎牢关——天下雄关。】 【陆沉告别,独自一人开始北上。】 【北行的路途,漫长而艰辛。】 【一路上,难民如潮,从北方涌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路有饿死骨,千里无鸡鸣,易子而食的惨状,让你心中震撼不已。】 【这几个字,不再是简单的文字,而是化作了眼前的实景,让你深切地体会到了人间的苦难与惨烈。】 【某一日,你偶遇一位老者,他疲惫不堪,饥肠辘辘,面黄肌瘦,眼中全是出失去家人的悲痛。】 【你心生怜悯,将自己的口粮分与他一些,老者感谢万分。】 【然而,你未曾料到,这老者竟然在晚上想置你于死地,好在你有识人之明的天赋,早有防备。】 【你学武多年,体格强壮,老者不是你的对手,被你治住,老者求饶。】 【你心中仍存一丝慈悲,望着那老者苍老的面容,你还是选择放过了他。】 【翌日清晨,那老者再度闯入你的视野。身后跟随的数名农民,衣衫褴褛,手中紧握锄头等农具,眼中绿光闪烁,如同饥饿的狼群。】 【那老者指着你,声音嘶哑地喊道:“他身上有小麦!”】 【此言一出,几名农民眼中瞬间闪烁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有人狞声提议:“杀了他,把粮食夺回来!” 【又有人狠辣地附和:“不如把他开锅,我们几人也能饱餐一顿!”】 【几个人身上有着血气,明显手上都有着人命。】 【原本这老者与他们同村的,这时也有些怕四人。】 【他们因战乱南迁已有二十七日之久,只能以秸秆和麸皮充饥,粮食早已耗尽。】 【从他们语气中,你大约已经猜出他们的意图,开始逃难的时候大家总有些粮食,还能保持道德,后面粮食吃光了,树皮都啃光了。】 【自从逃难的队伍之中,有了一股奇异的肉香后,有了第一次开了头,一些身强力壮的农夫便开始了吃人,真正意义上吃人。】 【有饿死的,又有被埋在地里的都被挖出来了。】 【他们四个便组成了一个“吃人”队伍,现在被老者引来。】 【人饿三天起歹心,何况已经二十几日。】 【难民们也不敢放慢脚步,因为距离大庆的益州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而一旦北风玄国的骑兵攻破虎牢关,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虎牢关能不能守住,他们早就不抱期待。】 【朝廷的昏庸无能早已让北地的民心涣散,他们只能寄望于自己能够在这场乱世中苟延残喘。】 【五人一步一步逼近你,原本务农的工具成了杀人的利器,他们兴奋的看着你。】 【同时,你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草丛中,还有几人鬼鬼祟祟地藏匿在其中,那一双双饥渴的眼神,似乎是另一只吃人的队伍。】 【面对把你包围的五人……】 【于是,你决定。】 1.求饶,或许能让他们放你一马。 2.放他们一马。 3.斩杀五人。 4.亲自参与(0/3) 俞客看着冒出来的三个选择。 通过老者的“以怨报德”心中想到,乱世之中,当有杀伐之心。 而且,若是再放其一马,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而斩杀五人,正好也可以震慑尾随在其后其他人,杀鸡儆猴。 俞客选择选择了3,斩杀五人。 【五人都是没有学过武功的农民,加上一路走来都没有休息好,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你只废了一些力气边将五人斩杀,老者再度求饶,你这次没有再心慈手软。】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你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可能是一路来见到太多的死亡。】 【身处乱世,要有杀伐之心,你告诫自己。】 【草丛之中的几人被你吓住,缓缓退去,你不在理会,便转身离去,无人敢跟随。】 【你走后不久,刚刚五人的尸骨便已经不见。】 【你再一路北上。】 【越来越多不好的消息传来。】 【如今初春已过,北风玄朝的大军席卷而来,短短半月间,六座城池接连陷落,訾阳、卢城两地的守将,望风而逃。】 【路上的灾民一路上无数,若长龙,白骨遍地。】 【北风玄国凡破城杀掠不可胜计,丁壮者即加斩戮,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 【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 【短短几段文字,却难以描绘出现实中的残酷景象。你一路北上,目睹了无数的人间悲剧。】 【如今,天下的义军最后汇聚于虎牢关。 【北风玄国的大军聚集在虎牢关外,形成了对峙之势。】 【一旦虎牢关破,越过那山海关,北风玄国将再无阻碍,直逼中原,南下侵吞。】 【这场虎牢关之战,牵动着天下苍生的心弦。】 【你足足用了一个月,才见到那座虎牢关。】 第十一章 亲身参与,虎牢关内 【一路走来,你心中积压的悲痛如同深秋的落叶,堆积成山,难以消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便是天下的本质。】 【你从小到大,修道一直是心中所想,从你出生便不知为何,有着超脱这个世界一直是你终极目标。】 【然而此刻,你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你心中有一团火,你想终结这乱世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虎牢关外,也有部分的北风玄国的骑兵作祟。】 【你骑马于上,望着这座天下雄关,透露着悲凉。】 【因为你道士的身份,还有三真弟子的出身,守卫很容易就放你进去了。】 【你发现他们听到三真弟子,守卫肃然起敬,似乎三真弟子在虎牢关地位尊崇。】 【然而,虎牢关内的士气却异常低迷。与关外那十万北风玄国的铁浮屠相比,这里的守军显得如此脆弱无力,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在虎牢关内,王阳麾下的大庆守军尚存三万精锐,而其余的两万余众,则是由四方汇聚的义军所组成,他们或来自乡野,或来自江湖。】 【虎牢关内的营地,你稍一打听,便知道了父亲和弟弟的所在。】 【陆家军,在虎牢关内外如雷贯耳。】 【他们虽只有四千余众,但每一次战斗都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在义军之中排行前列。】 【陆羽之名,多次在战场上多次以一己之力突围,也是虎牢关的名人。】 【你表明身份后,被恭敬地带入陆家军的营地。】 【军账之中你们父子兄弟相见,其父陆佳轩激动的握着你手道,大儿,你不该来呀。】 【你坚定地说:“父有危难,儿怎敢不至?”】 【望着父亲那白发苍苍的身影,一时情难自禁,泪水不由夺眶而出,陆羽也在一旁,哽咽难语。】 【你的父亲看着你们兄弟二人道,“有儿如此,其父何求。”】 【然而,当谈到当前的局势时,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忧虑。他告诉你,北风玄国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只需半月,便会发动攻城之战。】 【如若是坚持,只有城破人亡的结局。】 【你观察着父亲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沉。你明白,父亲已经心存死志,准备与虎牢关共存亡。】 【陆羽也不负下山前的乐观,没有之前的跳脱的性子,多了些许沉稳。】 【陆羽告诉你,北风玄国的军力强盛,军力之强盛,远非大庆所能比拟。】 【有重甲士,也有轻骑兵,尤其是铁浮屠,坚不可摧,令大庆的兵队望而生畏。】 【其士兵也是悍不畏死,常能以一敌十。】 【反观大庆,朝廷军队士气低迷,畏首畏尾,而义军则如一盘散沙,缺乏系统训练,其战斗力着实令人忧虑。】 【在你抵达之前,陆羽已与父亲多次争论,陆不愿坐视坐以待毙,主张出奇制胜,扭转乾坤。】 【然而,你的父亲久经战阵,深知北方玄国游牧民族的骁勇善战,过往交锋中,败多胜少。他坚信,唯有坚守阵地,方能为南下的难民赢得一线生机。陆羽与父亲的争执,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此刻,你踏足此地,父亲与弟弟的目光齐聚于你,期盼你能做出决断。】 【你静静地走到虎牢关的地图前,目光如炬,审视着那一条条曲折的防线,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于是,你决定……】 1.亲自参与,了解局势动向,再做明智抉择。(0/3) 2.遵循父亲的意见,选择坚守。 3.与陆羽并肩作战,共同迎击强敌。 俞客看着选项不免有些沉思,后面两个选项他都不太确定。 奇袭还是固守?都各有利弊。 陆家军只有四千兵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失去了这四千人,那么你根本在这场战事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会导致,你这次下山的抉择成为空谈。 俞客纠结了一会。 决定亲自参与,毕竟没有试过。 试试就不会“小孩子”了。 选择1,亲自参与,了解局势。 随着俞客的选择。 【鲲虚鼎】此刻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剧烈地震颤着,其上的纹路熠熠生辉,散发出混沌般的气息。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颠倒。 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一只突然出现巨大的黑色竖眼,紧紧盯着他,使他汗流浃背。 虚幻的【鲲虚鼎】再次一震。 这只竖眼又转瞬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面对这混沌的漩涡,俞客紧咬牙关,凝聚意志。 仅仅过了片刻,当俞客再次睁开眼睛。 他已发现! 置身于一座庄严肃穆的军账之内。 “哥,你怎么了?” 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喊醒了他。 俞客悠悠转醒,视线逐渐聚焦在身旁的少年身上。 看向身边的少年,扎着一个道辑,披着有些“战损版的”战甲,却掩不住其内蕴藏的英勇之气。 一个唇红齿白少年郎,眉毛舒朗又显得英姿勃勃。 俞客心中明了。 “这便是陆羽吧,陆沉的弟弟。” 真是扑面而来的英雄气,难怪模拟之中三真弟子那么多人服他。 此时陆羽正用手轻轻推搡他的肩膀,眼神中有着担心。 刚刚陆沉突然一昏,退后几步方才站稳。 陆羽想来应该是自家哥哥刚刚刚从山中下来,水土不服。 毕竟,军营之中病疫横不少,流民与士兵都有发生。 边上,一位白发中年男子也急忙走来,他步伐稳健,看上去精神矍铄,目光中透露着干练与果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俞客的关切。 “大儿,你没事吧?”男人问道。 俞客稍一回忆,便认出这位是陆沉的父亲,虽不到五十岁,却已满头白发。 他微微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无大碍。” 俞客的目光扫过军帐四周,火把尚未燃尽,微弱的火光在月色下摇曳,映照出一张宽大的木桌和旁边寒光闪烁的兵器。 他走近其中一把兵器,轻轻握住,只感到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这便是亲身参与的感觉,果然如梦如幻。”俞客心中感叹。 【鲲虚鼎】的神异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神奇。 这可比任何“游戏”代入感还要强。 第十二章 铁浮屠,帐中定策 见俞客神思。 陆羽和父亲也没有打扰,毕竟陆沉第一天前来,一路也是辛苦。 俞客熟悉二十年来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样闪过。 你现在是完完全全的陆沉。 对北风玄国的了解越发加深,如今的虎牢关外的主帅便是拓拔术遗。 北风玄国的六皇子,在军中威望甚隆。 旗下三万重甲,配合拐子马,还有轻骑穿阵。 一旦参战,快若疾风,摧枯拉朽。 在之前的大战之中,令大庆军队望风而逃。 两军对垒,若无破敌之策,则必遭单方面碾压。 陆沉在北上途中,曾目睹身披重甲的铁浮屠,三人为一小队,配合默契,堪称冷兵器时代之巅峰。 重甲之下,仅露双目,连战马亦是如此,仅余双眸可见。 欲战胜北风玄国,必先解开“铁浮屠”。 陆羽为此收集了北风玄国的详尽资料,以及那位六皇子拓拔术遗的生平传记。 此时,拿来递给陆沉一页页翻开。 拓拔术遗的出身并不显赫,其母在宫中不受宠幸。 年幼时,四岁丧母,五岁便入宫生活,从此开始了他的宫廷生涯。 六岁,认了宣妃做母亲,有了势力支持。 七岁,…… 十六岁,破一城,掳其太守妻子,颇为受宠。 随着对拓拔术遗生平的深入了解。 俞客的眼眶微微发烫。 心中! 竟然出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这位六皇子认识许久。 拓拔术遗野心勃勃,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身边的人充满戒备,不信任任何人。 他贪恋权位,视人命如草芥。 虽然表面看似英勇无畏,性格喜怒无常,其实内心极其惜命。 在兵法上,他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熟读兵法,又能在战场上灵活运用时机, 喜欢用奇兵,内心其实谨慎至极。 不拘泥兵法,堪称真正的军事天才。 心中当对拓拔术遗的性格好像极为熟悉。 俞客心中不禁惊讶。 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陆沉的天赋【识人之明】。 这天赋实在是太过惊人! 仅凭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就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其性格和品行,仿佛两人相交多年一般。 俞客放下手中的资料,心中已有定计。 陆羽连忙上前询问:“哥,你觉得怎么样?” 俞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陆羽,问道: “羽弟你认为,北面扎营的北玄风国骑兵,我们能否奇袭成功?” 出了道观,就不在是师弟,而是以兄弟相称。 陆羽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 “哥,我是觉得,他们扎营的地方离城内太近,我们奇袭过去应该很快。” “我们大庆早就被打怕了,北方玄国的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奇袭。” “而且那个位置,刚好在我们的弓弩射程之外,又是西面的要地,不能轻易让他们占据。” 虎牢关的西门,如今已托付给了陆家军把守。 要是其他义军,守将王阳心中难免有所疑虑,之前不乏有义军倒戈投降北方玄国的先例。 然而,对于这支英勇和悍不畏死的陆家军,守将王阳放心。 更何况! 对面的拓拔术遗是出了名的铁腕人物,他从不接受投降,任何向他低头的敌军都将面临死亡的命运。 拓拔术遗自信满满,深信仅凭自己麾下的十万亲兵,便可驰骋天下,无人能敌。 陆佳轩,陆沉的父亲,却不认同陆羽的看法。 他指着大桌上的地图,严肃地说: “拓拔术遗,十四岁就上了战场,一生经历无数战事,用兵如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多半是诱兵之计。” “我相信,他们的两翼必有伏兵,一旦我们发动袭击,便会两面受敌。” 陆佳轩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地形划过,确实,那里的地势容易遭受两侧的攻击。 “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轻举妄动。这位北风玄国的六皇子,他的厉害之处你们并不了解。北面五城,一听到是拓拔术遗带兵,就直接开城投降了。” “此人御兵之严,令行禁止,十万大军犹如铁桶般坚不可摧。” 两人意见相左,目光皆聚焦于陆沉,期待他的决断。 陆沉之父深知其子自小沉稳,行事有条不紊,鲜少出错,故此刻更想听听他的看法。 而陆羽对陆沉则是从小到大的信任。 俞客见状,不再卖关子。 “我建议,我们不妨大胆一些,大开城门,发动奇袭,让敌人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陆羽虽性格大胆,但此时也不禁被此提议震惊,担忧道: “哥,这打开城门的风险太大了,万一出现纰漏,虎牢关恐怕会陷入危机。” 陆沉之父亦是眉头一皱。 “此法还是太冒险了。” 至于俞客为何会提出此计策,其原因并不复杂。 他深知拓拔术遗的习性,感觉此人颇似历史上那位独爱人妻、多疑且善用奇兵的“曹丞相”。 因此,俞客所出的计策,犹如另类的“草船借箭”,“空城计”,旨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又打在他的多疑上。 有【识人之明】的加持,俞客对这位六皇子的了解足够深入,才敢如此大胆行事。 陆羽见兄长支持奇袭之计,心中虽欢喜,但对城门大开的做法仍有些担忧。 陆沉深知众人忧虑,于是沉稳地部署道: “父亲,明日清晨,雾气朦胧,视野将变得模糊,我们可借此拖延时间。” “羽弟,你只需带领两千精兵前去,若有埋伏,父亲和我在后两千后备军接应。” 陆羽听后,信心大增,欣然应允道: “父亲,请放心。” “有我陆羽在,定会将人马安全带回。” 陆佳轩听陆沉所言,微微点头,觉得稳妥了许多。 其实! 陆佳轩心中对为何会同意这场冒险之举,自己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从大儿陆沉身上,他窥见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与从容,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眸。 记得陆沉小时候,教书的先生就说过。 “若逢太平盛世,此子必为治世之栋梁。” 可惜生在乱世! 陆佳轩回过神来,想到! 虎牢关也是急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昭告天下,稳定军心。 告诉盟军,北方玄国并不是无敌的。 三人定下计策。 陆羽起身安排去了。 凝望着陆羽渐行渐远的背影,俞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思绪,对自家弟弟如今的武学修为感到好奇。 陆羽的先天功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从虎牢关传来的士卒描述中,陆羽身轻如燕,提气一跃便能轻松游走在数丈高的城墙之上,更曾以一己之力,独战八十余人而不败。 这般武艺,已然超凡脱俗。 俞客心中暗自猜测,或许陆羽的武学造诣已经堪比《神雕侠侣》中镇守襄阳城的郭靖。 那时的郭靖,武学大成,一人独战天罡北斗阵中的九十八人,依旧能够游刃有余。 然而,那时的郭靖已是中年 陆羽如今才多少岁。 他还未满19岁。 第十三章 破铁浮屠之法,计划开始 俞客也没有闲着。 趁着时间还早,找来图纸把自己的一些构想写下来。 他在纸面上写下 铁浮屠。 他并不通晓兵法战阵,但他前世却是个历史痴迷者。 对这种古代的巅峰的冷兵器有过研究。 那些披着重甲的骑士,还有如同钢铁洪流中的拐子马,在两翼展开,锐不可当。 这种都是防御到牙齿的重骑兵。 这种重骑兵,防御至臻,每三匹马便用铁链相连,冲锋陷阵时无人能敌。 然而! 弊端也显而易见,马的负担沉重,一旦骑士落马,便如同失去翅膀的飞鸟,再无行动之力。 俞客结合上辈子的知识。 断马腿! 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毕竟马腿不会覆盖铁甲,不然马是跑不动的。 这个模拟世界中的将领不是傻子,俞客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在他面前资料上也记载一些战役,就有奇计和下毒等的计策。 断马腿这种办法,早就被人开发出来了。 有用重斧,陌刀等的。 效果不错,都是借助地形展开。 一次可以,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如今虎牢关外,是广袤的平原。 两军列阵,堂堂正正。 俞客白纸黑字,纸上跃然现出三字。 三生阵! 顾名思义,此阵乃“必布围圆阵当锋,次张两翼左右夹攻”,取名三生阵。 战法精妙,先以两翼之拐子马夹攻,试探出敌之薄弱环节,再“张两翼”猛击,最后以铁浮图之坚锐,直捣黄龙,迫使敌军溃败。 此战术看似简单,实则深谙兵法之道。 大军对垒,排兵布阵,能运用此等绝妙战术,足见其厉害之处。 北风玄国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正是因为他们将“三生阵”运用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诸多大型战役,士兵并非皆因敌人刀剑而亡,更多是因阵型混乱,自相践踏,如同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俞客略一沉思,结合旧日记忆。 他挥毫纸上,缓缓写下:“散其卒为野战,十十五五,布如列星。” 此句并非出自他之手,乃是前世兵法大家。 战场上,重骑如洪水猛兽般冲击步兵阵列,意在冲散其阵形。 一旦步兵阵被冲散,战局便随之结束。 既然无法以完整之阵击退“铁浮屠”,何不化整为零,以散击之? 扬长避短,才有胜机。 古籍记载中,有军队“闻鼓而合,闻金而散”,时而小组协同,时而大部队作战,灵活多变。 当“铁浮屠”冲入战场,便陷入分散步兵的包围之中。 断其马腿,再歼敌骑! 他再次在纸上,斩钉截铁地写下。 “死战!” 断马腿,即是死战之始。 面对北方玄国那惊人的战斗力和强大的耐力,要想取得胜利。 唯有抱定必死之心! 这便是士气之战,是检验一支军队意志与一名将帅能力的关键时刻。 古有以八百壮士破敌一万之壮举,便是凭借坚定的信念和激昂的士气。 主帅坐镇中央,调度全军。 将军亲临战场,无惧生死,方能鼓舞士气,激发战士们的潜能。 俞客刚刚写完这些字句,其父陆佳轩便在一旁默默观看,眼神中透露出认真与深思。 他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仿佛被这些字句所触动,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时! 陆羽已经准备妥当,步入账内,向父亲禀报:“父亲,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此刻的陆佳轩,眼神久久停留在陆沉的纸上,上面的字迹未干。 “‘散其卒为野战,十十五五,布如列星。” “死战。” 他轻声念诵,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撼。 陆佳轩,这位精通兵法、久经沙场的将领,深知纸上谈兵与实战之间的天壤之别。 当他仔细阅读陆沉的策略时,却深感震撼。 尽管某些想法显得稚嫩,但总体方针却极具实用性和可行性。 他激动地拿起纸张,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小心收好。 他越看越觉得,这绝非一个少年所能轻易写出的。 这分明是一位身经百战、与北风玄国交战多年的大将所书。 直到陆羽的催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陆佳轩在摇曳的烛火下,凝视着这个挽袖放笔的沉稳少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自豪。 他放声大笑,声音洪亮而畅快: “果然,不愧是我陆家的儿子!” 按照之前定下的计策,大雾弥漫的清晨。 两千陆家军跟随着陆羽悄然出城。 陆沉和陆佳轩则在其后准备接应。 城门缓缓敞开,河桥放下,一副“请君入瓮”的派头。 俞客想到要是能在城门上,有人抚琴。 那么此计就全活了。 俞客立于马上,目光地望向西门外远处,搭建成群的帐篷营地,又转而看向身旁白发苍苍的陆佳轩,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能一切顺利。 …… …… 北风玄国,军帐之内。 拓拔术遗独自一人,屏退左右,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兵书。 与其他皇室兄弟不同,他南下征战,身边并无娇妻美妾相伴,饮酒作乐,一路游山玩水。 他踏入军营之后,便严于律己,不近女色,甚至滴酒不沾,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与敏锐。 他所睡的床铺,与普通士兵无异。 同吃同住,没有一点特殊。 他手中的兵书,乃是大庆国历史上一部极为著名的兵法著作,虽然大庆国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辉煌,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拓拔术遗深知,从中学习借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禀告: “报!虎牢关城西来了军情。” 拓拔术遗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沉声问道:“他们敢出城?” 拓拔术遗不禁疑惑起来,是虎牢关中的守军还是义军敢出城? 他很快便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在他看来,虎牢关内的守军和义军都已经被他们打怕了,不可能有勇气主动出击。 城西的陆家军? 拓拔术遗知道陆家军的存在,虽然只有4000人,但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然而,对于陆佳轩这位将领,他并不放在眼里。 中庸之才。 陆佳轩只有守成之能,但进取不足,难以成为真正的威胁。 “陆家军……” 拓拔术遗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样陆家军不足为虑。 “报!” “虎牢关西门,大开。” 拓拔术遗不由站起 “什么,城门大开!” 第十四章 西门之变,少年沉稳 拓拔术遗目光深邃,凝视着沙图上西门外最近的一处据点。 那里,正是他布局点之一。 倘若陆家军企图奇袭此地,他亦泰然处之。 两侧早已伏兵以待,那看似薄弱的破绽,实则是他有意为之的诱饵。 他嘴角一丝冷笑浮现。 之前多番试探陆佳轩,深知其为将谨慎,守成有余,断不会轻率发动奇袭。 这破绽! 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调动大军,实施釜底抽薪之计,佯攻北门,一举攻破最弱的南门。 然而! 这仅仅是棋盘上随意一手,可能到最后都没有用。 然而,世事难料,今日竟发生了意外。 陆佳轩,这位谨慎的将领,竟然出了差错,竟然奇袭此地。 拓拔术遗不禁感到一丝意外。 他早已布下陷阱,只待敌人自投罗网。 然而! 城门大开,门外竟无一守将,这景象异常可疑。 帐中副将已建言:“六太子,天赐良机,虎牢关难攻,今却送上门来。” “庆人狗急跳墙,我军当趁势而进。” 众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多年的大庆军队不是弃城而逃,就是不堪一击。 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操作,北方玄国早就习以为常。 拓拔术遗哈哈一笑。 账内都是自己心腹,他自然放心。 可是,心中却仍存疑虑。 这看似天赐的良机,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变数? 不对。 以陆佳轩的谨慎绝不可能。 “先不急于追击,两侧包围过去。” 拓拔术遗沉声下令,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鄂图,你率三千轻骑,从侧翼包剿,务必小心。”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击。” “是,殿下!”一条身材魁梧的汉子恭敬领命。 众人对拓拔术遗的命令并无任何疑议,这些年他凭借过人的智慧和领兵打仗的本事。 已经赢得了众人的敬佩和信服。 数月灭北方三国,百日连破九城。 早就震慑天下。 在军事上的才能,不输于那位那位北风玄国的开国先祖。 众人无有不服。 …… …… 陆佳轩在城门外不远处,其内心还是忐忑。 表面镇定,其实握住马绳的手掌中渗出微密的汗水。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中老手,他深知眼前这冒险的计策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反观陆沉。 陆家轩目光转向那与他并肩而立的陆沉时。 却是看见另一副画面。 陆沉稳稳地坐在马上,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那尚未大亮的苍穹。 晨雾之上,天上还有数颗星斗。 平原广阔,显的天高云淡。 陆沉微微出神,便显得淡然自若。 仿佛眼前的战事与他无关,只是闲庭信步于这天地之间。 少年沉稳! 陆佳轩见到此景,不禁自嘲一笑。 他身经百战,竟然还没一个双十的孩子淡定从容。 其实!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陆沉此刻的心中另有所想。 他望着天空,心中却在思考着这鲲虚世界的真实性。 所谓鲲虚世界,究竟是真是假? 他抬头看向那苍穹,试图透过那无尽的虚空,探寻那天的高度,外面是否还有另一个世界。 一时有些失神。 陆佳轩远隔数里,便隐隐感知到那两军交战的人喊马嘶之声,火光大亮。 让虎牢关城门的守卫们惊醒。 南门一处大营内,灯火摇曳,映照着营帐的轮廓。 “报!” 一声急促而激动的禀报声,打破了破晓的宁静。 南门。 这里是三家义军与王阳守军共同联合驻守的要地,四方势力交织,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守卫急匆匆地闯入营帐,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赵家军营深处,一座宽敞的床榻之上,一黑脸大汉正酣声如雷。 他肥头大耳,肚子浑圆,仿佛一座小山般横卧在床榻之上。 “何事喧哗!” 他猛地坐起,如同被惊醒的巨兽,动作之大,将桌边的酒坛推翻,酒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砰!” “天王有要事禀告。” 听闻此话,黑脸大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声音洪亮如钟。 “那群马沓子攻进城了?” 床榻之上,还有一位红衣美人被惊醒,她慵懒地从大汉的怀中起身。 她的身姿曼妙,露出大片雪白,引得卫兵一阵眼热。 “启禀赵天王,并非北方玄国攻城。” 守卫急忙回答。 “是西门的陆佳轩,带着他的儿子奇袭了北风前沿的军阵。” 闻言,黑脸大汉松了一口气,他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稀疏的头发。 “陆佳轩,这老匹夫,当真是不要命了。”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还敢主动出击,别拖累我们就行。”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叫侍卫退下。 “算了,算了,不管他,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计就行。” “我们赵家可不想陪着王阳去死,不过陆佳轩也别死了,还有大用。” 说完,他重新搂住身边娇媚的女子。 “美人,我们继续昨晚的事情,嘿嘿。” “天王,你讨厌,这次可要温柔对奴家一点。” 而那还未走远的侍卫,在听到那娇糯的声音后,只觉腹中臊动,却不敢多看。 余下的几处义军驻地,亦察觉到西门变动,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筹谋。 其中,王阳最是心急如焚,他匆忙赶至西门,四处寻觅陆佳轩的踪迹。 陆家军,作为虎牢关的精锐之师,虽人数仅四千,但其战斗力却远胜其他义军。 陆佳轩,这位参军边军,还是进士身份,在王阳眼中可靠程度远胜其余义军。 是大庆国养士四百年的结果。 因此,王阳才放心地将西门交予陆家军把守,自己这边竟未派一人监管。 在这紧要关头,他绝不愿在此刻损失这位难得的大将。 …… …… “报!” 一名探子急匆匆地闯入大帐。 “已经探明,乃是陆佳轩的二子陆羽,率领两千的锐士,奇袭了我军前沿阵地。” 随着一道道探子来报。 大帐之内,拓拔术遗坐在帅位上。 “六太子,是否让阿鄂图包剿!” 拓拔术遗摇了摇头,自信笑道。 “如今晨雾未散,城门又敞开,这明显是陆佳轩的计策,意在引诱我军出寨,进而聚而歼之。” 其余众将也是点头。 “那该如何?” 拓拔术遗想了想。 “我军可采取边战边退之策,将原本的包剿改为接引。” “只要他们敢追,我军便可趁机调集一万精兵,截断其后路,直接从西门提前攻城,打乱其阵脚。” 众将点头,领命而去。 此等安排,确实极为稳妥。 第十五章 斩敌两千,亲自参与结束 晨雾悄然消散,昭示着新日破晓。 “报——” 一声悠扬的呼号,如同破晓的鸣金,震破了军帐的寂静。 “陆家军非但未穷追不舍,反而一击而退,消失无踪。” 帐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着拓拔术遗那张北风贵族的脸庞,高鼻深目,一双碧眼。 他眉头一皱。 “我军伤亡如何?” “禀四太子,我军三千将士阵亡”一名将领低头禀报。 “敌军伤亡如何?” 帐中有人急切追问。 “探子回报,敌军伤亡不过百余。” 此言一出,军帐内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北风高层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岂非天方夜谭!” 军中参议震惊之声中充满疑惑,“大庆军队,何以突然拥有如此威猛战力?” 众人议论纷纷,即便知晓大庆军偷袭的将领,此刻也为之愕然。 不敢置信! 这悬殊的伤亡比例,确实前所未闻,令人震惊。 大庆的军队向来软弱。 然而,随着探子的再次来报,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得到了确凿的证实。 拓拔术遗脸色阴沉,他沉声问道: “带兵之人究竟是谁?” “是陆佳轩的二子,陆羽。” 拓拔术遗这才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显然,他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帐内已经有人感叹: “原来是他……陆羽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身为三真教的嫡传弟子,一人便可凿穿百人大阵。” “陆家军中,更是有不少三真教的精英弟子,实力不容小觑。” “是啊,此人若是出手,恐怕只有大雪山的那几位禅师方能与之匹敌。” 军帐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消化着这一惊人的消息。 拓拔术遗环顾四周,语气平静道: “陆羽还有虎牢关中,那几位所谓的大庆江湖宗师,都不足畏惧。” “可汗已经请来了大雪山,龙树阐师下山助阵,还有几日便到。” 此言一出,军帐之中不由惊讶。 “龙树阐师竟然下山了?这可是五十年来的第一次啊。” “当年可汗封禅,都未有请动此人。” “哈哈,你有所不知,据说大雪山想在南方传道,他们本就是佛教密宗,此时想做显宗罢了。” “竟是如此!” 拓拔术遗霍然起身,目光再次聚焦在沙图之上。 身侧的副将忧虑地进言: “殿下,若我军两翼包抄,或许尚有一线转机。” 拓拔术遗轻轻摆手,断然道: “已然错失良机,那陆佳轩早有撤退之计,此刻恐怕已退回城内。” “传令下去,前方军镇即刻撤退。” “遵命,殿下!”众将齐声应答。 然有副将心存疑虑: “殿下,莫非陆佳轩早已洞悉四太子之谋,故意敞开城门以惑我军?” 拓拔术遗对此置若罔闻。 他的心中骄傲,不相信有人能看穿自己。 那些自信能看穿自己的都做了冢中枯骨。 他缓缓取出一本厚重的名册,翻开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人名。 若有大庆军队在此,定会为之震惊,因为那上面记载的,皆是大庆的将领,朝中重臣无一遗漏。 他的目光在名册上流转,最终翻开在“陆佳轩”三字之上。 其下简述了此人的生平,旁侧还有批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足挂齿。” 而在陆佳轩之后,赫然是陆羽之名,旁边批注道:“只可为将。” 简短而精准,却已道出了他对陆羽的看法。 他轻轻将记载着陆佳轩与陆羽信息的纸张取下,往前翻了一页插入。 在拓拔术遗的眼中,这些纸张在册子中的位置,正是他对这些人物重视程度。 纸张越往前,重视程度便越高。 做完这一切,拓拔术遗的内心逐渐平复,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他语气淡然道。 “无妨,大势依旧在我。” “让他们赢得这一场又如何?未来的战局,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帐中大将。 闻言,皆是躬身行礼。 …… …… 俞客坐于马上。 尚未等来陆羽结果的揭晓,便感到脑海之中的【鲲虚鼎】微微震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亲身参与时间结束。】 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将他包裹,他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他摊开手掌,只见原本紧紧握住的那块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俞客喃喃自语道: “看来那个世界的东西,无法通过亲自参与带出来。” 若是可以将那里的物品带回,他便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鲲虚世界。 看来还是要模拟完成,得到奖励。 到是可惜了。 模拟并未因此结束。 【清晨,陆羽身披血染的战甲,荣耀归来,斩敌两千余众,大胜之姿震撼人心。】 【陆佳轩闻此捷报,心潮澎湃,激动之情难以自抑。此等大胜,于陆家而言,实乃前所未有。】 【以二百勇士之牺牲,换取敌军两千之败绩,战绩亮眼。】 【他抚掌大笑,紧紧握住你们兄弟的手,感慨万千:“我陆家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陆羽对你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他转向你,问道:“兄长,你是如何料定,那两翼的骑兵会驻足不前,而非乘胜追击?”】 【你淡淡一笑,轻摇头道:“不过是运气使然。”】 【陆家军大捷,斩敌两千的喜讯传回虎牢关,全城为之震惊,士气高昂,将士们倍受鼓舞。】 【守将喜不自胜,亲自设宴为陆家军庆功。他还特地上书朝廷,为陆家请功,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王阳将军面色微醺,言语间不禁透露出些许朝廷的隐秘。】 【他长叹一声,道:“如今朝廷内,投降派与主战派之争愈演愈烈,投降派势力渐强,形势堪忧。”】 【这虎牢关,俨然已成为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赌局。】 【一旦失守,投降派将全面掌控朝堂。唯有坚守,主战派方能重振旗鼓。】 【王阳将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面对敌军对大庆百姓的屠杀,他誓死不降。】 【这场战事不仅彰显了陆家军的英勇,更是名声大震,不少有外地的民兵加入陆家军。】 【随着战事的深入,当天的事件被逐一揭露,加上你父亲有意宣传,陆沉之名,也被提及。】 第十六章 先安内,空明拳 【你从王阳之口探知朝廷的意图,再度审视他时,已然洞悉他亦有赴死的决心。】 【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守,唯有一念:城在则人在,城破则人亡。】 【你在父亲眼中,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里,看到了同样的光彩,那是对家国的热爱。】 【你心中有了决断,为了父亲,也要把虎牢关牢牢守住。】 【若一味死守,无朝廷援军,结果可想而知,仅凭守军之力,绝难抵挡。】 【唯有主动出击,方有一线生机。】 【两军交锋,必定要正面对铁浮屠,若无破敌良策,败局已定。】 【于是,陆家军在你的之前所写下的策略下,断马腿,散开阵,选精兵……开始针对训练对敌铁浮屠。】 【陆家军四千兵力尚显不足,你遂决定吸纳民兵。】 【你父亲从王阳的守军中调拨了两千余人,又从熟悉的义军中借来数百人。】 【如此一来,陆家军兵力终于扩充至六千人。】 【各处义军首领也来赴宴会,你遍览群雄,凭借天赋识人之明,敏锐地觉察到众人各怀心思。】 【显然,义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其中,南方的赵家首领赵普尤为引人注意,他的行为举止在你眼中显得异常古怪。】 【你拿来此人生平浏览,察觉到赵普此人心思难测,恐有变节之嫌。】 【半月之后,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如悬于头顶的利剑。】 【若放任赵普这等心怀叵测之人继续,恐怕城池难保。】 【于是,你召集父亲与陆羽,共商对策。】 【面对这危急局势,于是……】 1.放任赵普,任其自由发展。 2.果断行动,杀掉赵普,消除隐患。 3.亲自参与。(1/3) 俞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2。 战事在即,这种定时炸弹可不能留着。 先安内,才能攘外。 【父亲闻听你的决定,心存犹豫,劝你三思,担忧赵普的死亡可能引发义军内部的动荡。】 【毕竟,赵普手下还有5000人的兵力,散兵游勇居多,在义军中已经颇为难得。】 【陆羽则对你的决策深信不疑,赵普平日里欺压百姓,恶名昭彰,此举实为正义之举。】 【于是,你决定……】 1.劝解父亲,求得共识。 2.假意应允,暗中筹划。 3.亲身参与。(1/3) 俞客不是迂腐之人。 乱世之中,危机之下,当机立断容不得一点心慈手软。 他知道陆佳轩乃文人儒将,身怀氏族之气,大义凛然。 断不会因一时之疑,而误杀义军首领。 因为一个怀疑,岂能错杀未来栋梁? 可是人心叵测,后面倒戈一击,那便是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 俞客选择2.假意应允,暗中筹划。 陆佳轩是陆家军面子,那么他便来当陆家军的里子。 陆家军的面子沾不得一点血腥。 【你顺应父亲的想法,父亲很是高兴。】 【夜晚,你找到陆羽准备一起暗杀赵普。】 【赵普此人武功高强,一身横练的功夫非同小可,还有诸多侍卫守护。】 【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陆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轻声道:“今夜之事,我一个人去便可。”】 【这时你才知陆羽的《先天功》既然已经到了第七层,在军中沙场之中竟然还接连突破。】 【你自知武学一般,没有逞能,只是嘱咐陆羽,注意安全。】 【你也想知道,《先天功》第七层到底之如何的】 【你在一旁观看。】 【陆羽轻轻一跃,一丈有余,又如羽飘落,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南门营。】 【找到赵普所在,他毫不犹豫地踹开大门,径自闯入。】 【刚踏足几步,那大床之上,一名黑脸大汉如惊雷乍起,猛然醒来。他肥硕的身躯仿佛一座肉山,而那黄豆般的小眼中,凶光毕露。】 【大床上,红衣女子见到突如其来的刺客,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躲到了赵普身后。】 【“你是何人?”】 【赵普沉声问道,同时召来守卫,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陆羽。】 【陆羽低笑一声,声音中满是猖狂:“已死之人,何必知我姓名。”】 【守卫们闻声而动,数十人持刀围了上来,将陆羽团团围住。】 【你心中不禁疑惑,陆羽这是暗杀?】 【陆羽早有准备,面蒙黑巾,身形稍作变化,不熟悉之人难以辨认。】 【刹那间,陆羽已近赵普之身,他随意摆出一个拳架,你一眼便认出,这是三真教的《空明拳》。】 【此路拳法你也会,但陆羽施展起来,却有不同。】 【空明拳重意,不在形。】 【当陆羽摆出拳架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拳意笼罩了整个营帐,让人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不由一头黑线,这三真教的拳法可太容易辨认了。】 【连赵普都不由低声道,“三真教?”】 【在你看来,老弟有点不靠谱啊。】 【不过结局没有意外,几名侍卫根本不是陆羽的一合之敌。】 【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赵普竟然将《金佛不灭身》练到大成,跻身武林一流高手。】 【此功一种类似于金钟罩和铁布衫的硬气功法,刀剑难伤,力大如牛。】 【赵普得意地大笑:“老子早已刀枪不入,你还想杀我?小子,你的拳头太轻了,简直像个娘们。”】 【结局自然没有任何意外。】 【交手十数招,陆羽一拳把赵普打在墙上,又一拳洞穿心脏。】 【赵普死之前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武林之中宗师境界的高手。】 【你看出其中的玄机,陆羽所施展的正是《先天功》中的先天罡气,威力无匹。】 【陆羽看向床上的红衣女子,正在犹豫之时,女子已经泪流满面,跪地道“多谢恩公搭救之恩,得报大仇。”】 【陆羽并未痛下杀手,只是淡淡地瞥了红衣女子一眼,随后身形一闪,从屋檐上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院外,一百多名侍卫匆匆赶来,将小院团团围住,只见墙上的鲜血淋漓的尸体,和一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红衣女子。】 【“有刺客!赵天王死了!”】 【赵天王死了!】 【一时间,南门赵家营地陷入混乱,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你与陆羽相聚。】 【问询他如今的武学境界?】 【陆羽双手负后一派高手风范,不在意道:“也就一般,江湖宗师之境。”】 【你大为惊奇,大庆江湖之中只有八位宗师,都是武林泰斗,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陆羽年仅20岁,便有如今境界。】 第十七章 攻城开始,八千陆家军 【次日,赵普横死的消息,传遍虎牢关。】 【出乎意料的是,并未掀起预期的波澜与哗变,王阳亲自出马,安抚住了赵家军的动荡。】 【除了初时几支与赵家交好的义军声讨以外,最后皆是风平浪静。】 【赵家军内部开始争权开始,没人在意背后的凶手。】 【虎牢关之中几位江湖宗师,查看赵普的尸体,之后皆是默不作声,摇了摇头。】 【他们心知是谁,却不愿意说破。】 【最终,赵家营地与部分军备被其他势力悄然吞噬。】 【你和陆羽早有筹谋,凭借如今以陆家军的声势,吸纳了两千余人。】 【你父亲得知赵普之死,心知是你们兄弟所为,却也无奈,反而在暗中为你们掩饰痕迹。】 【你安慰父亲道,“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父亲望着你,又见你井井有条地安置着招募而来的赵家兵士,背地又不缺雷霆手段。】 【只是一个怀疑,便要彻底消灭。。】 【心中不禁暗道,陆家交到你手中,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时,你心中的重担终于有所减轻,陆家军的人数已壮大至八千之众。】 【你有些开怀的拉着父亲和弟弟喝了几杯。】 【陆羽有些不解,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激动的神色,也就是八千人而已,要知道北方玄国足足有装备精良的十万大军。】 【你笑道,“八千对十万,优势在我。”】 【父亲笑道:“神洲竟有这般气魄,那位北风六皇子拓拔术遗,有十万雄兵之后,方敢扬言横扫四海。”】 【你笑道,“兵贵精,不在多。”】 【时间悄然过去。】 【城内的氛围越发的紧张,弥漫着肃杀之气。】 【你也见到那几位城中的江湖宗师,枪王“袁成豪”,长江浪剑“李黎”,走地龙“成霸先”。】 【其中最厉害的是将军剑“欧阳靖宇”,也是王阳的贴身侍卫。】 【每一个都是气息不俗,你与之对敌,绝对不是敌手。】 【你向陆羽问及,这几位江湖宗师的实力。】 【陆羽轻描淡写地回答:“若他们联手,我或许需要费些周折。”】 【倒是越发让你吃惊,陆羽究竟到了哪一个境界。】 【父亲昼夜不息地操练陆家军对敌铁浮屠的阵法。】 【终于,北风攻城的日子即将来临,陆家军士气昂扬。】 【王阳盛宴犒赏三军,预示着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那一日,北风玄国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真正的攻城之战开始了。】 【火器轰鸣,攻城车碾过,死士冲锋……战争之残酷,令人胆寒。】 【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如山,惨烈无比。】 【四五天的激战,虎牢关守军死伤过半,士气低迷,形势岌岌可危。】 【然而,守军大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城中的粮草和医药已捉襟见肘,他们仍旧坚守着。】 【眼看城破在即,陆家军镇守的西门不是北风玄国的主要攻击目标,只有零星的佯攻。】 【南门则成为了战场的焦点,王阳早已调集了两万精锐守军。】 【然而,虎牢关内的几处义军却心怀退却,出工不出力,各自保存实力,几乎全靠守军苦苦支撑。】 【陆佳轩洞察了这一切,他召集了你和陆羽,共同商讨对策。】 【各路义军的异心早已被有心之人察觉,加之如今谣言四起,弃城而逃的传言愈发盛行,形势愈发严峻。】 【恐怕撑不了几日。】 【你父亲望着南门战况,心中已有决断,他打算前去支援南门,若城破难免,便让你们兄弟俩自行离去,为陆家留下一丝血脉。让你们南下寻找你的娘亲。】 【对于陆家,有他陆佳轩一人赴死便足够,陆家无愧于大庆。】 【陆羽听后,连忙道:“父亲,我能护您和兄长冲出重围。”】 【然而,父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羽脸色一默,知道父亲的决心无法动摇。】 【陆羽明白,单凭自己的实力,虽能以一当百,但在成千上万的军阵面前,也唯有力竭而亡。】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和陆羽离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2.追随父亲,共抗北风。 3.亲自参与(1/3) 俞客自然是选择2.追随父亲,共抗北风。 他这次选择下山就是改变天下大势,爆奖励。 要是现在临阵脱逃,那不是白浪费时间了。 还不如在山中修行。 直接赌一波,你相信以往的历史,那位名垂千古的武圣的计策。 【你没有犹豫,紧紧握住父亲和陆羽的手,坚定地说:“既然父亲不走,我们父子三人便共存亡。”】 【陆羽也毫不犹豫地表示:“父亲在哪里,我们便在哪里。”】 【父亲落泪,这位征战多年想要收复山河老将泪如雨下,家国二字,好像就在心头。】 【父亲大笑道,“好,我们上阵父子兵。”】 【此刻,你认为支援反倒是错误的决定。】 【应该要开城迎敌,虎牢关一直防御不出的原因是第一是兵力的差距,拓拔术遗有十万铁骑,身后还有北风开拔的二十万大军。】 【虎牢关的守军才多少,其中还有战斗力很弱的义军。】 【北风之兵都是精兵强将,一人能抵好几人。】 【第二是北风无敌的铁浮屠,早就把大庆打的闻风丧胆,如同战场的搅肉机。】 【那么便出反其道而行。】 【随着你的计策说出,父亲和陆羽听的一震。】 【你决定以八千陆家军,去直面那三万铁浮屠,以堂堂正正之姿,与敌交锋。】 【此言一出,父亲与陆羽皆是一震】 【毕竟在过往的战役中,三万大庆军队都曾被三千铁浮屠所屠杀。】 【你提出的断马腿、散阵之策,都未曾经过实战的检验,其中的风险与变数,无人能够预知。】 【不过,陆羽愿意相信你。】 【父亲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他选择了相信你的判断。】 【他明白,这是一场豪赌。】 【儿子愿意陪父亲赴死,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笑道,“八千破十万,有何不可?优势在我。”】 【陆羽听后心潮澎湃。】 俞客看到此处。 回想亲自参与时,曾看见过陆家军的纪律性和无畏性。 这是一只悍不畏死的铁军。 其中大多数都是受过北风玄国迫害,有着不同戴天之仇。 家人被杀,家园被占。 就算八千其中有新加入的几千人,只要有之前的四千人做先锋,未尝不可。 第十八章 陆家军跑了,男儿到死心如铁 鲲虚界,虎牢关 南门城头之上,一位中年将领傲然而立,他便是薛海,河西义军的旗帜,麾下六千余众,义军之中亦属佼佼者。 祖上乃是大庆开国时名震四方的伏波将军,家族忠烈,祖孙三代皆有军功。 此刻,薛海的目光穿透重重烽火。 城下的喊杀声震天,关隘将在半日内被攻破。 “已经撑不住了!” 薛海的心头沉重。 “陆家军,为何还未到来?” “其他人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忧虑。 若没有援军的及时支援,这虎牢关恐怕将难保。 站在薛海身后的,是他的独子薛镇,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恐惧。 “父亲,陆佳轩会不会已经……”薛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将那个“逃”字说出口。 薛海转过身,凝视着儿子。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 “我与陆佳轩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即便是身死,也定是战死沙场,绝不可能弃城而逃。” 然而。 城下的北风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蝗虫般攀爬着城墙。 底下攻城兵每一次冲击都让坚固的城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薛镇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慌乱被点燃,愈发难以控制。 他紧握着双拳,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哭腔:“父亲,我们……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等死吗?我才不到二十五岁啊!”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薛海沉默片刻。 他已是五十多岁,已算是高龄,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战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 面对儿子的眼神。 作为一个父亲,他心中苦涩。 “镇儿啊。”薛海看着跪在地上的薛镇,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父亲,我还未成家立业啊,若是在这里丧命,薛家将无后,如何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到如今,我们已经尽力了,虎牢关的气数或许真的尽了……”薛镇继续道。 “那几路鄱湖的义军早已打算撤退,我们没有必要跟着王阳一起葬身于此。” 薛海原本挺起来的腰杆,像是被压垮。 “可是,我薛家百年的名声,不能蒙羞?薛家不能有逃兵,你知道吗?” “父亲,你放心,没有人会知道的,王阳一旦战死,谁还会追究我们的去向?” 薛镇急切道,“这乱世之中,只有成王败寇。” “只要我们活下去,就有重来的希望。留得青山在,只要我们能够东山再起,后世自会有大儒为我们辩经正名。” 薛海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艰难的吐出。 “好” 随着父亲的答应,薛镇的脸上如释重负露出了笑意。 他连忙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虎牢关外。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薛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懑。 他本是世家公子,生于就有宝山,长锦绣之中,游于繁华之间。 他本应拥有娇妻美妾的陪伴,享受着世间的繁华与美好。 怎么能埋藏在北方的风沙里。 他不愿意陪着这些所谓的“泥腿子”一同葬身于此。 这时。 此时,城西的城门突然大开,沉重的铁门轰然作响 惹得南门的守卫惊呼。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正在猛攻的北风士卒们瞬间愣住,攻势为之一缓。 南门薛镇看到此幕,不由哈哈大笑。 “父亲看见没?陆佳轩的陆家军也不过如此。” “这不是也要跑了。” 陆家两朝进士,地方豪强,薛镇不信陆家会舍弃如此荣华富贵。 “走吧,父亲。”薛镇催促道。 薛海还是不敢相信,陆佳轩绝对不是这种人。 可是,城门大开! 事实摆在面前,陆家军竟然跑了。 一石惊起千重浪。 消息传来,守将王阳不敢置信。 “不会的,他不会的?” 他怀疑过薛海,怀疑过谁都从来没怀疑过陆佳轩。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王阳不禁几乎站立不稳。 想不到! 第一个逃跑的竟然是陆家军。 而其他几处义军也是大惊失色,有的愤恨不已,有的冷笑连连。 但无一例外都对陆家军的逃跑感到震惊和不解。 此举直接让几处城门的军心浮动。 就连! 在远处指挥的拓拔术遗都感到意外,他们选择主攻南门而佯攻西门,就是因为西门的陆家军悍不畏死,战斗力最强。 最是难啃。 南门义军最多,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意志力最薄弱。 出乎意料! 西门大开,陆家军率先弃城而逃。 陆佳轩在拓拔术遗眼中,是一个视死如归之人。 自上次的诱敌之后,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外。 大帐之中,原本的氛围被打破,嘲讽声此起彼伏。 “什么陆家军,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罢了。” “哈哈哈,庆人真是软骨头。” 拓拔术遗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不对。”他沉声道。 只见! 西门外陆家军在开始布兵,一股肃杀之气。 八千陆家军,如同洪流般涌出,旗帜在冷风中猎猎作响。 旗帜飘扬,堂堂正正的绣着一个陆字。 三骑越出。 陆佳轩居中,边上是陆羽和陆沉。 陆佳轩骑在马背上,回望八千的军士,每个人脸上都是刚毅之色,绝没有惧怕。 “好!” 都是不畏生死的好男儿。 他大声道: “兄弟们,建功立业之时到了!” “二十年的屈辱沦丧,二十年来的破碎山河。” “男儿到死心如铁,我陆佳轩绝不再走了。” 八千陆家军齐声回应,声势震天。 拓拔术遗看到此景,心中疑惑全去。 暗自摇头。 账中又是讥讽的声音。 “陆佳轩庸才罢了,步兵出城对阵我们草原的儿郎,还有殿下一手调教的铁浮屠。” “这不是找死,放着城池不守,哈哈。” 拓拔术遗马鞭一挥。 “铁浮图听令,从西门开始冲阵吧。” “该结束了,拿下虎牢关,南下擒龙。” 账内响欢呼声,众人眼神中有着炽热的光芒。 南下擒龙——是北风男儿的最高荣誉。 二十年前的攻破京都,他们还记忆犹新,如今他们也要像父辈一样南下。 去江南水乡,品温婉女子。 “陆佳轩疯了吗,这不是送死吗!”,薛海气急道。 薛海不由看向气势浩荡八千陆家军,眼神一震。 陆家竟然出城迎敌! 北风的铁浮屠根本不是人力可敌。 薛海冷笑一声,道,“这陆佳轩,他这般行径,无异于自取灭亡。” 薛镇低声道:“父亲,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趁机离去。” 薛海又是叹气。 …… …… 陆羽凝视着前方,那如同黑铁水潮般汹涌的铁浮屠。 他的目光又转向虎牢关南门。 只见! 薛家义军慌乱而逃,不少人亦趁此机会逃离战场。 “哥,你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义军靠不住。” 陆羽微微颔首:“无妨,也就八千对十万罢了!” 第十九章 黄口小儿,马踏千军 “陆佳轩,你愚蠢啊。” “居然敢率众出城,直面三万铁浮屠,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王阳,他立于高台,俯瞰着西门处整装待发的八千陆家军,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无奈。 “陆佳轩,怎么会有如此失心疯般的行为?“ 南门大开,无数的义军如同潮水般散去。 但王阳的脸上却很平静。 他早已洞察各路义军之心,他们的畏惧北风,皆在他预料之中。 王阳心存死志,城在人在。 然而! 陆家军,这支曾经以勇猛善战,沉稳用兵著称的军队,今日却再次出现了变故。 陆佳轩,这位用兵谨慎老成之将,今日怎会如此冲动,如此轻率? 王阳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痛惜。 他不愿看到陆家军,这支真正的抗北方铁军,就这样轻易灭亡。 这,不值得!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一名背着阔剑的大汉身上。 此人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宗师——“将军剑“欧阳靖宇。 欧阳靖宇是他的贴身侍卫,忠肝义胆,这次守城同样愿意走到城破之时。 王阳也视他为真正的亲朋。 “靖宇,他们此番出城,是否有胜算?” 欧阳靖宇摇了摇头。 “铁浮屠,皆是身披重甲,犹如移动的堡垒,非人力不可敌也!” “即便是我,面对一百铁浮屠的冲锋,也只有退避三舍,甚至,性命堪忧。“ 王阳默默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身边的副将匆匆而来,低声禀告:“将军,据说这出城的战法,乃是陆将军的大公子陆沉所创。” 王阳闻言,猛地握紧栏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冷哼一声,道: “那黄口小儿,不过纸上谈兵之辈,怎能知晓铁浮屠的可怕?” “哎,堂堂陆家军,要亡于一个竖子之口。” 王阳看着城下。 三万铁浮屠有条不紊的前行。 分列两侧,奔腾如雷。 一片片甲片撞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数万甲士,就如一体,势若雄山,远远望去,只见全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城头之上,守卫的士兵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连欧阳靖宇都是眼神一凝。 拓拔术遗抽调全部兵力冲击西门。 王阳心中一叹。 自刚刚西门大开,南门义军逃窜。 就已经宣告虎牢关破了。 “天亡我大庆啊!” …… …… 俞客眼神灼灼看着的模拟光幕。 【二十年立秋,北风兵临虎牢关,攻城四日,义军望风而逃,唯陆家军出门迎战。】 【拓拔术遗旗下铁浮屠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横扫北地,莫与之当。】 【陆家军以八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陆家军奋击,遂大败之,战敌数万。】 …… 这日,直到残阳落尽。 王阳的双手依旧在颤抖。 他凝视着西门外,那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尸首搭建成京观。 随着战斗开始,他从最初的不忍,到后来的惊愕震撼。 在到如今的雄壮和不敢相信。 王阳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终于,他低声呢喃:“赢……了。” 他如梦如幻重复道:“赢……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重锤击在心头,令王阳自己也感到不敢置信。 八千对三万,这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竟然赢了。 还是面对所向披靡的铁浮屠! 堂堂正正的击溃! 王阳如鲠在喉,他握紧双拳。 他的目光落在西门那飘扬的旗帜上,那原本旗帜此刻已被鲜血染红,上面一个大大的“陆”字,如同烈火般燃烧。 欧阳靖宇也是胸中激荡,整个人热血沸腾,战意狂燃。 已经下得城去,投身陆家军之中。 陆家军此时只剩下两千人。 尽管只剩下两千余人,却都浑身浴血,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 他们的战甲被鲜血浸透,脚下是厚厚的泥泞与血迹。 一身血,两脚泥。 冲天而起的杀气,如同虎狼的眼神,让人胆寒。 突然,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天际: “陆家军,无敌!”这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随着这声呼喊,越来越多的守军加入到了陆家军的行列中。 “陆家军,无敌!” “陆家军,无敌。 在这震天的呼喊声中,陆羽高声道。 “兄弟们,今日随我马踏千军” 豪啸声震彻十里。 …… …… 北风的大账之内,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有的将领甚至惊骇到失声,只能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 拓拔术遗已经面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咯咯作响。 “八千对敌我三万铁浮屠,还有一万步兵竟然……全完了。” 两军对垒,一旦阵型混乱,便如同待宰的羔羊。 陆家军面对如潮的铁骑,竟能下马砍马腿,抱着必死的决心,展现出如此无畏的勇气,已经令大军胆寒。 拓拔术遗只觉胸中蓦地是憋闷之至,口中有要有一口郁血吐出,几乎要晕迷过去。 三万铁浮屠,不但是他旗下最精锐的一重骑军,更是他威慑天下的底气。 如今,全军覆没。 他深吸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面前的大桌已经被他掀翻,账中众将也是面色凝重,侍卫大气也不敢喘。 “军势已乱,恋战只会导致更大的损失。”拓拔术遗恼火道。 “挤成一团只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传令下去,禁止鸣金收兵,以免军心大乱。立即调派六千轻骑作为接应,退后一里重整军阵。” 账中的将领们纷纷点头,对拓拔术遗的决断表示佩服。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保持冷静。 有人迅速领命前去接引。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闯入大账。 “报!”斥候的声音中满是紧张,“陆家军带着四千骑兵,已经杀过来了!” 此言一出,账中顿时一片哗然。 将领们纷纷起身,满脸惊愕,不敢置信。 拓拔术遗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全是冷意。 “催敌于正锋,真是好大的魄力。” “报!”斥候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家军与王阳的守军联合,共计两万众,正猛烈攻来!” “已经连续击破了我们的鱼鳞、八门、鹤翼三阵!” 拓拔术遗听到这个消息,呼出一口气,脸色阴沉。 他知道,如今陆家军士气如虹,锐不可当,而他们的士兵已胆气被人所夺。 不能再战! 于是! 他果断下令:“传令全军退兵,以我军帐为旗帜,迷惑敌人。同时,再调一队人马,佯攻虎牢关,引陆家军回援。若他们回援,我们便可撤退,若他们不回援,我们便趁机拿下虎牢关。” “还有!” 拓拔术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请龙树禅师,两军交战之时,让他务必带回陆家轩的人头。” “是,六殿下。” 第二十章 大宗师之境,难凉热血 到是没有出乎俞客所料。 陆家军胜了! 毕竟,人数差并没有拉到太大。 八千对三万铁浮屠,外加一万侧翼支援的步兵,敌人只有五倍余。 又是背水一战,方才显真英雄。 此时破釜沉舟,生死之间,常有惊天动地的壮举。 俞客微微一笑,与有荣焉。 模拟继续! 【虎牢关一役大获全胜,北风大军败退而走。】 【此时,在两军追赶之时却出了意外,四位身穿白衣的僧人不知何时来到场中。】 【正巧在大军布防的空隙中,陆佳轩父子三人身边仅剩下数名亲卫。】 【四人来者不善,其中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僧仅凭双手便能牢牢按住狂奔的快马,令众人震惊不已。】 【欧阳靖宇见状,脸色大变:“不好,是大雪山的密宗禅师!”,他深知这些来自西域的密宗僧人,实力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之辈。】 【他立刻让陆佳轩三人撤退,自己则留下来牵制这些四人。】 【老僧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面露慈悲神色,手中佛珠猛的甩出,打伤了三人马匹。】 【见此,欧阳靖宇面对这位老僧,如临大敌。】 【陆羽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老僧虽是年迈老人之态,但血气充盈似中年,使欧阳靖宇不禁担忧,这位莫非是大雪山的主持龙树禅师。】 【那可是半步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看着眼前四僧,你不由面露疑惑。】 【你在终南上修行,多在苦修,少有打听其他门派。】 【陆羽却对其他门派如数家珍,陆羽解释道:“北风大雪山,佛家的密宗之一,修肉身禅,崇尚欢喜佛,信仰所谓的‘欲天’、‘爱神’,认为阴阳交融乃万物生息之始。”】 【教中弟子,多有数名女宠,如同猪狗,常以绳缚之,大雪山在北风地位尊崇,北风的几位可汗都曾在其上修行。】 【大庆境内不知道多少女子,被北风俘获后送往大雪山,供这些禅师修行功法,采补女子元阴。】 【女子一旦被采补,只有几年时间可活,是为邪法。】 【陆羽对此嗤之以鼻,不在意道,“不过是西域混不下的邪教罢了,那些所谓的修行法门,微末道行,不值一提。”】 【欧阳靖宇听闻此言,不由摇了摇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雪山可是北风一国的数百年武学泰斗,执江湖之牛耳。】 【你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花和尚,以女子为修行工具,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眼前老和尚不知道御女多少,祸害了多少女子,才有如今这个实力。】 【欧阳靖宇感知气息,除开老僧气息不明外,其余三人都已显露宗师境界的威压。】 【陆家父子伤了马匹,注定跑不远,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欧阳靖宇心中焦急万分。】 【普通人面对宗师境界的强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他知道陆羽实力不俗,不过现在年龄还是太小,给他时间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宗师。】 【欧阳靖宇咬了咬牙,心一横,拦住四僧,怎么也不能让陆家军的主帅死在这里,这让他怎么向王阳交差。】 【陆佳轩一死,恐怕北风立马就会卷土重来。】 【老僧留下来对付欧阳靖宇,安排其余三人朝你们走来。】 【欧阳靖宇出名的是手中阔剑,重七十二斤,招式大开大合如带兵打仗的将军,才有了将军剑的称号。】 【可是老僧凭借一双肉掌硬接,便打的欧阳靖宇节节败退,没过十几招反震之力上来便觉虎口做痛,手臂酸麻。】 【他心中已经确定此人就是大雪山的主持龙树禅师,以一手降龙伏虎的《罗汉功》,威震北风江湖。】 【老僧轻轻一笑,枯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既然猜到我的身份,何必在做抵抗。”】 【“你一身本领不弱,若肯拜入老僧门下,便可做我的四弟子,我饶你一命,并带你领略人间极乐,何不妙哉。”】 【宗师境界的高手天下已是少有,大雪山也只有六位。】 【欧阳靖宇闻言,怒喝一声:“去你娘的秃驴。”】 【老僧也不在意,脸上一笑,只是手中劲道又加大了几分。】 【欧阳靖宇手中阔剑已支撑不住,几乎就要脱手。】 【宗师和半步大宗师差距实在太大,已经摸到先天那一步了,力量和速度都是提升了好几倍,根本不是他能匹敌。】 【先天乃是天下武者追求的境界。】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老和尚,你还是让人家当大弟子吧,你好像已经没弟子了。”】 【一道声音响起。】 【陆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身前。】 【老僧疑惑回头,眼前一幕让他眼眶欲裂。】 【只见,自己的三位弟子都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没了生机。】 【老僧不敢置信,一双眼中全是怒火,大雪山损失三位宗师,已经是伤筋动骨。】 【就连,一旁好不容易得到喘息之机的欧阳靖宇,脸上也全是震惊之色。】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陆羽身上有一股先天之气流转,没有摆出拳架,自有一股拳意上身。】 【“这是三真教的……空明拳!”】 【拳意游身,宗师之境。】 【欧阳靖宇莫名一惊。】 【这陆羽竟然是步入宗师之境,可知也不可能瞬杀三人同境界的宗师。】 【他不由心中一紧,有了几分猜测,又马上否定掉。】 【老僧已经怒道,“杀了我弟子,我要你偿命。”】 【结局没有任何意外,龙树也就在陆羽手中撑了十数招,陆羽捏了一个拳印砸翻了老僧肩膀,又一拳打中头颅,七窍流血而死。】 【老僧死之前双目圆睁。】 【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口中喃喃道:“大宗师之境,怎么可能!”】 【同样双目圆睁还有欧阳靖宇,听到龙树死之前的话语,已经呆滞。】 【二十岁的大宗师之境,这如何可能,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他不相信。】 【虎牢关大胜,陆家军八千破四万,斩首三万有余。】 【此消息一出,震惊天下。】 【这是二十年来,大庆第一次大胜。】 【南方千家万户奔走相告,一时间陆家军这个名字,哄传天下。】 【随着北风的大军身影撤出黄河,王阳站在城头不心中震动,涕泗横流。】 【赢了,真的赢了。】 【这一日,你得胜归来的父亲,好多年不怎么喝酒的他,破天荒的拿出珍藏的美酒。】 【虎牢关歌舞升平,父亲和王阳喝的大醉。】 【王阳也真正第一次重视了你,赞你“腹有千军万马。”】 【赞陆羽,“万人敌也。”】 【你只是淡淡一笑。】 【很显然,陆羽并不喜欢这个称号,暗暗道这不是就是莽夫嘛!】 【你父亲已经喝上头了,显然醉了,你连忙扶住他道,“父亲,你喝醉了”】 【你父亲笑道,“神洲啊,我没有醉,只是心中快意。”】 【他举杯高声道。】 【“二十年屈辱沦丧,二十年狼狈逃窜,家国尽失,陆佳轩心中失意。”】 【“兵微将寡,屡战屡败,庸庸碌碌,日月蹉跎。”】 【“老之将至,何谈收复山河!”】 【“不过,我今日看见了希望。”】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第二十一章 挥师北上,三渡黄河 【虎牢关大战,你证明你自己。】 【父亲对你越加信任,甚至王阳亲自为你们父子三人请功。】 【但是意外的是,陆家军的大胜,斩敌三万,陆家轩陆家军最高统帅,朝廷只给了一个武功大夫,昌州防御使。】 【陆羽和陆沉,竟然只授予军中偏将。】 【相反王阳,得升神武后军节度使,辖领三省,官拜太尉,正二品。】 【王阳的得知之后,又数次上书,言辞切切道陆家有大功,不该如此,被朝廷一一驳回。】 【王阳找到其父,满脸无奈,陆家轩还是底子薄,朝中无人声援,不过又宽慰道,“佳轩,你已得圣心,陛下在旨意中多次提到你,之后升迁只是时间问题,你可千万不要灰心。”】 【“如今的陛下,励精图治,是为难得的明君,中兴之主。”】 【王阳有掌握升迁之权,遂将陆沉、陆羽二人,提至一品五十七阶,并任命为军中副将。不然实在难平军心,如此大的军功竟然只得了一个没有入品的军职。】 【其父到是没有在乎。】 【陆羽小声道,“皇帝真是扣扣搜搜。”】 【此后一年间,陆家军进入了真正的休整期。有王阳这位上司的协助,诸多事务处理起来都颇为顺利。】 【今年你第二十二岁,陆家军练兵两年,人数已到两万。】 【北风虽时有侵扰,但均是小规模战役,有你参与的每一场战斗,都取得了的胜利。】 【你的在北地军中有了些许名声。】 【而王阳那句,“腹有千军万马”已经广为人知。】 【北方迎来久违的和平。】 【你拥有识人之明的天赋,在难民与士卒中总能慧眼识英才,挑选出精明能干之人。】 【王阳见你处事沉稳,行事井井有条,两年来从未出错,对你的能力赞赏有加。】 【王阳毕竟是文官出身,不喜武将,看你一身儒雅道气,经常与你讨论国事,你的发言总能挠到他的痛处。】 【他对你越发喜欢。】 【第三年,王阳决定把爱女许配给你,无疑是对你才华和品行的认可。】 【王家之中大多是反对声音,王家可是世代大族,祖父和曾祖父更是天下大儒,曾任两朝太傅,是朝中清流显贵。】 【陆家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北方寒门,门第差距巨大。】 【王阳却不顾家中阻拦,只回了一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不过,这一年年底,北风大军又是来犯,此事到是被耽搁下来。】 【北风四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来袭,意图歼灭大庆。】 【这一年陆家军也扩兵到三万人,实力大增。】 【听闻消息,于是……你决定。】 1.建议率军北上。 2.固守城池。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沉思了一会。 三年发育,在虎牢关八千对四万都打过,有啥子好怕的。 而且固守虎牢关,多半吃过亏的拓拔术遗会分兵两路南下。 还不如挥师北上。 俞客直接选择1,建议率军北上。 【父亲得知你的建议,胸中激荡。】 【二十年间,大庆只有守城,破城,狼狈逃窜,从未有过北上迎敌。】 【北风来犯的消息传回南方,又是人心惶恐。】 【毕竟,二十年的败绩,让大庆的脊梁已被压弯,唯一的大胜还是在虎牢关。】 【陆家军北上的消息开始轰传天下,南方士子多不看好,觉得陆家军是冒进之举,求取功名利禄,而不顾大庆江山社稷。】 【奏折如雪花般飘进那座繁华而沉重的京城,主战派与投降派,各自据理力争,朝堂之上,争执不休。】 【终于,在同一年,朝中旨意传下,一部分人固守虎牢关,一部分人则随陆家军北上。】 【次年春,陆家军挥师北上。】 【跨过黄河,再次遭遇了拓拔术遗】 【经过三年的磨砺,你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的父亲将指挥权全权交托于你,你坐镇中央。】 【陆家军纪律严明,一众将领,皆是你一手提拔,他们的长处与短处,你了如指掌。】 【而你的父亲,则在一旁查漏补缺。】 【拓拔术遗得知陆家军真正的指挥者竟是一位年仅二十几岁的少年,心中满是轻蔑。】 【当他又听闻,那虎牢关的精妙谋划竟也出自这位二十岁的青年之口时,更是嗤之以鼻,暗道:“时无英雄,竟让竖子成名。”】 【拓拔术遗不禁冷笑道:“陆佳轩这老狐狸,多半是年事已高,昏聩无能,又不愿将权力交付他人之手,只能传给儿子,为他铺路罢了。”】 【北风玄国将领多是附和。】 【拓拔术遗心中对陆家的轻视更甚,一股复仇的火焰也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上次在虎牢关的大败,那并非他真正的实力,只是因一时的掉以轻心。】 【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洗去虎牢关的耻辱。】 【拓拔术遗率领十万大军,与你率领的陆家军相遇。】 【两军对垒。】 【你端坐于军帐之中,神态从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每道命令都如利箭般直指要害,迅速传遍全军,无有不从。】 【初次交锋,拓拔术遗便深感你之非凡,你虽年纪轻轻,用兵老道。】 【数场交锋下来,拓拔术遗试图用计,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你深入。】 【然而,你却洞察先机,将计就计,巧妙反击,最终小胜一场。】 【当月之内,你们交锋数十次。】 【摆兵布阵,用兵稳健,又不缺当机立断,让拓拔术遗对你刮目相看。他数次在名册上将你的名字前移,对你的重视与日俱增。】 【阐县城一战,你更是利用地利之优,以损兵三千之代价,斩敌一万之众。】 【此战过后,拓拔术遗对你更是忌惮三分,用兵既知天时,又懂地利,善于人和。】 【只有三个月,他对的看法天差地别,多次在军帐之中称你为,“当世之名帅,兵法之大家。”】 【他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于是聚集三十万大军,欲在正面战场上将你一举击溃。】 【然而,你并未选择与他正面交战,亦没有选择逃亡南下。】 【你引兵渡过黄河,假意北上而去,实则暗渡陈仓。】 【拓拔术遗紧追不舍,却未料到你再渡过黄河,分兵三路,让拓拔术遗扑了空。】 【于是,拓拔术遗急忙分兵合围,意图将你一举擒获。】 【拓拔术遗气急,没想到,你竟然又再渡黄河不见。】 【趁拓拔术遗分兵之时,你神兵天降,斩敌两万余,威震全军。】 【等他再合围之时,你又渡黄河而去。】 第二十二章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随后的三月间,烽火连天,大小战役接连不断,你每次都料敌在先,来无影去无踪,使得拓拔术遗的三十万大军在无尽的奔波中疲态尽显,疲惫不堪。】 【面对你的神出鬼没,拓拔术遗无奈放弃了对你的追击,转而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假意追击,暗地领大军直扑虎牢关。】 【然而,他未曾料到,你早已有预料设下伏兵,与王阳在虎牢关形成夹击之势,将北风大军一举击溃。】 【此役大败,拓拔术遗只得领兵败退。】 【这场战事持续一年,吸引了天下瞩目。】 【你指挥的每一次战役,无不是屡战屡胜,以少胜多。】 【陆沉之名,名震天下。】 【你们父子三人凭借赫赫战功,连升四阶,你也被授予了江南西路沿江制度使的官职,位列从三品。】 【你并未止步,继续挥师北上,两月连破十八座城池,北方无不望风而逃,收复了燕州和云州两地。】 …… …… 云洲,地处北疆。 气候寒冷。 时至秋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席卷了整片天地。 把此处附近整个方圆数千里的地域,都染成一片霜白之色。 在这风雪交加之际! 一队人马在皑皑白雪中疾驰而过。 为首的是掌印太监马宝,他身披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骑着一头照夜玉狮子。 此马乃是皇家的御用坐骑,神骏非凡,价值千金。 终于! 千辛万苦队伍抵达一座巍峨的军营前,马宝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利落。 他身材中等,怀中抱着一把宝剑。 模样白皙,却没有一点娘气,眉宇间反而却透出一股英气。 眼神中闪烁着凛然正气,令人不敢逼视。 马宝,乃是大庆皇帝的心腹,作为大伴,自幼陪伴皇帝左右。 二十多年前,大庆如今的皇帝从一个闲散王爷一跃成为天子。 马宝也随之平步青云,成为大庆朝中最有权势的太监之一。 然而! 马宝这位太监却独树一帜,不结党营私,不欺压百官。 其为人刚正不阿,正直无私,深受朝野的敬重,民间赞他“比男人还真”。 他不仅在朝廷中享有盛誉,还是江湖中的一流剑客,剑法迅疾,长剑在手,如同蛟龙出海,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连日来的奔波,即便是他,也略感疲惫,有些吃不消。 这一切的劳碌皆因那陆家军父子三人。 自从北风大军退却,陆家军挥师北上,破竹之势,数日便攻克一城。 随后,陆家军带领数千精锐,犹如狂风骤雨般北上,短短半月内再夺三城,成功打下了燕州的半壁江山。 接着入主燕州,掌控全部兵力,气势如长虹般贯穿天际,连破十城,所向披靡。 消息传回,天下震动。 这一切在马宝眼中显得如此不可思议,仅仅一月有余,燕州便重回大庆的怀抱。 要知道! 二十年来,大庆的兵马都未曾跨越黄河半步。 二十年从未有大庆军队打到此地。 燕州,二十年前大庆曾经失去的土地,如今在大部分人心中,依旧向着大庆。 马宝在这一路上,见证了百姓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献上瓜果,表达着对陆家军的敬意和感激。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一路上的新奇与变化,心中充满了对陆家军新首领感到惊奇。 陆家军纪:“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欺压强迫百姓者,轻则杖罚,重则斩首示众。 马宝深知军队之中的黑暗,有时候军中为了发泄,就会装成马贼屠戮百姓,这种军纪严明世所罕见。 马宝喃喃自语道:“陆沉,字神洲。” 而这些陆家军的纲要就是陆沉一手缔造。 北地之上都有小儿民歌。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陆沉……不对。 现在,他已被朝中封为少保,尊称为陆少保。 马宝对这位少年英雄英才,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如今! 已到达云洲以北,陆家军再次聚集六万之众,准备收复岳州。 不到三个月内连收两州,这样的战绩令人振奋不已。 马宝,奉天子之命,本欲于黄河之畔为陆家军举行授封之礼,岂料陆家军已渡过黄河,进军北上。 他闻讯疾驰,一路马不停蹄,直至燕州,然而捷报又至,陆家军已攻至云州,其行军之迅速,攻城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马宝紧追不舍,终至此刻,方至陆家军大营。 此行,他绕行千里,虽徒劳往返,但心中并无怨言,反而有些欣然。 此刻,马宝静静地立于军帐之外,等候觐见。 自然有手下传信于大账内。 他并非自恃身份,而是己身为钦差,代表着皇权天子的威严,因此必须庄重以待。 不消片刻,远处便传来脚步声。 马宝的眼皮微微一跳,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几十个人影步伐整齐,浑身透露着杀伐之气,一看就是军中尸山血海之中杀将出来。 陆家军,果然不亏是铁军。 他心中又响起那句话。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他们来到马宝两侧,在风雪之中长身挺立,如同标枪,钢塑般屹立不动。 三人并肩走出,气场各异。 居中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岁月的沧桑都在他的脸上。 他的右侧,是一位身披战甲、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马宝只是轻描淡写地扫过一眼,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陆佳轩和其子陆羽。 陆佳轩虽然奋斗十多年,但在与北风的交锋中总是输多赢少,始终未能功成名就。 而陆羽,虽为大将,被誉为“万人敌”,但在大庆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将领并不罕见。 然而,马宝的目光却不看向左侧那落后一步走来的少年。 此人应该便是陆沉。 在南边士子口中,享有盛誉被称为,“四百年来,用兵无出其右”。 拓拔术遗,这位在黄河之畔曾发出过无奈的感慨: “既生我拓拔术遗,何生他陆神洲。” 少年从阴影中走出。 身材欣长,身穿常服,头上扎着道簪,模样俊郎,整个人气质沉稳。 感受到冯宝的目光,少年对他微微一笑。 冯宝直觉少年的眼神明亮至极,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 …… 【这一年你二十五岁,你受封少保,陆家获开府门议三军之权。】 【第二年初春,你亲率四万陆家军,连收六州之地,半年三十多战,攻必克,战必胜。】 【同年,北风出使团,南下议和。】 第二十三章 封侯非我意,模拟结束 【北风使团的铁骑带着凌冽的寒风,终于踏破了南方古都的寂静。】 【这一消息,迅速在京都的士子间传开,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南方士子奔走相告,让使团车队进入京都消息广为人知。】 【古都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民众纷纷涌向街道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北风使团。】 【使团的车队缓缓驶入,随行的公主和将领在皇城门口亲自下马,尽显谦逊与恭敬。】 【这是二十年来大庆最硬气的一日。】 【关于议和与主战的争论,朝中百官争论数日不休。】 【最终,当今天子决定让北风归还六州,定下和亲之策。】 【让陆家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营帐内,你父亲望着手中的诏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陆家军士气如虹,更有北地义军的加入,直捣黄龙府,似乎只在一步之遥。】 【然而,皇命难违,他只能发出深沉的叹息:“八千里路云和月,如今都做了尘和土。”】 【你父亲的上书请战,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一丝波澜,反而因此被贬官一阶。】 【不过半月之后又来金令旨意,唤你父子三人进京受封。】 【看着手中的金令旨意,于是……你决定】 1.不顾一切,直捣黄龙府。 2.听从命令,回到京都收封。 3.告老还乡,继续山中修道。 4.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四个选项。 不免有些思虑,要是选择1,不顾一切,直捣黄龙府。 那有如何,毕竟赢了天下还是大庆的天下。 贸然进攻,还有朝中问责,完全没有必要。 他下山五年已经改变天下大势,这次模拟应该奖励不俗。 支线任务已经完成。 模拟的主要任务,还是修道。 俞客决定选择,3.告老还乡,继续山中修道。 【你请辞之心,父亲已然知晓,他虽扼腕叹息,却深知你矢志修道的决心。】 【你的弟弟也是要回山中修道,他早就嚷着要回终南山。】 【王阳闻讯,连夜疾驰而至,多日苦劝,然而你修道之心坚定不移,未曾动摇。】 【只得感叹一声,“大庆缺了以一位镇海之柱石。”】 【你亲自提笔,书就一纸辞呈,上呈朝廷,愿归隐终南山,追寻道法自然。】 【这封辞呈,经掌印太监马宝之手,呈于天子御前。马宝接过你的辞呈,他轻叹道:“少保啊,你前程似锦,只需要轻轻振翅,便可直上青云,封王拜相,何须修道终南山?”】 【你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风驰北地八千里,非为封侯为振邦。”】 【你的辞呈传回京都,顷刻间,天下哗然,震惊四方。】 【人们议论纷纷,对你的决定褒贬不一。有人赞你高风亮节,有人则讥你主战冒进,与朝廷圣意相悖,心怀不满,故而为之。】 【马宝更是着意为你宣扬,一时间,“封侯非我意”的佳话广为流传,传遍四方。】 【你的请辞,天子却是颇为欣慰,下旨将你父亲接往南方,授予定国军节度使、万寿观史,并在京都赐予封地。】 【此职虽是闲职,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一品,足见天子对陆家的赏赐恩重。】 【陆家军的诸多将领皆获封高官,但其中要职已由朝中大将接任。】 【你见此情景,便深知这位天子对即将拥有十万之众的陆家军仍然心存疑虑,难以完全放心。】 【这一日,你已经二十六岁,你和弟弟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前往终南山。】 【你重新穿上那件久违的道袍。】 【没想到,这消息不经意传遍了整个北地。陆家军营外,无数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将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父亲告知你,这些淳朴的北地老百姓,皆是来为你们兄弟送行的。】 【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步出营门,只见一众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闪烁着崇敬与不舍,齐声呼喊着你的尊号——“少保”。】 【他们手中捧着鸡蛋、大饼、衣物等物,想要为你送行,唯恐你路途遥远,受寒挨饿。然而,你一一婉拒,心中却倍感温暖。】 【他们眼中含泪,有人为你感到不平,南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却在你请辞之际,说你故意为之,持恩娇纵。】 【然而,北地的百姓深知陆家军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他们深谙陆家的品格与担当。】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亲身经历北风大军的残忍与肆虐,无数家园在战火中化为废墟,亲人被迫离散。】 【二十年的家国耻辱,这份沉重岂是简单的两国和亲所能比拟的?】 【你凝望着那些一路送行的人,陆家军中诸多将领都是掩面哭泣。】 【此时你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惭愧。】 【虽然这六年来收复了旧山河,但心中仍觉自己并未立下寸功。】 【你带着弟弟,向那些送行的百姓深深一鞠躬,表达你的感激与敬意,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那一日,天降大雪,纷纷扬扬,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北地传唱起一首歌谣:“谁说天公不好客,满天风雪送一人。”】 【这一年深秋,你重返终南山,山间红叶如火,已经有六年未归。】 【刘金蟾亲自在山下迎接你们兄弟二人,脸上洋溢着欣喜。】 【当年你三渡黄河的战役,如今已成为门中弟子津津乐道的传奇,他们对你推崇备至。】 【昔日那些曾对你抱有轻蔑之心的弟子,如今也收起傲慢,对你只有深深的崇拜。】 【然而你却不以为意,依旧心无旁骛地修炼,每日早功,上山下山,风雨无阻。】 【同年冬季,终南山三真一教朝中受封为道家正宗,声誉日隆。】 【此后的三年里,你每日刻苦修炼,虽是进展缓慢,但你的坚韧和毅力却令人钦佩,每日夜深人静还在练桩。】 【经过无数日夜的辛勤努力,你的修为终于达到《大黄庭》第六层,终于跻身江湖二流行列。】 【如今陆羽已是大宗师之境。】 【这一日,你年满三十岁。】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存档时间,三十年。】 【温馨提示:你在十年内改变天下大势,使的北地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获得鲲虚世界奖励,正在抽取……】 第二十四章 斡旋母气,再遇美妇人? 十年模拟结束。 俞客回想起自己下山的决定,庆幸不已。 若是在山中继续修行十年,恐怕也是进步缓慢,难有大的收获。 此时,他对奖励充满了期待。 要是爆出一件神装。 或者金色传说! 那可就太行了。 俞客搓了搓手,目光紧紧盯着即将成形的文字,心中默默祈祷。 没过多久,奖励终于揭晓。 【正在抽取,获得斡旋母气一缕。】 【是否获取?】 看着“斡旋母气”这几个字眼,俞客虽感陌生,但并未过多犹豫,他心中默念一声“获取”。 就在这一刹那! 沉寂在他心海深处的【鲲虚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微微震颤起来,弥漫出氤氲着混沌般的气流。 那气流如同五彩的光炼一般,灌入俞客的体内,瞬间让他的身躯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华所笼罩。 俞客只觉身体酥酥麻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揉捏。 那种舒适感让他想起前世,某店的金牌88号的手法。 他不由差点脱口而出……加钟! 历经十年的模拟,此时他的心神已略显疲惫。 困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俞客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意识逐渐模糊,倒头沉沉睡去。 在俞客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体内的【鲲虚鼎】却并未停歇。 大鼎继续旋转着。 在俞客体外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大鼎上的光彩越来越明亮,上面的铭文也越发的栩栩如生。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懒羊羊得! 俞客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睡得异常舒服。 很快反应归来。 “不对…!” 他淅淅索索地摸了摸全身,昨晚获得的斡旋母气了? 俞客心中涌起一阵疑惑,难道那股气流已经悄然融入他的体内? 他尝试调动体内的灵气。 却感到筋脉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玻璃渣在血脉中摩擦,每一次搬运灵气都让他疼痛难当。 之前筑基失败,使他前身努力填入窍穴中的灵气化为乌有,窍穴破碎,瘀血堆积。 如今,只要稍微运气,胸口便感到沉闷难受。 “这斡旋母气...难道对我无用吗?” 他本以为会对修行有所助益,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不是就是,网恋和小姐姐见面,裤子都脱了。 小姐姐告诉你,她也有,还比你大! 那我走? 这不是白费劲一番。 俞客正郁闷间! 体内丹田,丹田处悄然间涌现出一道宛如晨露般纯净的清气。 修行到第二天梯境界,便已经可以内视。 俞客虽道基尽毁,但境界犹存。 那道清气非同寻常,似乎蕴含着生命真意一般,最终汇聚于一处残破的窍穴之中。 “这是何物?” 俞客惊疑,急忙凝神细观。 不消片刻。 丹田内又自发升腾起一缕清气,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注入那窍穴之中。 短短须臾,窍穴内便积聚了九道清气。 随着九道清气充盈,窍穴内的瘀血消散,继而顺着毛孔悄然排出。 他感觉整个人似乎清爽不少。 俞客见此情景,惊喜交加。 “莫非,这便是昨夜斡旋母气融入己身,所带来的奇妙变化?” 丹田之中,清气继续滋生,生成的新一道清气,悠然汇入另一口惨损的窍穴。 清气源源不断,逐一注入这个窍穴,当第九道气流融入时,窍穴焕发出勃勃生机。 俞客看到此幕,嘴角都合不住了。 “小爷能修仙了!” 他一声欢呼,干脆盘腿起来。 虽是不能自己修炼,可是看着丹田之中“清气”的忙活,也是好的。 直至中午时分! 俞客体内窍穴全部充填修复完毕,仅余其一。 俞客的心神都紧张起来。 随着灌注进去一道清气,两道,三道,……九道。 瘀血随之被排除体外。 只是瞬间。 俞客便感觉整个人都通了气,脑子都精神了。 整个人都轻了三斤,此前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感觉有一块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如今神清气爽! “爽!” 等他回过神。 俞客鼻翼闻便到一股子臭味,只觉得恶心刺鼻之极。 他不由扫向四周,醒悟到原来这是自己体内排出的瘀血和血块所散发出的味道。 太臭了! 此刻的他,衣服全部侵湿,仿佛刚从一片污浊的泥沼中刨出来。 那味道无法形容,都熏眼睛,实在令人作呕。 俞客差点就吐了! 好在。 内室之中设有沐浴之处,在这外门之中,住宿条件优越,但也需要交纳一定的费用给宗门,如同上辈子的水费和物业费一般。 前身一口气直接给交了五年的,他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用。 随着他步入浴室,水流飞溅,留下了一地的黑水。 清洗过后,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 此刻的他,清爽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 然而,丹田之处却不再产生那缕清气,原本的清气也悄然沉入丹田,无影无踪。 也在也无法感应到清气。 看来是熬费完了。 当他试图运气时,经脉还是传来阵阵刺痛。 还是不能修炼。 道基破碎后,经脉在起冲击下部分甚至已改道并行,无一幸免地受到了损伤。 目前,虽已修复了窍穴,但若不解决经脉之患,修行之路仍是荆棘密布。 “难啊!” 俞客一声轻叹。 事已至此,还是先填饱肚子在先。 时至正午,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发出咕咕之声。 俞客取出灵米,架起大锅,点燃柴火,开始烹煮。 昨晚剩余的牛肉被放入锅中,虽无配菜,却也成了一锅美味的乱炖。 他静候佳肴熟透,心无旁骛。 主要是饿了! 这时俞客的眼神一凝。 只见,对面一道的紫色倩影出现在门边。 身影曲线惊人,身姿曼妙。 一双大长腿上,腿部线条修长,被紫色的绫罗织袜紧紧勾勒。 竟是昨日那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俞客心中微感疑惑,这美妇人今日为何再次光临? 那位白衣少年莫非是个的“妈宝男”,离不开妈妈。 要知道! 自从他被送来此处,这三四年间,他的父母未曾来过一次。 美妇人感受到目光转身回眸,对俞客嫣然一笑。 俞客亦轻轻颔首,随即端起饭菜,步入屋内。 真饿了,饭比人香。 美妇人又是微微错愕,毕竟她少有遇到对她美貌不屑一顾之人。 美妇人凝视着俞客的背影,心中有着疑惑。 她感觉昨日遇到的这位少年,今日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那难以言说的感觉,又说不上来。 要是说有什么变化。 只是肉眼可见,少年比昨日好像更加俊朗白皙了不少。 第二十五章 富婆谢婉婉,天道筑基 俞客吃饱喝足后。 又听见屋外美妇人的声音。 “英招,娘亲走了。” 俞客也没有在意。 他起身,将手中要清洗干净的锅碗瓢盆一一归置,随后步出房门,踏入庭院。 庭院宽敞。 如同四进的宅子,布局犹如bj的四合院,自成一方小天地。 占地五百余坪,空间布局精巧,既显宽敞又不失雅致。 几张石椅放置期间,可供人闲暇之余品茶畅谈。 庭院东北角,一棵古老的梨树傲立,枝桠虬曲,花朵洁白如雪,四季繁茂,一年时刻都在盛开。 俞客也不识其品种,毕竟身处修行界,神奇之物颇多。 庭院还有一片开阔的空地,那是供人练武的地方。 青石铺就的地面平整而坚硬。 当俞客端着碗行至水池旁,他未曾料想, 那北面房门,此时竟悄然敞开。 一位红衣罗裙的漂亮女修走出。 瓜子脸,酒窝微现。 其腰间悬挂一把青玉长笛,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玉笛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非凡俗之物。 “咦,俞师兄,你出关了……你在洗碗?” 女修见到俞客,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笑语盈盈地打了招呼,显得颇为熟稔。 她目光落在俞客手中的碗筷上,好奇心起。 她记得俞师兄,除了名的修炼狂魔,而且世家子弟从不对这种事上手。 君子远庖厨,本就是世家所说。 “是谢师妹啊。” 俞客到是大方把碗放在一边,不觉尴尬。 勤俭节约丢啥子脸! 他略一思索,便忆起这位女修。 姓谢,名婉婉。 来自大周王朝谢家,虽非嫡系,却也是名门之后。 谢家掌握着一处庞大的灵矿,家族财富丰厚,在大周修士界中声名显赫,富甲一方。 在俞客所识的大周世家子弟中,谢婉婉堪称小富婆。 同样也是俞客的合租室友之一。 神霄宗外门寸土寸金,最好的洞府也就是四人合租的小院。 只有进入内院,才能单独开辟洞府。 四人共担房租和宗门列行费用,价格也是相当昂贵,但是还是供不应求。 每一年有外门弟子五年修行时间到期,小院的居住权都是要竞拍的,经常超出原本的租金不少。 这些费用对于家境普通的弟子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因此! 许多家境较差的弟子都选择了更为经济的居住方式,比如十几人合租的城中的洞府,虽然空间狭小,修炼环境也不尽如人意,但生活成本相对较低。 俞客他们居住的小院位于城外,环境清幽,一个好的环境对修炼也有益处。 能在这里居住的,多半是外门世家的弟子,他们拥有足够的资源和背景来支撑这样的生活。 当然。 也有极尽奢华者,独自租下四个房间,享受独立的空间。 谢婉婉,虽出身富裕的谢家,却并非挥霍无度之人。 在俞客的记忆里,这座拥有四间院落的小院,都有住客,但两家皆空置已久。 唯余谢婉婉与他二人常住。 两家不住此地,每月的列钱和房租,却从未有过短缺。 使得他们二人只需花费一人的开销,便得以享受这宽敞宁静的院落多年。 直至昨日,从未开过门的东院,来了一位白衣少年。 前几日,谢婉婉回家探亲未归。 俞客未曾想今日,便在此地与她巧遇。 二人皆出自大周世家,出身机遇差不多,不然也不会在神霄宗外门遇到,彼此倒是相处颇为融洽。 俞客此刻面色和煦,关切地问道: “谢师妹,这是要外出,还是去做修炼功课?” 由不得他不如此和蔼,毕竟眼前的谢婉婉,是他目前最大的债主。 谢婉婉轻轻一笑,回答道: “自然是去寻师长,解答修行上的疑惑。近日我略感懈怠,需得勤加修炼才是。” 当然找师长解答,外门弟子也是的花钱的。 话锋一转,她关切地反问道: “俞师兄,你的筑基是否已经成功?” 她对此事颇为上心,她眼神注意在俞客身上。 却一时看不出什么! 除非修为极为悬殊高出几个境界,否则单从外表是无法窥探对方虚实。 这也是俞客筑基失败,敢于赴宴的原因。 她和俞客修行资质差不多,从小就在家族的护佑下打磨筋骨,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梯,只需要打通全部筋脉就可筑基。 明年这个时间,谢婉婉也要面临和俞客一样的问题。 借助外物成功铸就上品道基,是一条很不错的选择,对于他们这种天赋的世家弟子来说。 筑基,实乃修行之路上的真正分水岭。 分为九品,各有其奥妙。 然而,九品之上更有天道筑基,需自悟一门前所未有的功法,锤炼出真意。 得天道认可,赐予天道种子,筑就无上之基。 神霄宗历代宗主,皆以天道筑基,方成一代巨挚。 若俞客外物上品道基成功,定能为谢婉婉提供宝贵经验借鉴。 两人早有约定,无论筑基成败,俞客都将倾囊相授,把筑基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她。 此亦是谢婉婉,如此痛快借出灵石之的原因。 闻听此言,俞客脸色苦涩,长叹一声: “恐怕要让师妹失望了,此番筑基,我未能成功。” 谢婉婉脸上有一丝惊色,但转瞬便恢复如常。 于是。 俞客将筑基过程中的种种细节娓娓道来,幸得记忆尚存,方能一一道来。 讲述完毕,他郑重提醒道: “外物筑基之路,险象环生,若无充足准备与实力,切勿轻易尝试。” “肉身需修炼至一定境界,元神上也要有相应的功法修持。否则,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然,恐怕……” 俞客心中暗道,要死翘翘。 “最好筑基之时,找一宗门长老或者家族前辈护持,切不可冒进,师妹切记。” “外物筑基终是外道,要是师妹能悟出一道武道真意,那自然是最好的。” 俞客这句话,多少有点吹捧的意味在里面了。 没办法,欠人的手短,嘴也短…… “武道真意,岂非易得?”谢婉婉轻叹,透露出无尽的感慨。 不求天道筑基,能成武道真意筑基已是天才。 “俞师兄,感激不尽。” 谢婉婉盈盈一礼。 她自然能从俞客的提醒,感受到其中的真诚。 也知道了外物筑基的艰辛,看来要多做几手准备。 俞客详尽地告知了谢婉婉筑基的种种注意事项。 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他与谢婉婉前身之间的约定。 第二十六章 水中倒影,灵气复苏 俞客想到如今的情况。 只有硬着头皮道: “谢师妹,你太过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然而此次筑基失败,先前向师妹借的灵石,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归还。” “还望师妹能多宽容一些时间。” 谢婉婉听后,却是轻描淡写,风轻云淡道: “俞师兄,些许灵石罢了,不足挂齿,师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待手头宽裕,再还我就是。” 语气毫不在意,……些许灵石罢了。 俞客听闻此言,这就是富婆的魅力吗? 真爱了! 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谢师妹如同仙子下凡一般,整个人都冒着圣光。 茗山谢家,大周王朝中赫赫有名的富豪之家,其子孙行走江湖,皆是身家丰厚。 世家子弟中,富二代占据多数,然即便是富二代,其间亦有天壤之别。 俞客为了筑基所需材料,几乎倾尽所有家产,四处借贷,才勉强凑足所需。 而谢婉婉,却对此等债务毫不在意。 果然是小富婆! “那就多谢师妹了!” 当然最主要,谢婉婉也不担心俞客不还。 俞客,虽非俞家嫡系,但亦在族谱之中,俞家承认的血脉。 俞家,在洛水扎根多年,底蕴深厚,奴仆众多,祖上更是出过整压一州的大真人,势力庞大。 定不会为这点灵石而赖账不还,失了颜面。 更何况,俞客已立下字据,宗门之中自有公正。 若真有不还之虞,闹至俞家,岂是这点灵石所能平息? 谢婉婉与俞客相识三年,深知其为人。 因此,她心中并无担忧,只是淡淡一笑,道: “俞师兄,客气了。” “我也得去做功课了,你继续……洗碗。” 洗碗两个字她语气颇为怪异。 谢婉婉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回头道: “俞师兄,你最近是服用了什么美白丹药,还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 俞客听后,到是一脸茫然。 谢婉婉看俞客这个反应,心中明了。 “也没事,俞师兄你忙吧。” 她心中还有句话未说出口,暗自想着: 俞师兄比之前更加白皙俊朗了许多。 而且,与以往那硬邦邦、只知道修炼的性格相比稍稍有了变化。 至于有那些变化到是说不上来,只感觉俞师兄一双眼睛明亮了许多。 俞客听着有心。 他对着院中水池微微弯腰,照出现在的模样。 水面上除了倒映出蓝天白云,白洁的梨花到插,还有一张少年脸庞。 算不上特别俊朗,但也透着几分清秀。 眉宇间舒朗,一双眼睛漆黑如星子。 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得气质温和而内敛。 俞客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耳边的鬓角。 好像,比之前白了几分。 原本有些刚毅木讷的面容多了几分生气。 果然相由心生。 “哎……烦恼啊,又变帅了。” 俞客嘴角都有点压不住了。 这时! 西屋的新邻居,那位白衣少年从西屋款步走来。 他立于梨花树下,梨花繁茂似锦,他抬头仰望,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 白衣少年手中把玩着一只五彩灵动的鸟雀,鸟雀神采奕奕,在手指上颇有灵气扑哧着翅膀。 白衣少年轻笑道: “鸟儿啊,你长得如此丑陋,何须对着水池顾影自怜?” “要是我长这样,就一头扎死在水里。” 俞客焕然回首。 白衣少年淡然自若地从身边走过,嘴上道: “今日天气不错,格外宜人。” 然后若无其事道走远,出了院子 白衣少年相貌确实出众,白衣胜雪,唇红齿白,卖相十足,宛如从画卷之中走出的清贵少年郎。 俞客一头黑线,这明显话里有话。 他总感觉,这小子一直和自己过不去啊! 莫不是,因为他看那美妇人几眼。 …… …… 终南山。 地处南方,离京都有数百里的偏远之地,山高路难走。 本是人迹罕至之处,一到冬天就是千山鸟飞绝之时。 不过那是几年前,如今却有了不同。 自大庆天子御笔钦点的道家正宗三一教,于此建立庙宇,道观巍峨,香烟缭绕。 天下闻名的陆家兄弟,亦选择此地归隐,其中陆沉之名,更是远播黄河两岸,甚至北风之地亦有其名。 此后! 终南山便不再安宁。 每逢佳节,香客如云,络绎不绝,山道上人头攒动,造就一条蜿蜒的长龙,蜿蜒盘旋于山间。 进山的栈道更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而那些皇家贵族,皆是人辇抬行,导致溃加行走缓慢。 直到夜幕降临时,山道上依旧通信不畅,灯火通,照亮了终南山的夜空。 然而,这一切对于陆羽而言有点不适应,他清净惯了,他望着山下灯火辉煌的场景。 不禁有些怀念之前。 感叹到,还是清淡点好! 明年新春伊始,大庆皇帝即将亲临终南山为天下祈福。 为此,礼部已颁布诏书,严令正月初起,终南山肃清一切,禁止外人入内,以确保祈福活动的庄重。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四方,使的无数百姓在年关之前纷纷涌向终南山上香。 一时间,终南山的香火达到了巅峰。 香烟缭绕,人声鼎沸。 大殿内的香火更是旺盛,如同熊熊燃烧的柴火,持续了足足半个月,依旧未见其衰。 不少京城的达官贵人,更是舍弃了京都的白马寺、青云观等著名寺庙。 长途跋涉,不顾舟车劳顿,跨越数百里,只为来这终南山。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 陆羽独自站在山巅,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又一声叹息。 想起自家师尊,最近刘金蟾到是满脸笑容。 弘扬三真教本就是他的职责,最近都笑呵呵胖了不少。 每当京城中的权势人物前来造访,师傅刘金蟾总是担心接待不周,于是便会找来陆羽应对这些贵客。 陆羽大为苦恼! 与陆羽不同,他的兄长更为擅长待人接物,然而陆沉却选择谁也不见,一心投入修炼之中。 无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都无法动摇他追求武道的决心。 年中大庆的二皇子都亲自前来拜访,希望能够一睹陆少保的真容。 也被他的兄长以婉言谢绝。 如今,他的兄长更是躲进了终南山的活死人墓。 陆羽今日要去找寻兄长,倒不是为了俗世,他知道兄长不爱听这些。 他心中藏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迫不及待要与兄长分享。 陆羽抬头仰望苍穹,只见天穹之上,已浮出几颗夜星,似有隐晦之气涌动。 “天变了!” 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仿佛于天地对话,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一般。 随即,陆羽掌心之中,一个白色的光点缓缓浮现,它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微微闪烁,如同擦燃烛火一般。 “古籍中记载的修行灵气,似乎再次降临于世。” 陆羽迎着吹来终南山的微风道。 第二十七章 八皇子,一生伏首拜神洲 终南山,巍峨耸立,宛如一道天然屏障,若把仙凡两地隔绝。 山脚小径蜿蜒,本该幽静清幽,却被熙攘人群拥堵得水泄不通。 山栈古道狭窄,人流如织,涌动不息。 陈吉望着眼前绵延的队伍,眉头紧蹙,面露无奈。 “公子,如此拥挤,不知何时能抵达山顶,您还受的了吗?” 他转身向身后的儒衫公子哥关切的问道。 陈吉心中也有抱怨。 以公子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和这些泥腿子一起登山。 希望公子能回心转意。 不过,他可不敢有一丝表现出来。 主子做的决定,做奴才的可不敢二心。 公子哥闻言,淡然一笑。 “无妨,此行便当作一次郊游,领略山水之美。” “毕竟登山拜庙,心诚则灵。” 陈吉听后,不敢再多言。 他嫌弃的推了推前面那位体格魁梧的大汉,提醒道:“别挤了,都贴着人家了。” 陈吉掐着鼻子,实在和这些贱民挤在一起,实在太臭了。 不知道,身份尊贵无比主子怎么能受得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臭汗和不时飘来的狐臭,实在恶心。 天气虽冷,可是人挤人在一堆,也是热汗不止,他背上全是密汗,让陈吉直皱眉头。 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长途跋涉,无暇顾及个人卫生,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一个一个油腻的头发,那味道更是让他内心烦闷。 也不洗个澡! 前面被陈吉推搡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回头瞪了陈吉一眼,不满地嚷道: “你这小子,咋像个娘们似的?大家挤一挤,又不是要你的命。” 陈吉一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一手叉腰,另一手兰花指高高举起,正欲发作。 他在王府中的,何时受过这等气焰? 就在此时。 他身边的公子哥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这场争执。 儒衫公子主动走上前,向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拱手施礼,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位大哥,我家小弟初次出门,不懂世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络腮胡打量了儒衫公子一眼,见其穿着讲究,气度不凡,不想惹事便也冷哼了一声,没有过多计较:“下次注意些。” 陈吉见公子开口,立刻收敛了脾气,不敢再作声。 他知道公子的雅兴不容打扰。 更何况,主子亲自出面为他道歉,他怎能再任性妄为? 陈吉头低的更低了,一时忘记了身上的不适。 白衣少年倒是不以为意,轻声道: “小吉子,出门在外,和气生财。” 陈吉连忙点头应道:“是,公子。” 他的态度变得恭敬而顺从。 这位公子哥身份贵不可言,乃是当今庆帝膝下的第八子。 可称人间真龙,也不过分。 靖王——周成。 其母乃是宫中贵妃,母家也是世家大族。 十三岁就被封王,当今陛下更是在群臣面前,夸他贤良兼备。 年方十五岁,旁听朝政。 十六岁在京地开府,手握重权。 真正的恩威甚隆! 然而,这位八皇子性格却颇为独特。 他本聪颖过人,年少时曾痴迷于求仙问道,黄老之术。 后来大庆国运日衰,于北方一败再败,周成幡然醒悟:“学道救不了天下。” 于是,他毅然弃道专攻兵法。 短短数年,他便在学子监的辩驳中崭露头角,文辩驳连败数位大庆兵法大家,名震京都。 四年前,北风携三十万大军南下。 同年,陆家军领三万人北上黄河。 两军对垒。 天下为之震动。 这时,提出反对奏折最多、声音最为坚定的,正是靖王周成。 他深谙兵法之道,深知拓拔术遗用兵已得其中三昧,排兵布阵皆是当世一等。 且敌军势大,压境而来,唯有据险而守,方有胜机。 然而,陆家军却直临黄河,两军摆开阵势,这在周成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简直是自寻死路。 加上周成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陆家军真正的指挥者,竟是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年。 没有任何从兵经验,前二十年只是道观中的看经的道士。 这个消息让周成气急败坏,他在京都中痛骂道:“小而乱国,真是荒谬至极!” 他多次上奏,力求撤换陆沉,然而最终被虎牢关守将王阳以人头担保,扛下了朝中的问责。 周成心中疑惑重重,一个后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赢得王阳这等重臣的青睐,甚至不惜以性命相保。 未曾料想,短短三月。 北方战场消息传来,陆沉领兵三战三捷。 周成细细研读战报,对陆沉的用兵之道赞叹不已,认为其老道程度不输于拓拔术遗。 确实有资格领兵。 然而,周成也深知,陆家军兵马不足,只能依靠奇兵取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又过三月,陆家军身陷重围,周成心急如焚,召集谋士,日夜研究地形河图,寻求破敌之策。 群策群力之下,众人也只得出一个结论: 前后追兵,后有滚滚黄河,拓拔术遗用兵稳健,坚壁清野,陆家军已陷入绝境,再无生路。 周成心知即便是自己,也无力回天,只能坐以待毙。 他长叹一声,等待战败的消息。 然而,半月之后,捷报传来。 陆沉竟引兵三渡黄河,南下合剿,大获全胜。 震惊天下。 北方来往京都的信使日夜兼程,骑坏了十匹贵马。 手持捷报敲响皇城大门,高振道: “北方大捷。” “北方大捷,陆家军斩敌六万众!” 京都沸腾。 二十年来从未有的大胜。 一时间,帝都一夜鱼龙舞。 周成看着战报上短短数百字。 字里行间,如同铁马冰河,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尤其结尾处陆沉那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他心中畅快,靖王府摆宴十里长街。 当日,他召集了诸多门客,围炉而坐,共同分析这战局的变化。 他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然而最终,当所有的分析都汇聚在一起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此人用兵,已如鬼神。” 后面一年时间,陆家军屡战屡胜,数百战役,无不以少胜多,半月攻破云州,一月夺燕州。 攻必克,战必胜,北风大军胆寒。 陆家引兵两千渡口,吓得三万北方大军落荒而逃。 后来者北风军中曾有令,见陆家旗有逃兵者,不斩。 一时间,这位最反对陆沉的八皇子,成了最为推崇陆沉之人。 那句“四百年来,用兵无出其右。” 便是出自这位八皇子之口。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只是以他的身份无人敢于传扬。 “一生伏首拜神洲。” 陆沉,字神洲也。 第二十八章 天下皆受其恩,山河倾覆 周成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那络腮胡大汉的服饰上,其风格与南方迥异,他不由问道: “这位大哥,从北方来的?” 大汉不欲多言,但见少年气质在人群之中实在出众。 络腮胡大汉是走南闯北的镖局老手,一眼便看出少年虽只带一仆从。 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掩藏。 这位公子哥,非富即贵,或许两者皆有。 历经过战乱的他,心中早已多了一份谨慎与戒心。 其实天下承平也才几年间。 此刻他带着媳妇和孩子,从北方来到终南山,只为在道观中还愿。 汉子不愿意招惹是非,并不搭理。 孩子虎头虎脑,此刻已在他宽阔的肩头安然入睡。 媳妇守候在他身旁,却是一个温婉江南女子。 两个人形成了反差。 听到声音,妇人转过身来。 先是心疼从丈夫的肩膀抱下孩子,又揉了揉汉子的肩膀,轻声问道: “累了就说一声,你总是如此!” 眼神之中有几分责怪。 汉子眼神温柔地回应:“不累。” 周成笑呵呵着上前道: “这便是嫂子吧,大哥真是好福气。” 妇人只是听了少年说话,便知少年绝对是南方贵人,这京地雅语只有长在这里才能说的如此地道。 京都寸土寸金,居京都大不易。 她轻推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大汉这才闷闷地开口。 “当不起公子一句大哥,我们确实是从北方而来。” 周成闻听此言,眉宇间露出疑惑。 “大哥,你们跋山涉水,不惜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这终南山,究竟所为何事?” “总不可能是为了烧香祈福吧!” 魁梧大汉缄默不言。 妇人则温婉地握住丈夫的手,接过话茬。 “公子,你可知晓这终南山上最出名的是谁?” “自然是那位威震四方陆少保。”周成不假思索地答道。 妇人轻轻一笑: “公子想来也是为了少保而来吧,我们夫妇二人亦是如此。”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位少保的崇敬。 周成听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困惑。 他明白对面这对夫妇不可能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却也没有说错,他此行确实是为了陆沉而来。 妇人似乎洞察了周成心中不解,她手指向山路之上,拥挤万分,那里人头攒动,香客如云。 其中不乏与他们夫妇服饰相仿之人,应是北方之人。 “他们其中多数来自北方,皆是为了向少保还愿而来。” “还愿?” 周成听后,愈发感到疑惑不解。 妇人轻轻一声叹息,眼中有这一丝哀色,慢慢解释道: “昔年妾身随父北上赴官,恰逢北风铁骑南下,烽烟四起,北方一路烧杀抢掠,父亲最终也死在哪里,身是南方人,却魂归北地。” 周成听后,妇人的身世他大概勾勒而出。 她本出自官宦之家,因父亲调职而迁徙北方。 家中应是不得势,否则岂会置身那战火的北方。 “我本欲以死明志,不愿屈辱于敌手之手。然幸得夫君舍命相救,方得今日。” 汉子闻言,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可是啊”妇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追忆,“当年逃难者多,我和夫君一路南下有浩浩荡荡三万余人,虽彼此有了照应,但终目标太大成了北方轻骑的目标。” “他们穷追不舍,却不把我们一网打尽,而是将我们逼至风陵渡。” “公子或许未曾听闻这地名,但它在妾身心中,却是这辈子难以忘怀之地。” 周成颔首,他深谙兵法,对北方地势了如指掌。 “风陵渡口,乃黄河之要津,直下潼关,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此地鸡鸣三省,过此便可直入南方,其战略地位不亚于虎牢关。” 陈吉在一边,稍显得意道: “我家公子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九岁便览尽万卷书籍,学识渊博,风陵渡口这样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 妇人听后,若是真的如此,不禁对这位公子,再高看了三分。 在这个时代,家中能藏书十册已是家境殷实,更何况是阅读万卷书籍,家中定是显赫名门。 周成眼神不好的看了一眼陈吉。 陈吉连忙闭嘴。 一旁的汉子这时却冷漠开口了: “风陵渡的守将,面对北风五万大军的威胁,却毅然表示,五万人的性命固然珍贵,但怎能与天下社稷的安危相提并论?” 周成心中点头,五万铁骑,五万百姓如同鱼肉。 风陵渡口一破,北风便可绕过虎牢关。 大汉冷笑道:“最是讨厌这些,嘴上成天挂着天下苍生,心中全藏着男盗女娼之人,一身的软骨头,行的全是小人行径。” 周成听后,到是悠然一笑。 妇人继续说道: “本是以为难逃一死,想不到少保知晓此事后,连夜带了九千陆家军赶来。” 谈及此处,汉子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北风呼啸、铁骑如潮的绝望时刻。 身逢绝境,他人舍身相救。 何人不落泪! 男人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动情时。 “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少保到来时的模样,浑身都是血,整个人只能趴在马背上。” “路上又遭遇了几天大战,少保几夜未曾合过眼,加上北地风寒,早就大病在身,可是放心不下三万百姓安危,亲自来了。” “此时早就支撑不住,嘴上还是说着。” “来晚了。” “我陆神洲,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大汉言及此处,嘴唇都是颤抖,声音低沉了些。。 “九千陆家军血战五万北风铁骑,斩敌八千,陆家军的兄弟死了只剩三千余人,陆家军悍不畏死,也吓退了北风。” 周成眉头一皱,北地当年陆家军的战报,他早就烂熟于胸,记得没有风陵渡口之事。 汉子有些愤恨的道: “风陵渡口从始至终未出一兵一卒,到最后大战结束,少保叫开城门。” “那名守将谈了条件,战功归他,城门便开。” “少保,答应了。” 汉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了些惆怅道: “少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三万百姓之中,不少人要投于陆家军,都被少保给拒绝了。” 汉子再也无法控制声音,越发哽咽。 “少保笑着说……” “外乡人,早些回家。” 汉子说到此处,声音已是声音嘶哑,眼中蓄着热泪。 “要不是当年还要护着阿茹,他一个女孩子我实在不放心,我一定跪下来求着少保,给他牵马持鞭。” 阿茹是妇人的名字。 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紧男人的手。 大汉道:“少保当年说过,早些回家娶妻结婚生子,孩子有了就会有希望,要是真有了,记得告他一声就行。” 立谈中,肝胆照,男儿一诺千金重。 “当年答应过少保,怎么敢食言。” “比起少保三天三夜,奔袭千里,我们从北地而来有算得了什么。” 汉子温柔地抚摸着妇人手中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感慨: “后来少保归隐终南山,如今这孩子都已三岁了。三年间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们夫妻想着今年无论如何都要来给少保说一声。” “无论少保知道与否,我们夫妻怎么也得来。” “我们叫还愿!” 周成听后,仔细看向山道上和大汉穿同样服饰的人,竟也有不少都是带着孩子。 汉子笑道: “公子也不用看了,我们当年只有三万人被少保所救,岂知北地数万万人皆受少保其恩。” 周成听后,不由想到,当年陆沉请辞归隐。 朝中有大臣密奏。 “请杀陆沉。” 原因便是: “天下皆受其恩,一有异心,恐山河倾覆。” 第二十九章 修行第二天梯,模拟开始(求追读) 俞客吃完下午的最后一餐。 一天两顿。 没吃上早餐。 起不来! 他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之上,双眸微阖,陷入了思考。 他除开刚刚穿越前四天他有些浑浑噩噩,接受十八年的记忆,脑中隐隐作痛,整个人精神萎靡,在床上大睡了几日,方才清醒如常。 到如今。 “天人转生”虽已三十年,但在现实世界里,时光仅流逝三日半。 好在! 他终于修复了体内窍穴的难题。 然而,筋脉的阻碍却依旧存在。 每当他试图引导灵气入体,那剧烈的疼痛便如同利刃刮骨,让他无法忍受。 若是强行修炼,恐怕只有适得其反,功亏一篑,经脉直接作废。 俞客摇了摇头,这样肯定不行! 修行要你情我愿,你来硬的,别人报警怎么办…… 这片世界。 修行之道始于第一天梯,也被誉为“周天采气”,诸多大派各有称谓,如禅定、练气、养浩然等。 其开始皆为感知灵气的存在。 不少人便拦在这一关,如用天堑。 世家大族更是为了后代在修行之路上畅通无阻,在孩子怀胎三四月时便进行“胎孕”,为孩子的修行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俞客的家族中,也有几位嫡传子弟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胎孕的代价极其高昂,它需要消耗海量的天材地宝,其计算甚至要精细到每个时辰。 仅仅是十月怀胎所需的资源,恐怕足以堆成一座灵石小山。 然而,这高昂的代价换来的是惊人的效果。 孩子一出生,便已跨越了修行的第一天梯,周身窍穴充盈,能够直接吸纳天地灵气入体,为后续打通经脉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无疑在修行的道路上,从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俞客想到前世广告。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修炼了。” 然而,世间总有那么一些天才者,仿佛天生便注定踏上修道之路。 他们自诞生之日起,便拥有无漏真身,体内自然滋生着纯净至极的先天之气。 这种体质,一旦展露于世,便引来无数大宗门的瞩目与哄抢。 只要他们能够顺利成长,不出现夭折,未来的成就必定辉煌,具有冲击大真人境界的潜力。 在余客的记忆中,俞家旁系中便有一位,她出身便拥有“先天之体”,这一消息甚至惊动了家族中的老祖。 因此,家族不惜倾斜资源培养她,她的父母在家族之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哎,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相较于那位奇才,他自感天赋平平,十岁才通过家族功法修行,感知灵气存在。 但父母从未放弃对他的期望。 记忆中父母对他爱护有加,奇怪的是自从他加入宗门后就连书信来往也少了。 自幼年起,父母便悉心为他安排药浴,意在磨砺筋骨,砥砺意志。 直至成年之际,他才得以拜入神霄宗,正式开启吸纳灵气的修行之路。 然而,灵气之狂暴,难以驯服。 唯有依靠宗门的精妙功法,方能逐步引导,化为己用。 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受灵气的反噬,带来重创。 俞客到是觉得,练气二字比较形象,练气为用己。 故需待肉身修炼至一定境界,方可承受灵气之冲击,才能真正开始练气。 他需将每一道细微的灵气,如同细丝般,小心翼翼地融入身体的每一处窍穴之中,直至填满九道灵气,才算是完成了这一阶段的修炼。 当踏入第二天梯境界——洗身境时,便开始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冲刷体内经脉,疏通窍穴。 这一阶段,旨在锤炼筋骨,使其更为坚韧,犹如经过洗髓伐骨,脱胎换骨。 当全身筋脉被打通,灵气循环一周天,便是圆满。 余客的前身正是在洗身境圆满境界,噶的! 而如今,倘若不考虑筋脉的损伤,他的修行境界应当处于第一天梯“周天采气”的阶段。 然而,距离外门第一次考核的日子已不足三个月。 以往这考核不过是走个形式,由内门的师兄师姐们按照名册,挨家挨户地探查一下修为即可。 但这次却有所不同,对于像他这样入门已近五年的弟子,若还未能在第二天梯上有所大成,窍穴未能疏通大部分,将面临被逐出宗门的命运。 俞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甘。 或沦为杂役弟子,每日如陀螺般旋转,终日的劳作,犹如牛马,谁能受得了! 小爷,要修仙! 因此,他必须尽快修复经脉,以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度过这次考核。 所谓外门的大比,晋级内门弟子,还是太过于遥远。 至于拜入云霄仙子门下,更是如镜花水月,在三洲之地,无数世家子弟都对此梦寐以求。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咱先通过考核,留在外门才是当务之急,第一要事。 总不能见面前面就强推,很刑的。 当俞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天色已暗,夜幕悄然降临。 他缓缓起身地走出房门,轻轻合上自己屋子的门扉。 修炼又不能修炼,早点睡别熬夜。 正巧! 院中一道白衣身影悠然而至,俞客只瞥见一个背影,西屋便亮起了灯光。 新邻居白衣少年回来了。 蓦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俞客循声望去。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入院子。 为首者是一名貌美女修,神态恭敬。 身后是四五名店小二打扮的仆人。 他们手中提着精致的食盒,显然是来送饭的。 女修恭敬的敲响西屋的房门,身后仆从才慢慢走进,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谦卑。 俞客瞬间便捕捉到了那些人背后服饰上细微的纹理,有着“碧海潮生阁”的绣字。 碧海潮生阁! 外门只此一家! 可是比上次的宴会、仙品楼,可要高档不知好几个层次。 外门之中最贵的一家酒楼,没有之一。 据说每一道食材都是仙品,价格贵到离谱。 好友周亮,曾跟随着一位小富婆踏入,品尝过其中的珍馐美味。 那滋味,让他足足吹嘘大半年。 此刻,上门送饭的服务,更是彰显了食客的高贵身份。 在碧海潮生阁,只有那些vip中的vip,方能享受到如此服务。 毕竟,前世之中,上门的永远的比街边的贵,质量要好。 懂得都懂。 不过片刻,一阵诱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浓郁得仿佛能摄人心魄,垂涎欲滴。 俞客闻着都饿了! 他奈奈的。 人比人气死人,这个院子里,一个是小富婆,另一个多半身价还厚一些。 老子,最讨厌高富帅了! “砰” 关门睡觉! 深夜。 俞客脑中的鲲虚鼎微微一震,发出低沉而神秘的嗡鸣。 紧接着,鼎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其上显现出清晰的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俞客迷迷糊糊醒来。 没有犹豫。 “天人转生启动!” 第三十章 人间失德,先天之门(求追读) 【存档时间,三十年。】 俞客直接选择开始。 【这一年,你三十岁,你正值而立之年,为求修炼之道,却毅然隐入终南山的不死墓中,隔绝尘世纷扰。】 【就在这一日,陆羽风尘仆仆地寻到了他的闭关之所。】 【他带来一个消息,表情神秘兮兮,“哥,如今有千年未有之变局。”】 【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便化为一抹从容的笑意。】 【见你神情依旧沉稳如常,陆羽破觉郁闷,见你多年来鲜有动容神色。】 【陆羽大为失望,这才慢慢道出。】 【天,变了!】 【灵气重新降临世间。】 【陆羽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轻轻翻开,指着上面的文字道:“这是我在一处古迹中偶然发现的古籍。”】 【你凝视着古籍上的文字:“天下之纲绝而维弛,异姓并起,英俊乌集。人间失德,天下共逐之,如此灵潮退去,末法时代。”】 【陆羽补充道:“然而,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俞客看到此处,眼神一凝。 灵气重新降临世间。 末法时代,难道这一切因为自己改变吗? 他也不清楚,不过此次变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改变了! 灵气复苏! 俞客现在所在这个世界,同样具备灵气,两者若是相同。 俞客突然心热起来,紧盯着光幕。 【你初时对此持怀疑态度。】 【这仿佛鬼神之说,灵气不过是先民对未知事物的臆想,或是前人用以愚弄后人的手段。】 【“人间失德?”你轻叹一声,觉得这种说法何其荒谬。】 【江山社稷,多少君王,不图治理而求鬼神,最终只落得一个灭亡的下场。】 【不问苍生,问鬼神,可笑!】 【然而!】 【当陆羽伸出手掌,拳意在其中流转,再度摊开时,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如烛火般闪耀而出。】 【此景奇异,令人难以置信。】 【陆羽微笑着看向你,那微光不仅照亮了墓室,也似乎触动了你的内心。】 【你喃喃自语:“千年未有之变局……”】 【陆羽点头,道:“这便是灵气。”】 【“它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蕴含着天地的精华。”】 【陆羽运气手中灵气,轻轻一指,微光吞吐间便击中了屋内的顽石。】 【石未碎,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痕。】 【你终于动容,这已非凡人之能。】 【你试着感悟灵气,只觉空空如也,一无所得。】 【陆羽见状,再次为你示范,你尝试了几次,却仍旧一无所获。】 【你困惑地向陆羽问道:“幼安,你是如何感知到这灵气的存在的呢?”】 【陆羽,字幼安,平常道观之中便衣师弟相称,没人外人便叫其字。】 【陆羽摸了摸鼻子,沉思片刻后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感觉天地不一样了,一瞬间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贯通了一般。”】 【陆羽再次示范了几次,你还是一无所得。】 【你微微叹气,可能这就是天分吧,你知道陆羽是真正的修道天才。】 【你问询陆羽此时的武学境界,陆羽笑道,“大宗师之上而已。。”】 【你不禁有些震惊,你这位弟弟在武学上的天赋太过于惊人,真正的终南山第一人,就算是师尊刘金蟾也不敌。】 【刘金蟾与之比试,输了,都惆怅了数日。】 【刘金蟾也是宗师之境。】 【宗师与大宗师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大宗师已经是大庆整个江湖巅峰所在,只是陆羽不喜名声,鲜有人知。】 【据你所知,大庆江湖自古英才辈出,成名者不计其数,可是明面上的大宗师,也只有四人,每一人都是武林传奇。】 【萍牛岗上结庐的姜小岳,被誉为“天下第一掌”,以一家之掌法冠绝天下,天下学拳者难逃其樊笼,他自小家学渊源,可惜年少轻狂惹到武林仇家,家门被灭,他历尽磨难,拜师学艺四十年,五十岁拳法大成,最终报仇雪恨,此后,他便在萍牛岗上结庐而居,潜心修炼,不问世事。】 【京城的九千岁陈三忠,马宝的师傅,一个已经九十岁高龄,当今太后的贴身太监,他反其道而行,独树一帜,以不全之身刚猛无俦的路子,九十岁入大宗师之境。】 【灵犀寺的愚僧,曾是年少得意的探花郎,但因心爱女子另嫁他人,心灰意冷下于灵犀寺出家为僧。】 【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寥寥无几,直到二十四年前,他北上试图营救庆徽宗却失败,与北风大宗师一战后毫发无损,更连败七名宗师而未曾取人性命,从此才名扬江湖,被定为大宗师之境界。如今已七十多多岁,手下却无一性命,可见其慈悲为怀。】 【花间派的魔师黄道,乃是魔道中的不世出的奇才。他整合了魔门中的阴葵派、不死门等之绝学,短短三十五岁便已跻身大宗师之境。】 【后钻研魔门至高无上宝典《天魔策》,这位魔道巨擘便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你不由问道,“宗师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陆羽道:“古籍中记载的是先天之门,先天之境界。”】 【先天境界,高不可攀!】 【你如今三十岁,刚刚跻身二流高手之列,“先天境界”对于你而言,仍如天边明月,遥不可及。】 【于是,你与陆羽深谈修行之道,他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经此一番指点,你终于领悟:】 【若是无修道之天赋,只要脚踏实地修炼,达到大宗师之境,或许也能能感受到天地灵气。】 【你深知,勤能补拙,即便杯水车薪,亦能汇成江海。】 【你恢复了心如止水心境,每日修炼不辍,不敢有丝毫懈怠,专心致志。】 【第四日之清晨,师尊刘金蟾与陆羽联袂而至,带来一则消息——大庆八皇子欲见你一面。】 【你只想修行,感悟先天,谢绝见面。】 【刘金蟾见状,他轻声劝慰:“神洲啊,你可知如今靖王权势如日中天,太子已失势,东宫被废,他乃是离那皇权龙椅最近的几人之一。世间多少英雄豪杰梦寐以求,而投效无门,咱只是见一面而已?”】 【然而,刘金蟾心中还藏有未言之意,若是能与这位皇子结缘,那么三真一教或许能再进一步。】 【此时,陆羽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道:“哥,你绝对会见的?”】 【刘金蟾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当年二皇子,权势不低于八皇子,也是被陆沉拒绝。】 【陆羽道:“此次造访者,非仅八皇子一人,更有我们的舅舅同行。昔日,他护佑母亲南下,为保母亲周全,投身八皇子麾下,此次更是携母亲亲笔书信而来。”】 【往昔,母亲举家南迁之际,陆家尚未显赫,初入京都,生活诸多艰辛,也是多亏舅舅照顾。】 【然而,时过境迁,陆家如今在京已然无人敢轻慢。】 【父亲不搬离京都,也是为了你们兄弟和陆家军,自由天地,不受猜忌。】 【听闻此言,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叹息。舅舅对你们家族情深似海,这份厚重的情谊在,不能辜负。】 【看来,此次与八皇子的会面,你实乃无法回避之事。】 第三十一章 大宗师之上,天下州府 【你终于还是见了这位已有“贤王”之称的八皇子,靖王。】 【那大殿之内,本已预留的左侧主位,象征着尊荣与地位,原是为靖王所留。】 【然而,靖王并未即刻入座,此举竟使得右侧的刘金蟾也随之犹豫,最终双双空置,其余众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 【纷纷分列两排。】 【靖王周成仅带着一名仆从陈吉,以及你的那位久别重逢的舅舅。】 【舅舅今日才至,他曾是三真门的弟子,还俗后娶妻生子。】 【你与靖王礼数周全,然后才和陆羽,先后拜见了舅舅。】 【周成回礼于你,以少保之称,并不着急你们舅侄叙旧,默默等在一旁。】 【许是多年未见,当年那个豪爽的舅舅,生了些许华发,当年三次陪着父亲北上,嘴上说着,“北风不灭,何以家为”的热血汉子,好像变了,也老了。】 【舅舅看着你们兄弟,欣喜而笑,眼中有着泪光。】 【这时你才得知,舅舅竟然有了孩子,是个女孩。】 【舅舅笑道,“这丫头,不喜欢女儿家的刺绣女红,反而最喜欢舞枪弄棒,成天捧着兵书,说要做大庆第一的女将军!”】 【“当然,最是崇拜你们兄弟,尤其是神洲你。”】 【“你在北方的故事,她可是时常挂着嘴上,每次讲来,连我都魂牵梦绕。”】 【年过半百的汉子悠悠一叹:“连我都恨不得重新回到陆家军,引兵漠北,五十里分麾下炙,八百里塞外放歌还。”】 【“可是啊,心中总是放心不下她们母女二人,想看着她嫁人,她成家生子,你也别怪舅舅。”】 【你微微一叹。】 【乱世之中,国仇家恨,何人肩挑家国,大家小家,俗世之中谁能做匹夫之勇?】 【舅舅的身影略显孤寂,他并未过多提及自己如何踏入靖王府的往事,只是将母亲的信件轻轻交予你们兄弟手中,随后便如同影子般,悄然退至靖王周成的身后,不张扬,不喧宾夺主。】 【刘金蟾一声招呼,众人纷纷落座,气氛随之变得融洽。】 【陆羽如同往昔般,默默地站在你的身后,这是陆家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一旦落坐。】 【你垂眉低目,神态沉静,宛如深渊之静,又如古亭之稳,如渊如亭。】 【这是你多年行军,养出的气质,不然怎么震的住三军。】 【周成见此,微微一愣】 【他在京都养了二十七年的天子贵气,皇家闲散,在你面前也不免有些可笑。】 【周成不由想到,朝中随行的军中记录:“陆家军帐中少保坐镇督战,身后常伴少帅陆幼安,后站亭台二十六将,声势赫赫,军中诸将皆是聚精会神,不敢怠慢。”】 【十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不知当年锦旗漫卷西风,陆沉督战十万陆家军北上之时,又是何等风采。】 【周成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陈吉靖王的大伴,极得恩宠,常不把朝中权贵放在眼中,所谓少保,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权力更迭的附庸罢了,不见三年朝堂换了六任宰相,你方唱罢我登场。】 【陈吉见你衣袂飘然,脸色沉稳,神色自若,心中暗暗道,“派头倒是不小。”】 【突然一股从未出现的气势,如山岳撞来,陈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周成见状,微微皱眉。】 【陈吉急忙请罪,颤声道:“小人无礼,还请王爷恕罪。”】 【“嗯,起来吧。”】 【陈吉诚惶诚恐,主子小事心厚,大事容不得一点沙子。】 【你心中一动,目光转向陆羽,只觉刚刚一股奇异的气势,从陆羽身上散发出来,夺人声势,怒冲周成身后的太监,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莫非这就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无色无相,要不是你离的近,恐怕也难以发现这天地异动。】 【陆羽倒是神色自然,事不关己。】 【你微微一笑。】 【你与周成开始闲聊,他今日乃是这场面上的主角】 【你们从三真的教义聊到沙场用兵,从诗词歌赋谈到天下大势。】 【你发现这位八皇子,果然名不虚传,儒释道三家之学皆能信手拈来,融会贯通。】 【当他谈及你的战事时,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与有荣焉。】 【他取出一幅卷轴,轻轻展开,那是一副大庆的天下州府图】 【周成微笑着说:“少保,我知你戎马十年,战功赫赫,特将此图赠与你。”】 【陈吉闻声,连忙趋步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卷轴的一端,小心翼翼与周成共同展开这幅宏伟的地图。】 【只见这地图长达一丈,宽达两尺,仿佛将整个大庆的疆域都浓缩在了这一纸之间。】 【你凝神细看,只见上面细致入微地描绘了幽州、凉州、并州、青州、新興这五州的地理形势,以及陆沉将军夺回的云州和燕州。】 【每一处山川河流、城池要塞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仿佛将整个大庆都尽收眼底。】 【这幅地图的详细程度和价值,已经足以用“价值连城、无价之宝”来形容了。】 【然而,这种天下州府图在普通人看来,无疑是大逆不道之举。若民间私自制作,恐怕会招来灭顶之灾,累及整个家族。】 【然而,此图的左下角赫然盖着九皇子的官印,这使得它成为了一件真正可流转之物】 【就连刘金蟾都对此图垂涎不已,此图足以传世。】 【你不知道周成其意,没有任何表示。】 【突然,周成一把撕毁了这贵重无比的地图。】 【就连贴身大伴陈吉也是愕然,他记得主子对这幅图爱惜的紧,旁人都碰不得。】 【陈吉连忙跪地抱住残缺的地图,声音有点嘶哑的道:“主子,这是为何啊。”】 【刘金蟾也大为可惜。】 【周成撕开后,反而笑道:“但我觉得此图还是配不上少保!”】 【他兴致勃勃又拿出一幅图,缓缓铺展开来。】 【这幅图详尽地描绘了北上辽东、南下沙海、西抵西域、东出龙门的广袤地域,涵盖了大庆、北风、乾元、韩、楚五国。】 【俯看天下。】 【其中,大庆位于中原之地,四周被四国环绕。地势辽阔,大庆仅占据中原一地。】 【周成解释说:“大庆虽地处江南,富庶繁华,乃是五国中最为富饶之地,但同时也是五国的钱袋子。”】 【“大庆与南方士族共治天下,重文而轻视武备。”周成补充道。】 【“要不是,楚韩交战,乾元内乱,早就是四虎饲卧,分食大庆。”】 【“到那时,北风南下放牧,乾元北上擒龙,楚国的飞虎军早就破了京都。”】 【“当年少保离黄龙府也就三十里地,只差一步便可直捣黄龙,可惜可叹”。】 【周成说到此处,神情戚然】 【“当时,我在父皇房门口跪三天三夜,求一旨出兵诏书。”】 【“难道北风能南下的我大庆,我大庆去不得北风。”】 【“此心昭昭,王业不偏安。”】 第三十二章 江湖庙堂,护国之剑 【你脸色沉稳,未有反应。】 【大庆确实偏安一隅,上代的庆徽宗喜好道教,慕长生之术,企图无为而治,垂手以治天下,十四年从不上朝。】 【朝政因此荒废,奸臣当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起义不断,天下大乱之际,北风乘机南下。】 【徽帝仓皇失措,被其下臣子反叛举功,北风将徽帝掳回辽东,成为了阶下囚。】 【当年,你率领大军,只差一步便可直捣黄龙。】 【然而,京都之内,十二道圣旨快马加鞭,每一个字都冰冷刺骨,唯有“退”字高悬。】 【你只得退兵!】 【无数陆家军,心中愤恨惆怅,却也无可奈何。】 【北风使团南下,提出和亲之策,欲两家结为同盟,共谱楚晋之好。】 【北风承诺归还当年掳掠的京都财宝,并送徽宗归朝,而北风长公主,也将嫁给大庆的二皇子。】 【同年,北风派大军护送庆徽宗南下,无辜途中病死。】 【翌年此消息方传至天下,大庆没有追究,反而二皇子娶妻北方长公主之时,大赦天下。】 【当年陆沉北上直捣黄龙府之时,八皇子三日跪请军出征的旨意,确实名动京都。】 【三天三夜,足见其心诚。】 【就连你的父亲,都对他赞赏有加。】 【你虽身处局外,不知其中详情,但八皇子靖王自此之后,从一名普通皇子蜕变为朝中威望显赫的存在。】 【此举赢得了主战派的心意,周成也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至于那句王业不偏安!】 【到底有几分真意,谁又能知晓了?】 【此时,周成将此图送与你。】 【他期望的看着你,眼中满含诚恳。】 【陆羽倒是无所谓,他一直相信你的决定。】 【刘金蟾心中一凛,深知此图背后的深意。】 【当今朝堂,主战与议和两派纷争不息。】 【以二皇子为首的议和派,得到南方氏族的鼎力支持,声势浩大。主战派数年前曾险遭覆灭,朝中六部尽被议和派掌控,幸得陆家军北上收复失地,方得重振旗鼓。】 【然而,随着陆沉归隐,天下渐入承平,休养生息之趋势愈发明朗,议和派再次占据上风。】 【四年光阴,陆家军已不复存在,改编为镇北军,昔日陆家亭台二十六将亦被分派四方。】 【本以为陆沉的声望已随岁月淡去,谁料年关祈福之际,北地竟有近三十万人齐聚终南山,一路之上源源不断。】 【北地为陆沉父子修建庙宇者众多,家中常挂少保画像。】 【一时间,朝堂奏折纷纷指责陆沉,只尊称少保,不念皇恩浩荡。】 【此举引发了朝廷激烈争论,最终却不了了之。】 【这四年来,关于陆沉的争议从未停歇,若他支持八皇子,必将引起京师震动,天下瞩目。】 【于是,你站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 【你决定……】 1.接纳此图,或许将踏入那朝堂的漩涡,波谲云诡,难以预料。 2.拒绝此图,可能恐错失一次机会。 3.亲自涉足其中,探寻未知。(1/3) 余客面对这三个选项,心中权衡。 收下此图,意味着可能深陷党政纷争。 俞客原本计划这十年潜心修道,等待灵气复苏的时机,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缘。 他深知,不能在此事浪费时间。 俞客回忆上次亲自参与,那种切切实感受,对陆羽及其父,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若卷入党政,无疑是拿整个陆家及陆家军的命运做赌注,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因此! 俞客选择了2.拒绝此图,你有可能却错失一次机会。 【你拒绝了周成。】 【周成微微叹息,但旋即脸上恢复了平静。】 【陈吉脸色阴沉,他内心不满,那陆沉早就没了官身,如今不过是终南山上一介道士,他竟因几次胜战便自视甚高,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君为臣纲,臣为君辅,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从,此乃千古的规矩。】 【主子乃是天潢贵胄,未来有望执掌神器者。】 【陈吉见过的贵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到头来,他们不过是主子府邸外的看门狗罢了。】 【陈吉这些心思,只能深藏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周成倒是展颜一笑,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是个局面。】 【他轻轻将地图卷轴卷起,从容不迫地放置桌上。】 【刘金蟾本欲出面打圆场,却被周成以微笑打住。】 【周成笑声朗朗,颇有几分洒脱。】 【“少保,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其实十年间,你的身影早就在我脑海中萦绕无数次,梦中我早于你把酒言欢,叫你一声神洲无碍吧。”】 【此话,倒是惹得陆羽皱眉,神洲之名,陆家军也只有父亲才敢称呼。】 【你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礼道:“殿下,草民岂敢与殿下并肩称名。”】 【周成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神洲啊,我前半生学道修身,又涉猎兵书战策,但世事如棋,仍觉自己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周成叹息着,一字一句说道。】 【“神洲,你也别嫌我絮絮叨叨。”】 【“当年徽宗仓皇逃命,北风三十万大军度过黄河,前线屡败屡战,朝堂之上都吵的不可开交,投降还是主战!”】 【“我就在想,要是北风再打到如今的江南,我该怎么办?”】 【“逃吗?逃去哪里,或者俯首称臣!”】 【“历朝历代,在铁蹄和刀枪之下不存在士族风骨,世修降表才是那班子文人嘴脸。”】 【“他们也不过,换一个主子罢了!”】 【“若大庆沦陷,那无数的大庆子民,又将何去何从?难道真要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或是任人驱使的牲畜吗?“】 【“好像无人在意,可是我周成在意。”】 【周成沉声道:“国家兴亡,百姓无责。”】 【“我在家中,常在屋中悬利剑,我就在想,真到了那时,北风骑兵攻破了城门,群臣衣冠南渡,跪地苟且偷生,惟我周元简摘冠扶剑,匹马向北。”】 【“也是快哉!”】 【周成,字元简。】 【周成脸色不由多了一点笑意。】 【“年少之念,现在想来尤为可笑。”】 【“可是,那一年少保你横空出世,区区六万之众击退八十万大军,改天下大势。”】 【“自此之后,我便不再家中悬剑。”】 【“因为我知道大庆有了真正的护国之剑。”】 第三十三章 谢家小姐,帝进终南 【刘金蟾本欲挽留八皇子,意在终南山古寺设斋相待,以示敬意。】 【周成拒绝,回礼之后,便下山而去,留下一句:“少保,你我再次见面之时,我会正大光明,请你出终南。”】 【刘金蟾深谙周成之意,心知此前数位皇子皆是私下造访。】 【正大光明之日,方是当今圣驾亲临。】 【靖王之心,可见一斑。】 【陆羽欲挽留舅舅在终南山多驻时日,怎奈舅舅公务繁忙,无法久留。】 【陆羽不禁叹息:“日后与舅舅相见之日,恐怕愈发稀少。”】 【你轻拍陆羽之肩,宽慰道:“人各有志,成家立业乃人生常态。”】 【刘金蟾向你问道:“神洲,我见八皇子言辞恳切,你素来知人善任,依你之见,他有几分真心?”】 【你拥有识人之明的天赋,微微笑道:“他之言语,真假交织,既显真诚,亦藏虚伪。】 【“然而,我乃三真教小小一道士,与他皇子身份相去甚远,这些真假于我而言,没有差别。”】 【刘金蟾闻言,心中不禁长叹。】 【“神洲你自小如此,专注于修道学武,不喜这些俗事。”】 【“如此一来,我三真教的未来掌教,恐怕只能寄托于幼安了。”】 【他原本以为陆沉的声望与性格,最适合继承三真教的重任。】 【陆羽的修道天赋之高实在惊人,却性格洒脱,难以羁绊,唯有陆沉能管的住他。】 【陆沉主外,陆羽主内,二人配合,何愁三真不兴。】 【陆羽也面露愁容,感慨道:“这终南山的香火实在太过旺盛,哥,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要不你助我一臂之力。”】 【你只笑笑不予作答。】 【刘金蟾见状,笑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何不收几个弟子,让他们帮你分担?”】 【“你的修为,已是江湖真正的绝顶宗师,收几个弟子不是简单。”】 【“徒弟为师傅分担,天经地义。”】 【此言一出,陆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未曾想过的收徒之事,此刻看来倒是个妙计。】 【他转向你,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你望着他激动的神色,心中已有决 【于是,你决定……】 1.赞成,陆羽收徒。 2.不赞成,陆羽收徒。 3.亲自参与。(1/3) 俞客倒是没有一点犹豫,选择1.赞成,陆羽收徒。 陆羽有了弟子,还不是你的师侄,都是属于你的班底。 不知为何,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流,脑海中浮现出陆羽那熟悉的音容笑貌。 在这模拟之中,无论学道还是参军。 陆羽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支持你。 陆羽如今有了弟子,他必是高兴。 俞客不由嘴角微扬。 【听闻你的赞同,陆羽的面上顿时笑意吟吟。】 【师尊刘金蟾慎重地告知你,此次庆帝进山祈福,并非寻常祭典那般简单。】 【实则,这是一场盛大的盛宴,汇聚了四方英才。】 【王公贵族、朝中的文臣武将,乃至远嫁而来的北方大公主与北风使团皆将莅临,传闻中,其余乾元,韩,楚三国亦派遣了使团前来。】 【他叮嘱你,务必出席,事关重大。】 【你深知其中深意,几位皇子私下造访本是避嫌之举,然而,若当今天子亲临终南山,为万民祈福,那意义则截然不同。】 【你轻叹一声,心知此次避无可避。】 【然而,对于你而言,修道方是真正的追求。】 【你这时想起。】 【还有母亲托舅舅给你的一封书信。】 【你拆开书信,纸上的墨迹犹如母亲的温情,跃然眼前,其中都是全是处处关心,母亲记挂你们兄弟二人。】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天气转寒,务必多加衣物,照顾好自己。】 【又宽慰你们不需担心爹娘,京都宅子和仆人都是贴心,饭菜也是找的北方的厨子吃的习惯,就是你们老爹最近爱上了钓鱼,经常不回来吃晚饭,怎么劝也是不听。】 【陆羽倒是笑道:“父亲倒是好雅兴。”】 【在信的最后,倒是提到一事。】 【连你也有些惊奇!】 【原来你在拜入三真教之前,母亲给你张罗了一桩亲事,后面你进山修道,北风大军南下,也就不了了之。】 【那位女子姓谢,出自北方的一个寒门。】 【然而,北地南迁,她随着父亲来到京都之后,其父因才华出众,家道中兴,得到了庆帝的赏识,连升四阶,拜二品位高权重,使得赵家一跃成为京都的显赫门第。】 【其母所说,这位谢家小姐,不仅人长的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知书达理,性格温婉贤惠。】 【陆家军名震四方之前,陆家连寒门都算不上,面对京都诸多王孙贵胄的求婚,却被谢小姐一一婉拒,坦言已有婚约,尽显淑女守礼之风范。】 【当陆家后来名动天下,谢家亦坦然上门,解除了这桩婚事。】 【谢家,乃真正的书香世家,不随波逐流,不攀附权贵。】 【母亲叮嘱:“明年初春,要是在终南山,若遇见谢家小姐,定要对人家客气些,是个好姑娘。”】 【陆羽不禁笑道:“未曾想,差点多一个嫂子。”】 【你也是第一次得知,心中无甚波澜。】 【你抬头望向窗外,终南山青山绿水,天际辽阔,思绪飘远。】 【自你降生之日起,心中便怀揣一股坚定信念,你定要踏上武道,追寻修道之路。】 【还有半月多,便是新春佳节。】 【你再度进入终南山的古墓,继续修行。】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早功,晚功,你从不荒废,就算在军中,你也经常习练。】 【可是,由于你天赋实在不高,道如今已是三十一岁,身手还是江湖二流水平。】 【你与陆羽虽同门,却选择了不同的功法,他修炼的是《先天功》,此功法对修炼者要求甚高,需从先天之气开始修炼,但一旦入门,进展便一日千里。】 【陆羽能在二十四岁的年纪便达到大宗师的境界,除了他本身天赋异禀外,其所修炼的《先天功》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对《先天功》中所提及的先天之气充满疑问。】 【它究竟是何物,与陆羽提及灵气又有何联系。】 第三十四章 魔师黄道 武破虚空 终南山。 日头过了中天。 在终南山的后山,隐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上山之路,世人难以寻觅。 唯有三真教的精英弟子与本地的山民窥的真容,寻常难以知晓。 山径两旁,古木参天,枝叶繁密,阳光被茂密的树冠筛成斑驳的光影。 林中野兽的咆哮声时隐时现,赫人心胆。 加上山路陡峭,没有一身本事的人,不敢从这里走。 倒是显得格外清幽,少了前山的喧嚣与拥挤。 偶尔才有行者匆匆而过。 此时! 在这幽静的山道上,却出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一个少年,身形略显单薄。 许是登山之路太过累了,他直接没个正形的抱住一颗大树,闭目休憩,气息略显粗重。 这少年年纪不大,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带着稚气,有着淡淡的雀斑。 却是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的样子。 在少年身前。 伫立着一个中年文士。 他身材欣长,皮肤晶莹如玉,两鬓虽已微微斑白,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眉宇间透露出深沉的睿智与儒雅,气质出众,风采照人。 若是有京都的贵妇人在此,定会为之倾倒。 “先生,这山路崎岖难行,真走不动了!” 少年喘着粗气哀叹道,汗如雨下,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中年文士却气定神闲。 仿佛行走在平坦大道上一般,不仅脸不红气不喘,就连靴子上都未曾沾染一丝泥土。 他瞥了少年一眼,笑道: “你这幅身体十一二岁就破了元阳,身体自然亏空的厉害,多走走是好事。” “如今又是大寒,春意勃发,你出出汗还能固肾精。” 少年见文士如此从容,笑呵呵地说道: “要不,先生您背我一段?” 中年文士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仿佛春风拂面: “好啊,你可以试试。” 少年闻言,看着中年文士脸上和善的笑容。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头摇的更拨浪鼓一样,连忙说道: “算了算了,先生说笑了!” 他心中清楚,这位文士虽看似好相处。 却是个真正的魔头! 少年名叫谢穆,原本是京都谢家的少爷,排行第六。 谢家在京都也算不错,来往皆是朝中权臣。 但是在这种魔头手里,多半捏死自己。 ……也就捏死了。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见此人在湖中泛舟,无人掌舵划船。 舟自流! 他就大为好奇,叫着家奴给船上扔银子,大嚷着: “好活,当赏!” 如今想来,他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随后两人认识,中年文士看起来落魄书生,却气质不俗,他坦言被世间女子所伤,欲赴死湖中。 谢穆一听,讥笑道: “有钱什么姑娘玩不到,小爷带你去长长见识!” 于是,二人以兄弟相称。 谢穆带着文士玩遍了青楼,甚至二人同御一女,玩遍了京都,天天浪荡放歌,又涉足赌场,乐在其中。 一日。 文士突然喜不自胜,仰天大笑他悟了。 谢穆摇了摇头,笑道:“又疯一个!” 他赢钱之后也是悟了,然后第二天接着输钱,还特么梭哈! 文士突然问及谢穆是否有仇家。 谢穆随口提及了一个老是赢他钱的世家子弟,姓孙。 未曾想! 次日京城便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 孙家一夜之间,满门死绝! 孙府被府衙围的水泄不通,血腥气冲天,京都人人胆寒自危。 他还觉不可思议,却没有往中年文士身上想。 清晨,他从清楼鬼混回家! 一打开房门! 家里一百零八颗人头摆的整整齐齐,谢穆还看见了孙家兄弟人头。 中年文士坐在屋子内一侧的桌子上吃着素面。 吃的嗦嗦作响,还贴心的给谢穆带了一碗,仿佛一切于他无关。 谢穆当场吓晕。 从此之后,不敢再叫兄弟。 见他文士打扮,便敢称他“先生。” 谢穆问了文士姓名?之间鬼混,他都是当的大哥。 现在他只想当孙子。 文士笑着说: “黄道。” “黄天在上的黄,天地大道的道!” 谢穆是没有听过。 但是,是真怕了。 这次黄道要来终南山,他不想去,但是不敢说不去。 怕被黄道在谢家来个“满汉全席”,硬着头皮去了。 于是,两人一路走来! 黄龙看着终南山,双手悠然负在身后。 突然问道: “谢穆,你说终南山最厉害的是谁?” 谢穆想都没想道: “当然是陆沉,陆少保。” “当年他归隐终南山,那天我都伤心的不行,晚上借酒消愁,直接叫了两个清倌人才缓过劲来!” 黄龙哑然失笑。 “此人确实是算是你们所谓的英雄,可是还是凡人,我想杀他,他必死无疑。” “无论是陆沉还是所谓的皇家贵族,在我眼中和河中鱼虾没有区别。” 谢穆不由道: “你想杀陆少保?” 黄道摇了摇头。 “他和我无冤无仇,我不杀他,如果你恨他,我倒是可以帮你杀了他。” 谢穆连忙道: “别了吧,陆少保是个好人。” 黄道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漠然: “好人与坏人,不过是世人强加的定义罢了。在某些人眼中,不过如同蚁穴窝罢了,蚂蚁不伤人,但是一脚踩下,即便蚂蚁丧命,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穆从树上下来,站在一边好奇道: “那先生,你来终南山做什么了?” 黄龙笑了笑,语气毫不在道: “我来此斩龙。” 谢穆脸色直接骤变。 终南山自然没有龙,但是明年开春,庆帝要在钟南山为万民祈福。 “你要杀皇帝!” 谢穆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黄道无所谓点了点头。 黄道抬头看着密林之中的透过来的光亮,看不清楚天穹,他不以为意道: “皇帝又如何?他也不过是这凡夫俗子中的一员罢了,在我眼中,与普通人并无二致。” “若他所作所为有违天道,我自然有斩他的道理。” 谢穆小心翼翼道: “有违天道?” 黄道笑道:“我便是天道。” 谢穆一听,整个脸都哭丧了。 “不是,那你带我干嘛了?” 黄道破有些感激道: “要不是你,我多半还要在尘世枯等数年。” “从而错过这次——天变!” “自然要有谢于你。” 谢穆内心崩溃,你他奈奈在害我啊! 你杀了皇帝,我们一起,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我把你当兄弟,请你吃喝嫖赌。 你要害死兄弟啊! 黄道却没有理会谢穆的表情,反而嘴角勾出一似笑意: “当然,那三人多半也感受到了!” “真的是千年来未有之变局。” “我们圣门三千年来,无数惊才绝艳的祖师,最终老死于此地。” “他们一辈子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魔道至高无上的宝典《天魔策》。 不仅记载着历代魔道宗师钻研改良的无数功法。 更承载着魔门的最高心法——《道心种魔》。 这部功法,神秘莫测,威力无穷,但修炼难度亦是极高,历史上仅有少数人能够成功。 中年文士便是三十年前的魔门大宗师,为练《道心种魔》差点痴傻的黄道。 如今他已练成。 然而,除了这些功法外,《天魔策》的最后一页,却隐藏着一段苦心孤诣的预言: 无数魔门祖师,无不心驰神往。 “灵气复还。” “武碎虚空。” 第三十五章 大雪山圣僧,三真祖师 终南山,山脚下,正午。 一棵参天古木挺拔而立,苍松翠柏。 树荫下。 停这一辆华贵的车辇,此时摇摇晃晃。 四匹骏马拉拽,足以章显车主人的尊贵。 车外六名仆人,如同石雕般静默,面无表情,眼光呆滞。 车内,却是一片春色旖旎。 两道娇柔而略带喘息的声音,飘出车窗。 “圣僧,您的佛法无边,奴家……哦!,坚持不住了,” “圣僧,您莫要只疼爱妹妹,也请怜惜奴家几分。” 随着一阵内,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马车停止摇晃! 车内生出一股潮湿气息。 马车内床榻之上,两具玉体横陈,脸色红润,露出大片雪白。 其中一人,眼神迷离,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 而另一位美妇人,嘴角微翘,美人痣更添几分妩媚。 她蛇一般地缠绕在一个年轻僧人的身上,玉足勾住僧人的腰间。 僧人长相俊朗妖异,薄唇极薄,透出一股邪异的魅力。 “圣僧,我们姐妹与你亲近,不会怀孕吧?” 美妇人眼波流转,语气带着几分羞涩与隐忧。 僧人轻笑出声: “夫人,还且宽心。老衲,修行已久,已至炼精如液之境,不会有孩子的。” 美妇人笑的花枝招展,前面颤颤巍巍。 “圣僧,你面容俊朗,宛若少年,怎么自称老衲?况且……你可比我那懦弱丈夫厉害多了。” 僧人已经开始穿戴衣服,面带微笑。 “夫人,外貌不过皮囊,老衲虽看似年轻,实则年岁早已越过古稀。” 美妇人显然是不信,以为不过是玩笑之语。 她们姐妹二人为京城名门望族出身,皆已嫁作人妇。 在马车之内,床榻之侧,静静安放着一块用白绸精心裹着的灵位。 那是她逝去丈夫的牌位。 不过。 现在上面倒是有些水渍。 今年,她丈夫离世,她怀揣着祈福之心,决定前往终南山。 京城固然寺庙众多,但终南山近年来声名远播,吸引了无数富贵人家前来朝拜。 加之她在家中略感沉闷,便决定邀上妹妹一同前往,以求路上有个伴。 未曾想! 途中偶遇这位白衣僧人,她竟被其风采所吸引,心生交谈之念。 心中想着,就算是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妹妹亦是如此,两人不约而同地邀请这位白衣僧人上了马车。 随着僧人的到来!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两位妇人的内心如烈火般焚烧,难以自持,于是发生了后续的种种。 确实说话了,四张嘴! 美妇人轻启朱唇,带着一丝调侃: “圣僧,你当真福气不浅。我家中的子侄们,皆对我与阿妹的美貌垂涎三尺,甚至时常偷取我们穿过的贴身衣物。”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圣僧能享齐人之福,多半要羡慕不已。” 僧人一笑。 “夫人,可是太小瞧老衲了,当年北风的皇后,多少妃嫔也是我的床上宾。”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美妇人打趣道: “这么说来,我们姐妹还和北风皇后用过一物。” “不过,话说回来,圣僧你是从北风而来?” 此时,僧人已经穿戴整齐,白衣飘飘。 “是的,老衲从北风的大雪山而来。” 美妇人自然没听过大雪山! ““圣僧,您身为佛门中人,缘何涉足这道观之地?” “报仇罢了!” 白衣僧人有些悲痛道: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也是我俗世中最后一个血脉!” “想不到,竟然死在了大庆。” “你说老衲该不该报仇。” “此人,又该不该死!” 此话一出。 美妇人被白衣僧人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只觉得! 一股莫名寒意从心底升起,心中恐惧。 白衣僧人见美妇人害怕的表情,反而温柔摸了摸夫人脸庞。 “老衲,到是唐突了美人,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不再多言。 转身步出马车,目光远眺终南山。 “陆沉,陆羽,杀我弟子,老衲要让整个三真教血债血偿。” 白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雪山龙树禅师的师尊。 北风四位大宗师之一。 大雪山之主,枯木禅师。 大宗师已经是人间之绝顶! 大雪山乃是佛教密宗之地,修的是欢喜禅。 男女之事! 枯木已经修行道极高的境界,对心性不端的女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北风的诸多可汗,都曾在大雪山修行,所谓的修行,不过是些采阴补阳的法门。 这也导致了北方的后宫,淫乱不堪,皇后之位更是频繁更迭。 而马车内的两位妇人,早已被枯木禅师夺了元阴,活不过三载 随着白衣僧人走远后,几名仆人也从呆傻之中恢复。 美妇人连忙,走出马车寻找! 哪里还有白衣僧人的身影。 身上泄露出的春光,到是惹得六名仆人眼神一热。 美妇人心底空落落的。 又感奇怪,自己一个大家闺秀。 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事! 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和尚…… …… …… 俞客继续模拟。 【你想到《先天功》乃是修炼先天之气,心中倒是是越发好奇。】 【你自小因为天赋平平,学的是《大黄庭》如今已经是第六层。】 【只是个内息平常的江湖二流高手。】 【《大黄庭》共有十二层,前六层容易练成,后面每提升一层所耗费的时间越多。】 【好在,之后每突破一层,体内真气翻倍。】 【是一门循序渐进的功法,如今他又修炼一年,进展缓慢。】 【三真教有两门内功,一是《先天功》,二是《大黄庭》。】 【外功最高有三门,为《空明拳》,《一炁三真剑》,《碧波掌》。】 【《一炁三真剑》全真派上乘剑术,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真意,连刺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剑招却分而为三。】 【《碧波掌》,掌如波涛,连绵不绝,威力无穷。】 【你只是学了,《空明拳》,此拳以柔拳展刚猛之法,又包罗道家真意,乃是三真最高的武学,据说是当年三真祖师身死时所写。】 【于是……你决定】 1.找来《先天功》。 2.继续修炼。 3.亲身参与。(1/3) 俞客到是没有别的想法。 拿来看看又不影响! 余客也是有点好奇,如今灵气复苏,这本功法说不定有用。 先天之气和灵气,莫不是其中有说法? 找来《先天功》看看也无妨。 余客选择1.找来《先天功》。 【你找师尊刘金蟾找来《先天功》的秘籍。】 第三十六章 三真秘闻,天倾之后 【你从恩师刘金蟾的手中接过了《先天功》这部武学秘籍。】 【此书非寻常武学典籍可比,乃是三真教至高无上的武学真传,三真一教除了教义的发展外,武学全部脱胎于此书。】 【仅有那些历经三真教严格筛选,获得道家真录资格的弟子,方能窥其真容,领略其深邃武学之道。】 【三真教内弟子众多,多达八百人,然而,真正有资格修炼《先天功》的弟子,却不足百人。】 【而能真正掌握入门者,四五人而已。】 【习得《先天功》者,便具备宗师之潜力,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他们一旦真正开始修炼,修行速度远超同辈。】 【你按照秘籍中的运功路线用心修炼,然而,那先天之气却似乎与你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使你始终无法得其要领。】 【你轻叹一声,感慨天赋之差异。】 【师尊刘金蟾道,“《先天功》乃是三真教祖师所留,祖师一生但仅留下了《先天功》与《空明拳》两部武学宝典。”】 【“其余武学,皆是从这两部宝典中推演而来,就连本《大黄庭》,也是三真教中一位惊才绝艳的祖师在《先天功》的基础上改良而成。”】 【你再次深入修炼《先天功》,却仍旧难以感应到那股先天之气,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垒阻隔着你与它的联系。】 【终归还是不行,于是问向师尊刘金蟾:“师尊,您修行的功法是?”】 【刘金蟾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修行的乃是《大黄庭》。”】 【“武学之道,需厚积薄发,不可急于求成。神洲啊,你只需耐心修炼,终会领悟其意。”】 【就在这时!】 【陆羽推门而入,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直接问道:“师尊,您不是学习的《先天功》吗?”】 【此言一出,刘金蟾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心知师尊是安慰你罢了,能成就宗师之境,绝对都是真正的武学天才。】 【刘金蟾五十岁便是宗师之境。】 【这时,师尊刘金蟾向你们二人娓娓道来一段关于三真教的古老秘闻。】 【“传闻在遥远的三千年前,那时的世界充满了真正的修士。他们御剑渡大江,飞剑斩蛟龙,得道者人间四百秋,那是一个可以修行的时代。”刘金蟾的语调充满了向往和缅怀。】 【“仙师高高在上,凡人如同奴仆。”】 【“但是,有一天,天塌了!】 【你听闻此言,疑惑之中带着一丝敬畏:“天塌了?”】 【刘金蟾微微颔首,眼神中透出一丝沧桑与沉重:“是的,三真教的祖师在其生平记述中明确提及,那天,真正的天塌了。并非世人夸张之辞,而是实实在在的天穹塌陷,让整片天地都为之颤抖。”】 【“至此之后!”】 【“天地发生了巨变,失去了一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 【“那便是天地灵气。”】 【“这灵气,乃修士修行之根基。”刘金蟾娓娓道来,“一旦失去,天下修士的修为便如滞水停舟,难以寸进。”】 【“种种神异,也是失去。”】 【“仙师们紧闭山门,于山中发号施令,尽享人间香火供奉。”】 【“他们自命不凡,自诩超脱尘世,手握天地之秘,俯瞰众生,犹如云端之上的神明。”】 【“然而,世事难料。一日,一凡夫俗子遭受欺辱,竟愤而反击,打死了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师,却奇迹般地逃脱了生死之劫。”】 【“此事令人难以置信,忤逆仙人,本应是死路一条。” 【“然而,越来越多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那些被奉若神明的仙师,只是空壳。”】 【“即便是最强大的仙师,在面对百位凡人的联手反抗时,也显得力不从心。”】 【“数千年来,被仙师欺压的凡人终于觉醒,奋起反抗。一纸诏书,传遍天下,人间失德,天下共逐之。”】 【“无数凡人,挥斧伐山,毁庙逐仙,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拉下了云端。”】 【“自此,世上再无仙师之说。”】 【“而与此同时,有能力之人却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在人间称王称霸,建立世俗王朝。”】 【“开创了长达三千年的春秋战国时代,直到如今。”】 【你沉思片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今灵气复苏,天下又将如何演变?未来又会走向哪里!】 【陆沉早已将灵气复苏的讯息,传于刘金蟾耳中。】 【刘金蟾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灵气复苏,福祸难料,谁又能窥得一二?”】 【你心生好奇,遂问:“这天地的灵气,师尊你是否能感知到?”】 【陆沉亦被此问吸引,目光投来。】 【刘金蟾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虽不能直接触及灵气之实,但天地间的束缚却似在悄然消退。”】 【“若我能冲破大宗师之境,那复苏的灵气定能为我所感知。”】 【“然而,大宗师之境,犹如登天般艰难。”】 【刘金蟾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整个人大庆武林,也只有四位大宗师,皆是天资盖世,远超于世之辈。”】 【“我与愚僧,乃同辈中人,曾有过武艺切磋。他三十岁时便已成大宗师,但性格淡泊,不问世事,少有人知。”】 【“大庆之中,除了那位消失多年的魔师,无法揣测其实力以外,愚僧堪称第一。以他的资质,或许早已感知到灵气复苏,其修为究竟达到何种境地,实乃难以想象。”】 【刘金蟾之所以感慨万分,是因为在灵气复苏后,他发现自己与陆羽的实力差距愈发悬殊。】 【昔日,陆羽为大宗师境界时,尚能过上数十招。】 【然而现在,即便陆羽有意留手,刘金蟾在陆羽面前也仅能支撑区区数招,这令他深感自己的无力。】 【陆羽却平静地指出:“我感受到灵气正在不断增强,未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 【你不禁想到,越来越多的人,会成为仙师。】 【刘金蟾微微点头,一个大世将来来临。】 【你听闻此言,心中明了,要感应这天地间的灵气,确实需要达到大宗师之境。】 俞客看到此处。 脸上也是带着沉思,鲲虚世界,三千年前竟然可以修行。 曾经真正拥有过灵气! 修行者,得道四百秋便可活四百载。 在俞客如今所处的世界,步入第三天梯,筑基之时便可活四百载。 但是,鲲虚世界三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天倾之事。 灵气消失后,修行者消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随之消失。 凡人开始崛起,他们不再依赖修行的力量,在人间建立世家王朝。 第三十七章 北地处处埋忠骨,唯我爱青山 京都,玉龙街,谢府巍峨矗立。 大庆帝都,繁华似锦,寸土寸金。 街巷交织,秩序井然,各守其分。 谢府能在此玉龙街建宅,其尊贵身份与显赫地位可见一斑。 玉龙街上的府门,宾客如云,不乏朝中权贵,天子堂前常客。 旧时堂前燕,难入寻常百姓家! 此刻,天色虽未完全黯淡! 但玉龙街已灯火辉煌,犹如白昼。 两旁的商铺、酒楼、茶馆灯火通明,与周边昏暗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谢姐姐,你真的决定要去终南山吗?”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谢府深院回荡。 身着宫裙的女子在闺房内踱步,故作老成之态。 她容貌可爱,精致如画。 但与桌边那位低头看书的女子相比,却相差甚远。 那女子轻轻放下书卷,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 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慧敏秀,光采照人。 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映这桌边灯光,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明艳动人,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这一刻,令人心醉神迷。 宫裙女子也是一时失了神。 “谢姐姐,你实在太美了!” 宫裙女子欲哭无泪: “原本按我的计划,我应该长你这个样子的。” 姓谢的女子淡淡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待明年春风化雨,开春之时我将随父亲一同启程。” 宫裙女子微微一叹。 “哎,谢姐姐你这一去,不知京都多少才俊公子,要为你黯然神伤。” 女子名叫谢灵萱,是谢家的大女儿,也是陆沉母亲为其张罗的“未婚妻”。 曾经和陆沉小时定下来婚约,只是后面北地南迁之后便不了了之。 谢家如今在朝中属于清流,天子近臣,备受宠信,时常被留宿宫中,与天子共商国事。 短短三年间便连升四阶,在近年来的官场之中,堪称传奇。 如此晋升速度,就算是那位打到黄龙府的陆少保,也用了六年时间。 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谢家从此平步青云。 谢灵萱慢慢起身,淡淡道: “他们如何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宫裙女子连忙道: “谢姐姐,你没有觉得王家的大公子长得实在俊俏,人也斯文,处事也是相当不错,出手阔绰,人也是极其有意思的,京都这帮权贵里面,能聚起人来的就是他了。” 宫裙女子名叫苏月。 其父乃史部四司之一文选司侍郎,从三品的高官。 待明年开春朝廷旨意下达,谢灵萱之父将升任礼部左侍郎。 朝中三省六部,除开史部,礼部为首。 礼部左侍郎,礼部二把手,已是堪称“天官”之尊。 与如今的谢家比,还是差的太远。 不过! 苏月与谢家之间,却有一层亲戚的纽带,二人才关系亲近,按照辈分来算,苏月应当称谢灵萱为表姐。 此时,苏月脸上浮现出几分激动之色,继续说道: “再说那宰相家的三公子,去年一举高中第一榜的进士,更是精通书画,名动整个京城,多少人梦寐以求他的一幅字画而不可得,而他却在这三年里,为姐姐写了多少封书信,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工部尚书府的二公子,诗词造诣堪称翘楚,昔日《登白马寺》之作问世,引得无数文人骚客慕名而至,寻觅那诗中描绘的禅意与景致,他对姐姐倾慕已久。” “今年登科的探花郎,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殿试之际,连圣上都赞誉其精通国事。长公主为他在京都设宴庆贺,而他特地前来为姐姐报喜,可惜姐姐未能与之相见。” 苏月在一边长吁短叹。 谢灵萱似置若罔闻,轻倚窗边,目光凝注于桌上那本静卧的书籍。 到不是什么诗词歌赋,文坛大家所作,在书的卷首写着。 《练兵纪要》! 乃是当年陆沉在陆家军中所写,正书9卷,杂集6卷。 全书记载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振奋士气武器装备、将领的修养等。 另一边! 苏月越讲越是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又提及了另一人: “还有王将军家的二公子,他文武双全,才德兼备,容貌亦是俊逸非凡。” “更不用说那当朝的六皇子,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尊贵无双,在酒宴中六皇子喝醉了,信誓旦旦说,平生有两愿,一愿父王安康,天下太平,二愿便是有灵萱红袖添香,足以慰平生。” “京城之中,谁人不晓!” “还有……还有许多青年才俊……皆对姐姐芳心暗许。” 苏月见谢灵萱似乎在走神,连忙推了推她道。 “谢姐姐,你有没有在听!” 谢灵萱笑了笑: “你继续说,我没有在听!” 苏月无奈,好奇问道:“谢姐姐,诸多少年才俊皆为你倾倒,可你心中,究竟钟情于哪一位?“ 提及往事! 苏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郁。 她曾倾心于一位进京赶考的寒门书生,那书生一身清贫,却抚得一手好琴,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想不到之后见了表姐一面之后,整个人魂都被勾走了。 书生也是争气,一举中第,现在在翰林院可谓是只待出士,四品已是囊中之物。 可是! 书生如今还对谢家姐姐恋恋不忘。 苏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苦! 当年,是苏月亲自引见二人认识的。 忧愁呀! 她的目光落在表姐书桌上的兵书上,那上面赫然写着“陆沉“二字。 苏月自然知晓,这位陆少保,与表姐有着一段婚约的往事。 那则消息,曾在京都中掀起轩然大波。 然而,北风大庆两国早就是盟友了! 陆沉一个只会打战的武夫罢了。 懂得什么风花雪月! 如今的终南山一道士。 更谈不上,与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朝廷三公六卿相提并论? 表姐乃是谢家贵女! 她的美貌与才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仙子一般的人物。 陆沉怎么配! 值得姐姐如此牵挂吗? “谢姐姐,你不会还纪挂那位陆少保吧?” “他现在只能算平民了,连官身都没有了,只是一介布衣。” “而且,你们都没见过面。” 谢灵萱反驳道: “我们七岁见过。” 苏月无奈道: “这谁还能记得?而且,这么多年他到底是个什么相貌,高矮胖瘦。” “要是一个丑八怪怎么办!” 谢灵萱柔声道:“我记得。” 说完,便不在理会。 这位谢家的贵女,目光转向窗外。 只见! 夜幕低垂,每家每户亮起灯光,已是年关挂起来灯笼,贴起来春联。 京都繁华,月色如水,千家万户捣衣声。 一片安详! 可是,没有他陆神洲! 哪里来的,万家灯火。 哪里来的,千家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哪里来的,京都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谢灵萱眼神微热道: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诗的本意是,人们常常羡慕这世间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连上天也怜惜他,赠予他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 谢灵萱把手放在胸前,轻轻道: “北地处处埋忠骨,唯我爱青山。” 第三十八章 上山祈福,庙堂之远 【初春,正月初九。】 【帝临终南。】 【如今的天子带着百官作为第一批进山队伍,在队伍的后半段是北风的使团,乾元,韩,楚四国的使团。】 【第二批是皇宫的妃子和文武百官的家眷,浩浩荡荡。】 【你修行半月,却少有的有了进步,心中欣喜。】 【这一日,你洗了把脸,披了件道袍,走出了活死人墓。】 【见春日融融,又是一年春好处。】 【你和陆羽还有刘金蟾三人,站在终南山的石阶上迎接这位大庆的皇帝,身后是三真教的数百弟子分列两排。】 【终南山早就布满层层守卫,天子出巡祈福,事关重大。】 【你与陆羽、刘金蟾三人并肩而立,于终南山石阶之上,恭候大庆皇帝驾临。】 【刘金蟾为主,站在中间,你和陆羽陪在师尊刘金蟾左右。】 【师尊刘金蟾有些不自然道:“神洲,你身为北地总兵马元帅,地位尊崇,理应站在中间。”】 【你笑道:“如今,我不过是三真教一弟子,自当遵循教规,侍立师长之侧。”】 【皇帝沐浴更衣三日,携群臣上山,朝圣之景,庄重而肃穆。】 【你终于又见到这位皇帝了。】 【庆帝,周恒。】 【皇帝已老,头顶华发,尊贵的黄袍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想当年,他登基之时,已年逾三十,前半生逍遥于王府,一朝之间,却跃上龙椅,成为万民之主。】 【三年便稳住局势,积攒自己的班底,十年间便真正执掌大庆,不能说是无能之君。】 【你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对死的恐惧和一生走来的欣慰。】 【掌印太监马宝,恭敬的跟在身后。】 【后面是四位皇子,见过面的八皇子,其余是二皇子,六皇子,四皇子。】 【四位皇子,是当今天下离江山神器最近四人。】 【再往后,便是文官阵列,太师、太傅、太保,六部尚书、侍郎,内阁大学士、中书省大学士,大理寺御使,国子监祭酒等。】 【武将又在一侧,到是泾渭分明,邻侍卫内大臣,四洲将军,都统,提督等。】 【陆沉父在家称病,母亲照顾未有前来。】 【你却知道,这是避嫌。】 【你在其中,不禁瞥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皆是当今大庆天下最有权势之人。】 【你们三人见过皇帝周恒。】 【周恒摆了摆手道,“诸位,不必拘礼。”】 【老皇帝温和道:“陪朕走走吧。”】 【“祭天祈福,还有些时辰。”】 【周恒步履从容,陆沉三人相伴左右,文武百官鱼贯而行。】 【周恒与刘金蟾谈及养生之道,字字珠玑,句句入心,令老皇帝龙颜舒展,心情大悦。】 【周恒感慨万分:“岁月匆匆,年华易逝,人至晚年,更觉生命之宝贵,恐不能再睹这繁华世间。”】 【身后的二皇子连忙道:“父皇万寿无疆,自有上天庇佑,这不是徒增烦恼,自是人间老神仙”】 【周恒笑了笑:“老二,你最是会说。”】 【二皇子没皮没脸道:“孩儿随父皇。”】 【周恒当年做王爷之时,少不了所谓的“偷鸡摸狗”的闲散事,不过史官记载的是,“少有豪气,结交五陵才俊。”】 【二皇子娶得北风长公主,得南方世家鼎力相助,朝中势力如日中天。】 【南方氏族主和。】 【周恒眼波看向陆沉,眼中有着别样的光彩。】 【这位已届花甲之年的老人,此刻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神洲,当年在京都见你们父子孤身三人,快马夜里进京,已是宵禁,可是拦不住京都看你们的人,大晚上京都人满为患,也就是法不责众,闹的比元宵节还要热闹。”】 【“我吩咐了马宝,只要你们父子入城,就叫醒我,许是这个狗奴才忘记了,也可是朕年纪大了,一睡到了天亮,让你们父子在皇宫等了一宿。”】 【“神洲啊,你可有怪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掌印太监马宝便匍匐在地道:“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周恒却不在意,轻轻踹了马宝一脚,反而是深深看向陆沉。】 【此话一出,就连百官都是一肃。】 【二皇子,嘴角勾起笑容。】 【刘金蟾心中一紧。】 【如何回应这个棘手的问题,无论答案选择“有”还是“没有”,都似乎难以避免陷入困境。】 【若回答“有”,则可能被视为对天子的不敬,稍有不慎便会背上“傲物”之嫌。】 【然而,若选择回答“没有”,却又显得不够真诚,难以令人信服,清流的直臣多是直言不讳。】 【刘金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暗暗叹息:这个回答怎么都不太行,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误。】 【无论他如何抉择,似乎都难以避免引来非议和指责,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朝堂之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需要谨慎斟酌。】 【他修道多年,不解其中深意。】 【实在想不到对答。】 【不过,他也不算担忧。】 【他这个弟子沉稳有度,待人接物从无遗漏。】 【文武百官,气氛紧张而微妙。】 【一众朝臣中,有的熟悉陆沉的为其担忧,有的则是冷眼旁观,暗自哂笑。】 【而那些初次见到传闻中的陆少保的官员们,眼神中则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只有少许几人,知道其深意,却也不语。】 【八皇子到是眼含热枕。】 【众人等待着陆沉的答复。】 【你本有识人之明,已经读懂其中之意。】 【于是你决定……】 1.回答肯定,确实有过怨恨,或可能得到重用 2.回答否定,没有任何怨恨,或你将会脱离朝堂。 3.若是沉默不答,大庆将不会再容你,祸及家人。 4.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几个选项。 选择3.若是沉默不答,大庆将不会再容你,祸及家人。 自然排除在外! 俞客心中早有打算,这十年你只会修道,不想参与庙堂。 俞客直接选择2,回答否定,没有任何怨恨,或将会脱离朝堂! 随着你的选择! 【你回答了周恒的话,“心中没有”,不加修饰,回答干脆。】 【听闻你的回答,周恒面露思考,然后微微一叹。】 【“可惜,朕老了。】 【“要是年轻三十年,不,……二十年,就算是十年。”】 【周恒突然又道:“不说了,不说了,上山吧!”】 【这位皇帝用自己能听到的语气道:】 【“那一晚,朕也是一夜没睡。”】 【队伍开始上山,刘金蟾带着周恒进祭台,四位皇子,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陆沉和陆羽没有官身,反倒是在祭台之外。】 【后面第二波,北风的使团,乾元,韩,楚的使团到了!】 第三十九章 故人之言,树欲静 【祭台巍峨,深沉凝重。】 【大礼交响,庄严肃穆。】 【烟缭绕下映照出皇帝虔诚的面容,礼香于天地。】 【祈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庆国运绵长。】 【百官叩首!】 【你立于祭台之下,仰望那一缕缕清烟直上云霄,飘渺不知归处,心中微微出神。】 【一道声音响起,你才回过神来。】 【“少保,又是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粗狂,颇有些感慨。】 【你转身望去,只见四国使团中,一位身着便装的男子,虽默默立于众人之后,那股潜藏的威严却难以掩盖。】 【必是位高权重之人,才能养出的气质。】 【却也是是熟人。】 【此人乃是昔日北风求和的使臣,更是拓拔术遗的嫡长子——拓拔宏宴。】 【你微微眯起眼眸,审视着这位王子。】 【他虽表面平静,心中却不由想起当年陆家军的赫赫威名,心中一凛。】 【四年的时间,北风确实被那场连绵的战火打得心惊胆颤。】 【曾经几场不是和陆家军对抗的战争,明明胜利在望,对面挂起陆家军旗,自家兵卒便士气一溃再溃,最终战败。】 【北风实在是被陆家军打怕了,怕到了骨子。】 【从此之后,北地更是尽挂陆家军旗。】 【拓拔宏宴他自小便随父亲征讨南北对你熟悉,看你的眼神越发胆颤,连忙道:“我可是随北风使团而来,已经请奏了你们家皇帝!”】 【“两国已经是盟友,少保可别坏了两国的和睦关系!”】 【你眯眼笑了笑,便默不作声。】 【拓拔宏宴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招惹于你,这又是此行父亲的嘱托。】 【他的父亲拓拔术遗,曾是离北风皇位最近的一人,然而却因为陆沉的横空出世,功败垂成。】 【那一战,陆沉以雷霆之势,击碎了八十万北风铁骑,兵指黄龙府。】 【朝中主战派势力一蹶不振,最终主和派的三皇子荣登大宝,一旨议和的诏书才让其退兵。】 【那一战,更是把父亲的雄心壮志打没了,之后终日把自己锁在房内,看着当年北地的地图,企图找到真正的胜负手,一次又一次的复盘,一次又一次推演,可是无论怎么辗转腾挪,只有死路。】 【因为当年和他在北地对弈之人,用兵御人之道,如同鬼神!】 【人怎可胜神。】 【昔日,当陆神洲归隐于终南山,那一刻,北地的皇族与将领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皆言:“大庆此举,犹如放虎归山。”】 【此时,拓拔宏宴心中忐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少保,父亲有一言托我转告于你。”】 【你到是好奇,拓拔术遗有何话语。】 【“父亲说,若你能活着从终南山活下来,他要与你再决高下。”】 【“他此生誓要胜你一次,否则死不瞑目。”】 【后面还有一句,拓拔宏宴实在有些不敢说!】 【但是想起父亲威严的面庞,狠下心来道。】 【“然而,若少保你无法活着走下终南山,他将亲自率铁骑踏平你陆家九族,掘开陆家祖坟,以慰你在天之灵。”】 【你听闻此话,面上没有波澜。】 【心中却是一动。】 【据你所知,四年前北风三皇子在那场角逐之中登上九五之尊。】 【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拓拔术遗这位曾经的对手,软禁在宗人府内。】 【第二件事,是把主战强硬的北方长公主,远嫁至大庆,成为两国联姻的工具。】 【大刀阔斧下,北风早就换了班底。】 【照理说,以拓拔宏宴如今的身份,早就是阶下囚,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还给你带来来一句“一决雌雄的话。”】 【只有一种可能!】 【除非,北风有变!】 【这位六皇子拓拔术遗重掌大权。】 【拓拔术遗并非等闲之辈,在你与他相遇之前,他便已经横扫天下。】 【若非战之罪,他早已成为北风之主。】 【至于前面一句话,走不下终南山?】 【你心中还在思索!】 【终南山祈福,大庆在此地重押的两万禁兵,皆是精挑细选之兵,威武不凡。】 【而那马宝大内高手,还有诸多等武将,更是武学高手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宗师级别的人物。】 【如此严密的防守,谁又能在这终南山做出那等惊人之举?】 【杀他这位大庆少保。】 【如今这样的防备下,谁又能杀你?】 【而且,对方言之凿凿。】 【其中,不乏提醒意味。】 【你心中突然想到,莫不是大宗师之上的人物来了终南山?】 【陆羽冷笑一声:“欲伤我兄,我看天下谁敢!”】 【拓拔宏宴不再多言,悄然退去,隐入人群之中。】 【陆羽看向你,静待你的决断。】 【你自然明白陆羽之意,捉来此人一问便知。】 【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拓拔宏宴的提醒,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你却能从中窥见一丝端倪。】 【然而,你却看出此人或许只是知晓冰山一角,不知真正的原委,捉来也是徒劳无功,还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你淡然一笑,轻声道:“无妨,随他去吧。”】 【你淡淡看向祭台,你心中有着预感,今天会出现惊天动地之事。】 【心中不由有了点烦闷。】 【拓拔术遗专门派其子来提醒于你!】 【终南山,可能要出现变故。】 【除开北风的使团外,其余三国你打交道甚少。】 【不过,其中几人对你颇感兴趣。】 【尤其是乾元的使团。】 【乾元在诸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然而每次皇权变革,争斗最为激烈。】 【如今,乾元已经内乱十年,却依旧未能分出胜负,几位皇子皇女夺嫡,天下大乱。】 【而且,乾元这些年来最出名的人还是一名女子,乾元的六公主,以女子自身领十万兵马,出阵常覆鬼面。】 【诸国之间,虽有觊觎之心,但皆默契地未敢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一旦外来势力介入,乾元的内乱便会迅速平息,而这样的结果,并非他们所愿。】 【因此,他们反而希望乾元越乱越好,这样他们才能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乾元使团几人对你大为好感,欲与你攀谈,你为避嫌,自动避开。】 【你既然想远离朝堂,就要避免这些没有必要的交际和猜忌。】 【时间推移。】 【进山的第二批队伍来了!】 【皇亲国戚,深宫六院中的妃子和百官的家眷,陆陆续续上山。】 【你抬头望天,天高云阔。】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羽倒是笑道:“风急天高,正是杀人时!”】 【你也只是笑笑。】 第四十章 北风长公主,南下议和? 【后宫妃嫔,皇亲国戚,百官女眷。】 【莺歌燕舞间,群芳争艳,犹如百花齐放。】 【拥簇为首乃是当今皇后,二皇子的生母。】 【皇后身侧,一位明艳女子引人注目,她身姿高挑,气质尊贵,英气逼人。】 【这位便是北风长公主。】 【许是北方水土的滋养的女子,让她在众女子中身材最为高挑,便也显的在众人中最为出彩。】 【传言她骑马射箭,技艺精湛,丝毫不输男儿。】 【自四年前嫁入这繁华京都,以远嫁和亲之身,仅仅四年便在京都站稳脚跟。】 【二皇子对她情深意重,为表用情专一,竟将家中妾室一一休掉。】 【北风长公主虽多次为她们求情,但二皇子心意已决。】 【那些妾室结局颇惨,有的沦为奴仆,有的则沉潭而死。】 【其中原因,少有人知。】 【因此,二皇子被冠以“薄情”之名。】 【在大庆皇族也是如鱼得水,皇后视她为己出,与大庆长公主结为金兰之交,与朝中百官夫人亦是来往甚密互为姐妹闺蜜。】 【这位北风公主,手腕不可谓不高!】 【在寒暄过皇后与众妃嫔之后。】 【你悄然退至一旁,静默观之。】 【陆羽到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感兴趣。】 【在这群丽人之中,不乏有目光闪烁,隐隐透露出对你的好奇与探寻。】 【毕竟,你曾经如日中天,名震天下,封少保授开三府之权,仿佛只差一步便能扶摇直上,青云在望。】 【彼时,无数佳人对你魂牵梦萦,为你倾尽芳华。】 【然而,世事难料,最后却只等来你归隐终南的消息,昔日荣耀尽失,化为布衣平民。】 【这消息如同凛冽寒风掠过湖面,让无数女子心中的热情之火瞬间熄灭,化作一片冰冷的失望。】 【在权势的洪流中,即便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一旦失去权势,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你曾经的辉煌战绩,在权势的消散下,变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及穿街走巷的贩夫走卒。】 【而今,二皇子主和,皇后为其生母,而你,早已不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英雄。】 【自然没人敢触皇后的霉头,冒着得罪二皇子,皇后的风险,与你一个曾经的主战派的将领攀附。】 【在这宫廷的漩涡中,谁还敢挑战皇后的尊严,质疑二皇子的决策?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唯恐与你有所牵连。】 【如今,你在这宫廷之中,无人和你招呼,只留下一片寂寥。】 【远远和你隔开,留出一块空地。】 【百官的女眷和公子们,更多的是带着几分讥讽和冷笑。】 【昔日少保陆神洲,今日的道士陆沉。】 【同是一人,却已是天翻地覆。】 【此时,却有一人走向你。】 【那位北风长公主。】 【以她尊贵的身份自然无人敢说什么!】 【“锦瑜见过少保?”她轻声细语,让人心醉神迷。】 【声音竟然比南方女子还有细腻。】 【她自嫁入大庆之后,便请求改了名字,皇帝龙颜大悦,赐予她皇姓周。】 【名为周锦瑜。】 【这个名字,既是她的新身份,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二皇子获封汉王。】 【“陆沉,见过汉王妃。”】 【周锦瑜她的目光如秋水般在你身上流转。】 【“少保,其实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你到是疑惑,记忆之中确实不曾有印象见过这位汉王妃。】 【周锦笑道:“当年,少保率领铁骑欲直捣黄龙府,我于那城门上,遥遥望见你的身影,然而距离太远,却也看不太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我总以为少保是位铁血铮铮的豪杰,却不曾想,今日再见,你竟是一位……道士。”】 【或许离得不远,身后的一众女眷和世家公子到是听见了。】 【自从这位汉王妃与陆沉交谈,众人便都是竖起耳朵,细细在听。】 【说到此处!】 【身后已有人讥笑出身,似是有人带头,声音越发洪亮,引得众人纷纷回首。】 【“豪杰……道士,哈哈。”】 【“所言非虚,比喻的妙。”】 【就连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浅笑。然而,笑容稍纵即逝。】 【皇后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妥。】 【周围嘈杂之声才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你身上,翘首以盼,期待着你的反应。】 【你听后却显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些话语与你无关。】 【周锦瑜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你脸上,试图捕捉到你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你却像个局外人一般,不为所动。】 【她继续道:“当年少保在黄龙府,真的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 【她轻轻摇头,眼中有复杂的光芒:“罢了,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本不该再提起。”】 【你点了点头。】 【当年的事情,你早就不想被人记起,如今你只想清闲的修道罢了。】 【这位北风女子看出你的神色,突然不罢休的说道:“锦瑜本不想说这些,但既然少保你不愿听,我却觉得有必要说说。”】 【你面露无奈。】 【这位北方女子略加回忆,缓缓道:】 【“当年陆家军打到黄龙府外,我北风的将士们无不惊恐万分。”】 【“那时候的黄龙府城中,有二十多万大军驻守,而陆家军却只有八万之众。”】 【“我就在想啊,二十多万大军以逸待劳,对阵那八万陆家军,难道还打不过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那从小就一身英雄气的兄长拓拔术遗,却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准备在城中等死。”】 【“那个时候,我真是恨不得骂他枉为男儿。”】 【“他作为将领,应该带领将士们英勇抗敌,而不是选择逃避。”】 【“现在看来,似乎当年便是最好的决定。”】 【她缓缓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周锦瑜转向你,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少保,你说当年南下议和是否是最好的决定?”】 【你正准备回答,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女音突然从周锦瑜的后面传来,打断了你们的对话。】 【“大庆不该议和,少保应该直捣黄龙府。”】 【一时间,全场震惊。】 【你寻着声音望过去!】 ps:今晚更新太迟了,有点晚,稍后改一下错别字,改一点句子。 加快节奏了,应该后面就没有这个剧情了,谢谢大家改的错别字!! 第四十一章 是何居心,龙之逆鳞 【你抬眸望去,锦绣如云的女眷之中,一位女子脱颖而出。】 【有人试图轻拉她,她却坚定地推开了。】 【她缓缓走来,最终立于汉王妃身后。】 【你这才看清此女。】 【她身姿轻盈,如轻云出岫,眉眼间,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又透露出钟灵毓秀的灵气。】 【仅仅站在那里,便就赢了。】 【衬的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艳。】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道。】 【声音不大,却都能听见。】 【“大庆不该议和,少保应该直捣黄龙府。”】 【周锦瑜的目光落在你的脸上,尤其是捕捉到了你眼底那抹惊艳之色。】 【她才回头看向女子,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皇后脸上也是不愉之色。】 【在锦绣帷幕后,世家公子,皇亲国戚,一众女眷中。】 【苏月的脸上全是担忧!】 【表姐在这庄重场合中,竟与汉王妃起了冲突,无疑冒犯了那尊贵的皇后。】 【伯父虽位高权重,只怕表姐也难以逃脱责罚。】 【表姐向来知书达理,性情温婉,处事沉稳,今日之举,实在令人费解。】 【苏月心中困惑,不明所以。】 【为了如今的陆沉,值得吗?】 【周锦瑜目光如炬,俯视着那名女子,声音淡漠:“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妄议国事。”】 【女子闻言,恭敬行礼,声音清脆如莺啼:“臣女谢灵萱,见过少保,王妃娘娘。”】 【你回过神道:“少保之名,早已成为过往,无需再提。”】 【谢家小姐,谢灵萱。】 【你想起母亲信中所提及的谢家小姐也是这个名字,还和自己有过婚约。】 【果然长得极俊,模样甚好。】 【谢灵萱的名字一出。】 【周锦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她深谙京城权贵之家室,自然知道谢灵萱的来历。】 【她的父亲,是位相当厉害的人物,近年来更是备受圣宠,连二皇子都对其礼遇有加。】 【而谢灵萱本人,更是京都中声名远扬的女子,才情出众,美貌无双。】 【只是深居简出,她到是头一次见,确实并不虚传。】 【随着谢灵萱的名字在众人耳中回荡,就连那一直端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也不禁多了一分审视。】 【周锦瑜平日要是遇见对这类事情,看在其父亲面上,也会轻轻放过。】 【但今日!】 【她却看到了陆沉脸上那一抹对谢灵萱美貌的惊艳之色。】 【这是前所未有的。】 【就算是面对她,陆沉也从未露出过这种神色。】 【她心中腾起了一团火。】 【在众人的瞩目下,周锦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谢灵萱的身上。】 【身后已经有人为女子打了圆场。】 【宰相家的公子站了出来,他微微欠身,言词诚恳道:“王妃恕罪,灵萱久在家中不履朝堂,一时枉言。”】 【“是啊,王妃,灵萱口无遮拦。”】 【就连与谢家交好的当朝皇叔,此刻也温言开口道:“灵萱,还不速速向王妃致歉?” 【话中虽带责备,但更多的是对谢灵萱的宽容与关怀。】 【“王妃气度宏大,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一时之见,众多为她开脱之言。】 【周锦瑜这位北风长公主的眼神未曾移开,静静等待谢灵萱的回应。】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谢灵萱并未低头道歉。】 【听着越来越多的言语,她的目光反而越过人群,最终落在你的身上,其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难以名状。】 【你凝视她的眼眸时,奇怪其中,竟然包含着不公与愤慨。】 【谢灵萱微微叹气,心中想到。】 【你十年如一日,征战沙场,收复失地,最终却选择归隐山林,如今却遭受嘲弄,无一人站在你这边,多是冷眼旁观,落井下石。】 【而她,一个女子,却赢得了众多人的支持,为她辩护。】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谢灵萱心中难受。】 【你终于看清她的眼。】 【她的眼中是在为你悲伤,为你不平。】 【谢灵萱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当年少保打到黄龙府,只差一步便可踏平北风,我国不该议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身后已经有人忍不住斥责:“灵萱,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这是关乎国家大事,岂是一个女子能随意置喙的?”】 【“快些回来!”】 【皇后也站起身来,看向在谢灵萱。】 【苏月脸色已经苍白,若是再让表姐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周锦瑜轻笑出声:“莫非谢家小姐,对陛下昔年的决断有所质疑,或是觉得陛下有失英明?” 【言语轻飘飘,却也如刀如剑!】 【宰相家的公子连忙道:“王妃,还请饶了灵萱。”】 【“王妃,……”】 【求情声又起。】 【谢灵萱已经有些悲怆出声道:“家国沦丧,帝受其狩,北地死了多少人,那年关中岁大乱,人相食,又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二十六年屈辱,岂是一场议和能平复的?”】 【“十万陆家军,其中死了多少人,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 【“百姓苦,臣子恨,何时灭。”】 【“当年少保归隐,难道还不够!”】 【谢灵萱这位温婉女子,此时咬着嘴唇说道:】 【“如今,你们还要逼他!”】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陷入了死寂。】 【皇后那双凤目已经睁开,瞳孔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番话,无疑是公然质疑了陛下的决策,更是对朝中诸多大臣的指责。】 【无人敢再为其出声。】 【苏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已是捂住了嘴巴,紧张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心中不住地默念:“这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然而,在这压抑的氛围中。】 【周锦瑜这位汉王妃却是拍掌笑道:“好,好,好。”】 【“好一个谢家小姐,”】 【“原来有如此高见,那本宫再问你,你所言到底是何居心?”】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句句不离少保,难道是想让当年少保抗命不成?”】 【此话一出,场中已经有人双手紧握,脸色难看。】 【此话,乃是当今天子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第四十二章 一人之错,怎配我陆沉 【在大庆之中谁敢讨论这个禁忌的话题!】 【即便是主战派,也对此红线避之唯恐不及,持以肯定议和的态度。】 【六年前,除却那位八皇子,为求一旨请战诏书,在宫门外长跪三天三夜,几乎被废黜,却也赢得了民心。】 【那时,朝中主战之声此起彼伏,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皇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朝野上下皆为之胆寒。】 【今日被谢灵萱堂堂正正说出。】 【那位皇叔也是微微闭目,长叹了口气。】 【“哎……谢家的长女啊。”】 【这位皇帝,以宽宏大量著称,即便面对臣子谩骂,也只是淡然一笑,道:“以人为镜,可以正德行。”】 【然而,对于南下议和之事,却有着不可逾越的底线,任何敢于在此事上作祟者反对者,必将引来天子之怒,株连甚广。】 【至此,朝中再无唱陆家军之臣,为其发声之将。】 【新入朝的御史们,为展露头角,纷纷以陆家军为议题上疏进谏,皇帝对此事竟是波澜不惊,甚至劝诫他们应心怀宽广,勿要过分纠缠于陆家之事。】 【可是,那些进谏之人无不明降暗升。】 【这便是帝心。】 【若不是天子暗授,谁又会不给这位陆家少保一点颜面。】 【今日被这位谢家大女儿揭开,无人再敢置声。】 【皇后那如寒潭般眼眸,轻轻扫过谢灵萱,威严冷漠道:“谢灵萱,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地吐出此言。”】 【“祸从口出,你可知如今谢家来之不易。”】 【“你那父亲又费了多少心血!”】 【“真是有够狂妄的!”】 【那位宰相家的公子站在一边,听到皇后的言语,也是眼含无奈,喃喃道:“谢灵萱,谢灵萱,你这是何必了。”】 【皇后一国之母,她的每一句话,她的话语,已经为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不容置疑。】 【苏月眼中已经全是泪水,表姐实在太过于莽撞。】 【谢灵萱站在场中不再作声。】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若是肺腑之言不能言,那便在是我谢灵萱一人知错吧。”】 【然而,汉王妃周锦瑜并未打算就此作罢。】 【她轻抚云黛袖口,笑容灿烂道:】 【“一人之错?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轻松了罢。”】 【“本宫记得,谢家千金与少保曾有婚约之约?”】 【其言诛心】 【刚刚谢灵萱之话,若是不够置谢家于死地,那么若是真和陆家牵连,其后果不可想象。】 【甚至连累陆家。】 【谢灵萱终是动容,死死看向周锦瑜,决绝道:“谢灵萱所言与旁人无关。”】 【然而,汉王妃并未理会她,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你。】 【她笑容灿烂道:“少保,你以为此事仅是谢小姐一人之过,还是另有隐情?”】 【“又或者,少保是否与谢小姐同样,以为陛下昔日南下议和之举有误?”】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六年前,陆家军鼎盛之时,北地兵马大元帅陆沉率领的陆家军所向披靡,威震四方。】 【即便是当今圣上,也未当面,直言不讳的问出这个问题?】 【然而时过境迁,陆家军早已成为过往云烟,你这位昔日的少保,也已成为一介道士。】 【往日之事,今朝再提,此刻再度浮出水面。】 【众人屏息,期待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皇后娘娘此刻亦抬头凝视于你,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可是连当今陛下都未曾直接问出的问题。】 【曾几何时,陛下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于枕边自问自答:“南下议和,陆少保,你究竟觉得是对是错?”然而,当今的皇帝却始终未曾向陆沉当面提及。】 【你倒是笑了笑。】 【你望向众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你有识人之名,众人心思,在你看来如同明镜。】 【于是……你决定。】 1.若赞同南下议和,你能赢得周锦瑜的青睐,但谢灵萱的处境恐将更为艰难。 2.若反对南下议和,你自身也会遭遇其他麻烦,周锦瑜的好感将减半,且谢灵萱的危机仍未解除。 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4.夸赞周锦瑜,她会倾心于你。 5.夸赞谢灵萱,她对你好感提升,她将陷入绝境,必死之局。 6.亲自参与。(1/3) 鼎上光幕流转,五个选项缓缓出现。 俞客有些惊奇。 历来,这样的选项不过三个四个,然而此刻却意外地增添了新的变数。 俞客深知,每一个选项背后,皆藏有千丝万缕的因果,如蝴蝶效应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后续局势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每一个选择,皆关乎重大。 他凝神屏息,心中细细权衡每个可能,最终认定救下谢灵萱乃是上策。 最终把选项落在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第一个和第二个选项,显然并非明智之选,若选之,谢家女子仍将处于危机之中,甚至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看! 第四个选项。 4.夸赞周锦瑜,她会倾心于你。 俞客看到这个选项,他只能说二皇子头上有点绿。 第五个选项。 5.夸赞谢灵萱,她对你好感提升,她将陷入绝境,必死之局。 俞客不仅吐槽道: “人都没了,好感有个毛用!” 这次天人转生的模拟十年,他只为求道而来,不愿被朝堂的纷争所累。 俞客直接选择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随着你的选择。 【你轻抬眼眸,投向那位名为谢灵萱的女子,她似乎始终在为你发声,护你的尊严。】 【你嘴角微翘,带着一丝不屑,轻声道:“不过一纸婚约,谢家犬女,岂能与我陆沉相配?”】 【你冷然继续,“她一个女子,竟也胆敢议论国事,可曾知军中粮草几何?”】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周锦瑜也为之愣住,脸上随即浮现一抹笑意。】 【然而,场中气氛瞬间转变,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有人不满道:“少保此言,未免过于苛刻。”】 【谢家长女,本为你挺身而出,却遭你如此冷言冷语,令人唏嘘。】 【苏月也是脸上全是怒气,表姐如此为你陆沉,竟然被你如此羞辱。】 【到是一时惹得同情,就连皇后亦是眉头微蹙,似乎对你的言辞感到不悦。】 【只有,谢灵萱再度望向你。】 【眼神复杂。】 第四十三章 石中火梦中身,杀人夜(求追读,上高速 【在一众不满中,这场闹剧终是熄灭。】 【皇后颇有意味的道:“少保,言重了些。”】 【事情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有人为谢灵萱不值。】 【也有人看向你,低声道,“天要其灭亡,必要其疯狂。”】 【日头悄然滑过中天。】 【祈福大典在钟鼓齐鸣中落下帷幕,接下来还有三天,天子需亲自在终南山道观之中斋戒祷告。】 【天子在数位心腹大臣的陪同下,继续向山顶的道观进发。】 【其余官员则于今夜在山中的行观中安歇,第二日下山。】 【皇后携带着后宫中几位得宠的嫔妃,与周锦瑜一同准备登山汇合天子,而那些未被选中的宫人,则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返回那深宫之中。】 【你抬头望去,只见人群如流水般分开,一路上山,追寻着天子,一路下山。】 【两股人,两种境遇。】 【人潮涌动,皆是朝中显贵云集,谢灵萱之事不胫而走。】 【尤其你那句“怎配我陆沉?”更是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事情关乎陆少保,一时间成了此次终南山趣事和谈资。】 【深情女子受辱,令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悯。】 【须臾之间,加之有人刻意渲染,谢灵萱之名更是声名远播。】 【人群熙攘,上山与下山,步履匆匆。】 【苏月拉了拉自家表姐谢灵萱,道:“表姐,走吧,这种人不配的你如此的。”】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刚刚好多公子小姐都替你鸣了不平,回到了京都自然有的是办法,让陆沉身败名裂。”】 【谢灵萱微微发愣。】 【看向站在石阶上,双手笼于袖中的那人,风吹动你的袖口,神情风轻云淡。】 【你感受到谢灵萱的目光。】 【你对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抬头望着悠悠青天。】 【一时之间。】 【她似乎和你心意相通一般。】 【谢灵萱忆起当年王阳将军在京都送别少保,你在城外亭中所言。】 【“浮名虚利,虚苦劳神,白驹过隙,石中火,梦中身。”】 【谢灵萱低声道:“知你者,谓你心忧,不知你者谓你何求。”】 ………… ………… 终南山,夜幕低垂。 山顶之上,有十几处道观。 星光被厚重的云层悄然掩藏,留下一片深邃的夜色。 一两鬓微微斑白的中年文士,好整以暇的走进这座重兵把守的道馆之中。 文士身后跟着一瑟瑟发抖的少年。 这二人,正是魔师黄道和世家公子谢穆。 黄道笑道: “人都死了,你怕什么?” 谢穆嘴角抽搐! 回头看向一地的残肢烂肉,从门缝出渗出的流了一地的血水。 整个道馆,鲜血淋漓。 一瞬间五十余人就死在眼前,悄无声息。 腥臭的气息钻入肺里,他再也控住不住,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直冲道嗓子眼。 “呕!” 吐了一地。 谢穆只是一个世家公子,不乏有逞凶斗狠,但也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黄道到是好心的从道观的客房拿来茶水给他,轻轻给他锤了锤背,顺了顺气。 黄道安慰道: “正常,我第一次见到尸体也是和你一样激动!” 谢穆疑惑问道:“你也吐了?” 黄龙笑道:“兴奋了,一晚上没睡。” 谢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黄道关切的面容,心中全是后怕。 不知道黄道用了什么手段,只是手指轻轻一点。 刚刚还穿着甲胄的高大护卫,一刹那间,被分割成了数快,散落在地上。 黄道看出少年的好奇道: “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灵气做成丝线。” 谢穆连忙摇了摇头。 “不……用了。” 黄道听后也是无所谓。 他看着屋外皱了皱眉道: “这个皇帝到是谨慎,竟然不在主殿内,这些人到是白死了……算了杀都杀了。” 这间屋内,居住的全是后宫的妃子们,当今皇帝并不在。 黄道闲庭信步,继续向另一处道馆住所走去。 谢穆只能心惊胆战地紧随其后。 这时。 一阵动静传来,似乎有人从侧门走了进来。 谢穆紧张地躲在黄道身后。 只见! 一个白衣邪魅的僧人缓缓走入。 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气。 黄道却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 “我就感觉有一股气息跟在我身后,原来是你这个老和尚。” “你怎么从大雪山来大庆了。” 白衣僧人正是大雪山上的枯木禅师,他身披白色袈裟。 他刚刚在道观外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其中一股气息更是隐晦难明,心中好奇之下便决定前来查看。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大庆的魔师黄道。 枯木禅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 声音慈悲而庄重,“魔师,你的杀气依然如此之重。这几位女子,皆是无辜之人,何必要牵连她们?” 黄道笑道: “哦,老和尚有何指教。” 谢穆到是眼神一亮,莫不是正道高僧,或许自己有救。 枯木禅师摇了摇头道: “老衲,只是可惜他们的元阴罢了。” 谢穆一听,眼前一黑,一丘之貉。 终南山今晚来了有两个魔头。 这可大大的不妙! 枯木眼神凝望黄道,沉声道: “魔师,你的修为,如今已臻何境?” 黄道嘴角一笑,负手而立道: “老和尚,你何不亲自来一试?” 枯木双手合十,沉默了片刻道: “老衲,不敢。” “魔师你已练成那魔门至高无上的心法《道心种魔》。” 他叹息一声,继续道: “老衲年岁已高,愈发谨慎小心。” “老衲,报仇而来,本来想杀尽三真教,既然魔师在此,我只取陆沉兄弟二人项上人头。” “魔师,不会见怪吧。” 黄道微微颔首,谈然道: “只要不涉及那位皇帝,其余人等的生死,皆随你意。” 言罢,白衣僧人转身离去。 谢穆闻听此言,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焦急。 这个白衣妖僧竟然要杀陆少保,这又是如何是好! 白衣僧人刚刚离去。 黄道似有所感,气定神闲的等着。 没过一会! 七道人影又是出现。 以两位大庆武道宗师为首,七人之中有掌印太监马宝。 他们七人此行终南山,是保佑当今天子。 七人看着眼前这一地的尸体,却让他们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度看清那中年男人的面容,七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魔师!” 第四十四章 斩龙而来,会赢的!(求追读,求追读) 谢穆人已经麻了! 原本! 他以为七人联手,即便不能与那黄龙抗衡,也至少能占据上风,将其压制。 “你们给点力呀!” 然而,世事难料。 黄龙压着七个人打。 他伸出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指节上节节分明,轻轻夹住了凌空刺来的宝剑,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劲气如波纹般荡漾开来。 马宝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身形几乎站立不稳,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马宝,宫中掌印太监,江湖中一流的剑客,有“剑如蛟”的美誉。 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宗师的境界。 然而此刻,在黄龙面前,他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若非身后六人及时运起掌劲,帮他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他的整条手臂恐怕早已被震断。 七人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联手攻去。 六股不同的劲道杂糅而来,画圈一样围住黄道。 黄道一手负后,尽显宗师风范。 嘴角带着笑意,屋内他的身影如梦如幻,似乎一分为三。 “天魔身法!” 场中无不震惊。 众人惊见这乃是魔门灭天门的不传之秘——天魔身法。 据说修炼到最高境界,身如三人,神鬼莫测,眼前黄龙的展现便是最好的印证。 七人之中最强的那位用掌的宗师,此刻亦面露凝重之色。 他深知黄道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不尽快扭转局势,恐怕今日他们七人都要命丧于此。 不敢言胜,只敢退走魔师。 他也曾与大宗师交过手,只道他们早就不似凡人。 超脱常理! 于是,他率先发难! 人随掌走,刹那间六掌叠加,带着凌厉的劲风朝黄龙胸口轰去。 马宝转身抽剑,剑光游遍黄道全身。 七人配合默契,都是杀招。 然而! 黄龙却如同闲庭信步般在众人攻击中游刃有余,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黄道神态自若,悠然点评道: “你的掌法,虽学自姜小岳,却仅得其形。须知,他在水中练掌,不过是表象,真正的精髓在于水波不兴时,炼心养性。你,只触及了他的皮毛。” 姜小岳大庆四位大宗师之一。 黄道继续道: “剑法到是不凡,假以时日,或许能跻身宗师之境。但今日,你遇到了我……可惜了。” “不与你等纠缠了,今夜,本座只为斩龙而来。” 此言一出,马宝心中猛然一紧! 自己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让陛下知晓这里的危险,好下山而去。 山中虽有一万御林军驻守,但在这狭窄的地形中,难以展开阵势。 大宗师便如入无人之境。 黄道轻轻一踏脚,七人只觉精神一顿。 那以掌法著称的宗师,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道不妙。 心中全是逃命之想! 心中全是悔意! 自己怎么昏头,与一位大宗师交锋,不是找死! 荣华富贵,哪里有老子的命值钱。 然而,一切已晚。 黄龙的五指,已经扣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 那宗师心中惊恐万分,无尽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挣扎着想要开口求饶。 “饶……命。” 黄龙轻轻一扯,宗师七窍流血,头颅滚落在地。 黄道听后笑道: “饶什么?下次声音大一点,听不清啊。” 余下六人目睹此景,心胆俱裂。 他们再无迟疑,纷纷转身逃窜。 黄龙却只是淡淡一笑,手指轻轻弹动,如同抚琴般,一丝丝灵光微微闪动 转眼间! 五人便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场中,只剩下马宝一人! 几次与黄龙过招,手中长剑已经被震碎,整条手臂已经无法抬起。 跌坐在地,已经无法再动弹,眼中都是震惊。 大宗师怎么强到这种地步,瞬杀两名宗师和四名一流。 他突然眼神莫名。 “大宗师……之上!” 他记得他的师尊,那位九千岁的陈三忠说过,如今先天之门已开。 大宗师之上,便是先天境界。 黄龙笑了笑: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他没有杀马宝的原因,便是要通过他找那位皇帝。 谢穆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这……你们送人头啊!” 就在这时! 一道人影推开房门。 黄龙眼神微动,他竟未察觉有人接近。 他注目望去。 天空乌云飘散,照进一片月光。 在月光的映照下,一位道士身影悄然显现,他相貌俊朗,英气逼人。 道士的目光掠过地上凌乱不堪的尸体,脸上掠过一抹惊异之色。 后原地驻足稍做感应,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还好,还好!” “没算来晚,要是老皇帝死在终南山,那就不太善了。” “哥,非得说我一顿。” 道士的目光转向了黄龙,马宝,谢穆三人。 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显然有点懵。 马宝已经认出来人,急声喊道: “快跑!” “少帅,快走,去告知陛下,此人乃是魔师黄道,行刺而来。” 来人正是陆羽,陆家军之中人称少帅! 马宝知道陆羽武学境界不低,说不定及时退去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黄道却轻笑一声,缓缓道:“恐怕已经晚了。” 谢穆闻言,也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陆羽的名字,但更清楚黄道魔头的厉害之处。 陆羽这才反应过来,敌我双方。 他看向场中的中年文士,到是不在意道: “马掌印,安心,安心” “会赢的。” 马宝一声叹气,摇了摇头道:“大宗师已非人力可敌!” 陆羽活动了一下手腕,拉出一个古朴的拳架。 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出现。 如山如岳! 如海如渊! 马宝见状,瞳孔骤缩,声音颤抖: “这……这是大宗师之境!” 黄道亦是眉头紧锁,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沉声道: “不履江湖二十年多年,倒是英雄辈出。” “我便来称量称量你!” 言罢,黄道掌心微光闪烁,双目如漆夜般深邃,周围似乎堕入黑暗之中。 陆羽也一改之前的慵懒,眼神沉静。 “十年沙场,几近生死,不改其志,这一拳乃是我军中所悟,催敌正锋,一往无前。” “拳名:破万军。” 丝丝缕缕的灵气汇聚,场中竟然生出了场中有如千军万马崩腾而过意像! 两人交锋的气势,马宝再也无法看清。 心中却还是不太看好陆羽。 毕竟,二十年前黄道便是大宗师之境,如今又更进一步。 “轰!” 道观的屋顶生生被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的瓦砾如砸落,烟尘滚滚,遮蔽了视线。 露出满天繁星,月色正浓。 谢穆目睹此景,喉头滚动,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为。 马宝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焦灼与急切,这场大宗师对决,究竟是谁胜谁负。 烟尘散尽! 陆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模样轻松。 而另一方。 黄道此刻却已狼狈不堪,倒在墙角的阴影中,口中溢出殷红的鲜血,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陆羽。 “你究竟是谁?” 陆羽笑了笑:“懒得说给你听。” 马宝在一边,目瞪口呆。 陆羽会回头对他道:“我说了,包赢的。” 谢穆也是瞠目结舌,他从未想过,陆家这位少帅竟然如此猛! 马宝见黄道受伤不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连忙道: “少帅,还请解决了这个魔头。” 陆羽到是无所谓,一步一步走向黄道。 黄道戚然一笑。 “想不到啊,我黄龙竟然要死在这里,只差一步!” “天命也!” 谢穆看来这次好兄弟“黄道”恐怕凶多吉少,心中到是有些悲伤起来了。 谢穆突然想到! “少帅,刚刚有个邪僧要杀少保。” 陆羽一听,身形凝滞,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瞬间来的谢穆身边,目光如电,直射向谢穆。 谢穆被陆羽的目光所慑,颤抖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陆羽再也不顾,从屋内激射而出。 冲出山顶,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此时明月高悬。 陆羽眼神之中全是杀气。 第四十五章 给我死来,帝死终南? 【今夜结束,你不用出面三日后的沐斋,之后就可以开始潜心修炼了。】 【你心志坚定,修道之路,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 【正准备返回修炼之地,你作出了决定……】 1.返回活死人墓。 2.留在原地。 3.上山。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动而出,各自映射出三道选择。 俞客倒是一懵,返回修炼竟然触发了选项。 每一次选项都是事关重要,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 这次回去修炼,竟然会触发选项。 莫不是有危险? 俞客到是回想起当时拓拔宏宴的提醒,“活着走下终南山!” 不会真是大宗师暗藏在终南山? 在这座天下,大宗师就是超凡的存在! “靠,杀家里来了。”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你默默思考。 1.返回活死人墓。 若是真和他有关,活死人墓是他常待的地方,很可能成了“行凶地点”。 哒咩! 第一个选项排除。 2.留在原地。 似乎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是同样存在潜在风险。 毕竟,他现在孤身一人。 3.上山。 终南山山顶,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里面有重兵把守,还有几位宗师守护,师尊刘金蟾也在其中。 却也比较危险。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有大宗师上山不是为了他陆沉,恐怕就是为了大庆的皇帝。 风险对半。 第二个选项和第三个选项,让他有些纠结。 俞客最终决定,选择3.上山。 两个选项所冒的风险差不多,第三个反而还有退路。 留一个在原地,以陆沉如今的身手,面对未知的“大宗师”。 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你的选择。 【你开始登山而上,随便欣赏难得的月色。】 …… …… 山顶的道馆中。 黄道艰难地挣扎着起身,那身儒衫已被斑斑血迹浸染,显得触目惊心。 他望向谢穆! 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张嘴就溢出的鲜红的血液,看上去格外骇人。 “你又救了我一次!” 谢穆听后,只感觉整个都麻了。 心中哀叹,阴魂不散啊! 马宝脸上全是愤恨和不甘。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除掉黄道这个心头大患。 如今,功亏一篑。 黄道眼神锐利,直视着马宝,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之上丝丝灵气缠绕,犹如一条条细小的银蛇在舞动。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皇帝,在哪里?” “我只问一遍。” 黄道手中的灵气越聚越多。 马宝不作答,冷笑一声,干脆闭上眼睛。 谢穆见状,连忙出声道:“你绕他一次吧,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黄道眼神看向谢穆。 谢穆心中一紧,害怕的不敢再看。 “好,我绕他一命,你扶我过去,我自己来找。” 马宝眼神大急,没了陆羽恐怕整个终南山没有能制得住黄道。 谢穆叹了口气,无奈扶住已经虚弱的不行的黄道。 心中倒是好奇。 这个魔头为什么,这么执着杀皇帝。 不过,现在谢穆也无暇他顾! 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滔天巨浪之中,无法脱身了。 他娘的! 那天晚上在酒楼,就应该找几个香香的小娘子,聊聊风花雪月,家国理想,十八般武艺,在被窝里面一较长短。 小爷也就不会碰见黄道了。 …… …… 一名眉宇之间带着邪气的白衣僧人。 他踏着月色,缓步来到终南山的活死人墓。 枯木多方打听,早知道陆沉常在此地隐居。 “哼,到是个好住处。” 他眼神晦涩,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和仇恨。 宝树是他仅有的弟子,在世的唯一血亲。 宝树代表大雪山助阵北风,却死得莫名其妙。 当年! 他若不是感应到灵气复苏,着急于突破境界,未能下山给弟子报仇了。 让陆沉在世间多逍遥了十年。 实在太便宜他了。 可惜! 大庆和北风路途遥远,而且陆沉名声颇大。 不然,枯木会将他带回大雪山圈养起来,让喜好男风的弟子肆意凌辱,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同猪狗一般。 枯木只是有些奇怪! 当年他的弟子也有宗师境界,竟然死的莫名其妙。 不过! 武道宗师虽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宗师也不过三百甲。 两国大战的战场上,就算是大宗师也难以改变战局。 两军摆开阵势,大宗师也得被活活消耗至死。 除非大宗师之上,扣开先天之门。 枯木心中不禁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位境界不明的魔师黄道。 这位魔师神秘莫测,行事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他总觉得黄道来此斩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来得快些解决掉陆沉,去山顶查看一番。 就在这时! 一道呼啸破空的风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枯木转身看去。 只见! 不远处一道身影,以不可常喻的速度疾冲而来。 枯穆见状,眼神一凝。 来人身穿道袍,显然是三真教的道士。 而且,这股气势! “大宗师之境。” 什么时候大宗师境界随处可见,终南山今夜就见了两人。 明显此人来着不善。 “不是,这怎么可能!” 枯木惊讶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道身影似乎是发现了他,速度猛然再度加快。 已经拉出一道笔直的白光。 三四个呼吸间,那道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枯木只觉一股狂风扑面,见道袍随风鼓动,道士的须发飞扬。 一双拳头在他的眼中越发放大。 耳畔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死来!” …… …… 【你正向山顶走去,遇见了师尊刘金蟾。】 【他的面庞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显然是因为此次天子亲临终南,他作为全权陪同者。】 【天子对他赞誉有加,更承诺在京都兴建三真教道观,所需经费皆由国库承担。】 【弘扬三一教,乃是他毕生的夙愿。】 【皇帝此刻需要休息,有后宫的佳丽陪伴,刘金蟾便下得山顶。】 【这几年三真教的发展,他总觉得是不是祖师显灵了,每天笑的合不拢嘴。】 【刘金蟾看向你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你的性格,理应早已回到活死人墓继续修炼。】 【你便将方才的推测告知了刘金蟾,终南山可能有大宗师,今晚不得安宁。】 【刘金蟾听闻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帝要是死在终南,怕是要出事!】 【考虑到终南山上目前仅有陆羽一位大宗师,我们师徒二人决定立刻去寻找陆羽。】 【你推测,陆羽可能在活死人墓中。】 【有时候山中热闹,陆羽变会在墓中躲躲清净。】 【今日的终南山倒是热闹非凡。】 第四十六章 连续爆奖励,帝崩天下乱 【你与刘金蟾来到活死人墓。】 【眼前的景象,让你们大为震惊。】 【只见!】 【陆羽手里拖着一个白衣僧人,如同死狗一般,奄奄一息。】 【陆羽见到你,一时欣喜万分,连忙给了你一个拥抱。】 【“哥,刚刚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刘金蟾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地上的白衣僧人,眼神骤变,认出了这是大雪山的枯木禅师,北风赫赫有名的大宗师。】 【大雪山三千多名弟子都以他为主,一宗之主。】 【如今,整个身子骨都打碎了,只剩一口气吊着,恐怕是活不成了。】 【你倒是心生疑惑,问及陆羽其中缘由。陆羽便将自黄龙至枯木禅师的遭遇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你和刘金蟾对视一眼。】 【你心中感叹,“吾弟天下无敌。”】 【刘金蟾感叹:“吾徒天下无敌。”】 【然而,你旋即意识到事态的变化,黄道既来斩龙,陆羽的离去或许令庆帝身陷险境。】 【庆帝一死,恐怕整承平不久的个大庆又要天下大乱。】 【现在你有陆羽在身边,倒是不惧,看来要去一趟终南山顶了。】 【这时,那名奄奄一息的白衣僧人,趴在地上,声音虚弱地呼唤:“三位施主,请留步。”】 【你们三人原本不欲多留。】 【提示:检测到可获取物品。】 【面对此景,你心中权衡,于是你决定……】 1.听老僧讲完。 2.离去。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眼神激动,看着三个选项。 可获取物品! 这不就是爆装备吗? 自从天生转生以来,他仅获得过陆羽小时候的一份信件,如今终于再次有了收获。 他搓了搓手,满怀期待。 祈祷着能有个不凡的物品。 金色传说! 算了,算了。 希望不要是个空包就行。 俞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1.听老僧讲完。 随着你的决定。 【你叫住了刘金蟾和陆羽,陆羽无所谓,皇帝的死活与他何干。】 【刘金蟾则显得颇为焦急,但见你和陆羽都停下,他只得无奈等待。】 【枯木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望向你们三人。】 【“今日虽遭此劫,但心中并无怨恨。我自知死期已到,唯有一事相求。”】 【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原本应是年轻的面容此刻已显老态,白发苍苍,显然是武功尽失,露出了真实的年龄,化作了一名老僧。】 【你目光转向地上的老僧,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用厚实羊皮缝制的秘籍。】 【老僧语气恳切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衲恳请施主将此秘籍送回大雪山,其上的功法,施主若有意愿,自可修炼。”】 【白衣僧人的脸色满是苦涩,他叹息道:“老衲愧对历代祖师,不想大雪山传承至我这一代便断绝。”】 【你随意翻开秘籍,只见里面记载着男女修炼的法门,图文并茂,活色生香,香艳异常。】 【然而,文字部分却是梵文,你无法直接读懂,从老僧的慎重的表情来看,确实应该是大雪山至高传承。】 【你望向僧人,反问道:“若是我选择不送回大雪山,又当如何?”】 【白衣僧人无奈摇头,叹息道:“老衲也无能为力。” 【“不过,这功法乃是以大雪山的文字撰写,唯有我的弟子们才能解读其中奥秘。”】 【陆羽冷笑一声,讽刺道:“你倒是会算计。”】 【你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秘籍!】 【提示:秘籍已获取,模拟结束后方可领取】 俞客看着鼎上光幕的提示! 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秘籍的获取还有“冷却时间”。 也是不着急,也就现实一个晚上。 模拟继续。 【你把秘籍递给师尊刘金蟾观摩,他仔细端详片刻,却也是无法识别其中的梵文。】 【只是匆匆扫过几眼那些香艳的图画,便连忙合上秘籍,低声嗔道:“罪过。”】 【陆羽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师尊,您这个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刘金蟾恼怒道:“为师仍是元阳之身,多年来心中只想侍奉几位祖师,休要胡言!”】 【你也笑了笑,你们三人好像都是年龄不小,还未成家。】 【此刻,枯木的目光转向陆羽,眼神交织着复杂情绪,他缓缓开口:】 【“其实,还有句话要说,老衲即将离世。”】 【“死后,或许也见不到佛祖。尽管我修佛,但我从未真正信仰过佛,这算是我在临终前做的善事吧。”】 【枯木转头看向你,眼神深邃道:“你这个弟弟非寻常之人,如此年纪便能叩开先天之门,领悟其武道真意,多半与三十年前那则预言有关。”】 【“预言?”】 【你倒是微微一愣,你只知道天倾之后灵气消失,进入了战乱的春秋战国,直到如今灵气复苏。】 【枯木一字一句道:】 【“天人临界,灵气复还。”】 【“道魔之争,武碎虚空。”】 【“既然道家有陆羽这等绝世天才,天地生生不息,自有阴阳两面,魔道那边自然也有相应的存在,只是不知应在谁身上。”】 【“可惜老衲无缘见到了。】 【“老衲,一生所御女人无尽,到头来却连个子嗣后人都无,可叹啊。”】 【说罢,用完最后一口气,枯木便静静地离世。】 【你首次听闻此预言,然而那后四字“武碎虚空”一出,你瞬间感觉心头一热,仿佛一生的追求都蕴藏在这四个字之中。】 【你对“天人临界,灵气复还”有了一些理解,知道这是指灵气复苏的契机,而“道魔之争,武碎虚空”则预示着武道世界的巨大变革。】 【刘金蟾也轻叹一声,他自然清楚三十年前那则预言的深远影响。】 【这时。】 【终南山顶燃起一片火光,照亮夜空。】 【你抬头望去】 【只见,火光中有人影焦急地叫喊,但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 【陆羽在一边侧耳倾听,耳廓上灵气聚拢起微微光亮,一会后脸色有些无奈道。】 【“那群太监在喊,老皇帝崩了。”】 【刘金蟾听后脸色一变,知道陆羽突破先天之后具备一些奇异能力。】 【帝崩终南!】 【这个消息将意味着朝廷将会陷入动荡,如今大庆废太子后,东宫未立。】 【刘金蟾不由叹息道:“大庆将要大乱了!”】 【提示:附近有可获取斡旋母气,已自动获取。】 光幕上文字显示。 俞客看到这里,顿时精神一振。 他知道斡旋母气对于修复筋脉有着神奇的效果,上次的斡旋母气已经帮助他修复了窍穴。 如今再次获得,就有希望这次能够借助斡旋母气修复好筋脉。 就能重新修炼了。 俞客都有些吃惊,他上次率军北上破了北风八十万大军。 改变天下局势,才获得一缕斡旋母亲气。 今天来的莫名其妙! 靠! 今晚真开出金色传说了。 可是从何而来。 他倒是联想到,皇帝刚死就有了提示。 莫非和庆帝的死有关! 第四十七章 模拟结束,大器晚成 【翌日,终南山帝崩秘不发丧。】 【几位皇子,急匆匆下山而去。】 【未曾料想,竟无一人指责终南山。】 【更遑论,君王驾崩之因,亦无人深究。】 【原本庄重肃穆的三日斋沐之礼,如今仅余寥寥数名宦官守候,龙体孤寂,无人问津。直至三月之后,京都方匆匆遣使,迎圣驾归位。】 【半月之后,京都局势骤变,二皇子仓促间登基为帝,改年号政和。】 【同年九月,八皇子逃离京都,隐匿于母族所在的江北之地,发出讨贼檄文。】 【“我,国家至亲,大庆正统。”】 【“朝野失序,奸邪横生,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义与奸恶不共戴天,必奉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鉴予心。”】 【江北世家,纷纷响应。】 【四皇子、六皇子亦紧随其后,发布讨贼文告,大庆境内烽烟四起。】 【其中,四皇子的檄文尤为引人注目,文中痛斥:“北风妖妇,以祸朝纲,其罪行罄竹难书,除之以安江山社稷。”】 【一时间,国家大乱。】 【大庆南方战火连天,相反北方五州之地,无波无澜。】 【这一年,你三十三岁,依旧静守在终南山上,潜心修炼。尽管进步甚微,但你并未因此气馁,每日皆以苦功为伴,晨随雾气而起,夜随星辰而眠。】 【春去秋来,从未有过一丝懒惰。】 【勤能补拙,自古有之。】 【年底,终南山到是迎来了喜事,陆羽收了第二位弟子,是在流亡的乞丐之中发现的,天下又开始乱了。】 【第二年,你修为有所进步,大黄庭突破到第八层,心中高兴。】 【你对皎洁的明月,独酌一壶好酒。】 【第三年春,北风有消息传来拓拔术遗谋反成功,次月在北风称帝,自立为君。】 【同年,大庆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百姓颗粒无收,世家兼并土地日益严重,战乱频发,民不聊生。】 【南方更是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动摇了国本。】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年迈八十老将王阳挺身而出,领兵出征,平定了叛乱,挽救了危局。】 【大庆民间已有童谣,“帝崩终南,龙气已失,坐不稳这万里江山。”】 【与之同时,大庆领国乾元结束长达十八年的内乱。】 【同年,乾元结束内乱,当朝第六位公主,以女子之身登临帝位,改国号开元。】 【同年秋,乾元兵出函谷关,攻打大楚。】 【同年秋末,韩、楚两国摒弃前嫌,于宝鼎山歃血为盟,共同抵御乾元的来犯。。】 【同年关将至,北风国拓拔术登高祭祖,摆宴百官,席间流露出对中原的觊觎之意:“望中原气如故。”】 【整个天下,处处狼烟。】 【而大庆北方,却依旧保持着相对的安定。】 【随着年关的临近,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而再过一年便是甲子年。】 【此时,一封来自北方的信件抵达终南山,是你的旧部,陆家军中的部将,亭台二十六将之一的封海平所写。】 【二十六将,都是当年北上最为出色的二十六人,被陆沉一手提拔。】 【封海平如今领大庆镇北军,其中多是陆家军的旧部。】 【你拆开信件,内容多为边防之事,提及北风的蠢蠢欲动,似有南下之意图。】 【信末,还附有一封血书,上面赫然写着陆家军亭台二十六将的名字,每个名字上都按着一个鲜红的指印。】 【映着烛火,血书上只有两句话:】 【“敬少保表由!”】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你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默默地烧掉信件,转身走入活死人墓,自若无人开始练桩。】 【第四年,你如今已是三十七岁,修为停步两年,遇到瓶颈。】 【第五年,天下越发不太平,乾元在函谷关摆下八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大庆南方起义,落草为寇,越来越多,已有人往北方逃难。】 【年底之际,陆羽喜获三位新弟子,门下弟子至此共计七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这乱世孤儿,却个个天资卓越,心性纯良,你也很喜欢。】 【你也因成了为师伯,倍感欣慰。】 【刘金蟾曾建议你亦收几名弟子,你却摆了摆手,微笑回应:“幼安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我亦会倾囊相授。”】 【在陆羽这位武学大宗师的悉心指导下,七位弟子武艺精进,进步神速,可谓日新月异。】 【其中,多年前所收的第一位弟子,其修为已然超越了你,成为门派中的佼佼者。】 【你心中微微感叹,天赋之异,确实难以用常理来衡量。】 【七位弟子对你皆敬重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天下很乱,终南山却没有变化。】 【第七年,你四十岁,你一如既往开始修炼,突然感觉似有不同。】 【清晨,红彤彤的大日升起,终南山青山如故。】 【恭喜:一日一日的苦练,陆沉觉醒《大器晚成》命格。】 【是否现在领取?】 1.是。 2否。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动,然后定格。 俞客看到这里眼神激动。 他奈奈的! 这个命格终于觉醒出来了。 陆沉如今四十岁,不知道这个命格能不能逆天改命了。 “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 俞客毫不犹豫,给我加……点。 串台了! 嗯,给我选! 选择1.是。 随着你的选择。 模拟继续。 【你四十年的修道感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原本困扰你的修为瓶颈猛然间被破开。】 【你与天地穹庐之间的壁障不在。】 【只感受到吹向你的山间微风。】 【清爽,透彻!】 【大黄庭境界从第九层,连破四层境界,厚积薄发,此时你跻身江湖一流高手。】 【朝霞此时从天边升起。】 【旭日东升,你看着天边,展开双臂。】 【仰天长啸,心中激荡】 【胸中快意,再难自持。】 【你情不自禁,大笑道:】 【“修道四十年,总有朝霞为我开。”】 【笑声回荡山间。】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的修为再进,大黄庭境界达到了十八层。】 【你的修为开始一日千里,每一天都有新的突破和领悟。】 【你站在山间,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今年你四十岁,终于跻身宗师境界,江湖上真正的高手。】 【今日模拟结束,请明日再来。】 【奖励正在获取……】 第四十八章 修复筋脉,可育灵苗活万年 鲲虚鼎突然开始剧烈地震荡,上面的花纹如同鱼鳞一般不断鼓动。 混混沌沌! 大鼎敲响! 大音希声,寂默无形。 又在虚空之中荡起如同水面的涟漪,整个鼎身氤氲着古朴的混沌气流,无穷的天干地支和神秘篆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玄奥的图案。 最后又变为字幕! 【获取成功,请鼎主注意查收。】 【已领取!】 “噹!” 大鼎震荡! 俞客期待的看见其中两丝璀璨的气息从鼎上吞吐而出,缓慢的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斡旋母气?” “竟然有两缕!” 俞客又惊又喜,这次来的莫名其妙。 莫不是杀了皇帝就能有如此造化? 上次获取一缕斡旋母气就治疗好了他的窍穴,这次两缕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他的经脉。 窍穴+经脉=可修行! 老子要修仙。 随着两缕斡旋母气逐渐融入他的体内。 刚刚触及! 变化为两股热流,如同娟娟细流流淌全身,浑身暖洋洋的。 如大暑饮碎冰,冬日泡热泉一般。 又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 俞客一阵睡意袭来,意识昏昏沉沉。 一股无比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一双细致入微的手在全身慢慢揉搓。 俞客仿佛一下子,回想前世某个场所。 “你是多少来着?88号了。” 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头载倒在床榻上。 …… …… 次日。 天上四轮大日照常升起。 俞客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缓缓醒来。 第一件事! 俞客带着激动和期待,坐直身体,闭上双眼,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 凝聚心神,内视其身。 将意识深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查看自己的筋脉、窍穴和丹田。 随着他的凝视,身体的内部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人体分布在任督二脉及十二正经脉上的七百二十处大穴。 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 但是这个世界在之人,泥瓦丸宫上却多了一穴。 “神天穴!” 只有筑基之后方能显示而出,此穴一开,耳聪目明,乃是修士最重要的窍穴。 乃是七百二十穴之首。 如今在俞客的眼中七百二十处大穴都闪烁着晶莹的玉光,仿佛一座座被灵气滋润的宝山。 俞客到是颇为满意。 然而! 当俞客的意识转移到筋脉上时,所看到的景象。 俞客脸色一黑。 “还是老样子啊!” 原本应该流畅无阻、充满生机的筋脉,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断裂和阻塞的迹象。 这些断裂和阻塞严重影响了灵气的流动,让俞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他的经脉仍然处于破碎的状态,其中不少细小的血块堵塞在经脉之中,就像是前世的血栓一般,一旦堵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让他担忧的是,一些经脉甚至出现了“改道”的情况。 虽然目前这些改道暂时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但长久下去,恐怕轻则使他成为废人,重则可能暴毙而亡。 想到这些,俞客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这几日之所以不敢运功,正是因为担心这些断裂和阻塞的经脉会进一步恶化。 最主要的是! 筋脉不通,无法修行。 长此已久,可能还会永远失去修行的能力。 这才是最可怕的! 俞客又纳闷了。 “不是,我的斡旋母气没了?” 这时! 然而,他的下丹田之中突然生出了两道暖流,宛如两条活泼的波光小鱼在游动。 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能量。 其中一尾暖流,宛如一条银色的溪流,顺着中黄庭、黄金殿,然后直冲而上,穿越了黄庭的关卡,不断向前。(随着脊椎的窍穴) 它的每一次冲击,都仿佛在俞客的身体内部引起一阵轻微的震动,带来一丝丝生机。 而另一尾暖流,则像是一条金色的细线,它沿着会阴、尾闾、中枢、关元、百会、命门、气海、中枢、神道、膻中等诸多窍穴游动,最终也汇聚向上,冲向了上丹田。 它的路径更为曲折,确实人体冲关最重要之处。 这两道暖流所过之处,连带着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等足足六条筋脉,开始一一缓慢地被打通。 原本黯淡无光的筋脉在暖流的滋润下,逐渐恢复了生机,变得明亮起来。 俞客感受到了身体内部的变化,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这两道暖流正是他之前获取的斡旋母气! 随着斡旋母气的流动,一道道血色的丝绒状物被“灵鱼”吞噬或者顺着毛孔排出。 这些血色丝绒状物,正是俞客体内沉积的淤血和废料。 在斡旋母气的作用下。 俞客体内的血块被逐一涤荡,筋脉的破碎之处亦被悄然修复。 丹田深处,灵气如泉涌般不断滋生,顺着两尾灵鱼精心开辟的经脉开始循环不息。 随着灵气的滋生,俞客的经脉逐渐变得晶莹剔透,仿佛经过了洗礼。 然而,这纯净之中却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燥热。 他的面色如火般涨红,汗水如瀑,沾湿头发,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俞客脱去上衣,展现出那经年累月修炼所铸就的精壮身材。 但即便如此! 仍觉热浪滚滚,皮肤仿佛置身于炙热的烤炉之中,涨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灵气在经脉中奔腾不息,俞客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气的气球,却无法释放那过剩的灵气,这让他倍感煎熬。 俞客焦急万分,他担心这样下去,整个人都会因为无法承受而炸开,变成一堆碎肉。 “怎么办!” 他努力回想前身关于修炼的知识。 “练气入体,才是这个世界的修炼办法。” “神霄宗的功法,是什么?” 俞客连忙回忆。 “《养田圭旨》!” 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俗气,咋一听还以为是关于种田养殖。 但它是神霄宗的底蕴所在,只有拜入神霄宗的弟子,在祖师堂立下誓言后才有资格修炼。 神霄宗历经风雨,万年不衰,这本仙经亦随之传承了无数岁月。 它不仅是神霄宗的标志,更是修仙界中公认的仙家宝典,即便是宗门内的内门弟子也皆以此经为修炼之基。 这本宝典的名字,由神霄宗的开山祖师亲自命名,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翻开其开篇,便可见到两句诗: “我家端种自家田。” “可育灵苗活万年。” 这两句诗凝聚了祖师对修炼之道的独特理解,他认为修炼如同种田一般。 人身来就有可耕田,不用外求。 身中之田,可养活生命,长生不死。 养命之源,乃是长生之道。 第四十九章 半升铛内煮山川,再遇美妇人 “好!” “就决定是你了。” 那部古老典籍《养田圭旨》中的记载,缓缓浮现在脑海。 “铁牛耕地种金钱。” “刻石儿童把贯穿。” 人体周身之窍穴与十二条经脉,连同流转之法、修炼的最佳时机,均一一阐述。 真正的详细至极的仙家秘籍。 首先,需感应天地间的灵气,直至每一道窍穴之中充盈九道灵气完成,便是第一天梯圆满。 第二天梯,则需冲开周身大穴经脉,让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冲刷经脉,疏通窍穴。 此过程旨在锤炼筋骨,使其坚韧如铁,仿佛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令人脱胎换骨。 四句诗句便道出玄机。 “所谓经书千万卷,不如一真言。” 俞客回忆人体的周身穴位,神识沉入其中。 搬运灵气走小周天,经运三车小周天小河车,大周天大河车,归虚紫河车,初练牛车小周天。 一道磅礴的灵气犹如冲锋陷阵的将军,引领着后续源源不绝的灵气洪流,在俞客的经脉中疾驰而过。 “小周天,给我开!” 冲穴! 凿关! 走气血,连窍府。 灵气每流动一分都伴随着剧痛。 俞客只感觉浑身如同针扎一样,拼命咬紧牙关,握紧双手。 大汗淋漓! 胸膛止不住颤抖,起伏不定。 俞客的身体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战场,灵气在其中“征伐”。 经脉的运行之所,流动之机,逐渐形成了一条璀璨的金线,贯穿全身。 “若遇神仙亲指诀,捉住北斗周天轮。” 俞客心中默念。 灵气的第一个循环便在其中! 越发咬紧牙关。 这口气! 不能吐,也绝不能吐! 一旦吐出,前功尽弃。 回忆上辈子牛马,如今重活一世! 又遇到修行大世,大丈夫当遨游九天。 “老子要修仙。” 无比强烈信念迸发而出,让他还能保持清醒。 俞客舌抵上颚,也名手托天,他的任督二脉因舌顶上颚而使得气息链接。 随着一股强大的灵气贯彻全身。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与天地间的灵气融为了一体。 俞客眼睛猛然睁开,其中光彩照人。 “给我转起来!” 此时! 不能断,断不得。 两道斡旋母气顺着灵气流动,还有后劲。 俞客要一举冲破周身几处窍穴,让灵气运行出一个小周天。 《养田圭旨》中记载的法门。 “一粒粟中藏世界。” “半升铛内煮山川。” 每一窍穴如同一处种子,一处宝山,便如一洞天,一世界。 可见! 写出此句的祖师,气魄之大足以震古烁今。 身如鼎炉,灼炼山川! 此时就要养气,散气于诸多大穴窍府之中。 灵气,循环两次小周天。 俞客周身毛孔大开,如丝如缕的灵气吸纳进入丹田。 在丹田处,又蒸腾出苒苒的灵气。 内视其中! 诸多窍穴如用一座座晶莹透彻的宝山,散发着珠光之色。 小周天循环三周后灵气悄然变化。 “练精化炁,练炁化神,铅炼汞,汞成丹果圆。” 灵气、灵炁、灵液,灵元。 四种不同状态的转变,也是迈入更高境界的必须之路。 最后的灵元乃是筑基之后,灵气才能转变的状态。 走入筑基门,方为修行客! 第九次小周天循环后,灵气变为灵炁,又变为灵液。 “散!” 窍穴如山,筋脉在天,灵气若天边的云。 如同! 一场气势勃勃的秋雨。 浩浩荡荡的落在山间。 俞客身上的潮红全部退去。 盘腿而坐! 再次睁开双眼,灵气练入体内,诸多窍穴宝山又放出醉人的光华。 俞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喜色。 他终于打通了下丹田连接上丹田的小周天,这意味着他已经迈入了第二天梯的大成阶段。 然而! 俞客清楚自己距离圆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因为还有二百八十四处窍穴尚未纳入循环之中。 只有当七百二十处窍穴全部纳入周身的循环,他才能达到第二天梯的圆满境界。 遗憾的是! 俞客目前所拥有的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消耗殆尽,因此冲击圆满境界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等待下一次机会。 若是没有斡旋母气! 接下来自己只能依靠水磨功夫来继续修炼。 回想起前身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打通全部窍穴,尝试借助筑基之时冲开“神天穴”。 结果灰灰! 这个教训让俞客深刻认识到,修炼之路不可急躁,必须稳扎稳打。 引以为戒! 就如同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还穿了趣味套装,可也不能心急,不然是要出大问题的。 必须要有保险……一手。 俞客点头,筑基得徐徐谋划! 在第二天梯境界中,有三种神异的神异: 【金肌玉络】 【铜皮铁骨】 【汞血银髓】 原身具备其一的【金肌玉络】,后面筑基失败全毁掉了。 若是能够全部具备,那就意味着第二天梯境界已经稳固。 那么筑基就是十拿九稳了。 筑基还有一到九品,九品之上还有天道筑基,以后都得考虑考虑了。 好在! 他可以修炼了,也是摆脱了暴毙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俞客止不住嘴角笑意。 这时! 俞客鼻子嗅了嗅,飘来了一股味。 “呃!” 他差点吐了,不由道: “谁拉裤子里了。” 俞客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手臂全是褐红色的淤泥臭味。 味道简直了! 比拆开坛子里,几十年的老酸菜还够味。 上次也是如此,可是味道没有这么大。 筋脉之中的瘀血全部排除,还有一些废渣。 内视其中一片清明。 他急忙冲进浴室,外门之中四间院子均设有浴室。 一顿洗刷刷! 神清气爽。 此时,中午的太阳也照了进来。 到是明媚。 自己穿越第七天,解决了原身的修炼问题,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考察。 大成的第二天梯还是不够稳! 像俞客这样的世家弟子多是第二天梯圆满。 看来还得继续修炼到圆满才行。 说罢走出门外,抄起大碗装满灵米,准备煮米做饭。 “饿了。” 推开门,只见! 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俞客眼神微眯。 又遇见了上次的美妇人。 紫色长裙颇为紧身。 显得曲线惊人,尤为夸张。 背面! 这个形状梨子,桃子。 先做饭吧,等会再看。 奇怪的是! 美妇人察觉到后,却径直走向他来。 第五十章 美妇人的请求,全日制宗门 俞客看着美妇人盈盈转身,缓步而来。 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前身还是这几天的经历,都与美妇人毫无交集。 然而,眼前这位白衣少年的母亲,却似乎特意朝他走来。 自己的魅力已经无处安放了! 叉掉! 否定了这个想法后。 俞客倒是不由,稍微挺直了身子,嘴角释放出一个和善的笑意。 随着美妇人的靠近! 俞客鼻尖嗅到了一阵芳香。 果然,色香味俱全! 古人,诚不欺我。 俞客的眼中映出美妇人的面容。 容色娇艳,眼波盈盈。 给人一种端庄贤惠的感觉。 不过,身材实在有些爆炸好了,倒是显得反差。 迎面便是两座巨山走来。 正面是西瓜。 身材是是梨子。 背后看又是蜜桃。 俞客虽然上辈子学习了很多老师的课程,还是被惊艳到了。 果然,修仙界的女子就是一个字。 赞! 美妇人倒是知礼,温柔一笑,轻声说道: “大周神京蔡家,冯氏见过俞公子。” 她的声音温婉而客气,让俞客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大周蔡家?” 俞客心中一动,莫不是神京的蔡家吧,这个名字在大周神朝可是如日中天。 冯氏是她的姓,嫁为人妇才有此称呼。 这个世界是修行大世! 男女到是没有高低之见,全看实力为尊。 个人的伟力无穷被放大的世界。 不乏有女性大修士,饲养男修。 男女之间结为道侣,多是为了修行,女子然把蔡氏放在前面,说明嫁入蔡氏修为不算突出。 到不奇怪! 大周神京蔡家,乃是比琅琊王氏还有显赫的家族。 就算在大周神朝之中也能稳稳排进前三,有四位大真人境界的修士坐镇。 要知道! 俞家也就出过一次大真人,便在洛水立足如此多年,世称名门。 现在有蔡家四名大真人在世,已经可以称得上“仙家”。 面对这样一位来自神京大家族的美妇人,俞客不禁越发疑惑。 而且! 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显然是查询过他的来历。 他也客气回礼。 美妇人看向俞客手中的碗,满满一碗快溢出的灵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能在外门租下这么大一座院子的弟子,必定是有着不俗的背景和实力,生活应该也是颇为优渥的。 但眼前的俞客,却亲自下厨做饭,这让她有些意外。 实在奇怪! 她已经调查过这件屋子三人的来历。 东屋的俞客,来自洛水俞家,一个三流的世家。 北屋的谢婉婉,来自豪富的谢家。 还有南屋一人,来历神秘无法查询。 美妇人动用了一些关系才查询到,这件屋子似乎数百年来一直空置。 就算是在外门院子急缺的时候,宗门还是一直留着。 背后的主人也是无法查寻。 俞客没有在意美妇人的疑惑! 他将碗随手放在一边,想要邀请美妇人进屋子坐,但又想到自己的住所比较简陋,可能不太适合。 于是,二人便站在门口开始攀谈起来。 在交谈中,俞客得美妇人的姓名。 冯萍。 她确实是来自神京的蔡家,一个拥有四名大真人的显赫家族。 这也解释了白衣公子出手豪富的原因。 冯萍家族多半也是不凡,这种家族娶妻也是门当户对。 当然! 俞客震惊的是冯萍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人妻属性已经拉满了。 俞客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多打量了冯萍几眼。 他注意到冯萍虽然面容温婉,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韧和独立的气质。 单身母亲似乎就是如此。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超玄世界也同样如此。 “俞公子,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冯萍终于道出了她的请求。 俞客认真倾听,等待着她的下文。 冯萍继续说道:“妾身,想俞公子把这件屋子转租给我。” 俞客听后,抬眼望了一下这间小院。 好家伙,还以为冲我来的。 原来是冲小院来的。 这处小院确实环境清幽,适合修炼。 原本只有他和谢婉婉居住,其余两间院子虽有主人,但从未有人前来居住。两人居住在这里,倒也清闲自在。 前两天白衣少年到来后,居住在西屋,现在只剩南屋的院子还是空着的。 俞客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太明白冯萍的意图。 “可是,神霄宗有规定,只有神霄弟子才能居住外面的住所吧。” 冯萍微笑着回答:“这个俞公子请放心,就算是宗门问责,也不会有大的责罚。” “而且,我记得俞公子在外门之中也就还有一年多时间吧,就要离开神霄宗了。这间院子最多也就居住一年罢了。” 俞客点头。 事实也是确实如此。 只要每个月交够足够的灵石,宗门确实不太会过问你是否真正居住在这里。 俞客还剩下一年时间,作为外门弟子的修行生涯就要结束了。 在神霄宗,俞客已经度过了五年的外门弟子生涯,只需再过一年,他的外门弟子时间就会结束。 神霄宗弟子制度类似于前世的全日制大学,弟子们有六年的时间进行脱产修行。 然而,与大学不同的是,神霄宗弟子在修行期间的所有花销都需要自己承担,包括请教师长的费用。 特码的真黑。 另一方面来说,神霄宗为弟子们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只要弟子们愿意花费灵石,他们可以去请内门的师长,可以得到各种筑基方法和仙经,如《养田圭旨》等。 然而,这些资源和知识都不能私自传授给外界,弟子们需要在神霄宗祖师堂立下誓言。 超玄世界,立誓都是有大道响应,若是违背,后果严重。 在神霄宗,你能享受到一个万年大宗的底蕴。 如同给你提供了一个超级平台。 而且还有公平公正向上晋级的通道。 对于那些资质出众的弟子,他们可以直接拜入内门,享受宗门倾斜的资源进行栽培,这无疑是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捷径。 而对于那些资质稍逊但家世不俗的的弟子,他们可以通过花钱进入外门,通过外门的考核,同样有机会加入内门,获得与内门弟子相同的待遇和资源。 要是你资质不够,出身也是不行。 来来来! 还有杂役弟子给你选。 通过一步步的努力和晋级,同样有可能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待遇。 这种制度化的设计,让每一个弟子都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动力,也使得整个宗门充满了活力和竞争力。 俞客只能说,设计出一套的制度的真特码是个天才。 第五十一章 三千灵石,云霄仙子的含金量 冯萍瞥见俞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沉思之色。 “俞公子,依照时下的行情,外门院子的月租为五十二块灵石。”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细致与严谨。 “若是一年之期,便是六百二十四块灵石,还有余下的五个月。” 冯萍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如同杨柳轻拂湖面。 “妾身愿出三千灵石。” 俞客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阵惊讶。 三千灵石,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足以缓解他当前的困境。 要知道! 神霄宗的杂役弟子,一个月列钱不过三十块灵石,还要辛勤劳作,生活艰辛。 他心中不禁想起家中的接济,母亲每月为他准备的一百灵石生活费,已是极为丰厚。 三千灵石,倒是可以还掉一部分欠款。 想起! 俞客前身差不多欠了十万的灵石,令人咂舌。 其中有家里寄来的三万灵石,其余皆是借贷身边朋友。 俞客都在想,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那种贷款,不然前身恐怕已经裸了。 当然! 即便在修真界,也有私人放贷的存在,利息之高。 只能说——恐怖如斯! 然而,神霄宗内严令禁止此等行径。 但需求就会有市场,内门之中不少弟子私下从事放贷生意。 在俞客的记忆中,他似乎也曾在一位内门师姐手中借过一笔不小的款项。 想到此处! 他不禁感到一阵心累,仿佛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债务束缚的沉重感。 上辈子房贷,车贷如大山压在头顶。 每个月的工资和开销都在生死线一样。 请朋友吃个饭都得小心翼翼。 那更别说,有钱唱一个不正经的歌! “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 三千灵石确实可以解决现在一部分问题。 今年年底。 家中会按照惯例为他寄来灵石作为生活费,大约七百块灵石,足够他半年的开销,其中多出一百多快灵石,是母亲省吃俭用而来。 每一次寄来的灵石都是有零有整的,上次是七百三十四块灵石。 偏偏不是八百! 也不是七百。 是七百三十四块。 俞客微微一声叹气,心中涌出一点复杂的情绪。 “父母才是依靠,世人皆是如此。” 有人希望你堕落,有人希望你惨淡。 唯有父母希望你安康,上进。 可是! 对于俞客欠的十万灵石,还是有些少了。 冯萍似乎看出俞客的犹豫。 她轻声细语道: “俞公子,不必多虑。” “妾身可以在外门之中为你重新租一套修行之地,虽然可能不是四人小院那般雅致,但八人的院子亦是宽敞舒适,且每月的房租皆由我支付。” 冯萍的解释合情合理。 毕竟,外门中四人小院炙手可热,一旦有弟子离开宗门出现空缺,便会被其他弟子迅速秒杀,溢价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听闻最近的行情还在攀升。 “当然,若俞公子有意,也可自行挑选住处,其中一切开销,妾身都会一力承担。” 俞客听后,不禁再次微微一愣。 他未曾料到冯萍会如此细致入微地为他考虑,甚至连住宿之事都已为他安排妥当。 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 无疑极具吸引力! 然而,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这个美妇人租这间房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俞客深知,一个大家族中的妾室,能在丈夫去世后依然站稳脚跟,绝非等闲之辈。 不是蠢人,会做一次明显亏本的买卖。 俞客抬眼看去,试着从美妇人脸上找到答案。 美妇人一张俏丽的脸上,全是温婉之色。 反正他不急! 又是对面找的他来谈事情。 在修真世界中,任何好处都可能伴随着未知的风险,所以他决定先稳住阵脚,再慢慢探寻冯萍的真正意图。 他又不是猪哥,看着美妇人美艳,就乱了分寸。 决定先稳一手! 俞客的面色保持冷静,没有流露出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有谨慎和审视。 “还请夫人讲清来由,不然恐怕俞客无法出租。” 冯萍听到俞客的问答后,稍微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早就做过调查! 小院之中,除开一人身份不明外。 其余两人。 谢婉婉出身于大周神朝的豪富之家,谢家,自然不缺灵石。 女孩子多喜欢清净,要是让她搬出去找一间八人住的恐怕不易。 要是用强肯定不行,神霄宗真正的超级大宗。 就连执法堂都有三位大真人。 二人之中,只剩下俞客! 这位洛水俞家的旁系公子,这些年俞家日渐落寞,而俞客本人也似乎在外欠下了不少债务。 一双美眸再次看向俞客。 这位俞家公子应该在外欠债不少,自己开出的条件绝对是足够的。 想不到! 对方还是颇为冷静。 冯萍想了想倒是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俞公子,不必过于疑虑,妾身这么做,并非毫无缘由。” 俞客也不答话,洗耳恭听。 “以俞公子的身份想必已经知道,神霄宗上清峰将要重新开山,云霄仙子将要在这一次外门之中挑选弟子。” 俞客点头。 上次宴会上的消息他早已得知。 “不瞒公子,我家英招加入神霄宗就是为此。” “英招”应该是那个白衣少年。 俞客看了看对面那屋,似乎有点明白过来。 原来对面的白衣少年是插班生啊! 神霄宗外门大比。 是每一位外门弟子翘首以盼的大事。 不仅仅是一次实力的较量,更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无论你是刚入门一年未到的新人,还是已经在外门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只要你有自信,都可以参加。 然而。 大多数人选择等待六年,积累更多的经验和实力,再冲刺这场大比。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可能永远与内门无缘。 对于外门弟子来说,加入内门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目标,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算是真正的神霄宗弟子。 内门弟子的名字,才能被记录在神霄宗的“神霄名册”上。 名册上的名字越靠前,地位相应的就越高,能动用的资源更是是可怕。 冯萍继续道: “可能公子不知道,上清峰云霄仙子,这六个字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拜入云霄仙子门下,代表着什么!” 俞客微微凝目。 第一次! 在这位一直风度翩翩的美妇人眼底,看见了波澜。 美妇人神色有些莫名,一字一字的说道: “意味着,真正能!” “一步登天。” “也是三千年来,神霄宗最为要紧之事,神霄宗全部长老,就连隐世千年宗主也是在十年前提前出关。” “别说大周神朝,就算是三洲之地界,无数的弟子涌入神霄宗。” “共襄盛举!” 第五十二章 两日变化,师兄你好香 “云霄仙子” 俞客口中轻轻呢喃。 不过,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一个外门考核都可能要扑街的仔,寻思外门大比拜入云霄仙子门下。 这不是,异想天开。 如同—— 女神回你:现在洗澡去了,转头又问你。 开视频? 你怕是在做梦。 俞客回过神来。 但是这和这间屋子有什么关系了? 冯萍在一边亭亭玉立,细细解释道: “俞公子,我租下这间屋子,初衷全是为了英招。他尚且年幼,需要有人照料。” “在五洲之中,论及资质与才情,英招定能拜入云霄仙子门下,成为其得意弟子。”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儿子自信,似乎其言句句发自肺腑,不似作假。 冯萍继续道: “为人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希望俞公子能够理解妾身。” 白衣公子外门考核,美妇人现在这里做陪读? 俞客总感觉真实的情况绝对不是这样。 却似乎又没有毛病。 既然外门考核五洲世家弟子云集,不知道有多少天才。 美妇人就这么自信,白衣公子哥能拜入云霄仙子门下。 若是真如美妇人所说,乃是神霄宗三千来最紧要之事。 恐怕一个神京蔡家还不够看。 哪来的自信! 正当俞客沉思之际,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个白衣少年悠然步出,手上还是歇着那只五彩毛羽的鸟雀。 正是刚刚提及的“英招”! 他的目光在触及俞客和冯萍的瞬间,似乎稍显惊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少年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径直走出院外。 对美妇人,视而不见。 这一切发生得倒是突然,让俞客不禁好奇起来。 他瞥见少年冷漠的背影。 又想起,当时自己多看了几眼美妇人,白衣少年便对他“威胁”,到是把他搞迷糊了。 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 冯萍见此,则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和苦涩。 冯萍看向俞客,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俞公子,你先考虑考虑,妾身晚一点再来。” 说完,她正准备缓缓转身离去。 又回头多看了一样俞客。 冯萍心中总觉得今日的他,似乎又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变化。 她修行尚浅,尚未筑基,自然无法窥探他人的身体状况。 但冯萍对人的感觉向来敏锐,这也是她与人交往时的一大优势。 回想起初次见到俞客的情景,冯萍至今仍印象深刻。 那时的他,外表看似无恙,但总给人一种大病在身的感觉。 他的呼吸沉重,脚步轻浮,眼中缺乏神采,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冯萍心中不禁暗叹,这样的身体状况,恐怕命不久矣。 然而昨日再见俞客时! 冯萍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白皙了许多,气血也明显好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俞客服用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今日再次相见,俞客的身体状态又有了不同。 他的气质沉稳了不少,呼吸变得轻盈起来,眼中也充满了灵动之气。 更重要的是,冯萍还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清新宜人,让她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她从未闻过如此独特的香气,她从未闻过。 正是从俞客身上而来。 冯萍摇了摇头,似无所得,便慢慢离开。 留下一个颇为完美的背影。 待冯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俞客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拿起碗,准备生火做饭。 “真饿了。” 对于是否要搬出院子,他心中仍在权衡。 那三千灵石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他应对接下来的修炼所需,还能减轻一些债务。 但他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必须确保自己的修炼不受影响。 “且等下次模拟之后,看筋脉是否真正圆满,再做定夺。” 俞客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为此事纠结,转而将心思放在了眼前的饭菜上。 小爷在淘米! 院中那方清澈的水池,只见阳光倾洒而下,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院中盛开的梨花。 微风拂过,花瓣轻舞飞扬,飘落在水面上,激起层层细碎的涟漪。 这宁静而美好的景象,让俞客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 侧面的屋子门缓缓推开,一位红衣罗裙的漂亮女修走了出来。 她瓜子脸,酒窝微现,正是谢婉婉。 她一双眼眸之中看见正在淘米的俞客,脸上露出了大为吃惊的表情。 “这位师兄怎么了?” 谢婉婉心中疑惑,平时俞客都是修炼不辍,很少见到他亲自下厨。 没有突破第二天梯筑基,无法辟谷。 已经第二次这番景象,实在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婉婉笑着打着招呼。 “俞师兄,中午好啊。” 俞客闻声转过身来,看见谢婉婉脸上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 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是谢师妹啊,做功课去?” 俞客微笑回应。 谢婉婉看向俞客的面容。 一双清澈盈盈的眼睛不由微微睁大,然后又连忙收回。 她在心中暗自惊叹:“这还是俞师兄吗?” 在她的眼中! 院落里的梨花随风飘落,轻轻跌落在俞客的头顶。 他黑发整洁,眉宇舒俊。 一双眸子安然如星子,又带着灵动之气。 梨花最终打着旋儿掉落在他的肩头,为他增添了几分清雅之气。 与昨日的他相比,今日的俞客似乎更加白皙俊朗。 他手中的铁锅淘米,也没有丝毫未损他的整体形象。 谢婉婉心中不由想到。 “我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俞师兄原来这么俊朗。” 而且。 那股淡淡的清香更是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师兄,你好香啊!” 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礼,脸颊不禁泛起了红霞。 俞客没有听清谢婉婉的话,他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问道: “谢师妹,你说什么?” 谢婉婉哪里还敢回答,连忙摆手,走出院门,只留下一句: “俞师兄,再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俞客看着谢婉婉匆匆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头,有些不明所以。 继续洗着米。 所谓的神霄宗的功课。 这个就如同健身房的私教课,你花费灵石就可以跟着教练一起练。 在你修炼的过程中师长还能给你指点。 俞客倒是也想去,可惜手上没灵石。 玩毛! 这时,腰间的传讯玉符微微颤抖。 是周亮发来的消息。 “外门西院集市,速来。” 第五十三章 五缺一,外门聚会 俞客凝视着传讯玉符,其中闪烁着一条消息。 他指尖轻触,玉符之上,一行字迹便如流水般浮现: 【“俞师弟,外门西苑小圣闲庄,速来!”】 俞客陷入思考。 小圣闲庄。 那是外门中颇负盛名的酒楼,价格可不低。 正当他思索之际,消息再次焦急地闪烁。 【“在?”】 【“在吗?在吗?”】 这传讯玉符,乃是神霄宗之杰作。 只要在宗门境内,只需将对方的玉符编号加入“玉符道友”,便可畅聊无阻。 此物之便利,宛若现代之“湫湫号”。 只可惜没有开发出“朋友圈”功能,只能互动聊天。 俞客不禁感慨,这世界上不乏天才啊,竟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物件。 他轻触玉符,指尖流转着淡淡的灵气。 要是昨日那灵脉淤积、灵气难以吐纳而出,多半消息都无法回复。 他迅速回复了一个问号:【?】 周亮的消息紧随其后: 【“这一届大周神国外门聚会,都是漂亮师姐师妹,美女如云,速来!”】 俞客:【“没空。”】 然而! 周亮似乎并未放弃,接连发来两条消息。 【还有洛水而来的师妹,错过可惜!】 【更有内门的倾城师姐,今晚可是大聚会!】 【五缺一速来!】 俞客:【没空。】 他此刻身体恢复,下午正欲进行一次小周天循环,现在好不容易能修炼了。 应该拒绝一切无用的社交。 在他看来,那些漂亮的师妹师姐虽然引人注目,但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 这些聚会,除开上次王云汐晋升内门开宴,其余这种类似的聚会可是要aa的。 俞客穷得叮当响。 超过三块灵石的活动不要叫我。 再者说! 漂亮师妹师姐又如何,只能看又不能怎么样,等自己修行起飞不是什么都有了! 不急于一时! 我俞客志向远大,当有鸿鹄之志。 今晚就算有,jk,白袜,黑丝。 我俞客也是去不可一点。 回复完后,他拿起锅继续淘米。 玉符上消息闪烁。 周亮:【有内门师兄出资,包饭!】 俞客一看,锅都扔掉了,还洗个毛锅。 酒楼的饭菜不比自己做的香多了。 俞客:【上号!】 周亮:【?】 俞客:【马上来,马上来。】 周亮:【好好好,今晚我们兄弟,大杀四方。】 日头已经走过中天,已是下午时分。 俞客简单收拾了一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小圣闲庄的方向走去。 玉符上周亮的消息还在不停: 【俞师弟,我给你说,今晚几位师妹都是美貌绝伦,你懂吗?外面最漂亮的几位师妹都来了。】 【我心中的仙子亦将翩然而至,师兄我此刻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消息不停。 俞客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特殊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道友。】 谢婉婉? 小富婆要加自己符友。 这可是是自己最大的债主,可是要小心伺候好。 正准备同意时。 【谢婉婉,撤回了添加玉符道友。】 俞客:? 这是什么情况?他心中疑惑。 然而,不久后,同样的消息又是出现。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道友。】 【谢婉婉,撤回了添加玉符道友。】 又来? 小富婆怎么了,还是传讯玉符出问题了。 一直进进出出的?也不全进来。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来回几次后便没有动静了。 俞客也就没管了。 …… …… 神霄宗外门,西苑集市。 外门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商品琳琅满目。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俞客一路走来,感觉类似于前世的“商业街”上。 其中的商品自然不是俗世,而是一些修炼的法器,灵药。 在这喧嚣中! 俞客停下了脚步,目光被一座巍峨的酒楼吸引。 门楣之上。 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小圣闲庄”四个大字。 他迈步踏入酒楼,门内的侍女立刻便有地迎上前来。 她引领着俞客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包房前。 余客道了一声谢。 到是惹得侍女脸上羞红。 “师兄,客气了。” 俞客有点纳闷,女孩子都怎么羞涩。。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混饭吃,我是专业的。 推门而入。 喧闹声扑面而来,里面倒是颇为热闹。 门后,一个豁然开朗的空间映入眼帘,仿佛踏入了一个避暑山庄。 青青的草地铺展,河间流水潺潺。 屋顶里面设有法阵,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摆放着数十章桌子,琳琅满目的灵果和灵酒,它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在最最中心处,搭建了一个舞台。 有琴瑟悠悠和鸣,有舞女翩翩起舞。 俞客环顾四周。 发现已经有不少外门弟子围坐在桌旁,他们或举杯畅饮,或低声交谈,整个氛围热闹非凡。 俞客都感觉是不是进错会场了。 来到了—— 神霄宗“酒吧”! 在这些人中,俞客也发现了几位相熟的面孔,毕竟都是大周王朝外门弟子的聚会,彼此间多有交集。 “是俞师兄吗?” “俞师兄,真是好久不见。” “俞师弟,没想到你也来了。” 面对这些热情的招呼,俞客自然也是客气地一一回礼,与众人寒暄。 然而! 俞客注意到有些人的脸色略显犹豫,多看了他几眼后才确认他的身份。 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 “俞师兄,几日不见,你变化颇大啊。”有人忍不住说道。 俞客微微一笑,回答道: “陈师兄,说笑了,我还是老样子。” 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深究。 只先找到周亮。 在人群中,俞客四处张望,寻找着周亮的身影。 不一会儿! 俞客便看到了远处一张桌台上,周亮正和几位年轻男女交谈得热火朝天。 周亮整个人打扮得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俞客笑着朝周亮走去,打了个招呼: “周师兄,好久不见。” 周亮看到俞客,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俞师弟,你可算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五缺一啊。” 说着,周亮便拉着俞客向那几位年轻男女走去,准备为他引荐一番。 “等一下,俞师弟你怎么……” 周亮眼神来来回回,在俞客脸上打转。 俞客倒是纳闷了。 “怎么了?” “我脸上有花。” 第五十四章 认识四人,尝尝不就知道了 “没事!” 周亮收回目光,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 俞师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确实感受到了俞客身上那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外表上的,更是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 记忆中的俞客。 总是那个寡言少语、专注于修炼,仿佛除了修炼之外,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 加入神霄宗四年多,他参加的宴会寥寥无几,与人也鲜少交流。 然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俞客,却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有着些许的不同。 在宴会法阵灯光的映照下。 俞客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这微笑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亲近。 更让他惊讶的是。 俞师弟的皮肤变得白皙,原本的凌乱眉毛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那双眼睛从之前的死气沉沉变得灵气逼人,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长身玉立,精神耿耿,风姿冰冷。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雅又沉稳的气质,与以往判若两人。 让周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来。 “此子有了我万分之一的风采。” 好你个俞师弟,是师兄小瞧你了。 周亮原本以为俞客不会喜欢这种聚会,因此并没有特意邀请他。 然而这次聚会,因为其中一人缺席,人数不够,他才不得不临时拉来俞客凑数。 本以为俞客不会前来。 现在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周亮整理了一下精心准备的行头。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拢着雪白绸缎。 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这一套下来砸下了二百块灵石。 周亮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心中又恢复底气和自信! 他可是准备了好久,等这场宴会。 俞客也回以微笑,点头道: “那就有劳周师兄,简绍一下了。” 周亮回过神来,简绍道: “这位是大周封家的封师兄,封元,师弟你应该有所耳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封师兄修为深不可测,已经达到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全身窍穴全部打开,只差一步便可冲击神天穴,筑基第三天梯。” 俞客顺着周亮的指引望去。 封元坐在席间,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显得身材健硕,两条眉毛浓密,眼神锐利,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俞客对封元的名字并不陌生,他在大周的一群世家弟子中确实修为不俗。 封元在第二天梯境界,已经凝练出【金肌玉络】、【铜皮铁骨】两道神异。 封元见俞客望来,只是颇为冷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新来的师弟。 周亮接着又介绍道: “这位是越师姐,越秋岚,也是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越秋岚坐在另一侧,她身材丰腴,面容娇媚,鼻尖上有一颗小痣,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注意道俞客的目光,笑吟吟的打了一个招呼,显得颇为和善。 除开周亮、封元和越秋岚三人,席间还有一人。 是个绿衣女修。 她坐在一旁,两只手不停地卷着衣角,神情颇为紧张。 看着年龄不大,五官端庄还有点婴儿肥,脸颊两边有微微的黑色雀斑,被她用头发紧紧遮住。 周亮见状,便为俞客介绍道: “这位是张师妹,张子绫。” “她加入神霄宗刚刚两年,修为已经达到了第二天梯大圆满境界” “天资不凡,已经有内门的长老有意收张师妹为弟子。” 周亮的话还没说完,张子绫就连忙起身,有些着急地打断。 她脸色涨红,着急不安的解释道: “周师兄,不一定的,做不得准。” 张子绫又看向俞客,行了一个礼道: “张子绫,见过俞师兄。” 俞客没有托大,也回了一礼,温和地说道: “张师妹客气了,你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修为,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张子绫见俞客如此回应,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脸上露出了笑容。 “俞师兄真是客气了。” 随着周亮的介绍,俞客对在座的各位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注意到,周亮、封元、越秋岚和张子绫这四人都是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 而自己应该也被周亮认为,是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 这个局不卡颜? 卡修为! 俞客心中有些疑惑,不是五缺一吗? 但加上张子绫也才四个人。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他只是来蹭饭的。 他看了一下席间的座位,本准备坐在周亮边上,但周亮却连忙把他拉到一边的张子绫边上坐下,说道: “俞师弟,这是给师姐留的,你坐这里。” “师姐?” 俞客心中一动,猜到了周亮口中的师姐,就是他心心念念梦中仙子。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自然坐在了张子绫的旁边。 随着俞客落座。 张子绫连忙让出颇为宽阔的位置,坐的端正了一些。 俞客礼貌道: “多谢张师妹!” 张子绫脸色微微一红。 桌上不仅有各种灵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 这些食物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四人到是一点没动。 俞客可就不客气了。 周亮在一旁与封元和越秋岚交谈着,他们的话题大多是关于外门弟子的进步和筑基的方法。 期间,张子绫也有小声配合交谈。 只有! 俞客默不作声,旁若无人品尝着美食。 周亮则不时地看向空着的那个座位,脸上充满期待的神色,显然是在等待他的梦中仙子。 封元和越秋岚也是神色莫名,带着一丝紧张,眼神一直时不时看着进门处。 可能是俞客吃的太香了,风卷残云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坐在一旁的绿衣女修张子绫,看着俞客大快朵颐的样子。 她小嘴微微张开。 她其实也有点饿,摸了摸肚子,可是其余几位师姐和师兄都没有动上面的食物。 这位大周小地方来的女修,脸上有着谨慎,也就乖乖坐着,生怕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周亮看着俞客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俞师弟啊,你保持点风度啊,这吃相未免也太有失斯文了。 越秋岚嘴角有着笑容。 封元眼神越发冷漠不在意。 如今! 俞师兄带头,都给张子绫看饿了。 她颇为小声的问道: “俞师兄,好吃吗?” 俞客到是笑了笑,看着她有点拘谨的样子。 张子绫看着俞客目光,不自然低下头。 耳边没有等到俞师兄的回答。 她心中暗暗后悔。 张子绫啊,张子绫,你不应该开口的 宴会到达了高潮,灯火阑珊,推杯换盏。 交朋结友,留下一个个聊的火热的背影。 席间周亮三人心思不在,有一塔无一搭的聊着,只为翘首以盼一人。 俞客把一盘糕点,轻轻推到张子绫面前。 “尝尝不就知道了?” 张子绫缓缓抬起头来。 第五十五章 轻纱师姐,卡出去了(求追读) 张子绫有些怯怯的拿起一块。 她小心翼翼,偷偷看向四人。 周师兄心事重重,神游物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封师兄和越师姐,好像眼神一直聚焦在门口,不曾稍离。 只有。 俞师兄悠闲自得,自顾自吃着。 暗自庆幸,没人注意自己! 张子绫小手一探,迅速拿起盘子中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眼神一亮。 再来一次! 俞客看着张子绫面前一盘,没一会就被炫完了。 好家伙,小貔貅啊! 又默默推了一盘灵果过去。 张子绫微微抬头,双颊微红。 手上却没歇着。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张子绫你还吃最后一个! 不一会。 俞客又推过去一盘。 张子绫一愣。 “张子绫,你可要控制住你自几个!” 此时,周亮正焦急地等待着内门的师姐,他回头一望席间。 发现! 俞客和张子绫已将桌上佳肴吃得七七八八。 张子绫面前,已经堆叠起高高的盘子,手中仍握着未吃完的糕点。 周亮目光中满是惊讶。 刚刚还端庄有礼的张师妹,就被俞客带跑偏了。 全然不顾自身形象。 俞客见状,微微一笑,站起身叫来小圣闲庄的侍女,为桌上添置了更多的吃食。 都是免费的,白嫖香十倍。 向侍女道谢后。 俞客不动声色地将张子绫面前,那些空空如也的碟子收拾干净。 张子绫见此,耳根瞬间红彤彤,如同被烫了一样。 她偷偷瞄了一眼俞客,鼻间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心中暗自嘀咕道。 “俞师兄,好香啊!” 席间的其他三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在意。 封元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俞客和张子绫一眼,他面前的吃食更是一口未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 俞客已经吃饱喝足,他开始注意到周亮、越师姐和封元三人的神色越发焦急。 他们不时地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俞客心中一动,这次的事情看来并不简单! 这个内门师姐究竟是谁? 不太像周亮所说的梦中仙子。 其中有什么隐情。 惹得三人如此紧张! 俞客看了看在一旁也吃饱了的张子绫。 张子绫有些不好意思,瞥向了别处。 俞客笑了笑。 这位应该是知晓,却是个腼腆的性子,也不好打听。 算了,不管他的事。 没过多久。 一位面覆轻纱的女子悄然推门而入,她的到来并未引起任何的轰动! 但是! 周亮的眼神却立刻变得炙热起来,他迅速起身,迎向那女子。 封元和越秋岚紧随其后,两人神色激动,恭敬地等候在两侧。 俞客见状,也连忙起身,他知道这位内门师姐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轻纱女子轻盈走来。 她同样身着一袭白衣,与周亮的服饰竟有些相衬。 面上的白纱似乎是一件仙家物品,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又破具神秘感,让人无法窥看真容。 只露出! 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眸。 周亮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师姐。” 封元和越秋岚也紧随其后,纷纷行礼。 俞客见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 轻纱女子轻轻颔首,轻轻开口道: “抱歉,因事耽搁,晚来了一步。” 三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表示不敢。 女子又转向周亮,微微一笑道: “这次事情紧急,还得谢谢周师弟,帮忙找人了。” 周亮听到轻纱女子的夸奖,连忙摆手。 “不敢,能帮上师姐才是我的荣幸。” 女子微微一笑。 轻纱下看不清容颜,但是一双眼睛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周亮不禁沉醉其中。 俞客见到此幕,看着周亮嘴角比ak还难压。 “这就给你爽上了?” 做什么不好,你做舔狗? 他记得周亮似乎从来不缺漂亮女修,是个活脱脱的渣男。 今日所见,人设轰然崩塌。 轻纱女子入坐。 一双美眸逐一扫过在场五人。 俞客微微不适,感觉女子的眼神神异,一身修为都被女子洞察无异。 心中惊讶! 这位师姐绝对是筑基第三天梯的境界。 女子看向封元和越秋岚,微微点头。 在看向张子绫时,脸上倒是有了一丝惊喜,轻声赞道: “不错。” 女子又夸赞了一声周亮道: “周师弟,办事果然牢靠。” 封元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他自视甚高,却没有得到女子同样的夸奖,眉头微微皱起。 俞客也是惊讶。 这个有些社恐的张师妹,竟然能得到轻纱女子夸奖,看来被内门长老收为弟子并不是空穴来风。 女子眼神移向俞客时,却多了几分审视。 目光之中多打量几眼。 轻纱女子收回眼光后淡淡宣布道: “这次试炼只要四人,我让师弟多找一人,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显然周亮三人都是知晓,并不惊讶。 俞客到是有些疑惑。 试炼? 只需要四个人,在场可有五人。 女子的目光再次从五人脸上扫过。 女子微微一停顿,就连封元三人有些紧张。 五之中一人出局。 看来此事尤为重大! 轻纱女子眼神定格在俞客身上,询问道: “这位师弟是第一次见吧?” 周亮连忙简绍道:“洛水俞家的俞客,俞师弟。” 轻纱女子看向俞客,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歉意: “俞师弟,看来这次试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听闻此言。 封元、越秋岚两人松了一口气。 试炼的人选已经尘埃落定。 只有,张子绫在一旁悄悄地叹了口气,暗自为俞师兄可惜。 俞客出局! 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本来就是被拉凑数的。 周亮这时却对俞客眨了眨眼睛,似乎有意所指。 俞客不解。 轻纱女子继续开口,笑道: “不过,既然俞师弟能来一趟,肯定不会让师弟亏的。” “这里面差不多有三百多灵石,算我补偿给师弟的。” 说罢! 女子拿出一个小型的储物袋,递给俞客。 储物袋也是修士修行必备的物品。 俞客接过,沉甸甸的。 心中惊喜莫名。 这不就是——卡颜局,被卡了,给医药费。 卡修为局,被卡出去了,给了三百灵石补偿。 周亮刚刚的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俞客内心开心的不行。 脸上却也没有表露,只露出淡淡的失望。 ps:求追读 晚上还有一章,周一也是冲一个推荐,老爷们晚上要来看看。 第五十六章 李清水,藏仙地(求追读) 轻纱女子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 “俞师弟,不要灰心,这次试炼不能参加,还有下一次。” “下个月初七,内门和外门之间还有一次试炼,我可以做主,玉清峰给你一个内定的试炼名额。” 此话一出。 四人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张子绫小嘴微微张开。 周亮脸上是不敢置信之色。 封元脸色一沉。 越秋岚本来一直挂着笑容的嘴角,也是慢慢收敛。 轻纱女子站起身来,把一块玉质的玉牌放在桌子上。 伸出纤纤玉手,推到俞客身前。 俞客抬眼望去,在女子那双眼眸的瞳孔之中,看见了两个重重地叠影。 “俞师弟,下个月初七,记得来玉清峰来找我。” 俞客对这番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次试炼定在四日之后,诸位告辞了。” 轻纱女子盈盈一礼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离去的倩影。 周亮四人连忙回礼。 俞客到还是有点发愣,一场宴会。 得了三百灵石+试炼名额。 至于这个试炼是什么? 四人回过神来后,目光纷纷聚焦在桌子上的玉牌上,不禁都有些吃惊。 玉牌上铭刻着“李清水”三个字,字迹清晰,散发着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周亮更是羡慕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牌,仔细地端详着。 最后,他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玉牌还给了俞客。 这是李清水的腰牌,出入玉清峰畅通无阻。 外门弟子进内门可是上报的。 “李清水?”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但确实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周亮见状,便悠悠地解释道: “俞师弟,你忘记了,五年前外门比试第一就是李师姐。她不仅是四年来唯一一次从外门比试中脱颖而出,成功晋升为真传弟子的弟子,更是我们大周的骄傲。” “大周神朝这么三百年来的第一次外门第一,这份荣誉可是非常难得的。” 周亮有些激动道: “她的名号你一定听过,重瞳子——李清水。” 神霄宗霸三洲之地,其中有数十个修真王朝。 大周神国只能算中流。 在这个修真界宇! 宗门与王朝共天下,但是真正的主人只有这些盘据了数万年的修真超级大宗。 听闻周亮此话,俞客终于想起来了! 李秋水开始加入外门,后天觉醒重瞳。 参加外门大比,一路破格成为真传。 是为一段传奇。 神霄宗内大周神朝出身有七位真传。 李清水就是其中之一。 神霄宗的杂役弟子,外门弟子,都不算真正的弟子。 只有进入内门才算神霄宗弟子。 内门之上还有真传弟子。 其中内门八脉真传弟子的名额都是固定的,只有上位晋升,才有资格顶替。 而且! 真传弟子不仅地位尊崇,还能组建自己的势力。 权力之大,甚至不亚于宗门内的长老。 李清水作为真传弟子之一,其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原来是她,难怪四人这么紧张。 至于试炼。 李清水的身份,俞客也终于想起来了。 试炼是什么? 那便是【藏仙地试炼】 难怪四人会露出如此震惊的神情,这也解释的通了四人刚刚的紧张。 前身冒险筑基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机会参加一场【藏仙地试炼】。 这片超玄大陆上遗留的无数古战场、洞天福地、仙人墓地等都被称为——藏仙地。 对于修士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在这些遗迹中,可能隐藏着上古仙人的传承、宝物和灵宝,这些都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 在俞客看来,这些藏仙地就像游戏中的副本,充满了未知和机遇。 神霄宗中许多外门弟子在参加【藏仙地试炼】后都成功筑基,其中不乏上品筑基者,甚至有人在其中完成了天道筑基。 要是! 得到上古灵宝,那更是不得了。 这完全就是爆机缘,爆奖励的绝佳之地。 然而,【藏仙地】也充满了风险。 那些上古的遗迹中,不仅有机缘,更有危机四伏。 修士们需要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如上古的凶阵、守护恶兽、尸变的仙人、虫潮等。 每一个挑战都足以致命,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于此。 风险与机缘并存,这正是【藏仙地】试炼的魅力所在。 尽管这些遗迹中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但其中的巨大利益仍然吸引了无数外门弟子趋之若鹜。 他们不愿放弃任何一次可能让自己一飞冲天的机会,哪怕这意味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哪有赌徒天天输? 再赌最后一波! 无论那个世界都一样。 十倍的利益,都会让人变成魔鬼。 这简直就是亿点点利益,无人能够拒绝。 每一次神霄宗有古战场遗迹开启的消息,都会在外门之中引起轰动。 然而,这些古战场遗迹并非所有弟子都能随意探索。 它们被分为不同的等级,根据危险程度和内部机缘的价值来评定。 其中一些恐怕的遗迹! 以他们如今的境界,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如再大陆存在了不知多久的——龙渊,瑶池,天帝道场,归墟等藏仙地。 对于这些还在第二天梯境界的外门弟子来说,即便只是接近这些遗迹的外围,都可能会遭遇到无法想象的大恐怖。 瞬间化为乌有。 因此,他们只能选择一些被评为黄级下等的藏仙地进行探索。 这些遗迹虽然危险程度相对较低,但同样蕴含着丰富的机缘。 足以让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受益匪浅。 而神霄宗为了保证弟子的安全,在开放这些藏仙地之前,都会派遣强者将藏仙地排除一遍。 在俞客看来。 简称——通关。 这样,外门弟子们才能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尽情地探索遗迹,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这便是万年大派数万年来的底蕴。 超出你的想象! 就是说吧,这个外门弟子名额的灵石花的值不值。 可是奇怪了? 要是真正的藏仙地试炼,其珍贵程度,绝对超过想象。 别说给他灵石了,就是花大价钱找关系恐怕连门路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出现,需要周亮来团这个局。 只需要放出一点消息,不知道多少人蜂拥而至。 再加上! 李清水如今的名声势力,找几个第二天梯的外门弟子。 别说外门! 内门不都是简简单单。 第五十七章 丹鼎道宗 拦江道人(求追读) 真有【藏仙地】也轮不到他们四人。 其中,必定有蹊跷。 俞客记忆之中上一次藏仙地试炼,外门争的头破血流。 基本都是第二天梯境界三道神异全开的弟子抢夺,甚至还有外门排名前一百的翘楚在其中。 不仅是实力比拼,还有人脉,家世的综合角力。 竞争实在太大了! 眼前这四人,即便是其中最强的封元,亦恐难有资格涉足其中。 更何况,还有实力与前身相当的周亮在侧。 封元得知试炼结果后。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匆匆离去。 越秋岚亦随之而去,回眸间,对俞客投以深意的一瞥。 只有,张子绫还没有离开。 周亮脸色倒是一片喜色,重新入座,拿起一块灵果。 “噗呲!” 咬上了一口。 “俞师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出了俞客的疑惑。 “若这真是宗门所推出的【藏仙地】,我们四人恐怕都没有机会。” “然而,世事难料,或许这次,我们真的有机会进一进藏仙地。” “还请师兄解惑?” 俞客闻言,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沉声道: “莫非是新发现的、尚未开放的【藏仙地】?” 周亮点了点头。 “那不然了!” “不然,我们几个哪有资格去试炼啊。” 俞客凝视着手中的玉牌,微微沉思。 这尚未完全通关的藏仙地,无疑代表着未知的危险,死亡率远超宗门已经打通的藏仙地。 然而! 同时它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机缘,一个从未有人涉足的藏仙地,乃是真正的宝藏。 好比,某透真正的“一等奖”,中了今晚不回家! 周亮继续道: “此次试炼,乃是玉清峰数位师长亲自勘探而出,虽未全然打通,但已初步评定为黄级下品。” “玉清峰决定,将此【藏仙地】交由几位真传弟子探索,李清水师姐便是其中之一。” “所有收获,与宗门分成,生死自负。” 尤其是最后一句,周亮加重了语气。 俞客听后,轻轻点头。 内门八脉独自开发藏仙地的情况并不罕见。 生死自负大家心知肚明。 黄级下品的的藏仙地。 属于最低的藏仙地,其中可能就是一些上古第三天梯修士的墓地或者洞府。 内门弟子不一定能瞧得上。 但是! 在外门之中是真正的最受欢迎的藏仙地,危险性小,而且极有可能有筑基的机缘在其中。 俞客看向手中玉符! 莫非这真是一场造化! “不对!” 俞客突然警觉起来。 若真是如此。 玉清峰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种又不算违规操作。 还需要一位真传弟子私底下召集入手。 俞客再次看向席间的二人。 周亮悠悠一叹。 一边的张子绫插嘴道: “俞师兄,有所不知。” “这场试炼原本召集的入手,第一批外门弟子大部分全死在里面了,其中包括三名内门弟子,消息被负责这次试炼的几位真传,压下来了。” “只有一名内门弟子侥幸逃了出来,带出来三件物品。” 俞客眼神一凛。 内门弟子可都是第三天梯,筑基以上的修为。 只逃出一人! 消息封锁,看来事关重大,或者其中的宝物不凡。 俞客不由问道: “带出来什么?” 周亮接下话题,语气悠悠吐露: “一只丹炉,其中有一颗破碎的上古武脉丹。” 此言一出,俞客心中震撼不已。 武脉丹! 传说服下此丹,便可继承前人遗留的武道传承,极大地提升武道境界,甚至有机会直接达到武道筑基。 一个藏仙地竟然有武脉丹! 对于外门弟子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武道筑基可是在上品筑基之中最好筑基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道袍和一卷丹书。”周亮补充道,“玉清峰的师长们已经确认,这里曾是拦江道人某位弟子的坐化之地。” 俞客听后,眉头紧锁。 拦江道人! 记忆中没有此人相关。 张子绫见俞客疑惑,便继续解释道: “俞师兄,你可能没听说过拦江道人,但你一定知道丹鼎道宗吧?那是与我们神霄宗齐名的大宗,以丹道闻名于世。” 俞客点头,丹鼎道宗他自然知道。 周亮接着说道: “拦江道人,就是一万年前丹鼎道宗的一位传奇人物。他原本只是宗门内一位普通的灵植夫,类似于我们神霄宗的杂役弟子,负责种植灵药,资质平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短短一百年内修为突飞猛进,二百岁不到便突破了大真人境界,这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 “然而,更传奇的是,这位拦江道人在达到巅峰后,却谜一般地叛出了宗门。” “丹鼎道宗为了维护宗门尊严,出动了四位大真人境界的高手前去追杀,最终将其斩杀。” 周亮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传奇人物的惋惜。 俞客听后,终于梳理完全部的这次试炼的内容。 藏仙地——拦江道人弟子(疑似)。 难度——黄品下级(危险可能翻倍)。 收获——武脉丹。(可能刮出大奖。) 对于真传弟子压下消息的做法,俞客也表示理解。 毕竟,这涉及到一位大真人的传承,一旦消息泄露,恐怕会引来无数的纷争和麻烦。 真传弟子们或许对黄级下品的藏仙地本身并不在意,但一位大真人的传承,其分量之重足以让他们慎重对待。 速战速决,取走其中的宝物,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多数藏仙地都极为庞大,几个人根本无法探索完毕。 因此才有。 玉清峰的几位真传弟子选择私下召集人手,共同探索,所获得的宝物还能五五分成,这无疑是一种高效且明智的做法。 俞客看向周亮,上下打量。 不禁好奇! 这位周师兄,提倡享受人生,修行只是人生的点缀。 怎么会! 为了一处【藏仙地】熬费心力,还不惜以身犯险。 周亮似乎被俞客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语气认真道: “俞师弟,我这么做,不为自己。” “只为清水。” “她这次一个人带队进藏仙地,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尤其是最后一句,拉长了语调。 俞客听后,暗自腹诽。 人家李清水师姐,修行之深,一只手能打你十个周亮不止。 啧啧—— 玩纯爱战神是吧! “啧啧……啧。” 周亮看着俞客越发离谱的眼神,终于忍不住道: “俞客,你什么眼神!” 五十八章 凤凰游院中,模拟开始【求追读】 宴会到了尾声的后半段,依然热闹非凡。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不时,有侍女穿过,脚步极轻,为宾客们添置酒水。 热闹有声处,有这貌美的女修的惹来诸多外门弟子搭讪。 而那些家世显赫的弟子,他们身边总是拥簇一群朋友,笑声和恭维声不断。 周亮却与往常不同,他并没有四处搭讪漂亮女修,多了几份严肃。 他起身摆了摆手,说道: “俞师弟,张师妹,走了,走了。” “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了。这次藏仙地之行,危险重重,我可不想把老命搭进去。” 张子绫倒是连忙起身道: “周师兄再见。” 周亮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他语重心长地对俞客说道: “俞师弟啊,你收了清水的腰牌,要是参加试炼的话,得慎重。” “我知道你心思都在修炼上,上次筑基我就劝不动你,你这个性格之前就是个一根筋。但这次不同,你必须小心行事。” 周亮的话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好了,走了不说了!” 俞客点了点头。 看向周亮离去的背影,在法阵的灯光下渐行渐远。 俞客眼中有着担忧。 不知道,周亮这次的选择是福是祸。 希望他一切顺利。 俞客也没有兴致于宴会,今晚还得天人转生模拟了。 俞客从桌子上精挑细选了些灵果。 明天的早饭有了! 准备走了。 俞客的眼神注意到包间之中已经有内门的师兄上台发言,引起了众人的吹捧和欢呼。 却已不在意! “再见了,张师妹。” 张子绫揉着衣角似乎想叫住俞客,又没勇气一般。 俞客身影已经走远。 张子绫脸色焦急,却又纠结。 俞客出了酒楼。 夜晚的街道略显清冷, 但明月高悬,天上飘着透彻的白云,繁星点点。 俞客摸了摸肚子,吃撑后的困意,被夜风一吹消散不少。 马上就到子时刷新——鲲虚鼎的一天。 俞客正准备悠哉悠哉回家。 正这时! “俞师兄,等一下。” 等俞客回过头去,一名绿衫女子急匆匆追了上来,在在身前刹住了脚。 张子绫有些紧张。 “俞师兄请等一下。” 俞客到是迷惑看着看去。 张子绫赶紧整离了一下脸颊边上的头发,紧紧的遮住两边黑色的斑点。 似乎是靠的太近了些,她有些不自在。 “俞师兄,谢谢你。” 张子绫语气都有些慌乱。 “张师妹客气了。” “安了,安了” 俞客倒是笑了笑,好像自己当年也是如此。 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一样耀眼,有的人人生曲折,有的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憋屈了一辈子,也没有活出一个鸟样。 太注意别人的眼光! 人生嘛,为自己而活。 俞客已经转身走了,手在空中摆了摆挥手再见。 此时明月行到中天。 月光如水撒下,已过了子时。 俞客双手拢在袖中。 清风徐徐,两只袖子飘荡。 “这一辈子,俞客要为自己而活。” 俞客脑中的鲲虚鼎微微一震,发出低沉而神秘的嗡鸣。 子时已至! 紧接着,鼎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其上显现出清晰的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存档时间四十年。】 张子绫似乎是听见了俞客的话语,眼神有些怔怔。 她又看了天际。 今晚星光璀璨,人声鼎沸。 …… …… …… 终南山,月色如练,洒落在静谧的山林之间。 后山的山崖上。 一道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似乎结束了今日的修炼,静静地站在山崖上。 抬头仰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满月。 山林之间,蚊蝇振翅,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发出点点荧光。 有山风缓缓吹来,到是凉爽。 “哥,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山崖间跃出,如同猿猴一般灵活地跳跃着,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姿势一路向上,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中年道士的身边。 陆羽一脸轻松的落下后。 好奇地问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了,今日晚上,哥竟然没有在修炼。” 陆羽的眼光有些狐疑。 兄长,三十多年来修炼都是从不荒废。 没有一日懈怠! 就算是,军营之中晚上也必须要练桩修行。 今日出了奇! 竟然没有修行,而是来赏月。 中年道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立即回答。 陆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明亮而宁静。 并无稀奇啊! 他不禁疑惑,不知道为何看得如此入神。 一会后。 中年道士收回目光。 月色下,中年道士,缓缓转过身来。 他轻轻拍掉陆羽的肩膀,一路走来的落下的枯枝落叶。 陆羽问道: “哥,你在想什么?” 中年道人这才慢慢道: “我在想。” “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看着月亮。” 陆羽有些不懂。 中年道人也只是笑了笑,山风送爽,吹的山林间沙沙声。 钟南山上倒是一片安详。 中年道人又轻声道: “天下要大乱了!” …… …… 俞客没有直接开始模拟,没有【同意】。 他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才开始。 俞客推开小院的大门,不曾想。 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 小院的梨树上歇着一只一丈多大,披着五彩斑斓毛羽的气宇轩昂的神鸟。 身姿修长,拖着长长的尾羽与翎羽,通身的缭绕着而是晶莹的赤色。 若仔细看去,赤色中还夹杂着金色的纹路。 神鸟在树梢上优雅地梳理着羽毛,头顶的赤色火焰轻轻摇曳。 轻轻啼叫,如同玉石敲击一般的锵锵之声。 俞客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世有神仙鸟,厥名为凤凰。毛羽焕五彩,步履生辉光。” 似乎是察觉到俞客,神鸟一双凤目望来。 其中凶光凛凛。 俞客刚刚感受到一股头晕眼花。 脑中大鼎敲响吐露出柔和的光辉,不适消失不见。 梨花树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到是眼神一变。 他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神鸟便轻轻振翅,化作一只五彩斑斓的雀儿。 落在少年的肩头。 俞客再度望过去,白衣少年已经带着那只神鸟走回了西屋。 关上了房门。 ps:来晚了!好像天天都挺赶的! 第五十九章 朝中旨意,层林尽染 俞客走入屋子,回忆起刚刚那只歇在梨树上的神鸟。 那一瞬间! 如同凡人登高山遇到猛虎,走大泽遇到蛟龙一般。 汗毛竖起,心神被其所夺。 即便此刻静坐室内,仍觉心悸不已。 心神欲乱之际! 深藏在心灵深处的古老大鼎微微颤动,发出悠远的嗡鸣,安抚着他那颗躁动的心。 俞客心中再无任何波动。 这个叫英招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回想起今日那位美妇人自信满满的模样。 能驾驭这种神兽,少年恐怕不是简单之辈。 今晚明显来者不善。 俞客也不多想了! 神霄宗内外门禁止内斗,一有发现逐出宗门。 或许! 搬出院子,远离这是非之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还能趁机赚取一笔灵石。 不过,这一切还需等模拟结束后再做决定。 开始天人转生的模拟吧! 俞客心神沉浸在大鼎之上。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存档时间四十年。】 俞客缓缓闭上双目,心中默念。 【同意】 …… …… 【今年你四十一岁,今日恰逢初秋,终南山的柿子在枝头摇曳,宛如红云缭绕。】 【陆羽的弟子给你摘了一筐,静静放置在家门口。】 【你心中有些欣慰。】 【七个弟子之中,老五杨素与你最为亲近,小时候最为顽皮,上蹿下跳,天资也是最高。】 【如今,十八岁已经只差一步便是宗师。】 【在门中打架斗殴是经常的事,杨素性格刚烈,行事凶狠,使得同门之人皆对他敬畏三分。】 【刘金蟾都有些管不住他,觉得这小子性格里面带了一股子狼性。】 【陆羽性格都是以力服人,杨素从小到大挨打最多。】 【然而,他对你却偏偏无比尊敬,若有谁在山中对你出言不逊,只需风声入耳,他便会亲自登门。】 【打赢了倒还好说,打输了,名字便被记录在册,走夜路需得小心。】 【杨素经常自诩,“师伯门下第一忠犬。”】 【今日你修为再进,大黄庭十二层修为你已经全部练成,成为真正的江湖宗师。】 【你心中预感,再过五年,你便能踏入大宗师之境,那时你便能感悟天地灵气,你想到这里不由露出笑容。】 【这时!】 【杨素敲响了活死人墓的门楣。】 【“师伯,石榴熟了,我摘了些!”】 【你推开门。】 【见一个身材精壮,把道袍穿的松松垮垮的少年,袖子都快撩到肩上做成了短衫,五官端正,又带着几分痞气的少年,笑呵呵提着一筐石榴站在门口。】 【你笑了笑,向他招手道:“走吧,跟我去祖师堂。”】 【今日京都来了旨意,师尊刘金蟾已经告诉于你。】 【“得勒!”杨素应声放下担子,兴高采烈地跟在你身后。】 【他边走边与你分享着他对这个天下的所见所闻。】 【他知道你久居活死人墓,对外界知之甚少。】 【杨素忧心忡忡地述说着当前局势:】 【“大庆虽有二皇子周玄登基为帝,但外面却有三名皇子自立为王,这些年战乱不断,整个南方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今年四月,皇子们联手两家势力,在益州之地成功捉住了四皇子,两家瓜分了他的地盘。】 【面对昔日兄弟求饶,靖王周成以一句“相煎何太急”展示了他的大度。】 【然而,次日四皇子便在家中暴毙,其中的真相不言而喻。】 【如今的大庆,虽在名义上维持着统一,但实际上已被三方势力分割,各自为政。】 【周玄自为正统稳坐龙椅,靖王有江北世家支持,河西的六皇子周锦,更是自封天王,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杨素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大庆,整个天下五国都乱象频生。乾元国在函谷关与韩、楚两国鏖战多年,战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 【“这几百年间,恐怕未曾有过如此动荡不安的岁月。”】 【乱世之中,英雄辈出。】 【“北风国更是有南下大庆的意图,尤其是在秋牧时节,他们常常在大庆边境牧马,意图不明。”】 【朝中诸臣认为,两国之间早有盟约,泗水之誓,泰山之盟,又有北方长公主在朝,两国当善始善终。】 【杨素听后,愤慨不已,怒斥道:“朝中那些所谓的重臣,不过是些空谈误国的酒囊饭袋罢了。”】 【“拓拔术遗之心,路人皆知。”】 【杨素偷偷瞥了你一眼,见你正专注地听着,他继续说道:“师伯,你有在听吗?”】 【你笑了笑道:“有的,有的。”】 【杨素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突然有了神采道:“我知道师伯不喜欢听这些事,小子说说江湖的事吧。”】 【你微微一笑,早已洞察他的心思,轻轻点头。】 【“师伯,我随几位师兄下山,认识了几位豪爽对味的大哥,都可谓重义轻利,个个都是好汉。”】 【“我们兴趣相投,结为了异性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其中还有一个小妹,最是泼辣,也和我对不对付,经常说我的丑事,我最讨厌的就是她。”】 【可是,那次我身陷死地,也是她……”】 【少年说到此处,似乎有些沉默。】 【“也是她不要命一样来救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几个竟然都是……】 【杨素不知道怎么说,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 【你笑了笑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是正派中人。”】 【杨素一惊,然后整个人都萎了几分,苦笑道:】 【“师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能猜到我心事。”】 【“他们几人确实都不是正派之人,我听后就立马想和他们断绝关系。”】 【“可是……”】 【少年已知愁滋味,他想起他说出断绝关系后,那个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的女子的一双眼眸,他狠心乘舟离开,女子一直追到江边,每次想来心如刀割。】 【杨素道:“这个事情我不敢告诉师傅他老人家,师尊性格,师伯您是知道的。”】 【陆羽这些年打死的武林魔教外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遇到只有死路一条。】 【你笑了笑,淡淡道:“所以,你想逃出师门,离开终南山。”】 【杨素闻言,脸色一僵,默默地低下头,跪在你的身前,头磕在地上,滚烫的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脸颊。】 【“是的,师伯,我想下山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就算被师尊知道,被打死,杨素也绝不后悔。”】 【“我就就是怕,小子走了没人再给您老人家摘柿子。”】 【“没人给您摘石榴。”】 【“没人再来看看您!”】 【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少年已经泣不成声。】 【“这有什么!”】 【“想不到,当年我捡回来的小乞丐也长大了。”】 【你再度看了看终南山,此时已是深秋时节。】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第六十章 再遇故人,朝中变故 【你带着杨素走进祖师堂,堂中供奉着历代祖师,香火缭绕,气氛庄严而肃穆。】 【你已多年未曾踏出活死人墓。】 【师尊刘金蝉看到你,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起身道:“神洲,来了。”】 【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亲切和欣慰。】 【陆羽在一众弟子之中,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你行了一礼:“见过师兄。”。】 【可能是年岁大了,这些年陆羽倒是越发沉稳,你心中欣慰。】 【跟在陆羽身后的六位弟子也是不敢怠慢。】 【一一向你行礼:“见过师伯。”】 【你有些笑意的回礼后,便坐在次位,刘金蝉是为首。】 【刘金蟾目光在杨素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了片刻,有着疑惑。】 【惊讶杨素这小子怎么哭红了眼睛。】 【杨素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羽的眼神则是一凛,他最看不得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 【杨素本来心中有点胆气的,被陆羽眼神一照,被吓的连忙躲在你的身后。】 【陆羽这些年来,在弟子之中威望极高,无人不畏其严厉。】 【“学不会?”】 【“不是你悟性低,是你挨打挨少了,师尊陪你过过招。”】 【“还不会,来来来,师尊给你开小灶。”】 【自然,陆羽下手极有分寸,不伤筋骨,却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在这种重压之下七人进步飞速,已经在江湖之中闯出不小的名堂。】 【武林之中,倒是有“终南七子”之称。】 【可能是陆羽的修行天赋实在太高,七位弟子,他总觉得差点意思。】 【七人中的老大已经是宗师境界,在陆羽面前撑不过一招。】 【你好奇,陆羽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如今他返璞归真的地步,外表看不出任何神异。】 【你与陆羽过招,他也不拿出真本事,只是笑呵呵道,“哥,你这修为进步一日千里,我都有点敌不过了。”】 【你只有无语二字!】 【见此情形你摆了摆手,陆羽见你发话,也不在多说。】 【杨素松了口气,不然今日多半又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切磋了。】 【刘金蟾看着场中你们齐聚一堂,心中满是欣慰。】 【大庆的江湖之中,三真一教已然成为正派的武林泰斗。】 【门中有陆羽一位大宗师之上境界的最强者坐镇,陆沉也是宗师境界,其余几位弟子都有宗师潜力。】 【欣欣向荣,不外如是。】 【聊回正事。】 【大庆朝中有旨意来此,事关陆家。】 【刘金蟾似乎已经知道这道京都来的旨意,给你们兄弟二人道,“神洲,幼安,此时需得细细斟酌。”】 【“先切莫着急。”】 【陆羽眉头微皱,他也是刚刚回山中。】 【你听后倒是微微沉思。】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大殿后堂的门缓缓开启,一位老者款步而入。】 【老者身后跟着,两个神态恭敬的小太监。】 【竟然是老熟人!】 【此人竟是昔日的掌印太监马宝。】 【当年飞奔千里到北地,怀中宝剑舞青蒿的掌印太监,如今却已是白发苍苍,形同老人。】 【他昨日便抵达终南山,怀揣着天子的旨意,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早就等侯多时。】 【因情况特殊。】 【马宝深知此事资关重大,不容有失。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坐等陆家两兄弟前来求旨,而是主动前来传达。】 【当年徽宗帝崩终南,他一个前朝太监,在宫廷权利斗争之中,还能执掌后宫东厂大权。】 【只因他的师傅,那位大庆江湖的大宗师,朝中称九千岁的,太后的贴身太监,一直屹立不倒。】 【宫中无人敢动他秋毫。】 【今日,马宝再次踏上终南山的土地,故地重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慨。】 【当年的钟南山,魔师肆虐,数位宗师陨落,徽宗帝蒙难,那些惨痛的记忆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马宝嘴角有着苦涩。】 【主子已逝,奴才苟活。】 【胸中不得片刻平静,这些年来他修为退步,日渐衰老。】 【马宝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坐在上首的陆羽。】 【当年魔师都不是敌手的人物,如今又达到了何种境界呢?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和探究。】 【马宝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今日他来这终南山,是为公事。】 【也不得不来!】 【朝中几位喧旨的太监,不知道这位陆家少保,少帅的厉害。】 【若是真正开罪,怕又是一场祸事。】 【马宝本着和这位少保有几次交情,便主动来了。】 【马宝不想看到主子死后没几年,大庆就陷入真正的动荡之中,改了姓氏。】 【他深知陆家在大庆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明白这道旨意对陆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朝中那些紫袍公卿,食肉糜者。】 【只知道这位少保,终南山修道十四载,天下多半都忘记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北地多少庙会祭少保。】 【北地多少人家挂少保画像。】 【大庆那只雄镇北风的镇北军,多少将领心悦诚服追随这位少保。】 【朝中一众大臣,竟然要拿这位少保的父亲做文章。】 【马宝,不知道他们这么想的。】 【登基之时,有“贤良淑德,开拓之志”之称的二皇子,为何如此行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了多少年奴才,马宝自然知道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一个字不能提。】 【因此,他必须小心行事,确保旨意能够准确无误地传达给陆家,同时也要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此时,大殿内肃穆。】 【你少有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场中的马宝。】 【场中一片寂静。】 【你低眉垂目,平日里常挂嘴角的笑意此刻已荡然无存。】 【就连站在一边的杨素,突然像第一次你一般,今日这么严肃时候还是头一遭,感到莫名的压力。】 【之前无论何时这位师伯,总是一脸笑意。】 【在一旁的终南七子突然感觉一直和蔼可亲的师伯,心中莫名发怵。】 【刘金蟾见此,都有些正襟危坐起来。】 【马宝见这位相处几次,一直颇为和善的少保,今日却有不同。】 【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嘴边变成了。】 【“少保,倒是久违了。”】 【你淡淡点头。】 第六十一章 我陆沉,终南修道十五载 【你听马宝所言,已经知道朝中所谓的旨意。】 【陆羽早已不耐,那份圣旨尚未被马宝身后的小太监取出,便在空中猛然炸裂。】 【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纸片,其中丝帛纷纷扬扬如白雪。】 【小太监脸色瞬间惨白,惊恐之情溢于言表,他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看向自家的天官马宝大监。】 【撕毁圣旨,这可是天大的罪行,足以让人掉脑袋,他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其中的罪责,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如何能承受得起。】 【马宝蹲下身子,将那些碎纸片一片片捡起,紧握在手中。】 【刘金蟾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陆羽身后的七位弟子,个个怒目圆睁,愤愤不平。】 【尤其是杨素,怒不可遏,凶光毕露。】 【京都竟然胆敢关押陆老爷,传旨终南山,要师伯进京都问责。】 【陆沉之父被囚,因牵连之罪。】 【舅舅昔日曾效命于八皇子靖王府,但八皇子逃离京城后自立靖王,公然对立朝庭。】 【舅舅因家中有妻女,选择留在京都。】 【舅舅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在陆家,担任母亲的贴身侍卫,想不到一次母亲遇险出手,被有心人认出。】 【夜色,一封又一封密报呈在天子的御案。】 【翌日清晨,三千御林军围住陆府。】 【圣谕:交出卫高,可免罪责。】 【你舅舅,名卫高。】 【陆府沉寂。】 【陆沉之父,陆佳轩,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便从陆府出发,沿着十里长街,踽踽独行,裸上衣,负荆棘,向皇城请罪。】 【他跪地武安门,中午烈日如火,周围的妇人围拢谈笑,直到下午,皇城的大门才开。】 【当日下午,舅舅在大理寺自首,为不连累陆家一人,自首之时,咬断半截舌头。】 【第三日,舅舅的女儿带着一份血书,敲响直达天听的皇城司天鼓,还未踏进一步,当日被捕,压往东厂。】 【这位你还没谋面的表妹,卫家在世的唯一血脉。】 【原因无他,卫高父亲三十岁战死北风,弟弟二十五岁死在北风南下之时。】 【卫家六子,皆死北地。】 【下午时分,母亲去了谢家、陈家等几位高官的府邸。】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大门紧闭。】 【陆羽已经站起身来,眼神之中怒气已经压制不住。】 【“别捡了。”他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马宝手中的圣旨再次被无形的力量震碎,碎片飞溅,震的马宝手指全是血迹。】 【马宝感觉四周如同气墙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嘴角全是苦涩,这便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吗?全凭气势,他都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马宝却艰难抬起头,看向首座上,脸色有些冷漠的一人。】 【这件事情的走向,全是由这位少保决定。】 【马宝希望少保能顾全大局,也为了这黎民百姓。】 【马宝咬紧牙关张口,哀求道:“还请少保多思量些,以大庆百姓为重!”】 【“陛下初登皇位,还请少保多担待,只要解释清楚,陆老爷定能无虞。”】 【陆羽也是看向了你!】 【“哥,下决定吧。”】 【你一双眼神落在马宝身上。】 【马宝不由全身一寒,不是任何威势,而是那种浑身都被看透的冰冷。】 【你收回了眼神。】 【慢慢起身。】 【走到马宝身侧,拍了拍他的肩。】 【“舅舅那位女儿,应该是掌印救走的吧,不然东厂怎么会在皇城司出面。”】 【马宝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感觉周身的压力消散了不少。】 【你没有再说话。】 【有些怔怔的看这门外的景色,秋天到了,天高云淡,山上的果子熟了一年又一年。】 【自己的父亲,那位弃文学武想要收复北地的父亲,三过家门而不入,终是忙忙碌碌三十年。】 【嘴上总说着,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亲和你们两兄弟。】 【那年刚刚父母新婚,第二日北风南下消息传来,父亲立即告别了母亲,骑马北上而去。】 【一出家门,便是二十年。】 【父亲总说,他作为一个丈夫,他不够格。】 【你们两兄弟长大,也是从未带在身边。】 【作为一个父亲,他亏欠太多。】 【但是,他对得起大庆!】 【北风南下肆虐的那些年,铁浮图下大庆节节败退,前线岌岌可危,父亲寄来的家书匆忙和简短,总是在最后加上,“院中那颗桃花树下,有你们兄弟出生埋下的好酒,若是娶妻的可别忘记了。”】 【既是家书也是遗书。】 【信的后面还有一句,“若是北风平定,家祭无忘告乃翁”。】 【捐躯赴国难,视死当如归。】 【父亲本是一个儒生,向来知礼,陆家把家业全投入抗北风的义军,就算是生活拮据,也是把那件皂洗的发白的儒衫,穿戴的整齐。】 【何时,赤裸上身,走十里长街,受人指点。】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大家闺秀,书香门第。】 【好像一辈子,也没有求过人!】 【小时候教导你们兄弟二人,莫想外求。】 【就算陆家最难的时节,母亲以柔弱的肩膀支撑起整个陆家】 【家中揭不开锅,母亲这位千金小姐,只是在家做一些女工活路。】 【母亲,又何时求过人!】 【陆家显赫时,也过的清贫,父亲俸禄,刚刚够家中开销,还有家中佣人娶妻生子都是陆家出钱。】 【年关施粥,陆家的门口总是络绎不绝,经常连开几日粥棚,比一些大家族摆的时间还久。】 【可知整个陆家又要勒紧裤腰带过一段日子,这些年母亲从未有为自己添一件好衣。】 【每次施粥,母亲总是笑着说:“给你们兄弟二人,攒点福报。”】 【上个月的来信,也是多是记挂你们兄弟二人,你如今的年岁,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母亲却一直把你们二人当做孩子。】 【你胸堂都有些起伏。】 【舅舅前半辈子都在记挂着“北上,北上”,卫家多少儿郎都死在沙场。】 【舅舅当年喝醉酒后,发下的誓言,“不灭北方,何以家为。”】 【可是男人总会,遇到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家国二字,国家两字。】 【成家立业,业立家成。】 【到了如今,家中如此大事,没有一封信寄来终南山。】 【父母不愿意拖累他,舅舅也是如此。】 【就算是那位舅舅的女儿,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好像也是未有一点心思。】 【敲响天鼓,已有赴死之心。】 【你望去院中的银杏树,已是黄了叶子,落了一地金黄,明年开年又是一树繁茂。】 【“我陆沉,钟南修道十五载。”】 第六十二章 少保入京,高密侯 大鼎之上的光幕缓缓定格。 【面对此情况决定,于是……】 1.继续修道。(提示五年内,大宗师在望。) 2.入京都。(提示:情况不明,可能需要花费一些岁月。)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天人转生的提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知道,对于陆沉来说,修道十年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安排,能够让陆沉这个大器晚成的命格得到充分的锤炼。 说不定五年之后就能迈入大宗师境界,感知灵气,修为突飞猛进。 在这个世界第一天梯的境界,就可以感知灵气。 鼎中世界,应该有所不同。 以武道为基,打开先天之门。 陆沉如今的修为,恐怕只有得到第一次天人结束之后才能获取。 俞客抓了抓头发,越发纠结了。 选择——2.入京都。(提示:情况不明,可能需要花费一些岁月。) 恐怕会耽搁修行。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他这个十年是修道十年。 可是!想到上次模拟,亲自参与时。 陆沉那双沉稳之极的眼神。 弟弟陆羽对你的无条件的信任。 父亲和母亲,对你的爱护。 俞客心中实在不忍。 “大庆这群人,为什么老是要拦我的修炼的路。” 放弃他们,做一个无欲无求但是山中之人。 俞客的内心是做不到。 他如今已经带入陆沉的一生之中。 他奈奈的! 既然如此,那就和之前二十岁和三十岁一样,改变天下大势获得鼎中奖励。 俞客决定选择2.入京都。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回了一声马宝,“今日便动身吧。”】 【“幼安,准备一下。”】 【刘金蟾脸上掠过一抹忧虑,他皱眉道:“神洲,你们这般贸然前往,恐怕有所不妥。”】 【“不如多叫些弟子同行,或是……”他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老夫也随你们走一趟吧。”】 【杨素闻言,急忙附和:“我愿随师伯一同前往,护您周全。”】 【你轻轻摇头,婉拒了众人的好意。】 【杨素大为失望。】 【陆羽站在一旁,语气坚定:“师傅,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我哥。”】 【刘金蟾微微点头。】 【马宝仔细的从你脸上想找到这句话的含义,却见你一脸平静。】 【但他冥冥之中感应,你这位少保似乎有什么改变,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走入活死人墓】 【你在此修道了十五年,从未下过终南山。】 【你轻轻脱下身上的道袍,将其放在一旁的石台上。】 【随后,你走到一个尘封已久木箱前,缓缓打开它。】 【箱内放着一件衣物。】 【朴素无华,外面看似普通,但仔细端详,便可发现衣物内侧由一块块布料,针脚细密,经过多次缝补。】 【你拿起这件衣物,轻轻摩挲,眼神之中有着温柔。】 【这件衣物。】 【是你当年辞官修道时,北地百姓送的万命衣。】 【那日送来了一万多顶万民伞,数千件万民衣,你感百姓不易。】 【只取了一件,多年来到是小心收藏。】 【今日你穿在了身上。】 【杨素为你们二人,牵来两匹骏马。】 【你和陆羽翻身上马,身后的弟子们纷纷上前相送。】 【你回头望了一眼,道了一声“珍重。”】 【看着你们二人远去的背影,陆羽的几名弟子脸上全是依依不舍和露出担忧之色。】 【他们深知此次前往京都路途艰险,一位大庆帝王的问责。】 【前途未知,危险重重。】 【其中不由有年龄小的弟子,低声抽泣。】 【众弟子都是神色低迷,场中都是悲伤氛围,唯有杨素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回荡,显得尤为突兀。】 【到是惹来,一众弟子好奇。】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众弟子的好奇与不解,面面相觑。】 【毕竟!】 【众弟子中杨素平时与师伯最为交好,此次师伯前去京都,祸福未知,为何如此开心。】 【杨素嘲讽道:“你们懂什么!”】 【杨素笑声收敛,目光远眺,看着偌大的终南山,感叹道:】 【“师伯在这里耽搁了十五年。”】 【“这一去便是犹龙得雨,大鹏扶摇上九天。”】 【刘金蟾也是不由轻轻点头,叹道:】 【“少保入京,天下起风云。”】 …… …… …… 大庆,北地边境。 星空满天,俯看一个个整齐大营驻扎,旌旗招展。 烈烈的秋风中! 旗帜上的“镇北”二字尤为醒目。 此地,便是名震四方的镇北军大营。 三十万镇北军,是这片北地安稳多年的坚实依仗。 他的前身是“陆家军”,只是十五年前少保,少帅辞官。 陆家军换了编制,改为大庆镇北军。 一道大庆而来的诏旨,风尘仆仆而来,带着喜庆扎入军营之中。 主帅大营之中。 燃起篝火。 火光映照着营帐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名面目白皙,模样阴柔俊郎的太监宣读完圣旨。 笑意吟吟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封元帅,接旨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对,从此应该叫高密侯了。” “奴才,这里还有两封旨意给邓将军,吴将军。” “都是大喜事!” 封海平笑了笑,起身把圣旨压在桌上道: “公公,先不急。” “他们二人随后就到。” 圣旨上除了繁琐的格式和华丽的词藻外,核心内容简洁明了: “抉择燕北,定计南阳,破城二百,未有挫败。” 这几个字,是对封海平多年征战生涯的极高评价和褒奖。 最后,几个字殊荣至极。 “封高密侯。” 封侯者,大庆如今也就在世,也就十二位。 太监对于男子的举动有些奇怪,心中倒是有些疑惑。 太监名魏慧,乃是当今陛下的大伴。 随着二皇子执掌神器,登临帝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魏慧顺理成章的成了御马监司礼,算得上权倾朝野,天子进臣。 不过! 他也没有太得意,知道京都的后院一直有一位老祖宗,那位九千岁。 他这一路走来倒是如履薄冰,如今地位也是谨慎细微。 五日前天子,有三封旨意传下。 主子吩咐,事关重大。 魏慧不敢轻视,一路北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生怕耽误了一丝一毫。 终于! 在今日抵达,不敢有一丝耽搁。 夜里进营,宣读圣旨。 上架,感谢各位 hhh 今天下午就上架了,就很……突然。 本来以为还有几天的。 好像很少和读者老爷们交流。 纯新人作者,第一本书很慌手慌脚的,可能今晚也睡不着了! 从更新时间也是如此,每天非常赶! 能写到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支持,每一条评论我都看了。 每一条! 非常感谢感谢各位读者大老爷们。 爱大家!跪求一个首订。 感谢各位老爷,给跪了。 ps:推荐群里小伙伴的书,写的挺好的,有大神之资。 1.《我在黑神话模拟成仙》 (呕血沥血推荐,喜欢黑神话的可以看看,写的很有感觉) 2.《功法自主推演,我在聊斋加点长生》 (★★★★★好评!) ———— 感谢各位!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上架,感谢各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登城之功,文武兼备 魏慧也不着急。 本就是喜事,如此大的殊荣,就算是当年的收复北地的陆神洲也只得一个少保。 虽是正一品,可哪有封侯来的恩重。 倒也而显得,当今的陛下。 不是寡恩之人。 魏慧嘴角也有点笑意,主子能把这个差事交予他来办,其实也是深意的。 封海平,镇北军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手握三十万铁骑。 本就是朝中重臣,如今又是封侯,更进一步,可谓荣宠备至。 他这个天子近臣,来此传旨也就是所谓的“报头喜”,后续还有诸多事宜,连家族名册都是要移交礼部,颁布县郡州志。 乃是真正,荣耀门楣之事! 若封海平略通官场之道,有魏慧这位天子近臣互为“亲近”,他在朝中作为“耳目”,为封海平发声。 而封海平在外手握重兵的大将,亦能为魏慧“张目”。 有势又权,风生水起,地位才能稳固。 魏慧想到此处搓了搓手,心中有了一丝喜意。 主子,还是想着我的。 嘴上不由笑着,搭话问道: “不知道,封元帅,家中还有何许人,此事必定荣耀乡里。” “切不可锦衣夜行啊!” 魏慧的目光转向封长海。 只见! 烛火映照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坐在那里。 他虽不披甲胄,但腰间悬着的长剑依旧透露出凛冽之气。 封长海的面容刚毅,一双鹰目深邃,不怒而自威。 封长海淡淡一笑,回答道: “封某,无儿无女。” 魏慧到是一愣,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不应该是他们这群阉人内管来答的吗? “可还有亲人?” 封海平坦然道:“此生天地间,独封某一人,孑然一身。” 魏慧不仅有点后悔。 他领旨后走的急,到是没有看这位镇北军节度使的生平卷宗。 问了一个愚蠢问题! 以他如今的身份,想看这种等级大臣,多半也要内阁批条子。 “却是唐突了,封元帅。” 倒不是! 魏慧有意巴结封海平,以他如今的地位,尽心服侍好天子,自然官运亨通。 只是! 主子有所吩咐,三道旨意之人,都必须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知他魏慧办事妥帖,才选中他。 封海平道: “要是真要说家人,陆老爷我一直想拜为义父。” 魏慧神色一僵,想起如今京都纷纷扬扬的事,连忙道: “封帅,这可不兴说。” “当今的陛下,最是敏感……恐惹陛下不喜。” 二皇子乃是南方的主和派上位,可不能被认为和当年的少保有所勾连,只会惹得猜忌与疑心。 封海平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了。” “可惜少保年纪比我小几岁,让少保叫我哥,封某实在当不起。” 魏慧听后,到是一笑。 “陆少保,怎么比的上如今的封帅,已是千里话封侯,怕是拍马难及。” 封海平笑了笑道: “所以啊,封某不敢接。” 不敢接! 魏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正这时! 帐门外两道脚步声掀开军幔。 魏慧转过头去看。 又走进来二人。 一黑脸蓄须的大汉,身材雄壮至极,一双虎目,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似有择人而噬之感。 一白衣中年儒生,长相普通,眼神微眯,手中卷着一本书册,显得文质彬彬。 魏慧脑中一下浮现出二人名字。 黑脸大汉——贾符。白衣儒生——窦固。 也是此行两位受封之人,在大庆军中也只极具名气之人。 封海平笑了笑道: “正主已到!” “公公,正好你把圣旨宣了!” 魏慧总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 尤其刚刚进来的白衣儒生窦固,站在一边笑意满面。 让他浑身发毛,全身不自在。 贾符,窦固二人都是当年陆家军之人,如今在镇北军任要职。 大庆对陆家军的“老人”,不是没有想过全部革新掉。 只是,当年老皇帝死的太突然。 二皇子登基之时,原先徽宗设置的北地棋子,还未来得及“成势”。 却也不能让,其余皇子占据镇北军要职,于是北地当年一番变故。 朝廷默认了,封海平这位陆家军“老人”,重掌镇北军。 当年跟随陆家少保这些人,无不是战功赫赫,能力超群之人。 大多重新启用! 朝中也有派遣两位副将辅佐,以制衡北地,却也是日渐式微。 不过好在! 想来,都过去了十五年,谁记得昔日陆家。 大庆只愿镇北军,能抵御北风,便如同一步死棋,不敢挪动就够了。 朝廷近些年多是封赏之策。 魏慧扫了一眼场中,不由好奇问道: “孙将军,怎么没来?” 这位孙将军乃是二皇子的母家长辈,调来北地监察。 只是这些年,在北地边境起的作用越发小了。 魏慧早已经通过书信,怎么不见人影? 封海平笑了笑道:“孙将军,也到了。” 魏慧眼神迷茫。 帐中就他们四人,哪里还有人! 贾符这条黑脸汉子,笑呵呵,掀开盒子。 里面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魏慧一见,大失惊色,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指着颤抖的指着盒子里的人头道: “孙……将军?” 贾符把箱子往地下一丢,人头滚滚而出。 “除了他还能有谁。” “早就受不了这家伙的鸟气,酒囊饭袋一个,真是个孬种,刚刚进去捉他,咱家刀都没提,就吓晕了。” 随着贾符开口,魏慧已经冷汗直冒。 他如今哪里还不明白。 几人是要谋反啊! 文质彬彬的窦固,到是好整以暇的翻开圣旨,缓缓读道: “功披荆棘,河洛堪定。每有攻战,辄为登先。以寡击众,耀武北荒。” “封贾符,车骑将军” 封海平,战起身来笑道: “到是符合老九。” 贾符在亭台二十六将之中排行第九。 贾符在北上收复燕云两洲之地,大大小小六百多次战役,皆是身先士卒。 登城,陷阵,斩将,夺旗。 四大战功之中,登城为首,封千户,贾符多次登城。 登城陷阵斩将夺旗之志,虽死犹生。 贾符嗡声嗡气道:“还是少保说的好,飞将军好听。” 北地皆呼,贾符“飞将军”。 窦固笑了笑。 翻开那份属于,自己的圣旨。 “好览书传,贵显用事。将相之才,折冲千里。兼资文武,名重朝廷。” “封窦固,长水校尉。” 窦固也是大庆的传奇人物,这些年尤其是被南方士子吹捧,“文武全才”。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老子平生,最爱临风曲 经历也是颇为话本。 窦固,屡试不第的贫寒书生。 他自诩胸中“藏有万卷经纶,腹有丘壑万千”,在这重家世背景的朝廷里,却难以立足。 最后活不下去,在北地落草为寇,靠才智在山寨中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千里水寨的军师。 短短几年间! 他便将原本散乱的山贼人马,拉起一支七八千人的队伍。 凭借“散兵游勇”也是和北方骑兵,互有输赢,名动北地。 遇上陆沉之后,七战全败,诚心拜服,收入麾下。 窦固看到“文武全才”上面四个字,颇觉刺目,摇了摇头: “文武全才,少保听后怕要贻笑大方了。” 魏慧已经跌倒在地。 不敢说话,背后已经湿透。 几人之声,他自然一字一句听清楚了。 他已经嘴唇哆嗦,想到极可怕之事。 封海平目光看向魏慧,又扫了扫眼前的圣旨。 不由大笑起来。 “高密侯!” “朝廷真是恩重如山,看的起我封海平。” 魏慧连忙道: “封帅,切不可做如此事,陛下对您厚望以久。” “若是现在作罢,我魏慧决没有听过此事,孙将军之事,我也一概不知。” “陆沉他不过一个终南山……道士啊。” “怎么比得过,天子恩德!” 封海平笑了笑。 当年他在北地陵城,恰逢北风南下。 谁也没想到大庆守将望风而逃。 八百北风铁骑绕在封家大院。 封家满族老幼被北方游兵所杀,独活他一人。 他赤身裸体被吊在院中,血水都模糊了视线。 “当时,我封海平都已经鼓起勇气去死了啊!” 可是少保奔袭三千里地,拼了命一样来救我,他见人就杀,浑身是血。 最后北风的实在援军太多,直到刀都砍卷了,战马都死光了。 少保,便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 三百八十里路! 这等恩情,你要我如何去还! 你要我用什么还。 封海平已经抽出凌冽长剑。 “区区阉人,还敢说少保的不是。” “谁给你的狗胆。” “伱也配!” 魏慧刚准备求饶,人头滚落,一剑削首。 封海平冷漠的擦了擦剑,走出帐外。 不知何时! 帐外面已经聚集好几个军阵,整装待发,盔甲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镇北军的军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陆”字旗招展。 数万大军气势直冲霄汉,皆是目光炙热。 封海平满意点头。 只有如此气势磅礴的大军! 才能在北地攻战十五载,百战百胜。 才能令北风十五年来,秋毫无犯。 才能使大庆南方大乱,北地安然无恙。 才有资格,让其余四国见大庆如此三分天下,也不敢来大庆勒马! 封海平笑道: “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曲。” 临风曲是江南水乡之地的曲子,多是温婉的女子,迎在江风在江边而唱。 号角吹响! “大军南下!” 窦固,这位有儒将之称。 在陆家军中有,“少保不在,问窦固。”的美誉。 他看着调证而出的十万大军,其中大多数是编制前的陆家军。 是真正跟着少保走过尸山血海的汉子。 可托性命! 北地还有二十万大军,原地待命,以备北风。 北地二十年屈辱,在陆沉有意的打造下,过往十五年,从没有因少保离开荒废,已是全民皆兵。 以少保的声望,养军民一心。 北方还有十万民兵,随时可披甲上阵。 窦固嘴角笑了笑,望着天边明月。少保修终南。 好在,铁甲依旧在。 “少保,来接你回家了!” 第二日清晨。 十万陆家军,挥师南下。 马蹄声昭昭若平地惊雷,崩腾如同洪流。 军队齐整,治军严谨。 尘封了十五年的陆家铁骑。 开始越过剑门关。 一路沿着江南道,缓缓南下! ………… ………… 【你和陆羽一同策马,穿过终南山的重重山峦,向京都的方向疾驰。】 【下了江南路,雾气与细雨交织,朦胧了视线,添了几分诗意。】 【你戴上斗笠,挡住倾泻而下的雨水,回头望去。】 【只见江南水乡在烟雨中若隐若现。】 【一时呆了。】 【雨下的越发大了。】 【还有三百多里,便要入京。】 【然而,随着距离的缩短,秋雨却愈发猛烈。】 【如同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上,将原本就崎岖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马匹在泥沼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头顶惊雷炸响,官道上人喊马嘶。】 【陆羽立于马上,以他如今的修为,大雨都落不到他身上,就被一层气膜隔开。】 【你只有采用体内真气蒸腾衣服上的雨水,效果一般,能感觉到阵阵寒意侵袭,以你如今修为倒也是不惧。】 【陆羽抬头望了望天,还是中午便如黄昏的光线,眉头微皱:“哥,看这天气,今天怕是过不了岳塘江了。”】 【岳塘江是大庆境内的一条大渎,源头来自西域,流入大庆后被称为岳塘江。】 【其最宽阔处宽达二百多丈,深二十多丈,水流湍急,难以横渡。】 【你点了点头,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岳塘江是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若是今晚无法渡过,恐怕会耽误行程。但眼前这恶劣的天气,又无可奈何。】 【你知道陆羽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熟悉钟南山外的地貌。】 【你问道:“飞不过吗?”】 【以如今陆羽的修为一跃可以凌空七八丈,若是江中有浮木,踏之可跃。】 【陆羽道:“这江中有古怪。”】 【“不过,应该不太麻烦,哥,你做决定吧。”】 【你举目望去。】 【最近的一处酒棚,到是避雨的多,其中不少江湖人。】 【附近矮山上的山涧处,有一处废弃的山神庙,破旧不堪,倒是能在雨幕中,看见有几人避雨。】 【于是……你决定。】 1.今日过江。(提示:恐有危险。) 2.酒棚避雨。(提示:平平淡淡) 3.山神庙避雨。(提示:或有奇遇。) 4.亲自参与(1/3) 鼎上的光影停顿,上面的字幕定格。 俞客倒是奇怪了。 在这个地方竟然触及选项了。 而且! 这次转生以来,他发现模拟之后的选项,大部分竟然有了提示。 之前可是没有的! “阿鼎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发育!” 好在有了提示之后,选项变得更加简单起来了。 俞客没有一点犹豫。 选择1,既然有危险,排除。 选项2,选项3,一比较,没有危险。 直接莽! 俞客选择——3.山神庙避雨。(提示:或有奇遇。) 随着你的选择。 【你带着陆羽前往山神庙之中,把马拉进庙内。】 【外面的斜风瓢雨猛烈地拍打着屋檐,连带着山神庙上的瓦片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门口站着一个负手而立青衣道人,悠闲的望着天边的滚滚雷声。】 【里面,已经有了四人,两男两女,或低声交谈,或闭目养神。】 【庙内的生着柴火燃烧得正旺,碳火炸裂,发出噗呲声。】 ps: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晚上还有一章,可能上架太仓促了,熬夜码了两章。之后周末,爆发一下 (本章完) 六十五章 闲敲棋子,四人进庙 【你与陆羽在庙中找了个角落坐下。】 【庙中四人,两男两女坐在柴火前。】 【两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胖一瘦,正围绕着白衣女子谈笑风生,而白衣女子则显得有些冷淡,独自闭目沉思。】 【白衣女子身边还有一名绿裙的女子。】 【一白,一绿。】 【白衣女子尤其貌美,即便是这破旧的庙宇也无法掩盖她的风华。】 【两名书生试图将话题引向她,但女子始终不为所动,不予回应。】 【而绿裙女子则与书生们相谈甚欢,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在这静谧的庙宇响起。】 【随着你们二人踏入庙宇,白衣女子依旧保持着她的冷淡,对你们的到来毫不在意。】 【两名书生也只是瞥了伱们一眼,随即继续他们的交谈。】 【而绿裙女子则有所不同,她的眼神在你身上稍作停留。】 【然而。】 【见你二人并无搭话的打算,静静坐在一处,她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与书生们热络地交谈,只是声音大了些许。】 【两名书生似乎觉得有些乏味,便从大竹箱后取出一方副棋盘,两个黑白棋罐。】 【“不如来下棋解闷。”】 【绿裙女子听后,则欣喜地要在一旁助阵。】 【白衣女子,依旧如此。】 【大庆南方,手谈本就是妙事,还有一句经典有名的“闲敲棋子落灯”。】 【庙中又响起压棋,落子之声。】 【屋外的雨势越发猛烈,你开始担忧起明天的行程。】 【岳塘江的水位恐怕会因为这场大雨而上涨,横渡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或许只能再往上多走一百里,绕远路进京,但这将意味着要多耽搁一日。】 【雨一停就要继续出发了。】 【就在你沉思之际,陆羽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哥,外面这人修为不凡,可能已达到大宗师境界。”】 【你微微颔首,以你的识人之能,虽无法洞悉青衣道人的修为深浅。】 【但你察觉他心境平和之下,隐藏的勃勃杀意。】 【这种程度的杀意,你只在军中的几位以杀伐果断著称的将领身上见过,如“千人屠”和“百人斩”那般的人物。】 【能在江湖之中养出这等杀意,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 【你惊讶在于,陆羽传音在耳的手段,旁人听不见。】 【竟然是灵气把声音聚集成线传音。】 【果然,大宗师之上的境界已经有些超越常理。】 【在这偏僻的山神庙中,竟然能遇见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天底下没有怎么巧的事情。】 【恐怕是为你而来。】 【你又看了看,在外面似乎已经有些忘我的青衣道人。】 【不知道,此人是谁?】 【大庆明面上也就四位大宗师?】 【没一会!】 【庙内突然又涌进同行的四人,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一老者,一少年,一美妇人,一佩刀壮士。】 【四人一起走进。】 【老者穿着儒袍气度不俗,身旁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两人一前一后,颇有些师徒的模样。】 【紧接着,一位美妇人步入庙中,她身穿一袭红衣,被雨水淋湿,却更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吸引了两位书生的目光,眼神一热。】 【最后进庙的是一位佩刀壮士,他目光犀利地扫过门口的青衣道人,见其裤腿洁净如新,鞋面上也未沾泥土,显然是在雨前便已进入这座庙宇。】 【庙内四人,其中两名书生的书箱,应是秋闺的士子,似乎是进京赶考,此地距离京都已是不远。】 【另有两个女子,倒是令人好奇,如此柔弱之躯,竟敢涉足此地。】 【然而,行走江湖,老人、女子、小孩总是需要多加警惕的。】 【那佩刀汉子看了一眼庙中的你们二人,但似乎并未在意。】 【陆羽的境界高深莫测,自然远超常人,恐怕天下间仅有寥寥数人能够洞察其深浅。】【你已经修炼至大黄庭十二层,气息深厚,远非一般宗师所能比拟。你的气息内敛,除非大宗师,否则难以窥见你的修为。】 【你却能够一眼看穿那佩刀武夫的境界,他虽非宗师,却也是江湖真正的一流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在这大庆,宗师级别的强者本就稀少,能被称为一方郡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已属难得。】 【老者缓步走进庙内,目光落在两名书生对弈的棋盘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转头望向窗外滂沱的大雨,又转回目光,笑着向书生们说道:“两位公子,雨势如此之大,可否让老夫也参与一局手谈?”】 【两名书生是同乡,彼此间早已熟知对方的棋艺,瘦书生棋艺高强,此刻见老者提出对弈,觉得颇有趣味,便欣然同意。】 【跟在老者身后的俊俏少年,倒是微微一笑。】 【两位书生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一旁的红衣美妇人。】 【只见】 【美妇人微微弯腰,拉扯出的曲线更加曼妙,正细心地擦拭着庙中的长凳,并在上面垫上了一块洁净的帕巾。】 【瘦书生与老者对弈,老人和气地让瘦书生先行。】 【然而,不过几十手之间,瘦书生便开始抓耳挠腮,显然陷入了苦思,昏招频出。】 【俊俏少年,早就料定是这个结果。】 【他深知自家的叔公,也是自己的师傅,棋艺高超,在大庆国内以棋道誉享盛名,可谓国手。在棋盘上,能胜过老人的棋手寥寥无几。】 【因此,少年只看了几眼棋盘便转移了注意力,他的目光被柴火边那位闭目沉思的白衣女子所吸引。】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有那淡淡的白色衣袂在火光中轻轻摇曳,动人心弦。】 【尽管绿裙女子也是不错,眉眼之中也有媚态,但与白衣女子相比,却显得逊色许多。】 【在这简陋的山庙之中,能有如此佳人,实在令人惊叹。】 【即便是他御女无数的,此刻也不禁为之惊艳。】 【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令人动心的,是白衣女子那秀丽之中的灵气。】 【白衣女子皆有。】 【俊俏少年毕竟出身于大家族,深知“美人恩重”的道理。】 【有一位雅人曾言,阅美人如同钓鱼,需要有饵,需要溜鱼,才能缓缓收杆,收入囊中再慢慢调教。】 【他明白,追求这样的佳人。】 【不能操之过急。】 【瘦书生投子认输,老人反倒是不急不躁,慢慢帮其复盘。】 【瘦书生有些羞愧,刚刚还吹嘘自己的棋力不错,还想在两位女子面前长脸。】 【想不到,输得如此之快!】 【尤其,现在绿裙女子脸上的嘲讽之色,白衣女子的不在意,心中更加不服,但是复盘后,仍觉得难以胜出,老人棋力之深,远胜于他。】 【俊郎少年笑了笑。】 【他走上前去道:】 【“叔公,要不让我来会会这位公子,您这实在有些欺负人。”】 【老人和善地笑道:“好,好。”他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俊俏少年入座。】 【绿裙女子一双美眸,落在俊俏少年身上,似乎颇感兴趣。】 【少年回其一笑,不失风度。】 【瘦书生见此,眼神隐晦。】 【外面风雨声,淅淅沥沥。】 【胖书生见状,担心好友瘦书生因为棋局失利而尴尬,拉开一个话题,开口说道:】 【“昨夜大雨,岳塘江发了大水,江两边冲出无数鱼虾,可真是壮观。”】 【绿裙女子似乎是本地人,淡淡道:“每年涨潮皆是如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赶潮人抓潮头鱼多的是,那才是热闹呢。”】 【每年抓潮头鱼,被大水冲走的可不少,其中多是善泳者。】 【可谓,善泳者溺于水!】 【胖书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在柴火映照下,继续说道:】 【“这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人刨开鱼腹,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天降石碣,帝星飘摇荧惑高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在场几人的好奇。】 【鱼腹中怎么可能会有纸条?】 【胖书生似乎很满意自己引起的效果,他继续说道:“前夜大雨,山洪冲垮了茗山西麓,竟然有一块石碣被冲了出来。你们猜猜看,上面写了什么?”】 【“石碣?石碑!”众人越发惊讶。】 【胖书生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肯定猜不着,上面写的和那位终南山隐居的少保陆沉有关。”】 【“和那位终南山隐居的少保有关?”】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也是抬眸看去。】 【长凳上的美妇人也是望去。】 【胖书生见此,有点飘飘然,不由清了清嗓子。】 【站在门口的佩刀汉子也是有些好奇,何物和陆沉少保相关。】 【老者捻着胡子,笑着催促道:“小友,你就别卖关子了?”】 【刚刚二人下棋,几人闲聊,已经知道两名书生是隔壁郡的秀才,这次进京备考,正是夏末秋初,想一边游览一边进京,时间也来得及。】 【这位老者姓邹,曾在京都当官,但已辞官归隐多年。此次重返京都,乃因当今天子欲编纂大庆国书大纲,他作为一代大儒,受到了朝廷的盛情邀请。】 【伱也有些好奇,什么事和你有关!】 【胖书生沉稳地述说:“据说那石碣之事已惊动都察院,连夜被拉往京都,但消息已被封锁。”】 【“然而,风声仍是不胫而走。”】 【白衣女子忆起,今日的岳塘江上,骑马穿行者众多,其中不乏身着鱼龙服之人。】 【都察院着鱼龙服,有权检察百官。】 【此事莫非与石碑之事有关?】 【绿裙女子好奇地向胖书生询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两名女子身份非是凡俗,尤其是这岳塘江地界。】 【瘦书生拆台道:“这位老兄,来了此地可是一直沉迷在温柔乡,那个地方来往江湖庙堂,可是消息通达之地。”】 【胖书生一窘,温柔乡自然是“烟青楼”之地。】 【几人会心一笑,佩刀壮汉也是如此。】 【胖书生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 【他环顾四周,见几人到是聚精会神听着,郑重一字一句道:】 【“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 【“陆沉王,四海一。”】 【此话一出,庙内都是一寂。】 【你听后微微一怔。】 【陆羽倒是嘴角笑了起来。】 【白衣女子听后,秀眉一紧锁。】 【美妇人轻轻重复念道:“陆沉王,四海一。”】 【绿裙女子却轻笑一声,开玩笑道:“这不会是指陆少保,有意天下吧。”】 【她的话语虽然轻松,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并非无稽之谈。】 【大庆那位开国高祖,就有一则传说,“斩三头蛇而立天下。”】 【这样的预言象征,往往被视为天意所指。】 【民间俗事,三人成虎,实在可怕。】 【老人原本对陆少保的事情颇有兴趣,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默默摇了摇头。】【他明白,字条上的这六个字,明显是有意指陆少保称王,四海归一。这无疑是造反之意,在民间传播开来,影响将会十分严重。】 【这样的预言和传言,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在到当今天子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善咯!”下棋的瘦书生感叹一声。】 【此时,俊俏少年拿起一颗棋子,轻轻下在棋局之上,然后看着瘦书生,淡淡地说道:“兄台,你要输了。”】 【瘦书生脸色略显难看,显然对棋局的失利感到不甘。他仍在努力寻找可能的变数,试图扭转乾坤。而俊俏少年则显得游刃有余,他的棋力明显高出一截。】 【老人看了一眼棋盘感慨道:“再难活了。”】 【俊俏少年抬头问道:“石碣上是什么?”】 【邹姓老人严肃打断道:“宗显,不该问的别问。”】 【俊俏少年听闻此话,想起这位叔父最是推崇少保,便不在过问。】 【他推到棋局,准备再来一盘,只是发现白衣女子似乎在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大胜”,心中有些失望。】 【绿裙女子则笑对老人道:“老先生,我们不谈国事,只是好奇。”】 【“而且,这庙中也没有其他人。”】 【绿裙女子此时,似乎多看了你一眼。】 【胖书生摊了摊手,继续说道:“老先生,这消息连我都知道了,多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多半不久之后整个岳塘江城都知道了。”】 【邹姓老人叹了口气,不在多说。】 【胖书生见状,绘声绘色继续道:】 【“据说,茗山的几个村民,在夜三更时分,只听得天上一声响,如裂帛一般尖锐刺耳。雷声轰隆隆地响起,一团火球从天而降,落在了南方。”】 【“村民们冒着大雨好奇地去查看,就发现了一块两丈多高的石碣,它似乎是从天而降,又似乎是被大水冲来的。石碣的正侧两面都刻有文字,是龙章凤篆的蝌蚪文,这些字晦涩难懂,无人能够辨识。”】 【“第二日,正巧有一位游方的道士路过此地,他仔细观察了石碣后,宣称这是祥瑞之兆。”】 【据他所说,石碣正面有天书十二行,背面则有十六行,总共应合天上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下凡尘,大大的吉兆。”】 【“几位村民一听是祥瑞,便欢天喜地地将其送到岳塘江州府去领赏。可是,你们猜怎么着?”胖书生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绿裙女子已经不耐道:“你这人好生可恶,去市井巷陌说书是要被打死。”】 【“快说,快说。”】 【几人也是好奇,佩刀壮汉都是看了过来。】 【胖书生笑呵呵地继续道:“送往了州府,咱们岳塘的府尹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重赏了那几位村民。”】 【“而今年恰好是皇后诞下龙子的大喜之年,立秋时更会大赦天下,各地的祥瑞之兆都纷纷上报,赏赐不断。”】 【“若是讨好了皇后,那更是不得了。”】 【“咱们的府尹大人看到这样送上门的祥瑞,自然是喜上眉梢,连夜修书,将这件奇物拉往了京都。”】 【“想不到!”】 【“第二日,都察院,司天监都来了,甚至大理寺都来了,府尹大人直接被都察院拿了。”】 【众人皆是好奇,不是祥瑞进供,怎么会如此!】 【胖书生有些悠悠道:“据说啊,司天监的天官查看碑文,上面的全是用古文道篆所写,寻常人根本看不懂。”】 【“石碑上翻译过来的第一句就是。】 【“帝星飘摇荧惑高。”】 有点晚,谢谢大家,明天努力一点! 晚安老爷们!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紫薇大帝治世,亭台二十六将 【在这破败的庙宇之内。】 【鼓荡的冷风穿堂而过,吹彻古庙每一个角落!】 【门口青衣道人,衣襟被吹的作响,却也没有在乎,依旧站在屋檐外。】 【佩刀男子到是眼神多有留意这位青衣道人。】 【胖书生的一声低语。】 【“帝星飘摇荧惑高!”】 【几人从先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提及那荧惑守心,历朝历代的君王无不闻之色变,此乃他们最为惧怕的天象。】 【荧惑,这颗星辰因其荧荧似火,在浩渺星空中尤为醒目。】 【它的行踪飘忽不定,无论是东方的苍穹还是西方的夜幕,都代表着兵戈,灾祸。】 【然而,更为恐怖的是。】 【当这颗不祥之星在心宿之中驻足,那便是荧惑守心。】 【这不仅是上苍对君王不德之行的严厉惩罚,更是预示着王者将遭遇天难,社稷岌岌可危,江山不稳。】 【历史上曾出现三十二次荧惑守心,每一次都伴随着天下大乱,格局巨变,江山易主,生灵涂炭。】 【然而!】 【此刻正值皇后诞下龙子,京都欢庆之际,竟有天兆进献,预示“荧惑守心”,实乃不祥之兆。】 【天子闻讯,震怒不已。】 【那绿裙女子道:“此等重罪,足以令府尹遭殃。”】 【“谁说不是了!”】 【“可被那个游方道士坑惨了,据说之后就消失不在了。”】 【胖书生亦摇头叹息:“更甚者,石碑之上还有话说。”】 【白衣女子紧锁眉头道:“这与少保又有何干系?”】 【俊俏公子望向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察觉她对陆少保之特别关注。】 【胖书生继续道:“石碑上共二十八行天书,对应二十八星宿,其中二十六人竟皆是陆少保昔日麾下,驰骋天下的亭台二十六将。”】 【“每一人的生辰八字,平生经历都在其中,准确无误。”】 【“竟有此事?”众人皆震惊不已。】 【“除此之外,石碑上还有二人以全二十八星宿,便是陆家少保与少帅。】 【即陆沉与陆羽。】 【胖书生继续解释:“石碑直言不讳,称陆少保乃中天紫薇大帝下凡治世之化身,应二十八星宿之主。”】 【此言一出,庙中再度陷入沉寂。】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恐怕在那个朝代都容不下了。】 【君权神授,此乃大不敬。】 【你听后倒是微微陷入沉思。】 【美妇人坐在长凳上,望着庙外瓢泼大雨,似乎心有所想。】 【而白衣女子则双目凝重,透露出一丝不安。】 【邹姓老人脸上掠过一抹忧色,缓缓道:“大庆又将迎来风雨飘摇”】 【“少保此次入京,哎……”】 【美妇人站起身来扶住了老人道:“父亲,不必忧心,少保吉人自有天相。”】 【老人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美妇人名叫邹舒甯,她这次陪同父亲和侄子入京,原因有三。】 【一是,父亲年事已高,她原本劝说父亲不要进京,但父亲在得知少保即将进京后,便再也劝不住了,执意要前往。】 【二是,她的侄子即将参加秋闺的考试,侄子性格躁动,需要监督。】 【最后,她也想趁此机会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以叙旧情。】【俊俏少年笑了笑。】 【自己这位姑姑可不是简单人物,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轻时冒充男子在乡试中夺魁而名噪一时,引为美谈。】 【加上生的貌美,名动一郡。】 【可就是!】 【婚姻上就太坎坷了,叔父给他找了三位未婚夫,第一位刚刚高中进士第二年衰病而死,第二位乃是一位刚刚名声鹊起的书生,第二年因为舞弊一事牵连死在狱中。】 【第三位寻思找了一名命硬的江湖俊杰,想不到此人年底死在一场风波之中,最后只能作罢。】 【如今已经快三十,算得上“老姑娘”,未有出嫁,却还是美艳动人。】 【美妇人扶着老人坐在长凳之上休息。】 【鱼腹纸条和天降石碣,将少保推向了风口浪尖。】 【此次终南山传旨问责,少保进京面圣。】 【邹姓老人疑惑,这则消息原本被严密封锁,却不知如何已传遍大江南北。】 【官道之上,不少江湖人士都在去往京都。】 【少保进京的消息,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甚至闹市中的说书人都在刻意宣传。】 【俊俏少年轻笑一声,道:“少保此次进京,有了这两件事,难上加难。”】 【瘦书生则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不知者无罪,我记得这位府尹也是皇亲国戚,罪不至死吧。”】 【“这次府尹恐怕真的捅破了天。”】 【瘦书生闻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的美妇人,面色肃然开口道。】 【“石碑上的亭台二十六将,如今都还在世吧。”】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追忆。】 【邹舒甯到是奇怪白衣女子,似乎对陆少保的经历熟悉。】 【“少保归隐终南山后,其中的大半数都卸甲归田,而剩下的几人在朝中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京都在舞阳楼贴文上写着,镇北军之主封海平封帅,如今已是高密侯。”】 【邹舒甯点头道:“南方水军都统耿斌的父亲,也是当年亭台二十六将之一。”】 【“还有那位北上斩了几位北风亲王,立下赫赫战功,被徽宗赐蟒袍,封龙庭侯的虞许虞大监。”】 【虞许乃是一位太监,大庆之中除了那位九千岁,便是此人做到太监第一,以军工封侯。】 【“此举无疑是诬陷朝廷命官,罪责可大了。”】 【此言一出,庙中的几人也都是面露惊讶之色。】 【十五年时间太久,当年那些名动天下的名字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如今再次提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 【乱世出英雄。】 【绿裙女子轻笑一声:“这可不善咯,要是这几位亭台二十六将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瘦书生也笑了起来:“多半会急于撇清关系吧,毕竟,谁会喜欢背上叛国、造反的罪名呢?”】 【绿裙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且,岳塘江就有一位当年的亭台二十六将之一吧?”】 【白衣女子眼神,有些崇敬道:“那位秦老爷!”】 【“两广绿林总瓢把子,通吃黑白两道。”】 【“秦小五,秦老爷子,当年也是二十六将之一,以陷阵著称。”】 【“当年少保隐退,秦五爷便回了老家岳塘江。”】 【俊俏少年听后微微愕然,因为他家族就和这位秦老爷子有过交集。】 【他回忆起家族中的几位长辈,在提及时都是满怀敬意,尊称他为“秦五爷”。】 【秦老爷子的名声不仅仅局限于岳塘江,遍及两广。】 【秦老爷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俊俏少年大为惊讶。】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斗笠下的一双眼睛,打个赌如何 【陆羽听到关于中天紫薇大帝治世和道士逃跑的叙述,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庙内回荡,显得格外明显。】 【你则颇感无奈,心中已经理出了鱼腹藏纸、天降石碑等事件的大概脉络。】 【此次进京,看来又要增添不少事情了,你心中暗自思忖。】 【多半能借此机会,见到一些故人。】 【你们二人自从进庙以来,一直静静地没有作声,戴着斗笠遮住面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伱们身上。】 【绿裙女眼中一亮,似乎终于有了聊天的时机。】 【她目光投向看向你,连忙问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陆羽摆了摆手,没有再继续说话。】 【然而,绿裙女子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们,她继续追问:“莫非两位意有所指?也是进京?”】 【绿裙女子名叫苏子吟。】 【苏子吟的父亲是岳塘江督军副将,手下有四五千兵马,任军中要职,是真正的地方豪强。】 【祖孙三代的基业都在岳塘江,方便时能聚集一万之兵。】 【可谓钟鸣鼎食之家,家中唯一的女儿却没有养出一身的娇气,家风极正。】 【这也是能和他两位出身云泥之别的书生,聊的如此投机的原因。】 【没有一点傲气!】 【苏子吟心思敏锐,对面下棋的俊俏少年的心思,在她眼中如同明镜,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相比之下,她家中的几位哥哥在道行上都比他深得多,起码几位嫂嫂都是死心塌地。】 【家中长子继承基业,作为第二任培养,其余的几子则都是家族提供资源,看各自的能力发展。】 【窥视自己的表姐?】 【苏子吟摇了摇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表姐的父亲可是武道宗师,而且表姐据说能胜过其父。】 【不过这些年从未看见表姐修炼过武功,也没有出手过。】 【表姐家立足江湖,两家是真正的的世交,其父还是苏子吟父亲的贴身侍卫,不过她和表姐在性格上不太合得来。】 【表姐也是要进京的!】 【苏子吟今日前来相送进京的表姐,本意只是出门散散心,没想到却遭遇了大雨。】 【原本与她一同前来的父亲和舅舅,因为遇到大人物的召唤而匆忙离开,只留下了她和表姐在破庙中避雨。】 【尽管是破庙,但苏子吟的父亲并没有太过担心她的安全,反而放心地表示:“有你表姐在身边,等闲人难伤你。”】 【此外,破庙离岳塘江城不远,快马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这也是父亲他们放心让她留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然而,苏子吟的心思并不在避雨上。】】 【她一直在关注着庙内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人。】 【刚刚进门时,那个中年人抬头一瞥。】 【那一瞬间!】 【苏子吟正好看见了。】 【那人在庙外的雷雨中走进庙内,斗笠下那一双她无法形容的眼睛——明亮至极,又带着静意和透彻之感。】 【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一切。】 【她实在无法忘怀。】 【苏子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坚定不移,又带着一种温和之感。】 【即便她的父亲位高权重,久居上位,她也从未见过、似乎人情练达,世间一切尽在胸中的眼神。】 【她心中满溢着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怎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养出这样的眼眸。】 【这位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又究竟是何身份?】 【苏子吟的思绪飘向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脑海中浮现出破庙中落魄书生与千金小姐的邂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悲欢离合,父母阻挠,真乃可歌可泣!】 【苏子吟莞尔一笑,千金小姐的身份自是确凿无疑,而对面的身影却未必就是那位落魄书生。】 【破庙倒是与故事中相符,只可惜缺少所谓的相逢。】 【中年男子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兴趣,就连美貌的表姐,边上的美妇人。】 【他都没有多留意一眼。】 【你并未回应苏子吟的问题。】 【雨势逐渐减弱,你望向庙外,对众人笑道:“雨已微减,诸位可以启程了。”】 【你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门口的青衣道人身上,这位大宗师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你耳畔回荡着陆羽的声音,传音入耳,“兄长,那位白衣女子似乎与众不同,她虽未深入修行,却有宗师的实力。”】 【“我方才未察,刚刚她有情绪波动,才有所感知。”】 【“这些年来,我下山确实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不执着于常规修行,却能直接修行灵气。”】 【“老五杨素便是其中之一,若非我刻意压制他体内的大穴,人历经数年锤炼好完整的筋骨,他早已跻身宗师之列,假以时日,大宗师只是时间问题。”】 【你微微点头,陆羽七个弟子之中,杨素天资最高。】 【你曾听陆羽提及此类异禀之人,百万人中难寻其一。】 【师金蟾翻阅古籍,据载,在天倾之前,这类人被称为“仙师”,或是“道体”。】 【那时,一旦山下发现这类人,便会被送往山中修道,成为世人仰望的仙人。】 【如今灵气复苏,他们这类人会自然而然地开始修炼灵气,虽无正宗法门,但长此以往,亦能达到宗师境界的实力。】 【但是,坏处就是没有正宗的修行法门,一直全屏自为感觉,最后灵气冲刷经脉,只会早衰。】 【体内五脏六腑冲盈,却无修行窍穴的法门,落得一身伤病。】 【不过,此类人在速度,力量,敏捷上已经超出常人,可以媲美宗师的武道高手。】 【此刻!】 【门口的青衣道人,目光远眺天边的云雨,只见雷声隆隆,而落下的雨丝却已稀疏。】 【那天边的雨幕仿佛被蒸发,化为袅袅云烟。】 【青衣道人缓缓走进庙中,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诸位,何不与我打个赌?”他轻声道。】 【“赌注是生,亦是死。”】 【你闻言,眉头微蹙,而庙中其他几人则显得一脸茫然。】 【白衣女子眼神一动!】 【那位佩刀的壮汉,直觉中察觉到了不妙,手紧紧握住刀柄,缓缓靠近,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这道士,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然而,青衣道人只是轻步走来,轻描淡写地在壮汉的肩头一拍。】 【壮汉瞬间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风车,在空中旋转一圈。】 【随后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面朝下,再难起身。】 【佩刀壮汉的眼神巨震,他不敢置信。】 【“大……大宗师!”】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借诸位头颅一用,无一是男儿 【庙内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慌失措,面如土色。】 【随着“大宗师!”的惊呼声响起,整个庙宇仿佛被这股气势所震慑。】 【特别是那位俊俏少年,他深知这位佩刀壮汉的武功高强,距离宗师之境仅一步之遥。】 【少年虽涉世未深,但对“大宗师”三字所蕴含的分量却心知肚明。】 【在大庆大宗师仅有四位,乃是江湖中真正的绝顶。】 【可笑傲王侯!】 【白衣女子握住苏子吟的手,神色凝重。】 【两位书生早已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邹舒甯搀扶着年迈的父亲,眼中满是忧虑,在这破败的庙宇中,竟遇到了江湖上的大宗师。】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此人物,怎会出现在此等僻静之地?】 【游于浅滩,遇到蛟龙!】 【邹姓老人同样震惊不已,然而更多的却是关心地上男子的安危。】 【此时,一位青衣道人缓步走来,微笑着开口。】 【“诸位放心,死不了的。”】 【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展开,几人都感觉庙宇倾斜,头晕目眩,几人就要站立不住。】 【庙外雨已经慢慢歇下。】 【其中,瘦书生趁机要冲出庙外,只感觉头重脚轻,不自觉摔倒在地,面露惊慌。】 【直觉青衣道人站在庙中,上天下地,进退无门。】 【“诸位这么不给我面子。”】 【青衣道人走到几人中间,两位书生如惊弓之鸟,连忙又退了数步。】 【俊俏少年,美妇人,老人三人站在一处。】 【两位书生,苏子吟和白衣女子,聚在一块,都隐隐躲在白衣女子身后。】 【苏子吟抬头看去破庙一则。】 【发现你们二人竟然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惊慌之色。】 【青衣道人,也未觉的你们二人不妥。】 【苏子吟暗暗惊奇。】 【几人也是注意到这一幕。】 【陆羽只是一声冷笑。】 【陆羽传音与你道:“哥,怎么办!”】 【“宰了?”】 【伱不由看了陆羽一眼,这些年听杨素所说,陆羽行走江湖这些年。】 【掀起了一系列血雨腥风,每次下山被江湖称为“荡魔。”】 【口头禅就是“给你脸了!”,“你可真该死。”】 【但是,你细细观察陆羽,便发现他还是一颗赤子之心,念头通达无碍。】 【这可能就是师尊刘金蟾所说的,陆羽为修道而生。】 【你凝视着青衣道人,凭借识人之明,你判断他心中并无杀意。】 【你轻轻摇头,决定静观其变。】 【陆羽颇感失望,多年未遇能让他手痒的对手。】 【青衣道人瞥了一眼柴火旁的棋盘,缓缓开口:】 【“赌约很简单。”他语气淡然。】 【“下一局棋,你们输了便死;若赢了我一局,便可活。”】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 【苏子吟不服,反驳道:“凭什么?我们输了就要死,你输了却什么都不用付出。”】 【青衣道人听后,摸了摸下巴。】 【“也对。”他点点头,随后道:“若我输了,便给你们一个杀我的机会。”】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但是,你们可能也会死。”】 【苏子吟无言以对。】【白衣女子冷冷道:“若我们不会下棋,又该如何?”】 【青衣道人闻言,微微一愣。】 【“那就只有死了!”】 【众人的惊恐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胖书生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磕头哀求:“道爷,求您饶我们一命吧,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此地。”】 【“道爷,我们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相逼?”胖书生声泪俱下,继续说道:“我家中有八十岁老母需要赡养,还有……尚未出世的孩童需要抚养。”】 【青衣道人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我们确实无冤也无仇。”】 【胖书生突然注意到了你们二人,在这庙中岿然不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你们成了他唯一的救星,他急切地呼喊道:“两位大侠,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青衣道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你。】 【在庙中轻声道!】 【“我不过是想借,诸位的头颅一用,与这位对弈一局。若是我输了,我便把头颅再还于各位。”】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种诡异的赌局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子吟听后看向你,心中也起了一丝涟漪。】 【“此人果然不是凡俗之人。”】 【邹舒甯也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你们二人,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你们。】 【你们二人头戴斗笠,披着蓑衣,坐在一处。】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就刚刚提醒他们离开!】 【看来你们二人,也不是普通的江湖客。】 【今晚的情况越发的复杂。】 【白衣女子紧锁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她向来独立,不习惯将生死寄托在他人之手。】 【然而,她深知自己并非青衣道人的对手,更无法抛下表妹独自逃生。】 【邹舒甯深吸一口气,开口向青衣道人问道:“若是我们在棋盘上赢了你,你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 【青衣道人转过身来,看着邹舒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自然当真。”】 【邹舒甯默默点头,心中已下定了决心。她看向两位书生,语气坚定地说道:“二位公子,请先上前一试,了解一下棋路。”】 【邹舒甯看着俊俏少年道:“子瑜,接下来你再去下。”】 【俊俏公子名叫,丰隆,字子瑜。】 【丰隆心中忐忑,点了点头,青衣道人似乎不是玩笑,关乎生死。】 【“两位公子不用担心,家父乃是邹林,大庆三十年前就誉享一国的大国手。”邹舒甯的声音中带着自豪,“父亲十八岁便一品入神,十九岁便被招入京都做了棋待诏。”】 【胖瘦两位书生,不由看向老人。】 【到是没想到,刚刚与其对弈之人,竟然是大国手,看来刚刚谦让了许多。】 【瘦书生倒是连忙道:“原来是邹大家,失敬失敬。”】 【大庆三十年前举办的草木集会,乃是棋界的一大盛事,天下无数棋手齐聚一堂,竞相争锋。而邹林在这场盛会中一举夺魁,名动四方。】 【学弈者,无人不知其名。】 【棋分九品,一品为最,也叫入神。】 【入神者,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与之敌者。】 【瘦书生棋艺不错,也才摸到六品,也叫小巧,善于变化,以巧取胜。】 【美妇人此话一出,就连苏子吟和白衣女子都有所动容。】 【邹林,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国手,除了棋艺高超外,还有一件往事令人难以忘怀。】 【邹林家学渊源,三代都是史官,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当年朝廷欲修史书北上之事,邹林因与其意见相悖。】 【这位看起来颇为和善的老人,在朝中指着当年的天子大骂。】 【“三十万人齐解甲,朝堂无一是男儿。”】 【贬官回家。】 ps:晚上还有一章,庙中剧情马上就结束。 明天我试试尽力三章,各位义父真不是水,冤枉啊,可能是更新不够,铺垫有点慢,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七十章 奉饶天下棋先,请你落座 【随着邹林的名头被爆出,两名书生终于有了底气。】 【他们心中原本的慌乱和不安在瞬间减轻了许多,毕竟大庆当年的棋坛第一人就在眼前,他们深信有邹林在,定能化险为夷。】 【一个人的棋力自幼学棋,弱冠之龄是最为能打的年岁,而立之后年纪越大越是拖累。】 【两百年前就有一位被誉为棋圣之人,九岁入九品入神,十四岁无敌天下,甚至棋坛单为此人单开了“第十品”,一品之上。】 【青衣道人虽然武力高强,但在棋道这一领域,他们并不认为他能与邹林相提并论。】 【邹林只是谦虚地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不敢当”。】 【他自负棋力誉享一国,年纪大了不在巅峰,大庆能胜他的其实也只有几人,不喜这种所谓“投饵”的试探安排。】 【然而,当涉及到女儿的生死时,他选择了默许,没有反对。】 【邹林并不是迂腐之人。】 【在棋道上,与陌生人对弈最怕的就是新招怪招。】 【因此,让几人率先上场,试探青衣道人的棋路。】 【自己胜的把握更大。】 【丰隆天赋异禀,棋艺已达三品】 【三品也叫具体,行棋攻防兼备,滴水不漏。】 【只是丰隆玩心较重,心思不能专一,打谱对弈的时间相对较少。】 【如果他能更加专注于棋艺,定能更上一层楼,进入二品。】 【美妇人邹舒甯天资卓越,她的棋艺已经达到了二品境界,这在大庆国已是凤毛麟角。】 【二品棋艺被称为“坐照”,入神者让半先,棋艺空灵,善于应变,可随手应之,不思而得。】 【邹林感叹一声,他知道女儿在棋道之上本有着更高的天赋和潜力,但遗憾的是,她的收官技巧相对较差。】 【善于开局,前几十子的可以当一位一品棋手,但是性格使然,收官摇摆不定,始终却未能更进一步,达到一品的高度。】 【然而,尽管如此,二品的棋力对于试探一个人的底细来说,已经足够了。】 【青衣道人轻轻一笑,对于几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他悠然入座,坐姿轻松。】 【目光聚焦于棋盘之上,那纵横十九道的线条交错,落子点三百六十一处如同繁星点点,八个星位熠熠生辉,天元则静静居于中央。】 【棋盘之上,每一颗落手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号称古往今来“千古无同局”。】 【青衣道人拿起白子的棋罐,气定神闲。】 【也不着急!】 【他轻轻在棋盘上敲击着棋子,那声音在几人耳中回荡,如同催魔一般,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瘦书生听着那敲击声,心中不免有些烦乱,但在这场合下,他也不敢开口。】 【几人商量之后,决定由胖书生最先迎战,接着是瘦书生、丰隆和美妇人。】 【苏子吟虽然懂得规则,但并未深入学习,因此并未参加;而白衣女子则对棋艺一窍不通。】 【随着商量完毕,众人惊讶地发现美妇人的棋力竟然如此之高。】 【让刚刚还吹嘘自己的瘦书生感到有些害臊。】 【胖书生棋力最差,勉强跻身九品,说是不入流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初窥棋道,下棋漏洞百出谓之拙,修正自己的错误谓之“守”,九品“守拙”。】 【青衣道人执白棋,选择下饶子棋,这意味着黑子先行。】 【邹林微微皱眉,因为黑子先行相当于多走一步,这在棋局中是一个不小的优势。】 【两人对弈,谁先行往往是占便宜的,一般情况下,如果双方水平相当,会由年长者抓子决定先行权;如果水平差距过大,则强者会先抓子。】 【老人看青衣道人的架势,似乎明显是一直执白棋。】 【胖书生到是问心无愧,后面有人兜底,反倒是下的大开大合,可谓“酣畅淋漓”。】 【众人围拢过来,包括苏子吟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心中曾闪过“偷袭”的念头,但很快就意识到,面对大宗师这样的高手,任何非正常的手段都将是徒劳的。】 【大宗师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常理的度量。】 【苏子吟看向一侧的你们二人,欲言又止。】 【若是,他们几人输了,青衣道人便是于你对弈。】 【他们的性命又托付在你身上,苏子吟心中到是涌起别样的情愫。】 【若是伱来多看几眼,说不定能“料定于先知,找到胜机。”】 【邹舒甯也是眼神莫名,明显这位大宗师就是为你们二人而来。】【他们几人卷入了这场意外的漩涡。】 【这位大宗师究竟是谁,你们二人又是何方神圣?】 【邹舒甯越想越觉心烦,人总是对把握不住的事情感到害怕和烦闷。】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之上,没有意外输了!】 【胖书生倒是没有丝毫的低迷,反倒是有一种“得胜将军”的感觉。】 【邹舒甯不由叹了口气,输得太快,一点作用都没有。】 【青衣道人笑了笑道:“输给我一颗人头。”】 【胖书生一听,瞬间就萎了,恨不得又要跪下求饶。】 【第二位瘦书生,勉强走到中盘,已经被杀的丢盔弃甲,本想再下举目无望,无奈投子认识。】 【青衣道人淡淡道:“又是一颗人头。”】 【众人脸色不好。】 【丰隆上场,不一会就举棋不定,沉思许久。】 【青衣道人也不着急,庙外又下起了暴雨。】 【庙内只有两幅场景,庙最中心几人聚拢观看对弈,一侧你们二人独坐。】 【“输了!”】 【俊俏少年丰隆一声长叹,他不由看向青衣道人。】 【此人绝对有一品水平,对他几乎是碾压姿态。】 【邹舒甯脸色不好,青衣道人三局走棋皆不相同,无章可寻。】 【邹林却看的更深一点,此人棋力恐怕比想象还要可怕。】 【大庆棋堂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前两盘走险走奇,后一盘步步为营。】 【最可怕的是!】 【此人落子越发的快,开始第一局正常落子,如今已是对方刚下,青衣道人已经落下第二子。】 【第三场邹舒甯下场,青衣道人似乎同样干脆利落。】 【邹舒甯最为出挑的开局没有起到作用,只是四五十手,已经感觉“四面楚歌”无从再下。】 【邹林要是平时遇到这种弈棋高手,多半引为幸事,如今却是心中苦涩。】 【他与女儿下棋对弈,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青衣道人轻松模样,多半此人已是一品境界。】 【“我输了。”】 【邹舒甯秀手紧紧握着,不敢置信,从没有人能这么赢她,先手走棋,对面却步步登先。】 【尤其是收官之子,便在自己开局设定的局中。】 【青衣道人似乎是在提醒她,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邹林拍了拍女儿的肩,示意“无事”。】 【但邹舒甯心中却有些绝望,她深知父亲的棋艺虽高,但多半也是无法胜过这位青衣道人的。】 【此时,围观的几人都已经脸色不好,神情紧张。他们原本以为邹舒甯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如今看来,青衣道人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他们开始担心,接下来与青衣道人对弈的老人是否能够胜。】 【邹林入座。】 【青衣道人同样执白子,黑子先行。】 【老人不由皱眉,却没有发话,自顾自自拿起黑棋。】 【青衣道人倒是知道老人心中所想。】 【淡淡道:】 【“平生下棋,奉饶天下棋先。”】 【青衣道人看向你道:】 【“不过今日,我想用这八颗人头,请你落座。”】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青衣棋圣,过江浮桥 【你听几人谈话,倒是记起了老人名讳。】 【邹林,当年北上之时,有一史官怒骂当今天子。】 【惹得龙颜大怒,诛九族的诏令已经拟定。】 【邹林慷慨赴死,遗言“平生最对不起妻女。”】 【你那时在北地听说后,写了一封信,寄往京都。】 【没有去往皇宫,也没有寄给邹林。】 【只是寄回给京都母亲的一封普通家书,只是信中了最后留了一句。】 【“北方苦寒,无甚娱乐,最近爱上黑白一道,劳烦母亲寄一本《棋决》以解闷。”】 【消息传开!】 【第二天整个京都,此书都买的脱销了,复印的宣纸都一扫而空。】 【一时间,京都纸贵。】 【而那本《棋决》的作者便是邹林。】 【下九族的诏书,最终也只是走到了宫外,换成官降一级口谕给了礼部。】 【最后邹林辞官而去。】 【走之前去往了陆府,亲自抄录了一份《棋决》给了你母亲。】 【伱倒是颇为感慨,想不到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岁月如快马加鞭,不为人留!】 【庙中的气氛愈发紧张。】 【老人与青衣道人的对弈开始。】 【老人率先落子。】 【然而几乎就在老人下棋的瞬间,青衣道人已经下出。】 【棋到中盘,老人不时陷入长考,眉头紧锁,每走一步都谨慎异常。】 【邹舒甯脸上开始有焦心之色,双方虽是战平,可是青衣道人落子实在太快。】 【就算是一品的父亲,似乎也没有给他任何压力。】 【再下几子。】 【丰隆已经看出眉目,似乎局势开始落入下风。】 【其余几人也是着急不已。】 【再数十子之后,老人脸色再无血色,举棋的手颤抖一直不曾落下。】 【此时,白棋已经斩断了大龙,只需再落几子便能收官。】 【败局已定。】 【老人下了一辈子棋,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 【有的人善开局,布局,中盘,收官,只需要得其中两处神韵便是一品。】 【此人每落一子,都是承上启下,以堂堂大势压来,让人喘不过起来。】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完美无缺”。】 【白衣女子虽然不懂棋,但是从几人面色上已经分辨“要输了。”】 【邹舒甯则早已心知肚明,这位青衣道人的棋力之高,恐怕当世无人能敌。】 【她心中不禁感叹,这样的棋艺世人只有望尘莫及。】 【老人最终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地将黑子放入棋罐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老夫,技不如人,认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任何的怨言。】 【胖书生听到老人的话后,嘴唇颤抖着说:“我们……全输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青衣道人笑了笑,淡淡地说:“现在你们几人的命就输给我了。”】 【道人放下棋子,黑白二子入罐看向你!】 【此时,于是……你决定。】 1.手谈一局。(提示:大概率获得道人青睐,从而获得未知机缘。) 2.拒绝。(提示:可能会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3.亲自参与。(1/3) 鼎上的光幕流转,三个选项出现。 俞客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选择1.手谈一局。(提示:大概率获得道人青睐,从而获得未知机缘。)。 希望这次曝好装备。 上次大雪山圣僧的秘籍,还得等这次模拟全部结束,才能领取。 好像,所有刷出来的物品都是不能在模拟之中领取的。 随着你的选择。 【你缓缓起身,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你的身上。】 【陆羽紧随在你的身后。】 【你二十岁之前皆在北地,终南山也是隐居,南方少有人识你。】 【你摘掉斗笠,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貌。】 【苏子吟看清楚你的面容,倒是一呆。】 【两位书生脸色惊恐,一位大国手都输了,这可如何是好!】 【邹舒甯对你并不看好,她深知青衣道人的棋力之强,当世再难找出能与之匹敌的对手。】 【她心中不断思量着对策,绝不能不能坐以待毙。】 【丰隆则有些失去理智,狠狠抓着头发,他并不想死在这里。】 【只有白衣女子,颇为冷静。】 【几人为你让开道路,你对着老人点头致意,然后缓缓接替了他的位置。】 【老人微微一愣,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 【苏子吟随着你的坐下才回过神来,她心中没来由的觉得,你一定会赢。】 【青衣道人此刻不再保持悠闲的坐姿,而是侧身而坐,一手扶袖,一手捻着棋子,神色肃穆。】 【他将两罐棋子推到棋盘中央,然后抓起一把白子,开口道:“我年长你许多,理应让你猜先。”】 【邹舒甯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讶。】 【这位自负的青衣道人,竟然在此时主动提出了猜先,这在之前的对局中是从未有过的。】 【她心中开始猜测,莫非这位中年男子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棋道高手,难道他还有一丝胜机?】 【其余几人也纷纷察觉到了青衣道人的变化,他们连忙将目光再次投向棋盘,想要看看这位神秘的中年人将如何应对。】【你轻轻摇了摇头,拿走了白棋罐,看了一眼庙外,雨水终于停歇了。】 【外面的天又亮了许多。】 【终于可以赶路了。】 【“我这一生从未下过黑棋。”你平静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从容。】 【“而且,我们得快点结束这局,我还得进京。”】 【你有识人之明,自从你懂得这方寸之间的规矩以来,你就再未有输过棋。】 【因此拿黑棋对你来说,确实如同是在欺负对手一般。】 【邹舒甯听后大为可惜,因为猜先大概率能先手,而黑棋先行则有先一手的便宜。】 【她认为,你这次有些自大了。】 【老人见此还以为你不知青衣道人的棋力非凡,担心你不知其深浅而吃亏。】 【当他准备再次提醒时,你们两人已经落子。】 【落子无悔,观棋不语。】 【青衣道人执黑棋,先落。】 【你执白棋,紧跟而上。】 【前几十手,你们应接不暇地迅速下完,邹舒甯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开局,你们就已经进入了中盘。】 【老人目不转睛地观看着棋局,神情紧张,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们两人下棋的速度实在太快,中盘之上已经“排兵布阵”,局势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邹舒甯此时已经有些震惊了。】 【她回想起自己与青衣道人对弈时的情景,到中盘就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 【而现在,你却能与青衣道人战得不可开交,这让她对你有所刮目相看。】 【至于战胜青衣男子,恐怕难以还是很难。】 【青衣道人捻出黑子后,突然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将黑子子落下。】 【“啪”】 【你没有任何迟疑地落下一子。】 【庙内都是呼出一口气。】 【明明只是下棋,他们仿佛听到兵戈马嘶之声。】 【老人再次看向棋盘,只见黑白纵横的棋盘如同被雾气笼罩的山峦,被你这一子拍散,露出了庐山真面。】 【丰隆情不自禁道:“妙”。】 【“原来如此,此时才是转机。”】 【青衣道人有些不定,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用中指腹敲着棋盘。】 【这是青衣道人,原本催促别人落子的习惯。】 【想不到!】 【今天自己倒用上了,实在是对方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每每下一子,都是他“起势”之时,被人早早打断,实在难受。】 【反而在自己在其谋算之中,每一子都是后手,最后伏线千里,缓缓展开。】 【又下数十手!】 【几人眼神制热,尤其是瘦书生已经止不住道。】 【“局中之局,层层镶嵌,实在无法想到。”】 【邹舒甯也感到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落下一子,就能预见到百子之后的局势。】 【观一叶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冰而知天下之寒。】 【你们二人继续落子,青衣道人的每一步棋都显得尤为谨慎,需要思虑再三。】 【而你从开局到现在,你的棋子从未有过片刻的停顿,布局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输了!”】 【青衣道人抬头看向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佩:“果然,正如他所说,这世上能胜你者,恐怕只有鬼神了。”】 【“我刘钟甫这棋圣之名,从此不要也罢。”】 【庙内的众人闻言欢呼起来,苏子吟嘴角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而邹林则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名字“刘钟甫”似乎有些耳熟。】 【“这是你赢了的赌注。”】 【“棋如人生,见你下棋,我便知道你能活着离开京都,我在北地等你。”】 【青衣道人已经告辞,棋盘上已经落下两枚黑白棋子。】 【你拿起两颗棋子。】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你望着青衣道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人此时突然想起了二百年前那位名震天下的青衣棋圣,也叫刘钟甫。】 【他记得刘钟甫九岁便入棋道一品,弱冠之年已是天下无敌手,二十岁时更是自封“奉饶天下棋先”。】 【然而,这位一代棋圣后来却因被仇家设计牵连进一桩贪污案,全家被抄斩,只有刘钟甫一人逃脱。】 【三年后,案件得到翻案,但自此以后,一代棋圣便销声匿迹,传闻中他修道而去。】 【老人又摇了摇头,心想两百年已经过去,这多半是重名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 【庙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庙宇的宁静。】 【一大队披甲胄、持尖锐武器的军人走进庙宇,气势汹汹。】 【为首的是一位仪表堂堂、蓄着美髯的中年人,他眼神焦急地在庙中寻找着。】 【苏子吟一见来人,脸上露出喜色,连忙上前道:“李冉叔,你怎么来了?”】 【“小姐!”李冉见到苏子吟安然无恙,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又眯眼扫视了庙内众人一眼。】 【“小姐,你没有受伤吧?”他关切地问道。】 【苏子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李叔。我爹呢?”】 【李冉回答道:“老爷正带着人修过江的浮桥,发现这边有异样,不放心便让我来看看。”】 本以为晚上的,早上了!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我本淮南一布衣,何足挂齿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转,最终定格。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俞客脸上有了笑容。 爆装备了! 这与青衣道人对弈一局就获得了,如此物品。 上次两缕斡旋母气助他修复好经脉,一举冲开一个小周天的循环。 如今! 模拟才刚刚开始,便直接获得了保底的两缕斡旋母气,真是喜出望外! “好耶!” 俞客心中欢呼,期待着十年内能否借此改变天下大势,再次收获丰厚的奖励。 待此次模拟结束,他相信自己能打通所有窍穴,使其循环一个大周天。 踏入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然后,又是要面临和前身一样的境遇。 冲击,神天穴+筑基。 若是窍穴打通,两个月的外门考核,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模拟继续。 【“小姐?”】 【丰隆微微疑惑,望过去。】 【只见!】 【庙中,五六十名军士身披铠甲,手持利刃,肃然而立,他们身上甲胄之上并无任何徽纹。】 【显然并非朝廷的正规军,而是府兵。 【非寻常世家所能资养,只有那些祖上立下战功、且三代内必有进士出身的世袭望族,才具备资格。】 【丰隆大感意外,想不到这个绿裙女子竟然有如此高的门楣。】 【他虽也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但家中奴仆却绝不敢如此公然,持械穿行于市。】 【更何况还是这等威议的府兵。】 【要知道!】 【在大庆,私养兵马乃是重罪,一经发现,便是诛九族的下场。】 【大庆立国以来,巩固皇权,收天下之兵,销金以筑金人十二。】 【重士大夫,而轻武将。】 【这也使得大庆在五国之中,经济最为繁荣,但军事实力一直最弱。】 【这是大庆数百年留下来的隐患!】 【邹林仍沉浸于先前的棋局之中,无法自拔,他本就是好棋之人,能见二人如此对局,心中快意。】 【邹舒甯是沉思看着棋盘之中,虽然青衣道人已走,可是上面的棋局还在。】 【此人棋艺可能实在可怕。】 【她不禁又多了一眼,这位弈棋的中年人,一身打扮并不出众,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却也不名贵,还有些浆洗的发白。】 【邹舒甯心中暗自揣摩,江南之地富饶繁华,锦衣华服的小姐少爷不计其数,衣如常新。】 【庙中的众人,除去那位绿裙女子及其同伴,就连她自家的侄子,亦是衣着考究,其服饰价值,足以够十余户普通一年的开销。】 【即便是那两位书生,虽然服饰简约,但所用布料却是质地上乘,显然非寻常人家所能轻易拥有。】 【相比之下,这位中年人所穿倒是显得,有些寒酸。】 【人靠衣装马靠鞍!】 【出门在外,总是会备上最好的衣服。】 【莫非此人,出身低微。】 【大庆之中倒是有几位才华出众,出身低微不受重用之人。】 【她在还在思量,记得此二人也是进京!】 【不知,所谓何事。】 【一旁的瘦书生见状,连忙取出笔墨,一笔一划地将棋盘上的局势,落子翻页,仔细地抄录下来。】 【心中命名道:《破庙歇雨局》,心中不由欢喜。】 【此刻!】 【你和陆羽已准备离开。】 【白衣女子对你们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并不喜这种文雅的棋局。】 【她向往的是江湖上的豪侠,快意恩仇,放鹤江湖。】 【然而,她对你们二人的身份却颇感好奇。】 【能让一位大宗师如此赞誉之人,必定非同凡响。】【胖书生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道:】 【“哈哈,我也算是和大宗师对弈过的江湖俊杰了。”】 【绿裙女子有些嫌弃,要不是伱最后出马,恐怕今日无几人难以幸免。】 【邹林见你们二人即将离开,急忙上前,诚恳地说道:“刚刚还要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声音中多是真诚的感激。】 【你轻轻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微笑着回应道:】 【“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邹林进一步问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庙中的六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凭棋道之绝,绝不是碌碌之人。】 【你笑了笑,淡然说道:“我本淮南一布衣,何足挂齿。”】 【庙中六人到是不信,只是觉得你不想表露姓名。】 【苏子吟却显得焦急起来,她走上前拦住你们二人,似乎有话要说。】 【你抬眸看过去。】 【苏子吟对上你的视线,不觉霞飞双颊。】 【苏子吟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既不想让你就此离去!】 【从此天南海北,怕是再难遇到。】 【你看着站在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绿衣女子。】 【从边上绕过,道了一声“告辞。”】 【李冉看出小姐的意图,十数名军士拦住了你的去路。】 【陆羽微微皱眉。】 【苏子吟走上前去,连忙让一众军士退开。】 【“李叔,不可无礼。”】 【此时!】 【邹舒甯的声音响起道:“若是二位要去京都,不如就问问这位姑娘?”】 【能在这岳塘江派出如此的兵卒,绝对是真正的大族。】 【刚刚听闻搭建浮桥,多半是要过江。】 【苏子吟听后连忙向李冉确认:“李叔,父亲搭建浮桥真的是为了过江之用?”】 【李冉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为了搭建这座浮桥,已经出动了一万人马,在江岸两边拉起吊桥,并且征用了五千多民夫。”】 【庙中的六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感到惊讶。他们难以想象,为了搭建一座浮桥,竟然会动用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和民夫。】 【“我们家也有三千多人被紧急调用过去了。”】 【其他几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苏子吟道:“难道说是有哪位大人物要来?”】 【李冉摇了摇头:“李冉不知道其中缘由了,不过今日那位秦五爷带了二十多个义子,领了七八百号好汉,已经在桥头了。”】 【邹舒甯接着说道:“如果从这里绕行到大江分流之处,恐怕会耽搁一天的时间。”】 【“若是二位着急,不妨走这浮桥。”】 【“快马而过,今夜便能入京。”】 【“不过,如此的话,京都可能宵禁闭城。”】 【你听到这里,微微沉思起来。】 【苏子吟见你沉思连忙道:】 【“我去求父亲,让你们过江。”】 【陆羽看向你,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今日入京,时间紧迫,能尽快过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你微微点头。】 【苏子吟见状大喜,连忙吩咐道:“李叔,你带路。”随后,她转身看向庙中的邹舒甯等人,邀请道:“几位也是进京的吧?要不一起?”】 【邹舒甯他们四人并不着急,但对你和陆羽的神秘身份颇感好奇,心中想一探究竟。】 【“那就多谢了!”邹舒甯答应了下来。】 【胖瘦书生二人则告辞离去,他们还有几位同乡一起进京赶考,所以不便同行。】 【邹林,以及邹舒甯一行四人,还有那位佩刀壮汉自从青衣道人离开后就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梦幻般的神情,毕竟世间大宗师少有。】 【你走出庙外,见云雾散去,天空如洗。】 【官道上的人马倒是越发热闹,都是知道浮桥之事,一同熙熙攘攘去往江边。】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岳塘江大潮,所谓何事! 大江之上,波涛汹涌,水浪淘淘,景象颇为骇人。 两岸皆设栅栏,水流湍急,声如雷鸣,走的近就听不清讲话。 今日两岸! 岳塘江百姓都都涌了过来,数万人,从高处望去,人头攒动,看起来密密麻麻。 好不热闹! 在过江之处,一座巨大的浮桥正在缓缓升起,长达八九十丈,数千民夫奋力拉拽,他们咬紧牙关,汗水浸透了衣衫,口中喊着雄浑的号子。 “一——” “二——” “起——” 看着被拉起的浮桥,百姓都是惊呼。 有汉子心生悔意,报名晚了,今日拉桥的酬劳实在太高,一日便有十两纹银,简直就是天价。 有小孩兴奋在骑在大人的肩上,越过前面的人群看去,一个个脑袋的缝隙中,只见一把一把鎏金错银的陌刀透着寒气。 入桥口。 三千披甲持刀的卫士站在两侧,留出一条道路去往浮桥。 刚刚有几个不知深浅的痴汉,想要挤进侧道“显摆威风”,却不料刚踏入,便被卫士们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拿住,面露惊恐之色,压进了两边的囚车之中。 倒是有人拍手叫好! 来往百姓多纷纷猜测着,今日这不同寻常的盛况。 所谓何事! 就连岳塘江的青楼酒家今天全都不营业! 在不远处,数十家酒楼特意摆下了长达十几里的酒席,全都免费供人吃喝。 岳塘江大部分青楼酒家,都是秦五爷的产业。 一众披着轻纱的女子,如同“仙子”一般在浮桥一侧搭建台子上载歌载舞。 平常难以见到的魁,也是得以露面,吸引着入们的目光。 舞台后。 一美娇娘问道 “姐姐,今天是谁来了,怎么这般热闹。” 一名梳琼额,插着一把玉簪的美姿容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不过义父吩咐下来,不可出一点差错。” 几位烟柳旦连忙应下来,自然知道那位“义父”是谁。 舞台后。 只留下那名美姿容的女子一人,她独自站在角落,目光远眺,注视着渡桥一侧。 那里有一只轿子静静地停放着,两边有十几个汉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侧,不敢有丝毫差池。 轿中之人,便是“义父”。 那位两广黑白两道的总扛把子,秦小五,秦五爷。 在外人眼中,这个名字或许只是江湖绿林间的吹捧之语,然而对于女子来说,她深知这几个字的分量。 在岳塘江这一带,你可以不拜府尹,但绝对不能不拜五爷。 不然,在这地界做不来事。 真正的地头蛇! 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朝廷官员,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如今的岳塘江将军,见义父也是毕恭毕敬称五爷。 就算是两广提督上门拜访,自家义父同样是高卧在床。 女子能在岳塘江混的如此风光,手下能护住一百多个姐妹,在这繁华鱼龙混杂之地立足,不受人迫害。 便是因为她这一声“义父”。 昨日义父从广陵急匆匆回来,脸色的喜色都藏不住。 女子十年来,没有见过义父如此开心。 随着义父的吩咐。 所有酒楼免费吃喝三天。 赌场关闭三天。 城中的青楼歌姬都被请来,今日登台汇演。 而义父自己! 今天凌晨便沐浴更衣,雨一停就已在浮桥口等着。 女子虽然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让义父如此重视,但她深知义父的威严和规矩,不敢多问。 她记得当年朝中宰相到访,义父都未曾露面。 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义父如此? 女子便不再多想。 遵从义父的吩咐,确保一切不出差错。 …… …… 岳塘江的观江台上。 是一座高十二层的建筑,层层拔高,最高处达到二十多丈。 临此处能观一江潮水之起伏。 风景绝佳。 但贫民百姓却没有资格进入,常年有兵士驻守。 在观江台的最高处,有四人凭栏而立。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精神烁烁,老当益壮。 左边是一个模样白皙、身穿莽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陆沉王,四海一。”右边则是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一派仙风道骨。 最后一人穿着短衫的黝黑汉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 道士笑着对黝黑汉子阿氓说: “阿氓,你真的回家种地去了?” 黝黑汉子摆了摆手。 道士不由点头。 “你是我们几个之中杀心最重的,能回家种地,贫道是不信的。” 黝黑汉子摸了摸头,露出一口大牙,笑着说: “少保说结婚生子,我不仅种了地,还生了几个娃。” 道士听后,无言以对。 身穿莽袍的男子此时走了过来。 红衣莽袍,显得他气度不凡。 他笑道:“阿氓,就算是少保让他去死,他都不带犹豫的。” “当年少保归隐,叫我们二十八人回家享享福,成成家,恐怕只有阿氓真正听进去了。” 精神矍铄的老人转身笑道:“老夫的儿子都有儿子了,倒是伱们几个,也不讨个婆娘。” 老者看了看,莽袍男子手中的纸条。 “这件事可是和老夫无关,别之后少保问罪,你们两个把老夫供出来。” “那就别怪老夫不讲江湖义气了。” 道士听后笑了笑,看向黝黑汉子道: “阿氓,是兄弟就一起担着!” 黝黑汉子啐了一口。 “老子不认识你们两个,别来给我套近乎。少保要是发火了,我可担不住。” 道士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愁容。 朝廷造反他可是一点不慌,但唯独担心少保生气。 少保的军令如山,一旦发起火来。 回想当年,他内心发怵。 蟒袍男子拍了拍道士的肩,调侃道: “别怕,出了事,少保生气,你一个人顶住,我们几个心意到了就行。” 道士闻言,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好你个虞许,这计划本来就是你出的,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你那鱼腹的纸条还不算什么,可是贫道所刻的石碑上写着‘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可就有些夸大了。” “贫道真怕少保砍了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第一个供出你。” 虞许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道士的抱怨。 凭栏而望,望着大江滚滚。 岳塘江源出西域,东奔入海,气势勃勃。 他轻声道: “少保无意这万里江山,做奴才的便要多费费心了。” 虞许小时家中贫寒,为求活命,被送往宫中做了太监。 皇帝被狩北风,虞许从皇宫之中逃出。 这一路走的太难,他当时刚刚十一岁。 这个世道比想象之中还有残酷。 他一路乞讨,受尽欺辱。 本以为这一生苦难,却被陆沉在一堆难民之中选中。 当年,少保在一群脸色发黄的乞儿中,拉起他的手道: “年纪虽小,性格隐忍,以后必定能稳后方。” “跟我走吧!” 虞许到如今还记得,少保那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 士为知己者死! 男儿岂敢忘恩! 虞许自言自语道: “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夸大吗?我虞许心中可是一直认为,少保乃是紫薇落凡尘。” 黝黑汉子奇怪道: “小五,怎么一个人跑去那里等少保了?” 老人看了看桥口道: “随他去吧,小五是这个性子,他当年跟少保最久,感情最深。” 黝黑汉子反驳道: “小五时间最久,俺没话说,可是感情这个我可就不服了。” 老人也只是笑笑。 他们几人,谁不为少保效死力。 …… …… 观江台,下面还有一个台子。 上面有九人,多是岳塘江本地的官员。 他们自知身份,可不敢再上一层。 九人中最末位一人,便是苏子吟的父亲苏烈。 此时,他脸色有些焦急。 直到卫兵传来消息,脸色才有所好转。 女儿苏子吟无事! 消息说: 自己女儿带着几个江湖人,请求借浮桥过江进京。 江湖客? 过江进京。 苏烈不禁有些疑惑。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锦衣行闹市,看你过江! 【你与陆羽两人跨上马背,紧随李冉一行,朝着江边疾驰而去。】 【一百人的府兵,到是显得颇为惹眼。】 【马蹄声阵阵,气势汹汹,引得官道人人纷纷避让。】 【丰隆行在其中到是与有荣焉,他喜欢这种人人敬畏的感觉。】 【大丈夫当做锦衣穿行闹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苏子吟想欲与你攀谈,见你面色淡然,似乎对交谈兴趣缺缺。】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轻声问道:“伱们是去京都做什么重要之事吗?或许我能为你们帮忙。”】 【陆羽闻言,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回答道:“此去京都,心中不平事,便要杀人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去京都杀人,总有些怪诞。】 【白衣女子听后到是觉得颇为对味。】 【心中不平,便要杀人去。】 【你见状有些无奈,只得回应苏子吟:“多谢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 【“此去京都,只为家事。”】 【苏子吟突然问道:“莫非你已娶妻?”】 【你听后到是微微一愣。】 【陆羽笑道:“我哥还未娶妻,莫非姑娘你……”】 【此话一出,倒是惹得苏子吟耳根子都红了。】 【丰隆原本对苏子吟这位白衣女子颇感兴趣,但得知苏子吟的家世后,眼中有了亮光,起了攀谈之意。】 【他心中盘算着,若是能与这样的家族女子结缘,定能为他未来的道路增添不少助力。】 【苏子吟本想还与你说些话,你开始闭口不答。】 【苏子吟眼露失望。】 【面对丰隆的搭话,苏子吟此时却没了交谈的兴致。】 【这是她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只感觉胸中闷闷的,有一股淡淡的忧愁萦绕在心头。】 【丰隆也不着急,有的女子需要放长线钓好鱼。】 【邹林本想与你聊聊棋道之事,毕竟能在此遇到一品上棋力的弈友难得。】 【你笑了笑,坦诚地回应道:“我不太会下棋,只是平时见得人多了些。”】 【邹林自然不信,觉得你是自谦之词,不由说道:“我们此去京都,两位可以告知一个住所,他日老夫可以上门拜访讨教一下。”】 【你笑了笑道:“此去事情紧急,家中恐怕无人照理。”】 【邹林听后,随即释然,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一旁的邹舒甯却是越发好奇你的身份,无论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还是父亲这样的名士,你都似乎没有过多结交的意思。】 【她心中暗自思忖,你们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如此淡然处之。】 【从衣着来看,绝不是富贵人家!】 【丰隆心中却是不忿,他叔父邹林乃是南方大儒,棋坛圣手,进京后获封翰林院大学士,虽是闲职却也是从四品。】 【叔父如此屈尊结交,你们二人却似乎并不领情,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终于!】 【你们一行人来到了离江边不远。】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江水滔滔,气势磅礴,一万多人拉起过江的浮桥。】 【两岸百姓熙熙攘攘,都是看着热闹。】 【邹舒甯见此笑道:“若是能在此地过桥,今日便可去往京都。”】 【你轻轻点头。】 【你们一行人的到来,也引起了旁人的瞩目。】 【毕竟,百来人的队伍,较为扎眼。】 【李冉决定遣派走几十人,只留下七八名精锐的侍卫随行。】 【你望向江边,只见两边的甲士整齐地分站开来,留出一条宽敞的大道。】【百姓们则站在他们身后,好奇地观望着。】 【不远处,有一顶车轿和几十个青壮汉子。】 【既然已经知道浮桥已经搭建好,你已经想好了过江的方法。】 【你与陆羽准备告辞而去,牵着马匹,实在人太多,已不能骑马。】 【苏子吟一时大急翻身下马,拦住你们二人。】 【“你们稍等一下,放心的爹爹一定会让你们过江的。”】 【你倒是摇了摇头,不想再劳烦他人。】 【丰隆见此,终于有些难以忍耐。】 【他从小就是众人的中心,如今苏子吟处处关心这个“中年男人”,他皆看在眼中。】 【他丰隆何时成为了绿叶。】 【“我劝你们,还是等候苏小姐安排。”】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道:“如今这个场面,恐怕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过江的。”】 【邹舒甯听后,虽不同意侄子的语气,却也知道此道理不假。】 【在这个大江之上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出动了八九千兵卒,还有如此多的民夫。】 【多半是为了某个大人物。】 【现在过江的道路确实被甲士严密把守,普通人想要靠近都难,更别说通过浮桥了。】 【闯上去道路,就会被轰下来,甚至压入囚车。】 【邹舒甯实在想不出,你们二人过江的办法。】 【就算是!】 【大宗师也不过一千甲。】 【这里足足有八千甲士,大宗师也可杀。】 【邹林打断了丰隆的话,语气严肃地告诫道:“显宗不可无礼。”】 【他转向你们歉意道:“二位还请见谅”】 【“二位其实稍等一下也无妨。如果苏小姐的父亲那边没有结果,老夫也可以帮二位去争取过江的机会。】 【“虽然我已经多年不履朝堂,但在这岳塘江一带,我与这里的几位将军还有些同乡之谊,或许能够帮上忙。”】 【邹舒甯也是点头道:“是的,二位不妨多等等,不急于一时。”】 【你笑了笑,只是道了一声多谢。】 【这次,邹舒甯都有些皱眉。】 【莫非你们二人这么在乎面子?】 【他们几人都是好言相劝,如今这个就是最好的办法。】 【下棋只是在棋盘之内,外面的事情可不止是黑白两棋对弈。】 【邹舒甯摇了摇头,她对你的好感减退不少。】 【她见过太多所谓的出身贫苦的之人,为了一个机会可以不要所谓脸皮。】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还会在乎区区脸皮。】 【李冉这位苏烈身边的副管,也只在一旁道:“此时,恐怕谁也不能过江。”】 【你平静道:“多谢诸位好意,就不劳烦几位了。”】 【邹林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苏子吟还想再劝,你已经拉着马转身。】 【只有,丰隆嘴角有一丝冷笑道:】 【“我倒是想看看,今日你如何过桥。”】 ps:mmp,最后几分钟,太着急,忘记起名字了得联系编辑才能改! hhh,看了大家的意见,听劝,后面加快速度。 本来按照剧情还准备铺垫一下的,今晚把江过了,晚上熬一下还是感谢大家,最近确实因为更新问题,掉了好多哭哭,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御风过江,天下何人不识君!【二合一】 【你对此倒是不在意。】 【你和陆羽已经牵马准备转身而走。】 【苏子吟欲要挽留,李冉轻轻拦住了自家小姐劝道:“小姐,莫要轻贱了自己。”】 【“他们真要进京,还是会求到小姐头上的。”】 【真正出身衣裳褴褛者,命运多舛,成败交织,只有善加利用机会,亦能成就大器,方显真章。】 【若是男人强撑面子,能有如何作为?】 【邹舒甯也是看着你们背影,本对伱们二人来历不明颇为好奇,此时却倒有些兴趣阑珊。】 【还有另一方面是,她不喜欢被人无视罢了!】 【“苏小姐,此人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苏子吟却感觉不是,她觉得有那双眼眸的人,绝不可能是庸俗之人。】 【苏子吟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丰隆听后,嘴角有着冷笑。】 【“藏头怯尾之人,到如今名字都不敢报出。”】 【邹林微微叹气,感叹这世间的缘分与分离。】 【他原本以为在庙中相遇,也算是共患难,彼此会成为朋友,陌路分道扬镳,甚至产生了记恨。】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己不由心。】 【真是恩怨情仇随浪来!】 【此刻!】 【陆羽悠然抬头,目光穿透云层,嘴角露出有一丝笑意。】 【你亦有所察觉,微微仰首。】 【突然!】 【一声嘹亮的破空之音划破长空。】 【你尚未远去,苏子吟等人亦被此声吸引,纷纷抬头望向那天际。】 【只见。】 【这只鹰隼一身雪白无杂,羽毛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它在空中飞翔的姿态优雅而矫健,速度极快,时而穿透云层,时而低空飞行,令人惊叹。】 【四周的人们皆被其风采所吸引,驻足观赏。】 【“这是……”,邹舒甯望着那低空翱翔的神鹰,眼中有惊异的光芒。】 【“这好像是辽东的海东青!”有人失声惊呼。】 【“好像还真是,此乃北风王室的象征。”】 【邹舒甯终于忆起,这盘旋的神鹰的来历。】 【海东青!】 【北风有诗赞曰:“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 【它被誉为万鹰之神,与高原虽大且壮的雄鹰截然不同,海东青飞得最高,速度最快,攻击最为迅猛,以小小的身躯,展现出以小博大的精神。】 【北风尊为神鸟,国之图腾。】 【昔日,北风之地尚为蕞尔小国,饱受北边吴凰国的欺凌与压迫,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然而!】 【吴凰国终于有一年,向北风提出了——进贡那被誉为北风之神的“海东青”。】 【北风再也无法忍耐,奋起反抗,与吴凰决战赤地。】 【最终覆灭吴凰。】 【这场胜利,不仅是北风立国之战,更铸就了那句广为传颂的北方谚语:】 【“吴凰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 【每一只海东青都是无价之宝,江南的豪奢子弟,纵使掷下万金,也难以在北风之地购得一只。】 【海东青,共分为秋黄、波黄、三年龙、玉爪这四个品种,其中最为珍贵者,当属那纯白色的玉爪。】 【海东青,性子刚烈,宁死不屈,因此少有人能真正驯服它。】 【然而,在北风之地,却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有人能捕获一只海东青,便可免去死罪。而若是捕获的是那纯白的玉爪,除开叛国之罪都可赦免。】 【丰隆抬头望去,只见那只海东青开始在低空中盘旋。】 【它浑身雪白,宛如冬日里的瑞雪,纯净而高贵。】 【那一双爪子,更是白洁无暇,晶莹剔透,犹如玉雕一般。】 【这便海东青之中品相的极品,玉爪!】 【丰隆知道这只神鹰的价值,对于他们这种郡县的家族而言,养女婢男宠,宝石古玩只是低层次。】 【真正的大家族子弟,他们养的是珍禽异兽,若能在身侧有一只如此高贵的鹰鸟,那便是世家圈子里的顶级荣耀。】 【丰隆心热不已。】 【这样的海东青,恐怕连大庆皇室都未曾拥有过。】 【有人惊叹道:“这种极品的玉爪海东青,怎么可能出现在江南之地?”】 【“确实,玉爪乃是北风之地都少有的极品,十万只中无一,每一只都是真正的国宝。”周围的人们纷纷议论着。】 【正当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又是一声略显兴奋的嘹亮鹰啼,响彻天际。】 【只见!】 【那只品相神异的雪白神鹰从高空中俯冲而下,轻轻展翅,缓缓而落。】 【丰隆似乎感觉到这只神鹰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无数百姓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它,期待它的下一步动作。】 【神鹰缓缓飞入,人群之中。】 【丰隆的眼神死死盯着,看着海东青越来越近。】 【他内心激动,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最终!】 【轻轻落在一头戴斗笠的中年人肩膀之上。】 【它亲昵地扑腾着翅膀,用柔软的羽毛轻轻刮着中年人的脸颊,似乎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嗯?”】 【丰隆瞳孔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邹舒甯也是一脸意外。】 【你伸手轻轻抚摸着肩膀上,这只名叫“雏凤”的海东青。】 【它的名字叫“雏凤”,还是当年它还在小时所取。】 【在北地之时,它作为你的猎鹰,曾多次陪伴你上战场,示警敌军,立下了不少功劳。】 【你从未想过,它会在江南之地再次与你相遇。】 【你微笑着对“雏凤”说道:“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刚落,“雏凤”便发出一声清脆的鹰鸣,仿佛在回应你的话语。】 【神鸟有灵,鸣啼四方。】 【苏子吟并不知道“玉爪”的珍贵,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你肩上的白鹰。】 【她注意到你时,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开心笑容,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周围的百姓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莫非,此人便是这只海东青的主人?】 【丰隆双手紧紧攥住,你这种人也配有这种神物,他心中不服!】 【陆羽站在一旁,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他回想起当年在北风之地捕捉海东青的经历。】 【其鸟性烈至极,一般的熬鹰方法根本无法驯服它们。】 【它们宁愿选择饿死,也绝不低头。但只有在心性上战胜它们,它们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兄长手中的这只海东青,却是奇异非凡。】 【无论是其高贵的品相,还是那通灵程度,都堪称海东青之中的极品。】 【“雏凤”甚至能够隔着百里找到主人的身影,这样的神异能力,连拓拔术遗都羡慕不已。】 【这只海东青是兄长在一处山崖上所救,后来经过兄长的悉心照料和耐心驯服,才成为了他的忠实伙伴。】 【陆羽记得,自从兄长归隐之后,这只海东青便交给了虞许照顾。】 【今日,它竟然飞到了江南?】 【也就在这时。】 【浮桥上的大轿缓缓打开,一位锦衣玉服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 【他身材精壮,束发披肩,模样刚毅。】 【他一步步走来,龙行虎步,透露出几分豪壮之气。】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百姓齐声呼喊:】 【“秦五爷!】 【“秦五爷!”】 【此人便是名震两广,黑白两道的总瓢把子秦小五,秦五爷。】 【在岳塘江一带,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青壮汉子更是激动不已,高声喊道:“秦爷!”声音中充满了敬仰。】 【人群激动异常,秦五爷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目光坚定,朝着一个方向而来。】 【邹舒甯发现这位秦五爷似乎朝这个的地方向而来。】 【她看向你肩膀上那只威风凛凛的海东青,若有所思。】 【莫非,秦五爷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你?】【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觉得绝无此种可能!】 【道路上披甲胄的军士见到秦五爷,也是微微躬身行礼,但秦五爷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走来。】 【他的到来,让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秦五爷走进人群,两旁的百姓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头始终低垂着,脸上一片肃穆。】 【秦五爷越走越近,离你们几人只有几丈距离。】 【舞台上的女子,自从轿子中的秦五爷出现后,她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她是秦五爷的义女,对于义父的行动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看着秦五爷一步步走入,下面的人群。】 【她想知道,义父究竟要做什么。】 【苏子吟跟随父亲见过秦五爷,父亲对其也是尊敬万分,不敢怠慢。】 【此刻,她也目不转睛地越来越近的秦五爷,心中充满了好奇秦五爷的来意。】 【苏子吟偷偷看向你,同样只看到一片淡然之色。】 【李冉对秦五爷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他恭敬地喊了一声“五爷”,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随着秦五爷越走越近,李冉的心中开始猜测,莫非这位名震两广的总瓢把子,是认识这里的某一位特别人物?】 【李冉环视四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发现除了邹林这位有些身份的老人外,似乎并无其他特别显眼的人物。】 【然而,当秦五爷最终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停下时,几人都疑惑万分。】 【秦五爷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丰隆想起自己在家中曾经有幸见过秦五爷一面,又看了看苏子吟,他鼓起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鼓起勇气道:“郁南县丰家嫡子丰隆,拜见秦五爷。”】 【说完,他微微躬身,目光只能看见脚下的地面。】 【然而,没有回应。】 【反而,周围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震惊。】 【丰隆面露疑惑,慢慢抬起头。】 【舞台上的女子见此,也是一脸震惊,因为他看见匪夷所思的一幕。】 【秦五爷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位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之事情。】 【邹舒甯双眼睁大,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邹林这位官场老人也是面露惊讶。】 【李冉,岳塘江守将,他是知道这位秦五爷的厉害的,自家老爷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如此一幕,他大失惊色,手中宝剑差点滑落在地。】 【苏子吟用手捂住嘴巴,眼神涣散,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 【白衣女子原本从容的她,也是从未想象到如此一幕。】 【更别说!】 【周围的百姓们更是惊讶不已,他们纷纷望向那个戴着斗笠,此刻纹丝不动的中年男人。】 【他们心中都在猜测,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秦五爷如此!】 【人群之中,有人若有所思。】 【丰隆此时才慢慢抬头,只见秦五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他看着秦五爷以头抢地跪向你,他嘴巴不由张大,惊呼道:】 【“这怎么可能!”】 【秦五爷磕头在地,嘴唇紧咬,嗓音颤抖轻声道:】 【“秦小五,拜见……少保。”】 【这句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少保?】 【在场的人们心中都泛起了疑问。】 【在大庆,值得秦五爷称一声“少保”的,只有那位终南山修道十五载的陆沉,陆少保。】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你倒是没想到有如此情况下,无奈转头看了一眼苏子吟回答道:】 【“在下,陆沉。”】 【“字神洲。”】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紧接着就有三千军士和一众青壮年汉子齐声高喊道:】 【“拜见少保!”】 【“拜见少保!”】 【声音响彻云霄,震撼人心。】 【陆沉抬眼望去,只见三千甲士已经半膝跪地,排出一道整齐的长龙。】 【一众百姓似乎听闻,少保之名。】 【“是陆沉,陆少保。”】 【“父亲,是陆少保啊,陆少保下山了。”】 【一时间,群情激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其中就有头发苍白的老人,已经哭红了双眼道:】 【“陆家军,山字营,马怀国,拜见少保。”】 【“陆家军,鹊字营,陈参郡,拜见少保。”】 【“陆家军,月字营,张顺,拜见少保。”】 【“在风陵渡一家被少保所救,贱内已生了三个儿子,草民张建德,拜见少保!”】 【“虎牢关外父亲被少保所救,南下安家,去年离世,父亲临终之时,告诫我等儿孙,每年去终南山问少保安康,草民朱器,拜见少保。”】 【“末将章航,曾在虎牢关受少保指挥过黄河三战,拜见少保。”】 【一个已有身孕的妇人,推开丈夫的手毅然,跪倒在地:“民女张玥,南下遇北风游兵,一家十四口皆被少保所救,深感大恩,拜见少保。”】 …… …… 【乌央乌央的百姓,发声的越发的多,跪倒在地一片。】 【你听后摇了摇头,你并不喜欢这种场面。】 【你翻身上马,把马鞭丢在地上。】 【看着跪倒在地,看着哭的不行的秦小五笑道:】 【“你这憨货,哭什么哭!”】 【“过江了!”】 【秦小五闻言,激动地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马鞭,脱掉上衣,露出赤膊的上身。】 【他当年在陆家军中便是为少保,牵马持鞭。】 【他一手牵起马匹,一手持马鞭,用着岳塘江的方言,用尽全身力气高喊道:】 【“少保嘞,过江哩!”】 【他的声音在江岸边回荡。】 【苏子吟双手捂住嘴,一双美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 【地上全是跪地俯首之人。】 【只有,两道清脆的马蹄声。】 【一马走在前,秦五爷牵着马,边走边喊着:】 【“少保嘞,过江哩!”】 【苏子吟她早该想到,陆沉陆少保,出身就在淮南县。】 【她不禁痴痴,喃喃道:“我本淮南一布衣!”】 【他不愿说出姓名,不是他藏头怯尾,而是陆沉陆神洲之名。】 【天下何人不识君!】 【八千民夫拉起浮桥,陆羽刻意落后一段距离。】 【桥两边敲起阵阵鼓声,声威震天。】 【下面是江水淘淘,波涛起伏。】 【江风迎面而来,两岸万万百姓,共看一人过江!】 【八千民夫累声喊道:】 【“恭送少保过江。”】 【两岸数万的百姓也是齐声应合道:“恭送少保过江。”】 【观江台上,最顶上四人也不敢怠慢,皆是起身。】 【蟒袍的虞许肃然躬身道:“恭送少保过江。”】 【名叫阿氓的庄稼汉子,也是一本正经道:“恭送少保过江。”】 【你骑马走在浮桥上,回头望去,岸边无数百姓兴高采烈的呼喊。】 【你肩上的“雏凤”飞起,在浮桥上盘旋。】 【你压低了一下斗笠。】 【此去还有不到百里,今晚便能进京了!】 本来两章的,一个剧情合一了,有点晚!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老君背剑救苍生,再见王阳 秦小五送别少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倒是久久没有回身! 没过一会,虞许带着观潮台上的四人联袂而至。 道士见秦小五仍凝视着远方,不由得戏谑道:“小五啊,少保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天边了,你在这愣神作甚?” “少保可看不见你的忠心耿耿啊,你这几年江湖可没有白混,溜须拍马的本事见长。” 秦小五闻言,转身啐了一口骂道: “伱这牛鼻子老道,懂个屁。” “少保专心修道,哪像你天天顶着个道士身份招摇撞骗。” 道士米宿也不恼,只是淡然一笑,一手竖立,轻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随后又摇头晃脑地吟道: “把剑闲从闹市过,何人辨我是真仙?” 米宿,也是位身具传奇的道士,乃是北地平逢山道观的第十八代观主,属斗米教的分支之一。 当年北风南下! 他毅然地带领三百弟子下山,抵御北风的侵袭。 这位当年的观主,据说为人冷面,不爱说话,山中就有“铁面无私”的称号。 米宿下山曾言: “盛世封山苦心修,乱世下山寄苍生。佛家菩提不问世,老君背剑救苍生。” 可惜! 三百道士虽个个武艺高强,但面对身披重甲、势如破竹的铁浮图时,仍显得力不从心。 战场上,刀剑交锋,铁骑如潮。 最后三百弟子,独活他米宿一人! 至此! 米宿性格大变,整天笑眯眯的从不生气。 后面投靠了陆家军,原因无他。 世上能报此血仇者,唯有那位陆沉陆少保。 身着蟒袍的虞许洞察秋毫,轻声道: “小五,你觉此次少保是否有所不同?” 秦小五颔首,沉声回应: “少保昔日无意天下,即便当年陆家军直捣黄龙府时,手握北地三十万雄师,携天下大势,只需稍加念想,天下便要倾覆。然少保,仍选择辞官归隐,修道终南。” “不知道,陆家军中多少兄弟们失望。” “又有多少兄弟,心灰意冷归隐。” 秦小五此刻面露欣喜,继续道:“但此次我察觉,少保似乎已下定了决心。” 米宿悠悠叹道: “少保愿眠终南山,可惜春雷阵阵!” 米宿望向虞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此次少保进京,不会出差子吧?” 虞许轻轻一笑,早已胸有成竹: “几位兄弟,早已暗中准备妥当,就是担心少保他自己不愿,如今看来少保也是明白,躲不掉的!” “石碑、纸条的显现,以及少保过江所引发的这股大势,朝中又有谁能不忌惮?恐怕今晚御史台的折子都已经飞入那位天子的御案了。” 道士米宿点了点头。 少保出山,最担心的恐怕就是那位深居宫中的庆帝了。 精神壮烁的老者感叹道: “他们总以为少保修道十五年,天下人已经忘记了他。” “哪里知道!” “少保只需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应者如潮。” 虞许微微一笑: “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当醒掌天下权,醉卧于美人膝。” “何不快哉!” “又岂不美哉!” 米宿道士听到后面一句,偷摸摸瞄了一样虞许裤裆,道了一声。 “福生无量天尊!” 秦小五和庄稼汉,眼神紧随其后。 虞许见此,脸色一黑。 三人连忙咳嗽一声,若无其事,抬头望天。 老者也是一笑,看看天色。 此时已是黄昏! “按这个速度,少保今晚就应该入京了吧!”………… ………… 【你与陆羽共策马,一夜未停,夜色渐退,京城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显现,天边已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终于,在破晓之际。】 【你们来到了这座京都。】 【只见!】 【朱红色城门,巍峨耸立!】 【此乃天子脚下,大庆的繁华之都,寸土寸金之地。】 【大庆最有权势,最富贵之人,云集之所。】 【城中发生的任何趣事,都能迅速传遍天下,引起四方瞩目。】 【想在此地,名动天下之辈,数不胜数。】 【你十五年前辞官来过此地。】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你与父亲三人进京受封。】 【也是这样的深夜,马蹄阵阵。】 【你们三人进京时,京都一夜灯火通明,无数京都百姓,王孙贵人,后院妃嫔,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们翘首以盼,只为看你们三人进京受封。】 【那一日的盛况,京都至今还有人记得。】 【那一年,你二十六岁。】 【你在那座金銮殿上辞官归隐,百官惊讶,天子堂前笑,天下震动。】 【今日你为救人而来。】 【城门口,倒是有些冷清。】 【城门门,十几道身影伫立!】 【你的目光在这些人影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为首的一位老人身上。】 【是为熟人!】 【老人须发洁白,满头银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一丝不苟地站在城门口。】 【老人的身旁,有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系玉带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这位老人正是那位威名赫赫的虎牢关守将王阳,如今已至耄耋之年,】 【三朝重臣,极尽殊荣,位太傅、封江南侯,并任伏波将军。】 【天子念其年岁已高,特许他在朝堂之上不必下跪,并赐座以示尊敬。】 【老人正是那位虎牢关守将王阳。】 【你和陆羽翻身下马,缓缓走向城门。】 【王阳见你们二人,不觉有些泪水蓄在眼中。】 【“是神洲和幼安来了啊。”】 【王阳握紧你的手,许是年纪太大,牙齿掉落,只有呜呜之声。】 【当年的虎牢关也是横空出世,改天下大势。】 【王阳也是亲眼,看见你一步步组建出威震天下的陆家军。】 【他更加知道!】 【你这位陆家军少保,比传闻之中还有的厉害的多。】 【王阳对着身边的年轻人道:“还不拜见你两位叔叔。”】 【绯色官服的少年仔细打量于你,心中暗道也无神异。】 【官服少年听后,颇有些不服气,见祖父面色严肃,还是恭恭敬敬喊了人。】 【王阳也没有追究此事,你们几人走进城门。】 【你看了看少年的绯色官服和腰间玉带,五品的大理寺寺丞。】 【这个年纪已是高官。】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三司会审,游子归京 【大理寺的设立!】 【其初衷确实是为了平衡地方衙门过大的司法权力。】 【地方衙门过去常能自行判决死刑,导致出现冤假错案。】 【特别是前些年,地方势力与官员勾结,导致上京状告的人数激增,更有一些震惊朝野的惨案发生。】 【那些惨案中,有的家族被灭门数十口,甚至以鬼神之说所掩盖,混淆视听。】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 【于是,建大理寺,作为复查案件的机关。】 【设立了都察院,以监察百官,防止腐败和滥用职权。】 【在一般情况下,刑部负责处理大多数案件,然而,当遇到重大案件,特别是涉及死刑或皇亲贵族的案件时,大理寺便会介入审理。】 【尽管决狱之权最终落在刑部手中,但大理寺的意见同样至关重要。】 【如果大理寺对刑部的判决持不同意见,可以向皇帝上奏,请求皇帝裁决。】 【此外,还有一种少有情况!】 【若遇到特殊案件,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会共同审理,即所谓的“三司会审”。】 【你微微皱眉,想起!】 【你父亲虽已退居闲职,但作为正二品的高官,以及曾经陆家军的主帅,其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而舅舅的案件更是与当今江北的靖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整个案件变得异常复杂和敏感。】 【此次案件涉及甚广,不仅朝野震动,民间也议论纷纷,街头巷尾都是谈论。】 【大理寺已经向天子请奏,要求进行三司会审。】 【三日前,天子已下诏书!】 【正式决定都察院和三司会审,日子定在明日清晨。】 【这次会审的旁听者除了都察院的官员外,还有两位重臣亲临旁听。】 【而主持这次“三司会审”的,正是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 【在大理寺中,职位仅次于大理寺卿的是“大理寺少卿”。】 【一般设两人,他们是大理寺的二把手,负责协助大理寺卿处理日常事务。】 【下面便是五品的寺丞,也就是这位少年如今的官阶。】 【大理寺还有主管京师之责,这使得京都的大部分案件都需经过其手。】 【这使得大理寺权威更盛。】 【若是进大理寺者,家中摆席风头不弱于科举高中二甲进士。】 【在这样一个机构中,五品寺丞已属高级官员,而这位少年能够年纪轻轻就身居此位,能力绝对不差。】 【当然!】 【其家世关系也是不容忽视。】 【作为王阳之孙,家族带来的种种便利和优势,为他在仕途上铺设了一条坦途。】 【王家江南世家大族,对二皇子有从龙之功,这使得其在京都的声望与地位都达到了极高。】 【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下,少年自然能够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王阳虽与你多聊些日常话题,未曾直接谈及伱父亲的案子。】 【这却已经难能可贵!】 【在如此大风波之中,王阳仍能在城门口迎接你,已是真正的仁至义尽。】 【这样的情谊,在复杂多变的朝堂之上,显得尤为珍贵。】 【陆羽此时悄然已经传音给你,这城门口有许多视线关注于此地,其中不乏高手,甚至有一位大宗师级别的存在。】 【你轻轻颔首,京师之地藏龙卧虎,高手云集,实属正常。】 【而且,你此处入京,你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了。】 【你们一同走进京都的繁华之地,街市喧嚣,人流如织。】 【你却在此刻停下脚步,准备向王阳告辞。】 【王阳面露无奈。】 【他本打算送你至陆家,或者至少到陆家所在的裕隆街。】 【如今,只是城门口复行了百丈远!】 【你不想王阳牵扯进来,若是送到陆家,恐怕也会给他招惹麻烦。】 【王阳不愿道:“神洲,我送你们兄弟到陆府,见一见你们母亲。”】 【你摇了摇,已经准备告辞离去。】 【此时,王阳身边的官服少年突然高声叫住了你:“少保,还请留步。”】【你好奇地回首】 【只见!】 【少年脸色坚毅,目光如炬,他沉声道:“少保,此次进京,无论是陆帅之事还是卫高之事,我都希望你能不要插手。”】 【“此乃大庆国事,叛国之罪,非我等可以轻言。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大理寺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陆羽听到这里,眼睛已经竖起。】 【王阳虽有心阻止自己的孙子继续妄言,但想到他那倔强的性格,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听后笑了笑道:“要是我偏要管了,又如何?”】 【少年听到你的话,眼神顿时变得冷漠如冰,他毫不留情地道:“触碰国法,无论是谁,都将受到严惩,以儆效尤。”】 【“而且,少保你如今只是布衣,大庆律法,布衣黔首者,无权参与此等案件。”】 【王阳见状,一声怒斥:“够了!”】 【少年听后,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你摘掉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看了看少年道:】 【“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 【言罢!】 【你已经转身告辞。】 【王阳目送着你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 【陆家一门皆是高风亮节。】 【如今陆家遭遇如此大事。】 【陆佳轩,陆羽的父亲都未曾向他开口求援恐连累于他,而陆沉进京也是如此。】 【王阳望向那座深宫之处,他不由想到,这位大庆如今的陛下,究竟要做什么?】 【自毁万里长城吗?】 【莫非朝中一众紫袍贵人,皆是以为这位少保陆神洲是好欺辱之人。】 【王阳摇了摇头。】 【在北地。】 【不知北风多少小儿,只是听闻陆神洲之名,便能止啼。】 【京都之内!】 【人群攘攘,商贩过千,两侧玉楼林立,每逢日落便灯火通明。】 【清晨的京都虽然还有些清冷,但已经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秋天落叶泛黄,有些冷气,呼出的气也瞧得见,中午就热乎起来了。】 【商贩们早早地开始叫卖,人群攘攘,络绎不绝。】 【你们穿梭在人群中。】 【繁华,热闹,都是第一次来往京都的大庆人的第一印象。】 【你与陆羽一路走来。】 【茶馆,勾栏瓦肆,达官显贵府邸,或是长乐坊青楼,烟柳巷之地,酒楼连成排。】 【若是夜里!】 【青楼勾栏卷帘之下,扬州瘦马,教坊女、角妓,有持折扇的公子穿行其中,老鸨在其中叫唤。】 【其中还有赌场,纸醉金迷在赌桌上,骰子,斗鸡,斗鹌鹑,摊钱,五八门,天南地北,见所未见。】 【人们总是说,京都的票子,总是比外地的不值钱。】 【一掷千金在京都屡见不鲜。】 【出宣武门,过玉龙街,便是陆家在的裕隆街。】 【你们二人终于到了裕隆街!】 【也见到了那座陆府。】 【陆府门口,有一个孤单老妇人站在门边,抓着门框,远远看着你们二人。】 【你不觉心中一热。】 【“娘,我们回来了!”】 【陆羽远远喊道。】 【老妇人应了一声,用手遮住眼睛。】 ps:hhh,今天竟然没有义父说我,给我紧张的,怕义父们走了,周末休息,绝对多码,嗷嗷!!!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老时看子,南下之军 【母亲凝望着你们风尘仆仆的身影,向来坚韧的她,此刻眼眶也不禁湿润。】 【即便丈夫身陷囹圄,弟弟卫高被囚于大理寺。】 【老妇人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失态!】 【她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她是陆家的气。】 【当年南下,她一个妇人在京都开府建衙,她从未丢过陆家一丝一毫的脸面。】 【若不是侄女被压在西厂,她不会去求人,这也是陆家的骨气。】 【老妇人走遍了二十多户人家,面对的却是一次次的闭门羹,但她却未曾流露出丝毫的失望。】 【人情冷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 【她都明白。】 【她也知道!】 【然而今日的老妇人,泪水却有些止不住。】 【年幼时依赖父母,人之常情。】 【父母之爱,为计深远。】 【长大了,父母依靠子女。】 【子是父的威,子是母之胆!】 【她从未想过要寻找自己的两个儿子,但老妇人深知道!】 【他们定会来的。】 【当年他们的父亲被困虎牢关,命悬一线,两个儿子却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 【父危,儿岂能不至。】 【父子三人,明知必死,生死相随。】 【陆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孩子他爹,多年来虽未曾寄信至终南山,但每一封来信,他都反复阅读,珍视不已。】 【陆佳轩每次回家钓的鱼,都会留下一尾,说是给儿子们留的。】 【这些年过去,后院的池塘已经是一满潭鱼,鱼鳞翻滚。】 【“神洲,幼安,你们瘦了。”】 【老妇人嘴唇有些颤抖,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一句。】 【他走到母亲面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温柔:“娘,儿子回来了!”】 【这位老妇人,已几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 【你凝视着年近六旬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父母在,不远游!】 【父亲年少壮志凌云,北上二十载,伱和陆羽都是母亲一手带大。】 【你们成年便去终南山修道,又在北地多年。】 【母亲大多时候一个人。】 【老妇人不信佛,可是你们兄弟北上那些年,母亲常在佛前长跪不起。】 【陆羽也是道:“有我们在,我看谁敢伤了父亲。”】 【母亲泪水止不住。】 【她连声说着:“好,好,好!”】 【你扶住母亲走进陆府,虽比不上京都的大户人家,却也是“五脏俱全”。】 【陆家还有四五个丫鬟和两个管事,以及四五个看家护院的仆人,都是你当年亲自查验之人。】 【本来家中还有十几名悍卒,父亲也是遣散回去安家了。】 【你对人心洞若观火,深知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人心驳杂,变化无常,但是母亲对待下人都是极好。】 【陆家落难,也未有人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众仆人们见你们归来,心中的不安和焦虑也随之消散不少。】 【纷纷对你行礼,叫着“大公子”。】 【你陪母亲吃了一碗素面,这些天来,母亲因为担忧几乎未曾进食。】 【陆羽告诉你,附近也有人暗中盯着,其中不乏宗师级别的高手。】 【你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这一路来,有太多的眼线关注于你。】 【你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引人注目。】 【饭后,你告别母亲,带着陆羽出了门。】 【母亲知道你已经能担起这个家,对于你做任何事她都支持,何种结果她都能承担。】 【走出陆府。】【此时!】 【父亲在关闭在刑部大牢。】 【舅舅在囚禁在大理寺。】 【舅舅的女儿,表妹被压在西厂。】 【你心中早有谋划,面对此事】 【于是……你选择。】 1.前往西厂,救出表妹。(提示: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表妹危险,父亲和舅舅此时安全。) 2.去面圣。(提示:事情将会往好的地方发展,会有人阻碍,表妹恐有危险。) 3.去大理寺。(提示:父亲和舅舅安全无虞,事情可能得不到进展,表妹可能遇到危险。) 4.静待明日。(提示:父亲舅舅安全,表妹恐有危险。) 5.直接去刑部大牢。(提示:事件升级,后续的发展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料,父亲、舅舅、表妹,甚至母亲,恐有危险,后续收获超出想象!) 6.亲自参与。(1/3) 大鼎之上光幕流转,最终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门出现的六个选项。 心中倒是有了犹豫。 其中五个选项就是今日的抉择。 明日便是三司会审! 从提示上来看,父亲和舅舅起码是安全的。 既然虽有的选项之中。 三司会审之前父亲和舅舅,除开选择5.去往刑部大牢之外,其他都无危险。 其余选项之中都会其他进展。 但是! 第5个选择,提示之中,还有其他的变故。 俞客微微思考,应该去刑部大牢,可能会起和朝廷真正的正面冲突。 此时,还未到时候! 这个选项排除掉。 除此之外,其余选择都有提示表妹危险的。 俞客微微思量。 还是觉得稳一手,他这次为救人而来。 1.前往西厂,救出表妹。(提示:有人似乎有不轨之心表妹出现危险,父亲和舅舅安全。) 俞客决定好选择,模拟继续 【你与陆羽前往西厂,并未刻意隐瞒行踪。】 【消息如飞鸟般迅速传遍京都的每个角落,有人将这些消息直接带入了皇宫的深处,有人则秘密传递给了朝中重臣的府邸。】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等部门的探子也都纷纷收到了相关的奏报。】 【这些消息在京都中迅速传播开来,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 ………… 此时! 江南道的天空,被滚滚烟尘所笼罩,十万大军如同洪流般南下,马蹄如雷,震动着大地。 陆家旗帜在风中飘扬,引领着这支威武之师。 前方探马疾驰,两侧轻骑引路,旗官受命调度,十万大军如同一人,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封海平坐镇中军,眼神锐利如鹰,他轻调马鞭,引领着这支庞大的队伍。 军镇者,不可大意也! “持军齐整,秋毫无犯。” 这是当年北风诸将对封海平的赞誉。 陆家军之中少有的几人,能够指挥大军团作战。 随着距离的缩短,大庆京都已经遥遥在望。 窦固立于马上,望着前方的大庆京都,眉头微皱,沉声道: “此行顺利,明日午后,我军便可抵达京都郊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这大军虽然南下得突然,但沿途的邑侯们多半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刻恐怕已经传回京都了。” 他们早已规划好路途,几处重要的关卡也早已有人打通,以确保大军能够顺利南下,直逼京都。 一路畅通无阻。 北地之下,江南道一路向南延伸,直指繁华的京都。 数年前,虽有大臣建言设立关隘,旨在抵御北风的凛冽,更是防范北地野心。 然而! 上一任庆帝突然驾崩后,朝中权力斗争激烈,这一举措便被搁置。 封海平笑道: “明日破晓时分,京都的朝堂之上,定将震动于我军南下的消息。” “无需顾虑,届时,马踏千军!” 周六mmp,打工人太难了,让读者老爷们久等了!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老陈头,三大宗师 在大庆的政治结构中。 督察司、西厂和大理寺,它们之间既有权利的冲突,也有互相监督之意。 督察司负责监察百官,确保朝廷的清廉与公正。 西厂则是由宦官建立的机构,直接对皇帝负责,专门查办一些隐匿案件,有密奏之权。 大理寺复查,统办天下案件。 三者有权利冲突! 自从上任皇帝死后,西厂的权责逐渐转移到了太皇太后手中。 这位久居深宫中的妇人。 这位太皇太后,京都一个神秘的存在。 当年,陆沉父子三人进京,这位太皇太后走出过深宫外一次。 至今! 已过去十五年,她始终未曾离开过皇宫的后院。 即便深居简出,她的影响力却无处不在。 她不仅手握部分军权,还拥有朝堂势力的支持,对当今天子都保持着一定的辖制能力。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 尽管太皇太后手握重权,但她却从不涉足朝政。 朝中却也无人敢轻视她的话。 二皇子上位后,虽然试图通过重新建立东厂来与西厂对立,以制衡太皇太后的权力,但始终未能成功。 东厂势力也不如远不如西厂,这些年来百姓。 “只知西厂不知东厂。” 这不仅仅是因为太皇太后的权势深厚,更是因为宫中还有一位九千岁的存在。 九千岁——陈三忠! 马宝的师傅,一个到现在百岁高龄,当今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 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大庆四位大宗师之一。 地位尊崇无比,甚至被一众宦官内监尊称为“老祖宗”。 此时! 京都,西厂所在。 设立在京都以南,此处多是住“中九流”之人,占八百多亩地。 大门建的恢宏,不弱京都府衙。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这是一位衣着朴素,身材中等的老人,面白无须,鹤发童颜。 眼神颇为和善。 腰间束着一条珠光宝气的玉带,上面的纹路案繁复而精致,尽显其珍贵。 然而! 在这繁华的京都之中,却鲜有人对此投以过多的目光。 自从北风两国修好以来,在这位昔日北风长公主的斡旋下,两国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 不少京都百姓,以两国“兄弟”相称。 两国在边境开设了坊市,资源互通有无,使得北风的特产能够顺利地运送到京都进行售卖。 满载着玉石的马车络绎不绝地从北方驶来,沙漠中的骆驼队伍缓缓前行,蒙着面纱的北风女子,也走入了大庆京都的大门。 为这座繁华的都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京都繁华,天下之最。 北风玉石的大量涌入,这些原本被视为珍宝的玉石在京都的市场上逐渐变得普及,其价值也相应地降低。 如今,只需费过去十分之一的价格,便能轻易购买到这些曾经备受追捧的玉石。 在繁华的京都中,这样的玉带已经成为寻常之物,惹不得人关注。 京都,多贵人! 一砖头下去,都是能往上数三代够的着的皇亲国戚之人。 老人一路悠闲地从街上走来,手中提了油布纸包着热腾腾的包子。 油纸里的包子,晃晃悠悠,热油流出,香味十足。 走到诏狱门口,侍卫一看也是熟悉老人,也不阻拦。 老人同样在西厂任职。 做文书的职位,主要包括核对宫中娘娘们的生辰八字和每月的俸禄,每个月和礼部对账。 这虽然是一项看似清闲的任务,但要求极高,不容有丝毫差错。 因为一旦出错,那些宫中的妃子们便会在陛下耳边吹起枕边风, 轻则受到严厉惩罚,重则可能丢掉性命。历年来,这个职位上因小错而丧命的人不在少数,这也使得众多太监对此职位心生畏惧。 西厂决定从外界招纳人员,来担任这一职务。 没想到! 这个据说是前朝的老太监就“自告奋勇”,这一干竟然十五年没有差错。 倒也神奇! 西厂也叫他老陈头。 许是值早班,没睡好! 两名侍卫哈切连天,看着老人手中油布纸包裹的香喷喷大肉包子。 也不客气。 顺手就拿了一个。 咬,在嘴中。一个字香,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 “陈老儿,今天这么早?”其中一名侍卫笑着问道。 老人笑呵呵地回答:“这不是马掌印回来了嘛,我就过来瞧瞧。” 两名侍卫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闲聊。 “陈老头,不是我说,看在你没少给我们兄弟孝敬的分上,内监今天就指点你一下。” “这马掌印虽然现在得势,在西厂里还有些派头,但你可知道,当年陛下就死在他跟前,这可是当奴才的大罪过。” “他早就受到陛下的猜忌,弄不好这几年就可能‘告老还乡’了。” “可别白白讨好了,树倒猢狲散啊。” 老人听后,依旧笑呵呵地回答道:“老头子审的,我心里有数。” 左边的侍卫又想去拿剩下的包子,却被老人拦住了。 六个包子瞬间被两个人吃了四个。 就剩两个! 老人护着剩下的两个包子,笑着说:“给马掌印留一个,还有一个是小老儿的。” 右边的侍卫趁机,把一个包子拿到了手中里。 “还有一个给掌印留着吧,陈老头伱就不用了吧。” 老人看着手中剩下的一个包子无奈,叹了口气。 “这可不善咯!” 没有拿到包子的侍卫,不甘心吐槽道: “要不是马掌印是老祖宗的弟子,恐怕早就被逐出西厂了。” “而且,这老祖宗如今都一百二十多岁,我怕也没有多久可活了。” 边上的侍卫一听这话,连忙打断道:“你可别瞎说,这是要掉脑袋的话。” 侍卫一听连忙告罪了一声,假意抽了自己一嘴巴: “老祖宗,万寿无疆,瞧我这嘴。” 又厉色的看着老者道:“老陈头,你可别瞎说,耳朵该听不要听,不然什么我们兄弟可对你不客气。” 名叫老陈头的老人,连忙道:“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两名侍卫这才催促道: “还不快进去。” 西厂设计的如同一座深宫大院。 分内外两院,前面办事,后面审问。 又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地牢,关押犯人。 摆设颇为曲折,又留窗户少,不见阳光,不熟悉者多半要迷路。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越过外院,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 进入那座森严的内院之中。 推开内院的一间屋子。 里面已有三人。 马宝,这位刚从终南山归来的掌印太监,一见到老人便立刻恭敬地行礼道: “拜见师尊。” 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包子递给了马宝。 “事情办的不错,趁热吃吧。” “这一路终南山去的这几个小太监,全别留着了吧。” 马宝自然知晓其意,虽不愿意,却也无奈点头。 西厂之中,师尊就是天。 老人正是那位九千岁,陈三忠。 屋内除了马宝和陈三忠,还有另外两人。 一位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另一位则是不苟言笑的中年汉子。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陈三忠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陈三忠缓缓开口道: “此次太皇太后请二位来,是为了杀一人。” 老和尚听后,微微皱眉,声音沙哑地问道:“杀一人以救天下,不知是善是恶?” 而中年汉子则显得更为直接和冷漠,他声音平淡地说道: “我只需要把答应给我东西就行。” 陈三忠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 “那位少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位陆家少帅陆羽也是一名大宗师。” 中年汉子淡淡开口道: “他能死在三位大宗师手下,已能为傲。” 老和尚和中年汉子正是。 萍牛岗上结庐的姜小岳,被誉为“天下第一掌” 还有灵犀寺的愚僧。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文治武功,手中有剑 清晨的天还未大亮。 周祯便早早醒来,比平日里早了一个时辰。 或许是因为他整夜都难以入眠。 直到在南书房内窗户外,已经有了点天光。 他强制自己睡了一会。 不然,明天的事情可就处理不完了。 勉强补了一个时辰的觉,才勉强恢复了些许精神。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检查了一遍奏折,随后将它们整齐地堆叠在一旁。 周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出南书房。 推开门。 换班的太监连忙行礼,贴身的几位太监跟在身后。 周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拘礼。 宫中的规矩难违,十几个宫女太监稀稀拉拉地跪到在他脚下。 随着! 周祯的起床,这座宏伟的皇宫大院也开始逐渐忙碌起来。 宫人们穿梭于廊道之间,传递着各种消息和命令。 原因无他! 这位周祯就是当今的天子,年号政和,当年的二皇子。 周祯揉了揉脸,叹了口气。 “当皇帝,还不如当富家翁舒坦。” 脚步却没有停! 过了养心殿之后,便是奉先殿。 周祯看了一眼养心殿,这本是皇帝批阅接见大臣之地,西间是批奏折,与军机大臣奏对之地。 周祯觉得见大臣,批折子还得要两件屋子 ,实在麻烦! 于是! 他下令将一应文书全部移至南书房,方便自己处理政务。 朝中大臣们对此颇有微词,认为此举不合礼制,但周祯却笑着回应道: “我给大家行了礼,大家也给我行个方便嘛。” 一众大臣自然不敢,那有天子给臣子行礼的。 也就没人再劝,由着这位皇帝了。 说来蹊跷! 二皇子周祯早年,“鸡鸣狗盗”之事可不少。 最出名的是有一次,乔装平民抢夺他人新娘,终被百姓追打,狼狈而逃,鼻青脸肿回来。 当年的皇后心痛不已,要求狠狠处罚这群百姓,还是周祯求了情,没有任何追责。 原以为周祯继承皇位后,需多加鞭策方能勤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周祯的勤勉程度竟远超先皇,他常常在南书房批阅奏折至黎明,废寝而忘食。 倒是! 养心殿因此逐渐荒废下来,成了宫中一些小太监和小宫女私会的地方。 周祯对此,颇感兴趣,时常带着贴身的太监前来“探查”。 看得多了! 甚至对其中几位小太监和宫女都熟悉起来,如数家珍。 尤其是,其中一位小太监仗着在东厂身份任职,和几位宫女和太监有染。 周祯见此,大为可惜! 他原本支持的东厂小太监和另一位宫女,这一对。 哎,错付了! 到了奉天殿 位于皇城内廷东侧,为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 奉先殿始建于永祥初年,也就是在徽宗被北风所狩后,南方迅速进行了重建。 后面又经历了多次修缮,成为了皇室祭祖的重要场所。 然而,今天并非祭祀之日。 周祯却因为心烦意乱,决定前来奉先殿寻求一份宁静。 当他走到奉先殿外时。 倒是意外。 有人在此等候。 也是一位熟人——礼部尚书谢淳安。掌管着朝中六部之一的礼部,地位显赫,可称天官。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下巴留着一点胡子,头发白的不多。 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面容也是肃然,显得颇有精神。 周祯见到谢淳安,脸上一喜。 睡不着的不止自己一人! “谢尚书,今日这么早?” 谢淳安两朝重臣,又有从龙之功,如今的太子太师,进入皇宫畅通无虞。 已经有贴身的太监轻声提醒道: “主子,谢大人,一个时辰就来了这里。” 谢淳安恭恭敬敬见过周祯后。 他看了看周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笑道: “陛下,昨晚没睡好吧?” 周祯倒是大感奇怪! 这位谢尚书平时难得露出笑容,一年到头也没几个笑脸。 朝中的同僚们甚至戏称他为“棺材脸”,调侃他礼部不适合他,应该去刑部。 周祯和谢淳安走进殿内。 这么多年,香火不断。 檀香深重! 周祯接过太监递来的烧好的香,轻轻插入香案之上香炉。 拜了三拜! 随着香烟袅袅升起。 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种肃穆庄重的氛围中。 做完这一切后。 周祯有些自得道: “当年少保一门父子进京,父皇是一夜没睡。” “今日陆少保又进京!” “朕,可是睡了一个时辰,你说我睡得好吗?” 谢淳安淡淡道:“年纪越大,就越睡不着,要是陛下到了先皇的年纪,也是睡不着。” 周祯无奈地笑道:“谢大人,你又要拆朕的台,是吧!” 谢淳安在一边,不说话。 周祯的目光在殿内游走。 凝视着大庆历代先皇的画像,其中也包括那位被狩的徽宗,尽管他的位置在最后几位。 居中的第一位的是! 大庆的开国之祖,那位传说中“斩三头蛇以立天下”的高祖。 大庆开国四百五十余年,历经十几位皇帝,但能在开国先祖旁边留下画像的,仅有两位。 一位是有着中兴之祖之称的景帝,他立下士大夫治国的国策,以文治国,提倡儒术,使国家文化繁荣。 另一位则是太宗,他南下寂灭榮羌,东征高俪,以武功开疆拓土,使国家疆域达到鼎盛。 这两位皇帝是父子,一文一武,共同奠定了大庆的基业。 而后面的大庆先皇,尽管也有所建树之人,但终究难以超越这两位先皇的丰绩。 周祯收回目光,转向谢淳安,问道: “谢大人,你怎么知道朕会来这里?” 谢淳安平静地回答道: “陛下,每有大事,您都会来奉天殿。” 周祯点了点头,笑道:“谢大人,看人倒是……” “真准!” 谢淳安连忙行了一礼,道:“臣不敢。” 周祯摆了摆手,道:“朕和谢大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不讲究这些虚礼。” 这时! 一位太监走进门来,恭敬的禀告道: “主子,陆少保此时去了西厂。” 周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又微微沉思。 谢淳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殿中只剩下一位太监弯腰服侍,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沉默。 周祯神色认真道: “伱说太皇太后会如何?” 谢淳安道:“杀陆少保,以安天下。” 周祯冷笑道: “她所谓的以安天下,不过是借别人的刀,岂不知会毁了自己手中的剑!” “手中无剑和手中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 此话已不是敬称。 周祯继续问道:“北风的消息怎么说的?”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鬼谷阴阳,神往最久 谢淳安平静地陈述: “北风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常规的使者,这倒也无妨。然而,另一拨人今晨已悄然前往慈宁宫。” “据探子回报,他们在慈宁宫中见到了拓拔术遗的儿子,拓拔宏宴。”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在终南山时,拓拔宏宴也在场。” 周祯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慈宁宫是太皇太后的居所,这些年即便是他前去拜见,也需遵循礼节等候。 如今! 北风的使者竟能轻易进入慈宁宫,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滑天下之大稽! 周祯负手而立,看着殿中悬挂起的大庆历史上,一位位皇帝画像道: “她莫非以为这是乾元,有妇人女子称帝之说。” 乾元千年以来从未有女子称帝,到如今却出来一位。 天下震动,议论纷纷。 乱世之中,女子称帝何其可笑! 谢淳安却是神色不变道: “太皇太后其实并无心社稷,她只是不愿看到先皇死后天下就四分五裂。” “太皇太后担心死后无颜见先皇。” 先皇驾崩后。 周祯在京都登基为帝,而八皇子则在江北的靖王府自立门户,不受天子号令。 六皇子周锦自称天王,形成了三方鼎力的局势。 周祯淡淡道: “其实,无论太皇太后如何,我都不会介入。毕竟,我能够坐上皇位,离不开她的支持。” 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非是我对她有所不容,而是她欲置我于死地。” 周祯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墙上的历代先祖画像,前面三位。 他的声音庄重而坚定: “太祖在创业之初,历经了七次的沉浮跌宕,最终定鼎中原,靠的是一郡之地的兄弟同心。” “景帝时期,有朱夫子辅佐他治理天下,推行仁政,短短不到二十年,便让江南之地繁荣昌盛。” “武帝麾下五大名帅,随他东征西讨,开疆拓土。” 周祯转过身来,神色认真道:“如今,我有谢先生辅佐,朱夫子也不如也。” 谢淳安闻言,连忙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臣愧不敢当。” 周祯神色郑重,正色道: “这有何不敢当?先皇在世时,便曾言,以先生的才学,大庆的实在太小。” 不知何时起。 周祯对谢淳安的称谓已悄然改变。 从“谢大人”变为了“先生”。 从“朕”变为了“我”。 回忆往昔,他们几位皇子,都曾在谢淳安的教诲下受益良多。 皆是称先生! 那时的谢淳安,不过是从北地而来的一介布衣,初到京都时,还只是个府衙中不起眼的小吏。 然而! 短短五六年光景,谢淳安便从一名府衙小吏一跃成为朝中权贵的佼佼者。 改朝换代后,他的威望更是丝毫未减,反而愈发稳固。 如今的谢淳安,已然是朝中真正手握重权的几人之一。 他行事谨慎,步步为营,无论是处理朝政大事还是解决复杂的人际关系,都显得游刃有余。 他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意图,总是能够准确地把握时机,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策。 也正是! 谢淳安的选择二皇子周祯,朝中大多数人也是跟风。原因无他,这些年来这位谢尚书,从未走错过一步。 周祯心中升起一丝好奇与不解,便诚恳地问道: “先生,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在先皇驾崩之后,您便转而看好我,并决定辅佐我?” 之前这位谢淳安从不介入党争,不关乎皇权漩涡。 一直置身事外。 这位礼部尚书淡淡道: “妻儿老小皆在京都,为了他们,微臣只能顺应时势,效忠于陛下。” 周祯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反而多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若是臣子别无所依,那么反倒是危险了。 周祯突然忆起一事道: “我记得先生,您当年在北地所学的,既非儒家之道,亦非道家之术,更非法家之法。” “而是投入鬼谷一门,研习纵横之术,学了阴阳家的学说。” 二千年前战国之时,学说可谓百家争鸣,各抒己见,治国之法、求道之术,皆百齐放。 追求天人合一的道家,试图以自身伟力超脱世界。 魔道则欲取天下而加之一身。 法家主张以法度治国,视天下为犁,架万民于战车。 墨家倡导兼爱非攻,唯我独白的理念。 更有七十二外道,各有所长。 那时! 诸国乱战,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更是学说、道统之间的较量。 周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早些年,先生还在京都开国卦摊,据说求姻缘、财路之人数不胜数,也是一大奇观。” 谢淳安坦诚地回应: “在京都生活确实不易,尤其是家有几个孩子,开销颇大。” “朝廷的俸禄微薄,难以维持生计,因此我只好以算卦为生,补贴家用。” 周祯笑了笑,没有在意。 聊回正题,他恭敬的问到: “这次先生教我引少保入京,难道您就这么看好这位陆少保,认为他一定能胜过太皇太后?” 既是君臣、又是先生对学生的问答。 谢淳安听后,微微沉思道: “陛下,若是您只想手握大庆,承平江南,做一个守成之君,建立如景帝一般的基业,那么有我谢淳安辅佐就足够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 “但若是陛下您胸怀壮志,欲要横扫天下,立下远超武帝的功业,那么独有陆神洲。” “这是一把绝世宝剑,但若无真正的名主不可用,用的好可开万世之太平,但若用不好……” “如何取舍,在于陛下。” 谢淳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祯听后,沉默片刻。 当年父皇只是封了一个陆沉一个少保,开三府之权。 他突然笑道: “先生末免太小觑学生的气度了。大庆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君主,北有北风,四面还有大楚,韩国,乾元。” “古往今来多少皇帝!” 周祯重新看向列祖列宗画像沉声道: “我周祯,难道还舍不得一个异性王给他坐坐。” “周祯要让大庆的后世子孙,祭祖之时,一个个面对祖宗,在我挂像下驻足最久,神往最多!” 谢淳安听后,恭敬一礼道: “那么谢某便愿一展平生所学,助陛下成就这万世之业!” ps:这个后面借用烽火大大的一句话。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魔师坐收渔翁之利,所谓天人 在繁华的西厂之畔,伫立着一座气势不凡的酒楼,那是西厂周遭唯一的一座能与其遥相呼应的建筑。 蓬莱楼! 取自“蓬莱宫阙对南山,承露金茎霄汉间。” 之中蓬莱二字,气势磅礴。 京都之地最贵气的酒楼之一! 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出入朝堂的紫袍玉带富贵气。 从酒楼的高处俯瞰,能一览京都。 临近的西厂的也是尽收眼底,倒是显得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西厂对此,早已不耐! 不允有着如此高的建筑齐泰西厂。 视为“大不敬”! 西厂曾数次派人前来“莫须有”排查,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只因那酒楼背后所倚仗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后面“九千岁”陈三忠更是亲自下令,不许干涉酒楼生意。 最终只得任由其继续繁荣。 渐渐地! 这酒楼的名声越发响亮,成了京都不可不游的盛地。 百姓之中便有,“去京都不到蓬莱,便如没去京都”的佳话。 蓬莱楼最高处的第十二层! 酒楼做塔尖般设计,最高一层的空间仅有两丈,能够在此包下一席者,皆是京都的顶级权贵。 席间一顿饭的开销。 对于贫民百姓恐怕就是几辈子的活计。 此时,最高层正有三人往下瞧着! 其中有两人。 若是让西厂的站印太监马宝看见,恐怕会心惊肉跳。 二人正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魔。 魔师黄道。 还有终南山遇到的谢穆。 黄道,依旧保持着中年文士的样貌,举止间流露出沉稳的气质。 他的两鬓斑白,岁月的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深沉与魅力,更显大宗师风范。 而谢穆! 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虚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已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踪迹。 现在的他! 个子拔高了一个头,浑身精壮,双眼精光四射,太阳穴微陷,显然是内家功夫已达极高境界。 在黄道与谢穆的背后,悄然站立着一位神秘女子。 身着一袭紫色纱衣,婀娜多姿。 那双美眸中妩媚丛生,仿佛能勾人心魄。 女子站在黄道身旁,举止规矩,不敢有丝毫的失礼。 谢穆披着一件带有帽兜的黑色袍子,垂下来压住了半张脸。 黄道见谢穆如此,笑道: “有我在身边,你怕什么?” 谢穆不禁叹了口气,道: “平常我倒是不怕,但今日的京都,我们就碰见了几个大宗师了,怎么能不怕?” “搞得大宗师不值钱一样。” 谢穆如今开始修行,已经知道大宗师的恐怖。 可比妖魔! 大庆国中,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仅有四人而已。 然而今日,好家伙! 这四位大宗师全部聚集在了京都西厂,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 四位大宗师来此只有一个原因。 为杀陆沉而来! 谢穆叹了口气,他心中总认为,陆少保是一个好人。 但是世道就是如此! “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 黄道轻轻一笑,一手负后,从最高层俯瞰着西厂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淡淡地道: “他们三位联手,我也能够应对自如。” 身旁那位身着紫纱的貌美女子,听闻此言,立刻附和道: “魔师的修为已超越凡尘,天下间已无人能与之匹敌。”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真诚而动人。 黄道听后,脸上少有的多了一丝笑意。 谢穆不由对黄道言: “你,去将陆羽干掉。” 黄道听后,不禁微微一愣。 场中陷入了沉默。 黄道深吸一口气,终南山上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 那一拳! 犹如朝阳初升,破晓天地,如今以他的修为回想起来,他仍然感到一丝后怕。 这些年来,他在终南山斩龙而归,修为得到了空前的精进,更是获得了大庆的“气运”。 如今! 他身处大庆京都,修炼速度越发恐怖,仿佛整个京都的天地灵气都在向他汇聚。 他所修炼的《道心种魔》是一门极为玄妙的法门,不同于其他修炼,从人体身体出发。 而是! 开辟出前所未有的道路,从人的情感入手,以极致的情感去感悟天地之道。 这门功法极于情,极于道,极于真,修行的难度极高。 乃是末法时代魔道一派的祖师,穷其一生探索出来的“飞升”之法。 没有灵气,大宗师便是人间绝顶。 再往上,已无路! 《道心种魔》开篇便以言明: “人之七情六欲,唯男女痴情为最,又感气运之和润,谈之于鬼神,泽之有成,悉天下奉一身。” 这意味着修炼者需要在女子的赤子之心之中种魔,将自己的全部心思寄托于一人之身,让她的思绪成为自己的思绪,若她想要自己死,自己心甘情愿去死! 然而,超脱于情感束缚才是真正关键。 修炼者需要超越这种情感的羁绊,以极致的情感去感悟天地之道,追求真我之境。 这要求修行者拥有极高的智慧和坚定的毅力,因为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失去自我! 毫无保留奉献出自己一生,又“巧取豪夺”,最后在无尽的“爱护”之中以杀超脱。 将人的情感达到极致! 黄道计划好了一切,用南方蛊虫使自己忘却所有记忆,又找来天地间最珍贵的一对情蛊。 事先设计好,自己最称心如意的女子邂逅。 两人相爱,相濡以沫,情深义厚。 让黄道亲眼目睹那名女子与他人“安排偷情”时,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他愤懑之下“失手”杀掉了女子。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解脱,而是陷入无尽的悔恨。 他对那名女子的爱实在太过深沉,用了二十年都没有走出来。 这二十年里! 他痴傻地沉浸在对她的思念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直到谢穆的出现,点醒了黄道,他才幡然醒悟。 “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之后出现了,又一次灵气复苏,他真正实现了修为的大进。 黄道嘴角自得笑起。 他走出一条数代魔道祖师从未走出的道路,又遇到这一场灵气复苏。 “真是好大一场天雨。” 黄道回想起魔教的天魔策中的记载: “灵气复还,天下乱始!” 在数百年,灵气第一次短暂复还,就引发了“战国”。 当时! 天下如乱麻般纠缠,百国战火连天,生灵如同草芥。 这一切的根源,黄道心知肚明,就是道统之争。各个势力为了争夺自己的道统,纷纷试图以一家之学说兼备一国,进而掌控天下。 而在这背后,其实就是对气运的争夺。 提及当年大庆的朱言朱夫子,他也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他辅佐景帝,帮助大庆的南下扩张,又建立起江南的繁华。 于是! 朱言专军国大政,乾坤独断,剑履上朝,百官跪迎。 “儿视天子!” 朱言被封为大行台、安定公,并授予大将军和丞相之职,将大庆的国运几乎全部凝聚于一身。 在他的影响下,景帝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 朱夫子凭此,聚大庆一国之气运于一身,达到了武道先天之上的境界。 是谓——“天人”! 黄道知道,那个时代,达到天人境界的强者并非只有朱夫子一人。 还有九位同样修为的强者,他们要么是一国之君,要么是权倾朝野的重臣。 这九人,各自盘踞一方,乃是“战国时期”最为强大的九个国家。 九国乱战! 决出真正的天下归一。 背后的秘密是举天下之力,贡一人“破碎虚空”! 但是! 这个时候灵气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天人,先天两重境界不在! 人间只有“大宗师”! 那位朱言朱夫子,最终被大庆景帝发现其玄妙,抓住机会用三千铁骑围杀致死。 朱言十族被灭,甚至景帝把朱言的头颅做成了夜壶,放在床下。 朱言的死! 给当时大庆带来了巨大的震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传说和猜测层出不穷。 民谣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然而! 真正知道其中内幕的人并不多。 这些内幕只在皇帝之间口口相传,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今,大庆的徽帝被俘于北风,大庆皇氏恐怕也是不知这些历史的细节。 黄道回过神来! 他如今修为就是“先天圆满”! 只差一步! 便可进“天人”境界。 黄道露出一丝笑意。 “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到都让本座占了!” 谢穆也无所谓抓起饭桌上的一块烤鸭,没个形象的自顾自吃了起来。 边上的貌美紫纱女子就大为惊讶,这位名叫谢穆的公子哥,竟然如此“霸气侧漏”嘲讽魔师。 好像魔师还一副“应该如此”的神态! 实在如她大为吃惊! 女子面对魔师都是紧张万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她是魔门七音门的圣女,这几年魔师住京都都是有她安排。 也以因此! 她在魔门九道之中地位水涨船高。 对于这位传说之中的魔师,她越相处越发觉得可怕。 黄道倒是眼神微眯,看着从街边走来的二人。 尤其是! 走在稍微后面的一人身上。 这些年,他每次一回想都还是心有余悸。 谢穆见状也站起身来,顺着黄道的目光看向街道下的两人。 他深知黄道对陆羽的忌惮,于是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四打一还是坐收渔翁之利?” 黄道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西厂的方向,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轻叹一声,说道: “算了,还是不冒这个险。当年我在终南山之时,这陆羽可能就已经是天人境界了。” “如今灵气刚刚复苏,他竟然能够直达天人境界,这等天才,世间少有,不知道如今又到了什么境界!” “此人不死,我心难安啊。” 谢穆这些年跟着黄道一路来到京都,发现其对他确实不错。 帮助他一路打通了任督二脉,把魔门之中最高深几门功法倾囊相授,短短几年,只差一步便可跻身宗师。 谢穆倒是有些忧愁,人在京都他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他只要是担心给家中带来麻烦! 而如今的谢家更是朝堂中心。 谢穆其父谢淳安,官居礼部尚书。 大姐谢灵萱。 还有位哥哥,同样在朝中为官,也是三品的大员。 自己没在家这几年,谢家的越发的显赫。 “这么玩是吧!” 谢穆心中苦笑,他曾多次跟踪父亲,想要看看这位已经年过甲的老人是否安好。 他也曾潜伏进谢家,偷偷探望大姐和母亲,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现在他身份敏感! 关乎到皇帝在终南山之死,怕祸及整个家族。 小时候八岁,父亲曾给他测过八字,说他一生际遇不凡,天生的富贵命。 然而,现在的谢穆却只能欲哭无泪。他自嘲道:“爹,伱连小孩子都骗!” 他天天跟着黄道,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富贵命”可言。 谢穆向黄道问道: “三位大宗师最强的是谁?” 黄道一笑: “最强的自然是我。” 谢穆无奈,“我又没问你。” 谢穆的提问立刻引起了紫纱女子的好奇,因为关于大庆四大宗师的实力排名,一直是江湖上热议的话题。 如今,其中一位大宗师黄道就在眼前,他的评价自然最为准切。 黄道开始逐一评价其他三位大宗师。 “陈三忠,他能以不全之身,横练出一副金刚体魄,这份毅力和才情可谓不凡,但是他给那位太后做狗做惯了,心中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弱了一筹,三人之中最弱。” “姜小岳,他一生都在追求武技的极致。他的掌法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古往今来,在掌法的技巧上,他已经走到了极致。但武学之道,并非只是追求一种技艺的极致,更应该采纳各家所长,融会贯通,路走小了!” 最后,黄道提到了灵犀寺的愚僧。 黄道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道: “反而是这位灵犀寺的愚僧,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一人,当年我刚成大宗师就与他交手过,看不出深浅,他当为三人之中第一。” 紫纱女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原本以为姜小岳会是三人中的第一,陈三忠第二,愚僧第三。 但黄道的评价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 正当紫纱女子还在思考黄道的话时。 黄道突然一笑,说道:“来了!” 紫纱女子和谢穆都顺着黄道目光望去。 只见! 陆沉二人已经步入了西厂之内。 …… …… 【你与陆羽并肩来到西厂门外,只见马宝已在此等候,两侧的太监们整齐地跪迎,场面庄重。】 【马宝恭敬道:“少保请进!”】 【你看出马宝心中惭愧,却也不在意。】 【随着,你们二人走进。】 【西厂朱红色的大门慢慢关闭,将外界隔绝在外。】 【此时,陆羽脸上多了一丝寒意!】 来晚了一点,本来可以两章,但是有点断章,干脆合成了一章,放心每天都会更新,就是量不大,呜呜!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我陆神洲,要节制天下兵马 【走入西厂后院,里面倒是别有一番景象。】 【你们一路走来。】 【内院有一个天井,四四方方的院子,抬头便能见天空。】 【谈井说天阔。】 【进了院中,马宝变站在一边,不在言语。】 【院落之中,已有四人先到。】 【三男一女!】 【那三名男子,气质各异,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审视着你们二人。】 【你并未理会,而是目光聚焦于场中那位唯一的女子。】 【她身穿一袭素白,静坐在椅上,尽管身体被禁锢无法动弹,双眼却流露出迫切的焦虑。】 【她脸色苍白如霜,嘴唇因干涸而开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间已渗出殷红。】 【她的面容清秀,与伱舅舅的轮廓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但她的气质却更为温婉。】 【应该是相貌多传承母亲的外貌,母亲说过舅母是一位知书达理的江南女子。】 【前些年病死,舅舅一日之间老了许多。】 【她,便是你的表妹,母亲曾向你提及的那位名叫卫玥的女子。】 【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 【你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卫玥却越发显的不安。】 【陆羽传音给你,告诉周围没有埋伏,就三名大宗师在此。】 【似乎认为天下三位大宗师,足够杀你们二人。】 【陈三忠在一旁感叹道:“以少保之智,自然明白此地之凶险,然而仍然选择了前来,确实令人佩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当年归京,面见如今的太皇太后时,那位九千岁便随侍在侧。】 【你并未直接回应。】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三人。】 【其中一位老僧,正是名满天下的灵犀寺的愚僧。】 【他垂下两条如雪的白眉,面色悲苦,双手合十,向你微微颔首,口中轻诵:】 【“阿弥陀佛,陆施主,别来无恙。”】 【你与愚僧在北地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当年圣旨撤军之际,这位高僧亲临北地大营,试图探寻你的心意。】 【那时,慈悲为怀的愚僧,一生未曾沾染过一条人命的他,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杀意,闯入你的营帐。】 【只等你的回答!】 【今日再次相见,老僧胸中的杀意依旧未减,如同当年的北地一般。】 【你心中奇怪。】 【天下欲置我陆沉于死地之人竟如此之多。】 【你真是十恶不赦?】 【其中,还有一位你未曾谋面的中年人,是萍牛岗的姜小岳!】 【这位以掌法闻名的大宗师,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轻视,大宗师之境特有的傲然,天下之人皆不在他眼中。】 【姜小岳抱臂在胸,眼神冷漠如冰。】 【他瞥向陆羽,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们三人,先斩陆羽,再诛陆沉。“】 【一位大宗师,值得他们三人联手。】 【已是必死之局!】 【陈三忠点了点头,却也不急。】 【“最后太皇太后,还有几句话告诉少保。”】 【你倒是好奇,抬眸看过去。】 【陈三忠缓缓开口道:“太皇太后说,当年虎牢关抵御北风还是要感谢少保,但这终归是大庆的天下。”】 【“君是君,臣是臣,今日局面,要怪就怪少保的功劳太高,名声太赫。”】 【“太皇太后原本慈悲之心,想为陆家留一线生机,但考虑到后患无穷,也就作罢,太皇太后希望少保不要怪罪于她。”】 【“少保今日死后,陆家上下将不会再有活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太皇太后也说了,百年之后,自有大儒为少保辩经昭雪。”】 【听到这里!】【陆羽脸上的怒气已经难以遏制,但你却只是淡淡一笑。】 【陈三忠试图从你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一无所获!】 【太后吩咐,这几句话传达之后,要知道陆沉会不会大惊失色或者面露惶恐。】 【可惜,要让太后失望了!】 【陈三忠心中感叹一声:“果然不愧三军之帅,生死之前,面如平湖。”】 【他回想起当年,这位少保携带煌煌大势进京。】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唏嘘不已。】 【可知,主子吩咐的事,不能办砸。】 【卫玥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更显焦急,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泪水已如断线之珠般滑落。】 【陈三忠接着说道:“少保大人,请您放心,这位卫小姐自从来到西厂,我们从未对她有过任何不敬之举,更未曾伤害她一丝一毫。”】 【“然而,这位小姐性格刚烈,坚决不愿进食。”】 【此时,站在一边的愚僧开口。】 【他感觉陆沉此次进京,感觉和以前有所不同,便问道】 【“此次少保进京,心中所为何事?”】 【你没有说话,反而看向卫玥!】 【这位虽未谋面的表妹。】 【你脑海中出现舅舅那张刚强豪爽的脸,在北地的篝火边举着酒杯,喊着要上阵杀敌的男人。】 【王玥性子多是继承其父,一纸血书足见其志。】 【你在她的心中看见了急切、愧疚和自责担忧,还有一丝害怕。】 【急切的让你们离开。】 【愧疚自责让你们来救她而来,担忧你们的安危。】 【最后才是害怕。】 【害怕!怎么能不怕,她如今也才十七岁,如一样的年纪。】 【你突然抬头看了看天,四方院子到是隔开,显示天甚为蔚蓝。】 【舅舅宁愿咬舌自首在大理寺,担心祸及于你。】 【你深吸一口气!】 【不应该是我陆沉,连累了你们父女吗?】 【好像,母亲也是如此,觉得对不起你陆沉。】 【你心中不由想到!】 【若是你没有修道终南山。】 【父亲,母亲,舅舅和王玥这位表妹。】 【他们会不会活的自在一点!】 【父亲一直想回北地看看老家祖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离开京都,还不是担心你们兄弟二人,招了猜忌。】 【母亲,也不用那么辛苦。】 【舅舅,也不用在京都东躲西藏。】 【表妹也能不用每天藏在陆家的宅子里,能过一过正常人生活。】 【你回过头来,对着愚僧,当年在那大帐之中愚僧同样也是如此问你。】 【当时!】 【你只是道,“此次进京,我陆神洲只愿辞官归隐,修道终南。”】 【帐中一众大将,在烛火下皆是叹息低眉,老僧就此离去。】 【此时!】 【你说出了你进来院内第一句话。】 【十五年后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轻声道:】 【“此次进京,我陆神洲要节制天下兵马!”】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给你脸了,变故又生 【愚僧听闻你的言论,双手合十,口中不断诵念。】 【“阿弥陀佛”!】 【但即使佛号,也无法完全平息他胸中的怒火。】 【你感到奇怪,愚僧与大庆之间似乎有着颇深的关系。】 【当年,他不顾生死,闯进北风为救徽帝,如今却又因为你的言辞而显得如此愤怒。】 【陈三忠紧锁眉头,眼神微眯,胸中不耐。】 【在他看来,君是君,臣是臣。】 【天地君亲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臣子的臣纲。】 【马宝在一旁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伱有些深笃的交情,当年千里奔袭,他手捧旨意而来,见证了陆家三人的意气风发。】 【那时的主子,听闻北地军报,更是卧榻之上赤足走出殿外,笑声爽朗。】 【一日之内,陛下提及陆沉陆神洲之名不下五十次,住行的史官记载,】 【然而!如今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马宝微微叹了口气。】 【陆少保之死,不知道天下又会产生怎么样但是动荡!】 【今日之事,可能也是如同当年的帝崩终南山,改变天下大势。】 【三位大宗师为此而来,一场死局。】 【十死无生!】 【就算!】 【陆羽也有大宗师境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恐怕终南上的魔师也只有饮恨而终。】 【姜小岳一声冷笑。】 【“节制天下兵马”,真是可笑至极。】 【在他看来,大宗师之下,皆是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此时!】 【天空中一只纯白色的海东青在院落上方盘旋一圈,随后缓缓落在你的肩膀之上。】 【这只神鸟的鸟爪上绑着一张纸条,你轻轻解开,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随后温柔地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 【这只“价值连城”的海东青,仿佛明白你的心意,展翅高飞,直冲云霄。】 【陈三忠见状,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这只海东青,乃是世间罕见的纯血最高品相的神鸟,其价值连城,即使在北风皇室也是极为难得的珍宝。】 【北地民谣中甚至有言:“少保伴神鸟而生,故而百战百胜。”】 【他未曾想到!】 【这只传说中的海东青,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还有信中,所言为何事?】 【莫非出了变数?】 【如此几乎已经是太皇太后和陆沉撕开脸面。】 【陆沉今日,必须要死!】 【陈三忠回想起朝中权臣谢纯安对陆沉的评价:“见其用兵便知,此人处事谋定而动,善见人心。”】 【谢纯安不是简单之人,能在朝中他予评论者也就寥寥几人。】 【而且还是如此推崇,足见这位少保不凡。】 【他深知陆沉绝非简单之辈,怎么可能轻易引颈受戮?】 【陆沉若死,陆家便再无活口,这样的冒险之举在陈三忠看来,实在是不太可能。】 【陈三忠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再想这些已是无用。】 【面对三位大宗师之上的先天高手,尤其是愚僧这位已经触及先天之上。】 【只差一步便是“天人”!】 【天人境界,四百年来武道至高一境界。】 【他实在想不出陆沉二人有任何活路。】 【愚僧此人,神秘莫测,只知道他曾经是京都的探郎,后来却选择了出家为僧。】 【当他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已经是大宗师之境。】 【陈三忠甚至认为,愚僧的实力还要强于那位魔师。】【就是不知道主子,如何联系上这位愚僧。】 【还有一位,姜小岳。】 【当年他也曾见过,觉得此人这辈子恐怕无法大宗师,也不知道得了怎么奇遇,十几年前突破大宗师。】 【陈三忠等三人围向陆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杀陆羽。】 【在他们看来,大宗师之下的陆羽不足为惧,顺手便可击杀。】 【陆沉只是孤身一人,但若有千军万马在侧,那自然是首要击杀的目标。】 【陆羽一步迈出,挡在了你的面前。】 【他面对三人,眼中满是不屑,冷冽道:】 【“想杀我哥?】 【“给你们脸了”】 【“你们也配。”】 【这是你下山以来第一次听到陆羽的这句口头禅,而在终南山之上,这已经是广为流传的名言了。】 【陆羽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两句话,尤其是那句“给你脸了”,几乎成了他的“名言警句”。】 【你突然回想起,陆羽还有一句口头禅,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此时,陆羽已经拉出了拳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个个给你们颠的,打一顿就好了。”】 【你眼神一亮,对,就是这句。】 ………… ………… …… 蓬莱楼的最顶层,黄道与谢穆两人正在注视着西厂内的动向。 这里,确实是最好的一处观景台。 只是! 西厂内院之内,还是视野遮挡。 黄道只能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去捕捉西厂内灵气的波动,以此来体会战局的变化。 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即将上演的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四大宗师之战! 这无疑是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盛事。 谢穆则显得轻松许多,他拿起桌上的一块熊掌,随意地咬了一口便丢放在桌上,手上的油随意擦下桌布上。 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贵,还味道一般!” 他抄起筷子,夹起来一块煮的熟透的“水炼犊”,一口咬下去。 “美味!” “这韩楚来的美食就是味道不错,名字也取的好听,这水炼犊不就是抄牛肉,缠云梦肉不就是肘,白龙臛不就是鳜鱼片。” “韩楚果然都是文雅之士,有见地!” 谢穆瞥了一眼黄道专注的神色,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觉得谁会赢?不插手?” 黄道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感应着四周天地灵气的微妙变化。 他清晰地感知到,如今的天地灵气比起几年前更加浓郁,昭示着大宗师们的武力已经更上一层楼。 无论是眼睛,鼻子,耳朵,五感已经远超常人。 能听蚊吟而知雷雨! 能一口真气下江探河,一个时辰不散。 突然! 黄道一笑,看向西厂外的长街。 一对对整齐的人马出现,包围住了西厂。 ps:今晚真的有点赶。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金吾卫,狗日的愚僧 谢穆依在栏杆上看去。 蓦地! 街道的尽头,一队兵马如潮水般涌现,铠甲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手中兵器闪烁着肃杀之气。 如一团涌动的红云,迅速逼近,气势磅礴。 转瞬间之间,已经团团围住西厂。 鸟飞不进,蚊飞不出! 铁甲幽寒,一队队百人骑兵绕西厂而行。 西厂门口的守卫面对此刻的景象,倒是有些惊慌,却也还站的住脚。 谢穆见此,不由惊呼一声。 “金吾卫!” 谢穆惊叹,细细端详这队训练有素的兵士,他们身披红绳明光铠,如赤龙游弋。 树立赤旗,还敢在京都御马。 只有! 京都的禁军了。 其中军卒都是从军中筛选而出,皆是披重甲。 重甲又叫——“水银环锁铠”,“景帝甲。” 大庆律法严明! 制重甲乃重罪,其能会工匠者,世代子嗣,要在军方备案。 红绳明光铠! 乃是大庆最名贵的铠甲,可重六十斤。 外层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 内层是制锁子甲,“其甲五环相扣,一环受箭,诸环拱卫,铠如连锁,射不可入”。 这种锁子甲! 是南羌的技艺,后来通过朝贡传入大庆,逐渐在大庆王朝盛行。 它的每一环都紧密相连,一环受力,其他四环便会共同分担,极大地减小了单环的受力,减小单环的受力,锁子甲因为结构是环环相扣,使得铠甲的防御力更加强大。 铠甲有内外两层,由当年的景帝改良之后,巧妙地由一条红绳编织而成,既增添了铠甲的观赏性,又体现了工匠们的精湛技艺。 防御和灵活性大大增加! 红绳明光铠作为大庆最为顶级的铠甲。 京都之中,唯有几处禁军,才有资格配备。 黄道凭栏而望,金吾卫的旗帜在远处飘扬。 队伍浩浩荡荡! 足足有六个营的兵力。 两边的百姓纷纷避让,又有左右骁卫一千人,负责清空街道。 一片速杀之气。 蓬莱阁此时也是不准出,宾客皆是探出窗子看向街道。 宾客们也被外面的动静惊动,纷纷从窗户探出头来,望向这壮观的场面。 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都在猜测,京都要变天了。 谢穆惊讶道: “来了有足足六个营兵力?四千人马。” 黄道微微一笑,扫视着街道之上,其中队伍里,还有数位宗师境界的高手隐藏其中。 “不错。” “当今这位小皇帝也不简单呀,看这阵仗,他早就有所准备,恐怕不止我们几个是渔翁呀。” 黄道悠然道:“这所谓的景帝甲,可是当年景帝为了斩杀大宗师而设计的。” 谢穆听闻此言,反应过来,此等规模的禁军出动! 非当今圣上之御旨莫属,方能调遣。 京都禁卫之体系,井然有序,分宫中与宫外两部分。 宫中,由宦官、光禄勋、卫尉统领的禁军组织镇守。 京城则由金吾卫、城门校尉、北军中候所率的禁卫军负责守卫。 “居则守护宫廷,直守门户;出则随驾左右,护卫舆车。” 皇帝出行,自有规矩。 数股势力共守京都,彼此制衡。如今! 太皇太后势力之大,已经超过当今的庆帝。 西厂作为太皇太后的羽翼,其影响力不容忽视。 除西厂外,城门校尉与北军中候统领的三方势力,总计四万余人,皆唯太皇太后之命是从,不认天子的玉玺。 反观当今圣上,其麾下势力则稍显薄弱。东厂与执金吾这两股力量相加,亦不过万余人。 谢穆不禁惊异。 更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包围西厂之举感到困惑。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余日无多。 皇帝与太皇太后之间,实在没有必要走到翻脸的地步,此举只会得不偿失。 一旦各方势力反应过来,凭借大势,便可轻易压服执金吾,届时局势将难以逆转。 天子如何自处? 西厂和城门校尉东西来往,分别占据京都城的南北两部分。 只有七里之距。 互为掎角,又能双方支援! 他疑惑地问道: “西厂被包围,声势浩大,何以他们竟无半点反应?” 而且看西厂的反应,也是意外颇多。 不可能没有察觉! 紫纱女子欧阳温婉亦满腹疑惑,她久居京都,朝中局势自是一清二楚。 京都的玉石生意,多年来被七音门牢牢掌控,年收颇丰,方能在蓬莱楼包下最顶层,尽显尊贵。 除了财富,她所结交的权贵亦不在少数。 然而今日,她却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无所知,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面对如此情况! 欧阳温婉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还请魔师责罚,此次变故温婉未能提前察觉,有负魔师所托。” 黄道并未立即回应,反而将目光转向谢穆,问道: “你怎么看?” 似乎,他将这个决定的权力交给了谢穆。 谢穆看了一眼欧阳温婉,擦了擦嘴的油道: “我们在京都居住多年,承蒙七音门诸多照顾,衣食住行皆得其所。”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你揪着不放干嘛。” 黄道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在理。” 欧阳温婉闻言如释重负,连忙叩谢,并向谢穆投去感激的目光:“温婉多谢公子求情。” 谢穆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此时,黄道眼神突然一凝,目光紧紧锁定西厂的方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怎么可能!” “这么快就结束了。” 谢穆也只关心结果,连忙问道: “如何了?” 黄道不由道: “跑了?” 谢穆倒是一喜道: “少保跑了是吧。” 黄道摇了摇头道: “愚僧跑了。” 谢穆疑惑道:“什么意思,愚僧跑什么,陈三忠和姜小岳了?” 黄道闭目感应片刻,暴了粗口。 “这狗日的愚僧,竟往我们这边跑了!” “老子只是来看戏的,可没打算插手!” 黄道回想起终南山上的那一幕,陆羽那惊天动地的一拳,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他心中一震。 他迅速对女子说:“分开走!” 言罢! 黄道一把抓起谢穆的衣领,两人从蓬莱阁一跃而起。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懒说,配听? 【西厂天井内!】 【原本应该是一片宁静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陈三宝,这位九千岁,西厂内如同天子的老人,此刻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双手撑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抬起头,喘着气。】 【看向!】 【天井之中,站着一位身影。】 【虽未动声色,但那股杀意与气势却如同实质般逼人,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人忍不住颤栗。】 【陈三宝感受着这股气息,心中的震惊如同巨浪翻涌。】 【他到如今还是不敢置信。】 【陈三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嘴里全是一股腥臭之味。】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 【但如今,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全身的根骨被无情地打断,那修行百年的深厚功力也在瞬间化为乌有。】 【他拼尽全力,强撑着一口气,不愿就这样倒下。】 【陈三宝的胸前,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血洞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那伤口再提醒他,这就是事实。】 【鲜血如泉涌,心中却仍是不敢置信。他陈三宝,纵横大庆数十年,何时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他努力保持镇定。】 【他此时还不能死!】 【马宝,这位站印太监,此刻也呆呆地站在一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但内心的震惊却已经到达了极点。】 【他深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眼中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马宝望向那被击倒的姜小岳,只见姜小岳半边身子已经残破不堪,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若非他尚有大宗师的境界支撑,恐怕早已丧命。】 【马宝甚至都不敢去看场中已经收拳而立的那人。】 【这位陆家少帅——陆羽。】 【马宝望着陈三宝那凄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更未想过,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神祇般的九千岁,会落得如此下场。】 【姜小岳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站在场中的那个人——陆羽。】 【马宝想去扶一把自己的师尊陈三宝,但那股实在恐怖的气势,让他不敢移动一步。】 【胸中如同天人擂鼓一般。】 【她只要敢越雷池一步!】 【只有死字。】 【马宝回想起终南山那个夜晚,魔师自信满满地信手诛杀两位宗师,那时的他感到绝望,认为只有一死。】 【然而!】 【陆羽的横空出世改变了战局,魔师狼狈逃窜。】 【当时,他并没有感受到魔师的绝望,但如今,他们面对陆羽,他终于明白了当时魔师那认命一般的表情。】 【此人实在强大得可怕!】 【三位大宗师联手,本以为能布下死局,但陆羽却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三人越发心惊!】 【在战斗中,愚僧和陈三忠合力逼退陆羽,姜小岳则趁机寻找机会除掉陆沉。】 【陆羽大怒,身后竟然开始隆起一尊虚拟的般法相。】 【有风雷之声。】 【陆羽的煌煌大日一般的一拳,轰碎了姜小岳半边身子,只是瞬间姜小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紧接着】 【他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拳打断了陈三忠的脊椎,使其痛苦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最后,一拳凿在其愚僧胸前,打贴在围墙上。】 【愚僧虽然身受重伤,但他实力超过二人,竟然在重伤之下还有余力逃出西厂。】 【陆羽轻咦了一声!】 【然而】【陆羽看着愚僧,一袭渗透鲜血的袈裟遁去。】 【没有去追,让愚僧走脱。】 【陆羽眼神微眯的看了一眼酒楼。】 【酒楼之中便有两道身影慌忙逃走。】 【之前的终南山之战,他就遇到过类似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尤其是如今还在西厂之中,兄长和表妹都在,没有去追。】 【姜小岳躺在血泊中,身体几乎被鲜血染红,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他的脸上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红润了一点,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问道:】 【“这是什么拳法?”】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不甘,显然,陆羽刚才那一拳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随后,他又问道:】 【“这就是天人境界吗?”】 【陆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懒得和你说,你不配听。”】 【姜小岳苦涩一笑,他身为大宗师,纵横江湖多年,享受着江湖、美人。】 【权势和人间富贵触手可得!】 【未曾把当今天子他也不放在眼中。】 【“不配?”】 【他本以为如今灵气复苏,自负能超越前人,他也自负他不弱于任何人。】 【姜小岳看向陆羽,眼中充满了羡慕。】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上果然有为修道而生之人,可惜啊!”】 【“不是我姜小岳。”】 【姜小岳最后一口气散,气绝而死。】 【陈三宝见此,闭目一声叹气。】 【这位前半生为了报仇学了百家掌法,后半生突破大宗师。】 【本以为一场天变,未来不可限量的大宗师就这样死了。】 【而在另一边的卫玥。】 【一双眼睛,已经一眨不眨好久了。】 【她从一开始的内心绝望,默默流泪。】 【一点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 【她实在害怕看见悲伤之事,担心陆羽表哥以一敌三的惨装。】 【只是听到耳边呼呼的风雷之声。】 【她心中实在好奇。】 【最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场中只剩下两位表哥站立,而原本的三位大宗师,大太监陈三忠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天下第一掌的姜小岳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愚僧则已经逃之夭夭。】 【“这……”】 【这完全超出了卫玥的想象。】 【你站在一边,心中倒是没有意外。】 【此时,又听闻了陆羽的另一个口头禅——】 【“懒说,配听”】 【陆沉看向伱道:“哥,这陈三忠怎么办?”】 【“宰了?”】 【“你怎么看?”】 【你内心只道:“为兄,只想静静看你无敌。”】 ps:又差点!我先改改错别字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驱虎吞狼,再获母气 【陆羽手指轻轻一指,施加于卫玥的无形枷锁顷刻间烟消云散,她重获自由之身。】 【卫玥呆呆伫立。】 【眼中仍留迷茫之色,尚未从突如其来的解脱中回过神来。】 【太长时间没动,她身体却有点麻木,气血流动不畅,筋骨难受,难以支撑起来。】 【陆羽推过去一股微波般的灵气。】 【卫玥只感觉一股暖流入体,身体麻麻酥酥,气血不在淤积,慢慢流畅起来。】 【你发现,陆羽对灵气的运用越发娴熟。】 【灵气已能出体,不知道如今已经走到何种境界。】 【而你此时,还未跻身大宗师。】 【你凝视着卫玥,柔声道:“抱歉,来晚了。”】 【卫玥此时听后,心中情感交织,竟不知如何应答。】 【她目光掠过庭院,只见陆羽静静伫立,气势内敛,亦是含笑望着她。】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中年。】 【正是她那位名满天下的表哥,此刻双手拢在袖中,神情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陆家少保,这位小时候一直听他的故事长大的表哥,似乎和想象之中不一样。】 【竟然是一个气度沉稳温和的样子。】 【和评书之中“霸气外露”的大汉完全不一样。】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卫玥心中的恐惧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她仿佛再次见到,可靠的父亲一般。】 【难怪父亲常说:“伱那两位表哥,若是在京都,天底下没人敢欺负你。”】 【卫玥眼眶不由再次泛红。】 【庭院中还有另外两人,乃是“九千岁”陈三忠和掌印太监“马宝”。】 【陈三忠,这位武道大宗师,如今身为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兼西厂厂公,却显得异常苍老与憔悴。】 【他身上的气息已然衰弱不堪,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目光望向陆羽和卫玥,眼中流露出一丝恳求的哀色,声音沙哑而颤抖:】 【“少保,能否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次?”】 【“太后她年时已高啊,身体也不行。”】 【你却没有理会。】 【陈三忠无奈低头,他们此次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围杀陆沉,原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必死之局,却不料出了这等意外。】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悔恨,外面的兵卫已经吧西厂团团围住。】 【如此大的变故,京都毫无反应!】 【皇宫之内恐怕也是出了意外。】 【“主子,危也。”】 【陈三宝想起种种不由感慨万分,叹息道:“这位陛下,问责终南山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引少保进京,驱虎吞狼之计!】 【西厂之内!】 【原本井然有序的太监们此刻已乱作一团,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然而金吾卫的重兵已经如潮水般涌入。】 【见人就杀,毫不留情,血流遍地。】 【院内瞬间充满了惨叫与哀嚎,一片混乱与血腥。】 【西厂暗地里培养的宗师高手,也是远遁逃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过外面已经围住三千人马,宗师也跑不出,没人能够生还。】 【马宝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叹息。】 【西厂,这个曾经权势滔天的机构,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卫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连忙走到陆羽和你的身边,不由安心了许多。】 【她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眼露迷茫。】 【你和陆羽却似乎并未所动,你们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混乱。】 【你走到陈三忠面前,语气平静道:“陈厂公,事已至此,只有借您的头颅一用了。”】 【陈三忠深知自己难逃一死,他并未为自己求情,反而还试图为太皇太后求情。】 【一切已成定局。】 【你只是笑了笑。】 【陆羽已经走上前,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身子拿下一颗好大头颅,甩了一地的血水。】 【陈三宝脸上的话戛然而止】 【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眸子此刻却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马宝见状,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陈三忠那无头的尸首,以及陆羽手中白发苍苍的人头,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跌倒在地。】 【马宝的脑海中开始回荡起终南山的种种往事,先帝死时的惨状以及那双充满惊惧与绝望的眼神。】 【那些画面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马宝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他躺在地上,拼命地抓着头发,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他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充满了疯魔之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看着眼前的马宝,心神大乱,明白他已经彻底疯了。】 【西厂的天井院内。】 【身着披红绳明光铠的金吾卫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训练有素。】 【冲进来后并未立即发动攻击,而是保持距离,将你们四人团团围住。】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此时! 鼎上的光幕缓缓停顿,显露出那串令人心动的提示。 俞客见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靠! 这简直是他意想不到的收获,倒是也奇奇怪怪? 他回想起过往的模拟经历,皇帝驾崩时他曾偶得两缕珍贵的斡旋母气,那似乎与朝廷的兴衰紧密相连。 如今,再次获得母气,这不禁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与推测。 莫非,击杀大宗师便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 此次模拟,庙中大宗师的两枚棋子,化为两缕母气,加上眼前的两缕。 总计四缕斡旋母气! 模拟刚刚开始,便收获了如此收获,实乃开门红之喜。 这次结束必定能循环一个大周天,踏入圆满境界。 说不定还有其他收获,直接冲击筑基。 甚好,甚好! 模拟继续。 【没过多久】 【金吾卫的首领从人群之中缓步而出,锐利的目光扫过你们三人,尤其在陆羽手中紧握的陈三宝头颅上停留了片刻。】 【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地上躺着一个已经陷入疯狂的马宝,被两旁的金吾卫迅速押解带走。】 【为首的将领目光如炬,审视着你们三人,随即下令:】 【“将这三位闲杂人等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 【话音刚落!】 【一众装备精良、手持盾牌和长矛的重甲兵士,便有条不紊地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ps:晚上还有,读者老爷,没卡这个悬,正好字数够。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少保接旨吧 【金吾卫的首领,是一位年轻而阴鸷的大汉。】 【他的八字须增添了几分威严,使人不禁对他心生敬畏。】 【他出身贫寒,原本只是二皇子成龙潜邸中一个普通的养马家奴。】 【然而!】 【他凭借着一手精湛的养马技艺,还在夜里马畈中刻苦钻研兵法,被周祯赏识,逐渐崭露头角。】 【他跟随二皇子一路成长,助其成功夺得帝位,功不可没。】 【当年在王阳平叛起义军的战役中,他更是屡立战功,表现出色。】 【他曾公然表示:“陆沉、拓拔术遗、姜亚父、彭辜、于水寒这几人,谈笑间灰飞烟灭。”】 【除开陆沉和拓拔术遗外,其余几人都是楚韩,乾元的威高权重的大将。】 【他为人却极其冷血,曾坑杀过三万平民,这一行为让他在朝中风评极差,备受争议。】 【却对周祯却忠心耿耿。】 【天子对其极为器重,委以重任,使其成为金吾卫的首领。】 【他还未而立之年,却是从二品大员。】 【名叫:董碣。】 【此时!】 【他不戴重铠,而是身穿锁子甲。】 【一双眼睛,深深看着于你。】 【周祯上位先后组建了金吾、御林两支侍卫亲军。】 【金吾卫的士兵们大多是从战死军士的子弟中收养和训练出来的,他们被称为“金吾孤儿”,原本应该由光禄勋统率,担负内廷侍卫的职责。】 【然而!】 【周祯却特意设置了金吾卫中郎这一职位,由董碣担任首领,并赋予他从二品的品阶,手握大权。】 【只受天子调度!】 【御林军则是一支由陇西、北地等边郡能骑善射的良家子弟组成的精锐部队,又称御林武士或期门郎,数量多达千人。】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期诸殿门”、“执兵送从”,保护皇室成员的安全。御林军的首长初为仆射,由西北六郡的良家子弟担任。】 【两部都是忠心耿耿于周祯之人。】 【周祯继位后,以其高超的手段迅速聚拢了一批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势力,朝中不少党派被他分化瓦解】 【当年不被看好的二皇子,展现出他不逊先帝的权谋和手腕。】 【与此同时,靖王八皇子在江北休养生息,改变府兵制度,重新启用武将,几年间使得领地焕然一新,在江北他的声望日益高涨。】 【而自号天王的六皇子周玄在河西也是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 【他重新开科举,举寒士入阁,改朝堂之礼,打破了旧有的贵族垄断,为寒门子弟提供了上升的机会,河西地区呈现出百废待兴的景象。】 【反倒是周祯被太皇太后奉旧制,朝中节制周祯,大庆江南到是循旧礼。】 【三位皇子皆是雄心勃勃,胸中有开拓之心。】 【民间童谣“大庆四龙同朝,耗尽了大庆四百年气运”。】 【今日,金吾卫和御林军联手行动。】 【金吾卫破开西厂之内,而御林军则负西厂的外围和支援。】 【已经成功斩杀了西厂一千多人,金吾卫皆是斩首挂在腰间。】 【在大庆禁军中,军功的计算方式是以见到的人头数来筹算的,不是由上级统计,以自己报备,见人头为数。】 【这种制度据说是由董碣设立的,效果立竿见影。】 【在这种制度下,士兵们为了争夺军功,都会奋勇杀敌,这使得他们手下的军队变得异常勇猛,堪称虎师。】 【随着金吾卫慢慢围上来。】 【陆羽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声音虽低,场中如闷雷一声,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最前排的几名敌人,在听到这冷哼后,仿佛被无形的巨石撞击,脸色瞬间涨红,手中的兵器脱手而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喘息不已。】 【然而,这种影响似乎仅限于一丈有余以内的范围。】 【其余后面没有受伤。】 【不过士兵也是谨慎了许多,不敢轻易靠近。】 【董碣,对此却置若罔闻。】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你身上。】 【似乎要从你的脸色捕捉到什么变化。】 【而伱则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你倒是看得出来他的修为已是宗师境界。】 【你识人之明,在他心中看敌意。】 【尽管你们二人确实是第一次相见,但你却能感受到他对你的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却异常强烈。】 【董碣突然一笑,沉声道:】 【“退下吧,莫惊扰了少保。”】 【一众金吾卫遵命行事,不过眼神却有探究之色。】 【这位中年人,莫非就是当年北地的陆家少保。】 【看起来很稀松平常一般。】 【金吾卫人马之中多是年轻之人,少有经历北风战火之人。】 【所谓“撼山易,撼陆家军难!”的传言。】 【在他们眼中只觉得当年的朝廷软弱,皇帝重文轻武所致。】 【如今天子,资重军备,今非昔比。】 【一场义军平叛,金吾卫本该名震天下。】 【但是当年陆家军,阵斩三十万北风铁骑在上,却少有提及。】 【金吾卫早就心中不忿。】 【北风不过苦寒之地的游牧,辽东的北蛮!】 【现在让他们南下,他们敢吗?】 【陆家军不过是时代好罢了!】 【如今提及北风,两国已是盟友。】 【江南士子文人美化过的历史中,两过也只是“误会”而已,早就修缮于好。】 【在江南的茶馆酒肆中,北风商人总是最受欢迎,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甚至被冠以“兄弟”之称。】 【结万世之亲家,不少京都百姓谈笑,北风的公主今年又要驾给大庆。】 【而且!】 【乾元大有吞并四国之意,北风和大庆的交好就显得尤为重要。】 【陆家军与北风铁浮图的那一战,八千对三万,却以少胜多,被如今江南之地文人推为野史,夸大其词。】 【吹嘘过头罢了!】 【所谓陆家军不过是被北地百姓推崇,“以讹传讹”。】 【你淡淡看去,从一众金吾卫的眼神之中,看见了轻视。】 【董碣拿出一份诏书,站在台阶之上,俯视道:】 【“少保,跪下接旨吧。”】 姓名改一下,这个有点繁体字显示不了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太后金箭,请少保接旨 【此言甫出,石碣高高再上,威严地捧出诏书,静待你俯首接旨。】 【“还请少保跪下接旨吧。”】 【金吾卫众,皆翘首以盼,犹如看戏观众。】 【金吾卫虽只是借天子之势,少保下跪。】 【少保跪安,足以成为明日谈资!】 【圣旨之威,宛若天子亲临,不容小觑。】 【大庆之地,文风盛行,轻武崇文。】 【江南多为文勋贵族,礼数虽存,世家势力庞大,导致流于形式。】 【若遇官职者,只需谦卑示人,繁琐之礼,尽可省去。】 【至于江南百姓,见官无需过分拘谨,一方微微一礼,一方轻轻回应,足矣。】 【跪拜之礼,仅于重要场合方显,即便迎旨,跪与不跪,皆凭个人身份与意愿。】 【忆往昔,陆沉三人进京觐见,面对九五之尊,亦未曾下跪,满朝文武也不以为然。】 【此刻,陆羽听后双眼微眯。】 【卫玥无官身,但深知圣旨之威严,却见两位表哥岿然不动,也是没有动静。】 【见圣旨跪,本就是由宣旨之人,他若是觉得你礼仪不全,自可以参你一本。】 【可大可小!】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肃然!】 【伱并未向董碣投去一眼。】 【你的目光,反而被天空中那海东青所吸引,它缓缓降落在你的肩头。】 【你淡淡一笑,明白其意!】 【董碣看着那只神俊的海东青,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知道这样的神鸟在战场上可是无价之宝,能救人性命于危难之中。】 【他却有点拿不准你的意思,一众金吾卫也不敢动。】 【陆羽这位已经确定是大宗师,地上还有两位大宗师死在此地,他虽有这四千金吾卫,其中有专门训练用来克制大宗师的重甲杀阵。】 【他们这次以逸待劳而来,陆羽此时姿态,他也看不出深浅。】 【不过!】 【他还有京都御林军合计一万人马,这股力量足以让任何大宗师都感到畏惧。】 【三千便可斩大宗师!】 【他心中冷笑:“一万人马,还杀不了一名大宗师?”】 【董碣还知道你们的软肋,你们的父母、舅舅都在京都大狱,这是你们的牵挂,也是你们的弱点。】 【董碣深知这位陆少保的为人,重情重义,即使他攻破北风大城,也未曾屠城,反而纪律严明。】 【“君子,可欺之以方!”】 【此刻!】 【一名令旗兵匆匆走至董碣身旁,低声耳语。】 【董碣听后眉头紧锁。】 【陛下已有周密的布置,两边的城门校尉与北军中候两处,都所属于太皇太后的兵马。】 【陛下亲口言,两处今日不会有任何妄动,叫他放心行事。】 【怎么又生了变故!】 【一万兵马如潮水般从长街汹涌而来,将西厂和金吾卫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董碣感到虽有些不安,心中却也镇定。】 【他行军打仗已有多年,还有陛下夜里早就有调动边防营三万大军,明日一早城门大开,一切皆是尘埃落定。】 【从此朝中无二日。】 【董碣见你神色淡然,却也耐着性子等候。】 【没过多久。】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董碣的视线。】【那人带着十几名兵卒,一路也无人阻拦。】 【他蓄着美须,手扶长剑,一身儒将打扮,温文尔雅中透露出威严不凡的气质。】 【董碣发出一声冷哂。】 【此人正是城门校尉鲁鹭,家族曾显赫两世,三公之位,但近来稍显颓势,然而依旧是江南地区的名门望族,坚定不移地支持着太皇太后。】 【尽管鲁鹭的官职仅为正三品,但他手握实权,在朝中举足轻重,其影响力绝不可低估。】 【更是身负重号将军的殊荣。】 【他麾下统领着京都的两万余精锐士兵,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无一不是军中翘楚。】 【董碣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鲁鹭,试图从这位城门校尉的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 【鲁鹭对董碣的注视,视而不见。】 【反而他径直走到你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而清晰:】 【“鲁鹭拜见少保,奉太后金箭而来。”】 【董碣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太皇太后不是一直想要置陆沉于死地吗?他们甚至不惜设计三位武道大宗师来伏杀陆沉。】 【此刻鲁鹭的出现以及他所传达的太后的旨意,却让他完全摸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那是陛下下令诛杀西厂、洗刷卫玥冤屈的诏书。】 【然而,这份诏书中并未提及明日的三司会审,这也是陛下等候陆沉的所谓“投诚”。】 【太皇太后的金箭,那可是等同于皇帝的圣旨,接旨之人自当跪迎。】 【金箭为号,都可调度京都几处大军。】 【太皇太后已有十多年未曾涉足朝政,更未曾发出过一次金箭。】 【在京都太皇太后金箭,甚至比圣旨还要管用。】 【鲁鹭继续宣读太后的旨意:“西厂藏污纳垢,早就应该得到清除,尤其是陈三忠设计陷害少保,更是罪不可赦,此少保有功无过。”】 【“太后有旨,免去卫玥小姐一切罪责,获封朝阳郡主。”】 【鲁鹭的话音刚落!】 【董碣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 【陛下的所有布局,原本都是建立在太皇太后除掉陆沉的基础之上的。】 【如今太后的突然诏安,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鲁鹭恭敬道:“还请少保和卫小姐接下太后金箭。”】 【卫玥听到自己获封朝阳郡主的消息,心中震惊不已。】 【她回想起陈三忠曾说的那句话:“太皇太后不是要灭掉陆家无一活口。”】 【然而,此刻又发生了变化。】 【她抬头看向你,你脸上一片平静。】 【“天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董碣见状,也知道情况特殊,他连忙拿出圣旨开始宣读。】 【虽然他心中有些不甘,但此刻他也不敢有任何脾气。】 【你们三人静静地站着,听着圣旨的内容。】 【当听到天子对卫玥的封赏,以及赐予她京都四处名贵宅子的消息时,卫玥更是感到一阵晕眩不解。】 【鲁鹭已经弯腰不起,再次道:“请少保接下金箭。”】 【董碣心中暗恨却也不可奈何,若是太皇太后和陆沉联手,他怕误了陛下大事。】 【他只身走近,手捧这圣旨,态度和气道:】 【“董碣刚刚多有得罪”】 【“还请少保接旨吧。”】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跪下给少保赔罪了,以安天下民心 【你静静地站着,没有理会二人。】 【目光却落在卫玥身上,柔声道:】 【“我记得玥儿,你有一份血书,状告皇城司。”】 【卫玥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时,她怀着满腔的悲愤,决定用鲜血写下这份血书,为父亲的冤屈昭雪。】 【她没有想到的是,血书还未送达皇城司的天鼓,她就被西厂的人逮捕了。】 【此刻,听到你提起此事。】 【她心中五味杂陈,为当初冲动行为的懊悔。】 【从怀中拿出了那份血书,一张白绢,上面血迹斑斑。】 【伱接过血书,轻轻展开,上面的字迹虽然已经有些模糊。】 【上面种种皆是舅舅当年北地的功绩,还有和靖王没有牵连的证据。】 【一片赤心!】 【你心中又多了一愧意。】 【卫玥低下头,满心自责,带着一丝歉意轻声道:“是我错了,给家里惹麻烦了。”】 【你轻声安慰:“玥儿,你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公不义的世道。”】 【“哥,帮你告!”】 【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家中母亲离世,父亲又遭囚禁,如此沉重的担子压在她柔弱的肩上。】 【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心中只是委屈,她的父亲一生清白,为大庆国鞠躬尽瘁,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鼓起勇气,拼了命,只为求得一个公道,一个正义的审判。】 【不愿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可是这个世道不允许!】 【然而,这世道却冷酷无情,不肯给予她一丝慰藉。】 【卫玥听后,眼眶再次湿润。】 【你回头看向董碣淡淡道:“旨,就不接了。”】 【董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你会如此直接地拒绝旨意。】 【他深知,若是陆沉和太皇太后联合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边的鲁鹭听后,脸色倒是一喜。】 【董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来挽回局面。】 【他硬着头皮说道:“少保,可不能因为董碣一时鲁莽,就拒绝了陛下的旨意。陛下可是诚心一片。”】 【他深知话语的分量不够,于是又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董碣,今日就跪下给少保赔罪了,可好?”】 【言罢!】 【他已经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下行了一个大礼。】 【周围的金吾卫士兵们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刚刚还看到董碣“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转眼间就跪在了陆沉面前。这样的转变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金吾卫的士兵们都是董碣的亲信,他们深知此事若传出去,金吾卫的声誉将大受影响。】 【于是!】 【他们纷纷劝道:“董大人,三思啊!”】 【董碣却怒喝道:“都给我跪下,给少保赔罪!”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 【一众金吾卫脸上都露出了愤懑之色,他们作为皇帝的直属卫队,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但今天却被迫向一个陆沉一个官身都没有道士下跪,这无疑是对他们尊严的极大侮辱。】 【但听到董碣接下来冷冷的话:“不从者,按临阵抗命论处!”】 【临阵抗命和临阵脱逃的后果一样,就是斩立决,这让他们再不敢有任何犹豫。】 【齐刷刷跪下!】 【伏地一片。】 【“请少保赎罪!”】 【一众金吾卫脸上只有不服。】 【陆羽只是一声冷笑。】 【卫玥站在一旁,不禁有些呆了。】【今天的事情实在转折太多,刚刚还盛气凌人的金吾卫首领,如今却如此作态,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转头看向自家表哥陆沉,从进院以来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和从容的表情。】 【她心中不由佩服至极!】 【你看着董碣接着道:“你回去带一句话给你主子,天子犯错了,难道就没有罪责吗?”】 【董碣听后,拳头紧握,他心中恨不得下令把陆沉三人杀光。】 【却也无可奈何!】 【你再看向鲁鹭道:“金箭也收回去吧。”】 【鲁鹭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你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太皇太后的好意。】 【“少保,还请多思量啊!”】 【石碣听后连忙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烁。】 【陆沉此刻已经同时拒绝了当今天子和太皇太后的旨意。】 【双方势力都得罪了!】 【如今在京都求死吗?】 【真以为一位大宗师的弟弟能护的住他。】 【董碣也不停留,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差的情况。】 【他连忙带着人马,回去复命,西厂已灭,也算斩掉太皇太后一只手脚。】 【走时,董碣狠狠看了一眼鲁鹭。】 【两人在双方阵营之中,地位对等。】 【看谁能笑到最后!】 【鲁鹭也是叹了口气,匆匆离去。】 【你和陆羽三人走出西厂去往皇城司,一众人却也没有人敢于阻拦。】 【皇城司!】 【这也是唯一一处可以通天之所,跨越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家。】 【敲响天鼓,直达天听!】 【金吾卫调动一万多人马,声势浩大,京都的街头巷尾瞬间沸腾起来。】 【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 【有京都的老人摇头叹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感叹着:“京都要变天了。”】 【他们回想起天下承平的十几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酒肆茶楼中,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少保陆沉过岳塘江的风姿。】 【岳塘江的事情已经传遍京都,还有鱼腹留书、天降石碑的传闻更是有声有色!】 【“这陆沉有大逆不道之心啊!”有人低声议论道。】 【少保进京这个话题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陆沉的进京以及他可能的意图。】 【与此同时,当年北地之事又被提及,一个个久远的名讳又重新出现。】 【不少十五年前的百姓还记得那一晚京都通明如白昼的情景。】 【京都的贫苦人说,陆家轩的陆老爷,陆夫人,称他们是个好人。】 【然而,人微言轻,没人在意他们的话!】 【在京都的众多子弟中,他们自视为“英才”,却对陆沉的评价大相径庭。】 【他们蔑称陆沉为“乱臣贼子”,叛国之罪在这些人口中愈演愈烈。】 【三人成虎!】 【他们的敌意和不满可能源于家族的利益纠葛、政治立场的差异,亦或是个人的恩怨。】 【江南世家众多,多数倾向于繁华和平的求和之道。】 【北风两国已和睦共处十五年,无数文人士大夫赞誉此为“安邦定国的明智之策”。】 【陆家军却被污名化为,破坏两国友谊的绊脚石。】 【更有甚者,有人不惜费重金在市井间散布谣言,陆沉谋反之心。】 【御史台的奏折中,关于这位陆少保的弹劾之声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上疏,要求严惩陆沉。】 【在部分人的煽动下,这已成为京都百姓的一种民愿呼声。】 【“请诛杀陆沉,以安天下民心。”】 基本京都副本走完,十年模拟就加速结束!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皇城司,天子犯法! 皇城司。 这一独立于东西二厂与都察院之外的机构。 自大庆开国之初便已建立! 开国高祖为百姓所开的“特恩”之处。 还有那句脍炙人口的大庆名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敲响天鼓,也可状告天子。” 只是! 随着皇权的日益加深,皇城司已然名存实亡,反倒是成了“皇权特许”的象征。 每任天子皆有自己的“特务”机构,用以处理那些不宜公之于众的阴暗之事,“脏活”! 北风有“大谁何”,乾元有“黑冰台”。 皆是帝王耳目,股肱之任! 徽帝时期设立的“悬镜司”便是如此,随着徽帝的被狩倒台,悬镜司同样被下一任皇帝清理覆灭,无一幸免。 每一任皇帝继位都会重新培养只属于自己的机构,从不重用皇城司,如今的“东厂”便是如此,皇城司逐渐边缘化。 皇城司一直没有废除,只是安天下臣民的一个说法罢了! 一个象征罢了! 里面任职者,皆是世家大族,皇亲国戚! 算是一个清水衙门,虽是虚职,最高的指挥使也是三品的高官。 而那口象征着“天下太平”的天鼓,已经二十年未曾敲响。 这无声之中,昭示着大庆海内宴清,国无大事! 今日! 皇城司府衙下来两位女子。 门口落了马车,两女携手走近皇城司的侧门。 门边的两名守卫连忙对左边的女子行礼道: “见过,谢小姐!” 女子抬头露出一张清丽端庄的面容,宛如出水芙蓉,秀丽至极。 她轻轻点头。 两名守卫不禁看直了双眼。 但他们很快收敛心神,恭敬地打开皇城司的小门:“谢小姐,请进。” 这位谢小姐的弟弟便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有时候回来此看望一下,门卫都是相熟! 另一位女子! 是一位红衣美妇人,也是微微一笑,盈步走进。 两名侍卫赶紧默契回头看去,直勾勾看着红衣美妇人背面。 一人看的直吞口水,目光紧紧落在一红衣美妇人饱满如满月处。 “别看了!”另一名守卫低声喝止,“能和谢小姐同行的,岂是寻常人物?你一个看门的,瞧个屁!” 被骂的守卫呵呵一笑: “兄弟我不就是瞧个屁!” 另一个笑着回道: “你这个狗德行,晚上要不一起去春楼?听说从北风来了不少清倌人,那姿色……” “算了算了,兄弟我口味不同,还是更喜欢巷子里那些推窗的妇人!” “哈哈,我懂。” 两人会心一笑。 两女踏入皇城司的内院,沿途行来,引得众人一片惊艳的目光。 这皇城司虽名义上为朝廷机构,但实际上人员稀少,仅四五十号人,且大都闲散无事。 院落之中! 有人摇色子赌钱,有人喝酒聊天,甚至还有些世家公子哥在此锤炼书法、围棋,一派闲适的雅趣。 最终! 两位女子来到一处最中心的院落前停下。门卫见是谢家女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任由她们走进。 大堂内有唉声叹气,脚步沉重地来回渡步。 随着两女的进入,大堂内的目光纷纷聚集过来。 只见里面已有三人! 一神情冷淡的白衣女子,一名锦衣太监,以及一名神情无奈,趴在桌子上不太顾及形象的俊朗的中年人。 若是陆沉在此,其中三人他都熟悉! 谢小姐便是在终南山的谢灵萱。 红衣美妇人是,岳塘江破庙内的邹舒甯。 三人之中的白衣女子也是岳塘江相遇同行之人。 邹舒甯瞥见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未料到会在此地与故人重逢。 白衣女子对邹舒甯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紧接着,那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见到谢灵萱。 他脸上的懒散之色一扫而空,立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 “见过大姐。” 这男子名为谢灵豪,是谢家的次子,一年前前因冲撞太皇太后而受贬,现调至皇城司担任副指挥使一职。 谢灵萱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谢家门规森严,即便是如今身为皇城司副指挥使的谢灵豪,也深知礼节之重。 大姐虽为出阁,家中甚至朝中诸事,父亲都与她商量。 谢灵豪对其也是佩服。 锦衣太监面带微笑,语调颇为和煦地打招呼道: “谢小姐,别来无恙,久违了!” 他考虑到谢纯安如今在朝堂上的重要地位,谢家长女确实够资格,让他如此对待。 谢灵萱亦以礼相待,回应道: “焦大监,安好。” 众人互相寒暄介绍! 邹舒甯有些吃惊看了一样这位叫做焦和的太监,竟然是东厂的掌刑千户。 东厂乃是有如今天子建立,为首者也称“提督东厂“,厂内的人称之为“督主“或“厂公“。 底下设掌刑千户一员,理刑百户一员,二者或也称为“贴刑“,由皇帝亲自挑选。在下面就是领班、司房四十多人,还有在外负责侦查缉访一共能有上千人。 焦和乃一位掌刑千户可谓东厂高官。 以如今的权势,不属于于一正三品手握大权的大员。 但是! 东厂和皇城司不是不太和睦吗? 两者都有上达天听的权利。 东厂全称“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特赐一枚密封牙章,凡属机密奏本,皆以此章封缄。 皇城司也有一番小印,只需要在其上封奏,一样可以直达皇帝御前。 尽管皇城司与东厂均享有直呈御前的特权,然而这一职能已沉寂十数载,彼此因职权纷争而鲜少交流。 皇城司因权柄渐失,对东厂而言已不构成显著威胁。 此刻! 东厂的高官竟现身此地,莫非也是为了那桩事情而来! 这位白衣女子,名唤陶佳敏。 其父是焦和的武学师父,二人乃是同门师兄妹,关系匪浅。 谢灵豪的目光不经意间多停留在邹舒甯身上片刻,这位红衣美妇人风姿绰约,妩媚天成,令人难以忽视,平常他多少要“计较”一番。 不过! 他此刻焦头烂额,哪里想得到这些。 邹舒甯与谢灵萱乃是闺中密友,此次一来京都,两人便迅速相见,彼此间的情谊深厚可见一斑。 随后! 一声叹气,在屋子里倒是明显。 众人也是聚目望去。 谢灵豪重新瘫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这可真的要我的命了!” 他接着抱怨道,“焦公公,我能不能辞职回家啊。指挥使大人早早进了宫,把这个摊子甩给我了!” 焦和闻言,笑了笑,安慰道: “谢指挥,奴才可是提前给你通风报信了,可不能说我不仗义。” 谢灵豪苦笑更甚:“公公还不如不报,给我一个痛快。” 屋内其余几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明白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棘手的局面。 “少保,带着一纸血书来皇城司状告!” 谢灵萱是父亲谢纯安告知,叫上闺友便一起来了。 焦和是天子特派而来,好让谢灵豪有所准备。 原本这件事是由皇城司的指挥使来处理的,但指挥使却选择早早进宫,避而不见。 “官场老油子,深谙官场之道!” 于是! 这个棘手的任务就落在了副指挥使谢灵豪的身上。 他也正准备“躲灾”回谢家一趟,就被焦和逮个正着,逼着他去见那位少保。 “少保的这纸血书,谁敢接呀!” 谢灵豪突然看见自家大姐谢灵萱,眼神一亮。 “大姐,父亲有何教我?”他急切地问道。 谢灵萱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 “父亲说,让伱自己行事就行。” 谢灵豪闻言,顿时感到有些头疼。他捂住额头哀叹道: “这可如何是好,皇城司怎么敢接这个案子啊!” 这可是状告天子! 平常也就轰出去罢了,如今是那位少保,这可如何是好? 正这时! 门口的侍卫进门禀告道: “报谢副指挥使大人,门外来了三人要敲天鼓,是赶走吗?” 平常也没有百姓敲响天鼓,一般都是驱赶而走。 谢灵豪连忙道: “三人作何打扮?” 侍卫道:“两男一女,穿的朴素,没什么特别。” 他回忆道:“就是有一中年男子肩上有一只颇为神俊的鹰隼!” 话语刚落! 侍卫倒是疑惑不解,屋内几人都是反应颇大。 “真的,来了!” 谢灵豪已经连忙站起! 谢灵萱心中一颤,握紧了秀手,此已离终南山多年,又一次见面。 焦和也是神情一肃! 白衣女子陶佳敏神色倒是颇为期待。 邹舒甯则是默默看向中堂,心中不禁又想到了岳塘江那位御风过江的男子。 秦五爷牵马,八千民夫拉桥,数万人面前,一人过江,那场面何等壮观,至今想起都让人难以忘怀! 正这时! 门口的侍卫急匆匆地进门,神色紧张地禀告道:“报谢副指挥使大人,张副指挥使和三人吵起来了!。” 什么? 几人大失惊色。 皇城司设一位正职,两位副指挥使。 谢灵豪连忙走出屋子,几人紧随其后。 ps:晚上还有,mmp,咋感觉又是一个断章了,今晚应该还有两章,最后一章会有点晚,可以不用等,明早一样。 大家意见我看了,如果明天我加更不起来,我就舍弃一些剧情,抓紧结束京都这里。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北风之谋,假传金箭 今日的慈宁宫倒是久违的迎来了客人! 穿戴与江南之地完全不相同的一行人。 鸡还未到叫的时分,应着清脆的打更声。 敲—— 他们一行便已从奉天门出发! 踏着清晨的晨雾,穿过长长的宫道,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行进。 拓拔宏宴在一行人之中,稍微抬头看了看这座宏伟的皇宫。 天子居所,确实气派。 他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父亲那座充满野兽气味的“豹房”。 父亲继位便重新整顿内阁,设计“豹房”,作为奏折,军机批阅之处! 其内豢养着老虎、豹,猎犬等猛兽,每次进入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 床榻之上铺着柴薪,吃着生肉! 拓拔宏宴此时,一想就有点牙疼。 父亲说是“卧薪尝胆!”,不忘黄河之耻。 豹房之中也是挂的陆沉的画像,父亲常常驻足良久。 拓拔宏宴总觉得父亲是有心魔了! 原本打算堂堂正正和陆沉再战一场。 这些年下来,父亲也没了心思。 或者说没了心气! 当年,陆沉所率的陆家军实在可怕。 陆沉不死,北风不敢南下啊! “父亲牵挂陆少保,都比我这个儿子多!” 他叹了口气! 秋日的清晨,寒意渐浓! 但与那北风所在的凛冽相比,这寒意又显得微不足道。 拓拔宏宴紧了紧头顶的貂皮帽子,这帽子他来到江南后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了。 若不是今日仆人提醒! 他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季节的北风,需要一顶帽子来抵寒! 他一时恍然! 久居京都,乐不思北风。 这两年他在大庆既充当使臣,又是人质一般。 别人都惧怕的生活,日日提心吊胆,他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以前他喜欢丰膄的女子,人高马大,策马奔腾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如今! 他却爱上了“扬州瘦马”,打湿玉足,瓣飘零,一拢载歌载舞! 拓拔宏宴想到这里!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衣服都有些穿不下了。 昨晚喝了酒,今早还有些昏昏沉沉! “哎,江南靡靡,扰大丈夫雄心壮志!” 难怪南方的士大夫们不喜欢打仗! 居江南,便是人间富贵地。 享清闲,赛神仙! 到了慈宁宫! 拓拔宏宴独自一人进入,见到了这位太皇太后。 珠帘之后!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安坐,身边是一位高挑的女子。 周围太监宫女静静退走,只留下贴心人服侍。 老妇人便是大庆的太皇太后。 高挑女子乃是之前的北风长公主,如今的皇后,也是自己的姑姑。 拓拔宏宴行了礼,赐了座。 “今日是冷了些,召你进宫,也是哀家的意思。” “想不到……你竟然穿了这么多!” 太后的声音从卷帘之后传来,倒是不显得那么苍老。 拓拔宏宴听后倒是一愣。 突然发现! 自己裹了一身皮裘,与大殿之中是有些格格不入。自己的姑姑也只是多披了一身轻纱。 宫女也只是添了一件衣! 殿内关闭门窗,几处支起铁盆,烧起碳火,倒是比殿外热乎不少。 上面老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冷漠的语气。 “看来北风终究和大庆不同。” 此话一出! 拓拔宏宴昨晚的酒气一下子全醒了。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大庆的皇宫,面对的是太皇太后——这位经历五朝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传奇人物。 北风与大庆虽然和睦了十五年,但历史上的世仇仍然存在,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更是亲身经历过那段屈辱的历史。 他突然想起! 这位太后也是当今徽宗的生母,当年徽宗和一众后宫妃嫔还曾在北风国举行过“签羊礼”(牵!容易和谐。) 如果不是陈三忠孤身一人背着如今的太皇太后逃出,恐怕这位太皇太后也会被押送到苦寒之地。 他一时愣了神! 皇后周锦瑜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看来昨晚宏宴又是出去喝酒去了,今日睡懵了!怎么,又是看上了那个美娇娘?” 拓拔宏宴来京都已经娶了八房夫人,在短短一两年时间, 有青楼的魁、民间的守寡妇人,还有那“买豆腐的美人”和“戏班的戏子”。 这些在江南士大夫的眼中都是下九流,他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是身份的匹配。 拓拔宏宴对这些名声,却毫不在意! 他如今也无子嗣! 京都闹市,百姓热谈,这位北方皇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两年了八房夫人肚子气都不鼓一下。 拓拔宏宴到也无所谓,只是嘴上骂道,你有种把伱家娘子放我床上,你看她求谁! 太皇太后,这位历经沧桑的老妇人,早有听闻拓拔宏宴这些趣事。 她倒是笑了笑。 称呼拓拔宏宴的方式也随之改变。 “宏宴,说正事吧,这次你父亲怎么说?” 拓拔宏宴正色回答道: “父亲的条件与以往无异,只要陆沉一死,我们北风……”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在皇宫之中提及“我们北风”二字有些不妥,生生将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北风便会出兵南下,协助陛下收复江北和河西。” “届时,我们会派遣十万兵马,全部交由陛下指挥。” “助大庆,天下一统!” 太皇太后静静地坐着,听完拓拔宏宴的陈述后,她并未立即给出答复。 拓拔宏宴也明白,这位历经沧桑、深谙政治的老妇人心中自有决断。 他知道自己没有巧舌如簧的本事,能够轻易撼动这位大庆最有权势的女人的心思。 也不开口,默默等候。 太皇太后终于打破了沉默,她悠悠一叹,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至于谁做皇帝都无所谓,都是我周家的儿郎,老二、老八、老六甚至老四,他们几个都不差。” 然而,话锋一转,她接着说道: “但是,若是我儿一死,大庆三分了天下,哀家无颜见大庆的列祖列宗。” 终南山帝崩之后,天下三分。 最为伤心的其实是这位老妇人。 “哀家,答应了,但是我希望北风不要忘记这次约定,我们十多年来的盟国之义。” “今日的大庆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庆!” 拓拔宏宴一听,脸上有了喜色。 这时! 一名西厂的太监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慌张至极,声音颤抖地禀报。 事情实在太大,也顾不上外人在场。 跑进殿内,就跌倒在地。 哭喊道: “太皇太后,不好了!” “厂公出事了?” “还有人假传金箭!”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陆沉之名够吗,陛下何故谋反 【已是中午!】 【你们三人走入皇城司内!】 【朱红色的大门口,两名守卫松松垮垮靠着墙杵着枪打着盹,没有注意你们三人。】 【陆羽倒是看的稀奇!】 【他原以为作为京都两厂三司之一的皇城司,应该是守卫森严,纪律严明。】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轻轻运用灵气传音,随后一声爆响,如同虎啸猿啼。】 【两名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他们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格老子的,还以为打雷了!”】 【陆羽平静地开口道:“我们来敲天鼓。”】 【两位侍卫听后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你们三人一番。】 【其中一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去去去,别捣乱,我们兄弟还要值班了。”】 【“闲的慌去春月楼找姑娘去。”】 【说完,他们便又要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卫玥看着这一幕,心中无奈。她知道皇城司早已形同虚设,不仅京都百姓没当回事,就连侍卫也如此懈怠。】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会找到皇城司敲天鼓。】 【当时也是走投无路!】 【两位守卫突然看见卫玥擦了擦眼睛。】 【似曾相识!】 【这不是前几日被西厂带走的小姑娘吗?】 【进了西厂的窝还能活着出来,奇了个怪哉!】 【此时!】 【从皇城司大门口走出一人,带这四五个侍卫。】 【来人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中年男人,大拇指上环这一个翡翠板指。】 【他眼神凶狠。】 【只一瞥之间,两名守卫便心生敬畏,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恭声道:“参见张副指挥使。”】 【张琳,张副指挥使。】 【张琳出身一般,但是在二皇子潜府之是就是身边的奴才,却是个敢卖命的奴才,能力凑合,但是爱赌如命,担任不了重担。】 【周祯看在其忠心耿耿上,看重他的忠诚,多次冒险相救,最终将他提拔为皇城司副指挥使。】 【清闲,职位也不重要,俸禄还高。】 【他刚刚输了钱,脸色阴沉不好。】 【“嚷嚷什么了?”张琳不耐烦地吼道。两名守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老实回答道:“这三人要敲天鼓。”】 【张琳面色一沉,冷声喝道:“伱们是何人,竟敢来敲响这天鼓?”】 【“不知道,如今天子治下,海内昌平。”】 【“快给我滚,否则别怪吃老子的鞭子。”】 【说罢,他身后几人已露出不善之色,眼神狠戾,纷纷捏紧手腕,准备上前推搡。】 【就在此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我看谁敢!”声音中充满急切。】 【一众手下听后,倒是没动了。】 【张琳闻声转身,微微皱眉,只见谢灵豪带着掌刑千户焦和匆匆而来。】 【屋内的女眷没有出现。】 【谢灵豪,这位“从天而降”的副指挥使,张琳一直不待见。】 【两人虽同属于周祯麾下,他也不惧,他从小就跟着当今陛下。】 【然而,对于谢淳安这位谢尚书,张琳却不敢有丝毫轻慢。】 【他深知谢淳安的厉害,尽管他心中不满,他还是愿意看在谢淳面子上,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张琳输了钱,心情本就不佳,此时手下人在场,他更觉得面子受损。】 【他冷哼一声,对着谢灵豪道:“谢大人,我的事你也要插手吗?”】 【张琳又注意到身后的刑户太监倒是一惊,二人早就有在潜府认识,知道这是主子的心腹,连忙道:】【“焦大监,这么来了。”】 【焦和却没有理会,只是对你恭敬一礼,脸色平淡。】 【焦和心中觉得若是当年的陆少保,当然值得他大礼,如今却不够,行礼后他也不说话。】 【谢灵豪也是如此,不敢叫出你的名字。】 【张琳倒是懵了,好奇你的身份,尤其是焦和模样,这位可是东厂的二把交椅。】 【京都里面没有多少人值得他如此。】 【你见此只是笑了笑,让陆羽将陈三忠的包好头颅掷于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布内一个头颅滚落!】 【张琳瞥了一眼地上的头颅,面色不改,他又不是没杀过人。】 【但两名守卫却再次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们可没有见过闹市送人头。】 【张琳再细细看这个头发白的老人,似乎是……】 【张琳瞪大眼睛,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陈三忠,西厂厂公,那个权势滔天、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人物。】 【“陈……三忠!”】 【焦和也看到了地上的人头,脸色瞬间惨白。】 【作为东厂的心腹大患,他对陈三忠自然熟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既恨又怕,同时也充满了崇拜。】 【陈三忠能够坐上西厂提督的位置,被封为九千岁,可谓是太监中的顶点。】 【此刻他的人头却滚落在自己面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焦和再此看向你,心中多了些畏惧。】 【这位少保第一天进京,就杀陈三忠。】 【谢灵豪此时也感到震惊无比,堂堂九千岁就这样死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必将震动整个京城。】 【陆羽已经走近,拍着王琳的肩道:】 【“开门吧。”】 【王琳语气颤抖的看向你,问道:】 【“阁下尊姓大名?”】 【焦和几人也是连忙抬头注视于你,在这个地方,你敢说出姓名吗?】 【少保入京,状告皇城司,京都沸腾。】 【你笑了笑,自若道:】 【“陆沉,陆神洲这个名字,够吗?”】 【陆沉?】 【陆少保,开什么玩笑?】 【张琳有时候喝醉了,还自称“皇城司陆神洲”。】 【你是陆神洲,我是谁?】 【张琳看周围几人表情,皆是凝重之色,不似玩笑!】 【张琳收敛神色,谨慎的问道:】 【“阁下要告什么?”】 【你缓缓道:“我要告天子无德,太皇太后勾结北风,意图背弃天下百姓!”】 【谢灵豪一听眼睛睁大,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焦和神色一变,这可是忤逆大罪。】 【状告太皇太后,天子。】 【陆家少保,在想什么!】 【张琳听后,也是麻了,天子无德!皇家谋反?】 【这……】 【陛下,何故谋反?】 晚上废稿了!到现在重新规划了一下。 【复活吧,我的读者】(深渊低呓)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也 【众人皆缄默不言。】 【你们三人已踏入皇城司,两旁的侍卫显得手足无措。】 【谢灵豪与张琳亦面露惊恐,他们深知马上发生的事情,却对这位少保的决断不敢有丝毫的阻挠。】 【天鼓要是重重敲响,京都为之震颤!】 【此鼓已沉寂数十年,其乃民意的体现,昭示着皇帝治下的太平盛世。】 【三人相视无言,各自心怀忐忑,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陈三忠的血迹犹未干。】 【皇城司大殿之内,一方巨鼓巍然矗立,其宽横达一丈之巨。】 【他们深知,这面天鼓自大庆高祖以来,四百余年间仅被敲响过三次。】 【每一次的敲响,都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大事。】 【首次敲响,回溯至景帝年间。彼时,有人为朱夫子鸣冤,天鼓震撼京都,声震四野。那一夜,血染长街,金吾卫的铁骑踏平了朱家九族,即便是以仁爱谦和著称的景帝,其历史评价也被蒙上了“晚年无情”名声。】 【第二次乃是武帝时期,一大臣劝武帝收起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武帝也是一场清洗之下人头滚滚,朝中反对之声烟消云散。】 【至于第三次天鼓的震响,乃是在上一位帝王在位之际。北风求和,有人反对敲响天鼓。】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血腥的清洗,无数家族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数位武勋贵族被贬谪流放。】 【这三次天鼓的震响,无不是天子霸权的一次次彰显。】 【然而,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笑话。】 【每一次的天鼓敲响都足以被史官记载在册,当年的武帝和景帝也是因为在位期间,天鼓敲响,有了“失德”。】 【要不是如此,这二位的庙号还有往上提一提。】 【此刻!】 【谢灵豪三人心中如同被巨石压顶,他们明白,第四次天鼓的敲响,已经近在咫尺!】 【京都又要震动!】 【张琳最是头皮发麻,往前数三次敲响天鼓,最后的皇城司的结局都是!】 【清洗!】 【皇城司所有人,再接下来的一年内全部因“莫须有”罪名而死。】 【这个结果只有在皇城司,当差几年的之人才知道。】 【皇城司让天子蒙羞,“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张琳想到,必须要阻止你。】 【不能让你敲响天鼓。】 【陆羽传音给伱,告知你大殿屏风后还有三人,这三人都是你熟悉的面孔。】 【红衣妇人岳塘江,白衣女子陶佳敏,以及那位被称为“终南上的嫂子”的女子,都带着各自的情绪注视着你。】 【你望向屏风的方向,心中却波澜不惊。】 【此次入京,你只为解决这一切,其余你并不想过多理会。】 【屏风后的三女都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你抬头的动作,三人皆是美眸不自觉的收回视线。】 【尤其是谢灵萱,她与你阔别十年,此刻重逢,心跳不由加速。】 【邹舒甯则不知道为何,心中也有一丝紧张,可能是御风过江的那个身影一直久久没有忘怀。】 【白衣女子陶佳敏,则是心中有些异样,几次相遇这位传说之中的少保。】 【至于你敲响天鼓之事!】 【谢灵萱知道你的处事谋定而动,并不担心。】 【邹舒甯却暗自奇怪,你敲响天鼓是为了什么?】 【你们两兄弟在京都势单力薄,为何得罪同时天子和太皇太后?】 【所图什么!】 【这时!】 【张琳硬着头皮走了过来道:“少保,不能敲!”】【你看了看这位肥头大耳的汉子,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笑了笑道:“为何?”】 【张琳脸色一急支支吾吾,平时的他早已习惯用拳头说话,但此刻面对你,他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他怕一旦动手,就会落得和陈三忠一样的下场,与九千岁为黄泉路上为伴。】 【就在这时,谢灵豪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也连忙走了过来。他的声音略显紧张:】 【“少保,此举于礼不合。”】 【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谢灵豪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衣袍,连忙解释道:“第一,无论是当今陛下是否失德,还是太皇太后是否勾结北风,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仅凭猜测和传言,就敲响天鼓,实在是有失偏颇。”】 【陆羽听后,冷笑一声,嘲讽道:】 【“等你找到证据,人都没了!”】 【谢灵豪假装没有听见陆羽的嘲讽,继续他的劝说:“第二,这鼓乃是高祖所立,为的是天下黎明百姓所设,因此它代表着民意。】 【“若是少保不知道民意所向,冒然敲响,不仅有损天子威望,还可能引起百姓的恐慌和不满。”】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少保如今的名声,皇宫之内陛下岂能不知?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应当摊开来说。陛下多年来都是宽厚之人,必定能够明辨是非。”】 【“陆帅之事明日便是三司会审,若是此时敲响天鼓,恐怕会置陛下皇家颜面于不顾,也会让陆帅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焦和在一旁听后,不禁高看了谢灵豪一眼。】 【官场中一直有人说谢灵豪没有继承其父谢淳安的处世为人,认为他缺乏圆滑。】 【然而此刻!】 【焦和却看出,谢灵豪只是习惯了说直话而已。】 【他这几句话,既提到了民意和天子,又提到了明日的三司会审,最后一句看似在为陆少保考虑,实则暗地里提醒着陆沉,刑部大狱之中还有陆佳轩和卫高了!】 【一旦敲响天鼓,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还请少保三思!”】 【张琳也是附和道道:“少保,三思。”】 【焦和同样是弯腰行礼道:“少保,三思。”】 【卫玥在旁听后,也陷入了沉思,她深知此举的利害关系,敲响天鼓,无疑是与当今天子正面交锋。】 【与大庆最有权势之人为敌!】 【她心中不禁忧虑,不知道表哥会作何想法。】 【屏风后的三人也是神情紧张。】 【等待你的回应。】 【你看向谢灵豪道:“你可知那位高祖生平?”】 【谢灵豪话语间,逐渐恢复了自信,他沉着地述说道:“自然深知,高祖乃是真正的世间豪杰。”】 【“高祖周封四十八岁起兵,七年灭吴灭燕,成为皇帝生性豁达,不拘一格,豪迈自信,从未气馁。”】 【出身一介布衣!】 【“真正的布衣天子,与市井流氓他上来便是各种小人的逐利之辞,与辅国谋士他张口便是天下的攻取之道。”】 【“后世评说高祖是一个地痞流氓吗?”】 【“可不知高祖才是真正的龙蛇之变,可大可小,可怀鲲鹏之志,亦可怀小人之心。”】 【他继续道:“高祖还有斩三头蛇以立天下的传说天命。”】 【面对生死之际,高祖只是一笑置之,说道: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今日之死,命乃在天。”】 【你笑了笑道:“当年立天鼓,你可是太看不起,这位布衣天子的胸怀了!”】 ps:有点赶,改一下错别字!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八皇子进京,明日卯时【二合一】 京都! 天下首善之地,刚刚出了晨光,便已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人潮走上了街。 街上早已是繁忙的早市之声,商贩们忙碌地张罗着一天的生意,擦肩而过的行人脚步匆匆。 有提着鸟笼的京都“贵人”逗着鸟一步一步悠闲走来。 叫卖不止! 掀开蒸包子的热汽,拿在手里来回颠着烫手。 还有又香又脆的烤饼,刷着肉酱,咬在嘴里滋味无穷! 街道特色炒肝,更是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油饼搭配上豆腐脑也是一绝。 至于那外地人难以接受的豆汁,却是京都人早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佳品。 摊子上有店小二热情地端着蒸笼,招呼道: “几位爷快往里面请。” “老三样!” “好勒爷,马上来!” 一股市集的热闹气息扑面,好不热闹! 此时! 走进早市的街道上,一条颇为曲折的巷子里。 一个儒衫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仆人和一个灰衣老道人。 三人一行。 步至一家的靠里的市集摊位。 陈吉仆人打扮,连忙轻轻撩起帘幕。 只见! 摊位内四五张简陋的桌子简易地排列着,形成一个临时的用餐区域。 店内已经坐满了食客,只剩下一张空桌。 中年人缓缓走入。 陈吉跟在身后步履谨慎,目光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精神紧绷! 陈吉的目光警惕,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他总感觉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刺客伪装,马上就要拔刀抽剑而出,化身眼神冷酷凶狠的刺客。 陈吉如此做派! 原因无他! 因为他身后的这位中年人,正是河北的靖王,当年的大庆八皇子。 如今是大庆天子欲除之而后快的“兄弟”。 在这危机四伏的京都,陈吉必须时刻“保护好主子。” 陈吉身边,跟随着一位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身材中短,脸上红晕不散,酒糟鼻醒目,一身酒气熏人。 他的双眼浑浊不清,如一坛陈年黄酒。 看起来脚步也不稳,似乎喝醉了一般,低着头打着一路打着隔。 每当灰衣道人开口,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那浓烈的酒气与陈腐的气息融合,比陈坛酸菜还要“霸道”,令人难以忍受。 陈吉对此早已习惯,每当灰衣道人张口说话,他都会立马紧闭呼吸,走几步后才敢呼吸,实在是太熏人了! 灰衣老道人不仅口臭,口气还大。 这次,主子来到京都,灰衣道人更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老道在,京都大可去的!” 主子也就信了! 陈吉却暗自摇头,对这位每天酩酊大醉的道人实在难以放心。 他生怕在这京都中,因道人的疏忽而惹出祸端,害了主子。 陈吉自告奋勇,请命而来。 要是! 当今的狗皇帝知道主子来了京都,怕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主子找到。 陈吉走神之际。 “呃——隔!” 道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一股恶臭,味道飘来! 老道人打完后无比满足。 “嗯……” 陈吉没来的急,屏住呼吸,差点给熏晕。 靖王周成悠然自得地望向空余摊位的一角,直接落座,仿佛真的是这里的常客一般。他脸上平静如水,丝毫不见京都危机四伏的紧张与不安。 他熟悉的开口道: “来三笼包子,再上一份老三样。” 道士毫无顾忌坐上桌子,听到要开饭,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已经迫不及待。 陈吉老实站在周成身后。 周成见状,微微一笑,对道士说道: “墨真人,可以尝尝这京都的美食,江北可是没有。尤其这豆汁,我可是馋了好久了。” 被称为墨真人的灰衣老道,闻言笑呵呵地回应道:“正好下酒。” 陈吉看到墨真人从腰间取出一个黑玉色的酒葫芦,掀开盖子便大口灌酒,心中不禁感到惊讶。 自从他们前日进京以来,道士几乎每天都喝不少酒,但奇怪的是,这个酒葫芦似乎永远喝不完一般。 难道这个道人,其实没喝酒。 只是做做样子! “来了,几位老爷。” 店家连忙应声,热情地招呼着。 这个摊子两人打理,一男客一女妇人,看年纪和打扮,就是夫妻店。 有些风韵犹存的的老板娘,她摇着臀走来,手中端着三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各位爷,请慢用。”老板娘的声音柔和而妩媚,她好奇地打量着这桌不同寻常的组合——一个儒衫中年人、一个仆人和一个邋遢的道士。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豆汁马上就来!” 尽管铺子里弥漫着烟熏火燎的气息,但老板娘的脸上依然精心涂抹了一层胭脂,为她平添了几分风韵。 老板是一个矮小的中年汉子,在一边和面。 他默默地看着自家娘子忙碌的身影,偶尔抬头望向已坐满的食客,眼中满是温情与满足。 灰衣老道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大口吃了起来,也不擦手,白白的包子都染上了几个手指黑印子。 老板娘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尤其再闻到老道人身上的味道,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多年的开店经验让她见多识广,与各种江湖人士下九流打交道,早已让她练就了一副不动声色的本领。 她多留意了一眼周成。 这位客人两鬓微白,气质儒雅,身上的衣物也是上好的绸缎,显然出身不凡。 周成对老板娘的注视报以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添了几分成熟醉人的魅力,让老板娘不禁心头一颤。 陈吉则老实地站在周成身后,看着老道人粗鲁地伸手拿起包子,心中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太过无礼,尤其是在主子还没有动筷子的情况下。 但他知道老道人能被主子礼遇,他一个做奴才也不能乱插嘴只是心中不忿。 整个摊位上,食客们或吃或聊,气氛热闹而和谐。 周成缓缓剥开包子的外皮,轻轻吮吸着其中浓郁的汤汁,再将其送入口中。 京都的灌汤包,与江北的风味确有不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无论是一样的师傅,再两地做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他倒是颇为缅怀。 自从终南山帝崩之后,已经有了十年。 当年被二哥囚在京都! 他装傻充愣,在宗人府住猪笼,吃大粪,形似一个疯子。 然而! 命运终究是眷顾他的。 他找到了逃脱的机会,一路颠沛流离,终于回到了母族所在的江北。在那里,他凭借着家族的支持和自己皇室后裔的身份,逐渐聚拢起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称为靖王,独立于朝廷之外。 据说! 当年他逃出京都时,当今的陛下周祯,那位以和颜悦色著称的君主,在南书房内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在宗人府的一年时间! 他模样大变,这也是他敢如此现身京都的原因。 别说京都之人,就算是“父皇”在世,恐怕也认不出他了。 他不由自嘲一笑。 同室操戈,煮豆燃豆萁! 当年之辱,他周成一定会找回来的。 周成感叹一声! 二哥,你这天子怕是坐不稳了! 此时。 豆汁上桌,灰衣道人墨真人急不可耐地尝试一口,却瞬间眉头紧锁,连忙摆手呼唤: “速速为老道换来清水!这滋味,委实难以消受。” 周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言相劝: “墨真人,凡事习惯成自然,豆汁亦不例外。” 墨真人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摇头苦笑: “老道我,恐怕此生都难以与此味结缘。” 一旁的陈吉目睹此景,见老道吃瘪,心中暗自发笑。 “瞧你往日那得意劲。” 店内,老板娘在忙碌之余,不时偷偷打量周成,这位举止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对她这等妇人而言,确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店内氛围依旧热闹,来往不少客人,忙碌依旧。 老板娘额头上都滚起汗水。 这时! 摊位的帘子被掀开,一位中年男子步入店内。 他身着简朴常服,下巴蓄着浅浅的胡茬,两鬓虽见白发几缕,但整体气质却不显老态。其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严肃而精神矍铄。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瞩目! 陈吉一直留意着店内的动静,此刻一见这中年人,顿时大惊失色,瞳孔猛地放大。 这……这不是谢淳安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一直跟随周成左右,自然见过谢淳安这位朝中大员。 如今据说更是受到了重用,已经是礼部尚书。 他暗自焦急,心都提到嗓子眼。 生怕谢淳安认出周成的真实身份,从而引发一场天大的风波。 更何况,从谢淳安走来的方向看,他分明是要朝这边走来。 陈吉的心越跳越快,他急忙想要提醒周成。 就听见主子喊到。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 周成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迎向谢淳安。 而陈吉则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灰衣老道则显得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品尝着桌上的抄肝,偶尔喝上一口小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谢大人,倒是好久不见!” 周成看着桌上被端来的豆汁道:“我还记得谢大人的口味,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谢淳安端起,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八公子真是有心了,我确实对这豆汁情有独钟。” 谢淳安轻轻放下手中的碗。 “尤其今日刚从宫中出来,一路行来,感觉年岁不饶人,腿脚也不如以前利索了,来晚了些。” “早上匆忙间未吃一口,这一口豆汁下肚,当真是解了馋,也暖了身子。” 谢淳安语气轻松,两人之间只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陈吉越发不解! 谢淳安不是狗皇帝的人吗?如今怎么又出现在此地。 似乎和主子还早有约定。 灰衣道人则是一脸惊奇地看着谢淳安,只见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豆汁,显然钟于此道。 道人啧啧称奇,他可是吃不下。 周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二哥今天早上确实是心急了些。” 他随即话锋一转,道: “我记得大人爱这豆汁,主要是因为大人来自北地,那里的口味与南方大相径庭。能在这南方之地找到合胃口的吃食,实属难得,故而印象深刻。” 谢淳安闻言,感慨道: “入乡就要随俗,老是念着以前的口味,终究是不对的。无论是豆汁还是这包子,吃多了,自然也差不多。” 周成笑着点头。 “正是如此,人生如同这桌上的菜肴,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不亲自尝一尝,怎么知道其中的滋味。” 陈吉凝神细听,却如同天书般,一句话没有听懂。 周成也不急。 谢淳安将最后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入口中,擦拭着嘴角。 两人才开始聊天。 老板娘识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空盘残羹。 周成对其微微一笑。 老板娘心头一颤,慌了神! 手中轻握的小菜碟竟也失了稳重,啪嗒一声,碎落一地,惊起满室寂静。 一时间! 店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牵引,目光纷纷汇聚于此,好奇与讶异交织。 店主闻声疾步而来,先是一番关切,确认娘子无恙后,方转向周成二人,满是歉意地躬身致歉。 陈吉置身于这突如其来的注视中,心中紧张,怕被识破了身份,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周成和谢淳安,则是一脸淡然。 店主开店多年,知道几人气度不凡,连忙重新置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以表歉意。 谢淳安见状笑道:“无妨,碎碎平安,也是个吉利。”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吧。” 聊回正事。 “八公子,此次来京都可是准备妥当?” 周成闻言,并未直接回应,反是微微一笑,反问之: “大人如此信任于我,就不怕压错了?” “我和二哥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赢过,只是勉强站住来了脚。” 谢淳安缓缓道: “实话实说,不是看中八公子,而是天僖想换个主子罢了。” 谢淳安,字天僖。 “二公子还是不够狠,也低不下头。” “而八公子有真正心胸,也低的下有头,心也够狠。” 谢淳安已经站起身来。 “明日,卯时一刻,三司会审之时,朱雀门开,二公子的边防军也就到了。” 周成听后,已经起身一礼。 谢淳安离去。 周成看其背影久久没有回身。 陈吉好奇道:“八爷,这是?” 周成也不答,心中想到。 古往今来,只有皇帝考验臣子。 今日还有臣子考验皇帝的,倒也稀奇! 若是今日二哥安了这位谢天僖的心。 是不是这位谢大人,就要拿我的人头进南书房了! 有点晚了,两章就合一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敲响天鼓,皇帝轮流坐 【小瞧了,这位布衣天子的胸襟?】 【谢灵豪闻你之言,面露惑色!】 【你淡淡道:“这位高祖,出身之低,若不是天下太乱,吃不上饱饭,他也不会起兵。”】 【这世上只会多一个混混周封,绝不会有大庆高祖。】 【“他设立天鼓,实乃心系苍生,愿使冤屈直达天听,百姓有冤可诉。”】 【“可不是为了安天下之民,以固皇权。”】 【言及此处,你目光转沉,缓缓道:“卫家一门,不该如此。”】 【忠诚之士,没有战死沙场,却埋骨家门!】 【没有这样的道理!】 【卫玥听后,心中颤动,“父亲不该如此。”】 【谢灵豪闻此,心中大急,急迫进言:“少保,此举恐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圣名受损,利害攸关,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卫高与陆帅之事,待明日三司会审,真相自当水落石出,还其清白之身。”】 【“我现在愿代少保大人面圣陈情,或可挽回余地。”】 【伱听后笑了笑道:“若是有冤告不得,这个世道就改换了。”】 【张琳闻言,更是焦急万分,她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少保老爷,张琳求您了,这天鼓万万敲不得啊!”】 【须知天鼓一鸣,皇城司上下,恐将身陷囹圄,命悬一线。】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且,我等他已经很久了,已经迟了。”】 【你最后的话一出!】 【谢灵豪闻言,眼眸微闭,似乎已经预见到无法逆转的局面。】 【至于最后一句话,他倒是似懂非懂。】 【焦和听闻“庶民同罪”时,心中有些怨气,却被他藏在心底。】 【在他心中天子乃是至高无上,世间没有惩治天子的刀与剑,绳与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陛下,难道真不敢杀一个陆沉吗?】 【屏风之后,静谧之下,三人皆是细细旁听。】 【谢灵萱等人虽未言语,但各自神色复杂,显然对此事看法不一。】 【谢灵萱,却是呆呆看着你,不知秀手紧握。】 【邹舒甯则是眉头微蹙,为你考虑得失,她觉得不是明智之举,以你们如今的情况,京都局势复杂,兵马众多。】 【你们兄弟二人,还有陆帅被关押在大狱,你们二人回京,没有走访高官,没有进皇宫面圣,不知为何?】 【现在敲响天鼓,只会彻底得罪皇家,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她心中暗自叹息,本以为你陆少保,历经世事,早已懂得进退之道,知晓功高震主之忌。】 【却不料,你终究还是未能免俗。】 【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皆因帝王的猜忌而陨落,其命运令人扼腕叹息。】 【常言道,退一步柳暗明,然世事弄人,有时退让亦非易事。】 【当年第一次进京的陆少保或许可以如此,现在的陆沉却是不行了。】 【十五年修道,一切都远离了。】 【日月如骏马加鞭,光阴如落流水,岁月能改变一切,包括人心和世事。】 【邹舒甯不由为你叹息。】 【陶佳敏却对你多了佩服,他爱豪侠。】 【古来侠客多是轻王侯,心中不平,就要举剑杀人!】 【我辈岂是蓬蒿人!】 【陆羽毅然握起鼓锤,击向了那面巍峨的天鼓,鼓身高逾丈许,在他的敲击下轰然擂动。】 【他运转体内灵气,贯注于鼓锤之上,每一击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激荡在战鼓之声上。】 【咚——咚——】 【鼓声轰鸣。】 【声音宏大异常!】 【传遍京都。】 【京都百姓让人不禁驻足抬头,纷纷猜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究竟源自何方。】 【还是……敲响了!】 【张琳跌倒在地,皇城司全完了!】 【谢灵豪叹了口气,无奈听着响彻京都的鼓声。】 【焦和则已决然转身离去,他要回宫复命,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主子。】 【至于陆沉是生是死,全由主子乾坤独断。】 ………… “这鼓声!” 京都的天空下,一阵低沉鼓响骤然间敲动。 【咚——咚】 那些在京都生活多年的老者,纷纷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其方向。 片刻之后!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 “这十数载未曾有过丝毫动静的天鼓,竟在今日重新敲响。” 老人一声叹息。 又将有大事发生了! 年轻一辈中,虽有人曾听闻其传说,却未曾亲眼见证,故而大多只是感到新奇,心中暗自思量,这又是一场热闹可看。 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的目光皆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所吸引,纷纷抬头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好奇。 “究竟是谁,敲响的天鼓!” 人群中,有人开始回忆近期发生的大事,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 莫过于陆家军统帅陆佳轩被捕的消息,还有问责终南少保进京,莫非和两者有关。 京都,早市的摊肆。 陈吉在后面付完钱,跟上周成和老道人。 周成三人走出。 一位美妇人立于自家摊位之侧,眼眸中流转着不舍与柔情,却又不经意间在周成背影上多停留了几息。 她心中暗叹,如此风姿绰约的男子,家世应该不凡,性情又温婉如玉,世间难得。 不知道,在其他方面又如何! 她呼吸粗喘了一下! 美妇人正在出神,丈夫已经走了过来,语气柔和而关切道: “夫人,累了就多歇一会。” 早市渐空,快要收摊了。 娘子多半是累了,多是辛苦劳累。 美妇人回过头,摸了汉子某处一把。 汉子瞳孔一整,脸上有着错愕。 美妇人贴在其耳边,轻声细语道:“今晚早些回家!” 汉子听后,腹下燥热。 却也不知道,今日夫人哪来的趣味,平时都是爱答不理,今日不同寻常。 不过! 这位矮小身材的汉子却是加快了伙计,期待早些回家。 夫人的功夫可是厉害的紧! 街道上,行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听闻鼓声! 灰衣老者无所谓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奇。 他修行多年,自然能分辨出这鼓声中蕴含的灵气传音之法,其宏大之声,远超凡响。 这敲鼓之人,绝对是一位大宗师。 京都果然是天下最胜之处,大宗师也是多见了! 周成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低声说道:“天鼓一响,天子失德。二哥啊,二哥,看你如何应对。” “走,看戏去!” 京都之人纷纷意识到这鼓声背后的深意,不少了解内情的人连忙加快脚步往皇城司的方向赶去,想见证即将发生的变故。 周成三人,也是跟随人群而去。 陈吉倒是担心! 人多眼杂,会被认出来。 却又不敢阻止主子。 …… 此时。 在前往城南的御林军的府门的道路上。 谢淳安慢悠悠走在其上。 他高官厚禄,却不喜仆人马车。 也是听到鼓响! 他摇了摇头道: “真的是皇帝轮流坐,今年到谁家?”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再获奖励,胆大妄为 【天鼓连着数次九响!】 【陆羽便没有再敲。】 【片刻之后,那抹纯白如雪的海东青悄无声息地掠回,轻巧地栖于你的肩头,鹰眸锐利中透着几分灵动,其爪间紧握着一只小巧的卷筒纸条。】 【你缓缓打开!】 【卫玥看向这只鹰隼,觉得好奇,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纸条上的几行小字。】 【她只看到前面几行!】 【“朱雀门,兵马围城,皇子进京。”】 【还有最后一行一个人名,“戴重!”】 【卫玥连忙不敢多看。】 【只是奇怪,明日“朱雀门”开,此门不是御林军统帅的门户吗?】 【兵马围城,又是何故?】 【戴重,不是大理寺卿?大理寺职位最高者。】 【卫玥见此,突然觉得,这次进京,似乎一直这位表哥的掌握之中。】 【可是!】 【就表哥两个人,怎么和京都如此兵马相斗!】 【她实在想不通。】 【你看完纸条之后,却有些好奇这位大庆的礼部尚书谢淳安,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谢淳安的生平也是奇特,早年求学鬼谷,又研学阴阳,又拜大儒为师,又剃发为僧皈依佛门。】 【最后还俗,娶妻生子。】 【此时!】 【陆羽传音于伱,外面已经有兵马踏街而来,还有几人已经进了皇城司!】 【你微微点头】 【看着如今的皇城司,门墙高深,为百姓朝南而开。】 【此地本是百姓申诉冤屈的之地,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风貌大变。】 【忆往昔,高祖在朝治下,清明公正,百姓若有冤屈,皆可击鼓鸣冤,求得公道。】 【无需皇城司,衙门自有公道!】 【那时,天鼓之下,正义昭彰,百姓心中满是对高祖的敬仰与爱戴,自然不愿轻易敲响这象征天子失德的鼓声。】 【世事变迁,这天鼓竟成了天子标榜自己仁德、治理有方的典范,讽刺至极。】 【你望着眼前这失去意义的鼓,语气淡然道:“此鼓,已无需再存,自当废之。”】 【陆羽闻言,指尖微动,一缕清冽的灵气汇聚指尖,慢慢吐出,触及大鼓之后轰然炸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鼓面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紧接着,整个大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缓缓塌陷,最终化作了一堆无用的木屑与铁片。】 【空气之中还有灵气的余韵。】 【你暗暗吃惊,在灵气方面的运用,陆羽果然是天赋异禀。】 【三位大宗师也不能敌!】 【天下不知还有谁能敌的过。】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大鼎上的的光幕逐渐定格清晰,一串文字出现。 俞客目光紧盯,心中惊喜万分。 这种神秘而珍贵的母气,对他而言,无疑是修行路上的一大助力。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又是莫名奇怪。 又获得斡旋母气了? 奇奇怪怪的! 这次出终南山收获实在不错,只是连续几日之内连续收获斡旋母气。 现在一共六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就可以查收。 这六缕母气,应该已经够他循环一个大周天了。 他筑基的把握越发的大了! 击碎天鼓,为什么能获得了? 大宗师之死还能理解,这和杀怪爆装备一样。 这击碎天鼓,是什么了? 游戏之中解锁,打卡地点。 不对! 俞客突然想到,莫非是气运! 天鼓所立,便是大庆国运。 但是又觉不对劲! 之前“陆沉率领陆家军击碎三十万北风”,仅仅只获得了一缕斡旋母气。 这种改变天下大势的事件,反倒没有击碎天鼓获得的母气多。不对劲呀! 俞客看了看这尊古朴的大鼎,心中怀疑。 “阿鼎,难道开启了超进化。” 他两次十年模拟之后,灵气复苏。 第三模拟奖励直接提升。 如今第四次模拟,奖励值直接爆表了。 反正是好事! 俞客也没有多想,模拟继续。 【张琳目睹此景,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一切都结束了……”】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天鼓既毁,皇城司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谢灵豪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他终于知道这位少保的真正意图——并非真的要状告天子,而是要以天鼓为引,搅动京都的风云。】 【敲响天鼓,京都震动。】 【可想而知!】 【外面的街道上,不知聚集了多少被鼓声吸引而来的百姓,来到了皇城司。】 【“不好!”】 【谢灵豪正想着,外面已经有吵闹声。】 【门侍匆匆走进,急忙禀告!】 【“两位指挥使大人,大理寺来人了?”】 【谢灵豪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多久!】 【大理寺来的这么快!】 【每一次京都出事,大理寺必定到场。】 【简直比狗鼻子还灵。】 【这从大理寺过来都得小半炷香的功夫,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 【大理寺早就到了皇城司。】 【如今更是天鼓敲响,哪里有不至的道理。】 【谢灵豪连忙道:“快,把大门给我关上。”】 【“今天谁叫也不能开!”】 【门侍脸色紧张,吞吞吐吐道:“已经……”】 【谢灵豪一向脾气好,现在却已经不耐,一脚踢翻门侍。】 【门侍被踢翻在地,声音慌忙道:“大人,已经……已经来不及了,大理寺的人已经进来了。”】 【这时!】 【“谢大人,就这么不欢迎我们来?”】 【一道有些冷漠的语气从门口传来。】 【谢灵豪目光聚集在门口。】 【只见!】 【三人为首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绯色袍子的持刀衙卫。】 【气势汹汹!】 【张琳已经站起身来,反应过来,看着三人。】 【“皇城司的地盘,还轮不到大理寺撒野。”】 【“都给老子滚!”】 【谢灵豪眼神阴沉。】 【面前大理寺的三人,中间那位身穿红袍子地位中年人,一脸冷意的是大理寺卿。】 【左侧的是大理寺少卿,是一个白须胡子的老者。】 【右边是一个模样俊郎的年轻人。】 【你慢慢转过身来,三人之中倒是有一个熟人。】 【右边的年轻人,正是在城门口遇到的王阳之孙,王时安。】 【王时安见天鼓被毁,又见你在此地。】 【他微微皱眉,沉声道:“少保,真是胆大妄为。”】 【“不将大庆律法,放在眼中。”】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大理寺卿,拜见少保 【谢灵豪看向,这位年轻的大理寺丞之名。】 【其身着绯红官袍,正五品的官身。】 【大理寺的正五品,其权重非六部同阶所能比拟。】 【他自是识得此人——王时安,名门之后,王阳之孙。】 【年纪轻轻,便已在大理寺中崭露头角,更得寺卿与少卿两位重臣的青睐,常伴左右。此等殊荣,足见其在大理寺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京城坊间,多有赞誉。】 【言其承袭王阳老将军之遗风,忠君爱国,秉公执法。】 【然而,此刻他竟突兀发声,尤其是对陆少保的言辞间,尽显无礼之态。】 【谢灵豪不禁微蹙眉头。】 【张琳也是心中不爽,尤其是少年的语气。】 【陆羽,眼神有些寒意。】 【“时安,切莫失礼。少保之名,非你一个区区五品寺丞所能轻易妄议。”】 【左边的老者轻声告诫,言语间,尽显宽容,毫无责备之意。】 【言毕,他缓缓将目光转向你,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中透出冷意,缓缓言道:“少保一入京都,就搅动如此风波。”】 【“这天鼓乃高祖皇帝亲立,为民请愿之圣物,一旦受损,其责任之重大,足以令人问鼎死罪。”】 【“少保可知?”】 【你听后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最中间的中年人。】 【王时节闻言,拱手对老人一礼,姿态恭谨而不失风骨道:】 【“少卿大人,学生自幼研习大庆律法,深知无论何人,皆不可凌驾于律法之上。学生虽愚钝,却也明白这道理。”】 【“伱啊……”】 【老者名唤于尘,二十载时间,他稳坐大理寺少卿之位,历经官场沧桑沉浮。】 【王时节,对他敬若师长,亲自带在身边。】 【王时节性情刚正不阿,乃是大理寺一手栽培的栋梁之才,出身名门,自幼便养的一身豪壮,不畏强权,这份气节深得于尘之心。】 【官场如战场,波谲云诡,暗流涌动。于尘深知,太过刚直之人,往往易成众矢之的。】 【因此!】 【他时常语重心长地告诫王时节,为官之道,需刚柔并济,方能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屏风之后,三位佳人静立,面对大理寺的突然造访。】 【谢灵萱,容颜清丽脱俗,神色淡然。】 【邹舒甯,则是满目疑惑,她不解为何大理寺的如此巧合出现,似乎早就有所图谋。】 【明显来着不善!】 【陶家敏却有些好奇,大理寺当如何?】 【抓捕这位陆少保?】 【大理寺的大牢中还有卫高在,若是你们被大理寺逮捕。】 【所谓救人,不成了空谈?】 【最后只待,这位大理寺卿说话了。】 【此刻!】 【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大理寺卿戴重的身上。】 【大理寺,真正做主之人!】 【要知道!】 【大理寺卿一职,非但要天子首肯,还需百官共荐,位高权重,监察百官。】 【需德行,操守,能力皆佳之人。】 【你目光看过在场三人,最后落在戴重这位神色冷漠,生着一双剑眉的中年人。】 【王时安亦是静静以待,对于这位上司,就算是他从小自负,心中也只有佩服。】 【戴重,这个名字,在大理寺乃至整个朝堂,都已成为了奇谈。】【从一个京都驿丞不入流开局,接连破解了七八件冤假错案,乃至数起轰动全国的离奇大案,其声名因此鹊起,仕途之路亦是畅通无阻,一路破格擢升,直至荣登大理寺卿之位。】 【被京都百姓称为“戴猫”。】 【猫,以捕鼠为能,为民除害。】 【于尘也是对这位上司也是相当服气,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是一流,大理寺处于如此朝廷之中的风口浪尖还是屹立不倒。】 【他心中还有些害怕!】 【于尘与这位大理寺卿共事四年之久,却从未见过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戴重总是保持着那副冷峻的面容,从不与人交流心中所想,难窥其心。】 【这种近乎于冷漠的沉稳,让人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 【无论是面对朝堂之上的显赫大臣,还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戴重皆是一副面孔。】 【日常政务处理中,他更是严谨至极,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不容丝毫懈怠。】 【大理寺内,戴重的积威深重,每月例行的官员考核、对大庆律法的严苛审查,以及当月绩效的公正评定,无不令众官员心生畏惧,战战兢兢。】 【张琳在一旁,对戴重也是有点怯场。】 【这位大理寺卿是个狠人,即便是京都的皇亲国戚,还是高官显贵,他更是从不徇私情,只认法理,不认人情。】 【谢灵豪也没敢多说,知道戴重这人行事秉公办事。】 【天子的过失,他也直言不讳,无畏无惧。天子周祯常说:“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戴重为镜,则可明德行。”】 【戴重初来京都时,生活境遇颇为艰难。】 【他在衙门里担任驿丞一职,同时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家中经济拮据,在衙门任职时,没有余钱请仆人,都在药石之上。】 【在时常背着母亲,在衙门任职。】 【只到母亲去世,他还是一个未入流的小官。】 【母亲去世,灵堂之中也只有他这位孝子一人,无亲无故。】 【为人纯孝!】 【到如今大理寺卿高官,还是一贫如洗,无儿无女。】 【家中一直备着一口棺材。】 【他说,“做官,便未想过偷生。”】 【京都官场,三十年来积弊深重,迂腐奸佞之气弥漫。然而,戴重仅用了四年时间,以真正的铁腕,将这股污浊之气一扫而空。】 【几人只等着戴重发话。】 【戴重笑了!】 【这位从不言笑的的中年人,脸上突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笑意。】 【于尘目睹此景,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当今天子曾不惜代价,以美女、宝马、香车相赠,只为“博戴重一笑”,却终究未能如愿。】 【戴重从未笑过!】 【王时安亦是满脸惊异,他跟随戴重多年,却从未见过寺卿大人如此开怀。】 【张琳脸色古怪。】 【屏风之后的三人也是神色莫名。】 【“戴重不笑”,这曾是大理寺内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谢灵萱的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凝视着你,仿佛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关联,嘴角笑意动人。】 【邹舒甯则是一脸疑惑!】 【此时此刻,皇城司的大殿内,气氛凝重。】 【戴重缓缓行至大殿中央,躬身行大礼,随即高声笑道:】 【“戴重,拜见少保!”】 【有穿堂震朔之气!】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十五年前,心灰意冷 【全场骤然静默,一片愕然。】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只有一句:】 【“戴重,拜见少保。”】 【还有那一份笑意。】 【这简短的六个字,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伴随着那道从未有过的笑声,更添几分不可思议。】 【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头,大理寺闯入皇城司。】 【戴重,这位平日里以雷厉风行、不苟言笑著称的大理寺卿,竟出乎意料地行起了跪拜之礼。】 【这一举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俯首,更是心灵深处的敬意与臣服,是对眼前这位少保无以复加的尊重。】 【要知道。】 【戴重今日之地位,即便是面对九五之尊的天子,也仅需弯腰躬身以示恭敬,何需如此大礼?这份礼遇,远超常规,让人不得其解。】 【陆神洲,不过一个陆家少保,终南山修道十五载的道士!】 【值得吗?】 【大理寺的持刀侍卫们,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中的许多人,跟随戴重多年,却从未见过他如此谦卑的姿态,更未敢想象他会向一个外人展现出如此深的敬意。】 【至于于尘,这位大理寺的少卿,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难以置信地目睹着自家大理寺卿戴重跪倒在“陆沉”面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官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他深知,戴重的这一举动,绝非简单的礼仪之举,其中蕴含的深意,恐怕只有少数人能够领会。】 【这是比见天子还要尊敬的礼节!】 【于尘,因为年龄大了耸拉的眼皮,猛地睁开。】 【这可是!】 【大理寺已接到缉拿陆沉的圣旨,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他更是无法理解戴重的举动。】 【戴重要做什么!】 【作为官场老手,于尘自信地判断陆沉已是“穷途末路”,这才敢在言语上有所不敬。】 【天子圣旨、太后金箭,这两道沉甸甸的旨意。】 【陆沉只要一条死路了,无路可走了呀!】 【然而,戴重,这位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遐迩的大理寺卿,却在此刻向一个即将沦为阶下囚的人行此大礼,这其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 【于尘深知,陛下之所以命戴缉拿陆沉,正是因为戴重不惧怕名声。】 【缉拿陆少保,寻常人可不敢来。】 【是要震动天下的大事!】 【于尘他是周祯安插在大理寺的一颗“棋子”,负责监督大理寺,多年来,他见证了戴重的种种作为,对其能力与品格早已心悦诚服。】 【王时安的心情同样复杂难言。】 【他一直将戴重视为自己的楷模,敬仰他的公正无私与刚正不阿,能力出众。】 【然而此刻!】 【他却亲眼目睹了戴重向陆沉拜服的一幕,尤其是戴重脸上从未有的笑意,更是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他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因愤怒与不解而变得狰狞。】 【陆沉,他怎么配!】 【张琳,这位体型膘肥的大汉,此刻嘴巴半张,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也曾向少保跪拜,此刻看到连大理寺卿戴重也是如此,心中竟生出一丝释然:“不丢人!”】 【张琳不禁脸上呵呵一笑,有些自得。】 【又突然想到,如今天鼓被毁,皇城司恐怕命不久矣,脸色又悲苦下来。】 【谢灵豪脸上不解,越发越重,摸着手握住下把,沉思起来。】 【大理寺这是闹哪一出!】【屏风后的三女。】 【邹舒甯有些呆了,不由想起岳塘江的御风过江的一幕。】 【一人过江,风采如神人。】 【这位当年名动天下的陆少保,究竟是怎样的人?】 【邹舒甯心中暗自思量。】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邹林,多年来对这位陆少保念念不忘,每当有人提及“少保”的不是,父亲总会愤然争辩。】 【平日里温和慈祥的老人,竟会为了此人如此动怒,实属罕见。】 【陆沉,陆神洲!】 【邹舒甯嘴上不由轻轻念道。】 【陶佳敏也是眼神奇异,这位少保似乎比传说之中还要精彩。】 【这位十五年前,大庆的陆少保。】 【那时她还小,只是听父辈提及过。】 【八千破四万!】 【八万灭三十万北风铁骑,北上黄河,直捣黄龙府。】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北地家家户户挂少保画像,立少保生祠。】 【她只觉是传说,野史罢了!】 【可是!】 【岳塘江见万众俯首,少保牵马过江。】 【好像,一切都是变得具像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波澜壮阔的人生,在岳塘江惹得一众成家立业的汉子,只是见到少保一面,就哭的像个孩子。】 【陶佳敏不由再次看向这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 【陆羽脸上也有些笑意。】 【你看向身下的戴重。】 【“别跪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跪来跪去的。”】 【戴重赶紧从地上起来,按之前少保的脾气,他还是有点怕的。】 【他脸上笑意依旧。】 【你看着如今的戴重,笑了笑。】 【“确实有了点当官的样子!”】 【当年戴重带着老娘南下逃难,伱有识人之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此人心性突出,纯孝之人,又有应变之才。】 【便收入麾下,检查陆家军之中军纪,也是陆家军之中权重之人。】 【只是当年你辞官归隐,陆家军太多人闹了起来,一部分被你重责,一部分人散去。】 【这次进京,见到越来越多的熟面孔。】 【戴重就属于那批心灰意冷之人,带着老娘继续南下而去。】 【你柔声问道:“婶娘,啥时候去世的?”】 【戴重闷声闷气道:“南下第三年就走了。”】 【“在京都,我也不敢见陆帅……”】 【陆羽走了过来,拍了拍戴重的肩。】 【陆羽道:“你们几个小子之中,就你小子脾气最倔。”】 ps:今天实在太赶了,错别字和病句有点多,抱歉,发了立马该一下 明天多更新一点,确实我自己也发现,有点拖了,京都剧情马上结束一下了!两天之内,加更也要走完京都的剧情。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缉拿陆沉,大丈夫死得其所! 【于尘听闻你们三人的对话。】 【心中起伏,不由想起戴重的来历。】 【当年的北地难民如潮,哀鸿遍野,其景之惨,难以言喻,后面陆家军治下,这种情况才不在。】 【当年南下者甚多,戴重也是如此。】 【然能与陆沉相熟者,细数之下,恐唯有陆家军中人矣。】 【陆家军!一个久远的名字。】 【一个几乎桶一块的地方,大庆虽遣密探无数潜入北地,却未有人能触及真正的核心。】 【陆家军除开明面的亭台二十六将,下面还有一个“水银”的特殊部门。】 【水银一个暗司部门。】 【取自:“散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此部门之成员,皆由陆少保亲力亲为,逐一甄选,皆为出类拔萃之英才。】 【其职责涵盖:军机之探查,刺客之暗杀,以及军中纪律之监察,无一不精。】 【此部门之存在,竟连大庆东西二厂、都察司,刑部等权威机构亦无丝毫记载,其隐秘程度,令人咋舌!】 【世人皆赞陆少保用兵如神,却不知其用人之道更为可怕!】 【于尘,一位在官场沉浮二十余载的官宦客,天天都是和人打交道,深知陆沉在人才选拔上的独到眼光,实乃世间罕见,无人能出其右。】 【陆家军中无一将领投降,无一人叛逃,军心稳固,将士皆忠心耿耿,无不为其效死力。】 【将帅士兵,皆能各安其位,各尽其才,真乃旷世难遇之奇才。】 【试想若其步入仕途,定是治世之能臣。】 【于尘心中暗自揣摩:“戴重,莫非便是那隐匿于在大庆,‘水银’组织的暗礁,潜伏已久?”】 【“水银”之内,探子亦称“暗礁”,悄无声息,潜行于世。】 【若今朝之事传入天子耳中,戴重如今之威势,恐将如朝露瞬息即逝。】 【此是后话。】 【当前之际,圣命如山,不可有丝毫违逆。】 【于尘正色提醒道:“寺卿大人,当遵圣意,速速缉拿陆沉归案。”】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气氛骤然紧张。】 【王时安大理寺司丞,亦不由自主地抬眸,望向戴重,神色复杂。】 【缉拿陆沉,压往大理寺。】 【乃天子亲颁圣旨,自大理寺而出,无人可撼其分毫。】 【谢灵豪与张琳二人,目光如炬,紧锁戴重身影,气氛剑拔弩张。】 【屏风之后,三女眼波盈盈,流转间满是忧虑之色。】 【戴重缓缓转身,扫视众下属。】 【眼神冷冽!】 【令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凛,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戴重在大理寺,其威早已深入人心,无人不惧。】 【王时安内心几经挣扎,终是鼓足勇气,欲抬头反驳,却在戴重的目光下,再次选择了退缩,只余下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戴重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随即沉声言道:“天下律法,无有偏私,作奸犯科无论何人皆受其法。”】 【“然对少保持身极正,天下皆受其恩,天下律法不加之。”】【此言一出,大殿之内,仿佛有风雷之声隐隐作响。】 【众人皆惊,未曾想戴重竟会在此刻发出如此振聋发聩之语。】 【公然质疑皇命,挑战律法权威!】 【于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深知戴重素以公正无私、未曾想今日竟会在此关键时刻,为陆沉挺身而出。】 【似有为陆沉开脱之意。】 【“这……”】 【谢灵豪与张琳迅速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戴重会如此而说,就如同,大理寺卿带头造反!】 【天下没有管少保的法,何等荒谬之词。】 【屏风后的三女也是没有想到。】 【王时安终是难忍胸中怒火,霍然起身,愤然言道:“寺卿大人,此言大谬!陆沉虽有战功,但若触犯国法,当依法严惩。”】 【“功与过,岂能混为一谈?”】 【王时安之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戴重冷笑一声。】 【“若非少保之恩泽,王家焉能有今日之显赫?想当年虎牢关外,若无少保力挽狂澜,王家恐怕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受尽世人唾骂,家族亦难逃覆灭之劫。”】 【王时安闻言,呼吸粗重急促,仿佛被触及了内心深处的痛楚,王家今日之权贵,之前有不少人说都是得了陆沉的光,他胸中一直不服。】 【他近乎发疯般吼道:】 【“王家与陆沉有何干系?他陆沉不过是昔日的一个区区少保,早已经没有官身。”】 【“而我爷爷,乃是三朝重臣,位极人臣,太傅之尊,江南侯之爵,更兼伏波将军之威,天子亦需赐座相待。他陆沉拿什么与我王家相提并论!”】 【“他陆沉拿什么比!”】 【于尘眼见局势愈发紧张,几欲失控,他心中有了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随即转身对身后的持刀侍卫厉声喝道:“速速拿下陆沉,不得有误!”】 【然而,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却并未立即行动,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戴重,等待他的最终指示。】 【这一幕,让于尘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狠狠地瞪向那些侍卫,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你们没听到圣旨吗?抗旨不遵,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侍卫们闻言,皆是面露难色,相互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 【大殿内的气氛紧张。】 【于尘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明白戴重在大理寺中的权威之重,非他所能轻易撼动。】 【他无奈地看向戴重,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寺卿大人,此刻非同小可,还望您以大局为重,切勿犯下糊涂啊!”】 【戴重依旧沉默不语。他并未直接回应于尘,而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大殿之外,仿佛透过那厚重的石壁,看到了外面层层包围的人马。】 【于尘见状,心知不能再拖,他咬紧牙关,最终下定决心道:“寺卿大人,您也看到了,外面围了多少人马,今日之事,已非你我所能左右。】 【“陆沉,他是逃不掉的。”】 【“您是一个好官,我于尘佩服,不应该死在这里,大丈夫应该死得其所。”】 【“不值得!”】 【然而,戴重依旧没有开口,他的沉默使得气氛更加紧张。】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扫平天下之愿,担心! 【众人屏息以待,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戴重身上,等待着他即将做出的决定。】 【于尘心中也是着急,大理寺卿之位,关乎京师安定与百官秩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近年来,大理寺因职权广泛,连带着监察百官之权,早已触动了朝中不少大臣的敏感神经,他们或明或暗地表达着不满。】 【每天御史台的指控大理寺的奏折都有厚厚的一叠。】 【此刻!】 【若大理寺卿再出任何差池,那无疑是给了朝野上下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大臣们一个绝佳的借口。】 【他们定会趁机发难,将矛头直指大理寺。】 【最主要的是!】 【此事动摇天子对大理寺的信任,将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天子一旦心生疑虑,大理寺的存在,便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就会不复存在。】 【这是于尘不想看到的,毕竟大理寺真是一个为民之地。】 【没有了大理寺,权贵乡绅恐怕更加肆无忌惮。】 【戴重听于尘的话之后,却是摇了摇头道。】 【“大丈夫,确实要死得其所!”】 【“我戴重的命也很贵。”】 【于尘连忙道:“寺卿大人,你还有大好的前途,陛下信重,百姓爱戴……”】” 【戴重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此生有三大心愿,若不能达成,即便身死,也是死不瞑目。”】 【此时!】 【外面传来铁甲相撞的铿锵之声,脚步急促而沉重。】 【分外引人注意。】 【颠中几人也是听闻,感受到的成群结队的兵马已经进皇城司了。】 【谢灵豪与张琳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皇城司外定已是乌泱泱的人了。】 【满城风雨。】 【今日之事,接二连三,先是天鼓被毁,如今皇城司又遭此变故,他们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无奈与彷徨。】 【天鼓被毁,皇城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两人心中皆是七上八下,不知未来将会面临何种责难与惩罚。】 【至于那位少保!】 【谢灵豪与张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惋惜之情,京都或许成为其埋骨地。】 【英雄末路,莫过于此。】 【王时安脸上的疯狂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的俊朗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直刺向在你们三人。】 【“等死吧!”】 【他低声冷语,仿佛已经宣判了你们的命运的命运。】 【于尘有些失意了,看起来戴重完全没有缉拿陆沉的心思。】 【一旦禁军到来,眼前的局面将难以收拾,更遑论解释了。】 【这位在大理寺少卿之位,做了二十年的老人,叹了口气。】 【悬着的心也是死了,也就没有先前的着急了,重新恢复了一分气度。】 【他看向王时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于这位年轻人的冲动与稚嫩,他感到颇为无奈。】 【今日之后,老夫就要告老还乡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一生如履薄冰,没有行将错过,没做过事,也算圆满。】 【伱看了看老人。】 【你有识人之明,知道知道老人心思,不由笑了笑。】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瞬息之间,心境天翻地覆。】【于尘听到戴重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与戴重共事多年,深知这位上司性格沉稳内敛,从不吐露和谈论内心想法。】 【今日这番肺腑之言,让于尘感到既意外又动容。】 【于尘不由问道:“大人,有何愿望?”】 【戴重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感慨:】 【“第一愿嘛,我戴重自知没有为将之才,但求能为少保安定后方,做好那些琐碎后勤之事,妨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事。”】 【“第二愿,则是希望天下能少一些贪官污吏,多一些真正为民请命、做事的好官。至于这最后一愿……”】 【戴重说到这里,目光转向了你,“我戴重希望少保,多一些进取之心,北灭北风,西扫乾元,从未平定天下。”】 【于尘听后总觉得云里雾里的,心中虽有诸多不解。】 【但看到戴重和陆沉三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禁军,又听闻外面的禁军脚步擂动,,已经近在咫尺,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王时安倒是一声冷笑。】 【“寺卿大人,这是置陛下于何地。”】 【“北灭北风,西扫乾元,真是可笑!”】 【真是有大逆不道之心。】 【王时安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他必将一字不落地上奏给陛下,揭露大理寺卿戴重那隐藏于平静之下的乱臣贼子之心。】 【他的嘴角有一丝狠厉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戴重倒台的那一刻。】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兵马窜进的声音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之中已能听闻。】 【似乎下一刻,手握利器的兵卒,就要破门而入。】 【三女又听到戴重的三愿。】 【谢灵萱垂下眼眸,轻轻重复道:“北灭北风,西扫乾元……平定天下。”】 【如此局面之下!】 【邹舒甯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在你身上,她试图从你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变化,但遗憾的是,你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和你无关。】 【她回想起与你在庙中相遇的情景,似乎你一直如此。】 【可是如今!】 【你们身处京都,四周被重重兵马包围,她心中不禁为你着急。】 【明明只是刚刚相遇不久,她却已经对你产生了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她暗自思量,却想不出任何能够帮助你们脱困的办法。】 【你听到戴重的三愿,却没有接过这个话题。】 【陆羽听后,倒是笑了,调侃道:】 【“戴大人,你这话是不是当年也说过,有些耳熟,我记得是不是挨了鞭子了。”】 【“少帅,说笑了。”】 【戴重偷瞄了你一眼,见你风轻云淡没有怒色,胸中胆气便足了些。】 【已经时隔十五年,回想少保每次账中军议,少帅在其身后,那份紧张和压迫感便油然而生。】 【此时!】 【数十披甲持利的兵卒终于冲进了殿内,将其几人团团围住。】 【来了!】 【于尘,张琳,谢灵豪三人,接连叹了口气。】 【王时安脸上的笑意已经控制不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尘埃落地,出身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一队队兵卒如潮水般涌入殿内。】 【彼等皆身形魁梧,手持长矛,身披厚重铁甲,步伐坚定。】 【细看之下,那铁甲沉重异常,估摸重达三十斤有余,通体漆黑,透着不可侵犯之威。】 【甲胄两侧,纹饕餮纹。】 【北军五校的玄铁军!】 【京都之内,势力错综,三足鼎立之势分明,除董碣麾下精锐金吾卫,董鹭统率的城门校尉亦不可小觑,更有一方力量,源自昔日八校,今仅存五校。】 【北军五校之内,权柄之争愈演愈烈,尤以江南世家与朝中重臣为主,各怀鬼胎。】 【在三方局势中,城门校尉因得太皇太后之宠信而势力最盛,而天子亲建的金吾卫则稍显式微,居于末席。】 【于尘,他久经官场,熟悉各方势力底细,心中奇怪。】 【按常理推之,天子诏令之下,除开金吾卫外理应该也是御林军出动。】 【竟是北军五校,此事蹊跷。】 【于尘总感觉今日的京都,越发的暗流涌动。】 【京都上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天子与太皇太后的较量,成为了一场关乎国家命运、权力更迭的博弈。】 【西厂之覆灭,犹如天子先手布局,一子落下,京都风云再起,皇权之路,更加扑朔迷离。】 【而这一切的漩涡中心。】 【于尘眼神正聚焦于场中的那位中年身影,便来自终南山而入京都的陆少保。】 【如投巨石入湖,掀起大浪。】 【屏风之后,谢灵萱的眉宇间轻轻蹙起又缓缓舒展,仿佛已捕捉到局势微妙的脉动,却又如同雾中观,难窥全貌。】 【邹舒甯则是满心忧虑,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尘埃已经落地,难有变数。】 【王时安目睹一队队兵卒鱼贯而入,那张脸上竟渐渐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他高声呼喊,声震屋瓦:】 【“陆沉,你还不受死!”】 【陆羽闻言,眸中寒意更甚,如冬日寒冰。】 【张琳在场中抬头,目光穿透人群,直抵门口,只见玄甲军如潮水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中年将领走来。】 【那将领身材魁梧,身披重甲,鼻梁高挺如悬胆,眉宇间英气勃勃,即便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琳心中不禁一凛,未曾想竟是此人亲临现场,京都之中又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北军中侯邓平。】 【又一位不弱于戴重的大人物。】 【昔日,北军中侯不过一监察之职然,竟在无声无息间凌驾于四校尉之上,一跃成为北军五校的实际掌舵人。】 【此番转变,究其根源,皆因邓平一人。】 【谢灵豪心中亦是意外,未曾料到来者竟是邓平,这位与他父亲交情匪浅的北军中侯。】 【场中肃静!】 【你抬头望去,那只纯白海东青从大堂飞回,又稳稳落在你的肩头。】 【这只神异的海东青爪子上却没有纸条,亲昵的蹭了蹭伱的脸颊。】 【你淡淡一笑。】 【此时倒是颇为显得瞩目。】 【王时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嘲讽你的故作镇定,邓平可是一位如此天子和太皇太后都要拉拢的人物,背后是江南的世家大族!】 【你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卫玥略显紧张,四周兵卒的数量不断增加,让她不由自主地躲在你们二人身后,寻得一丝安心。】【陆羽倒是镇定,抱臂于胸,看着在场众人,眼神莫名。】 【于尘等人见状,连忙准备向这位位高权重的北军中侯行礼,毕竟邓平的地位,比大理寺卿还要高出一品。】 【只是!】 【然邓平他脸色凝重,目视场你们二人。】 【众人见状,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念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他。】 【邓平缓缓步入场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大理寺的众人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路,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位权倾一时的将领。】 【邓平慢慢走来,越发靠近于你,众人都不由呼吸紧张。】 【张琳总感觉今天输钱是小,这一串串的事情都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尤其在这个氛围之中,如此多的大人物齐聚。】 【只见!】 【邓平躬身,行以大礼。】 【“邓平,拜见少保。”】 【言辞之间,满是恭敬与尊重,丝毫没有一丝缉拿之态。】 【你轻轻点头。】 【“这……“王时安的话语因震撼而微微颤抖,他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未曾设想,北军中侯邓平如此这般,这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于尘亦是神色怔忡,今日的种种变故如同骤雨般突袭,令他手足无措。】 【他心中翻江倒海,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这怎么可能?】 【北军五校不是奉命缉拿陆沉的吗?】 【又出了变故!】 【即便是历经沧桑的于尘,也对今日之突变感到匪夷所思。】 【戴重脸色依旧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 【邓平没有理会场中众人神态,他缓缓开口:】 【“邓平,当年不过是虎牢关之营的一名小小卒长,有幸在少保账外听令过,后来,因故调回了京都。”】 【在军中,最低微的层级乃是伍长,五人成伍,十伍为什,而统率二十至五十人者,则称为卒长。】 【你仔细端详着邓平,十五年的时光让记忆变得模糊,但刚刚收到的信条中提及的关于此人的名讳和过往。】 【他并非陆家军的一员,只是虎牢关的一名守将,参与过北风之战。】 【邓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感慨:“说来真是惭愧,当年我不过是一名区区卒长,地位卑微,连亲眼瞻仰少保风采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少保曾言: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这些年邓平一直记在心中。”】 【昔日区区卒长,今日北军中侯秩中二千石。】 【你听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你的名字。”】 【邓平听闻你话,不由眼神一亮。】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取你人头,血流成河 【“未曾料想,少保大人竟也耳闻在下的微名,实乃荣幸之至。“邓平语带三分激动,笑意盎然道:】 【“当真是值得浮一大白。“】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直接淡化。】 【王时安立于一侧,目睹邓平与你言谈甚欢,心中怒气难以遏制,脸皮已经涨红,双手颤抖。】 【于尘见状,悄然伸手轻轻一拽王时安,眼神中满是劝阻之意,对其暗暗摇头。】 【此人出身名门,品行还算端正,怎可在此关键时刻失态?尤其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场合之中。】 【于尘心中亦是迷雾重重,眼前的局势难以捉摸。】 【邓平背后有江南世家撑腰,与这位神秘莫测的少保之间,似乎已悄然达成了某种默契,暗流涌动。】 【少保入京,其背后之复杂,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京都之内,流言四起,鱼腹传书、天降石碑之奇事,无不昭示着陆沉的野心勃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御史台的奏折如雪般纷飞,堆积如山,直指陆沉。】 【似乎一场风雨直指陆沉。】 【而太皇太后、天子乃至京都江南世家,似乎都被卷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之中。】 【太皇太后与天子欲除陆沉而后快,然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 【倒低是“驱虎吞狼”,还是“虎入羊群”。】 【王时安终是按捺不住,猛地推开于尘,双眼直射邓平,厉声道:】 【“邓大人,莫非你也要违抗皇命?“】 【邓平闻言,动作不急不缓地转过身来,目光仅在王时安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漠道:】 【“我北军五校行事,自有章法,何时轮到你小小一个大理寺司丞,来指手画脚?”】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王时安身上,一众大理寺持刀侍卫皆是低下了头。】 【邓平语气更添几分寒意道:“而且,戴大人尚未发话,伱又算哪门子的东西?”】 【“若非看在王阳将军的情面上,今日我邓平便要将你的人头取下,呈于陛下御前,以儆效尤!”】 【“你……”王时安被这番话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却一时语塞,只能怒吼道。】 【“你敢杀我吗?我乃是伏波将军之后,王家嫡长子,陛下亲点的大理寺司丞,身份尊贵!”】 【“邓平,你一个江南我们世家培养出的贱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也敢动我!”】 【邓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王阳,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于尘听后,不禁默默闭上了双眼,心中暗自叹息。】 【少年的那份傲气,若未经风雨洗礼,终将成为自伤的利刃。】 【王时安此刻的冲动与狂妄,只怕是难以预料后果的深渊。】 【于尘身后没有王家,还有老婆孩子,他不趟这趟浑水,他没有资格也不敢,默默而立,不再说话。】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兵卒们纷纷怒喝:“放肆!”】 【整个大殿仿佛都为之一震。】 【邓平的目光忽地转向了你,眼神中似有深意。】 【而就在此时。】 【王时安的情绪再次失控,他手指直指你,怒骂出声:】 【“你陆家,不过是北地的一群泥腿子,到了京都却总爱攀附我王家的名声!你又算什么东西?”】 【“明日我便上禀陛下,请旨将你陆家满门抄斩!”】【戴重在一旁,冷冷一笑。】 【你听后,不觉摇了摇头。】 【天下之人,皆想杀我陆沉吗?】 【你缓缓看向王时安,你有识人之能,他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便沐浴在赞美与吹捧之中,步入仕途后更是深得天子器重,出入皆是高门大户。】 【外表端正讲究律法,为百姓发声,可是背地里有不少肮脏之事。】 【他对你的恨,却是由来已久。】 【处处想治你于死地!】 【据这几日“白凤”送来的信条之说,父亲被捕后,此人还暗自找寻京都的青皮流氓,多次围在陆家,骚扰母亲,甚至有刺杀之举!】 【天下之人,皆是如此恨我陆沉吗?】 【要我陆沉不得好死吗?】 【你看向皇城司外的空地,大院外不知道围了多少看热闹的百姓。】 【一直关注此地的天子,太皇太后,这些朝臣!】 【当年你们三人京都,在皇宫外等了整整一夜,北地听闻此事,早就闹翻了天。】 【那时你一意修道终南,陆家军被拆的七七八八。】 【陆家军中,确有不少人,他们厌倦了战争,选择告老还乡,回归南地,不少遭到朝中势力的暗中刺杀,含恨而终。】 【甚至因为曾经参加过陆家军,被当地士族针对,可是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倒死都不否认自己陆家军的身份。】 【他们打了一辈子的战,保家卫国哪里来的错。】 【“水银”这些年送到终南山的信件,军报,政务,你从未有看过,但是之前在南下陆家军选择安家之人,你都细细翻看。】 【你不由想,若是你还在朝中,这些人会不会多一点胆气,也不会到死也没有给他添一点麻烦,怕影响这位少保修道。】 【你收敛起纷乱的心绪,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既然你们渴望见到血流成河,那么今日,就让京都再悬一次陆家黑旗。”】 【当年在北地,陆家悬起黑旗,不收旗绝不封刀。】 【每次一悬旗,北地皆是望风而逃。】 【陆羽显然已经洞悉了你的决定,他缓步走到王时安面前,脸上寒意如冰道:】 【“若不是我哥看在王阳唯一的孙子面前,你当时派人进入陆府,刺杀母亲,你人头早就不在了。”】 【王时安一时惊恐,他此时做的隐秘,家中父亲都不得知。】 【恐惧如潮水涌来。】 【王时安几乎无法站立。】 【邓平听到此事,倒是想到一句话,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是陆家军的刺探军情的部门。】 【“很快的,没有痛苦!”】 【“不!不要杀我……爷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王时安已经知道怕了,脸上全是惊恐,但是一双眼睛却吃惊看着自己的向后倒去的身子。】 【陆羽,已经把他人头拿在手中。】 马上结束京都剧情,其实就前面的铺垫来说,还有三司会审,科举春闱,其实每一个人物出场书生,庙中几人,愚僧,都是有都在后面有落处,但是义父们反馈最近剧情不太好,主打听劝,也就舍弃了!义父们放心,这段有点拖,后续加快一点,后面剧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坐山观虎斗,进皇宫 【王时安,死了!】 【于尘心中千回百转,预设了无数结局,王时安被卸职,或是之从此回到到王家,却未曾料及,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此横祸,被摘下头颅。】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透心扉,令于尘心神俱颤。】 【他恍然间大悟,陆沉莫非真乃砧上鱼肉,任人宰割,无丝毫抗争之力?】 【世人皆知天子之怒,却可有谁,聆听那少保心中未了的怨怼之声?】 【于尘轻叹,缓缓闭眼,老人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真乃天象欲变。】 【大庆又是百年未有的变局!】 【大理寺内羁押的卫高,其主官乃陆家旧部,安危几可无虑。】 【陆沉之父,陆佳轩,深陷刑部铁牢,而刑部背后,江南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若二者间早有默契,于尘已经不敢想象……】 【张琳、谢灵豪二人,面色平静,毕竟,陈三忠这等宗师人物,连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也是死在其手中,区区王时安罢了!】 【大理寺的持刀侍卫们,脸色骤变,彼此间眼神交汇,皆是震惊与忌惮。】 【他们之中,不乏有江湖的好手,却也难以窥透陆羽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 【邓平幽幽一叹,他与王阳之间有些交情,王时安常伴王阳左右,爷孙之间。】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 【死的也好,也不会牵连王家,要是王家的大人知道其事,多半会所谓“亡羊补牢”为其遮掩,这样只会真正的害了王家!】 【陆家的主母就是陆少保的逆鳞,触不得。】 【正当屋内气氛凝重之际,门外忽有急促脚步声响起。】 【大理寺的一位寺丞,径直闯入,神色焦急,五校的兵卒也没有阻拦。】 【“寺卿大人,城东突发变故!”】 【他疾步上前,对着戴重行了一礼,话到嘴边,却又似有所顾忌,眼神闪烁。】 【戴重淡然道:“说吧,如此大事只能瞒住一时。”】 【寺丞终于不再犹豫,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一炷香前,光禄勋与卫尉统领麾下的三千精兵,竟悍然闯入了东厂,东厂……已然不复存在了。”】 【“东厂已经覆灭……”】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反应各异。】 【邓平虽早已猜到,却也难掩心中波澜。】 【戴重面色如常,只是微微点头,显是早已有所预料。】 【而张琳与谢灵豪,则是脸色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今日京都要翻天吗?】 【于尘更是双目圆睁!】 【仅仅一日之间,东西二厂这两大权势机构化为乌有,令人瞠目结舌。】 【光禄勋与卫尉统领,这些本是太皇太后麾下的得力干将,而东厂则是天子亲信掌控的利刃。】 【终于……要彻底撕破脸了!】 【于尘不由眼神痴呆!】 【寺丞见状,脸上焦急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更为紧迫!金吾卫与城门校尉在城东爆发了激烈火并,双方各遣四千人马,竟已闯入皇宫之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于尘只觉头脑一阵轰鸣,两边禁军竟同时杀入皇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心中惊骇万分,不禁喃喃自语:“这是要造反吗?大庆皇城,何时变得如此动荡不安?”】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亦是震惊不已。】 【逼宫之事在大庆历史上虽偶有发生,但皆非寻常之时,乃是天子继位之时。】 【如今周祯皇帝在位,并无权力交替之兆,此等大事,实属罕见。】 【屋内气氛凝固,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还有皇城司外的百姓也被驱赶的吵闹声。】 【众人各怀心思!】 【“真要出大事了!”张琳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 【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中捧着金箭,乃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司礼太监,神色紧张地对着邓平道:】【“邓将军,奉太皇太后之命,持金箭召您率五校回宫救驾!”】 【话音刚刚落下!】 【焦和去而复返,紧随其后。】 【这位东厂的二把手掌刑千户,疾步而入,怒看了一眼边上的司礼太监,想不到来晚了一步。】 【焦和脸色焦急,袖中的圣旨拿出,神态恭敬的对邓平道:】 【“邓中侯,陛下圣旨已至,事态紧急,请您速速回宫救驾!”】 【两人的闯入,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块!】 【进宫救驾!】 【事态严峻到这种地步,天子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冲突已经无可挽回了!】 【在这紧要关头,江南的世家成为了双方争相拉拢的对象,一场无形的较量悄然展开。】 【邓平手下的北军五校,决定了这场争夺的关键。】 【邓平也不着急,看着二人。】 【焦和急切地开口:“邓大人,天子此刻正身陷囹圄,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当全力以赴,为天子脱困才是。”】 【而司礼太监也不甘示弱,他挺直了腰板道:“邓将军,太皇太后对您一直青睐有加,视若心腹。在这关键时刻,您怎能忘却她的恩德,转而投向他人呢?”】 【“邓将军,您也可在一切落定之后,再行决断,太皇太后说,只需要您不插手,今日便是大功。”】 【太皇太后的势力,就算损失了西厂,也是胜过天子。】 【邓平闻言不急,只是一笑。】 【他把目光转向了你,缓缓问道:“少保,如何看?”】 【焦和和司礼太监皆是一震,不敢置信。】 【邓平此问,似乎意有所指。】 【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于你,期待着你的回应。】 【然而,伱却没有答话。】 【戴重适时插话,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卫老爷那边,早已安然无恙,今日见那位去了。”】 【卫玥听后眼泪已经流下,父亲已然脱困。】 【你轻轻点头,自然知道那人是谁。】 【八皇子此时已入京!】 【“至于陆帅,”戴重顿了顿,看向你,“少保你也清楚他的脾气,如今去了皇宫。”】 【陆羽也是笑道:“哥,去皇宫吧,时隔多年,我可再也没有去过。”】 【“见见父亲!”】 【于尘听后已经完全看不懂如今的局势,几方势力接连进场。】 【屏风之后的三女,细细听闻。】 【只感觉京都要改天换日了!】 【大庆要换主子了。】 【谢灵萱此时,想到早上父亲披衣出门说的话,“天下谁做坐都一样,今天有些风波,灵萱早些回家,不要让你娘担心!”】 【“父亲,莫非早就知道!”】 【邹舒甯看着场中几人,都是跺跺脚震京都的大人物,不由思考为什么如此重视于你,你的筹码究竟在哪里?】 【邓平心中却明白,看得清局势,知晓厉害。】 【天子引少保进京,本想看少保与太皇太后驱虎吞狼。】 【想不到如今是。】 【少保,坐山观虎斗!】 【陆沉,天子,太皇太后,谢淳安,八皇子,江南世家,如此多的势力。】 【这位北军中侯邓平笑了笑,不知道最后的获胜者究竟是谁!】 【今日皇宫之中,便可知晓一切。】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所谋不过十载春秋,开始收官 周成带着灰衣老道和陈吉三人,走往皇宫方向。 三人走的悠然。 周成的看着街上奔腾过闹市的军队,前往皇宫和城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多了。 “驾——” “驾——” 马蹄敲击地面的马蹄声,如同雷暴阵雨击地,带起一股狂风。 有的百姓避让不及,被撞的跌倒再地。 人喊马嘶! 一小孩不慎走入街道。 身后的妇人已经冲了过去,紧紧揽住孩子。 “吁——” 骑士猛的拉住缰绳,马嘶惊动人潮,只见马匹前腿跃起,如若人立。 就要重重踏下! 灰衣老道不知何时走了过去,弯腰俯身护住二人,马蹄中重重踏在灰衣老道的背上。 如同踩在破布袋上,有丝帕撕开之响动。 “混账!瞎了你的狗眼!” 骑士于马上怒斥,对这变故怒不可遏。 丝毫没有内疚之意。 他知道任务紧急,只得狠勒缰绳,驱马疾驰,留下一串愤怒的余音与远去的尘烟。 妇人惊魂未定,泪眼婆娑地抱着孩子,连声向灰衣老道致谢。 老道依旧笑呵呵地摆摆手。 陈吉在一旁看得好奇不已。 心中暗自揣测,那马蹄之下可是有着数百斤的力道,而老道却仿佛毫发无损。 难道这位瘦削的老道真的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周成见状,他卷起袖子,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墨真人,好本事!” 灰衣老道轻轻一笑,拿起腰间的酒壶抿了一口,便觉飘飘然。 街道两旁! 商贩们因方才的混乱而未能及时躲避,此刻见骑兵与军伍远去,才敢纷纷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地表达着不满。 “忒!眼睛长屁眼里去了。” “杀千刀的货,急着投胎是吧!” 周围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对方才那队骑兵的横冲直撞惹了众怒。 百姓却也习以为常。 禁军乃是代表天子皇权,寻常人哪里惹得起。 陈吉注意到今日的兵马行动异常,不仅着急的很,还公然在街道上横行。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这些兵马似乎正朝着皇宫方向行进,而在皇宫午门处,似乎已经禁止了所有人的通行。 这样的情景! “似乎不是为了主子,而是……京都乱起来了!” 三人继续前行,途径皇宫午门拐角时,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两人。 陈吉的目光骤然凝聚,暗自嘀咕。 又是熟人! 今日之事,怎生如此凑巧! 街口站着两人。 一中年文士,中年文士身姿挺拔,一袭浅墨色黑衣,额头间一抹青色玉质护额,模样清秀俊郎。 一双眼眸眯起,呈现月牙状。 他双手悠然拢于袖中,显得俊逸非凡,风采照人,似乎等候已久。 文士身旁,站立着一位身材精瘦的老人,身着朴素常服,脸上虽带有几条血痕,却难掩其沉稳坚韧的眼神。 陈吉一眼就认出二人。 中年文士是京都蓬莱阁的老板,京都许多的酒楼,赌坊,漕运,都在其名下。真正富甲一方的大人物,他之前跟随主子见过。 精干的老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卫高。 陆沉的舅舅,卫玥的父亲。 然而,据闻卫高此刻应身陷大理寺牢狱之中,却为何会在此地现身,且看似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陈吉纳闷了! 三人走近。 卫高率先行了一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慨:“王爷,久违了。” 陈吉听后倒是一愣! 不是传闻这位卫高进大理寺已经咬断舌头,不能言语了吗? 大大的古怪! 周成郑重地回了一礼。 “义勃也老了!” 卫高字义勃。 周成见卫高已经斑白的白丝,有些缅怀道: “想不到当年我从宗人府逃离京都,城门口也是义勃送我离开。今日离开京都数年,第一次来京都,又是义勃迎我。” 陈吉听后才惊讶地得知,原来当年主子逃离宗人府,竟然有卫高的功劳。 陈吉看向卫高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周成又看向那位中年文士道: “当年也得感谢刘先生,不然周成恐怕一辈子要在猪圈里面呆一辈子了。” 中年儒士,名叫刘温。 刘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双眼睛似乎更加眯成了一条线。 “八爷言重了,就别感谢我一个奴才,您只要记得少保大人的恩情就行” 周成闻言,诚恳地说道: “少保的恩情,周成自当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刘温的目光转向街道口,那里早已整装待发的羽林军正严阵以待,他轻声提醒道: “八爷也别耽搁了,进宫去吧,当今天子还等着了。” 周成洒然一笑,但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愤恨。 他的眼神穿过街道,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向那座他从小长大的皇宫,语气冷漠道: “当年二哥确实对我不薄,不仅日日要我吃三餐馊水,赤身裸体,住猪圈,还给我婚配了一头皇妃,还封了我一个猪皇的称号。” “当的起恩重如山!” 陈吉听后,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回想起宗人府那两年的时光,主子所受的屈辱与折磨,让他心痛如绞。 所谓的皇妃,其实只是一头大母猪,这是对周成何等的侮辱与践踏。 周成的语气已经冷漠如冰,他继续说道: “这次弟弟入京,自当百倍奉还。” 周成三人走向那三千整装待发的羽林军,他们翻身上马。 气势肃然,鱼贯而入午门。 杀气腾腾! 卫高望着这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士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转头看向刘温,问道:“刘先生,你们怎么能在周祯的眼皮子底下培养出这批死士?” 刘温淡淡一笑:“这有何难,卫爷也太瞧不起我刘温了。” 卫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刘温的本事他自然知道! 其人在北地给陆家军,主管财务钱粮的后勤之人。 陆家军的军粮辎重全是此人一手负责,从未有过差错。 而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伤天和。 人称毒士! 有时候陆沉都只能无奈道:“事情还没有到需要请出刘温的地步。” 卫高笑道: “有你刘温在,要是那天说当今公主是伱女儿,我也觉得没稀奇。” 刘温愕然,然后悠然道: “其实也很简单,我一个京都身份干干净净的富商,愿意出钱出力帮他培养禁军,安插一些人进去不是简单之事。” 卫高点了点头,说是简单,其中细节需要极其复杂。 卫高似乎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这次如此安排是为何事?” 刘温笑了笑道: “我等所谋不过十载春秋,只需十年。” “从北地而出,席卷天下!”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大军进城,威压天下! 【皇城司内!】 【一名风尘满面的城守校尉,翻身下马,匆匆而至,大声呼喊,响彻殿堂:】 【“有紧急军情,速禀中侯!”】 【沿途疾行,喘息未定,脸色苍白中透着一抹惊惶。】 【校尉至殿前,躬身急报:“禀中侯,北门哨骑传来急讯,江南要道之上,发现敌情。”】 【语声中,难以掩饰的惶恐与紧迫交织:“敌军距京城,不足五十里之遥!”】 【“据报敌军势如潮水,数量恐不下十万之众!”】 【此言一出!】 【殿内众人皆面如土色,惊骇莫名。】 【京都之外有十万大军而下!】 【这可是多少年从未有过了。】 【于尘历经徽宗之时,心中立时浮现出北风凛冽之景,惊慌失措道:“莫非是……北风已越界南下,侵我疆土?”】 【北风南下!】 【此言既出,殿内更是哗然一片,惊恐与不安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谢灵豪,此刻也难掩怒意,震得殿柱微颤的骂道:“十万大军,只有五十里之遥,何以至此方报?!”】 【十万大军,铁蹄轰鸣,本应如乌云压顶,沿途驿站,耳目众多,怎能让这等大军悄无声息,直至此刻才显露踪迹?】 【众人心中皆是疑惑重重,难以置信。】 【“路途之中这么多城池,十万大军啊,是头猪也能发现吧!”】 【校尉听闻此话,脸色铁青,愤懑道:“朝廷之西厂、东厂耳目,昨日悉数撤回京师,金吾卫与城门校尉竟至相争,情报早就上报,不知何故,杳无踪迹。”】 【“若非最近的烽火台燃起狼烟,我等尚被蒙在鼓里!”】 【谢灵豪闻之,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天子对百官之猜疑深重,每一份奏章皆需历经重重关卡,方能上达天听。】 【君臣相疑。】 【而百官对陛下亦心存疑虑,折子层层递交,审核繁复。】 【周祯欲设内阁以总揽军机政府,加强集中权,然此各方势力阻碍,一直未有成效。】 【往昔,各机构尚能各司其职,直达军机与御前,而今东西二厂覆灭,金吾卫与城门校尉之争又起。】 【导致京都防务和军情两者,直接瘫痪!】 【此言一出,众人皆失色,心绪慌乱如麻。】 【北风之名,昔日朝堂内外,无人不晓,其铁骑所过,山河变色,百姓闻风而逃,如今竟要南下京都。】 【此等局势,令人心寒如冰。】 【张琳也是心头一麻,“如今京都乱成一锅粥,北风南下,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 【正当人心惶惶,愁云惨雾之际。】 【戴重却忽然展颜一笑。】 【他今日的笑容胜过往昔十年间!】 【“北风?哼,它哪里敢南下?”】 【“一旦北风撕毁盟约越过黄河,陆家军就敢出兵北上。”】 【此话一说,众人又安定下来,细细想来,绝无可能!】 【至于戴重口中的陆家军和镇北军,用词不当,此时也没人在意了。】 【别说镇北军,京都还有三个边防军镇,也能聚二十万大军。】 【北风要南下必须要直面三十万镇北军,这几乎不可能。】 【大庆北地和北风,已是死仇!】 【“探子来报,那敌军之中,竟似……飘扬着陆家的旗帜。”】 【校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确定,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此言既出,大殿内气氛骤变,众人表情复杂,震惊、疑惑交织在一起。】 【邓平虽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他早从现在的礼部尚书谢淳安,得知陆家军可能南下的消息,也有所准备,但此刻真正面对这一事实,仍感难以置信。】 【陆家军,这支由陆沉一手缔造的铁血之师,即便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依旧对他忠心耿耿,甘愿追随。】 【这实在太过于恐怖!】 【世人皆是贪生而怕死,重利而忘义,在陆家军上总有些讲不通!】 【戴重倒是畅快大笑道:“终于来了!”】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皆是面露惊愕,神情各异。】 【陆家军南下。】 【谢灵萱眼神怔怔看着你。】 【时隔十五年,原本终南山一介道士,只需要走出终南山,又成了当年那个威压天下的陆家少保!】 【邹舒甯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终于理解了你兄弟二人此番胆敢赴京的真正原因。】 【十万陆家军南下围城,京都便是已入你手。】 【可是,她心中仍存疑惑,太皇太后与天子之间,如何在此刻彻底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加上江南世家,三方势力联合,绝对能抵御十万陆家军。】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谓几方博弈,原来伱才是渔翁。】 【邹舒甯觉得你越发神秘,你就像是一个谜团,越是不解,越是吸引着她想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陆羽倒是笑道:“今日可真是热闹!”】 【你看了看如今的天色时辰!】 【你今日在薄雾之时的清晨入京,也就一日之间,尘埃落定。】 【你淡淡说道:“走吧,进皇宫,去见一见当今的天子吧。”】 【你迈步走出皇城司的大门,陆羽紧随其侧,而戴重则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 【此时!】 【那位来报消息的校尉显得有些犹豫,他看向邓平,似乎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邓平沉思片刻,随即下令:】 【“通知所有兄弟,陆家军进城之后,大家务必保持冷静,切勿起冲突。让兄弟们都回营去吧,不要在此地逗留。”】 【校尉听后,匆匆告辞离去。】 【邓平看了看你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多时之秋呀。】 【至于陆家军如何进城,邓平从不担心!】 【十年前似乎就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幕后默默布局,将一切算计得恰到好处,只待今日之局。】 【正如谢淳安所言,很多时候,人们并非在做出选择,而是被选择所裹挟,只能顺应时势而行。】 【与其被作为一个旧棋子死去,不如重开一个棋盘。】 【十五年后的今日,这位少保又携如此大势入京。】 【陆沉啊,陆沉啊,你到底作何决定。】 【今日的决定,又关乎大庆的国运,天下的大势。】 羞愧,说加更一直没加上来本来想马上结束京都,也省略了很多剧情,但是找一个落点! 感谢各位义父支持,义父们说归说,但是我还是发现好多义父一直还在! 第一百零六章 陆家军,来了! 京都的西门。 沉重的大门,在铁锁的拉拽下,精锐士卒齐心协力、 终于轰然洞开—— 门外! 天地间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踏——踏——” 敲击着地面声音,和铁片甲胄的撞击之声,交奏起一股令人心悸奇异旋律! 远远望去! 如同一条起伏不定的黑色蛟龙,从远方地平线腾起,鳞甲开合,投放出血腥的杀意。 在这支军队的最前方! 一面血红的旗帜猎猎作响,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巨大的“陆”字! “这是……陆家军吗?” 战在城门口的一位老将,他是这西门的京都守备,武正五品的军职。 他是一个历经不少战役、身上带着累累伤痕的老兵,此刻却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曾参与过江南百姓的起义,以军功晋升,见过血,见过成群的死人! 但眼前的这一幕! 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踏——” “踏——” 如此恐怖的洪流,就算是京都的精锐金吾卫,他也没有见过这种气势! 他不由回忆起,陆家军的评价。 “一身血,两脚泥!”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这支来自北地的雄兵,是曾经让北风十五年来不敢轻易南下的铁血之师。 他们的威名,早已在北风中传唱,北风的史官们在记录这支军队时。 都不得不以“凶兵”二字来形容。 今日! 陆家军终于踏入了江南,他们的到来,似乎比传闻中更加可怕! 城门口的门卫,望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铁甲洪流,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 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同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心神不宁,担忧起没有这座城池是否能够抵挡得住如此强大的军队。 “将军,我们收到命令打开城门,但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门卫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害怕一旦城门大开,城内的百姓和士兵都将暴露在这支凶悍的军队面前,无法抵挡其锋芒。 老将火冒三丈,直接一脚揣了上去。 “这战还没打,就怕成这个鸟样,而且你又不是北风,你怕个栾子!” 老将战在城头上,望着那渐近陆家军,心中不禁苦笑。 他深知,城门处的守备力量已被大幅削弱,不仅军卒被调走大半,就连支援的几处大营也是空荡荡,形同虚设。 全部被调进了皇宫之中。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这样的防守,说是“空虚”也不为过,根本无法抵挡任何有规模的进攻,更别提是眼前这股气势如虹的陆家军了。 然而,上面的命令却让他心中稍感宽慰。 老将拿出一封密旨,从皇宫而来,上面只有几个字。 “开城门,迎陆家军进城。” 他微微皱眉,直到第二封信笺来后,他紧锁的眉宇才舒张开来。 “听其令,交换防务,得活!” 信的来历他是知道,是那位谢淳安大人在提醒他。 两人相识,多次救他危难。 这位京都守备不再犹豫。 下命令道:“迎接陆家军进城。” 城门的角号吹响。 看着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扑面而来的杀气。 如同铁骑绕龙城一般! 让城门口的守卫瑟瑟发抖! 也是幸好! 老将心中也没有勇气,去阻挡这样的大军! 而此刻,能够顺应时势,让陆家军顺利进城,未尝不是一种明智之举。 陆家军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在城外稍作休整,结成了几个严整的阵营。 随后,缓缓穿过城门,踏入了京都的领地。 其中,“登字营”作为先锋,一入城便立刻接管了城门的守卫工作。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偏将见状,连忙高声命令道: “此乃宫中旨意,大家切勿惊慌,各自安守本分!” 在他的安抚下,紧张的气氛逐渐得到了缓解,一场可能发生的冲突也得以避免。 老将站在墙头却是认出几人,都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镇北军的大帅,抉择燕北,定计南阳,破城二百,未有挫败,镇北军主帅封海平。” 一黑脸蓄须的大汉。 “亭台二十六将之一,河洛堪定,辄为登先的飞将军贾符。” 白衣儒生。 “亭台二十六将排名排名第十二,将相之才,兼资文武,长水骁卫窦固。” 僧袍大刀的中年僧人。 “亭台二十六将排名第十八的,攻城陷阵敢为第一,在世佛将程浦。” 后面还有数位! 老将却有些不认识,只能模糊猜出身份。 有白衣老道,持矛的将军! 但是每一位都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存在。 今日都入了京都! 洪流般的陆家军并未如众人所料直奔皇宫而去。 而是转向了皇城司的方向,这一举动让城头上的老将眼神一凝,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深知皇城司的乃是清水衙门,无关紧要,而今陆家军却选择前往那里,其意图何在? 皇城司? 今日倒是有十来年没有敲响了天鼓敲响了,后面也就没有动静了。 老将回忆起近日的种种传闻,心中渐渐有了些眉目。 陆帅被捕,天子震怒,问责终南山,而随后便是少保进京的消息。 莫非是为此而来。 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职权太低,无法知晓这种主宰朝中变局的密事。 突然!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为惊人的念头: 如果少保真坐了这江山之主,会如何……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这些事不归他一个老汉操心! …… …… 【你们三人走出皇城司。】 【只听见街道上!】 【响起擂鼓一样的马蹄声,如同天际滚动的闷雷,震得京都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 【北军五校的将士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刃,列队于街道两旁,他们的神情严肃而紧张,不时地望向街口方向,仿佛那里即将钻出一只恐怖巨兽。】 【邓平的眼神尤为锐利,他紧抿着唇,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街口,似乎想要透过高墙,看到那一切的源头。】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相比之下,陆羽倒是淡然一笑。】 【“他们动作真快!”】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越来越近——】 第一百零七章 大局已定,重新迎来它真正的统帅! 【众人之心,皆被紧张之色所染。】 【明明是大中午,却显得沉闷至极。】 【唯独那马蹄声,轰鸣若雷鸣,犹如苍穹上的雷雨,猛然间倾泻于长街,每一击皆震撼心魄,令人心悸。】 【“愈来愈近!”】 【这念头在众人脑中盘旋。】 【终焉之际,那漫长而令人窒息的等待戛然而止。】 【再度望去!】 【谢灵豪一行眼眸骤缩,街角转处,一股铁流缓缓显露真容。】 【骑士们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铠甲漆黑如夜,面容冷峻,透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张琳,这位二皇子麾下以狠辣著称的好汉,刀下也有不少血迹,此刻面对这铁骑洪流,心中亦不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惧意。】 【他吞了吞唾沫,知道此非寻常之军,乃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老兵”。】 【军队之上,似有血红色杀意的“雾气”悄然凝聚。】 【择人而噬!】 【随着大军缓缓逼近,帅旗高悬,其上一个大大的“陆”。】 【张琳终是未能忍住心中的震撼,失声惊呼:“陆家军……进城了!”】 【邓平的目光在为首的将领间游移,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封海平、窦固,竟是亲自率军而来】 【刹那间!】 【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四周北军五校的将士们,无不紧握手中兵刃,目光紧锁那日益迫近的雄师,心中暗自生畏。】 【周围充盈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悄然步出帷幕的遮掩,缓缓行至皇城司的门槛前。】 【陶佳敏的目光,落在前方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上,不禁惊叹道:】 【“这便是名震天下的陆家军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敬畏。】 【只见后续队伍连绵不绝,估算之下,至少有万人之众,那股超凡的压迫感。】 【让她难以想象其在对敌之时,如此煌煌大军,对面还有信心对敌吗?】 【戴重的脸上却再次绽放出了笑容。】 【另一边!】 【焦和两位大太监恰好从皇城司内走出,迎面而来的便是这铺天盖地的铁甲洪流。】 【他们一时之间惊慌不已,心中难以镇定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心中已然明了当前的局势。】 【“陆家军进城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禀报主子。”焦太监神色凝重,两人压低声音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驱敌保国,面前的恩怨纠葛,暂且放下吧。”】 【言罢!】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转身,朝着宫内的方向疾步而去,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尤其是焦和,刚刚还胸有成竹来到皇城司,也就半日的功夫,东厂覆灭,皇权可危,一切都变了!】 【戴重静静地目送焦和两位大太监离去的背影,没有流露出丝毫阻挠之意。】 【从陆家军南下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他轻声自语:“在绝世锋芒之下,所有的算计与争斗,都不过是锦上添花,无法改变大局。”】 【如今,大局已定。】 【皇城司前,陆家军列阵如林,宛如一片钢铁的丛林,没有一句低语,纪律严明得令人窒息。】 【邓平,作为北军五校的中侯、玄甲军的统帅,此刻也不由他手握着剑柄,才能有所安全感,他凝视着对面那支强大的军队。】 【周围的将士们更是感同身受,他们紧握兵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面色紧张。】 【众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来自陆家军的强大压力,仿佛连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皇城司内众人大气不敢出,就算是持刀的大理寺侍卫也是紧张不已。】 【此时!】 【每一名铁甲战士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他们的动作默契,透露出长期训练所铸就的战斗素养。】 【铁甲摩擦的铿锵之声,震人耳目!】 【陆家军中却未有丝毫号令传出!】 【每一名战士的眸光都汇聚成一股不可直视的锋芒,直刺人心,让人不敢有丝毫轻慢。】 【封海平几人下马,缓缓走出。】 【这一幕,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几分肃穆与庄严。】 【陆家军众人,皆是望向皇城,不如说看向台阶上的一人。】 【张琳和谢灵豪站在一旁,尽管他们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眼神中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在陆家军这些仿佛能轻易撕碎一切的“猛兽”面前,也不得不承认生命的渺小与脆弱。】 【不担心是假的!】 【你平静的望向陆家军,这其中都是相熟的之人。】 【似乎和十五年前一样,你阅兵之时一般。】 【就是,这些人似乎也老了一些,多了些风霜!】 【你走出皇城司的屋檐下,许是日头太晒,伱将斗笠重新戴在头上。】 【陆羽紧随起后。】 【门槛上的三女都是看着此幕。】 【谢灵萱眼神紧紧盯着,众人只见你慢慢走向这“无可匹敌”的陆家军面前。】 【在她的眼中,你只是穿着一袭布衣,别说盔甲,就连官服都没有,你又重新戴着那顶在破庙戴着的斗笠。】 【邹舒甯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她紧抿着唇,目光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 【陶佳敏同样目不转睛,眼中光芒越发的亮。】 【邓平的眼神则微微眯起,手中的剑柄握的越发的用力,内心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思绪。】 【谢灵豪和张琳站在一旁,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震撼着,他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看见陆家军一双双炙热的眼睛。】 【所有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你,只见你一步步慢慢走向陆家军。】 【这时,封海平缓缓屈膝跪地,声音激动道:】 【“封海平,拜见少保。”】 【“窦固,拜见少保。”】 【“贾符,拜见少保。”】 【一众人全部跪地俯首。】 【响彻云霄!】 【“拜见少保!”】 【“拜见少保!”】 【陆羽轻轻一笑,似乎又回来了十五年前。】 【皇城司,万人见少保,无一人而立!】 【谢灵豪和张琳,见眼前的一幕,眼神震颤。】 【邓平握紧剑柄得手,慢慢松开!】 【谢灵萱扶住了门框,一双美眸,慢慢呆住。】 【邹舒甯看着俯首于你脚下的一片陆家军。】 【而你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本应该如此,她不由想到:】 【“这支战无不胜的陆家军,又重新迎来它真正的统帅!”】 第一百零八章 四国之变,少保有令京都! 【你凝视着封海平,这位由你亲手雕琢,从青涩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镇北军元帅”。】 【当时,他刚刚初出茅庐,面对大场面犹显拘谨,连话语都不敢大声。】 【看今朝,他已能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统率十万大军。】 【你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道:“伱确实已有了,几分元帅的风范。”】 【封海平身处军阵之中,平素里难见喜怒,治军严谨著称,此刻却罕见地脸色一红。】 【而前方几位将领,见状有了笑意。】 【他们一众皆是由你挑选培养,却是多年未见。】 【你又看了看贾符,窦固二人,还有持刀和尚,柴重几人,被你目视者皆是神色激动。】 【你笑了笑。】 【真心待人,雪中送炭,托付生死,长长久久。】 【都是世间最难几件事,因为人心最经不住考验!】 【然则,世间最坚韧不拔者,亦莫过于人心。】 【它比铁还硬,能火还热,又能比水还柔。】 【最终!】 【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这群,风尘仆仆而来的陆家军将士身上,你躬身行了一礼道:】 【“陆神洲,多谢诸位了!”】 【声音不大,却都有听闻。】 【一众跟随陆沉征战多年的老兵,听闻此话,涕泗横流。】 【就连那以铁血著称,北地人称飞将军的贾符,号称“杀人不眨眼”。】 【贾符的黑脸之上,一双虎目竟也蓄满了泪水。】 【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众将起身,皆是神情鼓舞!】 【随即,你抬脚轻踹了贾符一脚,笑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像个娘们似的。”】 【贾符连忙上前搀扶你上马。】 【你坐稳马背,缓缓闭目。】 【此时,封海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详细禀报了陆家军如今的兵马部署、辎重准备以及一路南下的种种细节。】 【他言道,京都城门口已有多处城门被顺利接管,且未遇任何反抗,整个京都的局势已尽在掌握之中。】 【窦固接着补充道,京都的几大军备仓库也已由刘温提前布控,岳塘江的三万水军也已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响应号令。】 【北地的布置,还有多少人马,留守几人,都于你报备。】 【你轻轻点头,就算是你亲力亲为,也不一定能做的比这还好。】 【封海平继续道,此外八皇子更是亲自调集了两万兵马,在京都西郊严阵以待,以策万全。】 【大庆的天子有令,边防军明日即将进城,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支边防军早就被江南世家渗透。】 【周祯这个天子,当的并不“顺畅”,他以江南世家得权,就要被其掣肘。】 【你轻轻点头,心中构建起一幅复杂的局势阵图。】 【显然,你的进京之诸多势力正虎视眈眈,时刻关注局势演变。】 【“北风那边有何动向?”你沉声问道。】 【要说这次进京最为关心的肯定是北风一国。】 【封海平面露难色,回答道:“北风似乎有与乾元联合的迹象,那位乾元女帝似乎和拓拔术遗在襄城会面,此事太过隐秘,水银也是通过蛛丝马迹分析而来。】 【“而且拓拔术遗第二日又接见了韩楚的使臣,意图不明。”】 【“水银这几日送来的密报紧急,乾元在大庆河西地区有大军集结。”】 【“东西二厂,应该也有密报,只是如今两厂覆灭便没有消息,河西如今集结了大军,前日凌晨就已经出发,总计大约有三十万大军,直逼京都。”】 【乾元!】 【这个屹立于五国之巅的强国,其军事力量的强大,确实让周边各国都感到深深的忌惮。】 【不仅仅在于其疆域最大和立国八百余年最久,更在于其全民皆兵的尚武精神。】 【乾元的皇室,自古便重军崇武,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普通的百姓,都善骑射之术,以弓马打天下而自豪,贩夫走卒皆是腰悬佩剑。】 【得国八百载,每一代皇帝都有统一天下之心。】 【不过,如此强大的乾元,也曾因内部的夺嫡之乱而元气大伤,不仅让乾元的皇权陷入了动荡,更使得其对外扩张的步伐暂时停滞。】 【若非如此,北风或许早已被其吞并。】 【那位乾元女帝,结束长达二十年的战乱,重新统一乾元。第二年,便兵锋直指韩楚两国。】 【而如今!】 【乾元女帝却选择在这个秋后三国停战的时机,悄然联合了河西的四皇子周玄,对大庆发起了进犯。】 【周玄,这位在河西地区拥有强大势力的皇子,与乾元的联合无疑让大庆的处境雪上加霜。】 【北风又趁机南下!】 【大庆本就面临着内忧外患,如今更是腹背受敌,形势岌岌可危。】 【这些大庆的皇子们,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往往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窦固这位白衣儒衫的将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乾元那边或许还不好说,但北风若是没有得到少保身死的确切消息,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南下。”】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北风确实被打怕了,十五年了北风从未南下一次。】 【你轻轻收回目光,望向那巍峨庄严的皇宫方向。】 【你淡然开口道:“先解决今日之事吧。”】 【你接着下达命令!】 【“今日京都禁止,不得外出,告诫全城。”】 【紧接着,你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冷酷:】 【“大军悬黑旗,今日京都内若有任何兵马敢于反抗,皆格杀勿论。”】 【慈不掌兵,如今京都局势变幻莫测,还有外来势力皆是暗藏其中。】 【当杀伐果断。】 【此言一出,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几位将领闻言,神色一凛,迅速领命而去。】 【你一提缰绳道:“随我入皇宫。”】 【一众人马,只去往午门!】 ………… ………… 这时! 京都的百姓,刚刚看见涌进城的陆家军。 本来还有这好奇! 有些百姓知道动荡,皆是关门闭窗,只敢在门缝里扒开的探望。 只听见大街之上。 一队队高大骑兵穿梭街道,皆敲更打止道: “少保有令,今日京都禁止,不得外出。” 百姓交头接耳,不由好奇。 有着世家大族的不满道: “少保,哪位少保!” “什么时候少保的令,也能管京都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太皇太后,自相残杀 皇宫深处。 一场残酷的血战后,尘埃落定,胜负已分。 太皇太后,这位久居深宫、年逾耄耋的老人。 今年于开春回暖之际,迎来了周锦瑜诞下皇子的喜讯,老人也成了祖奶奶。 念及此! 老人心生暖意,萌发了亲手为稚孙缝制童鞋的念头。 半月有余,亲力亲为,针线穿梭间,鞋底细密紧实。 老人不惜牺牲午后小憩时光,倾注心血于这小小鞋履之中。 陈三忠劝了几次都没有劝住,太皇太后年迈,禁不起折腾。 此时! 太皇太后拿起已经做好初具雏形一只的虎头棉童靴。 老人却缓缓将其投入炭炉之中。 火光熊熊,顷刻间化为灰烬。 老人这才慢慢走出慈宁宫。 她已经这十年未曾出过那扇幽闭的门槛。 一众太监和宫女高喊起驾,不敢怠慢! 随行太监宫女如云,侍卫林立,却难掩太皇太后脸上的淡淡哀愁。 皇后周锦瑜,身着锦绣华服,紧随太后身侧,容光焕发,年逾三十而风采依旧,肤如凝脂,透着母仪天下的温婉和暗自的喜悦。 因为太皇太后胜了,她又押宝对了。 她押宝二皇子成天下之主,摇身一变成为大庆皇后。 如今又压中了太皇太后。 周锦瑜身边是拓拔宏宴,这位北风皇子。 拓拔宏宴,身形挺拔,眉宇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慌。 莫名的宫变,多年的舒适让这位当年的铁血北风男儿,心中忐忑,越发的惜命。 尤其是! 他已经得知陆沉进京,心中越发不安。 长长的宫道,走的也有些漫长。 此时! 鲁鹭自隆宗门方向疾步而来,他身为城门校尉,一身战甲尚未干透,上面斑驳的血迹见证了战场的残酷,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他的出现,让周围的小太监们纷纷面露惧色,纷纷退避三舍。 今日的皇宫,仿佛成了人间炼狱,厮杀之声从清晨直至此刻仍未停歇。 宫女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言及宫外横尸遍野,更添了几分人心惶惶。 大家都心里害怕。 鲁鹭快步而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拜见太皇太后!” “鲁将军,免礼。” 太皇太后在随行的软轿中轻轻抬手,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鲁鹭抬头,目光交汇间,他看到了太皇太后那张虽显憔悴面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岁月不饶人,这位见证多朝更迭的太后,也终究难逃岁月。 他沉声向太皇太后汇报: “宫内局势已大致平定,但令人费解的是,陛下秘密培养的羽林军至今未见踪影。” 言毕! 他目光微敛,似乎在等待太皇太后的进一步指示。 周锦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对那位陛下的算盘早已了如指掌。 “陛下与那些世家大族谋皮,以为他们是温顺羊羔,殊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权力斗争的深刻洞察。 “至于那羽林军,不过是陛下自欺欺人的罢了,真正的掌控者,从不是陛下自己。” 鲁鹭闻言,心中虽有猜测,却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聆听。 “目前,宫内大部分金吾卫已伏诛,几位枢密使也已率众守住了宫门,局势正在逐步稳定。”鲁鹭继续汇报道: “然而,仍有千余精锐金吾卫,据守于……” “老二在南书房吗?” “不,陛下此刻在奉天殿。” 奉天殿三字一出,老妇人叹了口气。 那里,乃是大庆皇朝万世敬仰之地,历代帝王祈祖的圣殿。 “起驾,前往奉天殿!“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 沿途周锦瑜面颊绯红,宛若春日桃花。 而一旁的拓拔宏宴,则是心神越发不宁,惶恐的情绪越发按耐不住。 他暗自咬牙,终是开口道: “太皇太后,姑母在上,宏宴忽感腹中剧痛,需往净室解急。“ 太皇太后默然不语,周锦瑜则轻挥玉手,嘱咐道: “速去速回,宫中纷扰,且注意安全。“ 拓拔宏宴应声而去,面上佯装痛楚,待众人视线稍移,他便悄然改变路径,匆匆遁入宫门的阴影之中。 终于! 太皇太后的凤辇稳稳停驻于奉天殿前。 “落轿。” 轿旁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宁静,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他连忙上前,轻巧地将那金色帘幕轻轻掀起。 太皇太后见状,眼中不由一颤,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色。 往常此刻,总有那个熟悉而忠诚的身影——陈三忠,恭候于侧。 而今日,他的缺席让这位历经沧桑的老妇人感到心中难受。 “太皇太后?” 鲁鹭见状,轻声呼唤,语气中满是关切。 “无事!” 老妇人回过神,慢慢步出辇车,目光落在了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殿堂之上。 奉天殿巍峨耸立,门扉紧闭! 四周金吾卫铠甲鲜明,持戈而立,气氛凝重至极。 所剩还有一千不到的金吾卫防备着,外面已经布下的有五千兵马。 金吾卫也没有料到,城门校尉会暗地偷袭,导致其损害惨重。 羽林军的援助又迟迟不到。 只能做困兽之斗! 周锦瑜上前,询问鲁鹭道: “鲁将军,陛下此刻是否仍在殿内?” 鲁鹭沉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陛下已独自在殿内坚守多时,约莫一个时辰有余。” “观其情形,似有决绝之意,我等部下虽是勇猛,却也因顾虑陛下安危而不敢贸然行事。” 太皇太后闻言,心中已然明了这背后的深意。天子若在此地遭遇不幸,鲁鹭及众将领恐难逃朝中后来者的严厉问责。 此事关乎天子,自然容不得半点疏忽与懈怠。 因此! 众人皆在此静候,期盼着她的到来,等她决断! 老妇人再次看去这座奉天殿,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老二速来有野心,也有手段。 可是,你怎么着急做什么? 朝中大权到头来还是你的! 联合北风也是给你做嫁衣,想帮伱统一大庆。 可是你引陆神洲去西厂,设计杀害陈三忠,假传金箭覆灭西厂,实在触及到老妇人底线。 陈三忠这么忠心的奴才。 陈三忠可是准备舍命去换陆沉的命! 老妇人不由情绪激动。 “老二,你就如此欺负一个已经命不久矣的老人家。” 周锦瑜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太皇太后,生怕她因情绪激动而有所不测。 第一百一十章 列祖列宗,取我头颅! 奉天殿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 董碣,这位金吾卫的统领,此刻正站在大殿内,目光穿透窗棂,望向外面逐渐减弱的攻势。 停止了!都静下去了! 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被沉重的忧虑和自责所笼罩。 现实是残酷的! 外面的敌军人数众多,重甲步兵不下四千人,且呈合围之势,将奉天殿牢牢困住。 更有侧边护卫的三千多人随时待命,一旦需要,可立即调派一万人马发动攻击。 这样的兵力差距,让董碣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已经十倍只差! 董碣深知,如果不是他多年来对金吾卫的严格训练和深厚感情,他们恐怕早已不战而溃。 然而,即便如此! 他们也只能困守在这座主殿内,无水无粮,处境岌岌可危。 要不是敌人有所顾虑,他们早就死伤殆尽。 董碣叹了一口气,已经败了! 可是他心中不服,要是真刀真枪,他自然不畏惧鲁鹭之辈。 就算是三四倍的人数差,他也自信不落下风。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金吾卫,这支曾经威武之师,如今却只剩下这殿内的一千余人,其余的在京都的金吾卫府内多半凶多吉少! 他的脸上只有痛心和愤恨。 “一群鼠辈小人!” 太皇太后假传圣旨回宫护驾,东厂覆灭,董碣一时慌神,急忙救驾回宫。 想不到! 鲁鹭在宣武门外设伏,导致金吾卫损失惨重。 如今,大势已去! 更让董碣感到寒心的是,他原本寄予厚望的羽林军却迟迟未来救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关键——羽林军叛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已是穷途末路! 董碣身上的锁子甲也是染透了鲜血,他看向站在历代皇帝画像下的一个黄袍中年人。 周祯!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悲怆道: “主子,董碣有罪,有眼无珠,竟然没有看出圣旨有假!” 重重的响头! “还有羽林军,所托非人,致使今日之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因为董碣本就是二皇子潜府的奴才,称主子。 周祯转过身来,面对着董碣,他的面容平静如水,无悲无喜。 “不怪你!” 他淡淡地说,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是朕所托非人,想不到谢淳安会这般,羽林军,本来就交给他负责,和你没关系。” 提及谢淳安这个名字! 董碣的脸上再次涌现出怒色,他的拳头紧握,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那个老匹夫碎尸万段。 周祯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历朝皇帝的画像上,每一幅都端坐龙椅。 显得气势不凡,诉说皇权的辉煌。 周祯缓缓道: “朕就是好奇,谢淳安到底想做什么?我本想和他君臣相宜,真正托心于他,想不到……”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而且,他既然参与了陈三忠之事,便已经触怒了太皇太后,可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名金吾卫匆匆进来通报: “陛下,皇后和太皇太后到了!” 周祯闻言,默默点头,但听到“皇后”二字时,他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片冷意。 这位“贴己人”,在他不同意北风联合之后,便立刻投向了太皇太后。 “都说夫妻之间,是百年千年修来的福气……” 周祯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我堂堂天子,竟然要被两个妇人掣肘!” 董碣回忆今日之事,实在变幻莫测! 先是西厂伏杀陆沉。 金吾卫再其后诛灭了西厂。 董碣持金箭拉拢陆沉。 城门校尉出兵覆灭东厂,更是将这场斗争推向了高潮。 各方势力纷纷登场,光禄勋、卫尉统领等朝廷重臣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假传圣旨、伏击、火并……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在宫中上演,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董碣却发现,这场斗争并没有真正的赢家。 太皇太后虽然看似优势在握,但实际上却也是损失惨重。 西厂的覆灭,陈三忠之死! 城门校尉不仅折损了大量人马,更重要的是将皇家内部的夺权斗争拉到了明面上,这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极大削弱。 得不偿失!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有一个,陆沉入京! 而如今漩涡中心的陆神洲。 竟然! 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此人修道十五载,早就远离朝堂中心,又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董碣只觉无数的谜团,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一定和这位少保有关。 又有金吾卫急忙走进,紧张通报! “陛下,太皇太后和皇后要见您一面。” 董碣收回思考,看向自家主子。 太皇太后是其血亲,皇后又是十多年的夫妻。 权利斗争也是讲究人情! 周祯听后呵呵一笑,脸上只有凄色。 “告诉她们,朕不见” “是朕,不见她们!”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要我周祯在两个妇人面前委曲求全吗?” 周祯看向董碣道: “阿董,你来!” 周祯在潜府之时,周祯也唤董碣阿董。 “拿起伱的剑,割下我头颅,去取一个万户侯。” “周祯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死在两个妇人之手,不然我如何去见我大庆的列祖列宗。” 董碣闻言,如遭雷击,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 董碣不由下跪在地,脸上泪水不止,久久不愿起身。 周祯一声叹气,言语苦涩。 “八年天子,一朝丧尽,如梦如幻!” “可怜我,周祯还想建如祖辈一样的不世之功,到头来……哈哈。” “死后后世庙号,是个僖宗,可笑可笑。” 皇帝庙号独一档有太宗、高宗、世宗、中宗,乃是真正开国,中兴,文治之能。 上等档,仁宗、孝宗、圣宗、宪宗。 而他的父亲也只是一个中等的顺宗,还在在收复北地之上的功绩。 僖宗乃是只比亡国之君强上一筹的庙号。 使用者皇帝在位期间山河破碎,不掌朝局,几乎是虚职上位。 这时! 门外的金吾卫激动道: “是羽林军!” “是羽林军来了!” 一时间大殿之外,人人激动万分。 周祯听后,眼神猛然一亮。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乱臣贼子,拦住道路 “少保有令,传令京都!” “今日禁止,违令者斩!” 骑兵飞腾,马蹄声阵阵。 传旗兵拿着旗号,打更止声! 京都的巷陌都有陆家军驻扎,数十步一岗,有巡逻营穿插。 旗令翻腾! 百姓闻风而动,识趣者闭门不出,唯恐波及。 小贩们亦是匆匆收摊,不敢有片刻逗留。 街巷空旷,唯余楼阁之上,一双双眼眸悄然窥视。 京都风云变幻,尽在眼底。 大理寺、金吾卫府、刑部大牢,乃至各府衙重地,皆已被陆家军将领奉令镇守。 弘文馆门前!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并肩而立,眼神复杂。 弘文馆,乃大庆先皇继位后之创举,聚书二十万卷于弘文殿,设馆以藏典籍,兼为招贤纳士之殿堂。 即为皇家藏书之所,亦为皇帝招纳文学之士之地。 只见! 一位身披重甲的年轻将领,跨坐高头大马之上,身旁环绕着一千精兵,将弘文馆团团围住。 他轻提缰绳,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人群: “少保有令,京都今日封禁,诸位请回,莫要违令!” 他眼神晦涩,要不是军师有令,对待这些文人客气点,早就打进了屋子。 哪里能让他们站在门外。 门口的两位老者。 一位是弘文馆的如今的馆主也是朝中大学士杜镜。 另一位老者是邹林,陆沉在庙中遇到的下棋老者。 邹林,昔日翰林院大学士,与杜镜不仅是同乡之谊,更是同科进士,两人情谊也算深厚。 此番邹林初抵京都,本欲稍作休整,便前往弘文馆寻一安身之所,与老友共叙旧情,未曾想京都局势突变。 后脚刚刚进京都,就全城戒严,不许出也不许进! 杜镜与邹林交换了眼神。 杜镜刚欲开口,却见邹林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此情此景,与那些身披铠甲、手握重兵的将领争辩,确实如同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两人身后,一群儒生士子渐渐聚拢,他们中既有江南水乡的才俊,也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才子,皆是因对时策、文学或者见长其他方面,有着独到见解,而被弘文馆广开才路,网罗至此。 弘文馆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俸禄,还安排了舒适的住所,让这些士子们能够心无旁骛地钻研学问,自由交流思想,讨论国事。 能踏入弘文馆之门,于京都之地,自是备受尊崇,被誉为“学士”。 更有甚者,若才华横溢,更可得大学士举荐,跃升为东宫文士、翰林院学士之尊。 丰隆就在这群儒生之中,他和邹林,邹舒甯渡江而来进京,就借住在弘文馆之内。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在这里他还遇到了两位熟人。 岳塘江破庙内的两位胖瘦书生。 胖书生擅长书法,而瘦书生则精于画技,两人均因特殊才能,而被弘文馆破格聘为直学士。 邹林发现二人后,倒是心中颇感欣慰,没想到在庙中偶遇的二人也有非凡造诣。 相比之下,丰隆的情绪则显得颇为阴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 胖瘦书生与他打招呼,丰隆更是置若罔闻。 此刻。 年轻将领端坐于马上,手持马鞭,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位请回殿内吧。少保有令,京都戒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告诫, “只要大家顺从安排,保证大家相安无事。” 邹林听后,面容平和,对陆家军的严明军纪早有耳闻,深知他们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杜镜的神色则显得异常复杂,脸色在青白之间徘徊,既不满于将领的傲慢态度——即便朝中重臣亦需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他弘文馆馆主身份,自觉有责任站出来说几句,以正视听。 少保作为臣子,传令京都,乃是大不敬! 京都终归是大庆皇帝的天下,岂能任由他人随意戒严? 自古讲究君臣有序! 杜镜轻抚衣袍,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岸: “吾乃弘文馆之主,兼翰林院大学士,更蒙东宫之恩,列为文士之列,杜镜,字子深。” 他每吐露一个身份,语气便加重一分。 言毕! 杜镜挺直腰板,望向马上将领,言道:“将军,可否容我面见少保大人?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欲与少保共商,或可成为化解当前局势的金玉良言。” “可不能做出君臣有阻之时,自古以来臣子多为天子分忧,可别留了青史骂名。” “倘若少保大人有所疏忽,将军您恐怕也难辞其咎。” 年轻将领闻言,显然被杜镜一连串的头衔搞得蒙圈了。 他是陆家军一员偏将,手握数千精锐只管打仗。 对于朝中复杂的官制与文人士大夫的世界却知之甚少,尤其是“弘文馆”、“大学士”这样的词汇陌生。 只是后面一句,他却是听懂了。 年轻将领脸色微沉,一抽马鞭,空气之中响起音爆之声,语气冷漠道: “少保做事,也需要你一个老匹夫来指教。” “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 杜镜听后一愣。 后面的弘文馆儒生无不义愤填膺。 别说终南山的少保,就算是朝中的忠臣都是对他们礼让有加,还是弘文馆馆主,这不是打他们脸吗? “区区一个领千人的小将,也敢如此嚣张!”有人冷笑出声,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有人冷笑道:“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职位,我兼御史台御史,只需要一纸奏折,将军头上的帽子,恐怕就掉了。” “在下不才,也兼都察院御使一职,有弹劾百官之权,目无尊法者,皆在其列!” 又有人高声说道。 众人之语,此起彼伏。 儒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他们丝毫不惧这些披甲执锐的军士,仿佛在他们眼中,这些武夫根本不足为惧。 他们是大庆的精英,朝堂的栋梁。 这也是大庆多年来重文轻武,读书人的地位极高,每次改朝换代都需要依靠他们的力量来稳固政权。 “不知道,阁下敢报姓名?”人群中有人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年轻将领听后,哈哈大笑。 “老子姜和,随便你告!” 然而,这并未平息众怒,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丰隆站在人群中,胸中早已积压了满腔的不满与愤恨。 他深知陆沉的真实身份,是那个在庙中偶遇的中年人。 丰隆回忆起陆沉御风过江之时,以及那几位女子脸上的痴迷,心中的嫉妒如同烈火般燃烧。 “陆神洲,一个篡夺皇权之人,罪该处死!” 丰隆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陆神洲,乱臣贼子!”群情激愤,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儒生们纷纷附和。 胖瘦书生两人听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他们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够看出当前的局势。 陆家军已经进京,京都已经落入其手。 两人一对视。 “伱们怎么敢的?” 正这时! 正当群情激愤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混乱。 骁骑校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少保通行,诸皆避让!” 这突如其来的通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纷纷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队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骑兵正疾驰而来,立在道路两边。 弘文馆本就位于皇宫附近的午门旁,是入皇宫的必经之地。 杜镜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转机,他连忙推开身边的人,快步跑到大街上。 邹林一时,没有拦住! 几十名儒生同样昂着头,一股脑全跑了上去。 乌泱泱的堵住了道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辈孤且直,那就如你所愿! 在熙熙攘攘的儒生之中。 胖瘦两位书生显得格外沉稳,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随波逐流。 邹林也停下了脚步,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人云亦云者多! 大多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好友叫去,如同所行乃是壮举一般。 弘文馆的儒生们此刻正自信满满地拦住了去路,他们整理着衣袍,似乎对即将发生的对峙胸有成竹。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姜和已经面色冷峻。 “真不知怎么死!” 其余两边的军士也纷纷拔剑,步步紧逼,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就在这关键时刻,街道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支气势非凡的骑兵队伍。 他们身后高悬着“陆”字大旗。 左侧是元帅封海平与军师窦固。 右侧则是大将军贾符、程海、公孙傲等一众将领,阵容之强大,令人侧目。 左侧是元帅封海平,军师兜固。 右侧是大将军贾符,程海,公孙傲等人。 姜和眼神一热。 看向最中间二人。 侧边是一位俊郎的中年人,英气勃勃,气势逼人。 陆家军少帅陆羽,军中的万人敌,取敌军首级如探囊取物。 还有, 最中间那一人! 姜和已经眼神激动,赶紧翻身下马。 一众将士连忙道:“拜见少保!” 皆是拜服。 倒是没人在意,道路中间的儒生。 邹林也同样被这样的场面所震撼,他看向大军之中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敬意,随即躬身拜倒: “拜见少保!” 胖瘦两位书生则是面色大惊,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位策马在前的中年男子,正是他们之前在破庙中偶遇“下棋之人”。 他们二人还在“主人翁”面前讲述“鱼腹传书”“天降石碑”等事。 想来也是可笑! 回想起破庙中的那次相遇,两人不禁感慨万千。 只是当时破庙匆匆一别,并未有机会目睹陆沉过江之景。 如今再见,却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 原来此人就是陆沉。 两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面还晕乎乎的,连忙学着周围人的样子,躬身行礼,以示敬意。 然而! 弘文馆的馆主杜镜,却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 他看着好友邹林卑躬屈膝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嫌弃。 大学士面见天子也可不跪! 在他看来,作为文人,读圣贤书,帮天子治理天下。 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即便是面对天子,也可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少保呢? 真是文人之耻! 他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露出精光,以弘文馆馆主的身份自居,缓缓开口: “老夫杜镜,忝为弘文馆之主。” “今日斗胆请少保停步。”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四周,让前方的兵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见此! 杜镜心中稍感得意,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学士的官帽。 接着,他话锋一转! “少保请京,然天子并无任何不端之行,少保却以兵逼皇宫,此举难免引人遐想,恐有不臣不忠之嫌。此乃老夫所忧之其一。” 杜镜停顿片刻,拂起袖子,继续说道: “其二,少保身为国之重臣,当以国家大局为重,以百姓福祉为先。若因一己之私或一时之怒而轻启战端,置国家安定于不顾,使百姓无辜受难,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保在决策之时,可曾深思熟虑,考虑过这些后果?” “所以,老夫还请少保留步!” 杜镜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盘算着,如果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陆沉,让他改变原本的计划进皇宫,那么自己必将名垂青史,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 即便最终未能如愿! 他也能以“大义凛然”的姿态,赢得世人的尊敬与赞誉。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两全其美。 一举两得! 周围的一众儒生,在杜镜的感召下,也纷纷挺直了腰板。 他们无惧前方数千人马的威压,似乎他们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大庆不杀文人,与士大夫共天下! 已是常态! 就算是当今的陛下,他们辱骂天子,也只是“文人”壮胸中豪气! 有人高声吟诵道: “自古圣贤皆寂寞,何况我辈孤且直。” “粉身碎骨浑不怕!” 邹林目睹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哀愁。 他记忆中的杜镜,本是一个有着高远志向和深厚学识的挚友,但如今却变得如此执拗和盲目。 或许是京都的繁华与权势蒙蔽了杜镜的双眼,让他逐渐迷失了自我。 又或许是对“虚名”所累。 邹林突然发现丰隆怎么也混进去了,一脸焦急,正欲走上前去。 就听见丰隆最为高亢的声音: “乱臣贼子,一众朋党皆要悬午门斩首。” “陆沉,我劝你迷途知返,自裁之!。” 周围的民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所吸引,他们纷纷从阁楼和小院中探出头来,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幕。 强壮的兵马前面,一众文人拦在道路前面做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但从他们的举止和神态中,都能感受到一股“大义凛然”。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不解地问道: “这些弘文馆的老爷们今天是怎么了?” “平时他们可都是宜春楼的常客,对那里的清官人抢得最凶。怎么今天却敢拦军爷的路了?” “这你就不懂了,里面的的学问可是深着了。” 在皇宫的午门上。 午门巍峨,气势恢宏,却已被禁军所占。 刘温与卫高立于城楼之巅,看着不远处的局面。 卫高问道: “刘先生,你觉得神洲会如何?” 刘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莫测高深,他缓缓转过身,反问卫高: “卫老爷,若换做是您,身处此等境地,又会如何抉择呢?” 卫高试探道:“全数斩杀,以绝后患?” 刘温道:“杀了之后,天下文人,会如何看少保。” 卫高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那……杀几个以儆效尤,如何?” 刘温笑道: “卫老爷,做买卖嘞。” 卫高无奈道:“那该如何,杀也不能杀,总不能放了吧?” 卫高突然眼神一凝。 看着陆沉策马走上前去。 …… …… 【伱提了提马鞭,淡淡道:】 【“那就如你们所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汝等当如何,再见父亲! 【你抬头看去,一垂垂老者侃侃而谈】 【杜镜继续说道:“其三,陆家军身为大庆之精锐,食君之禄却忘君之恩,此乃忘恩负义,不忠之举。”】 【“其四,当今圣上仁德广布,承继先祖遗风,四海之内皆得安抚。圣上亲贤臣而远小人,少保你却妄图逼宫,实属师出无名。”】 【“老夫恳请少保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切莫行不忠不义之事,以青史记入刀!”】 【“老夫此举,实乃无奈之举,不忍见少保身败名裂,更不愿见陆家军沦为不义之师。”】 【你有识人之明,自然知他心思。】 【他为名为利而来,口中全是苍生社稷,其中心中全是对名利的渴望。】 【伱辱陆沉之名可以,却不能欺陆家军之名。】 【陆家军,他们从未向朝廷伸手要过一分一毫,他们的军饷,甚至在他们初建之时,就已经是自负盈亏,从未给朝廷增添过任何负担。】 【戍边多年,何时成了不忠不义之师,无数人死于沙场。】 【江南歌舞升平,北地边境却一片苦寒。】 【世间的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杜镜身后一众读书人,皆是做义愤填膺之相。】 【有人高呼:“此乃国贼,当杀之。”】 【陆家军中之人,纷纷皱眉!】 【贾符更是脸色涨红,怒发冲冠。】 【封海平等人,眼神冷漠。】 【陆家军的军士皆是怒目而视!】 【却无一人敢发言!】 【你治军严明,麾下将领皆知令行禁止,行军中不妄言,违者严惩不贷。】 【陆家军的虽有怒意,竟能克制,未露动手之兆。】 【杜镜见状,内心大定。】 【他虽年迈,但保养得宜,耸拉下来的脸皮没多少皱纹,此刻脸色更是红润。】 【他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丝痛心疾首之色。】 【杜镜心中想到,若你在这弘文馆门钱伤及无辜学子,便是与天下文人为敌。】 【他自觉已掌控局势,不论是终南山修行十五载的陆沉,还是用兵如神的陆少保,皆难逃此局。】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庙堂蝇营,皆为名来。】 【天下何人能免俗,少保也如是。】 【毕竟,天下舆论,掌握者从不是百姓,而是由这群握笔的书生掌控。】 【他们虽不握刀剑,但笔锋之利,有时更甚于刀。】 【你在这一群儒生中,发现岳塘江相遇的丰隆就在其中。】 【他站在人群中央,察觉到你的注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上只有胜利者的自得。】 【丰隆猛然脱下上衣,高声呼喊着:】 【“陆神洲,你若尚存羞耻之心,怎敢配活在这世间,便应自裁以谢天下!”】 【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喧嚣,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随着丰隆的呼喊,越来越多的儒生附合,纷纷振臂高呼:】 【“陆神洲,若你尚知廉耻,就当以死谢罪!”】 【杜镜听后,脸上越发的红润。】 【不仅文人的笔能杀人,文人的舌头也能杀人!】 【陆羽听后一声冷笑。】 【贾符终于按捺不住,立于马上,怒吼出声:“尔等是在找死?!”】 【这一声怒喝在场中炸响,令一众儒生瞬间噤声,场面戛然而止。】 【杜镜趁机观察你的脸色,只见你神情淡然,波澜不惊。】 【他定下神来,也不慌张,缓缓开口道:“读书人,自诩为士,若遇大事却不敢直言,何其懦弱,我等不惧死!”】 【杜镜提醒道:“大庆开国四百余年,从未有过杀害儒生之事,莫非少保今日要开此恶例?”】 【言罢!】 【儒生们听后似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愧疚于刚刚的表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激昂。】 【他们似乎被某种情绪所驱使,声音再次响起,且越发响亮:“大不了以死了之!为道义而死,重于泰山!”】 【丰隆更是挺身而出,高声挑衅:】 【“陆沉,你有本事就来杀我!看看这天下人如何看你!”】 【你却没有瞧他。】 【杜镜则趁机再次游说:“少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进皇宫,到此为止!”】 【“若有反悔之心,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曾有过迷途知返之时,最终成就一番佳话。”】 【你突然展颜一笑道:“好,我答应了。”】 【杜镜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答应了!】 【杜镜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他心中盘算着,若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劝动这数万陆家军。】 【不仅今日之后能名动京都,受到天子礼遇,更将名垂青史,后世之人必将传颂“杜镜骂醒数万大军”的典故。】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丰隆却显得有些不服,这样也太便宜你了。】 【他咬着牙,不甘心讥讽地说道:“少保,还真是识时务啊!”】 【后面的一众儒生,他们的脸色同样露出了喜色,仿佛与有荣焉。】 【邹林在一旁见状,心中顿感不妙,正欲上前,却被年轻将领姜和迅速拦下。】 【姜和面色凝重,低声道:“老爷子,别去了。”】 【“少保已经生气了,别说是你,今天谁拦谁死。”】 【邹林的眼神依旧焦急地盯着场中,他深知局势的紧张!】 【胖瘦两位书生,也察觉到了你脸上的异样,之前你在庙中,你脸色沉稳而温和,但今日的你,你脸上的冷意却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场中!】 【一众儒生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他们或喜形于色,或暗自盘算着即将到手的功劳。】 【杜镜更是激动万分,连声追问:“少保此话当真?”】 【你漠然道:“自然当真!”】 【你此话一出。】 【杜镜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遮挡不住了。】 【你淡淡道:“你们既然想要一死。”】 【“我答应了!”】 【杜镜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原来答应的是求死之事。】 【一众儒生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脸上都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杜镜同样不敢置信道:“少保,你说笑了吧”】 【你声音冷冽道:“你们求一死,那就如你们所愿!”】 【杜镜此刻却并未退缩,他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难道少保,真要自绝于天下文人面前不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对你的决定感到难以置信。】 【众儒生也纷纷附和,他们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丰隆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他嘲讽道:“少保,你敢吗?”】 【“我头在这里,当着弘文馆天下文人朝拜之所,陆神洲你敢杀我吗?”】 【其中有人道:“上一任的顺宗都被我们弘文馆的学士骂得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动我们分毫。你区区一个少保,又能如何?”】 【他们之中,有人出身名门望族,有人则是各地郡县的神童,秀才,还有不进朝的进士,自视甚高。】 【认为弘文馆代表着天下的文人,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得罪的存在。】 【而在阁楼和屋顶驻足观望的百姓,也逐渐察觉到了场中的紧张气氛。】 【他们交头接耳。】 【有人好奇地问道:“你们说少保,真敢动这帮眼睛长在天上的文人吗?”】 【“不好说啊!”有人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世道最怕的就是这帮文人的嘴和笔了,他们要是动起嘴来,可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就连大庆几位厉害的皇帝,都是与这帮文人治天下!”】 【京都的百姓们议论此起彼伏,他们不敢走上街道,倒是在家的屋顶之上观望。】 【他们既好奇,不知道这场风波最终会如何收场。】 【京都的权贵们,此刻正屏息以待!】 【他们大多抱着同样的看法,认为你不会轻举妄动。】 【在他们眼中,得罪儒士,无异于引火烧身,天下的口诛笔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难以承受。】 【文人以笔为剑,能够轻易地操纵民心,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力量。】 【你策马向前,走到邹林身前。】 【你淡淡道:“杀汝等又当如何?”】 【“你等,于天下何加焉!”】 【你策马走过!】 【话音刚落。】 【侧方便有一抹寒光闪过!】 【贾符早已按捺不住,快马冲出,一刀斩掉了杜镜的头颅。】 【那颗头发苍白、满脸惊骇的头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滚落在地,鲜血四溅,将一众儒生的衣裳染得斑斑点点。】 【死之前都没想到,陆沉真敢杀他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众人皆是一愣,随后便是无尽的惊恐。】 【他们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披甲武士已经步步逼近,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丰隆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眼睫毛上都是热贴的鲜血。】 【他环顾四周,看到身边的儒生们一个个倒下,已是一片血泊。】 【一双双睁大的惊恐的眼睛,他彻底崩溃了。】 【丰隆怕了,彻头彻底的怕了!】 【丰隆跪倒在地,颤抖着求饶,但已经无济于事。】 【“饶了我,饶……我!”】 【丰隆的声音颤抖不已,已然夹杂着哭腔哽咽。】 【结局无可挽回。】 【此时!】 【一位手持巨刃、身形魁梧的僧侣大汉,策马疾驰而来,气势汹汹。】 【“就是你小子叫得最响亮?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报上你佛爷的名号!”】 【“救……”】 【丰隆眼眸中银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剧痛,也就一瞬间!】 【他拼尽全力,转过头,试图将视线投向那人。】 【然而,那人已策马远去。】 【只见一个背影。】 【那人策马走在最前,似乎连瞧都没有瞧这里一眼!】 【“可……恶!”】 【邹林看见此幕,默默闭上双眼。】 【胖瘦书生确实吓坏了,手脚冰凉,他们终于将庙内的中年人,与那位名震天下的少保重合了起开。】 【午门外!】 【随着陆家军到来,皇宫门自开。】 【刘温和卫高已经在城头远远行礼。】 【午门口也站着一老人,身材有些佝偻,披了轻甲,模样和你们二人有些相似,眼神倒是平静。】 【直到看见你们二人,眼神才明亮了起来。】 【你和陆羽脸色一喜。】 【你看你看日头,行过了中天!】 【今日应该能解决一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结束乱世之心,四面楚歌! 【时隔多年,你又见到了父亲。】 【已是一个真正的老人,年近古稀!】 【一双眼睛却还如你当年北上之时一般,不失胆气。】 【乍见你们二人音容,神色激动又缓缓收敛,最后只化作两个名字!】 【“神洲,幼安!”】 【千言万语,被藏于胸中。】 【父亲似乎都是如此!】 【父爱之深,宛若绵延大山,不言不语。】 【陆佳轩,这位最先建立陆家军旗帜的陆帅。】 【二十岁便是当地有名的神童,自院试始,乡试继,会试终,一路高歌猛进,直至金榜题名,】 【彼时高中,胸前挂着红花,一朝马游京都,满袖风流,他胸中也有万丈抱负。】 【为治国,为安民,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世事无常!】 【徽宗蒙尘,北疆沦陷,北方南下,铁蹄践踏,生灵饱受涂炭之苦。】 【朝堂之上,腐败无力。面对这乱世洪流,陆佳轩毅然决然,放弃仕途,挂冠而去,转而投身军旅,誓以笔换剑,散尽家财,毅然北上,誓要力挽狂澜。】 【如今的陆家军对陆家轩这位陆家老帅,眼中也只有都是敬佩。】 【伱和陆羽下马!】 【“父亲!”】 【多年未见,却血脉相连,熟悉至极。】 【陆佳轩本就是在城门口,等你们二人,让你们兄弟放心。】 【陆羽虽已年届四十,但因修炼有成,看上显得年轻。】 【然而!】 【父亲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了你身上,注意到你发间不经意间显露的几缕灰白,以及眼角悄然爬上的皱纹。】 【那双略显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愣怔,随即是深深的感慨。】 【“老大,你也老了啊。”】 【父亲话语之中,突然有些感叹。】 【当年在虎牢关外,你一人入关的的情形似在昨日。】 【你笑了笑道:“父亲,天地之间,人岂有不老的道理。”】 【父亲脸色也是刻满了风霜!】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老了,当年行军我能吃八张饼,十斤羊肉,现在你娘做的饭,被你娘逼才能吃两碗。”】 【“原先战场上我和你舅舅能血战三天三夜,奔袭千里,回到账中便要睡几天大觉,如今晚上有点小动静就辗转难眠,睡不着。”】 【陆羽笑道:“父亲是操心的之事情多了!”】 【父亲话锋一转,不由笑道:“你娘总说,你们两个都不争气,到现在也不生个孩子,才让为父操心的。”】 【你淡然回应:“不急。”】 【陆羽在一旁轻咳一声,附和道:“哥不急,我也不急。”】 【父亲岔过这个话题,知道你们二人的志向,不在此。】 【大丈夫行天地间,何患无妻!】 【身后的陆家军静静等候,没有一点急迫。】 【父亲看着你突然道:“神洲,其实这些年为父一直想和你说一声谢,只是做父亲的做惯了,开不了口。”】 【你凝视着父亲,有识人之明,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父亲缓缓开口,回忆往昔:“当年我组建陆家军,兵微将寡,屡战屡败。”】 【“说实在的,那时在虎牢关前,为父确有赴死之心,虎牢关破,北风南下,大庆的百姓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大丈夫生于乱世,若不能收拾旧山河,便应马革裹尸,以报家国。”】 【陆佳轩的脸色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缓缓说道:“那时,整个局势仿佛被绝望的阴霾笼罩,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南征北战多年,经历过无数战役,却从未像那时一样感到无力。北风的铁蹄势不可挡,连番胜利让他们仿佛天命所归,煌煌大势,天将倾覆!”】 【“可是!”】 【陆佳轩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而明亮:“可是!自从神洲你出现,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攻守之势变了,你只用了六年,一改天下大势。”】 【“你也只用了六年,一只所向披靡的陆家军出现在天下人面前。”】 【“为父这才明白,世上从未有天命,只是我等是没有才华的庸人罢了。”】 【言罢!】 【父亲的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你身上,眼中满是期许与忧虑交织:】 【“神洲啊,我知道你一心向道,求仙问道之志,为父深知且敬。但乱世如潮,你欲守得一方清净,又谈何容易?】 【“此中艰辛,你可曾思量?”】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天下不宁,一屋怎静。】 【陆羽立于一旁道:“天下风云变幻莫测,终南山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你闻言,并未即刻回应,只是缓缓转身,目光掠过众人。】 【封海平、窦固、黄崇、隋丞,或低头沉思,或目光闪烁,各有心事,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你的视线。】 【唯有贾符与那位和尚,神色如常,坦然面对你的审视,你目光所及,二人竟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 【你无奈一笑,这二人是真不知。】 【此番舅舅遭难,父亲身陷囹圄,其中既有天子与太皇太后的微妙试探,亦不乏父亲旧部,包括陆家军昔日将领们的推波助澜。】 【引你下终南山吗?】 【至于陆家军此次南下的真正目的,绝非仅仅为了京都救父那简单。】 【陆家轩道:“我有时候在想。”】 【“虽是我等生在太平盛世,为父多半也就是县太爷之辈,神洲你啊和幼安多半就是游历名山大川去了,做一个山中人。”】 【“若是卷了,就娶妻生子,生几个娃娃。”】 【“我等生逢乱世是为不幸,若是变乱为治,又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你望着父亲,眼中闪烁着笑意,调侃道:“今日父亲的话,倒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陆佳轩闻言一笑,回答道:“这不过是父子间的闲聊家常。”】 【你心中突然一动问道:“我还一直以为父亲您更看重守君臣之道呢。”】 【陆家轩为官多年,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半点越矩。】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之私产。”】 【“我虽为臣子,但心中亦有家国天下的大义,并非迂腐不化之人。”】 【“我陆佳轩可为天下百姓而死,而不是为了周家而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乾元、北风、韩楚等地皆有雄主崛起,各自为政,这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而我大庆三分,虽有周祯为君,但他中庸之辈,却心比天高。”】 【“在这乱世,三京十六州的重担,仅凭他恐怕难以独自挑起。”】 【你点了点头。】 【周祯此番仅应对江南世家和太皇太后,就陷入风雨飘摇之境。】 【若是河西和乾元来袭,恐怕无招架之功。】 【若乾元一举夺得京都繁华之地,不仅国库充盈,更可北望北地,形成战略优势。】 【届时,再与北风联手,北地局势必将岌岌可危。】 【此乃陆家军南下之关键所在。】 【此时!】 【河西周玄的兵马和乾元的兵马已经来到了直逼京都。】 【只要大庆失守,那么北风就会趁机发难。】 【北风假意联合太皇太后,出兵平叛乱,恐怕也有数万大军在河北蠢蠢欲动。】 【事情一条脉络被全部提起!】 【诸国皆意在,大庆江南富饶!】 【真是四面楚歌,就是不知道韩楚二国,作何决断。】 【父亲歉意一礼道:“要不是,此事危机,我知神洲你纯孝,为父也不会出此下策。”】 ps:要修改一下有点赶!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子之争【二合一!】 奉天殿前。 太皇太后的凤辇悄然停驻。 撵旁,一名校尉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禀太皇太后与鲁将军,探子报有羽林军从午门浩荡而来,人数竟多达四千之众!”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瞬间在场内回荡。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震惊之余,更添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 太皇太后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愕然,不动声色道。 “知道了,下去吧!” 鲁鹭面上虽掠过一抹讶异,但内心却迅速恢复镇定。 他心中暗自盘算:午门那数百精锐,为何至今未有消息? 不过,即便如此。 他也并未过分担忧。羽林军虽有八千人马,但在这皇城之内,城门校尉与宫内光禄勋、卫尉统领的兵力联合,仍占据优势。 羽林军怎么会突然插手其中? 若是真的帮助周祯恐怕早就来了,何必等到如今。 如今前来,到是有坐收渔翁之嫌疑! 而且,还得罪了两边,吃力不讨好! 周锦瑜这位大庆皇后,今日的她,脸色更显娇艳欲滴,美眸半敛。 她听了这个消息,专注地凝视着崇安门的方向。 这场变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就有计划羽林军参与,只是对方迟迟不至。 如今晚了。 不一会!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如龙腾鱼跃般自门内涌出,蔚为壮观。 这支队伍,正是禁军中的精锐——羽林军,他们共计四千人,骑乘高头大马,宛如一条长龙蜿蜒而来。 其后紧随的四千步兵,身披闪烁着冷冽寒光的“水银环锁铠”,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羽林军之所以能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与丰厚的军饷,据传背后有着一位神秘金主的鼎力支持,他便是京都首富、蓬莱楼的老板。 此人名唤刘温,来历成谜,却是个经商奇才,手腕高超,短短十几年间,在京都商界翻云覆雨,除了皇家垄断的生意外,其余领域几乎被他尽数囊括,做得风生水起。 推动京都的繁荣,使得京都成为四方来贺、百业兴旺的盛世之地,此人也有一份功劳。 曾几何时,周锦瑜想把北方玉石生意交由刘温打理,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 这位长袖善舞的刘温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周锦瑜从此对刘温心生芥蒂,却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位神秘莫测的商人的支持下。 周祯得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培养出一支属于自己的的京都军马。 也才有底气,敢于在此时于太皇太后手中夺权,为今日的风云变幻埋下了伏笔。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刘温与周祯的结缘,竟是出自谢淳安之手。 也正是这位谢淳安一步一步的扶持,周祯才能在江南大族下站稳脚跟,甚至平定起义叛乱,真正坐稳龙椅。 自此之后,谢淳安也完全获得了周祯的信任。 此刻,羽林军骤然而至,其意不明,令人费解。 大局已定,尘埃落定。 周锦瑜轻轻一笑,金吾卫已折损大半,局势无可挽回。 翻盘无望! 她转而凝视羽林军最前方那位领军的儒雅的中年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奉天殿外,气氛骤然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一众金吾卫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崇安门方向,那里,羽林军的身影正缓缓逼近。 “真是羽林军!” 金吾卫们的眼睛瞬间大亮,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是在绝境之中捕捉到了一线生机。 “御林军来了!御林军来了!” 这激动人心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宫殿外的金吾卫中传开,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殿中有金吾卫激动禀告,惊动了周祯和董碣。 鲁豫更是难掩脸上的激动,他深知御林军的到来意味着局势的逆转,胜负未知。 只要还有兵马,他不惧所谓的鲁鹭之辈。 数倍敌人罢了,他也敢上阵厮杀! 周祯更是快步的走出殿外。 他就知道,谢纯安不会背叛自己。 一片肃穆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支缓缓行进的羽林军队伍紧紧吸引。 随着队伍的逐渐靠近,一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儒雅中年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鲁鹭站在周祯身旁,目光紧随着这位领军之人的身影。 起初,他心中一喜,确认了这确实是羽林军无疑。 但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在这支队伍中,他既没有看到谢淳安的身影,也没有见到羽林军原本的统帅——那位他再熟悉不过,且对主子周祯忠心耿耿的将领。 这位领军的中年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熟悉,但鲁鹭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鲁鹭正当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答案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主子周祯的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 “八弟,来了!” 鲁鹭闻言,惊愕地转头看向自家主子周祯,只见周祯的脸色在见到羽林军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阴沉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隐藏着无尽的怒意与寒意。 他口中吐出的“八弟”二字,更是让在场众人一头雾水。 太皇太后站在一旁,目光在触及那位儒雅中年人的瞬间猛然一凝,仿佛被某种深刻的记忆所触动,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但随即! 她迅速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苍老的面容下,轻轻吐出了一句:“是老八来了啊。” “八弟”与“老八”,这两个称呼在众人耳中回荡。 周锦瑜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中年人——靖王,周成。 靖王周成,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简直不合常理,让人难以置信。 靖王怎么会入京,在这个时刻,还带着羽林军! 鲁鹭在一旁也喃喃自语道:“八……殿下!” 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尽管周成已经面容大变,当年宗人府的遭遇让他的面容大变,但鲁鹭还是从中辨认出了当年八皇子的轮廓。 他心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周成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羽林军来到皇宫。 董碣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理解为何周成会带着他们的兵马出现。 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此时! 周祯踏出殿门,目光先是穿越重重校尉,落在了太皇太后与周锦瑜身上。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 而周锦瑜察觉后,则是毫不掩饰地对周祯,这位大庆天子。 投以瞧不起和嘲讽的目光。 明明是夫妻,却似仇人! 此时! 周成带领着兵马缓缓逼近,他的身侧跟随着灰衣老道和陈吉。 陈吉的出现,作为周成的贴身太监,他的现身无疑证实了来人的身份。 靖王周成。 鲁鹭终于得以清晰地看清这位靖王的真容,他看起来比周祯还要苍老许多。 周祯要年长几岁。 然而,他身上那股气质,比多年前更加了沉稳得体,不怒自威。 江北靖王,当年的八皇子! 在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周成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凝视着周成,这位在几个皇子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最为俊朗的一个,曾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精通琴棋书画,最有文雅与才情。 此刻,望着眼前这个已模样大变的“老八”。 老人眼中不禁掉下热泪,又连忙擦去。 羽林军随着周成的停下脚步,也纷纷驻足,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 太皇太后身边,城门五校的精锐士兵紧紧护卫,四千余众,气势恢宏。 鲁鹭更是早有准备,他早已调回了其他人马,此刻与城门五校汇合,总兵力已达两万余人,严阵以待。 场中最弱的是金吾卫,只剩下一千余人,看到羽林军到来到是士气大振,以为援军到了。 三方势力! 在这一刻都保持了异常的冷静,没有急着动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周成,这位多年未归的靖王,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他儿时长大的皇宫。 看向那座奉天殿,还有那位现在颇为落魄的二哥周祯。 小时候二哥最喜欢的去的地方就是此地,周祯经常挂在嘴巴的话,就是要立下超越祖宗的功绩。 可笑! 周成笑了笑,笑容颇为复杂,高声道: “二哥,又见面了!” 奉天殿内,周祯听后不禁放声大笑,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癫狂: “老八啊老八,你竟敢回来?就不怕我再将你囚禁宗人府,让你重温那‘猪皇’的日子?” 陈吉闻言,脸色不好,怒意涌上眉梢。 而太皇太后则是轻轻一叹,她心中明镜似的,对周祯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周成在宗人府所受的屈辱了如指掌。 然而,她并未插手! 皇位之争,败者自当承担其后果。 董碣闻言,心中了然,陛下与靖王之间的恩怨,已是水火不容。 羽林军的到来,绝非善类,危机依旧潜伏。 他深知靖王性情刚烈,八皇子在江北就执法严苛。 还有旧账新仇,靖王怎会轻易放过? 金吾卫的将士们则是一片茫然,宫廷内风云变幻,让他们无所适从,羽林军不是自己人吗? 怎么与陛下之间似乎有矛盾一般? 周成表面“关切”道: “这些年,论及挂念二哥安康,我若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即便是嫂嫂亦不及我。”他的笑容冷漠,话锋一转, “只是,弟弟我更怕二哥万一有个闪失,那才真是便宜了伱。” “我匆匆赶来,满心忧虑,皆是因二哥忧虑二哥你有个三长两短,死的太轻松了些。” 周祯听后,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周成!你可知你在与何人对话?你面对的是九五之尊,当朝天子!” 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请称,陛下!” “天子?” 周成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有你这样的陛下吗?军中无权,朝中无人,就连后宫也管不住。你所谓的天子,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周祯听后,气得浑身颤抖。 “你胡说,你一派胡言!”他声嘶力竭地反驳道。 “我设立东厂监察百官,制衡江南门阀,重新修订国史,弘文馆重视教育,减少刑法,平定起义叛乱,建立金吾卫和羽林军巩固京都……” 周成却只是冷冷地听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事到如今,二哥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自己骗自己。” 他缓缓说道,“若是没有太皇太后的西厂在背后支持,你如何能制衡百官?修订国史时,你又为何不敢记录北地之时,天下三分的事实?” “还有你口中的弘文馆真才实学又有几人,如今的科举到底有谁把持。” “至于平定叛乱,若非江南世族相助,仅凭你那时刚刚不满五千的金吾卫,又能成何大事?” “若是没有谢淳安,帮你平衡内外,二哥啊,二哥,你坐的稳这江山吗?” 周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周祯的心房。 他转过身,指向身后的羽林军,冷冷地问道: “二哥,你看看我身后的羽林军,他们认你这个皇上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周祯的心理防线。 他脸色苍白,气急攻心,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你……你” 说不出一句话来! 董碣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周祯,一脸担忧地喊道: “陛下,不要紧吧?” 董碣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但周祯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周成看着这一幕,脸上只有冷笑。 他缓缓说道:“你这个皇帝坐的可真是失败呀。你以为江南的门阀选你坐皇帝是因为你才能出众吗?” “错了,二哥,你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仁懦无能的庸人罢了。 “十年的皇帝生涯,你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吗?” 太皇太后此时插嘴道: “老八,不管你怎么看老二,都无所谓。” “可是你拥地自重,天下几分,对的起祖业吗?” 周成只是笑了笑。 ps:太赶了! 京都最后一哆嗦了,会开一个单篇说一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十年大治! 皇宫午门之外。 已是下午! 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光影交错间。 陆家轩独自伫立,目送着麾下陆家军有序而入。 刘温与卫高自城楼上缓步而下。 刘温先行问候:“陆帅!” 卫高,则是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姐夫。” 陆家轩闻声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二人身上。 刘温连忙躬身行礼,举止间尽显恭敬。 卫高有些躲闪,似是有话难言。 陆家轩嘴角有着笑意道: “卫玥那小丫头,一早便去了陆府,你这当爹的,怎的不去瞧瞧?” 陆沉入宫前,特意让卫玥去陆府寻陆沉的母亲。 卫玥也累一天了,不应该跟着他东奔西走。 卫高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怕大外甥和女儿生气,女儿那边有些愧疚,大外甥是真有点怕。”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神洲治军时,完全和平常是两个人。” 陆家轩闻言,心中已明。 此次入京,虽有刘温等人精心策划运筹帷幄。 但隐瞒卫玥一事,作为父亲,他自然能体会卫高的难处与考量。 卫高清了清嗓子道:“姐夫,你敢回家见姐姐吗?” 陆家轩听后,不自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嘴角微微抽动。 此事,他同样对陆沉的母亲有所隐瞒。 陆家轩与卫高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无言。 “头疼啊!” 刘温见状,适时地插话,笑容中带着几分宽慰: “我相信卫小姐和主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终会理解其中的苦衷。” 陆佳轩沉吟片刻,终是放下了心中杂念,转而正色问道: “刘先生,以伱之见,神洲接下来将如何布局这盘棋局?” 刘温之前在陆家军中主管钱粮,地位极高。 刘温微微一笑,谦逊道:“陆帅言重了,刘温岂敢当此‘先生’二字。” “谋图鼎革,非易事也,时机未至,我等辅佐八皇子逃离京都之日,便已埋下此局之种,谋朝篡位毕竟不是好名。” “周成在就不一样,若他在,此事不过大庆家事,于少保无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少保无意天下,却也瞧不得百姓受苦,一切皆有少保定夺,做奴才的不敢揣测。” 陆佳轩闻言,微微颔首。 神洲一心玄修超脱世俗,自小如此。 “江南之地富庶,世家乡绅豪强,盘根错节,大庆周家也是做了四百年皇帝又养士多年,这张网已编织千年,根深蒂固。若强行连根拔起,只怕会让江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说到底,是人口战,经济战。” “而北方,自古便是天下的心脏。北方之地,自古便是天下中枢,大庆皇朝昔日京都,亦坐镇于此。” “回溯景帝时代,他采纳了朱夫子之策,大力发展江南,使得这片土地与京都并称为两京,繁荣一时。” 卫高点头,之前北地的繁荣,却是不输给江南的京都,有两京之美誉。 “然而,遗憾的是,朱夫子离世后,那些原本利国利民、充满远见的政策,竟被景帝逐一废止。若非如此,大庆或许早已具备一统四国的雄浑实力。” “高祖取天下也是从北地而出席卷天下,那句著名的国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张温继续道:“十五年的休养生息,北地已经恢复经济,算是做到了高筑墙。” “观今朝,乾元、韩、楚、北风四国,其君主皆非池中之物,各有千秋,不逊前朝英主。” “乾元未一举吞并韩、楚,却也昭示着乱世之中,兼并之潮暂趋平缓,或将迎来一段难得的和平间隙。” “待京都风云平息,天下或将步入一个短暂的安宁时代,此乃治理与蓄势之良机,可能为期十年。” 刘温声音低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道: “十年之后,天下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乱,其规模与惨烈,或许将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 刘温神色略微激动道:“一个大庆之君又算得了什么了,少保要坐就坐,扫平五国之主。” “一统海内,成千秋之伟业。” 陆家轩叹了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间的兴亡,最苦的是老百姓,天下逐鹿,最苦还是老百姓。 陆佳轩似乎领悟到了刘温的深意,他问道: “先生,您是指从此南北分治,各自为政吗?” 刘温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并非简单的南北分治。此次京都之事,十万陆家军南下,另一层深意在攻取周玄的河西之地,并在那里建立坊市,促进南北两地的经济交流,使人口与经济都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这样,不仅能加强南北之间的联系,还能为未来的大局奠定基础。” 卫高他一介武夫,没听明白。 只明白了两句。 十年内天下将安定下来,各国休养生息。 十年后真正的决战开始。 刘温笑道: “继天道而驭万方,是为天子,天下有五国,有四位天子,一位女帝,到底谁为真龙天子?” “我等不过要让少保做一做这三千年来的从未有过的帝王。” “三千年来第一次,日月重开一统天。” 卫高听的心潮澎湃。 陆家轩虽显沉稳,但眼中仍流露出几分忧虑,他缓缓说道: “目前乾元与河西的周玄两家已联手,对京都形成了直接威胁,加之北风国亦在暗中虎视眈眈,局势的确十分严峻。” 刘温不在乎道: “有少保在,陆家军战无不胜。” “铁甲在,少保在,陆帅又担心什么。” 刘温看向这座在阳光下,如同镀金一般的京都悠然道: “少保潜龙蛰伏十五年,如今也该让天下人听一听龙吟了!” 三人不在言语。 看着陆家军的将士走进皇宫。 是时候! 定鼎京都一切了! ………… ………… 【你再次踏入这座辉煌璀璨的皇宫,目之所及,宫殿林立,华贵无比。】 【白玉为堂金作马,琉璃瓦,金楠木。】 【后宫佳丽三千,尽显盛世繁华。】 【此处,正是大庆权力的巅峰所在,男儿梦寐以求之地,醒时执掌天下权柄,醉时卧于美人之膝。】 【你却只是淡然摇头,轻吟道:“白玉如蝉皆虚幻,青天指月亦成空。”】 【在你眼中,世间繁华不过是一场虚幻大梦,远不及山中修道来得清净超脱。】 【穿越庄严肃穆的午门,前方探子急报奉天殿局势骤变,三方势力已战起。】 【你神色未变,轻轻点头道:“封锁皇宫,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沿中轴线前行,经太和门、太和殿逐一显现,它们既是皇权无上的象征,也是今日风暴的中心所在。】 【奉天殿的轮廓愈发清晰,但迎接你的却非昔日庄严,而是触目惊心的惨烈场景——血光与哀嚎交织。】 【昔日大殿化为修罗场,血流遍地,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第一百零七章 局势已变,天子不拜! 【董碣心中满是不甘,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已是绝境,却仍抱着一丝希望,试图利用太皇太后与周成之间的矛盾,便带着一千金吾卫开始突围。】 【为自己和主子周祯搏得一线生机。】 【可是他哪里知道!】 【如今的京都已经被陆家军全面封锁,一只鸟也飞不出。】 【而且!】 【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周成都不会让周祯逃出。】 【只会是徒劳!】 【太皇太后想抢下周祯,周成同样如此。】 【一时之间,三方势力乱战起来。】 【兵力的差距,金吾卫就算再勇猛也是无济于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但是碾压。】 【最终的结果,金吾卫损伤殆尽,只留下了几十人马。】 【周成想攻下奉天殿捉住周祯,却一直被太皇太后阻拦。】 【太皇太后想攻上奉天殿,周成又重中作梗,导致三方僵持不下。】 【奉天殿的台阶之上。】 【董碣忠心耿耿的护卫着主子,身上已经全是伤痕,他的武学实力相当于江湖的一流高手,才能支撑到此时。】 【周祯身上的黄色龙袍,也是沾染了血迹,他拿过一把长剑乱挥,披头散发,眼神癫狂地指着奉天殿下的众人道:】 【“一群乱臣贼子,可知天子威严。”】 【“你们不怕上天责罚吗?”】 【金吾卫们虽已所剩无几,但依旧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皇帝,四五十名兵卒围成一圈,将周祯紧紧护在中间。】 【周锦瑜看到此幕,拿着手绢擦着泪,所谓的“声泪俱下”道:】 【“陛下,何必了,给太皇太后认个错,此事就过去了。”】 【周祯听后更是大怒道:“你一个北风的妖妇懂什么?妇人乱国也!”】 【此话一出。】 【周锦瑜一愣,笑意全部收敛,不再说话。】 【她眼神冰冷,看周祯如同看一个死人。】 【太皇太后看着此时的周祯,只是叹了口气。】 【周成在羽林军之中却是,高声笑道。】 【“二哥莫慌,之后我也封你一个猪皇,给伱几个皇后,莫说弟弟待你不薄。”】 【周祯更是大怒,指着周成却又说不出话来。】 【董碣在一旁,脸色存了死志。】 【他董碣就算死,也要死在主子之前。】 【三方大战。】 【一时间没有探子传回消息,或者说在陆家军周围的探子都被水银这个暗杀组织,全部解决掉了。】 【这时,几方人马反才猛然发现!】 【场中突变!】 【只见!】 【一支从未见过的铁军缓缓步入崇武文门,他们的气息磅礴而威严,比之前的羽林军更显不凡。】 【大旗上赫然一个“陆”字,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 【队伍之长,人数之多,竟让人无法一眼望尽,其规模之庞大,令人震撼。】 【周祯和董碣先是不敢置信!】 【陆沉怎么带着陆家军进了皇宫。】 【先是周成带着羽林军,如今又是陆沉带着陆家军。】 【陆家军什么时候南下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天而降而来?】 【周祯似乎想通了一切,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你陆沉才是真正的渔翁呀。”】 【“什么修道十五年,不过是你陆沉的欺骗天下的谎言,你早就野心勃勃。”】 【董碣虽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甚了了,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无论这场争斗的双方是谁,他们最终都是输家。】 【而此刻,陆家军的到来,或许能为他们带来转机。】 【太皇太后一方。】 【周锦瑜看着最队伍最前面一人,戴着斗笠,慢慢把斗笠摘掉。】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由愣住。】 【周锦瑜当年一见就难以忘怀的脸。】 【终南山,陆沉!】 【周锦瑜不敢相信,这个她对其情感复杂的男人。】 【她的兄长、她的国家,都害怕此人。】 【北风憎恨他,恨不得吃他的肉,痰他的血。】 【她自己都是因为你,被迫嫁到大庆。】 【你一个人改变了北风这个国家的命运,还有她这个北风长公主的命运。】 【可是!】 【尽管陆沉给她带来了如此多的痛,周锦瑜的心中却怎么也对他恨不起来。】 【她甚至发现,在得知太皇太后设伏欲杀陆沉的消息时,她的心中更多的是担忧而非快意。】 【这次你的到来,她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期待。】 【周成倒不意外,缓缓回过身来。】 【终南山一别已是多年,此次再次相见!】 【太皇太后眼神之中就全是愤恨,他的儿子死在终南山,他对你们陆家两兄弟恨之入骨。】 【如今陈三忠之死!】 【此时,这位太皇太后最想要杀得就是你陆沉!】 【鲁鹭的目光比周围人更为冷静,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家军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入皇宫,外面的弟兄,多半已经身死。】 【他手下的城门校尉加起来也不足三万人,面对如此庞大的陆家军,抵抗显然已是徒劳。】 【他心中暗自估算,京都之外恐怕早已布满了陆家军,局势的逆转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总不能陪着周家一同赴死!】 【他选择了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随着陆家军的缓缓推进,其强大的声势和威严的气场迅速扩散开来,迫使原本激烈交战的三方势力不得不暂时停手。】 【整个皇宫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 【这种宁静背后隐藏的,是每个人心中复杂的情绪和不安的预感。】 【周成和他的羽林军率先向你行礼,“拜见,少保”。】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 【诸多将士,看向如此气势的陆家军,胸中胆怯。】 【陆家军,缓缓靠近近奉天殿!】 【你并未下马,你看向太皇太后和当今大庆天子。】 【周祯站在奉天殿的台阶上,衣冠不整,手持长剑指向你,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和不甘。】 【他大声质问道:】 【“陆沉,你为何不拜天子。”】 【“不拜天子,天命已失!”】 【你的目光略过他,落在了奉天殿下的太皇太后身上。】 【这位老妇人,同样死死看着你!】 【杀意深沉!】 【“陆沉,你为什么要杀陈三忠?”】 【陆羽听后一声冷笑。】 【你听后只是一笑,看着这对祖孙二人。】 【人要杀我,我不能杀人!】 【这世上未有这样的道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面覆脸,我入天人之境(3.8k) 河西。 昆山! 此山距河西最繁华的太康城,已是不远。 昆山巍峨高雄! 作为天然的屏障,北面而来的寒气被全部拦下,大山的北面,需棉衣御寒。 昆山以南,春暖花开。 此山更兼备军事天堑,北风若欲南下大庆河西,必经此关。 然其山路之险峻,犹如天梯倒悬,仅有一条蜿蜒栈道,悬挂于峭壁万仞之间,行军至此,人马皆艰,粮草辎重损耗更甚,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一路之上,尚未抵河西之境,路上军饷已是天文数字。 得不偿失! 北风多年以来,皆择他道而行,或穿虎牢雄关,或渡风陵要津。 而避昆山之难。 古语有云,“昆山道难,难于上青天。” 道尽此山险峻。 然近年来,一人横空出世,令北风不得不重新打起了过昆山之险之决策! 面对陆家军和陆沉,他们更愿意面对昆山。 昆山南麓,河西广袤之地。 除了山脚下散布着几座低矮丘陵,群山渐隐,转而铺展出一片平原。 所谓丘陵其实就是小土坡。 有三骑在一处丘陵之上。 远远看着一处数百人的组成的骑兵,聚在一团,似乎再找寻什么。 三骑上的三人。 有一拿着烟杆老翁。 有一锦衣老者。 还有一鬼面覆脸之人。 拿着烟杆的老翁,身材瘦小,骑在马上比众人矮一截,穿着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模样普通,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熏的漆黑的老牙。 老翁在马上,抽着旱烟,吞云吐雾,模样惬意! 锦衣的老者,身材比老翁高出不少,面白无须,面容清癯,生的一张长脸,眉毛花白,眼神之中有些紧张看着远处的三百骑兵。 三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前方之人! 此人身材欣长! 披着轻甲,长发散在肩头,脸上一张可怖的阴阳鬼面,分不清男女,看着骇人。 只露出一双清丽的长眸。 三人望着那仅百多丈之远。 由三百余骑构成的骑兵队伍。 锦衣老者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切地说道: “主子,我们此番深入敌境,是否过于冒进?那些河西山匪,实力不容小觑,若遇不测……” 覆鬼面之人闻言,只是轻轻调转马头,未发一言。 身下骏马的一声响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手持旱烟杆的老翁,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惬意地笑道: “大监勿忧,我们距离太康大营不过两百里地,一旦有事,援军即刻可达。至于那些河西‘匪徒’,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可与我们乾元铁骑的赫赫威名相提并论?” “'也就'?两百里……”锦衣老者苦笑,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要是他人! 锦衣老者早就骂的狗血淋头,可是这位抽旱烟的老者身份也是不凡。 “大人啊,您有所不知,这河西的‘土匪’。他们背后,站着的是那位太康城的周玄天王在暗中支持。” “让这群人不仅装备精良,马匹健硕,更是训练有素,战斗力之强,远非寻常土匪所能比拟。” 河西之地,早已是周玄的势力范围。 提及周玄,乃是大庆昔日的六皇子,野心勃勃,自封天王,麾下汇聚了十万精锐之师。 周玄还是皇子之时,便已掌管河西军务,深得军心,威望极高。 终南山一战后,他更是凭借河西天险之利,果断自立为王,成为一方之主。 在河西周玄不仅建立了天王府。 更亲自构建了一套朝廷班底,其规模与正式朝廷无异,足见其野心。 此地! 除了以水产丰饶著称,米比鱼贵,更兼得昆山之天险与冲刷平原之沃土,水田遍布。 实乃一方宝地,引得无数人垂涎。 不仅因其物产丰饶! 更因那“臭名昭著”的山匪与水上大盗。 每年,那座太康城中的天王府,都会派遣重兵前来剿匪,却不知这其中最大的几股势力。 实则乃是天王府暗中的“利刃”,假借匪徒之名,行震慑河西世家之实。 若哪家世家胆敢忤逆天王府,山匪水盗便如豺狼虎豹,绝不会手下留情。 “主子,我们此行仅三人,要是暴露,该如何是好?” 锦衣老者忧心忡忡。 “况且,太康大营距此有两百里之遥,对方人数众多,我们只怕尚未踏入太康地界,便已葬身于乱箭之下。”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忧虑。 抽着旱烟的老者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轻轻笑道: “哎呀,大监,您太过杞人忧天了。咱们此行自有天助,怎会如此不济?” “老夫的运气一直很好。” 锦衣老者闻言,心中更是无奈。 主子的尊贵身份,千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老翁依旧抽着旱烟,毫无不在意! 要是有乾元之人在此。 就一定能认出这名抽旱烟的老翁。 此人乃是乾元一朝,赫赫有名的“破衣宰相”——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乃是大儒后裔,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学与聪慧。 他曾于儒家圣地楚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一职,地位尊崇至极。 他以其渊博的学识,赢得了无数学子的敬仰与追随。 然而! 正当公孙平溪的声望如日中天之时,他却提出了的惊世之论。 “人之初,性本恶” 这一观点与儒家千百年来所推崇的“人之初,性本善”背道而驰。 “人不同禽兽,不在于人之性,而在于人之行。” “人不是因为本性之中无法避开道德,而存在道德,而是人知道,应该具备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 此言一出,天下哗然。 无数儒生视其为异端邪说,纷纷口诛笔伐,指责他离经叛道,背叛了儒家的根本教义。 在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的大楚王朝,以儒治世的大楚。 这样的言论无疑是对皇权与正统的巨大挑战。 最终! 公孙平溪因这一“大不敬”之罪,被大楚皇帝剥夺了所有官职与荣誉,发配至边疆之地,沦为奴隶。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奴隶生涯。 公孙平溪年龄越发大了,老了就没有价值,把他又从大楚卖到了乾元。 当时一位商人用了三张羊皮换了公孙平溪。 于是从此之后。 百里平溪一路平步青云,官拜乾元宰相,文官之首。 而那位商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乾元当年的六公主! 如今的乾元女帝。 二十年的奴隶生涯,原本温文尔雅的公孙平溪也成了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 就算是现在他高官厚禄。 可是他还是穿着当奴隶之时的破烂的布衣。 乾元的朝堂之上,也称他为“破衣宰相”。 他有言道: “若不帮陛下平定天下,此衣一日不脱。” 这位锦衣老者也是一位乾元的大人物,乾元的太监总管,这位女帝的自小的贴身大伴。 “不好!” 锦衣老者察觉,远处的山匪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尘土飞扬中,那三百铁骑如同旋风一般,迅速逼近。 在这紧要关头! 锦衣老者急切地催促着主子尽快撤离。 “主子,快走!” 敷鬼面之人却显得格外冷静,只是轻轻策马,目光静静注视着那支即将到来的军队。 公孙平溪“宝贝”的收起烟枪,插入腰间,摊了摊手道: “这距离,我们若是往后跑,岂不是正好把背面留给了他们?况且,还在他们的弓弩的射程之内,岂不是自寻死路?” 锦衣老者已经焦急的不行。 他到是想策马逃窜。 可是主子还在,他不能动! 转眼间。 那三百骑兵已如潮水般涌至,将几人团团围住。 骑兵们虽未披重甲,但手中紧握的利刃和背上背负的弓箭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战斗力,显然不是普通的山匪所能比拟。 领头的骑士更是装备精良,头盔与锁子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他目光死死直指公孙平溪三人。 周围的山匪穿的到是五花八门,一个个手中舞着刀,吹着口哨,眼神凶狠。 “看你们往哪里跑!” 领头之人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不善,他紧盯着公孙平溪。 “就是你们三人,刚刚杀我兄弟吧?” 锦衣老者看着周围山匪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他紧紧握着缰绳,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回想起刚才主子为了救助被山匪侵扰的村庄,一口气杀了四五个山匪,结果却引来了这三百人的追击,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此刻,他几乎想要脱口而出主子的真实身份,以此来震慑这些山匪。 公孙平溪骑在马上,笑呵呵地对领头的山匪说道: “首领大人,杀人的事,可和老夫没有关系。” 然而。 领头的山匪显然并不买账,他的目光在公孙平溪和其他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落在了那位覆着鬼面之人身上。 “装神弄鬼,给我兄弟偿命!” “杀了他们,把三人尸体挂在村里,我看谁还敢不交粮!” 领头的山匪又下达了命令。 “别伤了马,都是好马!” 锦衣老者面对周围人的虎视眈眈,虽然心中害怕,还是颤颤巍巍挡在主子面前。 “行了,李老,你就退下吧。” 面具之后,一道有些威严的声音传出。 但是周围之人,似乎一下子静下来,然后是哄堂大笑。 首领大笑道: “原来是个女的,兄弟们别杀了,到会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希望面具后面不是个丑八怪。” 精衣老者听后,已经怒火中烧,怒声道: “放肆!” 一众山匪也不在乎。 “动手吧。” 周围之人纷纷拿着刀剑,迅速围攻了上来,腹背受敌,危机四伏。 首领原本在一旁冷冷观战。 但很快! 他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惊恐。 敷鬼面之人,凭一己之力,只是骑在马上来回冲杀,十几个兄弟被劈成两半。 “这!” 不到一会。 草地之上尸横遍野。 “这……怎么可能!” 敷鬼面之人挽了一个剑花,在场之人除了他以外,全部被她劈瓜砍菜一般倒在血泊之中。 覆鬼面之人,策马走近时。 首领仍沉浸在震惊之中,他望着那猩红色的鬼面,声音颤抖地问道: “伱是人……还是鬼?”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下一个瞬间,敷鬼面之人一个冲杀,连人带马,首领也被削成了两半。 血迹如瀑一般! 锦衣老者目睹这一切,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很少有机会跟随主子上战场,大多时间都在宫中服侍,从未见过如此血腥而壮观的场景。 公孙平溪却是朗声道:“陛下,英武!” 覆鬼面之人,轻轻甩了甩剑上的血水,收剑入鞘,插入马鞍。 此人慢慢摘下来面具。 露出一张! 倾国倾城的面容,只是长眉入鬓,一双凤眸,显得英武非凡。 女子就是乾元女帝——武缨。 武缨张开双臂,感受着周围渐起的微风,她轻轻笑道: “我入天人境界了!” 她抬头望向高远的天空,有苍鹰飞过巍峨的昆山。 “谁说女子不能为帝!” “武缨必定继承祖宗之遗志,御天下兵马,立不世之功,武碎虚空!” 公孙平溪在武缨身后听到此话,微微一笑,又从腰间拿出烟枪开始吞云吐雾。 武缨重新戴上了面具,恢复了那神秘莫测的形象。 她沉声道: “走吧,回河西的大营。这次与周玄合军,我们要夺下江南。” “去江南,会一会那位终南山少保!”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之将死,天子罢了! 【奉天殿!】 【“陆沉,你为什么要杀陈三忠!”】 【太皇太后的话,刚刚说出。】 【周祯在台阶之上哈哈笑道:】 【“一个太监奴才,死了就死了。”】 【“着急做什么,我看父皇死的时候,太皇太后也无这般着急!”】 【此话一出!】 【太皇太后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怒色。】 【“老二,三忠平时可是对你极好,难道你忘记了,是他知道伱初次登基后,担心你的安全,在你屋外守了一夜。”】 【“你当了皇帝,不是他西厂帮你除去诸多暗地里的祸患,你做的稳天子之位吗?”】 【“要不是你去求他,他会去伏杀陆沉吗?”】 【周祯听后,已经打断道:】 【“这不是奴才该做的吗?”】 【“一个奴才,自称九千岁,权势滔天,我一个天子都要忌惮三分,凭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一个宦官,一个区区阉人,你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吗?把我当子嗣看。”】 【“怎么!他要做我周祯的祖爷,还是说大庆太皇太后要续弦!”】 【“一个狗奴才,他也配!”】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但更多的是对周祯的失望与痛心。】 【“周祯,你……在说什么!”】 【周祯已经是穷途末路,似乎也不在惧怕什么了。】 【“怎么,事实就是如此,难道天下事不能说,太皇太后可以为了一个宦官,一个外人,来杀自己的亲孙子。”】 【周祯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原本打算借陆沉之手除掉陈三忠,再借金吾卫之手将两人一并铲除。”】 【“可是,谢淳安他坏了朕的大计,假传圣旨和金箭,陆沉竟然没有死!”】 【周成听到这里,讥笑道:“二哥,你可真是狠毒,既想除掉少保和陈三忠,又想除掉太皇太后。”】 【“更可怕的是,你叫来边防军,还想拿下谢淳安,一举消灭江南世家。”】 【“一石三鸟之策,真的是妙呀。”】 【“可惜!”】 【“谢淳安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想把其他人当棋子,二哥,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周成摇了摇头道:“你不过一个守成都不够的君主罢了!“】 【想夺大权却被反噬而死,杀戮从来不能解决问题。】 【真正的帝王,是懂得制衡之道。】 【周祯的脸色在周成的讥笑声中变得阴沉。】 【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赤裸裸于此,江南世家,太皇太后他都想去除。】 【“不要再把自己树立成一个悲惨之人,大家对不起你,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周成,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不过是个躲在暗处看戏的人罢了,你还不是为了这个位置。”】 【周成却不以为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同情也有嘲讽。】 【“二哥,你我兄弟一场,我本不想如此。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寒心。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你竟然不惜牺牲一切。”】 【“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臣民,是你的子民?”】 【周祯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亲人?臣民?子民?这些在朕的眼中,都不过是巩固皇权的工具罢了。只要能让朕的皇位稳固,让大庆的江山永固,牺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太皇太后终于不在说话。】 【周祯在金吾卫的护卫中,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双目血红,浑身散发着疯狂的气息。】 【“我是天子,万事称心是我的特权,这个天下就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才会存在,可是怎么会有怎么多阻碍!”】 【“鲁鹭,谢淳安,周成,还有老六,陈三忠。】 【“还有你陆沉!”】 【“为什么你们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 【“你们就应该臣服我,为我而死。”】 【你只是平静看着如今的天子,披头散发,如同喝醉的懒汉!】 【周锦瑜看着昔日的丈夫,眼中只有悲哀。】 【周祯的眼神突然在陆家军身上亮起了光!】 【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推开前面的金吾卫,不顾一切地向着陆家军呼喊。】 【“陆家军,对!还有陆家军。”】 【“你们替我杀了陆沉,杀了周成,以后朕封你们亲王,公爵,朕给你们修公祠堂,世代继承。”】 【“封海平从此之后你就是陆家军元帅,我给你一字并肩王的爵位。”】 【“窦固,窦固、黄崇、隋丞……朕都给你们封侯,你们替我杀了他们。”】 【陆家军中只有冷笑,如同看一个发癫的戏子。】 【周祯嘶吼着。】 【董碣扶住周祯,不愿看他如此,心痛的劝道:】 【“主子,大势已去,您醒醒吧,您不能这样下去了。”】 【周祯看着眼前的董碣怒道:】 【“要不是你,朕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你这个狗奴才!”】 【周祯说罢,毫无防备的一剑刺向董碣的心窝。】 【周祯本就无缚鸡之力,董碣又身穿盔甲,刺不穿外面的铁皮,剑尖都没有没进去。】 【一众金吾卫都是对董碣亲力培养,忠心耿耿。】 【已经有几人走上前来要来拿住周祯的肩头。】 【董碣见此,连忙喊道:】 【“不可,主子乃是天子,不可造次。”】 【金吾卫们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向董碣,又看向周祯,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退却,但他们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周祯,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董碣握住周祯手中的长剑,利刃所及,鲜血淋漓。】 【周祯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悔意。】 【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此时!】 【董碣却脱掉盔甲,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缓缓跪倒在周祯面前。】 【董胸前有个挂着圆形的玉佩,算不上名贵。】 【周祯却一眼认出来了。】 【董碣血手握住玉佩,笑道:“这是当年我在潜府之时,十岁那年蹴鞠踢赢了,主子送我的,董碣一直留到至今。”】 【“若不是主子当年收留,董碣早就饿死街头,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董碣重新捡起那把剑,冷冷的剑锋放在自己胸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经地义,我董碣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死在主子前面。”】 【“到了如今不是主子的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董碣去了!”】 【金吾卫众人来不及阻止,长剑穿胸而死。】 【血水流到周祯脚底。】 【周祯一下子醒了。】 【他看着奉天殿,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笑了一声。】 【周祯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地下拿起剑,放在脖子上。】 【“我周祯死也是,大庆天子!”】 【太皇太后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两行泪水流出。】 【周锦瑜脸上只有笑意盈盈。】 【周成却脸色平静的远远一礼。】 【血水从周祯脖子流下,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第一百二十章 京都收官,天下于我何加焉! 【提示:恭喜获得四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大鼎光幕缓缓定格。 俞客眼神睁大,收获了四缕母气。 这真的是爆表了! 京都之行,实在是赚麻了。 到如今! 已经有了十缕斡旋母气,这已经远超了之前的收获。 俞客狠狠期待,这次模拟结束之后的收获。 这次看能不能筑基成功了! 运行一个大周天,冲击神天穴。 自己一定要谨慎行事! 不能像前身一样冒险,没有九成的把握。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 这次获得斡旋母气,就是在周祯这位皇帝死后。 加上之前钟南山帝崩的经验,同样也获得了母气。 看来! 触发这个母气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大宗师之死。 二是.皇帝之死,或者有权势之人身死。 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陆沉”必须要在附近才能获取。 俞客微微思量,也不纠结,眉开眼笑。 心中期待,今晚模拟结束,明日的收获! 时隔一日,当刮目相看! 随着模拟继续! 【你淡淡看着周祯身死。】 【台阶之上,大庆的皇帝死了。】 【死在奉天殿的台阶,死在祖宗灵位之前。】 【玩弄权术,必定死于权术之下。】 【金吾卫的阵列中,失去了主心骨的勇士们,颤抖着身躯,望着董碣与周祯冰的尸体,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有的选择了以死明志,有的则仰头向天,泪水混杂着不甘与绝望,泣不成声。】 【你冷眼旁观。】 【权柄之争,历朝皆染鲜血,白骨累累,何人幸免。】 【帝崩,唯余两方势力。】 【太皇太后,死死看着你,眼神中满是刻骨的怨毒与不甘,她将这一切的苦难,都归咎于伱一人之身。】 【白发人送黑发人,送子送孙,哀何踵继。】 【“陆沉,你为何不去死!”】 【老妪紧攥凤撵扶手,指节因愤而泛白,苍凉之音,穿宫过宇,久久回响。】 【“终南山我儿丧命,大庆分崩离析,今你又断我孙儿之路,莫非真欲将万里江山,尽揽于己怀?!”】 【“陆沉,你乃世间窃国之大盗。”】 【鲁鹭闻言,面上虽强自镇定,然心海已波涛汹涌,尤其是忆及陆家军之威,以寡击众,未尝一败,更添几分忧虑。】 【其目光游移,心中暗忖,深谙不可孤注一掷之理,必须预留退路。】 【鲁鹭依附太皇太后,不过是天子弱,权宜之计,而今风向已转。】 【常言道,智者避危墙,良禽择木而栖。】 【太皇太后,稍顷失控之后,重新恢复皇家风范,冷静下来,声嘶力竭化作一抹深沉决绝。】 【最后!】 【老妇人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看着你道:“陆沉,你究竟所求何物?但说无妨,哀家皆可应允。”】 【“唯有一事,天子之位,必承我周家血脉,此乃不可逾越之底线加官进爵,无上显赫,让你权倾一方。”】 【其言掷地有声,犹如棋盘上,棋手的最后一博。】 【周锦瑜静静地立于太皇太后身后,她的面容上交织着紧张与期待。】 【“你,此刻将何去何从?”】 【这不仅是周锦瑜内心的轻声细问,亦是在场众人心中的重石。】 【万目聚焦,聚于你一人之身。】 【你是要成为大庆之主,还是另有图谋?】 【太皇太后已经败了!】 【对于皇室贵族,你又将如何清算?这些问题如同悬在空中的利剑,让人不敢轻易呼吸。】 【周锦瑜心中并无畏惧,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 【当年北风和大庆和亲之时!】 【她已将自己视为风中浮萍,生死皆由天命。】 【她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她想象着,如果你如那些历史上叛臣一般,将皇帝的三宫六院视为禁脔,那她,作为大庆的皇后,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她的心中有一丝涟漪!】 【鲁鹭在一旁,听到这番对话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双方能坐下来谈判,就总有解决的可能。】 【真正的火并,他可能连投诚都没有机会!】 【陆家军的将领们,虽心中已有猜测,却仍怀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皆是目光如炬。】 【你立于马上。】 【此刻,众人等待着你的决定。】 【陆羽,似乎早已洞察了你的心思,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他想起在终南山修道的日子,看柿子红透,层林尽染,那时的兄长,笑容似乎比在北上之时更多一些。】 【周成脸上也是古井无波,他心中对于任何结果都能接受。】 【而且,他心中知道,这位少保,心不在此。】 大鼎之上光幕流转缓缓暂停! 【面对此种情况……于是,你决定。】 1.登基称帝。(提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抉择,时机未到,后续有概率出现部下之间矛盾,导致他国的联合。) 2.选择周成登基。(提示:后续同样会造成一定的叛乱,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3.选择太皇太后执政。(提示:后续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暴乱。) 4.选择辅佐周锦瑜之子继位。(提示:若是选择,你将大概率会收获周锦瑜的倾心,能在短时间稳定局势,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5.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上面一次性蹦出来的五个选项,微微颔首,不由摸着下巴。 “是否称帝?” 这个问题他在模拟推演到进皇宫之时,就一直就在思考。 每一次选择都是代表之后将要改变陆沉人生轨迹。 如同人生一般,种种不同的选择造就不同的人生。 每一次选择,都很重要。 尤其是这次“登基称帝”,乃是作为大庆之主。 绝对是陆沉人生的大事。 好在现在“阿鼎”进化之后,在每一个选项之后都有“提示”。 不然! 俞客现在还难以把握局势。 前面的模拟已经告知,乾元的女帝和河西的周玄已经合兵来袭京都。 北风也是虎视眈眈。 韩楚二国,意图不明。 若是出现“四国同时出手,把大庆推出牌桌”该如何是好? 马上危机就接踵而至。 攘外必先安内! 俞客心中虽有一条主线,陆沉作为少保比较已经在终南山修道十五载。 在北地他名望颇大,因为北地战乱二十年,民心归服。 可是在江南繁华之地,陆沉却还是缺少真正的威望。 毕竟! 大庆已经养士已经四百年,读书人执笔士族宣传。 陆沉强行登基,多半要“磨刀霍霍”下血流成河,江南可能又是大乱! 最主要是! 陆沉如今接过这个“大庆这个烂摊子”,投入的精力必定非常巨大,会影响他修行。 大庆已经承平太久。 还是让江南人管江南人,安插自己的心腹就是最好的抉择。 五个选项中,俞客舍弃第一个选择。 第三个选择太皇太后,也是排除掉。 第二个选择和第四个,两个选择提示的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导致他国联合。 周锦瑜联合的国家,可能是北风。 周成后续联合的国家,不知道是? 这位靖王占据江北,若是联合危险性可是大于周锦瑜。 两者比较! 选择周锦瑜之子继位似乎会好一点,提示之中还多了一个“短时间内稳住局面”。 其中还有,“周锦瑜倾心”。 俞客就有点搞不清楚,皇帝他们两口子,到底是个什么复杂关系。 最后一个选项,亲自参与! 就算亲自参与。 他并不认为,他有高出陆沉等人四十年的治军谋略经验! 也是排除掉! 俞客整理好诸多思绪后,毅然决然选择! 4.选择辅佐周锦瑜之子继位。(提示:若是选择,你将大概率会收获周锦瑜的倾心,能在短时间稳定局势,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随着选择已定。 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周遭众人各异的神色,目光交织成网,复杂难测。】 【太皇太后,那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她的双眸在此时异常明亮,手中紧攥的扶手,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与支撑。】 【她不相信,世间有人能拒绝近在咫尺的皇位,自己的儿子,孙子为了此神器,反目成仇,忘记了兄弟之情。】 【一众部下也是目光灼灼。】 【鲁鹭等人眼神也会相当紧张,你的一句话,可能会决定太多人的生死。】 【生死被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没有说话!】 【在这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但众将士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他们深知,你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这就是皇权的霸道,它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让人既渴望又畏惧。】 【此刻!】 【整个皇宫,血迹斑斑,腥臭味冲天,死了好几万人,一双双无法闭目的眼睛。】 【无数双手在这重重尸骨的顶端,拥簇这一张王座。】 【似乎你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 【你的面容之上,未曾流露丝毫欢欣之迹,宛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你缓缓开口,声音不大,清晰可闻,平静而坚定道:】 【“我本淮南一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陆羽听后,脸上露出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京勤王,现在可以谈谈了 【随着你的话语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周锦瑜轻轻地重复着那句话:】 【“我本淮南一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震撼,因为她深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只有三个字——舍天下!】 【周锦瑜这位大庆皇后,记不清丈夫周祯的生辰,但你的生辰八字却鬼使神差一般如同烙印一般深刻于心。】 【这位少保的生平,她更是熟悉!】 【你乃是北地淮南县人,永祥元年,暮春之时出生!】 【布衣指穿着布衣的人,后来称一般平民。】 【伱家算不算布衣,在县城算豪强大族,只是后面散尽家财,年纪轻轻你母亲就给你定了娃娃亲。】 【后面你拜师三教,二十一岁一番纯孝,去虎牢关救父。】 【从此名震天下!】 【淮南县也因为你的出生天下闻名,陆姓者,如今在天下都被潜意识认为会“行军打战”之人。】 【只是你为修道终南山便辞官回家,没了官身和爵位,称布衣也不为过,算的上一种自谦。】 【从一介布衣到高高在上的天子,是何等的荣誉。】 【不取天下?】 【周锦瑜无法相信,你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青史留名之机会。】 【在她的眼中,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你却似乎并不在意。】 【她无法理解你的心境,更无法想象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你居然能够保持如此的淡然与冷静。】 【那么你若是不坐皇位,你会做什么选择?】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又是谁做大庆之主?】 【周锦瑜这时,看了一眼羽林军之中的靖王周成,俏脸之上有着厌恶。】 【太皇太后似乎也是微微错愕!】 【在他们的心思之中,他们出身皇家一辈子都在为这个位置奋斗!】 【如何舍弃!】 【周祯的尸体还有余温,他到死也愿意为皇位而死。】 【周成在一旁,虽然早猜到如此,脸色虽是平静,可是心中还是震撼。】 【悠悠天子,一步之遥,世上没几人愿意舍弃!】 【陆家军众人听后,他们并不感到失望。】 【他们早已了解你的心意,知道你并非那种追求权势之人。】 【十五年前,若你真有此意,早已可以直捣黄龙府,夺取皇位,何必等到今日。】 【鲁鹭听后,他敏锐地察觉到,既然你不打算染指皇位,那么剩下的竞争者恐怕就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位从江北而来的靖王,心中暗自盘算。】 【鲁鹭看来,靖王若能坐稳皇位,并得到江北之地的支持,那么当前的“三足鼎立”局面将被彻底打破,新的权力格局将就此形成。】 【鲁鹭心中暗暗,有了想法!】 【太皇太后听到你的话,她知道现在才是重中之重。】 【立谁为天子?】 【她接着道:“大庆国君之事,少保也要插手吗?”】 【“少保,还有什么条件,哀家都答应少保。”】 【她环视四周,陆家军早已经围城,此刻若不趁机谈妥条件,日后恐怕再无机会。】 【为了大局,她已准备好割舍部分利益。】 【如此大的变故,一些东西舍弃,她也做的出来。】 【太皇太后看了和你站在一起的周成,平静道:“老八,做皇位哀家也是认可!”】 【这位老妇人,再次看向你!】 【你却没有说话!】 【老妇人觉得你过于狂傲,微微眯眼道:】 【“难道,少保难道以为胜券在握?”】 【“皇宫内还有三万城门校尉,我早就差人持我的金箭去边防军之中,要是明天见不到我的金箭,他们就会攻城。”】 【“而且,若是少保如此,天子身死,明天之后大庆各地都有进兵勤王。”】 【鲁鹭听后倒是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太皇太后通知了边防军。】 【边防军合计十万余人,由太皇太后和天子共同调度。】 【太皇太后的话,似乎是鱼死网破之举!】 【场中的局势又变得紧张起来了。】 【涉及到朝廷的权利谈判!】 【陆家军治军严谨,军中无人敢出声。】 【但是!】 【一众陆家军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不屑。】 【陆家军中的黑脸大汉贾符摇了摇头,心中想到,莫不是这江南之地的人,脖子都是铁做的,不怕一刀给宰了。】 【如今已经兵临城下!】 【只要少保一声令下,这帮人早就砍死了。】 【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有和少保谈条件。】 【窦固这位陆家军的军师,却是笑了笑说道:】 【“恐怕要让太皇太后失望了,边防军恐怕等不到了。”】 【“我军这么顺利南下,边防军功不可没?”】 【太皇太后倒是奇怪,确实是陆家军南下却是太过于突然,而且还是经过江南道,那里便是边防军的防区。】 【事出有因?】 【窦固笑了笑道:“江南道的边防军,已经被陆家军收编。”】 【“只是见了陆家旗帜,便望风投城。”】 【太皇太后猛然摇了摇头,不愿相信。】 【窦固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金灿灿的金箭道:“这是边防军的吴将军,寄来给少保的礼物贺表,其中便有这一枚金箭。”】 【随着金箭被拿出来,太皇太后眼神一凝,身体一颤,无力靠在凤撵的车架上。】 【太皇太后狠厉道:“没有边防军,哀家还有三万的校威,少保不要太过分。”】 【鲁鹭却是反应过来,不能在等了,太皇太后已经输定了。】 【他心中大恨起来,原本以为局势已经有所缓和,却没想到太皇太后的一席话再次将气氛推向了紧张的边缘。】 【此刻最怕的就是你这位少保一言不发地下令,让陆家军将所有人一并解决,那将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灾难。】 【鲁鹭他不想死,他出身名门,他还有享受不完地位荣华富贵和娇妻美妾。】 【没必要陪着太皇太后陪葬。】 【于是!】 【鲁鹭站了出来,他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说道:】 【“我鲁鹭拜见少保,拜见靖王。”】 【鲁鹭心中自然知道,先拜少保再拜靖王,靖王很可能就是以为京都的主人。】 【太皇太后一愣,看着鲁鹭之举,一双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临阵倒戈之事。】 【鲁鹭见城门校威的将士们没有动静,心中焦急万分。他迅速给军中的心腹将领使了一个眼色,那将领立刻会意,连忙高声喊道:】 【“拜见少保,拜见靖王!”】 【这一声呼喊,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带动了周围的将士们,他们纷纷效仿,齐声高呼拜服,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壮观起来。】 【你看了看一众俯首之人,身边的太监也被周围的军卒带动,面带犹豫,不过有人带头之后,都是纷纷效仿。】 【“拜见少保,靖王。”】 【场中,除了周锦瑜和太皇太后之外,所有人都已跪拜在地。】 【太皇太后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她愤怒地喊道:】 【“都给哀家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她转向鲁鹭,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心疾首:】 【“鲁鹭,你怎能如此?你忘了鲁家世代忠良,受大庆之恩泽,如今竟轻易向他人低头!”】 【太皇太后的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咳嗽。】 【平时总会有贴心的小太监为她捶背顺气,但此刻,都在担心自己的生死,谁还在乎她。】 【“咳!咳——”】 【老妇人气喘不已。】 【周锦瑜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平时她也会乖巧的替太厚捶背,尽一个孙媳的本分。】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却也无法改变事实。】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刚刚自己所说的“鱼死网破”“不要太过分!”。】 【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刺耳!】 【到如今!】 【太皇太后看着场中过着的一群人,鲁鹭的卑躬屈膝,小太监的诚惶诚恐,一众兵卒脸上的害怕。】 【“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你们对的起大庆吗?”】 【太皇太后在凤撵上骂着,她如今没有太监馋扶,无力起身。】 【众人没有等到,你的回应都是不敢起身。】 【好在!】 【太皇太后注意到了周锦瑜,这位大庆的皇后,她的儿媳,同样没有跪拜于地。】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找到了某种支撑:“锦瑜,扶哀家起来!”】 【周锦瑜没有听到一般,呆呆看着你,似乎从来到奉天殿,你也就说了刚刚的一句话。】 【你脸色都是从始至终一般平静如水,他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在终南山之时。】 【那个时候你在迎客的台阶上,轻轻笑着,和今日完全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你一袭道袍,是一个双手拢在袖子之中的清修道人。】 【周锦瑜现在看着现在,万众俯首的你,周围陆家军皆是心悦诚服之色。】】 【你脸上一脸平静,似乎本该如此!】 【醒掌天下权,无威也无怒。】 【他终于把当年那个在北地打的北风丢盔卸甲,十五年不振的陆少保,和你完全重合。】 【周锦瑜缓缓呼出一口气,缓缓跪下。】 【“周锦瑜,拜见少保!”】 【太皇太后一愣,大口喘着粗气。】 【场中之剩下一人而立。】 【此时!】 【你淡淡道:“现在可以谈谈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意逐鹿天下,血债血偿!【二合一】 【太皇太后目睹此景,眸光渐黯。】 【周身气力似被无形之手抽离,终无力地委坐于龙椅之上,满目皆是疲惫。】 【凤辇轻摇,珠帘轻拂,其上宝石镶嵌,金翠交映,璀璨之中却难掩老妪心间那抹化不开的苍凉。】 【老妇人苦笑一声,目光定格于阶上静卧的周祯尸首,无奈与哀愁交织。】 【天子尸骨未寒!】 【周遭人等,尽皆拜服乱臣贼子,此情此景,却更显悲凉!】 【她输了,大庆也输了。】 【太皇太后的心中,一股的怨气悄然升起。】 【她冷眸如霜,扫视鲁鹭与周锦瑜,声若寒冰,字字诛心:】 【“尔等以为,今朝脱困,便能安然无恙?实乃痴人说梦!”】 【“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陆沉会放过你们吗?别痴心妄想了!”】 【“鲁鹭,你背叛旧主,求荣于敌,自古至今,这等人物,又有几人能得善终?之后的青史留名,你的名字,注定成为耻辱。”】 【“周锦瑜伱一个北风的妇人,你难道还想这陆家军会给你活路吗?”】 【“可笑,可笑。”】 【鲁鹭闻言,心头巨震,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恨不能一剑出鞘,让这老妪永远去死。】 【但理智告诉他,此刻的弑主,都将是万劫不复。】 【在场诸多人的生死,都在那位一直神情淡然的陆家少保,一人的心思抉择之间,就是万人生命!】 【鲁鹭不敢大意,此时一言一行皆是关乎性命。】 【鲁鹭将头颅低的更低,已经触地,耳畔唯有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在胸膛跳动。】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周锦瑜则是一脸淡然,心中却是无所谓,她早就感“生如浮萍命似蜉蝣!”。】 【不惧怕生死。】 【你看向众人,最后落在周锦瑜的脸上。】 【“我记得,当年在终南山脚下,你曾问我如何看待北风的议和之举。”】 【周锦瑜听后缓缓抬头】 【一时间恍然!】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终南山,她那个时候刚刚嫁进大庆的,双十的年华!】 【那时!】 【周锦瑜身后是皇宫内院,女眷们的莺声燕语,慢慢摇这扇子,在欢声笑语之间与百官家室的低语。】 【陆沉在台阶上迎客!】 【周锦瑜作为汉王妃,当年就在这个众人之中,逼问陆沉。】 【当年她觉得她赢了!】 【北风多少男儿畏惧的陆沉,被她逼得没了锋芒。】 【旧事重提!】 【她心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旁,鲁鹭眼见时机已到,抢先连忙道:】 【“若非顺宗昏聩,少保大人早已挥师黄龙府,北风又怎会横行至今?”】 【鲁鹭言语诚恳,似乎在为你鸣不平道:】 【“徽宗软弱,顺宗无道,周祯更是以死向天下谢罪,自然是周氏错了,少保何错之有。”】 【“黄龙府之事,错在周氏,少保大义。”】 【太皇太后的脸色因鲁鹭之言更加铁青,当众直呼天子周祯之名,并妄议几朝皇帝。】 【“鲁鹭,你……你竟敢!”】 【“议论帝王,当累九族,斩首示众。”】 【此等行为,无疑已触犯了大庆律法,乃是死罪难逃。】 【鲁鹭听后,终是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如今都什么时候了。】 【面对那位长期以来对他颐指气使的老妇人,在这种生死的重压下,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 【他猛然起身,手指直指太皇太后,怒目圆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徽宗皇帝竟为北风所俘,北地沦陷,苍生蒙难,如此君主,何以安坐龙庭?顺宗若非得少保一改乾坤大势,稳住北风局势,岂能延续那摇摇欲坠的皇权之梦?”】 【周祯的父亲,死后庙号顺宗。】 【言辞之间。】 【鲁鹭的情绪愈发激昂,字字如刀,句句似剑,直刺人心最深处。】 【“祖宗基业,岂容轻易拱手?如此君主,有何德何能,再续这万里江山之统?”】 【他的话语中,仿佛要将多年的压抑与憋屈,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顺宗之和亲策略,实乃权宜之计,为保皇位稳固,不惜牺牲家国利益。他惧怕少保大人迎回徽宗,动摇其统治根基。”】 【“而你,太皇太后,竟欲加害少保,没有少保,大庆早就亡国了,此等行径,岂非天大笑话?!”】 【鲁鹭的情绪彻底失控,往日的儒将风范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咆哮所取代。】 【“你,还有脸指责于我?”】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堂,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 【“看看你的那些子嗣们,哪一个不是懦弱无能,空有皇族的身份,却无半点担当与勇气?你生养了一群窝囊废,却还妄想着掌控这天下大局,简直是可笑至极,荒谬绝伦!”】 【鲁鹭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都精准地刺向太皇太后的心窝。】 【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她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居于权力的巅峰,听惯了赞美与奉承,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几乎无法接受。】 【尤其是!】 【“生了一群窝囊费”这句话,几乎让她崩溃。】 【太皇太后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刺耳的声音。】 【周锦瑜听后只是冷淡一笑,事实确实如此。】 【没有陆沉出世,北风早就打进了大庆的都城,捉了皇帝。】 【鲁鹭转而将矛头对准了周锦瑜,怒斥道:】 【“你一个北风的女子,竟敢质问少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字怎么写!”】 【言罢!】 【再也不管不顾,跪倒在地。】 【“今日幸得少保亲临,我鲁鹭终于能弃暗投明,我等誓死追随少保!”】 【“鲁鹭,拜见少保。”】 【说的冠冕堂皇,言之凿凿。】 【周锦瑜听了鲁鹭的话,只有冷笑。】 【大庆朝堂少有男儿气概!】 【她只是看着你,似乎等着这个大约已经过去十年的问题!】 【这个前朝的顺帝,到死都想知道的答案。】 【少保如何看议和之事?】 【你淡淡道:“我本无意逐鹿,只愿做山间一道翁。”】 【周锦瑜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北地之事,可能少保从未有过任何遗憾!】 【她扬起脖子,缓缓问道:“那少保如今了?”】 【陆沉修道十五年,天下还是有人不信,他只是修道,不是养望于天下。】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你心境可否天翻地覆?】 【你不再回答,看着奉天殿前的众人,身后的陆家军,记忆之中北地的百姓。】 【你身上这件北地百姓,一针一线缝起来的万民衣。】 【一个人走得越远,站得越高,他的身后便不再只是孤身一人,而是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与命运。】 【你毕生所求,不过只是想一山间小屋,醒来明月,醉后春风。】 【只需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奈何!】 【真正大世来临,避不开,也躲不过。】 【这时!】 【窦固带着冷笑看向跪地老实的鲁鹭:】 【“鲁将军,你似乎忘记了,当年在顺宗面前,你也曾有过这样的豪情壮志。”】 【“永祥十七年,陆家军众多老兵归心似箭,却遭你截杀,一百零四条生命无辜陨落。”】 【“永祥十九年,你更是秘奏天子,以天下受少保之恩为由,请求斩杀。这些,你可曾记得?”】 【窦固的言辞越发犀利,继续揭露着鲁鹭的过去:】 【“再有永祥二十三年,鲁将军再整压一场叛乱之时,竟无辜杀害了十二名陆家军的老人。他们本已卸下战甲,归隐江南,过着种田耕作的平静生活,却未能逃脱这场无妄之灾。这样的行径,鲁将军你说该当如何?”】 【随着一条条罪责被公开!】 【陆家军皆是怒目而视!】 【鲁鹭听后,心头大乱,那些深埋心底、鲜为人知的秘密仿佛被一一揭开,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无法理解,这些隐秘之事是如何被陆家军知晓的。】 【然而!】 【鲁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拼命求饶。】 【“冤枉呀!”】 【鲁鹭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还请少保饶命,鲁鹭之前是受周祯几人胁迫,才做下了那些错事。”】 【他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那么无力又绝望。】 【太皇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中似乎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感,比亲眼看到仇人死去还要让她感到痛快,刚刚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窦固看着太皇太后道道:“太皇太后也是在终南山之后,批准了西厂的在多地暗杀陆家军的老人,还有两次有刺客去了终南山!”】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道:】 【“确实是哀家做的,有本事就杀了哀家。”】 【陆家军的将士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铁,但碍于你的命令,他们只能强忍愤怒,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杀害陆家军和刺杀少保的罪行,无论是谁犯下,都只有死路一条。】 【周锦瑜则是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态,她轻轻整理了一下额间凌乱的发丝,嘴角浮现出笑容:】 【“能死在少保手中,周锦瑜死而无憾。”】 【鲁鹭则是一边不住地磕头求饶,一边颤抖着声音喊道:“求少保饶命!”】 【他的四周,城门校尉们早已放下武器,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太皇太后深知自己穷途末路,但她依然保持着皇室的尊严与骄傲。】 【她冷冷地看着你,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你:“这一辈子哀家也活够了,来杀了本宫吧。”】 【她还不忘看了一眼鲁鹭和周锦瑜道:“有你们二人给本宫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望着眼前的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周锦瑜身上,语气平静道:】 【“我若是告诉你,你不用死,还可以继续当这大庆太后了!”】 【周锦瑜听后一愣,一双美眸猛然睁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太皇太后的心头炸响,她原本坦然赴死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惊恐地喊道:】 【“不能,不行!不能让一个有北风血脉的孩子,做大庆的皇帝。”】 【她本来以为你会立周成为帝,想不到你立周锦瑜刚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孩子为帝!】 【稚子称帝,后果不堪设想!这完全打乱了她的原本的预料。】 【然而!】 【她话音未落之际,陆家军中已经有人会意。】 【贾符怒不可遏,快马地冲出,手中的大刀如同闪电般挥下。】 【第一刀,斩断了鲁鹭的生机,让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刀,则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太皇太后的脖颈上,她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眼睛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 【贾符对着地上的人头,忒了一嘴。】 【“沾了陆家军的血,管你是谁,血债血偿!”】 【贾符缓缓拉着马,缓缓回到队伍之中。】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 【场中一群跪地不敢抬头的太监和军士外,吓得身体更是颤抖。】 【天子死了,鲁将军死了,太皇太后也死了!】 【主心骨全没了。】 【这群人一身的胆气也全被带走了。】 【场中只剩下一人,这位身穿尊贵黄衣的大庆皇后。】 【周锦瑜的脸上是被溅染的鲜血,身前是两个大好的头颅。】 【她呆呆地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仿佛置身于一场梦中,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 【在这混乱而血腥的场景中。】 【你策马缓缓从周锦瑜身边经过。】 【周锦瑜耳边响起你的一句话,无悲无喜,平平淡淡。】 【但是这就是这样一句话。】 【让她这颗沉寂多年,此时已经绝望的心,猛然间跳动了起来。】 【“不想死,就跟上我。”】 ps:今天有点赶,就二合一了,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殿中定策,军情紧急! 【你缓缓走入太和殿之中。】 【太和殿!】 【作为皇宫最为核心的建筑。】 【修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是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圣地。】 【皇帝生日、万寿节、元旦等大朝会,或是新皇帝登基、皇帝大婚等重要仪式,太和殿都会迎来最为庄严和隆重的时刻。】 【然而!】 【民间对于太和殿的认知往往存在误区,许多人误以为它是皇帝日常上朝的地方。】 【其实不然,平时的小朝会在乾清宫之中。】 【太和殿内,穹顶高耸。】 【最顶端修着台阶,赫然摆放着一张威严的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天花板之上,一尊黄金铸就的龙首傲视其间,其鳞甲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金光闪烁。】 【你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目光掠过龙椅,不禁轻轻摇头。】 【为了这张椅子,死了太多人!】 【你身旁跟着陆羽,他身姿挺拔如松。】 【再其身后则是一众陆家军将领,他们步伐沉稳,缓缓步入殿内。】 【原本慌乱逃散的太监宫女们,见宫中乱成一锅粥的宫女和太监,收拾好金银细软躲在太和殿内。】 【都是害怕的从缝隙里看着越来越多的披甲跨剑之人走入大殿,心中紧张万分。】 【陆家军之中有巡查之兵,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他们害怕的抱着怀中的宝物。】 【不住的求饶!】 【一会后!】 【太监宫女们见陆家军并未滥杀无辜,渐渐安下心来,有的甚至鼓起勇气,按照宫中的规矩,小心翼翼地为按照宫中规矩奉茶行礼。】 【一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举着茶水递到伱的身前,他知道你就是这群军爷的首领,如今你们这支军队闯入皇宫之后天子死了,太皇太后死了。】 【但是奇怪的是,这支大军并没有抢夺宫中的财宝,而是十步一岗,开始慢慢接管皇宫。】 【皇宫开始安静下来!】 【小太监此时实在害怕,手中的茶杯,随着他手抖的厉害,也是磕磕碰碰。】 【茶水撒了一地!】 【你缓缓接过,道了一声谢。】 【小太监听后,吓得连忙跪地不起,他在宫中当差可是没有听过“谢”这个词。】 【小太监心中害怕极了,嘴上又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说错话,人头落地,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你起身扶起他,道了一声“无妨”。】 【小太监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晕头一般离开。】 【太监和宫女一阵忙碌迅速在太和殿之中布置好座椅,随后便恭恭敬敬,远远站在两旁,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些不速之客。】 【二十张座椅整齐排列,陆家军的将领们逐一站在自己对应的椅子前,却并未急于就座,而是静静而立在座椅之前。】 【没过一会!】 【除了几张椅子前空无一人外,其余皆已站满了人。】 【封海平,窦固,贾符,黄新,几人战在靠前面的座椅。】 【你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席间的首位,微微垂眉。】 【周锦瑜从奉天殿一路跟着你来后,环顾四周,发现竟无自己的立锥之地,一时之间略显尴尬,只好紧紧跟在你的身后。】 【不多时!】 【殿内又陆续有人走进,皆是对你一礼后,便找到自己的椅子站立,也不落座。】 【陆羽看去,发现岳塘江黑白两道的秦小五、龙亭侯虞许等人竟然悉数到场。】 【虞许步入大殿后,这位身着红衣的太监便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你的身后。】 【如今!】 【你的身后,左侧是陆羽,右侧则是新到的虞许。】 【这样的安排,让原本在你身后的周锦瑜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站哪里为好了!】 【她思考后,最终决定站在虞许的身侧,毕竟陆羽的威名远播,万人难敌,那份无形的气势让她心生畏惧,不敢靠得太近。】 【你依旧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变化置若未闻,置身事外一般。】 【周锦瑜偷偷观察着你,见你一直保持着那副闭目垂眉的姿态,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你的心思。】 【周成同样跟随而来,太皇太后还有周祯的死,他心中只有快意。】 【若不是周祯自杀,他肯定百倍奉还之前的耻辱,太皇太后的冷漠,早就人周成失望。】 【周成环视一周,殿中的陆家军将领,大多是陆家军的旧将,其中有不少亭台二十六将在内。】 【大理寺卿的戴重都没有资格拥有椅子,只有站在末尾,戴重的眼神同样激动看向为首的一人身上。】 【陆家军真正的统帅!】 【周成默默退到一边,他心中火热,这就是少保军中阅兵定策之时的景像,他早就心驰神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殿之中的人越来越多,二十张椅子前都站满了人。】 【每一位入座的将领都显得那么严肃而庄重,他们昂首挺胸,整个大殿的氛围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重。】 【原本负责端茶送水的小太监们,穿梭于人群之中,却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们看着这些气势逼人的将领们,心中充满了敬畏。】 【大殿内,除了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庄严。】 【你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两列之人。】 【陆家军中几乎大部分将领都到了,除了一部分驻守北地。】 【有的随军来到京都,却各有职责,没有来全。】 【随着你的打量,场中越发的肃穆!】 【你淡淡道:】 【“坐!”】 【虞许在身后沉声道:“少保有令,坐!”】 【诸将同声答道:“诺!”】 【声如洪钟,震的一众小太监宫女慌了神。】 【周锦瑜也被这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朝你走近了几步。】 【一声令下!】 【将领们闻声,整齐划一地坐下,没有任何杂音,皆是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殿中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也被这庄严的气氛所感染,不敢有丝毫异动,纷纷退后靠在墙边,静候事态的发展。】 【你淡淡点头!】 【虞许环顾一周后,再次开口:“若无紧急之事,先报!”】 【封海平已经起身,沉思道:“乾元,韩,楚,北地皆有密报。”】 【“军情紧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决策河西,三条战线 【封海平一语既出,殿内众人神色多了些凝重。】 【周成立于一侧,心中暗自揣摩,四国风云变幻,现在已经全部揭开,趁大庆内乱!】 【意图灭国大庆!】 【周成身后,陈吉与那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墨真人已经离去,奉周成之命,号召江北的人马。】 【这次周成来京都,也带来五万江北铁骑,只是在京都不远处驻扎。】 【周成身处陆家军营,自当安心无虞,陈吉与墨真人亦是心中放心。】 【只是!】 【老道人墨真人离开之时,多瞥了陆羽一眼,眼中有着警惕。】 【陆羽回头对之微微一笑,老道人心头倒是一慌,连忙避开视线。】 【墨真人低声对周成言道:“此人,非同小可,或许已超脱大宗师之境。”】 【周成闻言,心中一震,深知超越大宗师之境意味着什么,超凡脱俗,不似凡人。】 【墨真人是大宗师的境界,只是刚刚在江北突破不久,名声不显。】 【如今!】 【封海平的话刚刚说完后!】 【周成脸色淡然,未显丝毫慌乱。】 【他在江北早就熟悉各国的大约兵力,现在陆家军十万雄兵坐镇,加之江北五万精锐,京都四万守军,乃至边防军的力量汇聚,足以凑成一支三十万大军,其势如虹,足以震慑四方,不惧任何来敌。】 【周锦瑜她听闻军情急报,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在京都布局多年,耳目遍布,皆是城中的商贾,然而军伍之事,她虽有布置,可是消息传递比不上大庆的东西二厂。】 【陆家军之中的水银组织,似乎比二厂更加可怕。】 【奇怪的是?】 【乾元不是和韩楚两国交战吗!】 【莫非有变?】 【周锦瑜虽知北风和太皇太后的部分图谋,心中却踌躇不决,是否应将此事告诉于你。】 【然而,此时!】 【封海平的话语再次响起,让周成与周锦瑜的瞳孔瞬间收缩。】 【封海平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据水银密探来报,乾元帝国已发兵三十万,铁骑已至河西之地,更兼周玄府中十五万精锐治军,两股力量合流,共计四十五万大军,已从泾阳浩浩荡荡。”】 【言罢!】 【一侍从悄然上前,手中紧握一幅泛黄而厚重的地图卷轴,缓缓拉开,厚重长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随后,又有两名侍从加入,三人合力,方能将这巨幅黄皮地图平稳竖起,展现在众人眼前。】 【地图之上,山川河流、城池郡县,乃至广袤的草原与无垠的沙海,皆被精细勾勒,一目了然。】 【北望辽东,南眺沙海,西抵西域,东出龙门,五国疆域,尽收眼底。大庆,这中原腹地的明珠,虽地域辽阔,却也被四国如狼似虎地环伺,城池与洲府,都是绘制其上。】 【俯瞰天下。】 【周成仰首凝视此图,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这幅地图的精细程度,远超他所见所闻见,即便是那些耗费千金亦难求的珍藏版图,也难以望其项背。】 【水道的蜿蜒曲折,道路的纵横交错,关隘的险要之处,他所熟悉的江北上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县城,都被一一标注,清晰可辨,宛如绘制者曾亲身游历,以脚步为尺,精心丈量过这片广袤的土地。】 【“此图真乃稀世珍宝,其价值岂止连城?”】 【周成心中暗自赞叹,对于他这样一位痴迷此道的人来说,这幅地图无疑是梦寐以求的至宝。】 【周成见此,心中叹道:“天下皆传陆家军广纳贤才,能人异士云集,今日一见此图,方知所言非虚。仅凭一张图,便能洞悉天下局势,实属难得。”】 【地图之上,大庆居中。】 【大庆,这片江南沃土,以其富庶繁华闻名于世,是五国之中最为繁华的存在,却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四方虎视眈眈,视为钱袋子。】 【前三十年,若非楚韩两国交恶,乾元内部动荡不安,大庆恐怕早已被四国瓜分。】 【“此乃第一条自西而来的战线,乾元与周玄府的府军,其势汹汹,直指京都。”】 【封海平语气严峻,随即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座座城池仿佛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最终汇聚于京都,那里是大庆的中心。】 【周成闻言,脸色凝重。】 【乾元竟调动如此庞大的军队,其背后的野心与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周玄所在的河西,本是大庆三足鼎立兵力最为薄弱之地,只是靠着天险,占据地利对抗两家。】 【如今竟能调集十五万大军,这无疑是倾巢而出,压上了全部身家。】 【封海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又在地图上勾勒出一条新的线路,】 【“韩楚两家,这两大强国在三天前已同时起兵,合计四十万大军,正从石洲方向逼近。”】 【“这是第二条战线,自东而来。”】 【此话一出之后。】 【周锦瑜就更是没有想到了,韩楚两国竟然同时发兵攻打大庆。】 【而且还是和乾元联手,这是怎么可能!】 【你坐在首座之上,轻轻点头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仇恨,只有相同的利益。当利益足够大时,昔日的敌人也能成为今日的盟友。”】 【两条战线,两股强敌,大庆的局势岌岌可危。】 【周围的小太监和宫女们,虽然身处宫廷的最底层,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惶恐,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京都,这座曾经繁华昌盛、辉煌一时的都城,如今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一旦外敌攻破这道防线,它的命运将变得岌岌可危。】 【屠城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 【昔日的荣耀与辉煌,都将在无情的战火中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和无尽的哀鸣。】 【这样的未来,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封海平又指了指大庆以北,这个大庆最为熟悉的国家“北风”。】 【北风和大庆在十五年前定下的盟约。】 【“据水银汇报,北风昨日已经在黄龙府外布置好四十万大军,准备一举夺下燕云两州,此局举也导致陆家军还有二十万大军无法南下。”】 【“这是北方的第三条战线!”】 【封海平的话说完!】 【你脸上只有一片平静。】 【周成在听闻北风的所作所为,眼中只有冷笑。】 【周成听闻北风的背叛,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他对北方的痛恨,自幼便深植于心。在他看来,北风帝国就像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永远不知满足。】 【望中原气如故!】 【北风竟敢在大庆危难之际,落井下石,或者说!】 【四国本就是同谋!】 【江南之地!】 【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资源,加上二百多年大庆的经营,自古以来便是繁华的象征。】 【无论是谁能够掌控这片土地,都将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和人口红利。】 【在大国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往往就是经济战与人口战的双重博弈。】 【周锦瑜听后,脸上有一丝苦笑。】 【她早已从兄长那里得知了北风的谋划,但那份传信却告诉她,北风的行动将在三日后才开始准备,想不到早早就做好准备!】 【这明显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假消息,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试探她的忠诚,或是为了防止她泄露真正的计划。】 【就算如此,也能将计就计!】 【周锦瑜脸色只有苦涩,看来北风并不信任于她。】 【拓拔术遗的这一步棋,既狠辣又狡猾,让人不得不佩服其深谋远虑,两国交战一天的时间误差,足够决心一场战役输赢。】 【封海平汇报完之后,坐回椅上,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重的氛围。】 【三条战线直逼京都,形势岌岌可危,似乎比十五年前的北风入侵更加危险。】 【四国同谋大庆,还有河西的周玄作为内应,这一切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京都之内,是否还潜藏着他们的探子和内应,这让周成和周锦瑜等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三条战线,只逼京都!】 【形势岌岌可危!】 【江南氏族的想法是什么?】 【周成面对如此局势,试图去梳理头绪,但发现一切似乎都乱如麻线,难以理清。至于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他胸中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封海平也同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都是名震天下的劲敌。】 【楚国的飞虎卫、韩国的韩武卒、北风的铁浮屠,以及乾元帝国那支镇压四方的玄甲军,都是足以碾压金吾卫的存在。】 【若是只有一方,陆家军自然不惧,可是五家联合,倾天下大势。】 【诸国而领军之人,皆是不世出的名将。】 ps:晚上还有一章,这战打的很快的,快节奏,基本马上下一个大剧情,结束模拟!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亲身参与? 【韩国的于水寒,三次灭国之战,足以证明其非凡的军事才能。】 【更不用说拓拔术遗、彭辜、周野等人,他们也都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兵法大家。】 【陆家军中的窦固,这位被誉为白衣军师,面对眼前的战局也不禁感到头疼。】 【三条战线如同三条巨龙,齐头并进,将大庆的疆域紧紧包围,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合围之势。】 【三国联军动用的兵力已超过百万,这样的规模,气势上就夺人在先!】 【举百万之众,足以灭国伐庙。】 【周锦瑜也是焦急万分,她紧盯着地图上的那些紧迫的战线,心中充满了忧虑。】 【然而!】 【她尽管冥思苦想,却仍然找不到破解当前困局的有效方法。】 【四国以煌煌大势压来,在绝对的实力下任何都只会是齑粉。】 【该当如何!】 【周锦瑜现在有了一线生机,尤其是拓拔术遗的舍弃,她的胸中只有怒火,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人的复仇,可比男子更加可怕。】 【可是如今!】 【四国一起发动的国战,大庆似乎只有被灭亡的命运。】 【她突然想到一种办法。】 【陆家军舍弃京都,还是回到北地,会不会还有一条生机了。】 【周锦瑜又摇了摇头!】 【若是江南被他国所占,那么北地就是腹背受敌,唇亡齿寒,最后恐怕只有被蚕食。】 【京都之中,除了明哲保身的江南世家外,太皇太后和周祯身死,已经没有了皇权掣肘。】 【这一战该如何,还得取决于你!】 【她重新把目光看向了首座之上一人。】 【周成也是如此把目光聚集于你,这一战该如何?】 【一众陆家军却正襟危坐,只等你的命令。】 【此时……面对如此情况,伱决定如何选择。】 1.亲自参与。(1/3) 2.陆沉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为未来埋下隐患。) 大鼎之上的光幕不在跳动,缓缓定格住。 俞客着上面的两个选项。 这是第一次! 只出现两个选项。 最奇怪的是,亲自参与出现在第一条,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 俞客看着选择2,陆沉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为未来埋下隐患。) 这个选项似乎平常都是无关紧要,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出现模拟继续。 可是竟然! 会被单独列出来选择。 俞客紧锁眉头,思考两个选择,事出反常。 选择2会未来埋下隐患。 俞客一阵纠结。 最好的选择还是模拟继续,但是隐患是什么了? 犹豫一会后! “阿鼎”的提示不能不管不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 俞客最后决定选择! 选择1. 1.亲自参与。(1/3) 随着上面的1变成了2——亲自参与(2/3) 突然! 【鲲虚鼎】此刻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剧烈地震颤着,其上的纹路熠熠生辉,散发出混沌般的气息。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颠倒。 熟悉的“感觉”! 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还是那只突然出现巨大的黑色竖眼,紧紧盯着他,使他汗流浃背。 俞客上次亲自模拟,是靠凝聚意志力才得以度过难关的。 这次却有了改变! 大鼎变得更加古朴庄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混沌朦胧。 既像是从远古时代而鸣,又仿佛预示着未来而敲。 在这震撼人心的声响中! 俞客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耳边似乎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道: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然后再也听不见! 黑色竖眼被大鼎的光芒覆盖消失不见。 俞客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 ………… ………… 皇宫。 夕阳西下时分更显庄严,金色的余晖洒落在白玉雕琢的台阶上。 拾级而上,眼前豁然开朗! 标志的朱红大门,巍然矗立。 上面的牌匾上写着。 太和殿! 门外,军士们如松般挺立,厚重大门缓缓敞开着。 步入殿内,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左右两侧,两列长椅整齐排列,椅上端坐着披甲的军士,他们静默不语,不怒自威。 在两排军士中间的上首位置,摆放着一把椅子,上面端坐着一男子。 男子身后。 最侧边站立着一位女子,她身着一袭溢彩的金衣,容貌俏丽,虽然衣衫略显凌乱狼狈,自有一方仪态,脸色略显紧张忧虑。 男子身后左侧首位,站立着一位身材欣长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常服,身姿挺拔,面容英气勃勃,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气。 他站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位中年人的旁边,则是一位身着红袍绣着蟒纹的中年人。 他面容白皙,嘴唇极薄,给人一种精明与干练的感觉,他微微弯着腰。 至于那最中间的人,整个大殿的中心。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布衣。 他垂目低头。 整个太和殿内,一片庄严。 无人敢大声说话。 小太监和宫女都已经退到宫殿的后墙上来,皆是神色紧张。 有的甚至捂住嘴,怕发出一丝声音,惹了重罪。 少保没有说话。 无人敢言! 过了一会,众人还是发现少保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 陆羽在其身后,却敏锐的发现自己兄长有些不同。 又说不到来! 俞客的意识逐渐清晰,他缓缓睁开眼睛,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如同乘坐过山车般袭来,让他暂时有些“失重”一般。 耳边! 一个焦急而关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恍惚。 “哥,你没事吧!”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紧张,让俞客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缓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记忆中更加英气勃勃的中年面容。 这是陆羽,他如今的弟弟! 俞客印象太深刻了,当年的唇红齿白少年郎,微微点头道: “无妨。” 一道中年人磁性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俞客倒是微微一愣。 他现在是陆沉了。 环顾四周! 俞客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那华丽的装饰和庄重的氛围让他不禁感叹。 “九族严选”,果然不凡。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 还是让他感到神奇! 他的目光顺着大殿中的众人扫去,只见一众陆家将领足足有二十名之多,皆是英姿飒爽,一双双虎目鹰眼,器宇不凡。 一众将星云集。 俞客突然就想来一嗓子。 “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他们眼中都有着真心的关心,有的已经着急起身。 俞客笑了笑道: “大家各安其事就行。” 他一个个看去! 黑脸的大汉,像“张飞”,这是贾符。 披着半边袈裟,拿着大刀,像“鲁智深”,是在世佛将程浦。 白袍小将,像“赵云”,这是柴重。 ……… 一个个看过去! 俞客在这些将领之中,还注意到了两名儒衫打扮的男子。 他们的气质与周围的武将截然不同。 俞客微微回忆了一下,便已经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 负责陆家军的粮草辎重李学殿,他和刘温一个主外,主内。 打仗第一就是粮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陆家军之中的灵魂人物。 另一位是儒生是! 军师祭酒窦固,相当于军中的参谋长,没有军权,类似于“张良”之类的人物。 俞客微笑着对众人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位曾经是北风国的长公主周锦瑜。 如今却已是大庆皇后的女子身上。她身材高挑,身着凤冠霞衣,瓜子脸上五官深刻而精致,一双美眸中既有楚楚动人的柔情,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女子的张力拉满! 俞客只感叹难怪周祯如此迷恋她的。 这不是鲲虚界“热芭”吗? 然而! 周锦瑜似乎察觉到了俞客目光中的审视,以及随后陆沉那自上而下、难以忽视的目光,她的脸颊莫名地泛起了红晕。 俞客已经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殿内那张至关重要的地图上。 这才是亲自参与的目的。 帮助陆家军打赢这一场战! 面对三线作战的严峻形势。 俞客,即现在的陆沉。 他凝视着地图,眉头紧锁,心中进行着复杂的战略考量。 三线作战的难度之大,不言而喻。 任何一方的失败都可能导致士气大减,进而影响整个战局。 而如果不能在三方大军抵达京都之前进行有效拦截,那么京都将面临三面夹击的绝境,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就是死局了! 俞客看着地图,慢慢思考。 陆家军的将领们皆是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少保,期待着他能再次展现出超凡的战略智慧。 周成一直对对陆少保的用兵之道向来敬佩有加,此刻更是静心以待,准备聆听那可能扭转乾坤的破军之策。 周锦瑜,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望着陆沉的背影。 窦固作为军中智囊,则是一脸期待,他深知自己的智谋不及少保,少保腹中定有良策。 陆羽无所谓,抬头看着太和殿的天花板。 封海平则是一边抚着胡须,一边淡然自若,他对少保的胸有成竹深信不疑。 陆家军以往作战,虽然也各有主张,但陆沉并不喜欢一言堂,他鼓励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经过多次实战检验,大家发现最终还是少保的方法最为有效。 最后就成了。 “俺也一样!” “少保高见!” 俞客眼睛盯着地图瞅,眼睛都看酸了。 这他奈奈怎么打! ps:这章大修了! 昨天最后一章大修【义父看了的重新看一下】 太着急写了,赶的超出了大纲。 第一百二十五章,重新改了! 0点发布的,到现在有300多个义父看了。 义父们重新看一下。 写书到现在感谢大家支持,非常感谢。 老爷们放心,后面的几个模拟都是有故事在的。 适当也会加快节奏,这次模拟打完战,这次很快,应该马上就结束了。 跪谢! 尽力爆更。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顺便求一下票票!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昨天最后一章大修【义父看了的重新看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知己知彼,识人之明! ! 俞客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心中尴尬,然其面上却一片平静。 他语调悠长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乃克敌制胜之要略。” 此言一出! 陆家军众将纷纷颔首赞同,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与信服。 毕竟! 这位少保虽久居终南山,远离尘世喧嚣,但对世间诸国纷争的棋局,亦能洞若观火,即便看似雾里看花,实则心中自有丘壑,不甚了了。 窦固见状,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开始娓娓道来乾元、韩、楚三国之间的风云变幻及那些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 “乾元国,兵强马壮,前十载之前群雄逐鹿,割据一方。而今,女帝独揽大权,统御乾坤,乾元兵马,无不俯首听命……” 随即! 话音未落,一本由神秘“水银”机构呕心沥血编纂,汇聚天下情报精华的小册子,被轻轻置于案上。 珍贵异常,所载皆是关乎国家兴亡、军事机密的绝密资料,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俞客轻轻将其移至身旁,一页页仔细翻阅。 只见书页间,红笔勾画之处,皆是关键要事,消息来源、时间脉络,一一详尽,无有遗漏。 若是有任何来源不实之处,小册子中亦会附以深思熟虑的分析,尽显编纂者之严谨与细致。 俞客心中暗自赞叹,这位“水银”的头目,果真是心细如发,毫无纰漏。 “陆沉”的记忆之中,浮现出! 一个双腿残疾,坐着一张轮椅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在梨花树下轻轻而笑。 黄钰! 水银的幕后都统,一个隐藏在暗处,操控着庞大情报网络的之人。 在陆家军中,能知晓其真实身份者,寥寥无几。 俞客不禁再次感叹,陆家军真是藏龙卧虎之辈! 他收回思绪,继续翻阅手中的小册子,目光聚焦于乾元皇朝的核心人物。 首先是乾元的女帝。 武缨! 武缨之母出身于乾元三大显赫氏族孙家,本是高门贵女,却因私情所累,与一位彼时并不被看好的皇子暗生情愫,最终落得个被家族逐出家门,除名的凄凉下场。 次年,在乾元一村落之中,生下武缨。 据传其诞生之际,院落上空竟有凤凰飞过,异象纷呈。 俞客阅至此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心中暗自思量:这便是所谓的“春秋笔法”,大人物之诞生,总要伴以几分神秘与非凡,以彰显其天命所归,非同凡响。 武缨生下来调皮,上房揭瓦,抓鱼摸虾,无一不精,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反倒是喜欢舞枪弄棒。 七八岁就成了,村子里的“小霸王”。 十岁之时,有一云游四方的道士经过,看重武缨资质,开始教她武功,其中具体却是已经不可考。 直到十岁,一辆从乾元都城驰来的高贵马车停在了村口,把她和母亲接回来皇宫。 母亲被封淑妃。 武缨有了新的身份,乾元的朝阳公主。 这一切的转变原因是! 十年之后,那位不被看好的皇子逆袭登基称帝。 这位失而复得的父亲对武缨母子极尽恩宠,一直带在身边。 根据史料记载,这位朝阳公主十二岁之前性子活泼,养了一只麋鹿特别喜欢,经常骑着麋鹿皇宫之中追逐打闹。 皇城之中也称,“麋鹿公主”。 直到十三岁这一年。 淑妃莫须有获罪,被赐毒酒。 这位十三岁的公主,多次求见父皇未见,也被压入宗人府。 直到第二年春,才被放出来。 从此之后,据说这位其极貌美的女子,性格大变,常脸上覆这一张可怖鬼面。 那只麋鹿也被她放回了山林。 武缨重新回到了母亲的家族孙家,这次的选择。 回到母家孙氏,与父亲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逐渐疏远。 但在乾元这个武风鼎盛的国度,女子亦能继承爵位。 十四岁那年,在母家的坚定支持下,武缨获得了开府建牙的权力。 彼时! 乾元国内叛乱频起,民不聊生。 天子派遣了其他皇子领兵八万出征,结果却大败而归,令朝野震动惊恐,叛军实力越发的大。 武缨再次请战。 在她的坚持与母家的鼎力支持下,天子终于点头同意,但仅赐予她四千人马。 朝廷哗然! 女子何敢为将? 于是,同年二月一场震惊天下的定军山之战。 她以少胜多,仅用三个月时间便率领四千人马击退了七万叛军,斩敌万余,俘虏两万多人。 朝堂大震,班师回朝,武缨也说下了那句: “休说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避上鸣。” 武缨,自定军山之战后,正式登上了乾元朝廷的视野。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她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屡建奇功。 军功日盛,无人再敢小视于她。 直到她的父亲病逝,乾元越发的陷入了混乱与动荡之中。 史称,八王之乱! 武缨用六年的时间,以铁腕手段结束了乱世,重新统一了乾元。 在首山举行的封禅大典上,她正式改年号为“开元”,开启了乾元新的纪元。 登基之后,武缨首先做出的决定震惊朝野——她下令处死了父亲生前所有的妃子。 前期班助她孙家这样的从龙功臣,也因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被她彻底清算,少一幸免。 册子上面的批注,和其母之死有关。 武缨回到儿时的村落,为母亲修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陵墓。 此外! 她重新启用新宰相,开始赦免天下赋税,惩罚贪官污吏,更是出台女子出嫁即可凤冠霞帔等! 册子上其余还有许多,这位女帝打仗用兵之事。 随着对其的深入了解。 俞客的眼眶微微发烫。 心中! 竟然出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这位武缨认识许久。 俞客好像看见一个在村落蹦蹦跳跳的女童,在到皇宫之中的麋鹿公主。 最后是权倾天下的女帝! 儿时的风雨洗礼,如同砥砺石一般,磨砺出了武缨那颗坚韧不拔、炙热如火的心。 她外表虽冷酷霸道,但内心却充满了对正义的执着与对百姓的深切关怀。 知道运用刀剑,又懂得取舍。 她才会在被总人府放出后,战队孙家对抗父亲,政治上敏锐的嗅觉,她一步一步赌对了。 直到最后,才清洗一切!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国人物,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武缨不贪恋权位,又知道百姓的疾苦。 她战场之上冲锋陷阵,身先士卒,能体会将士的苦难。 所以她不轻启兵伐! 在兵法上,她秉持着抢先机,靠算,靠骗两个的原则。 算敌军的虚实,骗敌入彀。 她兵法烂熟于心,却能因地制宜,灵活应变,奇兵迭出,屡屡抢占先机,不拘泥于古法,自成一派。 堪称真正的军事天才。 她的胸怀,非一国之小,而是放眼四海,志在天下。 真正的外霸内圣,真正的王者! 心中当对武缨的性格好像极为熟悉。 俞客心中知道,这便是陆沉的天赋【识人之明]。 这天赋实在是太过惊人! 似乎比之前更加可怕,之前就仅凭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就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其性格和品行,仿佛两人相交多年一般。 如今! 似乎能感受武缨所想一般。 俞客放下手中资料,眼神看向河西战线上一座座城池。 心中已有所思量。 他继续浏览,武缨之后,乃是。 公孙平溪! 此人乃是乾元的宰相,公孙平溪,是一个治理天下之人,类似于谢淳安之辈。 有记载! 公孙平溪在武缨登基之时便提出了变法的主张,他倡导儒法并用,既重视道德的引导,又强调制度的约束。 这种思想在当时刚刚结束战乱、人心惶惶的背景下显得尤为重要。 为了树立威信,推进改革。 有记载! 公孙平溪下令在都城南门外立起一根三丈长的木头,并贴出告示,声称谁能将这根木头搬到北门,便可获得十两金子的赏赐。 这样的奖赏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因此围观的人群虽然议论纷纷,却无人愿意相信。 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赏赐? 公孙平溪见状,将赏金提高到了五十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一位流浪汉将木头扛到了北门。 公孙平溪当即兑现了承诺,赏给了流浪汉五十金。 这一举动在百姓中引起了轰动! 公孙平溪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诚信与决心。 他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了威信,接下来的变法很快推广开来。 俞客微微点头,此人不凡。 册子之上也是落红的标注! “三张羊皮,换安邦之才,天底下最大的买卖。” 据说公孙平溪乃是奴隶之身,武缨用三张羊皮换来。 俞客慢慢放在其后,是从急权如今大战在即,此人之后再看。 俞客翻开所属北风的册子! 第一位也是老熟人,拓拔术遗。 他略过之前的经历,只看战败于陆沉之后的事情。 拓拔术遗输了战争也输了北风的继承权,被关押鸿胪寺。 拓拔术遗没有放弃,而是暗中积蓄力量,五年蛰伏最终发动兵变,成功夺取了皇位。 登基之后! 拓拔术遗又展现出非凡的统治才能,不仅招兵买马,大力扩张领土,还收复了北地几个重要的部落。 十年过去,北风有渐渐恢之前鼎盛实力。 其势之盛况,不弱当年! 和亲大庆、联合韩楚,这是拓拔术遗近年来推行的国策。 值得注意的是! 这十五年间,北风竟未对北境发动一兵一卒,这份克制,无疑是拓拔术遗深谋远虑的体现。 俞客第一次亲身参与,翻开他的生平,就已经知道“拓拔术遗之心,路人皆知。” 南下一直是他毕生所想。 如此,只不过多了隐忍,人虽总会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俞客继续翻开第二页! 顾议! 如今的北风中书令,在北风是比宰相还高的官职。 顾议,作为曾经的二皇子幕僚,早在黄河兵败之际,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战略眼光,首次提出了北风与大庆联姻。 当二皇子议和登基后。 顾议再此力劝天子诛杀拓拔术遗,以防此人成为未来的祸患。 “拓拔术遗有鹰视狼顾之相,早就磨刀霍霍,陛下可别在坟墓之前安睡。” “此人不死,来日我等头颅必定悬于城门之上。” 遗憾的是! 天子并未采纳他的建议,他不希望后世留下杀害兄弟的恶评。 顾议因此一声叹气,最终选择了辞官归家。 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拓拔术遗谋反,一场大清洗,党羽全部斩首。 其中倒是记载一事! 拓拔术遗惜才,三顾茅庐请此人出山。 顾议害怕拓拔术议报复。 他一次推脱,一次装病,最后一次更是准备逃跑,却被拓拔术遗连夜追上。 不知道那一晚发了什么,只知道结果就是。 顾议出山,官拜宰相! 在顾议的辅佐下,他主张联合,北风在外交上取得了显著成就,韩楚,北风三国的暗地的联合便是他亲力亲为。 此外! 顾议还非常重视农业发展,多次向朝廷提出开垦荒地的建议,并主张将开垦出的荒地均分给百姓耕种。 这些年又在兴修水利,把一部分游牧的百姓转变为种地! 这些年又长统计北风的人口和土地,设计出“鱼鳞册”,管控国家。 册子上也有批注: “军机参谋,国策经略,皆是天才。” 俞客点头,此人才华不输于公孙平溪。 接下来就是楚韩两国的册子。 两国在五国之中势力最弱,两家还有世仇。 大庆军事最弱,可是国力并不衰弱,江南繁华天下之盛。 之前一直是乾元内乱,韩楚交战。 北风南下大庆。 最后! 乾元结束内乱,发兵楚国。 韩楚两国交壤,唇亡齿寒,迫使两国联合,对抗外敌。 在这个册子之中,楚国的记录在前的不是皇帝。 而是! 楚国的兵部尚书公孙中庶。 此人不仅是楚国政坛的重量级人物,更是一位有名的大儒,他倡导的公孙儒学在楚国近三十年来迅速兴起,成为楚国治国理政的重要思想基础。 公孙儒学以君子五艺为基础,融合了新的思想元素,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学术体系。 在大楚,君子们不仅精通文治,更需身怀武艺,腰挎宝剑。 君子也可闹市持剑杀人! 公孙中庶本人更是三起三落,历经波折,最终权倾朝野。 在天子年幼无法亲政的情况下,他代理国政。 对内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促进国家恢复和发展,对外则积极推动与韩国的联合。 俞客看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只需要再看韩国。 胸中已有破敌之策。 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寒!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各国之心,无解之局? 公孙平溪和公孙中庶二人还是,表兄远亲之间的关系。 公孙氏乃是大楚最有名的大儒姓氏。 提及天下最出名的学府之—白鹿书院,学子们无不心生敬仰,其连续三任掌舵人。 皆出自公孙名门,足见其文风之盛,学术之渊。 俞客看到这里,突然想起,这五国纷争的天下。 试想乡间阡陌,能识文断字者寥寥无几,犹如凤毛麟角。 世家大族皆有藏书,也可说家中有藏书者都是世家大族。 知识被上层人士垄断! 公孙一家相当于同时押注了乾元和大楚。 到是让俞客想到了同样一个家族,押注了三国之事。 这是一个家族门阀林立的时代,皇权也就是最强大的世家! 家而天下,皆系于家族兴衰之上。 俞客继续翻开韩国的册子。 首入眼帘者,乃韩国当今圣上。 宇文炎! 此少年天子,登基八载,终破宦官桎梏,夺回皇权,由傀儡化身为真龙天子。 韩国曾历两百年宦官之祸,神策军权柄被大太监掌握。 朝堂之上太监还能书写政令,罢免百官。 天子也得看太监脸色。 于是朝政昏暗,大太监自称“九千九百岁”,自比帝王。 册中详载,皇权更迭竟由宦官之手操纵。 韩国五代帝王,都未能挣脱那笼罩了两百余年的宦官专政。 韩国其统治权柄,牢牢掌握于太监之手。 想当年! 韩国先帝,却也难逃宦官之祸,被逼至绝境,抑郁而终,身后竟无子嗣承继大统。 临终之际,他满目泪光,痛心疾首,悲呼:“愧对列祖列宗,历代君王或受制于诸侯,我却沦为家奴太监之手!” 先帝崩逝三日,宦官们方慢条斯理地操办丧事,仿佛国之大事,不过儿戏一场。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时的大太监韩忠,权倾一时。 从宇文氏旁支中随意挑选一人,以续国祚,轻描淡写地吩咐传旨太监: “迎大者进宫!” 传旨之声,响彻十三王府门前,太监高呼: “迎大者,迎大者!大者进宫当皇帝矣。” 众人闻言,一时茫然,随即有人恍然大悟,指向颍王: “颍王大,颍王大,颍王个高,定是所指之人。” 颍王被匆匆迎入宫中。 然而。 此“大者”非彼“大者”,原是指年岁较长者。 一场乌龙,令人啼笑皆非。 然韩忠对此,却毫不在意,淡然一笑: “无所谓,谁为皇帝,皆是我掌中傀儡。” 这位颍王也就是宇文炎! 却未曾料到! 这位颍王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雄才大略之人。 八载光阴,他隐忍不发,暗中蓄积力量,静待时机。 终于! 在甘露寺内,他雷霆一击,亲手诛杀了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韩忠,一举终结了韩国长达两百年的宦官专权之祸。 重掌天子大权后,他深谋远虑,锐意改革,设立内阁以制衡朝野,并牢牢掌控军队,巩固皇权。 宇文炎年少痴迷道教,中年信奉“佛教”,立为国教。 俞客轻抚书页,心中暗自思量。 韩国平原广袤,湖泊星罗棋布,素有“千湖之国”之美誉,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国土面积甚至超越了楚国,实为五国之中的一方沃土。 然而! 往昔宦官当道,国家经济停滞不前,韩国在五国之中实力最为薄弱。 宇文炎继位之后,大力推行改革。 俞客轻轻翻开册子的第二页。 李显! 此人现任韩国大司马,也尊称太傅,十六岁便连中三元,登科榜首,才华横溢,本应是仕途坦荡,平步青云。 然而,面对宦官专权,他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游山玩水,以避世之姿,周游列国。 直至三十六岁那年,宇文炎诛杀大太监韩忠,韩国政局为之一新,李显方才归乡,于韩国开设私塾,传授学问。 宇文炎闻其贤名,亲自屈尊下榻拜见。 于是! 三十六岁的李显,一跃成为韩国大司马。 李显走的时候给学生上了最后一课,走的时候笑着对课堂上的儒生: “读书,亦可平天下!” 李显开始致力于变法! 对外与楚国积极联姻,修同盟之好。 对内则大刀阔斧地进行变法,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改革科举制度,重新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上升通道,重视人才。 同时,他鼓励粮食生产,保障民生根本。 更为深远的是,李显还主张迁都暨安。 打压本土的世家勋贵。 在韩楚两国,开设了坊市,发行新的钱币,有了“大额银票”,提高商人地位! 加强了韩楚两国之间,更在两国之间,促进了经济文化的繁荣。 这一系列的举措等。 几年间韩国一改之前的乌烟瘴气,有百废待兴之像。 俞客合上四本册子,心中已然大定。韩国的发展历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验证了他的想法。 他甚至都没有去翻阅,这三国如今的调兵遣将之人。 已经不需要在看了。 四本册子中记载的各国近几年的大事和人物。 他缓缓闭上眼睛,有【识人之明】之能,他似乎陪同刚刚所看的一位位人物生平经历。 女帝,拓拔术遗,公孙中庶,宇文炎。 天下的气运都聚集在这些人身上。 而近些年来,他们做所的事。 只有一件! “陆沉”脸上露出笑容。 窦固见此,心中满是不解,少保竟未详查三路将领的过往战绩,便匆匆合上了名录。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颇感意外。 相比之下。 贾符等人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他们深知少保凭借多年的辉煌战绩与崇高声望,定能洞察局势,寻得破敌良策。 周成则陷入更深的沉思,他紧盯着地图上的三路敌军部署,力图在错综复杂的战局中捕捉到敌人的破绽或我方潜藏的优势。 然而,面对堂堂大势,三路无懈可击的攻势,他苦思冥想,却仍感绝望,似乎无法觅得一线生机。 周成嘴角苦涩,似乎是无解之局。 周锦瑜静静地站在陆沉身后,全神贯注地审视着陆沉翻阅过的每一本册子,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线索。 渴望能从这些“信息”中拼凑出应对之策。 然而! 她竭尽全力,脑海中却依旧是一片混沌,对于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她同样感到束手无策。 如同死局一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兵出京都,随我北上! ! 俞客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地图上的三路兵线。 首先,石洲成为了焦点。 韩楚两国,三天前已联手起兵,四十万大军黑云压城,正迅猛逼近石洲。 而那里,仅有大庆的一万守军孤军奋战,形势岌岌可危。 第二是,北地云州边境。 这里紧邻北风之地,同样面临着四十万大军的威胁。 导致陆家军在北地仍有二十万铁骑,却因种种原因,难以抽身救援。 最后是,荆阳。 乾元领三十万铁骑已跨越河西,与周玄府中的十五万精锐治军汇合,两股洪流汇聚成四十五万大军,正疾驰向荆阳。 而荆州内部,守军仅有三万,面对如此庞大的敌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三路大军,合计一百二十万之众,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人心头沉重。 面对如此绝境,众将皆屏息以待,目光汇聚在俞客身上,等待着他的军令。 封海平率先起身,声音坚定: “少保,请发令吧!” 其余将领也纷纷起身,拱手齐声道: “还请少保发令!” 一时间之间。 陆家军每个人心中都腾起了澎湃的战意。 十五年的沉寂,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斗志,反而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磨砺下更加锐利。 陆家军这个名字,将要再次响彻天下! 宫殿之内! 一众太监和宫女也被这股强大的威势所震慑,他们在皇宫之中长大,从没有见过这等场面,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缩,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他们心中充满了害怕贴紧了墙角,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俞客环视全场,微微点头,果断开始部署兵力。 他眼神沉静,点名道: “贾符!” “末将在!” 黑脸大汉贾符闻声而出,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程浦!” “末将在!” 一位身披半边袈裟的光头和尚,手持大刀,步伐沉稳地走出队列,声音浑厚有力。 俞客的眼神中透露出沉静与决绝,他缓缓说道: “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骑,即刻兵发石洲。” 贾符与程浦毫不犹豫地应道: “遵命!” 周成在一旁听得仔细,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深知两人皆是勇猛无双的将领,但面对四十万大军,仅凭这两千人马,如何能够抵挡? 一旦石洲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 贾符与程浦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迟疑。 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遵从少保的命令,因为无数次的胜利已经证明了少保决策的正确性。 他们深知,此时只需听从指挥,坚定执行,便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窦固微微皱眉,心中满是不解,少保的部署到底意欲何为。 俞客并未理会众人的疑惑,继续发布命令: “柴重!” 一位白袍小将,英气逼人的年轻将领应声而出,声音坚定: “末将在!” “黄松。” 一位须发皆白,却仍显威武不凡的老者走出队列,沉稳地回应: “末将在!” 俞客直视二人道:“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骑,启程前往荆阳。” “遵命!” 二人齐声应答。 随着第二道命令的发出,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众人虽心中不明,但多年的经验让他们明白,俞客的用兵之道往往出人意料,事后方能领悟其精妙之处。 周成再次皱眉思考。 即便黄松是陆家军中的老将,箭术超群,柴重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但仅凭这两千人马,如何能在四十五万大军面前保住荆阳? 周锦瑜亦是满心疑虑。 这样的布局看似毫无胜算,只能导致两座城池的沦陷。 她不禁暗自揣测,陆沉究竟有何打算? 窦固的眉头紧锁,他试图从少保的命令中捕捉到更深层次的战略意图。 他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聪明过人,努力的回想种种,找到关键点。 俞客的目光扫过贾符、程浦、柴重四人,继续下达指令: “你们四人带兵,在城外扎营,每日只需要挑衅就好!” 四人闻言,立刻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周成则在一旁紧盯着地图,心中默默计算着兵力部署。 已经派出四千人马,任那么京都内剩余的兵力将只剩下九万多人。 窦固听到此话的眼神突然一亮,他似乎在这一刻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却又如同雾里看花。 而周锦瑜心中充满了困惑。 她无法理解俞客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样的布局在她看来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这是傻子才会做的决定吧! 陆沉是傻子吗? 很显然,不是! 她抬头望向陆沉,希望能在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陆沉”脸上还是一片淡然。 俞客微微沉思,正在从陆沉的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想到一人。 “唐和。” “末将在!” 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应声而出,他披着锁子甲,左脸上的一道伤疤显得格外醒目,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坚定。 此人正是陆家军中守城第一的高手,曾经以一座三千人,孤城抵挡住了北风五万大军的进攻,直至援军到来。 他不仅精通地道战等守城战术,还擅长处理迁徙百姓、收拢物资、烧毁农田、调动百姓情绪,拆除房屋以及建造工事等事务。 更重要的是,他性格沉稳。 俞客看着唐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秦小五!” “末将在!” 岳塘江畔牵马而过的秦五爷闻声迅速走出队列,显得干练而忠诚。 “唐和,秦小五,伱们二人镇守京都,留一万人马,在京都原西厂位置重新开府。” “遵命!” 周锦瑜听到这里,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微微低下头。 这陆家军留守一万兵马可不是镇守京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此陆家军虽是可以杀入皇宫之中,相当于直接扼住了大庆的咽喉。 俞客继续道: “封海平。” 俞客看向这位生者一双鹰目的中间男子,也是如今陆家军统帅。 “末将在!” 俞客微微一笑,缓缓道: “清点兵马,其余诸将,随我北上,直捣黄龙府。” 此话一出! 周锦瑜猛然抬起头,美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 窦固听后也是一愣,但随即他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他胸中涌起一股炙热,不由自主地躬下身子拜服。 第一百三十章 先入朝陵者为王,谁是黄雀! ! 黄昏如血! 天际残阳如熔金般倾泻,将大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橙红。 荆阳城,已隐约在望,仅余五十里地之遥,触手可及。 此刻! 乾元与河西两大势力麾下的四十万铁骑,如同江河汇海,浩浩荡荡,奔腾不息,其势震天动地。 军中战旗猎猎,赤色如焰! 忽而! 一道威严的军令响起,旗令官们纷纷勒马,传令之声如迅速扩散: “陛下有令,大军驻扎!” 这命令简短而有力,瞬间传遍每一个角落,四十万大军竟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井然有序地停止前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营扎寨。 不多时! 营地内灯火辉煌,火把林立,远远望去,犹如天际坠落的繁星,照亮了整个山野,壮观非凡。 大军指挥大营! 两列文武群臣肃立,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首位那位戴着神秘鬼之人。 乾元女帝,武缨。 她缓缓抬头,环视四周,文臣武将分列两侧,面容严肃。 左侧第一位,是一个布衣老者,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身后,一众乾元将领与随军祭酒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右侧首位,一位身形魁梧的之人,他身披流光溢彩的轻甲,腰间悬挂一柄镶嵌璀璨宝石的黄金长剑,引人注目。 此人面容方正,与周成有几分神似,但眼中却多了几分深沉与阴翳。 正是河西天王,周玄。 周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与不解。 他跨前一步,声音急切,向那端坐于首位、面容隐匿于鬼面之后的乾元女帝武缨问道: “上位,我军士气如虹,正是破敌攻城的大好时机,为何却在此地驻足不前?何不趁敌援军未至,一鼓作气,将荆阳攻下?” “攻克下荆阳,再去大庆京都就畅通无阻了。” “荆阳本就易守难攻,要是后续部队来了,可不好应对。” 周玄看着首位之人。 四十五万大军压境,荆阳城内人心惶惶,战云压城,全城上下已提升至最严峻的战备等级。 然而! 这股势不可挡的铁骑却突然选择按兵不动,而非直接发起攻城之战,此举不仅令荆阳守军倍感困惑,也松了口气。 如今荆阳兵力空虚! 众人闻言,皆陷入了沉思,整个营帐内静得只能听见火把噼啪作响的声音,静待武缨的决策。 提及陆家军,众人皆知其亭台二十六将,皆是英勇善战之士。 而大乾女帝麾下的九良将,更是闻名遐迩,每一位都是身经百战、智勇双全的豪杰。 此次出征,女帝点了五名九良将随行。 武缨并未立即给予回应,面具之后是一双威严的凤目。 这时,公孙平溪适时地站了出来。 “天王所言虽有理,但我军长途跋涉,将士们已显疲态。” “若此时贸然攻城,恐正中敌军下怀,被其以逸待劳。不如我们先行休整,养精蓄锐,待明日士气高昂之时,再行攻城之策。” 周玄闻言,但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陆家军与朝援军到来……” 这时! 左侧乾元将领走出队列,附和公孙平溪的观点: “公孙大人所言极是,我军兵强马壮,携四十万大军西来,足以让城内敌军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 “天王你也不要着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待敌军士气低落,我军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攻击,定能一举夺城。” 公孙平溪也是点头道:“成将军,说的在理。” 周玄见状,脸上的表情复杂变换,最终涨红的脸色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戴着鬼面的女帝,眼中有着忌惮。 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几名亲信,默默离开了大帐,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 “希望上位,明日能尽早下令攻城。” 周玄掀开帘子,离开了大营! 从始至终! 这位女帝未发一言。 公孙平溪看着周玄离去的背影,一张老脸上倒是有浮现出一丝浅笑,露出漆黑的牙齿! “陛下,周玄倒是比我们预料之中还要心急的多!” 武缨笑了笑,鬼面之下的声音响起。 “我们四国已有盟约,先入朝陵者为王。” “周玄自然着急!” 声音也是悦耳,却无人敢忽视这道声音。 武缨覆鬼面的原因之一是女子之身,第二是她的长相实在太多于柔美。 怕不能震慑诸将才常戴鬼面! 四国盟约,自然指的是:乾元,韩,楚,北方四国。 大庆的京都叫朝陵,几度改名,终于在永祥初年定下名字。 为王也就是,谁先入朝陵者,谁是能获得大庆土地。 而乾元与河西周玄之间,更有着一份私下的约定。 若乾元能率先攻入朝陵,那么大庆之主的位置便归周玄所有。 同时,乾元也将帮助周玄收复他心心念念的江北之地。 作为交换,周玄所在的河西,将划给乾元。 似乎是一桩不亏的买卖! 公孙平溪见武缨目光深邃地盯着案桌上的地图,不禁问道: “陛下,您有何打算?” 武缨的目光在地图上的三条战线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三条线的最中心朝陵,她沉声道: “等!” “敌不动,我不动。” 公孙平溪闻言,他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认为陆沉会如何应对我们四国三路大军兵逼朝陵的局势?”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奇招吗?” 乾元探子早就探明,陆沉已经完全掌握了京都。 武缨摇了摇头! 这位女帝行军打仗,一直提倡两个字。 算和骗! 打仗之前叫“算”,把敌方的行动算明白。 开战之后就一个字“骗”,虚虚实实,兵者诡道也! 武缨抬头看着军中诸将,皆是不敢怠慢! 她摇了摇头道: “我也猜不到陆沉所想,此人早年与北风交战用兵实在滴水不漏,又善于把握时机!” 公孙平溪笑道: “就看其他三国如何了?” 女帝已经从案边起身,淡淡道: “宇文炎、公孙中庶、拓拔术遗,这四人皆是当世之豪杰,他们自然明白四国之间的微妙平衡。” “谁若率先吞并大庆,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让其余三国寝食难安。” 女帝武缨已从案边起身,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 “陆沉手下的陆家军,历经百战,实力非同小可,想要轻易击败他们,绝非易事,还会消耗军队和国力。这一点,其他三国也心知肚明。因此,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都想做,渔翁和黄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事不好,谢府之中! ! 说到这里! 武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可惜鬼面之下无人能见其动容。 最重要的是! 现在四国都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环境来发展国力,恢复民生。 谁也不想轻易开启战端,维持现状,避免无谓的战争,成为了各国的共识。 武缨沉声道: “说白了,四国如今都没有绝对实力一统天下之前,谁都不会允许任何一国独大。” 公孙平溪躬身笑道: “陛下高瞻远瞩,老臣佩服。” “确实,天下需要一场大治,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国家得以繁荣昌盛。给乾元十年时间,老臣有信助陛下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武缨走上前将公孙平溪扶起道: “以后还得多仰仗先生!” 公孙平溪正准备说话。 这时! 一位黑衣如墨,黑袍翻飞的“黑冰台”使者,步入军帐,声音沉稳道: “陛下,朝陵急信已至,还请您过目。” 话音未落! 一封密函已轻置于案,其上封漆印,透着不容小觑的机密之气。 帐内众人! 无不精神一振,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纸背,窥见那风云变幻的京都秘辛。 公孙平溪也是心中暗自揣测,这大庆京都的风云突变,或将深刻影响乾元未来十年的棋局走向。 一念及此,胸中波澜四起。 武缨,接过密信,手指轻抚开纸张,缓缓展开,仔细看去。 刹那间! 她的面色由平和转为凝重,仿佛冬日寒霜骤降,令帐内气温似乎下降! 天人境界之威。 众人见武缨那骤然变化的动作和神情,已足以让每个人大吃一惊。 陛下素来沉稳,何曾有过如此失态? 莫非……陆沉竟不顾一切,率大军直逼荆阳? 然而,转念一想! 即便陆沉真有如此胆识,也不足以让陛下如此动容。 武缨猛然抬头,紧盯墙上挂着的辽阔地图,口中吐出惊人之语: “陆沉,他竟率军北上了!”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入大湖之中,如沸水被烧开。 军帐之内一下子静默无声。 公孙平溪闻言,眼神一怔,不敢置信。 它心中重新归拢四国局面,如同一盘棋局。 棋盘之上,一枚白子被四枚黑子围追堵截,已是围杀之势,陷入绝境。 白子的大龙危在旦夕! 但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的瞬间,局势却急转直下。 黑子非但未死,反借势而活,更有汇聚成势,反扑大龙之兆。 公孙平溪心中大骇,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对决,额头不禁渗出汗珠。 北上北风,那将会如何? 公孙平溪脸上突然脸色大变! “陛下,大事不妙!” 他急声呼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 ………… ………… 京都之中。 已是黄昏,华灯初上! 今日的京都确实热闹,却也随着陆家军的到来,又重新归于安定。 本是天子和上位者的事,和百姓没有关系! 人们只是津津乐道。 当年京都旧事,四王夺嫡,京都也是人喊马嘶,一晚上时常亮起火光。 百姓习以为常! 如今是少保进京,似乎也没有不同! 陆家军封锁了,四国大军兵逼京都的消息。 京都之中的街道巷子之中。 有着骑兵打着更子喊道: “少保传令京都,今日宵禁!” 许多百姓大多探出头后,又熄了灯。 许多男子大感无聊,今晚没了去处,不知道烟花楼的小娘子,今晚想什么了? 京都一片祥和! 天下就是这般,天塌了总有高个子顶着。 离普通人得很远! 谢家! 坐落于繁华的玉龙街上。 这些年随着谢淳安的仕途亨通而悄然改变。 谢家的声望与地位,吸引着无数渴望攀附权势的之人。 谢府却一直,没有太多的变化! 仆人也没有增多,院内的装修还是和往常一样。 一如既往。 只是! 玉龙街周围店铺林立,宅第相望,皆因谢宅的存在而身价倍增,地皮与多年前已是天壤之别! 此地的地价,不比靠近皇宫的万柳巷,王府井,大兴巷几处便宜多少。 原因是京都有人造势! 说玉龙街乃是“兴盛之地”、“宝地之所”,这些美誉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商贾们竞相购地建宅,希望能借此沾上一丝谢家的贵气。 文人墨客则常聚于附近,吟诗作对,开设酒肆青楼。 现在! 谢府的大堂之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聚集着数位与陆沉相熟的人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氛围。 谢淳安坐在首位。 这位大庆朝的礼部尚书,在官场中屹立不倒,更凭借皇帝的信赖与超凡的手腕。 以外来者的身份,稳稳坐上了江南世家领袖的宝座。 他的背后,不仅有皇帝的支持,更有刘温的暗中助力。 两者早有合作。 大堂之中还有几人! 谢灵萱,谢淳安的长女。 谢灵豪,谢家的二公子。 此外! 大堂中还坐着邹林和邹舒甯父女二人。 邹舒甯因担忧父亲安危,特地将邹林从弘文馆接至谢府。 这里,是除了皇宫之外最为安全的避风港。 谢淳安的一侧还有两人。 看着年龄颇大! 这二人乃是江南世家两大姓陈,李两家的族长,这是比王阳所在的王家还有显赫的门楣。 京都除了周家以外。 陈,李二家的子弟最为跋扈! 两家各自掌握着边防与重镇的军权,虽不在京都,却紧握着国家安全的命脉。 石洲与荆阳,这两座军事重镇,两家的子嗣。 半日之前,谢淳安已预见到风雨欲来的局势,让二人密信飞传至两地,命令其子嗣严阵以待,布置周密,以防不测之祸。 大堂之内,气氛凝重而不失秩序。 谢淳安与陈家、李家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此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来自皇宫的消息。 他们三人面色严峻! 谢淳安,竟罕见地闭目养神。 两位老人则目光如炬,紧盯着门外。 谢灵萱坐在一旁,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沉思。 谢灵豪则难掩兴奋之色,今日的经历惊心动魄,心中还未停歇。 邹林的脸色则显得尤为忧虑,他已经得知,四国联合压境的消息,京都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是比十五年更加可怕的亡国之祸。 邹舒甯,则细心观察着大堂中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风雨欲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堂的宁静。 谢纯安睁开眼。 两位老人更是已经起身。 一名侍卫匆匆步入,边走边高声宣布: “少保下令全军北上!”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让所有人不敢置信。 邹林等人已经惊骇起身!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纵连横,万里江山 皇宫。 太和殿! 俞客的命令传出之后。 “末将遵命!” 殿中诸将都是应声如雷,神情激动,没人会怀疑少保的军令。 直捣黄龙府! 一直陆家军的夙愿,如今少保归来,终于又开始了阔别十五年的那场决战。 无不士气高昂! 窦固想通关键,悠悠言道: “少保闭关修行十五载,出山第一战即令四国胆寒!” 周成,心思缜密,已窥得少保布局之一二,却仍难掩心中疑惑: 少保何以断定! 其余三国不敢轻举妄动,侵我京都? 至于周锦瑜,思绪尚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如同一团浆糊之中。 北上之令犹如惊雷,震得她心神不宁。 京都安危,朝陵圣地,万千黎民,皆悬于一线。 弃守京畿,任由乾元、韩楚逼近! 京都,岂可轻言放弃? 她心中暗忖,若让乾元、韩楚得手,北地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腹背受敌,局势堪忧。 这似乎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良策。 周锦瑜的心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陆沉,一股莫名的忧虑涌上心头。 她突然惊觉,自己怎么开始担心起陆沉来了? 只感叹! 如今他们二人同舟共济,命运相系。 俞客的目光转向封海平道: “开始准备吧,明日晓日时分,大军启程。” “遵命!” 殿内回荡着整齐划一的应答声,随后封海平领着一众将领匆匆离去。 殿中只剩下几人! 俞客选择晓日出发,也有所思考! 一来是为了让大军得以充分休整,养精蓄锐。 二来,有一句话“让消息飞一会”。 他欲观天下对此举的反应,或者说四国的反应! 观其变,定其策。 俞客脸上露出笑容。 这亲自参与的“沉浸感”实在太足了。 他再环视殿内,目光落在剩余三人身上。 军师祭酒窦固,智计过人,为陆家军出谋划策。 李学殿,总管辎重,虽不显山露水,却是军中不可或缺的重臣。 以及刚刚风尘仆仆赶到的蓬莱阁老板。 刘温! 他躬身行礼,谦卑中带着几分不凡的气度: “刘温拜见少保。” 俞客微微颔首。 在陆家军中,武将如林,猛将如云,文臣确实寥寥无几! 窦固以阳谋著称,善于把握大局。 刘温则如同潜藏于水下的暗流,擅长运用阴谋,但这“阴谋”二字在此并非贬损,而是指为达成更高远的目标,不得不采取的非常策略。 乱世烽火,成就一番伟业,往往需阴阳并济。 除了“贴身弟弟”陆羽和“贴身太监”虞许在场。 殿中还有周成和周锦瑜两人。 俞客深知时间紧迫! 自己亲自参与的时间有限,于是干脆起身,步至太和殿一角的一张书桌旁。 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心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为把这次“亲自参与”的效果最大化。 几人也是默默跟随! “取来,纸张笔墨。” 俞客沉声吩咐,殿内宫女太监们闻言,连忙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置办妥当,恭敬地将文房四宝呈于书桌之上。 俞客轻轻抬头,目光穿透窗棂。 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快要藏入群山万壑之中。 一天的到了落幕! 殿中大殿已经有女娥走进,开始吹亮殿中四角的灯火。 一时间灯火阑珊! 几位围在书桌旁。 虞许贴心的举着烛灯,橘黄色的暖光,照开面前的大桌和几章白皙的纸张。 周锦瑜倒是乖巧的轻柔地研墨! 俞客默默思考! 大殿之中倒是显得安静。 周成的心中一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已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终于! 他按捺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少保,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您是如何断定其余四国不会轻取京都的?” 俞客看了看周成,这位江北的靖王。 周成只感觉在烛火下少保的一双眼睛明亮至极,似乎能照见了人心鬼蜮,不由心中一紧。 俞客淡淡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 “因为天下人心所向!” 他轻轻摇头,继续说道,“这场战,打不起来。” 此时! 武缨已拜公孙平溪为丞相。 拓拔术则重用顾议。 公孙中庶致力于休养生息。 宇文炎则举荐李显为大司马。 四国都在求什么? 俞客拿起笔,笔尖轻触洁白的纸面。 他缓缓写下“大治”二字! 那两个字力透纸背,沉稳而有力。 刘温、窦固等人见状,慢慢点头。 如今的天下,乾元国势最为强盛,北风与大庆次之,而楚、韩两国则相对较弱。 然而,即便是强大的乾元,也无力独自吞并其余四国,反而可能因此引发其他国家的联合抵抗。 俞客在大治二字之下,又添上了四个字! “合纵连横!” 楚韩两国已经联手,北风又与楚韩结盟,而乾元则与河西形成了联盟。 到如今! 四国正联合起来,共同逐大庆江南之地。 在这个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与变幻莫测的局势。 俞客在“合纵联合”的旁边,缓缓写下“朝陵”二字。 仅仅两个字,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大庆的京都。 朝陵,这座地理位置独特、战略意义非凡的城市,瞬间成为了整个局势的焦点。 朝陵,不仅是大庆的政治心脏,更是连接四国的咽喉要道。 它四面环山! 天然形成的防御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口袋,将江南之地紧紧包裹其中,使得这里成为了易守难攻的军事重镇。 江南地区,以其丰饶的物产、肥沃的土地和繁荣的经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有着“鱼米之乡”的美誉。 更有“朝陵熟,天下足”的佳话流传。 一旦有国能够占据朝陵,便意味着掌握了江南的丰富资源和战略纵深,进可攻、退可守,在四国纷争中占据绝对的优势。 北方有古言:“得朝州,执天下牛耳者!” 江南之前原名,朝州。 因此! 朝陵成为了四国之间竞相争夺的焦点,每一个国家都渴望将其纳入囊中,又都惧怕它落入他国之手。 于是! 在四国“大治”,“合纵连横”下,导致了四国合围朝陵的局面出现。 四国之间既相互戒备,又暗自角力。 白纸黑字! 只有短短几个字! 周锦瑜在一旁,已经感觉天下的大势倾轧而来,心思不由沉重,又莫名胸中生出了豪气! 这是她从没有体会过得感觉,之前的丈夫周祯只是一个在朝堂的党争都喘不过气的懦弱皇帝。 哪里有放之四国的眼光。 在如此局势下。 能高瞻远瞩,纸笔之下便是“金戈铁马,万里河山。” 她不由在灯火下,有些怔怔看着这个提笔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上千秋史,胸中上下五千年! ! 周成终于全部领悟其中的“风云变化”,深吐了一口气。 少保选择北上直捣黄龙府,就是一步秒手。 不对! 不是妙手,而是! 对方摆好棋,几人已经做好了“好菜”,欢天喜地的请君入瓮。 岂料! 少保,直接用剑把棋盘劈成了两半。 重新启了一盘新的棋。 你们要我做选择! 那么便看看你们如何选择。 周成不由在一旁抚掌大笑,给现在的“俞客”深躬拜服道: “少保用兵,天下第一等!” “真当是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 窦固也在一边摸着胡须,嘴上也有着笑容。 如果陆家军真的北上,直逼北风,那么局势将会变得异常复杂。 首先! 京都这个看似“烫手”的地方将被暂时舍弃,陆家军将集中兵力,连同之前的二十万大军,共同进攻北风。 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极大地震撼四国,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局势。 然而! 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同样棘手,如果北风沦陷,或者与陆家军陷入鏖战,那么原本应该制衡乾元的北风力量将被大大削弱。 这样一来,乾元就有可能趁机夺取朝陵,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 而韩楚两国面对乾元的扩张,又将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如果陆家军成功拿下北风,实现北方一统,那么他们顺南而下的势头将无人能挡。 届时,乾元又将如何自处? 而如果北风能够坚守北地,抵挡住陆家军的攻势,那么整个战局又将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四国之间的博弈将更加激烈。 京都的取舍,一下子变得复杂! 取朝陵! 则成为众矢之的,四国皆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取朝陵! 京都的地理位置和战略价值又让人难以割舍。 但无论四国谁取了京都,都将在接下来的十年威胁其他三国,难以安稳发展。 陆少保的这一局棋,无疑是彻底掀翻了原有的棋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方式,打破了四国之间的微妙平衡,让局势走向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 还有一种更为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北风归顺。 如果北风真的选择了归顺,那么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风作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它的归顺将直接影响到四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和战略部署。 窦固在旁微笑,他深知此时最担心的恐怕还是北风! 天下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伱的对手。 陆家军和北地十五年来军民一心,加上国仇家恨之下。 北风是为邻居,自然知道这些年北地的发展,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大庆节制的北地。 现在! 那位远在终南山的少保,重新出征! 一个完完整整的陆家军,再度马踏黄河两岸,兵压北风五洲六府! 北风谁人不敢战战兢兢? 北风妇人小儿,还敢酣睡? 北风十五年的噩梦将会重新来临。 此时,拓拔术遗该如何抉择? 窦固也是轻轻一笑,明日的北风朝堂恐怕要乱成一锅粥了! 俞客继续思考。 无论今后如何走向,只需要做好大的战略。 后续之事,他相信这位“陆少保”会比他做的更好。 他拥有的是什么。 取己所长! 俞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大治”二字上。 古代的王朝兴起衰落都有其内在的规律和痕迹可循。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俞客自己也知道,他自己也有“逼数”。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不如“陆沉”。 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他不如刘温。 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克,他不如女帝武缨。 还有! 公孙平溪,公孙中庶,宇文炎,哪一个不是真正的“豪杰”,谁不是当世英雄? 俞客并未因此而气馁或沮丧。 因为他有! 胸中有那个璀璨至极的上下五千年。 无数文臣武将,无数的才俊,似乎如车轮滚滚而来,汇聚在他身后! 人可以渺小,当站在伟人的肩上,他的视野将不在局限! 远超世人的眼光,去看天下的大势。 俞客慢慢提笔,手中沉稳。 在“鲲虚界”的这场“平衡”战乱之后。 会出现一场短暂的“和平”。 接下来! 陆沉所在的北地,经过这场京都之后,将正式确立其地位,成为名正言顺的一方势力,也是陆沉未来发展的重要根据地。 未来的十年,将是决定性的十年。 这十年间,四国之间的比拼将不再仅仅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更深层次的经济、军事和人口增长。 谁能在这些方面取得优势,谁就能在未来的大战中占据先机。 十年之后! 那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将彻底改变“鲲虚界”的格局。 届时,四国将倾尽全力,汇聚天下一统之力。 将是结束一切纷争、实现天下一统的关键之战。 “四国毕,四海一!” 俞客在此时突然想起,脑海中回想起了模拟之时的那句震撼人心的话语: “一统山河,武碎虚空!” 这一刻俞客,似乎和陆沉心意相通! 俞客拿起笔,选择了一张全新的空白纸张,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而深邃。 随着他挥毫写下! “重在民生!” 四个字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有力,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窦固,周成几人微微一愣。 周成微微动容,不由轻轻读出:“重在民生!” 周锦瑜也是一愣,重在民生! 她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充满皇权、权谋的地方,大庆皇帝祭祖先帝的太和殿,会有人写下“重在民生”! 有些滑稽! 烛火的光亮下! 周锦瑜慢慢看过去,在这个沉稳的陆少保面前,看不出一丝玩笑。 他脸色肃然一丝不苟,天子之死,四国围困,在他脸上只有平静。 此刻! 脸色严肃,似乎是面对天下最顶天的大事。 俞客并未停笔,继续写下: “苟利于百姓,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天命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法!” 刘温也是聚精会神看着上面的字。 这段话的释意是:如果对百姓有好处,就不必效法古人的制度,如果有助于事情的成功,就不必遵循旧有的去习俗。 两句一起合起来的意思! 百姓为天! 俞客轻轻颔首。 要大治,百姓为先! 开篇明意! ps:马上结束这次模拟,后面就是模拟加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唯材是举,开设钱庄! ! 虞许轻擎烛火,凝视着少保笔下缓缓流淌的墨迹。 “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落笔的八个字! 在周成,刘温几人眼中,如同一束惊雷落在纸张之上。 笔下有雷声! 几人在凝目看去,未待众人缓过神来,笔锋已续。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写罢,少保笔锋陡转,再添一行: “亦无男女之别!” 随后,他挥毫泼墨: “大开科举之门,广开才路,纳天下英才,大兴私塾之教,因材施教。”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寥寥数语! 却似重锤击鼓,令在场众人胸中激荡,呼吸为之困难! 虞许手持烛火,热油悄然滑落手背,他却浑然未觉疼痛。 唯觉! 心中一颗心,滚烫难当。 他,本是一介深宫宦官,以赫赫战功,步步维艰,踏上这权力之路。 然深知在这大庆王朝,宦官掌兵,终是皇权之下的附庸,难以挣脱卑微的枷锁。 生而为人,却无人之尊严! “唯才是举!”简简单单四个字。 足以让天下之人“目眩神迷”,无数英雄豪杰为之倾倒。 要知道! 大庆之地,世家巍峨,门阀如林,晋升之阶,早已被铜墙铁壁般的门第观念所封堵。 举孝廉、中正评,古制之美名,在此却沦为了笑料。 科举之路,难觅真才实学之人。 “十年寒窗,见不得天光。” 世人常以俚语: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此言虽粗糙,却一针见血地揭露了世态之炎凉,门第之见犹如磐石,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然而,世间万物,岂能一概而论? 虎父偶见犬子,凤凰也能生寒鸦。 寒门之中,亦有贵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真正的世家大族,垄断知识,将权力的核心紧握于手,仿佛天地间的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 百姓何是见月明? 皇权也不过是最为强大的世家罢了! 古往今来! 身居高位之人,谁人能说出“唯才是举,不论出身。” 这就是自掘“坟墓”。 周成不知见到这一串字,突然想起当年在终南山的那一对夫妻。 那一对夫妻带着还不大孩子,远赴千里,只为在终南山还愿。 两句话还在耳畔。 “无论少保知道与否,我们夫妻怎么也得来。” “我们叫还愿!” 周成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北上多年后,少保辞官修道,而南方那些显赫的大族却仍不肯放过他。 原来! 少保的心中,从未有过大庆的一隅之地。 少保的心中是大庆的百姓! 你把百姓放在心中,百姓自然把你高高举起。 这才是真正的矛盾。 双方不可化解的“深仇”。 窦固立于一侧,心潮难平。 他出身贫寒,却以坚韧不拔之志,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本欲借科举之路一展宏图,奈何命运多舛,屡遭挫折,最终无奈落草为寇,步入绿林。 可知! 心中那份对公正的追求从未熄灭。 俞客笔尖轻触纸面,继续挥洒着他的见解。 他深知,一个地方乃至一个国家的兴衰,除了以民为本这一根本原则外,更需重视人才的培养与利用。 随着思绪的流淌,俞客在纸上铿锵有力地写下:“兴私塾,重人才。” 作为结尾! 然而! 俞客的思考并未止步于此。 只有北地富足才能长治久安! 因此,他继续写下: “有钱!”与“人丁!” 这两个关键词,揭示了北地发展的另外两个重要方面。 刘温在一边点头。 现在的几国的国战,其中究其根本就是! 一个地方没有老百姓,那么任何的政令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刘温本,虽身为商人,却对治国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与策略。 早年! 他求学于楚国大儒门下,不仅深谙商学之道,更精通儒学精髓,这段学术经历为他日后的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此外,他还曾历任县令、知府等官职,积累了丰富的行政经验,使得他在人情世故,不迂腐也不退让。 人情得以练达! 刘温能不带一金出北地,在朝陵只用了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做到了朝陵首富。 他自负陆家军之中,无人有人能超过他。 就算是“少保”,也不行! 带兵打仗,他自然拍马难及,难望项背。 但是! 人各有所长,术业有专攻。 若是每个方面都做到极致,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仙。 不过,少保能有如此见解。 已是当世大才。 俞客拿着笔,缓缓思考。 同时! 如何才能有人口了? 很简单! 俞客再次写下。 “多生娃!” 理糙话不糙! 刘温淡淡看过去,脸上却没有多的表情。 是一个很正常的国策。 大庆也在做,四国也在做。 可是怎么才会让百姓生了! 有钱才行,安心才行! 同样的,百姓赚不到钱生多了只会拖累家庭。 此者才是关键! 尤其是乱世,百姓都有后顾之忧。 刘温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少保还是从未接触过此中的政事。 不知晓“深浅”! 俞客继续写下,不过此时却是一大段一段。 “为鼓励生子,凡北地户籍家庭,每多生育一名子女,均可获得真金白银以资鼓励并减轻家庭初期抚养负担。” “鉴于部分家庭可能面临抚养困难,特设立北地百姓钱庄,由官府主导管理。” “若百姓家庭因故无法承担,可申请将子女交由官府抚养。” “开设北地的百姓钱庄,百姓钱庄由北地州府而出和募捐,抚养之类开销,全由钱庄出资。” “百姓钱庄为鼓励百姓经商、置地建房,所有北地百姓均可享受……” “有钱庄出资用途广泛,包括但不限于经商、农业等多个领域,需要设立机构评定和裁决用途……” “……” “……” 俞客此时,就不是几个字来书写。 而是一段一段来书写。 虞许已经接连把纸张重新更换一次又一次,身后也有太监在一边连忙抄录。 渐渐的! 刘温看着其中一条条政令! 慢慢呆住了。 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时地利人和,以点带面! ! 刘温的目光穿梭于那一行行密文之间。 初时,满心皆是诧异。 “设立百姓钱庄?” 他轻声呢喃,眉头微蹙,仿佛触碰到了一个从未有想到的问题! 随着目光的缓缓下移,那些条款逐一展开,如同非凡画卷般在他心中铺陈开来。 从最初的迷茫不解,到逐一审视后,思考可行性之后的豁然开朗。 刘温的心境悄然变化,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阵阵涟漪。 直到最后俞客的落笔! “此法看似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其中落在如今的北地。” “一切大有可为!” “轰!”的一声,仿佛心海翻涌。 刘温的心绪彻底沸腾了。 他双手颤抖,几乎是虔诚地将那些纸张一一捧起,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鼓励生育!” 这四个字跃然纸上,直击心灵。 他深知,此策之成败,非但关乎一纸号令之响亮,更在于其能否深入民心,解决那困扰百姓已久的生计与未来之忧。 “让百姓无后顾之忧,方能安心繁衍。” 刘温心中暗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深知,唯有让民众手中有了实实在在的银两,肩上少了沉重的负担,鼓励生育的政策方能真正落地生根。 而此刻! 那“设立钱庄”之策,就是一个托底,解除了百姓对于生育与抚养的忧虑。 但是此法有太过于超前! 此策若是在乾元、北风,乃至大庆的繁华江南推行,或许会遭遇重重阻碍,甚至步入绝境。 那些地方,权势交错,利益纠葛,非是轻易可动。 然而! 国家的主宰虽更迭,但那些盘踞郡县、根深蒂固的乡绅势力,不过是换了张脸孔,继续押注于新的权力游戏之中。 从龙之功的新臣,又成了新的“镰刀”收割百姓。 旧人换新衣,新党承旧弊,这世道,终究还是那些人的天下。 推行此等惠及百姓、触动既得利益的政策,无异于在巨石沙砾下播种,其阻力之大,可想而知。 无异于逆水行舟,迎狂风而上! 走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不仅仅是一场政策的较量,更是对豪门世家根基的动摇,是要亡其种、断其根的决绝之举。 知识! 长久以来却被世家牢牢攥在手中,成为他们世代繁荣的钥匙。 但如今,这一切都将改变。 官府开设借贷,让寒门子弟得以跨越经济的门槛,无论是求学问道,还是习武强身,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学文识字?这几个字很难吗?” 刘温轻叹一声,摇头间满是感慨。 他深知,一旦知识的垄断被打破,那么可能就是“燎原之火”。 回望历史,韩国两百年宦官之乱的源头,竟是皇帝的一念之差——教太监读书识字。 这一举措,虽初衷难辨,却无意间开启了太监的闸门,让权力的天平开始倾斜。 太监也可当家做主,也可“封王拜侯”。 就算是大楚德满天下的大儒,推崇的政策还是“愚民”之策。 若百姓真能挣脱愚昧的枷锁,手握更多的选择与机遇,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怕是再难安睡! 这借贷之策,绝非古时那般将人为奴为婢! “一年免息,三年低息。” 这短短一句话,扑面而来的英豪气。 舍千金而不足贵。 昔日! 每当荒年大旱、天灾人祸降临,无助的农民只能忍痛将赖以生存的土地抵押给那些有钱人,以求换取一线生机,这些人就是地主。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门槛高不可攀,贫穷的百姓连读书识字都成了奢望,更遑论见识京都的繁华与歌舞升平。 他们的世界,被局限在狭小的村子和县城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祖辈的劳作与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地主几代人的努力,很轻易的完成了对周边所有土地的垄断。 百姓被迫成为了佃户,帮地主耕种土地。 这就是“土地兼并”! 而世家大族,则通过土地兼并这一残酷的手段,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与财富。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资源,将百姓牢牢束缚在土地上。 这种土地兼并的现象,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百姓的未来与希望紧紧束缚。 但如今,若是这样政策出现,这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将有机会摆脱贫困与愚昧的束缚,拥有更多的选择与可能。 这不仅仅是对经济利益的重新分配,更是对阶级壁垒的猛烈冲击。 若是推行,阻力重重。 何其之难! 乾元若是推行,又将会是再次面临反叛。 韩楚若是如此,战乱又将来临。 天下总归是世家的天下。 可是若是北地! 刘温眼中猛然一变。 北地早在十五年前,大的世家早就被北风南下抄家覆灭。 一些有钱有势的世家豪族,大举南迁。 留在北地的是什么人? 都是真正的无钱无权的百姓,所谓的最底层。 若是是十五年前贸然变法也会出现大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 任何贸然的变法都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巨大的危机。 刘温深知,古代历史上不乏因急于求成、贸然改革而导致国家动荡甚至灭亡的例子。 历二世而亡! 新任君主在接管天下之初,都是血腥整压,往往需要一段时间的稳固与观察,才能逐步推行变革。 乾元也是如此,韩楚两国都在新帝登基之后,选择安定下来。 皆是明智的选择! 陆家军接管北地后,首要的任务并非急于求成地推行新政,而是要顺应前朝的政策,稳定民心,恢复生产。 已经十五年! 刘温握紧袖子中的双手。 当年,北风南下肆虐二十年。 少保,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北地之人无不拜服。 军心,民心两者可用。 刘温不觉已经扶住桌子的边缘,指尖用力。 如今京都之后,北地真正要分裂而出。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 天下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变法”之地。 刘温不觉心中激动。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无非治国,安民,达则兼济天下,开万世之太平! 刘温已经对少保心悦诚服,在大桌外已经深深一礼。 “上马平天下,下马可治国!” 古往今来,又有何人。 俞客却没有理会,在纸张上继续写着。 发展经济之策。 “轻徭薄税,惩治贪官污吏。” 后面还有浓墨重彩的四个字! “以点带面,开设特别府城!” 第一百三十六章 包罗万象,一个晚上亲自参与! ! “以点带面,开设特别府城!” 刘温再看这几个字,似是而非,每个字他都懂。 可是! 连在一起他却如同“天书”。 “开设特别府城。” 俞客慢慢停笔。 这个提议看似荒诞,其实它的可行性极高。 当年有位真正的伟人在地图之上画了一个圈。 真正跨越历史的智慧,风云际会的年代! 这个能用吗? 能! 不过要结合如今的北地的情况,建造首府,以宏观的角度来统看全局。 因地制宜的使用此法! 北地历经战乱洗礼后,十五年正步入一个相对安定的新局面。 稳定的社会环境为人口增长与教育发展奠定了基石,随之而来的将是经济繁荣的红利期。 此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打造特区经济,铸就亮点城市。” 北地也是繁荣之地,徽宗时代的大庆旧都, 顺都! 历经十五载的恢复与发展,顺都已经复苏。 在生产力和资源有限的当下,只需要秉持传统的智慧。 如均田制、轻徭薄赋等策略,稳步推动北地走向繁荣。 顺都直接辐射住了周边的郡县,带动了北地的东部发展。 虽然其繁荣尚不及江南的朝陵, 但已无可争议地成为天下间的大城。 北地的经济文化中心。 俞客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明确的筹谋。 他决定采取两手策略。 首先,针对北地的治理,他强调领导者必须摒弃奢靡之风,戒除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的“节流”! 相反! 应深入民间,关注民生,将重心放在促进农业生产上,鼓励农耕,这是恢复与发展北地的根本途径。 不给百姓添麻烦! 这不仅是兴邦强国的正道,也契合了道家无为而治、顺应自然的核心思想。 在楚国! 公孙中庶,将道家与儒家思想融合一体,其创立的公孙儒家。 楚国正是受益于这种思想,勇于革新,推行了著名的“一条鞭法”税制改革。此法将原本分散复杂的田赋、徭役及各种杂税统一整合,实行银两征收,按亩折算,既简化了税收流程,又方便了百姓缴纳,同时也增强了官府对税收的统计与管理能力。 这一改革不仅有效遏制了地方官吏的贪腐行为,还使得国家财政更加充盈,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力随之增强。 有人走过的路,只需要结合实际应用就行。 还有有一点! 北地的西部还是处于相对落后的情况。 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东部。 北地整体而言,已拥有五州之广袤,其疆域与江南大庆相比亦不遑多让,人口数量更是实现了显著的增长。 近年来! 得益于江南地区战乱,不少民众选择北迁至此,为北地带来了新鲜血液与活力。 陆家军这些年也极大地拓展了北地的疆域,他们成功收复了北猿、蛏夜等北方游牧民族的地盘。 地盘增大,人口增长! 随着战乱的平息与领土的扩张,百姓们纷纷向东部较为发达的地区聚集,而西部以为地利条件稍差和历史因素,则相对被忽视,开发程度较低。 面对这一现状,开发贫瘠西部。 以东部带动发展,又重新打造西部。 就是现在北地的大的计划和方针! 俞客提着笔写下! “以点带面,重点在东部。” “亮点在西部,政策在北地!” “在西部重修官道以通衢,百姓参与其中可以论功赏赐周边的土地。” 要想富,先修路,无论那个时代都不会错。 “西部广袤无垠,荒地待垦,召百姓以力耕,三十税一归于北地,余皆归耕者。” 土地开垦的基本盘在,北地的不会亏,算是双赢! “一人携二人至北地,奖之以实惠,减其税赋。” 以人口带动人口! “建立坊市,设立关税,对外邦之货,从西部商道而进,减十分之一关税,以广招徕,吸引四方商贾。” 吸引商业! “北地举办科举,当以西部履历者优先擢拔,以才引人。” 吸引人才! …… …… 随着俞客笔下生风,一条条政令如行云流水般涌现。 太和殿内烛火摇曳,宫女们频繁更换着即将燃尽的蜡烛。 太监们则是另一番景象,他们或蹲或立,手执毛笔,争分夺秒地抄录着俞客的每一个字句,生怕遗漏一词一句。 周锦瑜作为研墨之人,静静地立于一旁,作为研墨。 她的双手早已被墨色轻染,却浑然未觉,心中唯有那桌上铺展的宣纸,以及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俞客所书写的政令,涵盖了治国之本的方方面面。 从根本的人口问题出发,到经济政策的规划与调整,再到政治制度的革新与法律体系的完善。 在应对大灾年的策略上,他提出了有效的预案与应对措施,确保民众为先。 对于贪污腐败这一沉疴宿疾,他明确提出了“不轻放”的处理原则。 法律的重修与完善更是他关注的重点之一。 他强调“以人为本”,致力于构建一个更加公平、公正、合理的律法,保障百姓的权利。 此外! 他还对朝廷班子的设立与人才选拔提出了独到的见解。 去掉臃肿的官员制度,“简单化,职权化。” 同时注重宏观经济上的和微观的调控,落在实处。 没有一句废话,句句珠玑。 又包罗万象! 整个太和殿内,除了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翻页声外,再无其他杂音。 看着这一份详尽而全面的政令! 周锦瑜已经整个人呆住了,从第一条政策开始不觉为意,可是通篇读下来。 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几乎每一条都是治国安邦之策! 她整个人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 莫非天下人都错了! 这位陆少保的强项不在打仗,而是在治国上。 随着夜色缓缓加深,宫墙之内,万籁俱寂,只余太和殿内灯火通明。 俞客终于完成了这最后的一笔,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满足之意。 在政令的末尾,他特意添上了这样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书写之法,亦可随世而变,世间并无绝对完美的政策,唯有不断探索,百姓为重。” 俞客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烛光,隔着那深邃的夜空,仿佛是在与天地对话。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次亲自参与时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那不是少保也是天上仙人,【治北政要】 陆羽看着大约几万字的政令,他虽看不懂,要是面前一本武学秘籍,他可能更有兴致。 但是一屋子人! 刘温,窦固几人,很不得把其中的文字,供起来的态度。 他只觉不明觉厉! 陆羽好奇,莫非兄长在终南山看的不是道书,而是治国之书。 俞客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移动,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泛白。 他知道,亲自模拟已经接近尾声。 他心中希望,自己此次亲自参与,能没有白费功夫。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殿中的众人。 只见! 周锦瑜这位类似“鲲虚热巴”的女子,正紧盯着那些描述联合几国策略的段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显然,这些策略之精妙、之大胆,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刘温和窦固二人,则是逐字逐句地审阅着每一条政令,他们的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不断变化,从最初的平静逐渐转为震惊,再到后来的深思。 靖王周成则显得更为专注,一句一句在旁抄录,他手中紧握着笔,不时地在宣纸上做着批注。 每当读到一句让他有所感触的话语,他都会停下笔来,脸上便有喜色。 俞客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浮现一句话。 “我只需略微出手,便已经是这个天下的极限!” 五千年的蓬勃巨变,笔下可不是风雷,而是一位位先贤执笔所写。 俞客将目光投向陆羽,陆羽此时却已经神出天外! 陆羽感受道兄长的目光,“装模作样”地拿起一份宣纸,摇头晃脑地看起来,嘴上还不忘赞叹几句: “哥,你这几条写的真不错!” 俞客不禁被弟弟这“天真烂漫”的模样逗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自己”的弟弟,无论是第一次亲自参与模拟在北地大营之中相遇。 还是现在站在太和殿内,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俞客不禁弥尔一笑。 还是一颗赤心! 此时! 李学殿这位陆家军主管粮辎重之人,脸色的表情是最精彩的。 一会看向少保,一会又看向宣纸上的文字。 脸上实在无法置信! 一条两条倒是好能理解,大几千条的政令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晚上,一口气书写下来了。 李学殿感觉自己“枉读圣贤书”。 他之前可是北风的大族出身,不满二十便高中状元。 只是北风拓拔术遗登基之后,家族支持的“二皇子”,牵连被灭了九族,他只身逃了出来。 李文殿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保,这些精妙绝伦的政令,难道全都是您独自构想出来的吗?” 他对少保在军事上的卓越才能向来敬佩不已,陆家军一场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无一不彰显着少保非凡的战略眼光和指挥能力。 行军打仗,天下无人能及! 然而! 治国理政与行军打仗毕竟不同,李文殿难以想象少保在治国方面也能超越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幕僚。 那么他们有何用! 俞客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李文殿见状,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才是常理之中。 毕竟,若真有人能独自拥有如此远见卓识,那简直如同神仙下凡,太过不可思议。 于是! 李文殿忍不住追问道: “那么,少保,这些政令究竟从何而来?”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些治国之策或许是某位先贤或是多位智者共同研究的成果,机缘巧合之下被少保所得。 此话一出。 周成也是竖起耳朵。 窦固拿起手中纸张,期待看向陆沉。 刘温更是细细聆听。 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你。 俞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 “游历仙境所得!” “仙境?” 李文殿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他深知少保性格沉稳,不似会信口开河之人,但“仙境”二字又太过虚幻缥缈,让他一时更加不解。 其余几人也是喃喃低语道,“仙境所得?” 俞客接着平静道: “那方天地,是为仙境!” “我见人们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选贤与能,讲信而修睦,故外户而不闭。” “然后,我在此仙境之中,与天上的圣贤,谈经论道五千年!” 李学殿更加疑惑了,如今的诸国战乱不休,哪里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别说古时,未来恐怕也不可能有! 恐怕只有梦中吧! 周锦在一旁,听后不由一笑,笑声清脆悦耳。 “仙境只有仙人去得!” “那不是少保也是天上仙人。” 此话一出! 几人倒是一愣。 李学殿这才明白,哪里有什么“仙境”,只是少保的自谦。 陆羽只是一笑。 俞客却不在意,只是环顾四周,太和殿内灯火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宫女们虽然哈欠连天,却依然强打精神,不敢疏忽。 灯火辉煌的太和殿,天花板上上面栩栩如生的金色龙首。 真的是模拟吗? 还来不及思考! 这时! 他便感到脑海之中的【鲲虚鼎]微微震动。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亲身参与时间结束。】 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将他包裹,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 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熟悉的住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惊讶地发现身体并未像想象中那样疲惫不堪,反而感觉异常轻松,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似乎刚刚是“代打”一般! 他连忙仔细看向,面前的桌面! 在刚刚选择【亲自参与】之时,俞客将杯中之水倾泄在桌面之上。 此时看去! 水流才刚刚慢慢流散开来。 然后! 散开汇聚,一滴滴落在地面。 俞客收回目光,有所思考,【亲自参与】一晚上的时间。 这等的时间倍差。 现实之中只有一瞬。 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 这次模拟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长了许多。 看来“阿鼎”一直在背地里努力发育呀! 俞客望向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模拟继续! ………… ………… 【太和殿!】 【从群山之中泛起鱼白,朝阳初升,光线照进了窗内,大门口也是被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朝陵的秋天,亮的极早。】 【破晓之后,太阳就爬起来了!】 【窦固,刘温三人把一张张宣纸抄录好后,做成册子。】 【刘温和窦固三人一商量,请教你之后。】 【伱无所在意。】 【刘温持笔,窦固在一边吹干墨水,李学殿紧紧握住纸张不让其移动,郑重其事写下。】 【“治北政要!”】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少保马首是瞻, 谁为帝! ! 【你凝望朝阳初升。】 【晨曦初绽,万丈金光,轻抚尘世万物。】 【封海平带着一行人,稳健步入那巍峨庄严的大殿,太和殿!】 【“拜见少保!”】 【“兵马已休整完备,只待号令,即刻启程。”】 【你淡淡点头。】 【心中想到,此行赴京,归期难料,再临此地,恐怕是另一个春秋。】 【朝陵春日之景,美不胜收,父亲昔日登科,曾言“一日看尽朝陵花。”】 【偏偏我来不逢春!】 【你摇了摇头,待尘埃落定,归隐山林,潜心修道。】 【伱目光扫过殿内,只见封海平等将领,严阵以待,静待你的命令】 【周成、刘温、窦固,他们的眼中满是对你的崇敬。】 【封海平也感疑惑,见刘温、李学殿等世家子弟,今日目光中对少保,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炽热。】 【刘温、李学殿之辈,自幼饱读诗书,文人的清高与傲骨,早已融入他们的骨髓。】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封海平也没当回事!】 【他们未曾涉足军旅,对少保的智谋与胆识,或仅止于“坐井观天”的浅见。】 【未曾亲身经历烽火连天的岁月,又怎能体会,少保在用兵之道。】 【已如天人!】 【你的目光,最终落在周锦瑜身上。这位大庆的皇后,她经历了昨日的风云变幻,面容虽显疲惫,却也恢复了平静。】 【周锦瑜迎上你的目光。】 【未几!】 【太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淳安携陈、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引领着数十名江南世族大臣,匆匆步入殿内。】 【陆羽在那一行人中,发现还有熟人,王阳。】 【这是你与谢淳安的第一次见面。】 【陆家军将领见状,纷纷让开道路,立于一侧。】 【谢纯安,未穿官服,没有摆任何架子,恭敬行礼道:】 【“谢淳安,拜见少保!”】 【随行的众人亦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躬身行礼。】 【“拜见少保!”】 【王阳此时,他的心中感触最多。】 【昨日还在城门外为陆沉的安危忧心忡忡,为陆家的未来担忧不已。】 【仅仅一日光阴,京都竟已改天换地,风云变幻。】 【京都,这座权力的中心,如今已尽在少保的掌握之中。】 【皇宫深处,天子驾崩,太皇太后亦随之而去,这一系列变故之迅猛,远超众人预料。】 【少保入京,犹如龙归大海,四方皆震。】 【王阳,非是拘泥于陈规旧俗之人,他深知身后背负的是江南王家的兴衰荣辱。】 【在这乱世之中,如今四国围京都之局,也只有陆沉能镇得住,唯有顺应时势,方能保全家族,亦能保全自身,保全百姓。】 【至于,王世安之悲剧,王阳心中不禁感慨,他曾多次苦口婆心王时安收敛。】 【奈何天命也,少年死于骄狂!】 【王阳望着你的眼神中,除了原有的敬佩,更添了几分敬畏。】 【“王阳拜见少保!”】 【随着那一声“拜见少保”的余音渐渐消散。】 【周锦瑜的心中也终于确认了京都已彻底匍匐在你这位少保的脚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后眼中只有释然!】 【你平静道:“诸位大人,请起身吧,在下并无官身。”】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动作各异,有的略显僵硬,显然对眼前这一幕仍感不适。】 【有的则显得较为从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 【没有多余的寒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窦固适时走出,打破了沉默:“今日诸位大人齐聚一堂,实为见证一桩大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在座各位大人以为,何人堪当?”】 【“这……”】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大庆之主的归属,无疑是此刻最为敏感也最为关键的问题。】 【陆家军将领们站在一侧,个个披甲,腰间悬长剑铮铮。】 【窦固的话音刚落,诸将更是虎目大睁,如同寺庙中高台上的“天王”塑像,气势逼人,使得整个大殿的气氛更加严肃而紧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江南世家的臣子们顿时虽有准备,却也一时慌乱。】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有的偷偷看向周成,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某种暗示,有的则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你,眼神中探索之意。】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 【窦固再次开口:“谢大人,对此事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淳安的身上。】 【他作为江南世族的代表,他的态度将至关重要。】 【谢淳安,也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压力,他微微欠身,目光扫过众人,便已经开口道。】 【“如今大庆蒙难,天子突崩,少保进京暂领国事,乃是国之柱石。】 【“我等以少保马首是瞻,共渡难关,至于国君之位的定夺,微臣不敢枉言!”】 【谢纯安行了一礼后道:】 【“谢纯安,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此话已出!】 【窦固倒是一愣,想不到谢淳安等人完全没有任何做一番直臣的“气节”。】 【想不到如此“敞亮”,如此不脱泥带水。】 【退的干脆!】 【身后江南世家的代表,倒是稍微犹豫。】 【窦固继续笑着问道:“李大人了?”】 【江南世家最望的一姓,李姓!】 【老人走出,恭敬道:】 【“李然,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窦固继续问道:“陈大人了?”】 【江南世家第二姓,陈姓!】 【老人犹豫一会,叹了口气慢慢道:】 【“陈潭,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窦固没有再问!】 【场中!】 【齐刷刷跪拜道:】 【“王阳,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 …… 【周锦瑜听着一个个江南氏族的大家的族长口中的一句句,“马首是瞻!”】 【她有点恍惚了!】 【周祯这位大庆天子,她的丈夫,之前每当只要提出朝策,这一批人都是会冷眼旁观道:“陛下,此事不可。”】 【阻碍重重!】 【如今!】 【如若两人。】 【人是旧人,只是朝局改!】 第一百三十九章 燕北多有慷慨悲歌之士,龙兴之地! ! 【周祯十年时间,无数日夜,朝思夜想的狂喜之事!】 【收复江南世家!】 【眼前之景,不就是周祯梦寐以求的吗?】 【周锦瑜抬头,看向首位的你,试着从你脸上,找到一丝波动。】 【可惜!】 【你的脸上只有一片平静,没有一点喜色。】 【“陆沉伱的志向究竟在哪里!”】 【周锦瑜心中思考良多时。】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 【“立周锦瑜之子为帝!”】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太和殿中!】 【悠悠响起!】 【周锦瑜听后,慢慢反应过来,没有任何言语,她不由抽抽了鼻子,两行清流从一双美眸之中夺目而出。】 【周锦瑜缓缓起身,向着你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触地,声音中带着颤抖道:】 【“周锦瑜,谢少保!”】 【周成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时,仍难掩失落。】 【至此之后,他与皇位之间,或许再无可能!】 【谢淳安似乎早知道如此,其余等人则感到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 【他们未曾料到,你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放弃!】 【你在此时振臂一呼,登基为帝,却也不可奈何!】 【但转念一想!】 【这样的局面或许对江南世家他们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脸上都有意外的喜色。】 【王阳心中却知道,你心不在此。】 【周锦瑜这位皇后的儿子,今年刚刚出生,只是婴儿!】 【主少国疑,邻国易侵,功高震主,居安思危。】 【这样的局面确实让人心生忧虑。】 【然而!】 【在仔细权衡之后,众人却开始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 【若是由周成继位,江南世家很可能面临来自皇权的直接打压,毕竟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由来已久。】 【陆沉继位,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如今,周锦瑜作为无权无势的太后,手中并无实权,而新帝年幼,皇权自然显得薄弱。】 【这样的局面,对于江南世家来说,似乎反而成了一种“不错”的状态。】 【皇权弱,意味着世家有更多的空间去施展自己的影响力,维护自身的利益。】 【江南世家的一众人等连忙表示遵从,纷纷道:】 【“我等尊命!”】 【随着那有熟悉人情世故者的一声高呼,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转向周锦瑜,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太后!”】 【一时间,江南世家的人纷纷效仿。】 【“见过太后!”】 【然而!】 【在这整齐划一的跪拜之中,陆家军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这样的对比,让原本庄重的场面显得有些滑稽,仿佛是一群人在表演,而陆家军则是冷眼旁观的观众。】 【陆羽见此倒是一笑。】 【笑声虽是不大!】 【却也格外刺耳,倒是让江南世家众人顿住了,脸面一阵青一阵白。】 【要是平常!】 【在这样的怠慢,他们恐怕气极,会劈头盖脸一顿责骂,可是如今也只是几声咳嗽掩饰尴尬,只得静静站在下面等候。】 【局势变了!】 【此时!】 【封海平沉声踏出,言道:“封海平,望少保再掌陆家军,以安天下!”】 【此言一出!】 【江南诸世家尚沉浸于茫然不解之中,少保什么时候未掌陆家军了?】 【不解背后深意!】 【谢淳安缓步而出,语气坚定道:】 【“北地烽火连天,毗邻北风,又紧邻楚韩,乃大庆之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朝中目下乏人可担此重任,故恳请少保为江山社稷计,再执陆家军帅印。”】 【其言辞诚恳,情真意切。】 【周锦瑜已拭去泪痕,悄然步至你身旁。】 【第一次挺直腰板,双手轻叠于腰间,展露出皇后般的庄重与气度,宣告道:】 【“少保战功赫赫,功勋盖世,依大庆律例,当封王以彰其德。”】 【谢淳安闻言,连忙躬身道:“太后圣明。”】 【窦固亦微微躬身道:“太后英明,自古燕北多有慷慨悲歌之士。北疆五州之中,燕州当为第一!。”】 【周锦瑜眼神轻轻扫过众人,看了你一眼,语调平缓却掷地有声:】 【“少保当为燕王,加九锡,出警入跸,统御燕北五州之地军权和政务。”】 【此言一出,似宝剑悚然入石,又似煌煌惊雷乍响。】 【寥寥数语间,燕北已定!】 【谢淳安即刻叩拜,动作利落,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谢淳安,拜见燕王!”】 【四周江南世家的高官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惊愕、不解、乃至惶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竟无人敢先出声。】 【有人欲张口反对,言辞已至唇边,却又被周围那股无形的压力生生压了回去,只余下满心的震惊!】 【陆沉为燕王!】 【此举,实乃大庆开国四百年来未有一列。】 【大庆祖训,非周姓不得封王,非立下赫赫战功者不得封侯。】 【非周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而今!】 【陆沉一跃而为燕王,其分量之重,北地五州,广袤无垠,其疆域之辽阔,几可与江南相提并论。】 【仿佛一把巨斧,悄无声息间,已将大庆劈成两半。】 【以陆沉如今的威望和能力,北地几乎成了一个新的国家。】 【有人面上仍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难以自拔。】 【而陆家军的将领们,眼中却已有前所未有的光芒。】 【“封海平,拜见燕王!”】 【一位身形魁梧的将领率先跪拜,声音洪亮,如同战鼓擂响。】 【“窦固,拜见燕王!”窦固紧随其后,语气坚定!】 【“刘温,拜见燕王!”、“贾符,拜见燕王!”……一时间,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跪拜声。】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开,震得人心潮澎湃,难以平息。】 【而那些大庆的老臣们,历经风霜,见多识广,此时却也难掩脸上的震惊与错愕。他们的目光在陆沉与跪拜的将领之间来回游移,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封海平冰冷的声音传来】 【“莫非各位大人,觉得少保不能封王!”】 【似乎有刀剑铿锵之声!】 【一众人脸色一慌连忙稀稀拉拉拜倒道:】 【“拜见燕王!”】 【周锦瑜也是盈盈一礼。】 【刘温几人却是心中激动,从此陆家军真正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块龙兴之地!】 【刘温看着手中的“治北政要”,手中颤抖,只需要十年,燕地当为天下首富。”】 【然后,从此地而出,席卷天下!】 【定五国之战,重开大统天!】 义父们,求求数据,最近上一个推荐马上感谢感谢 第一百四十章 随处可安,古往今来何人如此! ! 【北疆之域归属已定,不可逆转,自此易主。】 【燕王陆沉。】 【再无回转。】 【江南烟雨中的世家族长,虽心有不甘,奈何此时也无力再争!】 【北地,地处贫瘠而多舛之地,二十载烽火连天,边疆苦寒,与江南富庶,天差地别。】 【此时,他们终是悟透或是安慰自己,北地之名,实则已成朝廷鞭长莫及之地。】 【名存而实亡!】 【于是,一场权衡利弊之下,江南诸族,以并无利益的北地,换取一方安宁,权衡之间,竟也生出几分释然。】 【胸前团着瑞兽江南世家众人,红色朝服加身,自震惊中醒转,眸光交错间,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悄然蔓延。】 【突觉这桩买卖并不亏!】 【唯有谢淳安,立于人群之中,眸光深邃,暗自轻叹。】 【他望向那高坐首位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想法。】 【北地,卦象坎位,属水性泱泱,陆家铁骑,玄衣黑甲。】 【南边的乾元,继火德,举赤旗。】 【楚国属土,五行起始,天下间的五国开始真正鼎立。】 【此番变动,不仅是疆土之易,更是天命之转。】 【北地虽贫,却藏龙卧虎,待时而动。而那位少保,得之,未来之路,再无羁绊,其势将不可限量。】 【由龙得水!】 【此番少保踏出终南山入京都之时,谢淳安,这位早年以卜卦问天为生的尚书,也于此时轻抚龟甲,细研蓍草,为这天下大势再占一卦。】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卦象显现,意味深长。】 【天下大势,恰如群龙游走于九天之上,无首而治,各自展现其能!】 【此卦若用于天下,便是预示着群雄并起,无统一之领袖,各国各自为政,竞相发展。】 【四海之内,百舸争流。】 【乾元、北风、韩、楚,四国,加之新晋封王的燕王陆沉,五方势力,各据一方,白、青、黑、红、黄,五色交织,恰似天下五行俱全,相互制衡。】 【五行相生相克,天下因此而得以平稳过渡,阴阳交泰。】 【谢淳安知道,陆沉封王那一刻起,天下大势便已悄然定局。】 【四国虽围京都,却难成合围之势,各自心怀鬼胎,难以真正联手。】 【京都已定!】 【你眸光平静,望向封海平,淡淡道:“全军将士,随我北上。”】 【陆家军众,闻令而动,士气如虹,高呼:】 【“尊燕王令!”】 【你走出太和殿,这皇宫之中最为恢宏的建筑。】 【巍峨耸立,金碧辉煌,乃是天下权力之象征,布琼楼玉宇,尽显皇家气派。】 【之后是后宫佳丽三千,一众太监仆人。】 【太和殿下面是白玉石做成的台阶,台阶之下是偌大的广场。】 【无论何人,还是封王拜相都是从广场走进,再登上台阶,直到神色严肃的走进太和殿。】 【太和殿正中首位,有上一把大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权。】 【皇帝住的地方叫皇宫,做的椅子叫龙椅,睡得床叫龙床。】 【自称天子!】 【赋予皇权以神秘与尊贵,企图以此划分界限,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他们想把人划开!】 【归根结底。】 【无论龙袍加身,凤冠霞帔,抑或是八抬大轿者,九马拉车者。】 【皆是人!】 【你没有任何留恋。】 【一众陆家军随伱鱼贯而出!】 【周锦瑜连忙提着裙子在太和殿门庭口看去,看着你慢慢走下台阶。】 【从始至终,未曾见你回首。】 【周成,立于台阶之上,遥遥一礼。】 【谢淳安亦是如此,显得格外庄重。】 【戴重也是跟随离去,这位大理寺卿,已经是大庆真正的顶层的人物。】 【人群中,不乏对戴重钦佩之人。】 【有一老者提议道:“戴大人,何不留在京都,继续执掌大理寺?有你在,我们心中方安!”】 【“是啊,戴大人,江南安然,北地多是风霜,你也该娶妻生子,给家里留下香火!”】 【有人附和道:“北地不是一个好去处!”】 【居江南之地,便难思乡音。】 【话语出自两位老者之口,他们是江南世家中最具声望的李、陈两家族长。】 【随着陆沉的离去,周锦瑜之子年幼登基,江南世家在朝中的话语权愈发重要。】 【才敢在此时,说出此话,作如此保证。】 【他们之所以对戴重抱有如此高的敬意,不仅因为他能力出众,更因他公正无私,愿为实事奔波。】 【江南之地才得以如此“澄清”,百姓少有了冤假错案。】 【十五载春秋,戴重在大理寺内,勤勉不辍,足可见其性格人品!】 【路遥知马力。】 【戴重赢得了江南世家的认可!】 【戴重面对二人的话语,只是笑了笑。】 【这笑容,在场众人却鲜少得见,不由得心生惊讶,戴重可是从来不笑!】 【戴重笑道:】 【“就不劳二位大人费心了,大丈夫处身立世,何须有所去处!”】 【“戴重只要跟着少保,天下无论是哪里,随处可安!”】 【一个意外的回答,又在情理之中。】 【陆家军之中有人喊道,戴重快点,正是虞许,二人早年便是兄弟。】 【戴重脸上又多了笑意。】 【“戴重,别过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陈姓老人看着戴重离去,一众陆家军紧步跟随在最前方一人身后。】 【他不禁叹了口气!】 【“这位少保,老夫也是越发看不透了!”】 【陈姓老人,想到如果不是陈家的族长,或者他不在其位,那么就会人走茶凉!】 【他不解道:“修道十五年,离开了北地这么多年,照理说陆家军,甚至天下早该忘记了他啊。”】 【可知!】 【结局相反,他只要走出终南山,天下人无不前仆后继跟在他身边。】 【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抛家舍业的跟随他。】 【昔年史书记载,高祖起义之时,也是豪杰响应,打出的口号是。】 【举义旗,分田地,天下从者如云!】 【陈姓老人看着太和殿下的广场上,陆家旗猎猎作响。】 【为首最前方骑上马只是一袭普通布衣,缓缓从午门而出,身后是一众如黑云的大军!】 【陆沉有什么?】 【能给他们这些人什么?】 【谢淳安摇了摇头,不由无奈笑道:】 【“古往今来,我也不知,何人能如此。”】 【周锦瑜却想起昨晚的少保,所写的全部政令。】 【三万八千字,没有一字在自身!】 【皆为百姓!】 【故而!】 【天下人神往已久。】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马踏黄河两岸,兵压三州六府 【你告别父母!】 【因为有留在此地京都的一万陆家军人马,占据西厂旧地!】 【随时可进皇宫“勤王”,又有水银安插的碟子在内。】 【陆府安全不输于皇宫!】 【陆家与舅父等人,皆得周全,安全无恙。】 【可是!】 【二老竟生北望旧土之意,欲踏归途,路途遥远,你并未阻止!】 【老了叶落归根,本是人之常情。】 【遂遣精锐五千,护佑至亲周全。】 【你则率八万雄师,浩浩荡荡,开始北上。】 【京都的城楼之上!】 【卫高心怀忐忑,终是去见了卫玥,面对爱女,深知其性情刚烈,此番相见,他有些“害怕”。】 【岂料,】 【卫玥非但未有如预想中的激愤,反是温婉关怀,老父安康之后,便静默无言。】 【转了性子!】 【卫高见此,倒是满心愧疚,女儿可是为了他,怒上皇城司,可想当时女儿心中之绝望。】 【卫高叹了口气,自责道:“玥儿,若能让父心安,伱便打我几拳,踢我两脚罢。”】 【卫玥扶着栏杆望向远方,只见表哥领大军,自京都之门,北上而去。】 【王玥看向父亲,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道:】 【“表哥这一日教导我,作为子女,应当对父母恭敬孝顺。之前玥儿不懂事,多有冒犯,希望父亲能够原谅我的过错。”】 【卫高闻言,一时间呆若木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在确认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否真实。】 【他轻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才放心地笑道:“你这孩子,这也没发烧风寒啊?”】 【卫玥听后立马拍掉父亲的手,嗔怪道:“卫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卫高则是哈哈大笑道:“听着了,听着了。”】 【卫玥随后把目光再次转向远方,那里是大军离去的方向,尘土飞扬中,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模糊的身影。】 【“可惜,实在太远了,已经看不清大军的最前方了。”】 【昨日表哥进京,到如今短短一日,实在如梦如幻。】 【“父亲,你骗我,表哥和父亲描述的现实完全是两个人?”】 【二十四岁组建陆家军之人,这等少年英雄,账下如此多的文臣武将。】 【想不到竟然是一个气质温和之人。】 【卫高不知道怎么解释,打仗的时候,用兵之时,玥儿你是没见,大外甥真的“霸道”的很!】 【陆家军那群兵崽子,也只认少保。】 【卫玥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地对父亲说道:“父亲,我决定了,我以后嫁人要找一个像表哥那样的男子。”】 【卫玥回想起西厂和皇城司之时,表哥在,似乎天塌下来也不怕。】 【不由有些脸红起来。】 【卫高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叹息道:】 【“这当然是好事,但为父恐怕这辈子也抱不上孙子了。”】 【卫玥不解地看着父亲,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卫高轻轻摇头,感慨道:“这天下间,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像少保那样的人物吗?”】 【卫高这个地方没有用表字神洲,而是用少保,表示尊敬。】 【卫玥也是一愣,思考良久之后。】 【她苦着脸道:】 【“这可怎么办!”】 【卫高顺着城楼,在一侧看到三人,也是在西门的城上。】 【两名女子,一位公子哥。】 【卫玥感叹了一声道:“所以啊,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年纪小就不要遇到少年英雄,不然提起灯笼也找不到哦。”】 【“然后,一转眼就成了大姑凉了哦。”】 【卫玥倒是有所疑惑,顺着父亲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 【另一侧不远处的城楼上三人。】 【谢家的姐姐,谢灵萱。】 【谢家的老二,谢灵豪!】 【邹舒甯这位美妇人。】 【四人也是注意道卫高父女的眼神,对着这边示意。】 【今朝过后,京都风云变幻,天子驾崩,太皇太后仙逝,朝堂之上,必将迎来一场权力的洗牌。】 【年轻的皇后周锦瑜,怀抱幼子,即将于朝堂之上,以垂帘之姿,执掌国政。】 【而谢淳安之名,将更加显赫于朝野之间,江南世家,终得真正掌握朝堂之牛耳。】 【有陆沉留下的一万京都陆家军,还有留下的秦小五等人支持,江南世家不会太为难周锦瑜母子。】 【但是陆沉也不会给周锦瑜太多支持,只是平衡双方的实力即可!】 【朝堂之上只有制衡之道。】 【这也是对周锦瑜的考验!】 【卫玥望着父亲眼神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大姑娘,指的是谁了!”】 【她回想起自己曾经听到的关于谢家姐姐与表哥的种种传言,两人早时已有婚约。】 【卫玥不得不承认,谢灵萱确实才貌双全,让无数王孙公子为之倾倒。】 【至于她心系表哥的传闻,卫玥曾以为那只是京都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那些无聊之人编造的话本故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位如同仙女落凡尘的谢家小姐,真的如同天仙一般的人物,虽有三十岁的年纪,却是越发的漂亮夺目!】 【怎么会喜欢,据说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 【现在,卫玥她信了!】 【有些人只需要见一面便觉“世人在无颜色。”】 【年轻时的表哥,那位二十四岁年纪,在黄河两岸排兵布阵,越过黄河,直叫北风胆寒的陆家少保。】 【又该是何等风流!】 【谢灵萱一直望着陆家军的旗帜消失在天际,才慢慢回过神来!】 【邹舒甯不由问道:“灵萱,你怎么不和他打一声招呼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此次之后,恐怕再难相见。”】 【谢灵萱摇了摇头道:“我了解他,知道他!”】 【“南北多歧路,君向北地。”】 【“少保志不在天下,又志在天下!”】 【邹舒甯不太懂,她觉得女子有了喜欢的男子就要主动一点。】 【想到此处,又回忆这几日。】 【她不由也楞了一下。】 【“邹舒甯,邹舒甯啊,你敢叩心自问吗?”】 【谢灵豪在一边,心中只觉得,见了少保这种人物,京都算得了什么!】 【“大姐,我谢灵豪不想做官了,要去游历北地!”】 ………… ………… 【陆家军开始走上江南道,跨过祁连山。】 【六日后,终于抵达北地!】 【当天,三十万大军合为一处!】 【次日晨光初破,大军开始横渡滔滔黄河,马蹄阵阵,陆家军开始北上。】 【北地民众闻讯,皆奔走相告。】 【百姓皆是瞩目在,如今的黄河两岸上。】 【似乎!】 【又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日。】 【少保领军北上!】 【马踏黄河两岸,兵压三州六府】 【此时,北风全国震荡!】 第一百四十二章 燕北军,天子宁有种乎? 大庆之地。 清晨! 荆阳城外的乾元和河西的大军营账之中。 周玄凝视着那端坐于首位、面容隐匿于鬼面之人。 有些恼火的道: “上位,今天都第七天了,怎么还不下达攻城之令?”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焦急与不满。 “若待大庆对的援军如至,我们就被动了!” “上位可还记得,你我之间可是有盟约的?” 然而! 那主位之上戴鬼面之人,置若罔闻,未有丝毫回应。 此时,公孙平溪笑呵呵道: “天王勿急,兵法有云,坚壁清野,以逸待劳,以我军之雄壮,纵大庆举国之力,亦能如何!” “而且此时,可是有三路大军在侧,大庆无人可用!” 公孙平溪摇头晃脑道: “古法有云,攻城在下,攻心在上,我军占尽先机,何须急躁?” 他的言辞间,透露出对局势的“胸有成竹”。 周玄闻言,胸中怒火更甚,怨气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按捺不住。 这两日来,公孙平溪的种种托词,来来回回就一套说辞。 若非念及公孙平溪身份尊贵,手握重权,他早已按捺不住,要拔出腰中宝剑,把此人的老脸割下来! 他之所以怎么着急,也是因为四国早有盟约“先入朝陵者为王。” 本来以他们的优势。 大概率能一路西线横推,直达朝陵。 可是! 到了荆阳城外之后,武缨便让大军按兵不动。 周玄早就心急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内心的怨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若上位执意按兵不动,周玄唯有率我河西儿郎,开始攻城!” 此言一出! 帐内气氛瞬间凝固,乾元诸将面露不耐,纷纷侧目望向周玄一行人。 军令如山,岂容儿戏? 周玄眼神紧紧盯着最上位之人,他心中还是有些胆怯。 乾元女帝之名,可不是吹嘘出来,而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威名赫赫! 两者盟约之时,二人就有盟约,战时军队全由乾元指挥! 军营大账之中,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正当此时。 一名探子匆匆入帐,打断了这紧绷至极的氛围。 “报,陛下!” “荆阳城的援兵到了!” 此言一出,周玄的脸色瞬间阴沉可怕,心中怒火更甚。 若是援军一到,荆阳城本就易守难攻,只会更难以攻克。 胸中怒气翻涌,几欲喷薄而出。 公孙平溪则轻轻捻了捻胡须道: “援兵几何?何人挂帅?” 周玄亦是强自按捺心绪,连忙问道: “大庆来了多少人?” 探子闻言,面露难色,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消息也感到几分不可思议。 “回禀陛下和各位将军,援军似乎仅有一千人马……”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显然对这样的数字也感到惊讶。 “一千人马?” 周玄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这一千人马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他们这一路大军,合计四十五万众,岂是区区千人所能撼动? 军帐之中的诸将也是脸上有着疑惑。 公孙平溪倒是若有所思。 “为首的两人,一名老者,一个是白袍小将!” “应该是陆家军之中的黄松和柴重。” 探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困惑: “更为蹊跷的是,那援军抵达后非但不急于入城,反而在城门外安营扎寨。” 此言一出,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周玄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城外驻扎,无异于将咽喉暴露于敌前,此等举动,绝非行军打仗之常理。 周玄推断道:“莫不是荆阳城的守将和陆家军不和?” “不让其进城!” 探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荆阳城的守将数次大开城门,让援军入城共守,却均被其拒绝。” “而且,援军已经在大营外叫嚣出战!” 此言既出,军帐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周玄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那戴鬼面的上位者,请战道: “上位,既然援军如此反常,我意不再强攻荆阳城,而是转而击溃这股援军。他们长途跋涉,正是疲惫不堪之时,此乃‘敌疲我打’之良机,望上位恩准!” 上首之人依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聆听着下方的汇报。 周玄正欲再次开口,却见一名黑袍人疾步踏入军帐,其衣袂翻飞。 “黑冰台急报!” 黑袍人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黑冰台,作为乾元的特务机构,向来令人闻风丧胆,类似于大庆的东西两厂。 “禀告陛下,” 黑袍人继续道,“朝陵传来的密报已确认,陆沉被封燕王,主管北地的军务和政权,加九锡!” “陆家军改旗号为燕北军。” ”陆沉他仅留下了不到两万兵力驻守,而其余大军已随他北上。” 此言一出,军帐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燕王! 大庆第一位位异姓王。 周玄听后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喜不自胜,他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 至于什么异姓王,他才无所谓! 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何况一个异姓王。 他最为担忧的,便是陆沉率领十万陆家军突然出现在荆阳城下。 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鏖战。 他也将失去,先入京都的机会! 好在! 一切没有发生。 黑兵台的千卫继续道: “陆沉大军已跨越祁连山,已抵达北地。” “昨日已经集结三十万陆家军,准备北上。” “今日三十万大军,开始渡黄河,兵压北风边境的许,博,越三州。” “北风那那边的探子回报,北风似乎有退守之意,似乎准备放弃许州,博州,固守越州。” 周玄听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陛下,此乃天赐良啊。” “陆沉既已北上,我们便应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攻下荆阳城,再挥师南下,直捣京都,便可成王业!” 公孙平溪闻言,脸上没有一点喜色道: “陛下,最不愿见的状况出现了。” “若陆沉当真跨越黄河天堑,我等精心筹谋的布局将功亏一篑。” “届时,我等恐将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周玄闻言,满脸疑惑之色。 眼下四十五万大军士气高昂,战备充足! 荆阳城唾手可得! 一片大好! 哪里来的不利。 义父们问的,这次十年模拟还有多久? 马上就会结束!剧情基本已经写完!晚上还有一章,感谢大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国之变,齐聚黄河! ! 终于! 乾元女帝那双的凤眸,即便隐匿于鬼面之后,亦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凌冽光芒。 周玄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不由自主地微微瑟缩。 女帝的目光从军中的沙盘之上掠过! 许州,博州! 两地皆北风之重镇,而今却成弃子,大军纷纷退守越州。 越州山多林密,又有黄河作为天险,不比其他两州的平原丘陵之地。 武缨轻展舆图,两军排兵布阵的战局脉络已在心间勾勒成形。 乾元麾下武将,皆是沙场老将,此刻亦是眉头紧锁,沉吟道: “北风竟欲于越州背山一战?此举颇为蹊跷……” 言罢! 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似乎这布局与当下战局格格不入。 “兵法有云,绝地而后生,置之死地而后存。” 武将开口道: “北风于越州布阵,左依托黄河天堑,后倚越山为盾,右边还有治水,相当于两翼都无后患。” “越州地形复杂又狭窄,难以铺开大军,只得分批上阵,如此一来,虽限制了兵力展开,却也减少了混乱中自相践踏之虞。” 此举在兵书之中,素有“背水一战”之名,亦称“破釜沉舟”,乃是将士们以寡敌众,孤注一掷的决绝之战术。 然而,眼前之景,却令人心生疑窦。 北地如今叫燕地。 燕地只是大庆一地,北风乃是一国。 北风之军,非但人数众多,足可聚拢五十万大军。 更兼有天险黄河为助,按常理而言,理应在燕北军渡河之际,伏兵以待,给予其致命一击。 然而! 北风却一反常态,竟欲舍弃两州之利,于越州之地,背山而战,此等决策,实乃令人费解。 细思之下,此举之弊显而易见。 北风放弃了北方广袤的战略纵深,以及他们对那片土地的熟悉与掌控,几乎是将所有的主动权拱手让人,转而采取固守之策。 北风怕到这个地步,不战而先怯? 兵法之道,诡谲多变,或许北风正是以此示弱,诱敌深入,再寻机反击? 又或许,他们另有图谋,欲借此决战,一举奠定胜局。 一众身经百战的武将有些迷茫。 武缨轻笑一声,她缓缓说道: “拓拔术遗怕是真被打怕了,他们担心在战术与策略上再次落入下风,于是索性放弃了那些繁复的计策,直接摆出一副生死相搏的姿态,企图以力取胜。” “真是可笑至极。战斗尚未真正打响,他们就已经在气势上弱了三分。明明占据着优势地位,却只知道龟缩不出。” 武缨越发对这位陆沉感兴趣。 拓拔术遗怕的是这位陆家少保。 她自负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从不弱人。 这时! 又有黑冰台的千卫匆匆走进军账,带来了最新的军情。 “禀告陛下,楚、韩两国的探子送来了紧急军情。” 在战争之中,信息的重要性无可估量,往往一条关键情报便能扭转战局,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要素。 女帝自领兵以来,屡战屡胜,这辉煌战绩不仅源自她超凡脱俗的军事才能,更离不开其亲手构建的情报网络——黑冰台。 它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密布于天子脚下,为女帝提供着至关重要的信息支持。 战争的关键,除了粮草充足、兵马强壮外,信息的获取与运用同样至关重要。 武缨不由想到,陆沉在陆家军之中也只“水银”。 号称:“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女帝淡淡道:“说。” 黑冰台的千卫道: “韩楚两国的大军,七日前便已在石洲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但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发起任何攻势。” “据探子回报,他们只是每天夜里敲起战鼓,制造声势,却迟迟不见攻城之举。” 周玄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韩楚两国的大军直抵石洲,却为何迟迟不发起进攻? 这种行为与他们之前的作风大相径庭,实在令人费解。 黑袍人接着补充道: “昨日,从大庆京派遣出去的一千人马已经到达石洲,领军之人乃是陆家军中的贾符和程浦两位将领。” “这一千精骑在石洲城外扎营后,从昨日开始便不断挑衅韩楚大军的四十万大军,但韩楚大军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出营迎战。” 周玄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眼前的情景,竟与他们在荆阳城遭遇的如出一辙。 势弱的一方不退守,反而派遣千余人马前来挑衅,一样的戏码,令人费解。 他深知陆沉的军事才能,两人虽未直接交锋,但陆沉的战绩有目共睹。 而周玄自己,曾与乾元女帝有过交锋,那场面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女帝的“威严”让他坚信,天下未有能与之匹敌者! 正是这份深刻的认知,让周玄最终选择了臣服于乾元。 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 周玄心中有所盘算,再次请缨: “上位,荆阳城乃关键之地,先行夺取,无异于棋局中妙手先得一子,稳赚不赔!请允我带三万精锐,誓破那区区一千陆家军!” 武缨闻言,轻轻摇头,缓缓重新坐归主位,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非动之时。” “那么该如何做?” 周玄眉头紧锁,难掩急切之色,追问道。 入朝陵为王! 就在咫尺之间。 武缨微微一笑道: “等!” 周玄不解。 “有人比我们更耐不住性子的。” 周玄连忙道: “若任由局势发展,恐错失良机啊。试想,若我军此刻挥师直指朝陵,江南之地,岂不唾手可得?” “届时,韩楚势力自难抵挡,北风和陆沉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霸业可成!” 武缨轻轻摇头,选择了沉默。 与愚昧之人争辩,也只会与之为伍。 公孙平溪见状,微笑着向周玄解释道: “天王,请稍安勿躁。我们需要明白,一旦我们成功攻下荆阳城,局势就将急转直下。” “北风国与燕北军会立即停止内战,转而南下,同时韩楚两国也会联手,形成对我们的合围之势。” “届时,乾元与天王的河西之地,将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周玄听后,觉得大无这种可能。 公孙平溪无奈地继续说道: “天王可曾想过,在天下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每一位棋手都心怀壮志,不甘人后。” “那么最容易出局的,是谁?” “往往是那些最弱小的,或是……最为强大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乱世义字当先,北方使臣 【虎牢关!】 【天下雄城。】 【你集结起三十万大军,开始北上。】 【这座雄关的大门奋力拉开而出,三十万大军豁然出关。】 【若长龙出塞!】 【上面的旗质,黑底白字一个大大的燕字,猎猎作响!】 【你回首虎牢关,有一轮在黄昏还未落尽的熔金大日。】 【黑云出城,甲光金鳞而开。】 【铁骑隆隆,三十万大军紧随其后,气势磅礴,如山似海。】 【次日!】 【大军到云州城下,大军稍作休整,继而北上。】 【第二日中午,渡过黄河!】 【你披上了许久没有穿的战甲,身边是陆羽,身后是封海潮,虞许,谢灵,令狐箭等陆家军之中的大将。】 【三十万大军之内的众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北地参军男儿谁人不想!】 【燕然勒功,追亡逐北!】 【通过云州,燕州,渡过黄河,每北上一里,士气便强一分。】 【随着大军前行,马蹄声轰鸣,宛如天际滚落的闷雷,又似战场上激昂的鼓点响起。】 【已成不可挡之势!】 【黄河之后是北风的门户——许州!】 【此州多是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平原,历经黄河与治水两条大河,千年不息的冲刷,孕育出了肥沃无匹的土地,是北风疆域内不可或缺的粮仓之一。】 【伱迅速做出决断,将大军一分为二,你亲自率领二十万骑兵在前方,而身后的十万步兵则如同坚实的后盾,在沿途布下重镇,确保粮草供应线的畅通无阻。】 【这条路线,既是进军之路,也是生死之线,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此举无疑昭示了燕地此次北上的决心——要打一场真正的持久战。】 【行军要有雷霆万钧之势,更需有滴水穿石之韧。】 【大战的序幕,已然拉开。】 【第三日清晨,你兵分两路,分别向许州与博州发起进攻。】 【诸将领本以为是一场血战!】 【仅仅过了两日!】 【捷报频传,许州与博州竟已顺利收复,竟未见北风一兵一卒。】 【此时!】 【许州城内,燕北军的大营中。】 【你端坐于首位之上!】 【陆羽依旧站在你的身侧。】 【下方,是已经改换番号、正式成为燕北军的陆家军诸将,他们皆是正襟危坐。】 【随着一条条军情紧急的消息被呈报上来,你脸上依旧平静。】 【虞许按照常规喊道:“有军情紧急者,请先行禀报。”】 【封海平的身影走出,他沉声道:“许州五城,皆是空城,百姓已被北风迁徙到越州,只余一座空城。”】 【弃城之举,虽显仓促。】 【但人口一个不剩,其背后的深意自知,人口那才是战争真正的命脉与基石。】 【封海平继续道:“遵燕王旨意,我军入城之后,未敢有丝毫懈怠,没有摧毁任何宗庙房屋,皆完好无损。”】 【你闻言,轻轻颔首。】 【此时!】 【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武将步入众人视线,他面如长戟,一脸络腮胡,双目之中,豪气干云。】 【谢灵!】 【出身在北地最大的家族谢家,后投身陆家军。】 【谢灵之名,在之前的北地如雷贯耳,他昔日在北地广结善缘,门下食客多达八千,人称“大旱甘霖”。】 【关于谢灵,还流传着不少脍炙人口的佳话,其中就有一段。】 【相传,昔日有一谢灵门下的食客有“猛士”之称,会一手好枪法,却为美色所惑,晚上偷偷溜进谢府,意图窃取谢灵美貌小妾的贴身裘衣。】 【不料!】 【此事被小妾正好撞见,上报至谢灵处。】 【面对此情此景,那猛士本就是走投无路被谢灵所救,见事情败露,自己“忘恩负义”,便觉羞愧难当,准备拔剑自刎,以谢其罪。】 【谢灵见状,连忙抢下其手中利剑,用剑在大腿上一划,锋利的剑尖瞬间划破了谢灵的大腿,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襟。】 【众人不由大惊!】 【谢灵却仿佛浑然未觉,而是对那猛士说道:“兄弟,你若有错,那也是我这个大哥的错,是我没有教好,那我这一剑,就算是给你的教训吧。”】 【“美人如衣,怎么比得上兄弟手足。!”】 【猛士不由落泪哭泣。】 【言罢!】 【谢灵竟不顾伤势,亲手将那把剑丢在一旁,转而将那位美貌小妾唤至身前,以一种近乎慷慨的姿态对说道:】 【“既然你对她情有独钟,那我便将她赠予你。但望你日后能真心待她,莫再行此等偷窃之事。”】 【此等胸襟与气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那猛士更是感激涕零。】 【自此之后,他们无不被谢灵的仁义与大度所折服,纷纷发誓要为谢灵效死力,共赴刀山火海!】 【谢家的叔父听闻此事后,面带不屑,言语间满是责备对谢灵道:】 【“你身为谢家公子,竟连自家女眷都保护不了,真是枉费了谢家对你的栽培,更别提你养的那群三教九流,耗费了谢家多少家财!”】 【谢灵府中,那八千门客每日的餐食确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其中不乏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懒汉。】 【然而,面对叔父的指责,谢灵非但不怒,反而淡然一笑,道:“乱世不比太平年间,义字当先。”】 【谢家叔父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之后北风骤起,南下如潮,大庆的守将们纷纷弃城而逃,消息还未传来,北风已兵临城下。】 【拓拔术遗命令,不接受一切投降,斩草除根。】 【谢家,在这场浩劫中未能幸免,满门抄家被灭。】 【唯有谢灵,在众门客的舍命相救下,才得以逃脱,而那位当年那位赠送小妾的猛士,替谢灵挡箭而死!】 【逃离生天的谢灵,凭借着昔日的威望与义气,在北地逐渐聚拢起一支万人的义军。】 【最终,这股力量引起了陆沉的注意,被其收编麾下,成为了陆家军中的一股重要力量。】 【谢灵道:“禀报燕王,北风之地的使臣,已恭候于帐外多时。”】 【“使臣是谁?”】 【“拓拔术遗之子,拓拔宏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风的恶魔,求和? 【“拓拔宏宴!”】 【想不到,又是一位熟人!】 【你轻轻点头。】 【红衣太监虞许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燕王召见拓拔宏宴!”】 【随着这一声令下,账外的行令官已然领命迈步而出。】 【陆羽在一旁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拓拔宏宴,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作为拓拔术遗之子,他们曾在北地两军大战中有过交集。】 【几次都让此人逃脱,让陆羽印象深刻。】 【当年终南山,拓拔宏宴更是带来了拓拔术遗的口信。】 【水银的密报中提及,拓拔宏宴在大庆朝陵作为质子期间,虽娶了八房姨太太,却未能留下一子半嗣。】 【自太皇太后召见进皇宫后,此人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 【直至今日,在北地再次现身!】 【大账之外!】 【列阵诸多的守卫,寒光凌冽。】 【拓拔宏宴此刻在焦急踱步,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心中还在担忧,害怕少保不见,误了父亲大事。】 【心中又害怕面对这位少保!】 【拓拔宏宴从京都皇宫之中着急离开,直接顺着打好的密道离开了朝陵城。】 【果然!】 【一切如同拓拔宏宴所预料的那样,当少保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天子与太皇太后的命运便已被注定。】 【就如同当年打仗一般,每次北风和父亲都是觉得胜券在握,最后全被陆沉翻盘。】 【从此之后,只要是有少保参与的事情,他就打起三分精神。】 【不出所料,皇宫之中,天子和太皇太后被宰掉。】 【然而!】 【拓拔宏宴并未给他带来劫后余生的快感。】 【相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往生活的怀念与不舍,这份不舍并非源自对那八位娘子。】 【拓拔术遗之所以不愿在京都留下子嗣,即便有孕在身也会选择打掉,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如此?】 【他的孩子当,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草原之上!】 【拓拔宏宴在质子生涯的浮华与虚幻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既无奈又想摆脱。】 【如同一个处于富贵窝的囚徒!】 【拓拔术遗就这样在这种心绪下,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北风。】 【回到了昔日的京都,大街上全是戴着帽子的同族,又是熟悉高大的北风女子。】 【又回到父亲那座豹房,父亲依旧在里面吃生肉,卧薪尝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父亲还是和之前冷漠。】 【就算如此!】 【拓拔宏宴还是心中激动!】 【“父亲,儿子回来了!”拓拔宏宴忍住了泪。】 【然后!】 【没过几天的一则消息传来北风。】 【摩洛来了!】 【摩洛是,北风最崇拜的天神“长生天”的哥哥,他本是至高的天神,可惜堕落了成了怪物,然后开辟了地狱,人们才有了死亡。】 【摩洛,这个在北风神话中被描绘为啃食大地的怪物,是所有恶魔的源头,他的形象深入人心,成为了灾难与恐惧的象征,祂会在黑夜之中吃掉羊和马,会驾驭这大风和大雪吹过祁连山!】 【祂的出现就是灭世!】 【神话毕竟是神话,不可能会在现实之中!】 【那么这个摩洛,在北风指的是谁?】 【拓拔宏宴自然知道!】 【这天下还有谁能被北风称为灭世的灾难。】 【只有一人!】 【陆家军之统帅,陆沉。】 【当年陆家军北上黄河,连战连胜,以无可匹敌之资北上。】 【最终!】 【陆家军打到了北方的京都,北风后面的辽东和郝芷的道路全部封死,只差一步就要亡了北风。】 【战争是残酷的,北风失去了全国一半的青壮年男子,家家户户都有寡妇,如今北风一个男子需要娶三四个老婆。】 【老婆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母亲没了儿子。】 【使我妇女无颜色,使我六畜不蕃息。】 【对于陆家军,北风人民充满了恐惧与憎恨。】 【他们称这支军队为恶鬼,而陆沉这位统帅,则被视为摩洛】 【恶鬼之主,地狱的统治者!】 【那几场战争,不仅打空了北风的家底,更打断了北风的脊梁。北风的百姓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那种恐惧与无助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如今陆沉又来了,还带来了三十万大军。】 【北风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人鼓吹灾难到了,北风要灭亡了。】 【北风的都城叫黄龙府,后面拓拔术遗上位之后重新改名,叫“承天”,寓意着承天受命。】 【然而,这一日的承天却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物价飙升,米盐等生活必需品供不应求,价格更是暴涨至令人咋舌的地步。有的甚至开始考虑逃离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回到他们世代生活的辽东和草原。】 【有人鼓吹灾难已至,北风即将灭亡,也有人坚持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团结一心,定能度过难关。】 【京都大乱!】 【于是。】 【第二日,拓拔术遗下令还有唱哀者皆是斩首,又重新恢复了米价,物价,哄抬价格者斩首!】 【下午!】 【在承天的皇城之下,拓拔术遗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庄严仪式,引领着数万身着麻衣、手捧北风英烈灵位的将士,缓缓行进于皇城街道,每一步都沉重而悲壮。】 【无声地传递着对陆家军刻骨仇恨的。】 【皇城高台上,拓拔术遗面对着京都万千百姓,激昂而坚定:】 【“誓破陆家军,与北风共存亡!若北风有难,拓拔术遗愿为先锋,第一个赴死!”】 【“北风之地,从无懦夫,唯有战死的勇士!”】 【这句话如同雷鸣般在人群中回荡。】 【台下的拓拔宏宴,望着父亲那英勇无畏的身影,心中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那个青春年少、初次踏上战场的日子。】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人群中振臂高呼:“长生天会保佑我们!我们是长生天的子民,是辽阔草原的骄傲之子!”】 【台下一片欢呼!】 【当晚,大会结束后,父亲特地找来了拓拔宏宴。】 【拓拔宏宴满心激动,迫切地请求道:“父亲,请让我去带领大军,与陆家军决一死战吧!”】 【拓拔术遗道:“你拿着我的信,去与陆家军求和吧。”】 【拓拔宏宴懵了!】 【白天不是唯有死战!】 【怎么就,求和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说不言,单骑进越州 【拓拔宏宴轻抚过衣袍的褶皱,心中忐忑踏入其中!】 【帐内之内。】 【他又见到了这位陆家少保,此时应该称燕王!】 【具五州之地,麾下四十万铁骑,皆是骁勇善战之士!】 【兵强马壮者,当然要称王。】 【“拓拔宏宴,参见燕王殿下。”】 【他躬身行以大礼,言辞间满是恭敬,不敢有丝毫差池。】 【他此行目的明确,手中紧握的,是父亲给与他的书信,他缓缓呈上。】 【“特携家父亲笔,请燕王殿下过目。”】 【拓拔宏宴低头,心中并无多言游说之意,只需将信安然送达陆沉手中。】 【便已经足够!】 【虞许适时上前,接过信件,递于你手中。】 【帐中诸将皆是好奇!】 【不知道,拓拔术遗会为何,北风此时当何为举动?】 【信纸轻展,仅仅几字跃然其上——】 【“越州一见,事毕满意于君。”】 【拓拔宏宴在一边暗自揣测,父亲信件会写上什么,他自然不敢拆开。】 【一向铁血的父亲,会在此时说些什么。】 【总不能是讨好求全之辞吧?】 【他心中大为好奇。】 【诸将也是静静等待你的决定】 【此时……于是你选择。】 1.同意此事,赴会越州。(提示:收获颇丰,事情得以解决。) 2.不同意此事,直接下令攻陷北风。(提示:收获颇丰,但是会为后面埋下隐患。) 3.亲自参与。(2/3) 鼎上的三个选项缓缓定格,幽蓝色的文字,不在流转。 俞客摸着下巴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 三个选项有了提示,其实没有什么好纠结了! 显而易见。 第三个选项,3.亲自参与(2/3)。 可以直接排除。 已经用了两次亲自参与,只剩下最后一次。 便尤为难能珍贵! 尽量别动这一次,关键时候再选择。 选择1和选项2。 其实也说的很清楚。 都是收获破丰,那么肯定选择没有任何后患的。 俞客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赴会越州。(提示:收获颇丰,事情得以解决。) 随着伱的选择成功。 模拟继续。 【拓拔宏宴在沉默中并未得到回应,他心中暗自焦急,即便北地的秋风已带上了刺骨的寒意,他的额头上却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份沉重,不仅仅源自外界的寒冷,而是内心的煎熬!】 【大丈夫遇滔天大事,怎么不急焉!】 【原因无他!】 【拓拔宏宴想起,父亲那临别送行时,久久未曾回首的目光。】 【拓拔宏宴便感觉手中的信件,重于巨山,不敢让父亲失望,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 【正当脚步沉重地走出城门之际,一道身影已悄然等候在侧。】 【那是一位身着厚重大裘,身形欣长的中年男子,面容俊秀却苍白得如同冬日初雪,眼中温柔。】 【他手捧着碳炉,却一直止不住的咳嗽。】 【顾议!】 【拓拔宏宴自然知道此人,如今的北风宰相!】 【“顾议,拜见四太子。”顾议的声音略显虚弱。】 【拓拔宏宴自然不敢托大,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回礼。】 【拓拔宏宴深知顾议在北风国内的地位,无论是深得民心还是朝堂之上的影响力,都非一般人可比。】 【顾议的咳嗽声似乎越来越急促,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忧。】 【“顾先生,您没事吧?”拓拔宏宴关切地询问。】 【“老毛病,不劳四太子挂心。”】 【顾议轻轻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无妨,只是天气寒冷,加之最近国家大事,心急如焚,故而病情有所加重罢了。”】 【他的语气虽轻,也可见听出他语气沉重。】 【拓拔宏宴心中明镜,深知此刻顾议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有要事相商。】 【“先生,您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还请先生教我!”】 【他的话语中满含诚恳,此行前往燕北军本就忐忑不安,若能有被誉为“病白泽”的顾宰相指点迷津,自是求之不得。】 【白泽,传说中的神兽,能言语预知未来,而顾议虽身体抱恙,却智计无双,民间甚至有传言说他因泄露天机而折损寿元,这无疑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敬畏。】 【然而!】 【顾议的反应却出乎拓拔宏宴的意料,他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最后叹道:“我本欲为四太子准备三个锦囊妙计,但思前想后,却又将它们一一焚毁。”】 【拓拔宏宴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 【顾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道“此次北风所面临的难题,最终都将掌握在那位少保的手中。”】 【“微臣本不想给四太子增添过多的心理负担,但此事关乎北风的生死存亡,不得不来此言明。”】 【“当年的少保,如今的燕王,北风的生死皆在其一念间。”】 【拓拔宏宴听后,他不认为北风没有一战之力,此刻振声反驳:“先生言之差矣,岂能助长敌寇嚣张,而自损我北风之威?”】 【“我北风之地,壮士如云,没有懦夫!”】 【顾议闻言笑了笑,轻言问道:“微臣与殿下交心,殿下却心中却有所防备。”】 【“北风之师,果真有把握克敌制胜?抑或,四太子心中觉得北风此番必能凯旋?”】 【“此时终南山的那位可是亲自带兵!四殿下,殿下觉得有几分胜算?”】 【拓拔宏宴早就认为北风胜算不大,认为顾议乃是父亲重臣,他自己不能唱衰,要是告到父亲哪里该如何!】 【“多少胜算……”】 【拓拔宏宴只得轻叹一声,看了看顾议思考后道,“有那位少保坐镇,我北风恐怕难了。”】 【顾议的急促咳嗽声不止。】 【“北地,经过十五年的磨砺,已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今日出鞘,其势必将石破天惊。北风若真要选择硬碰硬,恐怕结只有回到苦寒的辽东,是为不智!”】 【“陛下,也不愿意。”】 【顾议对那位挂帅修道的陆少保评价极高:“这位陆少保,用兵如神,洞若观火,且行事滴水不漏,不为世俗名利所累,天下没人知道他的志向,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可怕至极。”】 【顾议顿了顿,望向拓拔宏宴,语重心长地说道:“因此,微臣只能提醒四太子一句——少说不言,多说多错。”】 【拓拔宏宴闻言,默默点头,也不知道所想。】 【顾议说完之后,拓拔宏宴便转身告辞。】 【顾议却再转身后说了句:】 【“四殿下,如果此次能让这位燕王休战,那么顾议愿意送殿下一顶白帽子。”】 【“如此大功,一个东宫自然坐的。”】 【王上加白,当为皇!】 【拓拔宏宴的身形一顿,脚步不停继续走出城门,只是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从朝陵质子回来,几乎已经没有根基,争不过几位哥哥弟弟,若是此时得了这位北风丞相之助力!】 【难道他坐不得北风之主吗?】 【拓拔宏宴回过神来,重新看向军账之中的陆沉。】 【这位燕王的抉择,似乎关乎他的一生转折。】 【你看向拓拔宏宴淡淡道:“去见见拓拔术遗。”】 【此话一出!】 【账中之人大惊失色,但你的威严在军中早已根深蒂固,众人也不敢反驳。】 【只有!】 【封海平沉声道:“燕王,是否带一千精锐?”】 【单骑入越州,有些冒险。】 【你摇了摇头!】 【陆羽在身后笑道:“我陪着,不碍事!”】 【你已经起身,陆羽紧随其后!】 【跨过拓拔宏宴身边时说道:】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拓拔宏宴眼神亮起,连忙紧跟其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世俯仰已千年,名扬天下之心! ! 【拓拔宏宴连忙跟上。】 【你走出大营,一众诸将,皆来送行。】 【点了两匹骏马!】 【三骑走出大营,陆羽在你一侧。】 【拓拔宏宴就这么茫然跟着你们二人,他总感觉有些梦幻,竟然能和陆沉同行!】 【这位北风百姓心中的摩洛,就这样坦然走在他的前方。】 【拓拔宏宴不知为何,看着伱的背影,心中竟然莫名有些安心。】 【你轻扬马鞭,马嘶蹄鸣。】 【拍马而去越州!】 【大营之内,封海潮等人久久未移目光,直至那三骑化作远方的一点,方才收回视线。】 【窦固悠然立于营中,双手轻拢于袖,神色泰然自若。】 【封海平见状,心生疑惑,遂问道:“老窦,你对此行竟是毫无忧虑吗?”】 【窦固淡然一笑道:“有少帅在侧,自然放心。”】 【封海平等人闻言,皆点头称是,“当是此理!”】 【要知道!】 【这支燕北军的精锐,棍棒枪械之技皆由陆羽亲授,这四十万陆家军的总教头!】 【沙场万人敌也!】 【此刻,封海平望着窦固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开口:】 【“那你觉得,此番北风局势又将如何演变?”】 【窦固笑了笑道:“我猜不中燕王的心思,但是我知道北风肯定不愿意打。”】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此次之后,燕地就要忙起来了咯。”】 【窦固从袖子之中拿出一本册子,上面是“治北政要”,最近这本册子他一直不离手,也是现在燕北军之中最高机密。】 【窦固心中暗自赞叹,这些政令之精妙,宛若仙人布下的棋局,每一子皆蕴含深意,步步为营,直指北地长治久安之要旨。】 【“真乃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窦固不禁遐想起来:“莫非这世间真有仙境,而少保,便与那仙境中的圣贤论道千载,方能写出如此治国安邦之策?”】 【窦固旋即又摇头苦笑,将这荒诞的念头抛诸脑后。】 【若是世间真有仙了?那不是一直看着人间。】 【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 ………… 北风的越州,地势之险峻,宛如天堑,群山如龙蟠踞,密林幽深。 如天工精心布置屏障! 一座环水而建、背靠大山脉的古城池。 如天插长剑于大地! 从虎牢关欲行黄龙府,必过原崇成。 地势之利,使得其易守难攻,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 北风势力在此地重兵布防,四十万大军分为两翼,虎视眈眈。 二十万精锐之士据城固守,另二十万则设伏,隐匿于两侧山坡之上,布下了大的“口袋阵”。 守株待兔! 又有黄河和治水绕城,只有硬攻一条路。 北风布置的后手。 在治水上游的大堤之上决堤。 一旦战事吃紧,狼烟一起,便立即行动,掘开大坝,让治水就会滚滚而来,一泄千里。 治水作为北风最大的一条大渎,不仅滋养了沿岸的万顷良田,也有水灾。 治理水患! 更成为了衡量下三州官员政绩的重要考核依据。 一旦挖开! 此举对站在崇原高地之上的北风军队自然无碍,但治水之下,却是三州无辜百姓的家园,一旦决堤,根本来不及疏散百姓,洪水肆虐,必将造成难以估量的灾难。 冲毁房屋,田地,牛羊,北风也是不忍,此计之绝户,非到绝境,绝不轻启。 为舍三州阻燕北军北上! 此时! 崇原城的北风军机处。 室内仅寥寥数人。 两位北方的大将军端坐其间。 他们身旁是! 一位身着厚重大氅的顾议,静静在一边。 殿内案台之首,则是一位神情专注的高大老人,须发皆白,正是如今北风之主。 拓拔术遗! 这四人构成了一个核心,周围再无旁人。 “有消息了吗?” “好的,下去吧!” 说话的声音在大殿内有些语气着急,此人乃是拓拔渊。 一位和拓拔术遗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披着甲胄。 拓拔渊,不仅是北风军事力量的中流砥柱,北风第一柱石。 更是拓拔术遗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十五。 两人之间虽有着十岁的年龄差距,但拓拔渊因为母亲死的早,宫中受到排挤。 自幼便被拓拔术遗带在身边的教其读书识字,打仗也是跟随在其左右。 端是兄弟情深。 在拓拔术遗夺权的艰难时刻,拓拔渊的坚定支持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为拓拔术遗铺就了通往北风之主宝座的道路。 期间还有一人! 一位年轻将领,他身姿挺拔,白银亮甲,显得格外耀眼。 此人面如冠玉,皮肤白皙,嘴唇薄而紧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高文孝! 此人是最近北风名声鹊起的名将。 在这一代军中骁将素有威名,多次主导并成功平定了多个部落的叛乱,战绩斐然。 擅长以少胜多! 两次在北风境内平息战乱,皆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其中一次更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敌人望风而降。 不仅如此! 高文孝还著有兵书,被民间广为传颂。 更有甚者,将其视为北风“长生天大神”的弓箭转世的化身,赋予了他一层神秘而崇高的色彩。 加上! 高文孝背后更有北风大族的支持,使得他年仅二十六岁,已拜为骠骑将军,成为此次北伐的左路大将。 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对于十五年前的陆沉,别人夸奖其人,高文孝不反驳他人意见,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不屑。 他认为,若自己当年已出世,或许陆沉的名声便不会如此响亮。 如今! 燕北军北上,对于高文孝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 他渴望在此战中大展拳脚,证明自己的实力与智慧。 世人皆知“陆沉”,而不知北风“高文孝”。 他眼神平静,在深处却有藏着一团炙热。 少年自有名扬天下之心! 四人之中,倒是显得高文孝这位年轻将领最为平静。 殿中四人也是不语! 拓拔渊在期间走来走去,止不住焦急。 “有消息了吗?” “好,下去吧。” 拓拔渊打发走城门外的斥候。 殿内! 顾议不时咳嗽几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各国人物,骑马而来! ! 拓拔术遗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呼吸平缓,看不起表情。 就在这时! 一名殿卫急匆匆地闯入,高声禀报: “报——禀陛下和几位大人,西面出现三骑,其中一人戴着鬼面,随行两名老人。” 此言一出,拓拔术遗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鬼面,这个特殊的标志,在天下间能佩戴者寥寥无几,而此刻出现在此。 是谁呼之欲出! 乾元女帝来了。 探子的话语还未停歇,又继续说道:“报,还有东面,有四骑策马而来,他们穿着韩国和楚国的服饰。” 拓拔术遗轻轻应了一声。 韩楚的人来了,不知道是何人? 这两批人马的出现,无疑为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增添了几分变数。 也在意料之中! 四国真正执掌大权的人物齐聚北风,只待那最后一位人。 也是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 顾议虽早已有所预料,但此刻心中仍是不免生出几分波澜。 他手中的暖炉早已失去了温度,却似乎没有察觉,依旧捧在手中。 殿中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高文孝的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拓拔渊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兄长拓拔术遗,但看到对方那满头的白发和脸上肃然的神情后,又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他只能在殿内来回踱步,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殿卫的禀报声。 四人目光紧紧盯着。 “报——禀陛下和几位大人,南面出现三骑,随行一人似乎是四殿下。” 四殿下,拓拔宏宴! 也是他这次带着拓拔术遗去找陆沉。 拓拔术遗,顾议听后,不约而同舒出一口气! 殿中四人终于有了反应。 首座上的拓拔术遗眼睛之中缓缓睁开,从案边起身。 顾议把暖炉轻轻丢在桌边,同样起身。 拓拔渊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陛下,陆沉来了!” 拓拔术遗闻言,只是缓缓点头,重复了一句:“是啊,陆沉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深沉。 高文孝摇了摇头,笑了笑道:“陆沉来了!” 三人都是一句话! 意思却大不相同。 顾议却是听出了,高文孝嘴中的惋惜和嘲讽。 顾议摇了摇头。 当年的陆沉可是真正大小数百次战役,在大军压境,手下无一兵可用的情况下,组建陆家军,一步一步,改天下大势! 天下间从未有虚名! 顾议吩咐左右道: “在高雀楼摆宴,不可有误!” 四人走出军机处,赶往崇原城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缓缓拉开! 拓拔术遗带着数十亲兵和顾议三人,亲自站在城门口。 在顾原城的城外,三队人马正缓缓接近,每一队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拓拔术遗四人也没有轻松姿态。 静静等待! 崇原城上的换岗兵卫,也是在城门口翘望,最后都被拓拔渊安排的亲兵所代替。 一时间! 城门大开也是风平浪静! 西面的三人最为接近城门,他们似乎在刻意放缓,最终停在了不远处。 为首者戴着鬼面,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他左右的两名老者,一瘦一高,各自有着鲜明的特征。 瘦小老者悠然自得地抽着旱烟。 高大老者则面白无须。 要是有乾元之人,定然认出二人,他乾元宰相公孙平溪与太监总管。 戴着面具的武缨勒住马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目光扫向后方。 东边而来的有四人。 其中两人为首! 最出彩之人是左边的中年人。 尽管已步入中年,但那份贵公子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他身姿挺拔,青衫飘飘,腰间悬挂的双鱼玉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雅致。 他的面容俊朗非凡,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拓拔术遗微微皱眉,别人不认识此人。 他自然认识! 韩国的皇帝,宇文炎。 在年少之时就有美姿容之称。 右边的那位儒衫中年男子,其形象与常规的书生大相径庭,他身材健硕,腰间所佩之剑细长而独特。 他的面容豪放,眉毛和头发都已斑白,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极具威慑力。 他的装扮虽为儒衫,但举手投足间却透露出武将的豪迈,仿佛是一位武将披上了儒生的外衣。 一侧的公孙平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旱烟杆收起,放在腰间。 这位儒衫中年男子正是他名义上的表哥。 公孙中庶! 如今楚国的实际掌权者。 公孙中庶以一相印,掌控楚国,其私印甚至超越了天子的印信,可见其在楚国的影响力之大。 同时,他也是公孙儒学的开创者,对于儒学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深厚的造诣。 积极提倡“儒家入世,教导不仅是百姓,天子也在其内。” 楚国的皇室一脉,几百年来天子都是少而登位,又死于及冠之前。 四五代的小皇帝。 其中究竟原因,不为人知。 这也导致皇权旁落,大臣掌权。 然而! 公孙平溪与公孙中庶之间,却并非简单的表兄表弟的关系,而是有着深仇大恨。 当年,公孙平溪本是白鹿书院祭酒,甚至有望挂上楚国的相印章。 这一切都被公孙中庶在背后推波助澜所打破。 公孙中庶是公孙家的私生子。 公孙平溪却是嫡长子也是长房,最后落得奴隶身份。 从楚国的最豪门对的大族一落千丈。 其中曲折,谁人能知! 公孙平溪笑了笑道:“真是我的好表哥啊。” 武缨似乎有所觉察,笑着对公孙平溪道: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公孙平溪听后,自然知道其意。 他这位公孙中庶不仅治学深厚,有了一国之大权。 多半武学修为已经达到大宗师境界之上了。 老人脸色一改之前的作风,肃然摇了摇头道: “多谢陛下,不过老夫会堂堂正正赢他!” “什么地位权利,修为老夫都给他又如何!” 公孙平溪摸了摸肚子笑道: “老夫肚子中的而是治国之策,和救民之法,他可偷不去。 武缨微微一笑,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远方,聚焦于自南面悠然行进的三人。 不仅她如此! 拓拔术遗等四人亦是目光炯炯,紧盯着那缓缓而来的三骑。 宇文炎与公孙中庶也纷纷郑重转身,加入了这凝望回望。 三骑之中,一人为首者。 从南方而来! 他骑坐一匹火红的骏马之上,头戴斗笠。 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 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雀楼二楼,在座皆风流! ! 【越州路远,你们行了一日!】 【现如今已经是残阳。】 【你眺望前方,崇原城巍然,此乃越州重镇,果真是固若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 【城门洞开,两侧数十兵卫肃立,四道人影站在中间静静等候。】 【拓拔术遗,顾议,还有拓拔渊这位皇叔。】 【一下子!】 【拓拔宏宴见到城门口熟悉几人,不觉眼中有泪,这一路辗转朝陵多年,这次临危受命!】 【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盼。】 【陆羽旁观,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拓拔宏宴怎么突然哭哭啼啼!】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倒是笑了笑。】 【拓拔宏宴察觉到伱与陆羽的异样目光,黝黑老脸一红道:“让燕王与少帅见笑了!”】 【你扬起马鞭,烈红色骏马甩尾,三骑越走越近!】 【三方人马慢慢接触在一起!】 【你的出现,吸引这诸多眼光。】 【女帝、拓拔术遗等一国之主,皆是当世风云人物,几人或有过数面之缘。】 【唯有你,十五载销声匿迹,几人未曾见过。】 【唯有拓拔术遗,对你知之甚详,他的目光看向你,似乎回到了黄河之畔相望之时。】 【鬼面之下的秋水长眸虽藏于阴影之下,却难掩其对你投去的好奇之光。】 【她的目光掠过陆羽,更添几分惊异之色。】 【陆羽传音于你道,这位乾元女帝,乃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似已超越愚僧与魔师之境,是他生平仅见,令他也生出了与之较量之心。】 【你的目光看向西面三人之中的覆鬼面女子,虽是隔着面具。】 【你也感觉此人对你微微一笑,你也是示意。】 【乾元女帝,以女子之身坐稳皇位,必定名垂千古之人。】 【另一侧,贵公子宇文炎以浓厚的兴趣打量着你。】 【宇文炎身旁,一位白衣和尚静立,虽外表平凡无奇,但无需陆羽点明,你亦能感知到此人的修为同样深不可测,定是大宗师之上的强者。】 【一国之主,单骑而来,身边必定有高手。】 【公孙中庶的目光,最终如鹰隼般锐利地落在了自家表弟公孙平溪身上,眼神复杂,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阴沉。】 【公孙中庶身旁,一位中年儒生身形魁梧,面容与公孙中庶颇为相似,此人正是公孙中庶之子,公孙敦然,同样是一代楚国大儒,修为已经是宗师。】 【公孙家族,强者辈出,公孙中庶本人更是已臻大宗师之上,其修为深不可测。】 【此番聚集于此的三方,无一不是各自国家真正之主,掌握着国家命运的牛耳。】 【北地,这个曾被视为边陲之地的存在,如今也已崛起,拥有了与四国并列的资格。】 【大庆已经被踢出五国之内。】 【在这等氛围之中,拓拔宏宴也难免有些紧张!】 【高文孝逐一环顾,最后眼神落在你身上,嘴角微抿,暗地摇了摇头。】 【拓拔术遗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沉寂:“少保,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你转向拓拔术遗,这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他将你视为生平对手!】 【你却从未有过。】 【“你也别来无恙!”你回应道。】 【拓拔渊,这位北风皇叔,未曾料想会以如此方式重逢陆沉,心中暗自感慨。】 【就在这时!】 【顾议的声音适时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情绪:“诸位,宴席已备好,只待各位入席。”】 【三方人马,无需多言,彼此间流淌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皆是紧随顾议的步伐,步入高雀楼。】 【楼外,重兵把守,盔甲寒光凛冽,为这酒楼平添了几分庄严与肃穆。】 【顾议在门外拱手相让:“诸位请!”】 【尽管外有重兵披甲执锐,但众人神色自若,仿佛这一切无妨,脚步从容地踏入楼内,率先拾级而上。】 【宴会之上,二楼厢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席间各式佳肴,每一道菜都是拓拔术遗聘请自全国各地的名厨匠心独运之作,汇聚了四国的风味精髓。】 【高文孝与拓拔宏宴则坚守一楼,职责所在。】 【高文孝的目光不时穿透人群,望向楼上那灯火辉煌之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内心道,给我五年时光,我必将跻身那二楼!】 【二楼的这次宴会!】 【关乎天下万千黎明百姓,整个天下的走向。】 【今日必定要写进史书!】 【拓拔宏宴则显得轻松许多,他目送着陆沉与陆羽二人步入二楼,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坐下,拿起手边的茶壶,大口畅饮起来。】 【一楼之内,除了负责守卫的士兵外,还聚集了一群来自大雪山的僧人。他们或站立沉思,或静坐冥想。】 【其中,一位气质出众的僧人尤为引人注目,他便是大雪山现任的主持,一身袈裟随风轻扬。】 【高文孝的目光也不禁被这位高僧所吸引,多看了几眼。他深知,这栋酒楼之内藏龙卧虎,除了这些大雪山的高僧外,还隐藏着一位武道大宗师。】 【顾议在完成了一切安排后,整理好衣袍,缓缓步入厢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楼下是重重重兵!】 【天色已晚,夜幕深重。】 【厢房内灯火全部点亮,照的通明!】 【众人纷纷落座,各自带着所属风范与气度。】 【燕地一方,陆沉沉稳落座,陆羽站在身后,打量着众人。】 【乾元一方,女帝武缨与公孙平溪并肩而坐,武缨还是未解下鬼面,在灯火下显得有些诡异。公孙平溪这次也是有些严肃,正襟危坐。大太监恭敬地侍立一旁。】 【韩国一方,宇文炎风度翩翩落座,手中把往着腰间玉佩,他身后的白衣僧人则显得格外沉默,双手轻拨青玉佛珠。】 【楚国一方,公孙中庶入座神色肃然,公孙敦然在其身后。】 【席间首座却没人去坐。】 【五国平等之意!】 【北风一方,有拓拔术遗入坐,拓拔渊在后扶着腰间长剑站立。】 【顾议也是振衣落座其中。】 【他的眼神扫向众人。】 【崇原城,高雀楼二楼。】 【席间众人名震天下的人物。】 【在座皆风流!】 第一百五十章 五地盟约,你将如何! ! 【宴席上,佳肴满桌,却无人动筷。】 【众人心中皆有所图,来此从不是饱腹之物。】 【而是整个天下!】 【顾议轻挥衣袖,侍卫们训练有素地穿梭于席间,将一张张诏书悄然置于每位宾客面前。】 【诏书的宣纸之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密布。】 【武缨将自己的那份推向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连忙起身,躬身一礼,双手郑重接过那叠的诏书。】 【这一幕,让公孙中庶的眼神更加阴郁。】 【宇文炎也是收起手中的玉佩,全神贯注地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读到一半!】 【宇文炎索性与公孙中庶眼神交汇,私有交流。】 【两国势弱,本就深入联合,抵抗其余各国。】 【你则显得异常从容,缓缓翻开手中的纸张,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 【这是一份四国和燕北的盟约!】 【灯火之下,似乎各国早有默契。】 【皆是无声!】 【你一条条看去,其中就有四国承认燕地。】 【五地十年内不起兵戈,此次退兵大庆,十年不征大庆江南之地,若是违其余四国共击之。】 【还有关乎四国的商业学宫的交流,陈列众多。】 【直到最后一条!】 【“河西周玄之地与燕北相邻之地,全部割让给燕北。”】 【你看到此处,倒是想起那封拓拔术遗托来的信件上所说,“越州一见,事毕满意于君。”】 【众人看完之后,默默不言。】 【席间饭菜,依旧无人动筷。】 【此时!】 【公孙平溪率先赞了一声道:“此盟诏书不知何人起草,事无巨细,安排的详细。”】 【“倒是让老夫佩服!”】 【拓拔术遗笑道:“此乃是顾丞相起书!”】 【公孙平溪道了一声:“顾先生,大才也!”】 【顾议微微一笑,谦逊地摇了摇头道:“当不起平溪先生所言。”】 【“此盟约还有何种不妥,平溪先生可以提出。”】 【公孙平溪摇了摇头道:“老夫,无异议,却是请陛下做主。”】 【武缨第一次说话道:“平天下我可以,治天下我不行。”】 【“先生的决定就是我乾元的决心。”】 【此话一出,倒是惹得众人震惊。】 【陆羽首次聆听乾元女帝那传说中的声音,竟意外地温婉动听,如同江南烟雨中的细腻女子,与她那神秘莫测的鬼面形成鲜明反差。】 【武缨身后那位面容白皙老人、无须的大太监,此刻也是面露震惊之色。】 【他深知陛下对公孙平溪的信任,却未曾料到这份信任竟深至此等程度。】 【公孙平溪,身为大楚公孙家族的一员,其身份在诸国绝对不会重用,但在乾元,挂一国相印,总览全国大小事。】 【陛下对这份关乎乾元未来的盟约,竟未亲自审阅,便完全信任公孙平溪的决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拓拔术遗也不禁赞叹道:“乾王的胸襟,真乃男儿所不及。”】 【拓拔术遗虽早有料到乾元不会反对,却没想到武缨会这么干脆,此话倒是真心佩服。】 【河西之地虽名义上属于周玄,实则掌握在乾元女帝手中。】 【拓拔术遗自从启用顾议以来,对他的每一个决策都给予了无条件的支持。】 【因为他深知,识人用人乃是帝王之学。】 【这位乾元女帝,真的有鲸吞四海之心,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此时!】 【顾议转而询问宇文炎:“韩王可有异议?”】 【宇文炎微微一笑,回答道:“韩国,无异议。”】 【顾议脸上也有了笑容!】 【这一简单的回答,不仅代表了韩国的态度,也预示着楚国将随之而行,因为韩楚两国本就紧密联合,宇文炎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楚国的立场。】 【果然!】 【没等顾议开头。】 【公孙中庶的声音沉声道:“公孙中庶,对此没有意见。”】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公孙平溪便在一旁冷冷地插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伱公孙中庶,何时能代表整个楚国了?”】 【公孙中庶似乎并不在意公孙平溪的质疑,他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让身后的公孙敦然代为解释。】 【公孙敦然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对公孙平溪说道:“此次我们北上,楚王已经正式授予父亲代理楚国的之权。”】 【公孙平溪闻言,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化作一声冷笑。】 【他心中明白,这所谓的“代理楚国之权”,实则不过是公孙家族利用自身在楚国的势力,儿视天子。】 【“挟天子以令楚国!”】 【顾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席间最后一人身上——刚刚受封为燕王的陆沉。】 【正是此人北上,导致众人此次相聚的关键所在。】 【公孙平溪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看向陆沉,眼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 【关于陆沉,乾元女帝登基之后公孙平溪早有预言,大庆的北地终将落入此人手中。】 【陆沉修道终南,不掌北地在此之前,虎视北风,又可牵制大庆,乾元可以趁机攻下楚国或韩国之一,那么此十年间,就可以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想不到!】 【公孙中庶与宇文炎二人竟然联合抵抗,却让乾元的攻势屡屡受挫。】 【直到陆沉这位少保的出山,北地震动,乾元开始收兵!】 【乾元已经失去夺得天下之机!】 【如今,五国鼎立的局面已经形成,韩、楚、燕北、北风、乾元,各自为政,相互制衡。】 【顾议此时也有些紧张,所有的安排,和他心中构想一样,各国不想再打仗了!】 【如今,只差临门一脚!】 【由北风带头,乾元同意,韩国同意,楚国同意,三国没有异议!】 【但是若是这位燕王不同意。】 【恐怕一切皆休!】 【宇文炎他也是和一众文武商量之后,得出休战才是对韩国最好的决策。】 【宇文炎脸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摸玉佩的手却不觉微微用力。】 【公孙中庶也是眉头紧锁,看向于你。】 【拓拔术遗脸色看不出变化,只不过左手大拇指摩擦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 【拓拔渊熟悉兄长却知道,兄长,每次掐着手指,便是真正的临头大事,当年陆家军拜兵黄龙府也是如此。】 【众人皆是看向于你!】 【你缓缓抬头!】 诡秘同人,小姐姐写的推荐。 【这段盟约之后,就加十年速模拟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盟约已定,歌舞升平! ! 【夜幕缓缓降临,星辰隐现,子时悄然逼近。】 【在越州,万籁沉寂之际,唯见连绵不绝的火把犹如长龙,将高雀楼紧紧环绕。】 【拓拔宏宴也是没有困意,凝视着外界那由火把而成的辉煌长龙。】 【此事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北风的兴衰存亡。】 【高文孝,虽平素高傲,此时也是严肃。】 【他深谙四国间的角力,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触发连锁效应,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这位燕王现在有着举足轻重对的力量。】 【崇原城今夜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覆盖。】 【难以入睡!】 【城内的将士们亦是如此,若今夜无法达成共识,明日迎接他们的将是燕北三十万铁骑的汹涌来临,那将是足以撼动山河。】 【往昔十五载的战火硝烟虽已远去,但其痕迹却深深镌刻在每一位经历过那场大战的将士心中。】 【他们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梦中尽是铁马金戈、战骨累累的惨烈景象。】 【谁也不想再来一次!】 【一楼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拓拔宏宴的脸庞。】 【他端坐其间,眼神不时地掠过二楼,内心交织着期待与紧张。】 【高文孝也干脆坐了下来,把面容藏在灯火暗地之下。】 【此刻,二楼厢房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你。】 【你笑了笑,开口道:】 【“我陆沉,替北地答应了!”】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厢房内的气氛为之一振。】 【武缨那张被鬼面遮掩的脸庞下,双眼闪烁着笑意。】 【顾议闻言,立刻起身,向陆沉深深一礼,真挚道:“顾议,多谢燕王!此等胸怀,实乃天下所仰。”】 【公孙平溪也收敛了先前的神色,起身赞道:“燕王此举,令人钦佩!”】 【宇文炎重新恢复了贵公子的风采。】 【公孙中庶皱起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 【随着你的开口,一切尘埃落定。】 【宴会之序幕,随着顾议那轻轻一拍手的动作,缓缓拉开。】 【四周紧闭的侧门悄然滑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温柔地撕裂,厢房之界限消失无踪,化作一座宽敞明亮、通透无碍的大殿。】 【乐声骤起,悠扬而轻快!】 【一扫刚刚的庄重。】 【一群身着华服的舞女轻盈步入,她们身姿曼妙,莺声燕语。】 【拓拔术遗手持尊酒,笑容满面,高声道:“此酒,专为燕王而斟!”】 【话音未落,宇文炎亦是应声附和:“理当敬燕王!”】 【二楼之上,一阵清脆悦耳的乐声突然响起。】 【拓拔宏宴闻听,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他知道,那乐声代表着燕王应允,四国于燕北的盟约建立。】 【高文孝在一旁,也是低头一笑。】 【高雀楼的乐声!】 【消息不胫而走,原本沉寂在子夜之中的崇原城,是一片漆黑。】 【猛然间!】 【黑暗之中,灯火开始亮起。】 【不多时,整个崇原城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 【有骁骑营的快马,通行城内,喊道:】 【“陛下有旨意,今晚不得宵禁。”】 【一时间,城中景象骤变!】 【除了戒备森严的高雀楼外,城中几处酒楼也相继点亮灯火,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宾客。】 【今夜流水席全部免费。】 【刚刚子时!】 【夜市随之沸腾,热闹起来。】 【拓拔宏宴走出高雀楼,置身于这热闹的场景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遥想当年陆家军退兵之时,北风的黄龙府,也是这般景象,百姓欢呼于街道。】 【天下间的兴旺,得利益者从来不是百姓,感受最深得却又是百姓。】 【天下想承平已久。】 【百姓都向往的盛世将要来临。】 【拓拔宏宴也拿起一壶酒对着夜空和崇原城的万家灯火道:】 【“此酒,当敬少保!”】 【燕王这个称号虽尊贵,却远不及“少保”二字来得熟悉。】 【二楼之上,灯火阑珊,歌舞升平。】 【北风女子的舞姿,独特而韵味十足,她们轻盈地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北地特有的刚柔并济之美,与各国风情大相径庭,为这宴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宇文炎见此更是乐此不疲,他本就是文雅之士,对于歌舞有着难以言喻的喜爱。】 【此刻,他一边欣赏着舞女的曼妙身姿,一边轻拨胡琴,琴音悠扬,与舞女的歌声交织在一起。】 【公孙平溪不在乎形象,开始扒开桌上的烤鸭,吃的满嘴流油。】 【公孙中庶见此,本来缓解的脸色又变得难看。】 【歌舞喝酒继续,不过都不是豪饮,每人表情不一样。】 【拓拔术遗微微轻松靠在背椅上。】 【顾议等人开始动筷!】 【宇文炎开始喝酒抚琴,他的风采让一众舞女为之倾倒,尽管她们并不知晓这位贵公子的真实身份,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风流倜傥,足以让她们心神摇曳。】 【然而!】 【在这群舞女之中,领头的舞首却显得格外清醒。】 【她深知今晚的来宾皆是非凡之辈,每一个都可能是决定天下大势的雄主。】 【舞首,作为舞女之中的佼佼者,她的舞姿自然是最为出众的。】 【她最为好奇的是女帝武缨,以女子登基,本就是受天下女子敬仰。】 【除此之外就是这位陆沉。】 【在这灯火阑珊、歌舞升平之际,舞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穿越了人群的喧嚣,落在了席间的一位中年人身上。】 【这位被外界传为能让北风之地都为之胆寒的陆家军“少保”。】 【此刻,他微微抬头,目光柔和地扫过舞女们,竟没有丝毫的威严与压迫感。】 【舞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毕竟,在北地老百姓的口中,陆沉被描绘成了人间的恶魔,一个冷酷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但此刻亲眼所见,却与她所听闻的截然不同。】 【她阅人无数,对于人心的揣摩早已驾轻就熟。】 【无论是皇宫贵族的傲慢,还是三教九流的狡黠,她都能一眼洞穿。】 【然而,陆沉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以捉摸。】 【那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平视着每一个人,无论是身份显赫的宾客,还是卑微的舞女。】 【没有不同!】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斩白马而盟,天地笼中雀, 【在席间!】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散发出自己的气场。】 【久居高位着,自有其气度!】 【即便是那位韩国的君主,虽然表面上对舞女们的表演表示出极大的欣赏,但眼底深处也有难以察觉的轻蔑。】 【这种地位与身份的差异,仿佛是天生的鸿沟,难以逾越。】 【然而,在陆沉身上却是没有。】 【让她惊奇!】 【随着夜色渐浓,高雀楼内的欢歌曼舞渐渐淡去,转而聚焦于正题,各方开始深入商讨盟约的具体细节。】 【最终决定!】 【翌日治水之畔,以斩白马为誓,缔结盟约。】 【直至天边泛起了亮光。】 【二楼开始有动静!】 【此时。】 【二楼的侧房内,一群舞女静谧守候,她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敢悄悄拉开一丝门缝,目光穿过狭窄的缝隙,投向那间即将决定她们未来命运的房间。】 【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每一次门外脚步声的响起,都让她们的心脏紧紧揪起。】 【这些北风的女子,曾几何时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 【家族的不幸在朝中受难,让她们遭受牵连,身份一落千丈,贬为乐工妓,终生不得赎身!】 【尽管身处卑微,但是她们的生活却优渥,穿金戴银,比之富家小姐。】 【却不得自由!】 【前几日。】 【礼教房的大监带来了一道意外的消息:】 【只要在高雀楼的宴会上顺利完成歌舞表演,她们便能摆脱奴籍,成为良人。】 【众女听后,纷纷踊跃报名!】 【大太监在一旁笑着,警告她们,若是在今日的表演没有如约开始,或者出现任何差错,那么参与的舞女都将面临处死的极刑。】 【这一残酷的规定让舞女们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舞首已经快在乐工之中呆了快十年,最是资历深厚。】 【若不得人权,不如一死了之。】 【诸多姐妹的都受鼓动!】 【有的是年龄颇大的姐妹,他们如同金丝雀一般不得自由,又与死人有什么不同?】 【有的则是为了能与外面的情郎相守,只有脱了奴籍,她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嫁人。】 【她们精心挑选了二十八位能歌善舞的姐妹,共同投入了紧张而密集的排练之中。】 【短短三日三夜,她们几乎不眠不休,一遍遍地练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命运关口,无人敢于懈怠!】 【只待今日!】 【她们也是一夜未睡,二十八名舞女心中紧张不已。】 【这时!】 【二楼终于有了动静。】 【舞首,那位在群芳中最为年长,技艺超群的女子,鼓足勇气,她大起胆子缓缓推开半边窗户看去。】 【只见!】 【厢房内,人影绰绰,随着台阶缓缓步入一楼。】 【她窥视的时机似乎晚了些,仅余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对其微微一笑。】 【是那位陆沉!】 【她心头一震,慌忙间,窗扉“啪”地一声合上,短而急促,惊扰了身后一群莺莺燕燕,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安,怕是祸事发生!】 【正当众人情绪紧绷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众女又开始紧张。】 【门扉轰然推开,来者竟是礼教房那位权势滔天的大太监,面上难掩喜色。】 【“姑娘们,昨夜辛劳,陛下龙颜大悦,特旨赦免尔等奴籍,自此以后,你们便是自由之身,良家女子矣。”】 【“无论是承天的司礼房,亦或是这清宵酒楼的温柔乡,皆任尔等挑选,天高海阔,你们不在是乐妓了!”】 【言罢,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一室震惊与喜悦交织的舞女。】 【大太监声音尖哑,众女只觉如同一场大梦,一众姐妹不觉喜极而泣,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位礼教房舞首却没有在意,而是连忙走到窗户口看向高雀楼下。】 【那人翻身上马而去,她心中有着失落。】 【身后一位姐妹擦着泪水,带着几分迷茫与期盼问道:】 【“蓉姐姐,以后咱们去哪里?是回承天吗?”】 【女子名叫欧阳蓉月。】 【欧阳蓉月听后,想了想,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 【“去燕地!”】 【她的父亲就是拓拔术遗上位之后杀害的,算是与北方有着血仇。】 【去那位燕王治下的燕地!】 …… …… 【治水之畔,风云际会!】 【四五万铁骑列阵以待,黑压压的军阵立在两岸,将这治水之滨渲染得肃杀而庄严!】 【长风激荡!】 【治水波涛汹涌!】 【在那座横跨治水、气势恢宏的大桥旁,战鼓擂动。】 【世人皆传,白马拥有沟通天地的神性,以之为祭,可立不朽之盟。】 【拓拔术遗,遵循古礼,命人将一匹纯洁无瑕的白马牵至治水之畔。】 【随着一声令下,锋利的刀刃划破长空,白马悲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治水边的土地。】 【青铜大鼎,由数名卫士合力搬运至此。】 【白马之血,被小心翼翼地注入鼎中。】 【拓拔术遗,身着战袍,眼神坚定,他率先以手指轻沾鼎中热血,染在额头。】 【他对着治水和长生天立誓!】 【白马之盟,十年四国与燕地秋毫无犯。】 【有违此誓,四国共击之!】 【宇文炎,公孙中庶接连染血于眉间。】 【这位乾元女帝也只在治水的岸边,水流的长风之下,揭开面具。】 【秀美之极的一张脸,惹得众人震惊,她也缓缓立下盟约。】 【你最后在此,立下盟约。】 【“燕北之地,十年休养生息!”】 【随着伱的盟约定下。】 【两边鼓声再次敲响不断,角号高声。】 【天空之中有苍鹰飞过!】 【拓拔术遗等人都是露出笑容。】 【十年后再争天下!】 【你也没有多留,正好过桥便能回北地。】 【你告辞离去!】 【你和陆羽在两岸万军之上,慢慢过桥。】 【拓拔术遗看着你的背影,思虑量多。】 【宇文炎看着你们二人,也是笑容收敛。】 【这位女帝重新戴上鬼面,看不清表情,只是久久没有回头。】 【公孙中庶也是告辞!】 【白马之盟结束。】 【天下将会承平十年。】 …… …… 陆沉和陆羽缓缓过桥。 快马加鞭! 秋高气爽! 陆沉重新戴好斗笠,望着两岸的北风军士。 治水河流的风往上吹去。 陆沉一只手压住斗笠不让其吹跑,抬头看向北风长空,慢慢道: “天地笼中雀,江湖庙堂雨,人生水上萍。” 陆羽听后打趣道:“哥,并不押韵。” 陆沉笑了笑,低声道,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 “对弈天上人!” 月末总结 上架第一个完整月!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 一直埋头码字,没和各位义父交流。 字数刚刚满21万了,也是拿到了精品标,均订现在3400! 这也是小作者,起点第一本书,很感谢各位义父,当晚没睡着。【乐!】 上架基本都是模拟内容,明天会出模拟了。 第一世“少保”,关键就在“统一河山”和“武碎虚空”两个点,前面都在铺垫,马上进主题。 正如今天这章所说:“天地笼中雀,江湖庙堂雨。” “对弈天上人!” 陆沉的故事很重要,一写下来就有了停不住了。 前面“打仗”,后面就是“治国”! 这个月继续努力,从上架开始到现在好像一直两更,上架好像也是两章…… 每天基本都在疯狂卡点! 这個月工作会闲下来一点,开始加更,给大家补上。 最后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总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六年一瞬,我入大宗师! ! 【月终,韩楚两国于石州之地悄然收兵。】 【燕北之师,携北上之威南归,声势浩荡!】 【同年秋末,乾元铁骑撤离荆阳城。】 【此番撤退,乾元非但退让,更将河西沃土,那片毗邻燕北的丰饶之地,赠予燕北。】 【此举,无异于向天下宣告:燕北虽未正式立国,其势已稳坐天下一隅,四海之内,皆尊称其为燕地。】 【年底,四国与燕北共缔白马之盟,发布昭书告于四海。】 【斩白马以誓,立十年之约。】 【若有背信弃义之徒,必遭天下英雄共讨之。】 【此消息一出,全天下为之沸腾,百姓为之高歌,喜讯自街头巷尾迅速蔓延,人人面露欢颜。】 【五国乱世终得平息,天下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祥和。】 【年终之际,乾元女帝武缨第二次封禅,第二日“大赦天下”。】 【以公孙平溪为相,任用贤臣革新吏治,精简政府机构,严格考核官吏,检田括户,打击豪门兼并土地。】 【女帝武缨宇秋牧之时,于乾元都城之巅筑起高台,昔日征伐之兵刃熔炼,长剑重铸为田间耕犁。】 【她慷慨陈词:“乾元历经二十年战乱,今朝吾辈当以铸剑为犁。”】 【女帝武缨更是亲披蓑衣,步入田间,与民同耕。】 【民间已有诗歌,“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乾元!”】 【岁尾,北风拓拔术遗立其子拓拔宏宴为储君,随即颁布诏令。】 【北风天下,全免田租。】 【一时间北方百姓,无不哭泣,颂扬皇帝恩德。】 【北风年底全部统计完人口,编写鱼鳞册,按几户交税,设立除去杂税。】 【设立“田爵”这一创新制度,将农业生产的成效与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物质奖励直接挂钩。】 【种田种的好,亦可以封爵!】 【同年!】 【韩国宇文炎发布罪己诏,遣散后宫六院,将更多资源倾注于民生,与韩国百姓立下约定:“不兴土木之劳民伤财,减免赋税以解民困,誓让百姓安居乐业。”】 【也叫君民之约,详尽而深远,多达十条,皆以节俭为本,誓不增添百姓丝毫负担。】 【史称“十事要说!”】 【韩国科举制度也迎来重大变革,考试时间大幅缩短,改为一年一度之盛事,考试内容亦与时俱进,从传统的四书五经拓展至涵盖国策、种植等实用领域,旨在培养更多经世致用之才。】 【韩国朝堂之上,设立官员考核制度,打破了世袭痼疾,寒门学子得以凭借真才实学脱颖而出,政治生态因此焕然一新,清明之气蔚然成风。】 【重视商业,大力修建京都到河西运河,开设坊市,以新的货币取代白银,在周边各国推广韩国的“饺子”银票。】 【同年年底!】 【楚国公孙中庶,重新修订了楚国律法,力求精简,执法严明。】 【他铁腕治贪,严惩不贷,使得官场风气为之一清,百姓负担亦随之减轻。】 【提倡:“守法而无为!”】 【公孙中庶所发扬的公孙儒学,是以儒家皮,法家骨,道家心!】 【“执法”“守法”思想,但基于“安民”“惠民”的立场,对法家的“重刑轻罪”主张并不首肯。】 【黄老思想不仅要求“君正”,且要求“法正”。】 【废除“收孥连坐法”,“废除一人犯罪,家人收为奴婢及各种株连的法律。”废除肉刑,改为处以笞刑和杖刑。】 【此外,公孙中庶更亲自废除了公孙家族内部不合时宜的职位,掷地有声地言道:“选贤任能,当不拘一格,既不可避亲,亦不可重亲。”】 【此言一出,举国震动,皆赞其大公无私。】 【楚国重新丈量国家土地,实施均田之法,力求资源分配之公平合理。】 【一时间!】 【四国之间,变法之风盛行,浩浩荡荡,不可阻挡。】 【大庆之国,亦在此时迎来了权力的更迭,少帝登基,周锦瑜太后以垂帘听政之姿与江南世家同掌大局。】 【周成带着河西名义上归顺大庆,封一字并肩王,其属地江北,更兼三府之权柄,可自主设立官职,科举取士,其权势之盛,几可与一国相媲美。】 【周成归乡,兴致勃勃开始在江北改革,让利于百姓,重新选拔人才,次日便有舅舅母族等劝阻,母亲更是提出严厉反对。】 【周成不顾反对,颁布诏书,夜里就有属下百官进言,更有大臣撞柱而死。】 【周成坚持,半月之后江北有多处农民起义,周成领兵平叛,不幸肩部中箭。】 【在月底周成无奈废除诏书。】 【次月初,江北起义三日间平定!】 【这一年临近春节!】 【大庆将终南山所在一州划为燕地。】 【你在终南山封禅“燕王”!】 【这一日,三十万燕北军绕白京山。】 【你虽提倡简约,但在封禅大典之日,从北方燕地涌来的百姓却如潮水般壮观,他们自发的汇聚于终南山下。】 【你身穿万民衣,在终南山受封王。】 【伱改北地京都之名为“燕京”!】 【窦固、刘温等贤能之士被委以重任,担任左右仆射,以“治北政要”为基础,一系列改革措施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第二年开设百姓钱庄,大举修建私塾,武馆。】 【随着一条条的政策开始实施!】 【你选择在终南山开始修行,陆羽亦随行。】 【这一年刘金蟾将三真教交于你,云游天下去了,你任三真教第四十二代天师。】 【年中,你以三真教为燕北大教。】 【你进入活死人墓开始修炼,有“大器晚成”命格加持,你修炼越发的快。】 【你重新披上道袍,清晨开始登山,在瀑布之下开始练拳。】 【春去秋来,未有一日懈怠。】 【燕京的燕王府虽是修的恢宏,你却没有一日去过。】 【每月底,燕地的财政收支、军费预算以及官员的选拔任免等事务,皆有详尽的册子被呈送至终南山。】 【你却从未翻阅过这些文书,只落了一地灰尘!】 【第三年冬日,你修为终于进摸到大宗师门槛。】 【第三年,与此同时,乾元武缨在朝堂上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推行均田制度,又启用府兵制,加强国家的军事力量,扩充军事屯田。】 【第四年,北风统计鱼鳞册,已达人口七千万。】 【第五年,韩国统计耕地近五亿亩。】 【第六年,楚国原本设置义仓,以备荒年,足足有十二个粮仓,黎阳,仓平,回洛仓等,有管粮仓的大臣抱怨,“粮食太多,府库都装不下了!”】 【公孙中庶道:“宁积于人,无藏府库。”】 【宁愿把这些散给百姓,也不要留在国库里。】 【于是!】 【楚国再次昭告天下,田租三分减一,兵减半功,调全免。】 【韩国民间的童谣道:“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刚刚六年,整个五国天下,迎来大治。】 【这一年秋,你入大宗师。】 【你终于感受到了天地间的灵气。】 【你看着终南山的红遍的柿子,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ps:今天更新有点晚! 第一百五十四章 熔炼天地,后续四年!【二合一】 【夜幕低垂,星辰如斗。】 【你于苍穹之下,缓缓运转《大黄庭》,体内气血犹如江河奔腾,翻涌不息,汗水不止,淋漓一身。】 【《大黄庭》只有十三层境界,而你却以非凡毅力,将其推演至前所未有的十八层。】 【此刻!】 【你体内真气雄浑,即便是师尊刘金蟾,亦难以企及伱这等修为。】 【历史记载的三真教祖师,从没有人将此法推演到十八层。】 【十八层之上便是武道大宗师。】 【入间武道之巅。】 【如今,仅差一步!】 【宗师于大宗师,一字只差,天差地别。】 【你未曾停歇,拳势再起,空明拳的共有八十一式,有进有退乃是当世顶尖武学。】 【你一拳迅疾凿出,在转身慢慢出拳。】 【有轻有重,有疾有徐。】 【“呼——”】 【一口悠长的气息自你口中吐出,伴随着的是体内真气的又一次澎湃。】 【你提拳翻身,一口气间,二十八式、三十六式、四十五式……直至那第七十九式,每一式都不差分毫。】 【这套拳法你已经打了不下十万遍,如影随形,已经深埋进骨子里!】 【“呼——”】 【有虎啸雷鸣之音!】 【胸中一口真气已经用尽!】 【不够!】 【此刻,你的气息已经攀升道武道宗师的巅峰。】 【还不够!】 【你猛然睁开双眼,脚步不停,继续打出一拳。】 【你背后已经大汗湿透,脸色涨红到了额头青筋凸起,脚步难以站稳。】 【你面前如同一面无形的屏障!】 【如同天地大势一座巨山压在肩头,你紧了紧脚步。】 【天地不许!】 【全身骨骼颤抖,耳边滴下热汗,头上如同蒸炉,整个人如用一件衣服拧成了一股麻绳。】 【心跳如雷!】 【“呵——”】 【你握紧拳头,太多次的尝试,皆是的挫败,但你知道,只需这最后一拳打出,便能跨越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成就大宗师!】 【不够,还不够!】 【你感受到浑身皮膜被撕扯至极限,心脏跳动得几欲跳出胸膛,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头晕目眩,但你你的眼神却越发明亮。】 【你闭目凝神,让纷扰的思绪归于平静,脑海中《大黄庭》与《先天功》的每一招每一式,你都烂熟于心。】 【《大黄庭》虽已触及凡人极限,但真正的突破,尚待此时。】 【你油然而生一道感悟!】 【你毅然决然地将最后的真气吐尽。】 【窒息之痛,几乎让你双腿打颤!】 【你的双眼之中开始布满血丝,却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你紧咬牙关,不让丝毫退意侵入心田。】 【这口气,不能吸!你要用这最后一丝力量,打出那超越自身的一拳!】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不在鼓动,但在《大黄庭》所开辟的窍穴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旋慢慢凝聚。】 【你蓄势待发,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缕真气都凝聚在这一拳之上。】 【一拳打出!】 【预想中的阻力并未如期而至,那无形的屏障竟似气泡般破灭。】 【你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不解。】 【你再次抬头看向夜空!】 【只觉!】 【天空之中一颗颗大星比之前明亮许多,如同擦新的一般。】 【星汉灿烂!】 【视野开阔如同水镜,倒转天野。】 【你缓缓吸进一口气,丝丝缕缕的灵气如同萤灯之微火汇入肺腑。】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涌遍全身,体内的真气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蜕变,化作了更为精纯、更为强大的灵气。】 【脱胎而换骨,与天地同呼吸。】 【张开双臂,任由夜风拂过,背后的汗水被冷风一灌。】 【留下的是一身的清爽与自在。】 【你笑容满面,低语道:“我入大宗师了。”】 【此时!】 【陆羽的身影如同山间的灵猿,自崖壁间轻盈跃下,揽月而来,稳稳落在你面前。】 【他早就在此地等候多时,为你护道。】 【陆羽笑着道:“哥,恭喜!”】 【“以后可打不过你了。”陆羽开玩笑地说道。】 【你尽管你已是大宗师之境,但在你眼中,陆羽却显得普普通通,没有丝毫修行的痕迹。】 【如同行走在世间的凡人!】 【要知道!】 【无论是修行内功还是外功之人,长年累月的修炼都会在身体上留下明显的特征,如太阳穴的饱满、眼神的变化、流露而而出的杀气没有半点,甚至多年练拳,手臂也不粗壮。】 【如今的陆羽,两手空空而来。】 【已返璞归真。】 【听闻陆羽此言,你无奈一笑!】 【不知道陆羽又到了何种境界。】 【事有所成,必有欢庆。】 【正当你们二人准备下山之时。】 【突然!】 【你敏锐地感知到终南山四周,细腻如月华的精华悄然汇聚,被无形之力牵引,环绕于你周身。】 【你微怔,陆羽亦停下脚步。】 【“怎么了,哥?”他不解询问。】 【你身形一展,用力一跃向着山顶,往日需真气助推方能跃过一丈,此刻却轻松跨越三丈之距。】 【这便是宗师和大宗师的天壤之别!】 【陆羽见状,担忧的紧随你后。】 【没一会!】 【你们已至终南山巅,立于最高的一处石崖上!】 【只见!】 【一股浓郁的彩霞,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终南山顶,绚烂夺目。】 【未等你有所反应!】 【那彩霞仿佛拥有灵性,瞬间融入你的身体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 【你体内新辟的干涸灵穴,仿佛久旱逢甘霖,迅速汇聚起丝丝灵力,犹如大潮湿上石柱上,凝聚而在挂在其上的晶莹水珠。】 【灵液!】 【灵气汇聚成液,其珍稀程度远超寻常灵气。】 【你依照《先天功》的引导法,缓缓搬运灵液散至四肢百骸,只是一瞬间,你感觉,修为在提升了一点。】 【更为奇异的是!】 【此刻你感应到,高远的星空之中有一颗独特的星辰与勾连。】 【位于北方!】 【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你忆起星象书中的记载,此星辰所在的位置似乎与掌兵伐的权柄相关,然而,翻阅古籍,却未曾有过关于这样一颗星辰的记载。】 【你试图深入探究,捕捉这份奇异的联系时,悄然隐没于云雾的遮掩之下,再也无影无踪。】 【你脸上有些疑惑!】 【你凝视着那自北风而来的滚滚彩霞。】 【燕地!】 【你想起三真祖师留下的遗训。】 【“武碎虚空!”】 【“一统河山!”】 【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清晰。】 【飘散如雾气的彩霞源源不断一般从北地而来。】 【聚齐在钟南山,又慢慢往你身上靠拢。】 【你伸出手,触不到,无形之物。】 【自北而来,能想到莫非和燕地有关。】 【气运?】 【一国之势吗?】 【以一国之势加之于身。】 【熔炼天地,武碎虚空!】 【你不不由心绪有了起伏,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今夜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 【突破大宗师。】 【念及此处!】 【你的心绪如潮水般起伏,唯有突破大宗师之境,方能触及这等“彩霞”。】 【你伸出手手指,他们只在眼中浮现,手指之间却无法触及。】 【你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投向遥远的西方,那是乾元之地。】 【那位女帝早早就踏入了大宗师,以女子之身掌一国。】 【其修为与权势,已臻化境,踏入了恐怕无法想象的境界。】 【天人境界之上,是为何境?】 【大楚的公孙中庶,也已经是大宗师境界,以一国之相印掌一国之权。】 【还有韩国?】 【韩国的宇文炎,如今的皇帝,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这诸国纷争与斗争,似乎并不仅仅局限于这片天下,更似乎触及到了更为高远的境界。】 【得道飞升!】 【既避世,也要出世!】 【陆沉你一直追求的道途,为之避世。】 【原来一切都藏在“入世”之中。】 【你不由露出笑容,手指慢慢紧握。】 【你开始吸纳完,这股神秘的“彩霞”之力,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事情得慢慢来!】 【你回过头来,期待问询陆羽,能不能看见周围如同日霞的气炼?】 【陆羽却是摇了摇头!】 【你不由有些失望。】 【陆羽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然。】 【陆羽却是道:“哥,你不用如此。”】 【“每个人皆有机缘,我陆羽不输于人!”】 【你看着一脸笑意的陆羽。】 【莫名出神了一下。】 【不禁回想起师尊刘金蟾曾对你提及的往事——关于三真教那位神秘莫测的第一代祖师。】 【三真教的开派祖师,留下那本《先天功》,《空明拳》。】 【后续的《大黄庭》也是在先天功之上推演而来,后面三真的武学也是在《空明拳》上发展而来。】 【这位祖师其姓氏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名唯余一个“羽”字】 【这位名为“羽”的祖师,一生都在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破碎虚空之法,他的生命历程之长,竟跨越了足足二百八十载春秋。】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每一次都满怀希望,却又屡屡受挫。】 【最终,在他生命的尽头,他留下了那句令人扼腕叹息的遗言: 【“灵气复还,一统河山,武破虚空。”】 【“惜哉,惜哉!”】 【“只得其法,而不得其时!”】 【言罢,他便在山中安然离世,留下了一段传奇。】 【最引人遐想的是!】 【传闻这位祖师,虽是活到了二百八岁,容貌如同青年,眉心有一朱砂般红痣。】 【你转而望向陆羽,他只比你小一岁,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外貌却如同二十好几的青年。】 【披肩的黑发依旧,完全看不出衰老。】 【最引人瞩目的是!】 【陆羽舒展的眉宇之间,那一颗小小的红痣。】 【“哥,弟子们备上好酒好菜?”】 【“今天是重阳节!”】 【陆羽笑着看着你。】 【重阳节,本是家人团聚、登高望远的节日。】 【你现在的境界似有感应,已经能听两丈内的虫蝇之声!】 【你循声望去。】 【在山颠的山路处,一个模样痞气,穿戴歪歪扭扭的道袍的道士正朝你们这边喊道:】 【“师伯,师傅,开饭了。”】 【正是杨素,陆羽的五弟子。】 【杨素身边还有一系着围裙,带着苗疆的头饰的女子,神情有些害羞的女子。】 【女子如今是杨素的妻子,也是魔教阴葵派的圣女。】 【你在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找到陆羽聊过后。】 【陆羽亲自去了一趟江南之地。】 【杨素竟自终南山下来后,便如影随形地尾随着那位女子,竟已半年有余。】 【昔日,杨素决绝地舍弃了女子,重返终南山,而今却怯于面对她】 【陆羽直接把杨素抓回了终南山,然后将此事告诉了女子。】 【女子舍了命闯终南山,要见一面杨素。 【最后你出面把二人之事说破,陆羽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女子也就嫁到了终南山来。】 【你望着眼前这对夫妻,女子细心地为杨素整理着衣袍,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而杨素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你拍了拍陆羽的肩头。】 【陆羽,从始至终就一直是你的弟弟。】 【“走吧!”】 【这一晚,陆羽的七个弟子都到了,倒是热闹。】 【一切结束,已经是子时。】 【几位弟子都已经酣睡!】 【你重新回到活死人墓中,开始修炼。】 【开始走桩,炼化灵气,汇聚从北地来的“彩霞”。】 【这时,北地夜空中的一颗星辰的越发的明亮,越进中宫。】 【第七年,你修为再进,触及先天境界。】 【这一年秋,拓拔宏宴登基为北风帝王,拓拔术遗为太上皇。】 【第八年,你修为再进一步,达到先天境界。】 【年初,当年在岳塘江相逢的青衣道人拜访终南山。】 【第九年的燕地,外族纷纷归附,燕王府顺应时势,设立了外镇军阀制度,以加强对外族的管理与融合。】 【年中时分,燕地外族的数十位首领带着厚重的礼物,前往钟南山。】 【同年秋,大楚,公孙中庶拜大邢台,尚书令,月底又封“帝师”,帝王之师。】 【次月,公孙中庶上书重建飞虎军,彭辜挂帅!】 【年底,韩国宇文炎在九鹿山封禅,第二日起草任命周野为大将军,重新改制韩武卒。】 【第十年初,乾元重新修改兵制,由府兵制变募兵制。】 【第十年底,四国迎来了一场盛事。由乾元公孙平溪带头,四国学子们,前往燕地游学,交流学术。】 【大庆,江北和河西诸多学子均参与其中,共赴燕地。】 【今日十年模拟结束,请明日再来】 【奖励正在获取……】 义父们,求求月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礼乐崩坏的燕地,四国来访 燕地! 佳康城。 犹如一颗明珠镶嵌于边陲之地,西傍河西之滨,东与韩国疆界相接。 天然商贾汇聚之要塞! 此城,乃燕北疆域中举足轻重的巨城之一,更坐拥天下第三条大渎“治水”。 水脉浩荡,穿城而过。 江面之上,舟楫往来,无论自北而南的孤帆远影,还是出城商船巨舰络绎不绝。 码头两岸,货物堆积如山,熙熙攘攘的码夫忙碌不停。 几乎每一刻,便有数十条商船进到渡口。 又有十几队商队进入“佳康城”。 不过,现在应该叫“佳康直辖城。” 前些年从终南山而出的一纸诏书,改了名字。 名字虽是奇怪,不过来往的燕地的坊市关税又降低了一成,百姓自然是高兴。 也就无所谓了名字罢了! 此时! 刚刚过了正午。 阳光正烈,江面波光粼粼,两艘四层楼船悠然驶入码头。 船头高悬“宇文”旗帜,随风轻扬。 却也不引人注目! 这江面之上,不乏重若泰山的巨舶,七八层之高,宛如水上楼阁。 过往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挂着“宇文”之船,只是看着精致文雅一些。 也无人在意! 两艘船只转入了一侧河渚,缓缓泊于那军用码头。 “这便是佳康城?” 一名白衣女子轻轻推开船舱,走到甲板之上,有些不敢置信,缓缓说出这句话。 身后紧跟者的是一名青衣貌美侍女。 与此同时! 另一艘船也相继打开舱门,从中涌出了一群气度翩翩的儒生士子,他们眼中闪烁着好奇,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片陌生之地。 白衣女子看着不到双十的年纪,身材婀娜,如同湖中盛开的白莲。 鹅蛋脸,肤光如雪,容貌俏丽,一双丹凤眼之中,自带一股不可亵渎的贵气。 此刻! 她那双美眸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细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她自幼生长于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她早已对奢华习以为常。 自治水东流而来,沿途亦领略过数座大城的繁华景象。 而佳康城! 这座自古就是北地重要之地,历经北风之乱后渐渐没落。 如今陆沉为燕王,重新设立几个特别大城,给予优先发展。 这佳康城便是其一,且只属于那座燕王府管辖的大城。 她来之前就有所预料,可是也没有想到,此城会如此之大,繁华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的大船驶进此城,路上所遇到的商船数之不尽,足足行了一个时辰,方才稳稳靠在码头。 站于船舷之上,她远眺两岸,只见码头上建起来的仓库就是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 治水之上的大桥上也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热闹,繁华,不绝于耳,这是她心中的第一印象! 即便是与她所熟悉的韩国相比,这样的大城也显得尤为罕见。 韩国虽建国六百年之运,但能够与之媲美的大城,恐怕也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卑职,见过公主殿下!”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只见岸边有七八名迎来,应该是佳康城的官员! 寥寥几人,未有穿官服。 几人礼节周全,却也不能说恭敬,态度不卑不亢。 白衣女子轻轻颔首! 女子名叫宇文璃浅,是韩国公主,宇文炎的第二女儿。 她前年已赴大楚,去年则游历乾元,方从北风归来。 此番带着诸多学子燕地之行,实则是奉了父皇之命,作为四国游历的最后一处。 各国间,不仅仅是韩国,其余三国亦纷纷派遣使臣与学子,名义上是为了交流学习,实则暗含刺探之意,试图窥探他国发展的虚实。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见此情景,不禁微微蹙眉。 自家主子在周游前三国时,皆是备受礼遇,无论是楚国,乾元还是北风,皆以高规格接待,官员列队欢迎,场面宏大,令她也随之昂首挺胸,倍感荣耀。 然而! 到了这燕地,却只见寥寥数人相迎,对比之下,显得尤为寒酸,让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平。 这座燕王府也太瞧不起人了! 宇文璃浅在韩国,其名声之盛,丝毫不逊于几位皇子。 她不仅知书达理,学富五车,更有过目不忘之能,曾在大楚享有盛誉天下的白鹿书院读书治学! 白鹿书院可是每年只取三十六名弟子,天下人读书朝圣之地。 她见多且识广,其性子沉稳内敛。 深受宇文炎喜爱,更是让其参与韩国律法与国史大纲的编纂。 在治国理政与军事策略上,她亦有着独到的见解与建树。 朝野之中有评价:“可惜不是男儿身!” 面对此景,另一艘船上的儒生们同样面露不满之色,显然对这样的接待规格不平。 他们是韩国精挑细选的儒生,走到哪里都应该收到礼遇。 宇文璃浅的脸上却保持着一片平静。 “有劳各位大人了!” 她以温婉的声音向面前的官员们致谢。 领头的官员! 一位面相敦厚、身形略显臃肿的中年胖子。 “卑职苏北海,现任佳康城知府,见过公主殿下。” 他面露歉意地解释道: “我们原本收到窦大人的来信后,便匆匆赶来准备迎接公主,但没想到今日城中突发紧急事务,府衙的人手全部被派遣了出去,以至于只剩下我们几个能在此迎接,实在是失礼之至。” 紧急事务? 宇文璃浅半信半疑,如此大城其中的军备都有数万人。 还能有何事! 看苏北海脸色诚恳,似乎确又其是。 至于这位窦大人。 窦固! 她自然知晓,窦固在燕王府中的地位,作为右仆射,其权力之大,堪比韩国的实权的一品大员。 甚至更甚,因为那位燕王一意玄修。 关于那位传说中的燕王陆沉,她也有所耳闻。 十年不理朝政,一心修道于终南山,每月呈递至山上的奏折都因久未翻阅而积满了灰尘。 想到这里,宇文璃浅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比较。 她的父亲,自登基之日起,便勤勉不辍,日夜为国操劳,无一刻懈怠。 与陆沉之相较! 两者间的差距犹如皓月与泥沼,判若云泥。 能有父亲这样的君主,实乃韩国百姓之大幸。 提及陆沉,宇文璃浅心中不免复杂。早年,他在北风南侵的战役中展露出的军事才华,确实令人钦佩。 然而! 自燕地立国以来,他的言行举止却日益显得悖离常理。 比如此人评说,“天地君亲师!” 陆沉不止一次说,“可拜天地父母恩师,不可跪君。” 这是何其荒唐! 上不知君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观念深入人心,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基石。 宇文璃浅难以理解,陆沉何以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挑战千百年来形成的尊卑秩序。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陆沉还大肆放权,将军政大权分开管理。 在她看来,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断手脚,削弱了中央集权的力量。 韩国当年可就是如此,放权于宦官, 家奴有了权利便不在是家奴,他们也想试着做主子,便有了韩国两百年来的宦官之祸。 而陆家军中的将领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与宫内的太监截然不同,若他们拥有了过大的权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沉的如此的做法。 妇人之仁,鼠目寸光! 此时,苏长海适时出声道: “公主,请上车吧,已为各位学子备好了接风的宴会与住宅。” 言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 文璃浅礼貌回应,随即带领一众学子走下船上的板梯。 苏北海在前引路。 行走间,宇文璃浅随意问道: “大楚、乾元等国的学子是否已到?又是何人领队?” 她原以为苏北海会避而不答。 想不到! 苏北海坦然相告: “乾元的学子由第三亲王武隆殿下亲自带队,预计明日抵达。” “大楚方面,则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荀礼先生负责。至于北风国,目前尚未有确切消息,但大庆的学子已至,领队的是谢淳安大人及其爱女。” 宇文璃浅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道:“那我们还算来的早的!” 脸上不显,心中却起了波澜。 她眼神微敛,此次来燕地的每一个人物都非同小可,都是各自国家的重要人物。 乾元的武隆殿下,不仅是女帝的心腹,更是军中九大柱石之首,其地位与影响力可见一斑。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来了燕地! 而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荀礼,更是身兼大楚吏部尚书之职,掌握着国家的人事大权,被誉为真正的天官。 四国如此重视燕地! 这等规格可是北风出使要高得多。 苏北海已备好马车,宇文璃浅一见之下。 语气一变! “这是天子礼制!” 马车之奢华,从选材到装饰无不彰显着非凡,但最令人瞩目的。 莫过于那马匹的数量——首车竟有六马并驱,后三车则各有五马。 这一幕,不仅让宇文璃浅震惊,连随行的韩国学士们也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天子驾六,卿驾四,大夫驾三,庶人驾一,这是自古以来不可逾越的礼制与规矩,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任何越礼之举,皆是重罪,甚至可能招致株连九族。 宇文璃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在韩国,尤其是经历了宦官之乱后,对于这等级制度的敏感程度达到了极致。即便是她封王的伯父,在乘坐马车时也绝不敢逾越五马之限。 此等安排是为何! 是苏北海的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也是秀眉竖起! 陆沉在大庆只是被赐天子礼仗,自然能乘坐六匹马。 可是她如今,一个他国公主若是如此,怕是不行! 周围的儒生也是怒目而视! “燕北是何居心?” 苏北海见状,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苦笑解释道: “公主莫惊,我燕北并无此等繁文缛节。在这里,驾几匹马全凭个人喜好与财力,无需拘泥于旧制。” 他指向街道,只见各式马车,六匹、七匹乃至九匹马的都有。 它们若无其事地穿梭于市井之间,堂堂正正从前面走过。 马蹄山阵阵! 留下一脸错愕的学子。 宇文璃浅也是茫然,他再度望去街道之人,对驾马者皆是习以为常。 她无奈摇了摇了摇头! 难怪自己在大楚读书之时,一些在燕北游历过师长都说。 “燕北乃是礼仪崩坏之地,乌烟瘴气!” 几次上书大楚朝野。 “大楚当出兵燕北,捕不义!” 有白马盟约在,自然石沉大海。 宇文璃浅当时还奇怪,如今她总算有了体会。 君不君! 臣不臣! 民不民! 没有规矩,就如同蓬草上的柴火,一点就着。 苏北海继续解释道:“燕王深谋远虑,他鼓励畜牧业的发展,认为驾车的马匹多出自世家富豪之手,而礼制的束缚限制了需求,于是果断废除了这些限制。” “这样一来,不仅促进了畜牧业的繁荣,还使得这些马匹在战时能迅速转化为军力。”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 “说到燕王有一次他出巡,乘坐了十二匹马拉的马车,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燕北上下纷纷效仿,成了一时的风尚。” 众人随后登上了马车,车厢宽敞舒适,行驶起来平稳异常。 韩国学子们略显兴奋,在韩国这种乘坐五匹马车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 宇文璃浅坐在车厢内,她公主之身,自然是单独马车。 “十二匹马,这可怎么拉。”侍女也是愤愤不平道: “公主,这位可得是燕王,真是荒盈无道,豪奢无度。” 宇文璃浅也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父亲,一日三餐都只有三菜一汤,提倡节俭。 皇宫的北书房,漏雨了几次都不修缮。 宇文璃浅对这位燕王评价越发的低。 她注意到马车行驶的异常平稳,甚至在韩国都城的感觉,心中不禁好奇。 于是! 她轻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车窗外的道路竟然全部由青石板铺就,平整而坚固,难怪马车行驶得如此平稳。 宇文璃浅心中又是无奈。 这可是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劳民伤财。 她不由问向,骑马护卫在马车外的苏长海。 “苏大人,莫非佳康城都是如此道路?” 苏北海有些自豪道: “整个佳康皆是如此!” “燕王说了,只有把路建好了,各地的商人才能来投钱,我们佳康城就要带头做一个亮点经济!” 宇文璃浅只是嘴角笑了笑,放下了帘子。 …… …… 俞客缓缓睁开眼。 【是否领取奖励?】 第一百五十六章 模拟结束,第一天梯圆满!(二合一,多修炼)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已经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存档时间,五十年。】 【奖励正在获取之中,请注意查收!】 【获得十缕斡旋母气,】 【温馨提示:此次模拟改变天下大势,使的天下百姓免收战乱之苦,立下白马盟约,更是使北地的百姓安居乐业,获得鲲虚世界奖励。】 【奖励正在抽取……】 随着大鼎之上的光幕缓缓停止。 尤其! 固定奖励显示的有十缕斡旋母气,这是自己第一次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上一次只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就修复好了经脉。 看来这次经脉应该能全部修复。 俞客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他把目光投向下面的文字,还有一发“抽奖”。 俞客脸上有着兴奋,庆幸自己的决定,要是自己修道终南山,恐怕就没有这等收获。 下一次模拟,应当还是要出山,或者说出世。 “一统河山!” “武碎虚空!” 前面这个词好理解,后面这个词就有点玄妙了。 破碎虚空,超脱一界。 其实还有几个说法,“得道飞升”,“成仙!” 几种说法都是云雾缭绕,引人遐想无限,尤其后面的说法,更好令人心神激荡,恍若置身九天之上,窥见那不可名状之境。 成仙之后,自然有仙界之所在。 从鲲虚世界飞升,又会到何地? 俞客正沉浸思绪之时! 古朴沧桑的巨鼎轰然震颤,其声如雷贯耳! 大音希声! 在那璀璨光幕之中,游弋蝌蚪字符一样缓缓交织。 绘就一幅幅星辰勾陈的卦象,既神秘莫测又绚烂耀眼。 须臾间! 卦象渐渐凝固! 俞客瞪大双眸,满目茫然。 “阿鼎啊,看不懂啊!” 巨鼎仿佛回应其呼唤,轰然再响,释放出宛若先天神祇般的光辉。 陡然一变! 又演变成了熟悉的文字。 【获取完成,抽取到一次亲自参与一天,模拟之中随时可以使用。】 俞客莫名之中有所感应,鲲虚鼎似乎有所不同。 光幕显示! 竟然不是宝物,而是一次“亲自参与”。 亲自参与相当于,可以进入鼎中世界。 这个的用处是什么了? 亲自参与的时间竟然有一天之久。 要知道! 第一次亲自参与只有几个时辰。 第二次差不多只有半夜,算六个时辰。 这次的奖励竟然可以直接参与一天。 现在可能用不上,后面说不定会有大作用。 大鼎上的文字再出现变幻。 【十缕斡旋母气,是否获取?】 俞客没有犹豫,用神意念道“同意”。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几乎都是“昏倒”,这次他做好了准备。 “阿鼎,求轻推!” 就在这一刹那! 沉寂在他心海深处的“鲲虚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微微震颤起来,弥漫出氤氲着混沌般的气流。 上面的花纹如同鱼鳞一般不断鼓动。 “噹!” 十缕璀璨的气息从鼎上吞吐而出,缓慢的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来了!”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暖羊羊的! 俞客就如同在冬日之下,爬了一段很长山路,走到山顶,日落西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直不起身子,浑身大汗。 恰巧! 在山顶之上有一家晚上营业的温泉店。 店外! 一位温婉动人的老板娘,笑靥如花,年约三旬,风姿绰约,长得很美,波也很大。 自己赤条条的游进了温泉,热腾腾的,轻啜一口温茶! 他越想越感觉迷糊! 只感觉酥酥麻麻,脸上也有着红晕。 “舒坦!” 帘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老板娘的身影在蒸腾的热气中缓缓步入。 老板娘柔柔的问道: “客人,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俞客心神已经疲惫,只感觉困意深沉,自然道: “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 睡意如潮水袭来! 再也抵抗不住,眼皮重的如铅石。 梦境破碎! 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翻动了一下身子。 沉沉睡去! 在俞客沉睡的这段时间内,他体内的大鼎缓缓旋转。 一道道灵气如同气旋一般围绕在俞客周围,然后汇入心海的大鼎之内。 古朴的大鼎越发的厚重,其上的铭文越发栩栩如生。 ………… ………… 次日! 天上的四轮大日照常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俞客在温暖的光线中悠悠醒来。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感受着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轻松。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在床上,环顾四周,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 “老板娘呢?” “什么老板娘!” 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连忙挺直身子,带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 凝聚心神,内视自身! 十缕斡旋母气已经融入身体。 经脉已经全部修复,已经循环一个小周天。 如今离只差最后一哆嗦,就可以打通七百二十一个窍穴。 步入第二天梯“大圆满”境界。 神识沉入慢慢沉入其中。 人体有,窍穴,经脉、丹田。 随着心神沉入,一副人体“山川地脉”图出现。 窍穴如山! 经脉如何一条条人间水脉大渎! 丹田则是源头的活水,一眼“泉井”。 现在的窍穴,如同一座座泛晶莹的玉光的宝山,吞吐着灵气。 气蒸云梦泽! 一条条经脉水光潋潋,如同小溪,从窍穴的宝山绕行。 顺着中黄庭、黄金殿,然后直冲而上,穿越了黄庭的关卡,也是脊椎而上的三府。 另一条河流它沿着会阴、尾闾、中枢、关元、百会、命门、气海、中枢、神道、膻中等诸多窍穴游动,最终也汇聚向上,冲向了上丹田。 水山相宜! 俞客微微点头,这是上次两缕母气干出的“业绩”。 浑身窍穴之间打通了一个小周天。 他缓缓吸纳灵气。 周身毛孔如同振翅一般张开,根据《养田圭旨》中记载的法门。 “一粒粟中藏世界。” “半升铛内煮山川。” 身如鼎炉,灼炼山川! 如丝如缕的灵气吸纳进入丹田。 在丹田处,又蒸腾出苒苒的灵气。 窍穴震动,经脉流淌。 如宝山炼光华,如山泉流响,娟娟细流。 有珠光宝气之色。 随着灵气的不断汇聚与蒸腾,循环九次。 俞客浑身滚烫,灵气滋润下,如同顶着塞满柴火的炼铁炉。 下一步。 “散!” 腾龙而御六气之辩,灵气蒸腾之下为了灵炁。 一场气势勃勃的秋雨! 落在人体的窍穴之山。 俞客身上的大热去除,窍穴宝山上的色泽又亮了一毫。 循环几次之后。 丹田之中的斡旋母气,终于缓缓出现。 俞客眼神一亮。 主角只会在最后登场! 十缕母气分出三缕,开始顺着一侧的窍穴开始凿穴。 剩余七缕母气! 在俞客的心神控制下则自动分散,比一缕还细还小。 不一会! 就成了成千上万,慢慢地汇入经脉的溪流之中,落入窍穴。 体内的窍穴越发的明亮。 俞客盘腿而坐,一切按部就班! 时间慢慢过去。 清晨的太阳,升上正空。 院中梨树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西斜逐渐变为树下的一团浓荫。 水池之中也清晰地倒映着梨树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已经一个过去一个早上! 俞客端坐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神色凝重而专注。 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与周围的天地灵气形成了完美的共鸣。 终于! 俞客的眼神猛然睁开。 “栽培全藉中宫土,淮渐须凭上谷泉。” “长眉老农手托天,若问此玄器会得。” “此玄玄外更无玄,何处不是大罗天。” 这是《养田圭旨》筑基篇,最后经脉之说,也是全篇最后的部分。 筑基之后的法门,就需要用宗门的善功换取,或者进入内门! 白头者,气也,气逆督脉而上,引导津夜阴液顺任脉下,沿头面下降天叫搭鹊桥,任督二脉因舌顶上颚而使气通畅。 揭示了阴阳调和、水火既济之妙理。任脉,作为“阴脉之海”,与督脉相辅相成。 修行者需在气逆督脉的同时,巧妙引导体内之津液、阴液,顺任脉而下,润泽全身,练气化精。 “给我开!” 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 泥丸宫、升阳府、昆仑顶全开等。 只差两处! 七百二十处窍穴的灵台一穴。 还有一处正丹天! 正丹田,在脐下,或有称之气海藏命之所,以织女代表肾为阴。 织女喻肾,真阴,卦为坎。 牛郎喻心,真阳,卦为离,阴阳合则为真夫妻,阴阳合则生丹药, 由此还有坎离交,男女媾精,阴阳合而生丹药之喻,心肾交,水火交,龙虎交。 后三关全开! 有窍穴开泥丸宫,智慧滋生,升阳府之阳刚之气,升腾汇集昆仑顶,阳气出! 俞客深吸一口气,全身亿万的毛孔如水草浮动。 唯余两处关键,亟待突破! 修炼之中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 一处处人体窍穴的图画。 “其一,乃七百二十处窍穴中的灵台一穴。” “此穴隐于眉心深处,是沟通天地、洞察万物之枢纽,一旦开启,耳聪目明!“ “其二,正丹田也!” “实则正丹田之位,深藏于脐下三寸,气海之渊,藏命之所。” “此处乃阴阳交汇、水火既济之要地,织女喻肾,为真阴之源,卦象坎水,牛郎则喻心,为两者相辅相!“ “而今,后三关已尽数开启,任督二脉畅通无阻,气血循环无碍,修为已至瓶颈之际。” “只需再破此两处难关,全身窍穴相连。” 便是大周天! 母气悠然,宛如河流中悠然自得的游鱼,缓缓流淌,虽细水长流般滋润着每一寸筋脉。 却难以撼动那两处顽固之穴,如同顽石般屹立不动。 “不急!” 俞客心中默念,他深知修行之路,需循序渐进,方能水到渠成。 于是,他放弃了急功近利的“强攻”之法,转而采取更为柔和、持久的策略。 已经有六百多个窍穴连成一脉,在体内循环。 他慢慢闭上眼。 继续循环,搬运灵气! 积攒灵气炼化为灵炁,慢慢散于窍穴。 重新调动“兵马”,三缕母气所化的灵鱼也逐渐消融,随着窍穴运转,全部化于自身。 第二天梯,第一重修炼到极深处的神异出现。 【金肌玉络】! 俞客周身宛若被灵气编织的光茧包裹,肌肤之下,灵气涌动,化作一层璀璨光幕。 紧接着,他的肌肤开始了蜕变,一块块陈旧的死皮,开始脱落! 脸颊也是白色的死皮,如同蛇鳞一般掉落。 “呼——” 一口浊气吐出! “呼——” 随着一声长吐,体内淤积的浊气被彻底排出,经脉在灵气的洗礼下愈发清晰,犹如山间清澈小溪,一眼可窥见底。 吸纳与循环灵气的速度,骤然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拥有这重神异之后,下水也可呼吸,再不用口鼻就能呼吸。 每个毛孔都可真正的呼吸。 如同重新换上一个马力十足的“发动机”! 这也是后续“九天服气法”等,第四天梯修行的无上神通修炼的必要根基。 “时机到了!” 有了这层神异相助,冲关的“大军”更加紧锣密鼓。 “开!” 一声低喝,犹如铁枪破阵,锐不可当。 “神台穴” 应声而开,“大军士”气高涨,势如破竹。 向“正丹田”,最后一处窍穴,发起了最终冲击,整个过程顺畅无阻,轻而易举。 “正丹田开!” “哈——” 全身窍穴全部打开,形成大循环。 俞客脸上露出笑意。 “第二天梯大圆满!” “现在只需要筑基,便可迈入第三天梯。” “今日终于解决了身体的状况,也是穿越而来的第九天!” 俞客没有怠慢! 继续搬运灵气,循环大周天,丹田之中又开阔了几分。 神清气爽! 如同一下子挣脱了束缚,肩头似乎也轻松了几分。 前身巅峰也就是这个境界,只差筑基。 先不急! 先打好根基之后,再图谋筑基。 俞客只感觉浑身舒坦,轻飘飘的,整个人的气象也为止一变。 这时! 腰间的传讯玉符微微震颤,有消息来了。 俞客拿起来一看。 是“小富婆”谢婉婉发来的消息。 第一百五十七章 士别三日脱胎换骨,谢婉婉的邀请! ! 俞客有些好奇拿起玉牌。 上面的字体缓缓显现。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好友!】 【是否同意?】 俞客看着上面的文字,总有点梦回“湫湫”时代。 这个神霄宗的祖师,“设计”也太超前了吧。 这都给干到哪里来了! 传讯玉符似乎从神霄宗诞生以来就是如此,无数神霄宗弟子都用习惯了。 他没有犹豫! 谢婉婉,这可是自己的最大债主。 【同意申请。】 一个类似简单“聊天框”出现,却也没有消息闪烁。 忙去了? 俞客继续修炼,直至体内诸般变化稳固,已然能游刃有余地驾驭数个完整的大周天循环。 人体内一座座窍穴“宝山”,经脉畅通,连窍府走大穴。 好一片“富丽堂皇”的景象。 俞客脸上咧出笑容。 终于不再是“无根之萍”! 在这个超玄的世界,终于有了立身之本。 这根本! 从始至终都是自身。 修行之路漫漫,即便在第二天梯圆满之境,于当世修行界亦仅属凡人之列。 如今乃是修行的真正大世! 神霄宗内入门五年有余的外门弟子,多数皆徘徊于此境界,唯有筑基之后,方能真正叩开修行之门扉,步入那更为广阔的天地。 筑基! 不仅是修为的飞跃,更是身份与心境的蜕变。 筑基者,方能自称为真正的修行人。 之后便可修炼道术,甚至神通! 这才是真正的仙凡之别。 俞客心神从内视中抽离而出,瞬间感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猛然侵入鼻端。 “好臭!” 腹内更是翻江倒海,犹如“雷鸣”。 “饿了!” 这次也消耗了大部分体力,以他如今的境界还不能辟谷。 感官经过两次窍穴与经脉的修复,变得异常敏锐,周遭的气息皆逃不过他的感知。 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刺鼻的“下水道”。 被自己臭到了! 他眼神顺着一看,又是一愣。 手臂上和大腿上都是干枯裂开的死皮和黏糊糊的“黑泥”。 死皮轻轻一碰,就轻轻掉落,露出里面更加白皙的皮肤。 “蛇蜕皮!” 他来不及细想了,身上实在太臭了。 俞客连忙冲到宿舍之中的浴室,脱掉衣服一扔。 开始洗漱。 清冽的冷水自头顶倾泻而下,带来一阵阵舒爽的凉意。 俞客的脚底汇聚着一片浑浊,那是体内突破时遗留的药渣、淤血和死皮,随着水流的冲刷,逐渐消散无踪。 整个人又出现变得干净,湿漉漉的头发擦干,赤条条走出。 沐浴完毕! 他只觉浑身轻盈,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清新涌遍全身,仿佛有一股清气自天灵盖缓缓注入,让人心旷神怡。 唯有“爽”字,足以形容此刻的畅快淋漓。 经历了大周天循环的洗礼,俞客体内的灵气已能自如流转,无需刻意引导,便能自动循环,滋养着每一寸血肉,体质在潜移默化中日益增强。 这正是修行之路的魅力所在,越往后,进境越是神速,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助力他的成长。 然而! 在这修行大世之中,俞客深知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就实在微不足道。 需得一步一个脚印,不过今日也得犒劳一下自己。 吃顿好的! 今天就不准备自己做饭了。 从周亮那里借来的灵石,只要省吃俭用一些,足够支撑三个月的开销。 又重新清点了一些储物袋的灵石。 每一块都是顶呱呱的“英雄好汉”。 好在前身没有丧心病狂到把储物袋给卖了,不然这些个灵石放哪里,他都不放心。 都是“宝宝”啊。 俞客当前之策,首在稳固此三月间之外门试炼。 前次之“盛宴”透露出的消息。 此届考核,其规格之隆,难度之巨,堪称宗门数千载历史中最为严苛之一届。 之前的考核,外门考核犹如例行公事。 如同查水表一样,内门的师兄世师姐聚集外门弟子,走一走过场就行,轻描淡写间便可通过。 尤为甚者! 不用到现场就行,喊个“到”就行。 现在却大不相同! 若未能通过考核,表现不佳者竟将面临直接被逐出宗门之严厉处罚,此等举措,亦是从未有过。 俞客如今修为尽复,三月后之外门考核,已具备基本盘。 这次考核这么严格,很大可能还需要考核战力了! 在筑基之前,是无法修炼法术的,能在此阶段掌握术法者,无疑是凤毛麟角,天才之中的天才,早已被内门慧眼识珠,提前纳入。 武道才是外面弟子的重中之重,这也关乎到第三天梯筑基! 前身专攻剑术,俞家传承亦是剑道秘籍,名曰《钧天剑诀》。 这也是前身变卖了所有宝物,唯留下一把法剑的原因。 俞客以俞家子弟之名号行世,然亦得《钧天剑诀》之基础剑法。 在神霄宗也是主修剑法,修行《大易周天剑》,是神霄宗几门基础剑法之一。 前身又吃的苦,拥有此等根基,于大周神朝诸多世家子弟中,亦属佼佼者。 可是! 俞客现下仅承继了往昔的记忆,宛若翻书般阅读记忆。 好比, 脑子:我会了! 手:你会了? 至于武道,非要扯上关系的话。 俞客只有把当年暑假开学时候学的“军体拳”拿出来了。 俞客嘴角抽搐。 总不能外门考核的时候,来一套“军体拳”吧。 他已经想象到那个时候尴尬的场面。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 当务之急! 应是择一武道以研习,以增强自身实力。 须知! 随着修行的深入,武道根基终将蜕变,化为“术法”乃至“神通”。 修为如同“血条”和“蓝条”,那么武道就是技能了。 武道也可成“法术”和“神通”! 俞客摸着下巴,要不然修炼拳法如何? 天命转生之中,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陆沉的空明拳。 自己模拟结束就可以获得陆沉的武道修为和经验。 相当于拥有天然的优势。 但转念一想,突然改弦易辙学习拳术,又似有不妥。 还是说剑术? 或者说,两者兼修。 现在摆在他面前还有两座大山。 一是,三个月之后的宗门考核。 二是,还有前身为筑基借的一屁股“欠款”。 事有轻重! 三月之期,手中灵石虽不多,却也足够精打细算,撑至那外门试炼之日。 以后一份灵石,得掰开两块用。 至于欠债这方面,只有走一步了一步了。 两年之后外门大比,拜入内门。 试着拼一把,有了现在第二天梯大圆满的基础。 云霄仙子收徒的话,那就不敢想了,实有些遥远。 俞客摇了摇头,整理好衣服,先吃饭吧。 他环视这间外门宿舍。 美妇所提“外门宿舍”转手之事,转租就能获取三千灵石,实乃一笔意外之财,足以缓解诸多困境。 然则! 他心中自有计较,不急于一时,着急的不是他,说不定之后的价格更加好卖。 “真饿了,还是先祭五脏庙要紧。” 俞客跨出门槛,走进小院。 抬首望天,又是四轮艳阳高照。 院中梨花正盛,一树繁花,洁白如雪。 微风拂过,花瓣轻舞,犹如细雨纷飞,洒落一地。 树影婆娑,向西倾斜。 水池之中,倒影蓝天白云。 俞客微微抬眼。 好像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九日之久,都是晴天。 这时! 俞客腰间的穿讯玉符又在在微微震颤。 又有消息来了! 俞客拿起一看。 【俞师兄,速来南苑醉江月。】 【急急急!】 醉江月,这在外门之中可都是赫赫有名的酒楼! 记忆之中,这家酒楼可是比上次赴宴的酒楼,还要贵不少。 最低消费,都不是俞客这种“兜里叮当响”的穷鬼,可以碰的! 为什么小富婆会发来这种消息。 正在疑惑间! 梨花吹动,外门有了动静。 大门缓缓被推开。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步而入,紫衣飘飘,风韵犹存。 美妇人冯萍! 俞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每次出门都能与她不期而遇? 这份“巧合”未免太过频繁! 再说,冯萍对儿子也实在太关心了吧,似乎每日都来。 外门大比可是还要两年之后,这么早就要陪读! 回想起昨夜! 月光下的梨树之上,那只凤鸟振翅欲飞,其非凡之姿令人印象深刻。 梨花树上凤凰游! 能驾驭此等神鸟之人,定非池中之物,且对方对俞客流露出的淡淡敌意,更是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似乎搬离这里是一个不错的抉择! 冯萍缓缓走近,目光落在俞客身上,只是一瞬间。 她脸色微变。 旋即便以一抹温婉的笑容掩饰过去,她盈步走近道: “俞公子,这是要出门吗?” 俞客从思绪中抽离,礼貌地回应: “正是,正欲外出。” 话音未落! 腰间的宗门信符再次震动,传来急促的几条消息。 【急急急!】 【俞师兄,醉江月,还请速来。】 【在的吗?】 一连串的消息接踵而至! 俞客运出灵力在信符上回复: 【在的!】 【谢师妹,所谓何事?】 冯萍再看到俞客手中纯白色的灵力,慢慢透体而出,覆盖在灵符之上时。 美眸之中瞳孔微震! 俞客再发送之后,却迟迟未收到回复,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抬起头对冯萍报以歉意的微笑。 冯萍的眼神在他抬头的瞬间,眼底之间的震惊迅速收敛,恢复到了平静无波之色,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错觉。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俞公子了。” “我给小儿送些吃食。” 俞客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冯萍手中的食盒上,那食盒虽不起眼,但其上流转的淡淡灵气却透露出其非凡的价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一屁股债,隔壁家的孩子天天大鱼大肉! 俞客手中的传讯玉符再次震动。 【俞师兄,事情比较麻烦,说来话长师妹当面给你解释,但是报酬丰厚。】 俞客读罢消息,心中微动。 麻烦事? 他首先想到的是宗门内可能发生的复杂情况。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但随即又否定了打架斗殴的猜测,毕竟宗门对此有严格的禁令。 俞客看见,“报酬丰厚”四个字眼神又一亮。 不过! 既然连富有的谢婉婉都称之为“丰厚”,那必然不是小数目。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震动而来。 【还有一桌好菜吃喝,比师兄你自己煮的好吃!】 【急急急!】 俞客读完这两条消息,不禁想起了前两次被谢婉婉撞见他洗锅的尴尬场景。 有报酬,还能白嫖一顿好的! 妥了! 于是,他迅速回复: 【马上到!】 对面几乎是秒回: 【婉婉,感谢师兄。】 【谢谢谢!】 俞客发现谢婉婉在传讯玉符中的语气与她平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 俞客收起玉符,和冯萍打了声招呼,便出门离开了。 推开门! 寻找着醉江月方向出门去了。 外门之中的南苑,是离这里最远的地方。 俞客走的也不急,一路上欣赏风景。 如今修为恢复,他总有些底气了,慢下来。 慢的不是脚步,也是自己的心! 小院之中。 俞客已经离开片刻之后。 冯萍看着俞客离去的背影,还有些发愣。 眼中有着不可思议! 短短三日,一个人彻底改变。 还在自己面前。 这实在不可置信! 冯萍的修为,虽然无法彻底洞察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但她拥有敏锐的感应能力,加之多年来的经验积累,使得她能够察觉到许多细微的变化。 她可以确定的是,俞客身上并没有使用任何能够隐藏或改变自身状态的法宝。那么。 第一日见俞客,表面看似无恙,可是他呼吸沉重,脚步轻浮,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却微微发黑,这些细微之处,透露出他身体状况不佳。 这乃是早衰之像,恐怖马上就命不久矣。 第二日见俞客,他脸色为之一变,脸上从苍白变为白皙,多了一丝血气。 眼神之间多了灵动,浑身散发着一股心旷神怡的清香。 大病初愈之像。 今日一看,再见俞客! 冯萍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俞客的脸庞变得更加白皙,气色之中白里透红,眉毛经过梳理后显得舒朗而英气。 那双眼睛漆黑如星子! 明明只是一张清秀的面庞,却越看越觉得俊朗非凡,仿佛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 但最让冯萍震撼的,还是俞客那平稳的气息和纯白透彻的灵力。 灵气越透彻,底子打的越深厚。 这种情况! 她只在大周那几家顶级大族之中,精心培养的嫡系子弟身上见过。 那些子弟,无一不是天骄中的天骄,拥有着令人仰望的天赋与实力。 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外门之中? 冯萍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她再次望向俞客离去的方向,以及他留下的房间。 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梦境。 士别三日,此人脱胎换骨! 义父门,月初求求月票! 跪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醉江月,静水龙君(二合一) 俞客一路从外门的宿舍出发。 一路走来! 直到南苑。 他看着街道口,有外门弟子骑着一匹黑颜色高头大马,浑身如黑绸缎一般丝滑,体型魁梧,骨架比普通的马再高一倍。 鼻翼间喷出赤练的白气。 四蹄强壮,皮肤之下隐现细密黑鳞,肌肉隆起,坚实有力。 马啼嘶鸣! 马首之上有着,微微凸起一枚小巧而锐利的独角。 那跨坐在马鞍之上的外门弟子,鼻孔朝天,目光掠过周遭众人。 得意的轻轻一扬鞭! 从俞客与一众路人身旁风驰电掣而过。 俞客目光紧随,惊叹于那非比寻常的马尾,粗壮如鳄尾,拖曳于地。 此乃龙马。 虽仅蕴含稀薄龙族血脉,却已足以令其耐力与速度凌驾于凡马之上。 甚是奇异! 这只是对俞客来说,外门弟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修行界也只能称为“异兽”! 其上还有灵兽之属,已经可以施展道术,斗法于修士。 外门弟子大多都是世家弟子,家中或者祖上都是阔过,却也不是能轻松购买。 这一匹龙马,其价值之高昂,只有像谢婉婉那般出身名门、家财万贯的“小富婆”,才能将其纳入囊中。 然而! 谢婉婉行事风格向来独特,即便身怀巨富,也未必会轻易显露于众,更遑论如此张扬。 提及龙马,不得注意其上的独角,此乃龙属目异种之标识,象征着与龙族千丝万缕的渊源。 龙族,自古便被赋予性淫之名,其“试情”之广,上至翱翔云端的飞禽,下至深潜海底的游鱼。 皆难逃其魅,故而龙族血脉遍布世间,形态万千,各具特色。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九乃是数之极限,乃是无穷无尽之意。 在这片修行盛行的大陆上,龙族虽已不复往昔辉煌,但是龙族依旧是名副其实的“天生贵种”。 俞客倒是心中一热。 去见一见龙,也是一件可期待之事! 南苑! 拥有外门最大的一处“宠物”交易市集,更是汇聚了众多异兽,令人目不暇接。 俞客一路之上到是见到不少稀奇古怪之物。 有人悠然自得地骑乘巨大蜥蜴,蜥蜴不住吐露着信子,慢悠悠路过。 或者端坐在大蟒蛇头顶蜿蜒爬行而过。 有人则以大青蛙为坐骑,更有是山林间的花纹虎豹,被驯服得服服帖帖,成为修士的代步工具。 这一切,无不彰显着这乃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这些异兽虽各具特色,却终究难以与真正的灵兽相提并论,仅能被冠以“异兽”之名。 前生之前就想着筑基之后得到丰厚的奖励,偿还债务之后,去购买一匹梦寐以求的“龙马”。 俞家的嫡系子弟经常骑着龙马去俞客家中炫耀,尤其是逢年过节之日。 几个嫡子兄弟就会在俞家的长辈面前赛马,都会“贴心”的叫上他。 可是当时前身连马都没有。 那些兄弟,也就会“笑笑”。 此中讽刺,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要强小俞客,几为耻辱。 这就是前身如此刻苦的原因之一。 小时候没得,长大一定要有。 修行世界也是一般! 从羊水来时,人和人分水岭便开始了。 俞客一路走来,体质如今已是第二天梯圆满,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只是不熟悉道路走的有些慢。 终于! 他脚步停歇,抬头一望,一座恢宏的酒楼出现,其内有萧瑟琴鸣之声。 醉月楼! 其名不仅在外门之中就存在,就算是在神霄宗其余几大洲。 也是鼎鼎大名! 此酒楼之所以非凡,绝非仅仅因其佳肴之鲜美、琼浆之甘冽,这等饭菜酒席之上。 更在于其独特的经营之道——非对外广开大门,而是专为“贵宾”开设。 即便是腰缠万贯、灵石如山的富豪,若无醉月楼贵客引荐,亦只能望楼兴叹,不得其门而入。 醉月楼有一套严谨的贵客分级制度以令羽为信物,每一枚令羽之上,镶嵌一至七星。 而七星之上,更有日月同辉的图案,分别授予八级、九级之尊贵宾客。 戏称为“七星一日月”。 醉月楼以此分级制度,将宾客细分为数个层次,每一层级皆配以独特之令羽。 不仅是对身份地位的彰显,也是地位的彰显。 在此楼中,每一级贵客所享受到的服务与待遇,天壤之别。 俞客见状,心中顿时明了,这不正是现代世界中的vip服务之翻版吗? 正如购买豪车,需豪车俱乐部会员推荐,会员推荐制度! 俞家在外界虽有声望,但家中嫡子们在醉江月的贵客等级却仅止于二星。 二星可是没有推荐“新会员”的资格。 这一顿饭,价值可不菲呀! 俞客初临此地,一位侍者便立即迎了上来,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俞客从容不迫地报出了雅间,侍者随即引领着俞客走向三楼。 随着脚步的缓缓抬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喧闹的气息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所取代,整个酒楼内弥漫着一种超脱世俗的平和。 走廊之上的每一处都是细细雕琢。 俞客都感觉灵气都浓郁了不少。 处处透露出雅致! 俞客轻轻点头,心中暗自赞叹: “果然不愧为‘高级会所’,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 侍者礼貌地引领至雅间前便悄然离去,临走前那貌美的侍者还不忘多看了俞客几眼,而俞客的回望似乎让她有些羞涩,匆忙之中几乎落荒而逃,这一幕让俞客感到既莫名奇怪! 俞客缓缓推开门。 心底之中还有一丝忐忑,兜里没灵石总会有点这种反应。 前世最怕听到的就是,“兄弟,先帮忙结一下,待会给你!” 无论是这个待会怎么说! 但是他掏不出这个钱来,就很尴尬。 兜里没有几个好汉,根本提不出一点英雄气。 心底难免会有些紧张,尤其还是这种处处透露着豪奢的酒楼。 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和以往完全不同。 没有吵闹! 其内也是一片安静! 只见! 整个雅间之内不大,在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有不少食物。 对面坐着六人,都随着他的到来看了过来。 四男两女! 其中左边靠外面的女子,看见俞客进门,连忙起身,脸上的表情都是喜意。 正是小富婆谢婉婉。 “俞师兄,你可算来了!” 然而,对面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 俞客注意到了,循声望去。 只见! 一名打扮得如同翩翩公子,一袭白衣,头顶束发用翡翠环起,模样清秀却略显刻意的在,脸上那层敷着细细的一层白粉。 眼神阴沉的看着自己。 这名男子似乎还是熟人。 俞客稍一回忆就知道是谁了。 庞郝! 同是大周神朝的世家弟子,与自己并无直接矛盾,但与自己的好友周亮却是“竞争对手”,两人都是外门中出了名的“骚包”。 之前有过一次追求外门之中的师妹,大打出手,算是接下了死仇。 俞客和周亮是死党。 庞赫看俞客关系可想而知! 俞客倒是慢慢走进,笑着打招呼道: “谢师妹抱歉,来晚了些!” 谢婉婉脸上的喜色越发浓郁。 “此次还得谢谢俞师兄!” 俞客的目光看向其余几人,至于一旁脸上有恨恨表情的庞赫,他就自动略过了。 还剩三位男子和一位女子。 都是未曾见过之人。 尤其是! 一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蓝白的素衣穿的一身儒雅,额头上有这一道蓝色的丝带抹额。 五官端正,奇异的是他的瞳孔微微竖起,给人一种淡漠之意。 而且此人坐的位置乃是主位。 俞客还未筑基自然不能感受到别人的修为气息。 但是其人气质,却是极其出彩! 比之上次周亮蒙面的李清水,似乎也不逊色多少。 一个猜测出现在心中。 神霄宗内门弟子! 俞客移开眼神,看着谢婉婉笑道: “这几位都未曾见过,还请谢师妹引见一番。” 谢婉婉听后也是连忙看向蓝白素衣的男子,率先简绍,语气有些恭敬道: “这位是内门的蓝钰,蓝师兄,想必俞师兄应该有所听闻。” 蓝钰! 俞客心中倒是微微惊讶。 想不到竟是此人。 难怪谢婉婉的语气如此恭敬,也是第一个简绍此人。 神霄宗之内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都不算真正的弟子。 只有进入了内门,才算真正的内门弟子。 内门之上还有真传弟子。 内门八脉的真传弟子都是固定的,只有上位晋升才有资格顶替。 也就说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是靠真正的硬实力在内门之中战稳脚跟。 内门弟子的权利之大,超乎常人想象。 宗门不仅默许他们建立自己的势力,还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支持和庇护。 这种权利,几乎可以与宗门内的长老相提并论。 每一脉的峰主也是由真传弟子角逐而出。 大周神朝在神霄宗的真传弟子中也只有七位。 蓝钰出身于大周棠阳湖的第一世家蓝家,这个家族不仅实力雄厚,更有着两位大真人坐镇,其地位在大周能够排进前十。 蓝钰的出生便伴随着种种不凡的传说,据说在他诞生之际。 棠阳湖之中竟有一只山岳般高大的老鳌,背负着一块巨大石碑破水而出,一路从棠湖爬行至蓝家。 这样的异象,无疑为蓝钰增添了几分神秘。 外界传言也是层出不穷! 有人称他是三十万里棠阳湖的龙君转世,才会有大鳌托碑而出庆祝出生。 也有人认为他是罕见的坎水神体,修行水系道法神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进境一日千里。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足以证明蓝钰在修行一途上的天赋异禀。 蓝钰的父亲更是视其为家族未来的希望,从小便倾注心血,将其当作家主来培养。 而蓝钰本人也并未辜负家族的期望与自身的天赋。 他一路修行,无不远超同辈,最终在神霄宗的择徒大会上脱颖而出,被宗门太上长老看中,收入八脉之一的“水彰峰”一脉,成为该脉的真传弟子。 在第二天梯之时,就能使用水系的道术,可谓天授其才。 俞客在回忆起蓝钰的身份与经历后,心中不禁生出诸多感慨。 这就是隔壁家的孩子,修为高,家底富,人还帅! 不知道的是! 俞客好笑的想到,蓝钰的父亲会不会说出“我儿蓝钰,有大帝之资”! 此人名声之大,在内门八脉也是不弱。 内门和外门的弟子,称呼蓝钰为: “静水龙君!” 主要是此人,似乎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如同平静的湖面。 加入神霄宗来这么多年,似乎从未何人动过手。 加上此人有着之前棠阳湖龙君转世的传说便有了此名。 在大周神朝的外门弟子之中,蓝钰的名声也仅次于那位“重瞳子”李清水。 就是这样一位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真传弟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惊奇和意外。 俞客没有怠慢道: “原来是蓝师兄,真是如雷贯耳!” “见过蓝师兄。” 一旁的庞赫听后,阴阳怪气道: “俞师弟,倒是好大的架子,让蓝师兄等你如此之久。” 谢婉婉听后倒是有些心急解释道: “这不怪俞师兄,而是我通知的晚了!” 几人和蓝钰身份和地位差距实在太大。 谢婉婉不想俞客就留一个坏印象。 蓝钰边上还坐着一名女子,也就是在谢婉婉对面。 她身形娇小,身穿一袭淡紫色的宫裙,五官小巧精致,眼神上下好奇的打量着俞客,模样可爱。 谢婉婉边上还有两人,皆身材雄壮,穿着皮胄,露出粗壮的胳膊,一张方脸之上,浓眉大眼,面容出奇相似。 应该是一对兄弟! 此时二人,神情也有些紧张。 原因无他。 二人对面就是坐着这位“静水龙君”蓝钰。 二人似乎有些胆怯,默契的低下头。 不止是他们二人,包括谢婉婉在内的几人都明显隔着蓝钰有些距离。 庞赫此话一出。 几人只有谢婉婉有些焦急。 俞客倒不是故意来晚了一会,而是他不太熟悉道路。 蓝钰也是看了过来,一双微微竖起的瞳孔,压迫力十足。 俞客看着庞赫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宫裙女子脸上的好奇。 还有两位身材雄壮男子脸上紧张的表情。 谢婉婉有些焦急的神情。 俞客不由淡淡笑道: “我想蓝师兄,应该不会在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 鹰牛鱼,鼻血直流! ! “我想蓝师兄,应该不会在意!” 一个有些意外的回答! 两位身躯魁梧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未曾料到这位外门师弟竟能如此淡然处之。 他们二人已经入门超过五年! 他们本以为,面对蓝钰,这位神霄宗亲传,即便是外门长老亦需恭敬以待。 这位师弟会是一番诚惶诚恐的致歉之态,却不料竟是这等出人意料的回答。 谢婉婉立于一侧! 她秀眉轻轻蹙起,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焦急。 庞赫脸上笑意越发得意。 如此轻慢蓝钰的言语。 如果他刻意宣传,以蓝钰的影响力,绝非等闲。 在大周外门之中,蓝钰的拥趸众多,其一举一动足以影响外门长老的决策。 之前不乏先例,真传弟子的兄弟或亲近之人常被特召入内门。 真传弟子已经能干涉内门入选! 更何况! 内门的八脉峰主,皆是由真传弟子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庞赫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莫非,俞师弟不将蓝钰师兄放在眼中。” 这位俞客似乎尚未深刻意识到,一位真传弟子地位之显赫与可怕。 而且此次聚会,抉择之人就是这位蓝钰师兄。 两人初次见面,以蓝钰清冷的性子,多半不会理会俞客这种小角色。 而自己为其张目,多半还能留下好印象。 周亮的好友,这可不能怪我。 庞赫呵呵一笑,欲借此机会再添一把火。 “俞师弟,难道不应该道歉一番吗?” 俞客听后笑道: “庞师兄,你又不是蓝师兄,怎么知道蓝师兄如何想!” 庞赫一听,正准备说话。 想不到! 一旁的蓝钰却是淡淡开口道: “无事!” 语气淡漠至极,就如他那一双微微的竖起瞳孔一般。 倒是生生把庞赫话打断,他脸上也有吃惊,一向冷漠的蓝钰似乎少有回应。 庞赫也不敢再多言。 谢婉婉也有些吃惊,他们几人已经到了一个时辰。 可是! 蓝钰师兄,好像就刚刚进来时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几人皆是如坐针毡,不敢有丝毫大意。 桌上的菜品都是浅浅动了一下,正襟危坐等着。 蓝钰那双深邃淡漠的竖瞳,脸上也没有表情。 俞客笑道:“多谢蓝师兄!” 蓝钰更是微微点头回应。 谢婉婉目睹此景,眸光在俞客与蓝钰间流转,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讶异。 再度细细审视俞客之际,先前有些焦虑,没来得及打量俞师兄,现在眼中一时惊疑。 她猛然发现,俞师兄仿佛脱胎换骨,往昔的木讷与沉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派温和。 皮肤更加白皙,一双眼睛更加灵动。 也……好像更俊郎了! 莫非是之前真的没有注意俞师兄! 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之前的俞师兄就如同一块木头,似乎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面对庞赫的挑衅,似乎也并不在意,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 庞赫见此只能撇过脸,不爽的翘起嘴。 俞客笑着看谢婉婉身边的两人道:“谢师妹,着两位是?” 谢婉婉恍然回神,连忙介绍道: “这两位乃是阮家的两位师兄,来自大周棠阳湖畔的阮门世家,入门修行已经六年,皆已臻至第二天梯圆满之境,在外门之中也是实力非凡。” 阮家两兄弟闻言,相视一笑,随即豪迈地抱拳,各自报出名讳: “阮自成!” “阮自败!” 俞客听闻二人名字,给两人取名,“成败”兄弟。 “俞客,见过二位师兄!” “不敢当!” 蓝钰身旁,一位身着宫裙的女子适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任雪,见过俞师兄。” 她笑语盈盈,语气颇为友善。 俞客回以微笑,心中暗自揣摩其身份。 任雪在众人之中能紧挨着蓝钰而坐,更是说明了几人之中的分量。 谢婉婉简绍道: “这位是任雪任师妹,棠阳湖任家,想必师兄应该听说过吧,刚刚入门三年,已经第二天梯圆满,内门可谓迈入一只脚。” 任家! “任家……”俞客心中略一思索,便忆起了这个家族。 与谢家相似,任家亦是依托自然之利而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不过谢家以矿藏为基,而任家则因棠阳湖中的丰富水产而名扬三洲,家资巨万。 又是小富婆一枚! 十个萝莉九个富,还有一个特别富。 “见过任师妹!” 五人之中最后一人就是庞赫,谢婉识趣没有简绍。 俞客也没有打招呼,懒得理会。 有些人不可能成为朋友,就没必要耗费口舌。 俞客心中暗自揣摩,这桌上的几人,除了温婉可人的谢婉婉外,竟都与棠阳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棠阳湖,广三十万里的大湖。 而蓝家,无疑是这片湖泊的霸主,蓝钰,更是蓝家未来的掌舵人,其尊贵与威严自然不言而喻。 又是神霄宗的真传弟子! 想到此处,也就理解了为何其余几人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待俞客入座,整个餐桌又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蓝钰轻轻闭目,也不说话,而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声息,生怕打扰到他。 桌上佳肴虽丰,却大多保持着原样,唯有蓝钰面前的餐盘,透露出几分用餐的痕迹。 俞客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此行本是抱着“白嫖蹭饭”的心态而来。 桌上都是整整齐齐! 早就看的饿了。 俞客直接开动,开始品尝起桌上的美味佳肴。 每一道都非同凡响,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不愧是醉江月。 今天体力消费颇大,一时间肚子里的馋虫叫的欢。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最中心的一道“硬菜”。 “清蒸鹰牛鱼。” 足足长一尺有余,清蒸之后色泽竟然也是鲜红之色。 这鹰牛鱼,最大能长到二尺,虽是不大,力量却不逊于猛虎,其叫声更是洪亮如牛,越出水面能飞数丈之远,实乃罕见之灵兽。 其肉质之鲜美,食用之后,能显著增强气血与筋骨,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材之一。 要知道! 龙马虽非凡物,却尚不能归入灵兽之列,仅只能称为异兽。 而眼前这盘鹰牛鱼乃是“灵鱼”,其价值之高。 这才是真正的‘富豪生活’。 估算着这一餐的价值,恐怕需耗费大几千的灵石。 他抬头望向同桌的几人,最终目光落在蓝钰身上,心中暗自揣测,也只有蓝钰这样的身份与财力,才能轻松承担如此昂贵的开销。 席间几人,倒是没有人动几筷子。 俞客却直接若无其事的开始“干饭”。 面前的盘子的菜肴肉眼可见的开始减少。 这时! 桌上只有俞客的吃掉之声,吞咽的响动。 蓝钰再次睁开眼,那双竖瞳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重新闭上了双眼。 俞客仿佛并未察觉到蓝钰的目光,他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那鱼肉入口即化,鲜香四溢,既有嚼劲又不失细腻,让他不禁赞叹: “人间美味!” 随着一口口鱼肉下肚,俞客只觉浑身气血涌动,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 “爽!” 俞客也真是饿了,风卷残云一般。 他继续品尝着桌上的其他菜肴,每一道都各有千秋,不少都是滋补身体的佳品。 没过多久! 俞客就将那条来时,几乎全须全尾的山鹰鱼吃掉一半时。 他感到浑身有些燥热,气血充盈到几乎要溢出来,仿佛饮下了烈酒一般。 他连忙运起功法,调动灵力冲刷体内的不适,试图平复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浪。 一旁的庞赫见状!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对俞客的鄙夷,心中想到。 “真是个土包子,连山鹰鱼的特性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吃。” 在他看来,山鹰鱼虽然美味,但其性热,具有强气血的功效,即便是第二天梯的境界,也不能贪多。 谢婉婉看着俞客大快朵颐的样子,本想出言提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担心自己的话会伤了俞客的面子,毕竟在这个场合下。 即便是以体修著称、体格壮硕的阮家兄弟,在面对山鹰鱼时也不敢多吃。 俞客虽然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但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筷子。 任雪也是好奇看过去,桌上的食物几乎都是这位俞客所吃。 她觉得有趣,比之边上庞赫的故作斯文,却要有意思的多。 她的目光特别停留在那道鹰牛鱼上,这是桌上最为名贵的一道菜,其价值之高,连她都不得不考虑一二。 而且! 在外门之中,这样的灵兽做成的菜肴更是有价无市,因为它们不仅能够壮筋骨、强气血,还能为很多卡在瓶颈的修士助益良多。 对于处于第二天梯阶段的修士而言,鹰牛鱼的帮助不弱。 号称“膳补!” 然而! 任雪也清楚,这道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蓝钰的到来。 作为内门真传弟子,蓝钰的身份尊贵。 醉月楼的领事,特意吩咐后厨准备了这道佳肴,以表敬意。 而蓝钰本人,入门已有八年,早已筑基成功,此时境界多半已经触及第四天梯,这鱼对他自然无用,对于其余几人乃是大补之物。 不过! 此鱼不可多吃,不然要出问题的! 如此大补之物! 对于第二天梯的境界还是受不住。。 虚不受补! 轻则鼻血横流,重则可能昏迷。 庞赫只是想等着俞客出丑。 俞客倒是没注意几人表情。 那些珍贵的鱼肉,一旦入腹,便化作一股股澎湃的灵炁,在他体内汹涌澎湃。 俞客的诸多窍穴,如同被唤醒的宝山,震动不已,经脉间灵炁流转,府窍相连,构成了一幅壮观的“秋雨”! 随着灵炁的逐渐消化! 七百二十处窍穴,犹如满月之夜吐露的月华,生出光辉,大周天循环由此启动,热浪般的灵炁逐渐变得温顺,沿着既定的经脉轨迹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滴精血。 散于天! 落于地! 诸多大穴之中,珠光宝气之色又亮了几分。 “呼——” 俞客在慢慢吐出。 只见! 俞客的脸色在红晕与正常间微妙转换,最终归于平静,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洗礼,变得更加清澈透亮。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的红晕全部消失,恢复正常。 蓝钰目睹此景,原本竖起的瞳孔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平静。 庞赫则有些不敢置信。 任雪亦是面露讶色,心中暗自惊叹。半只鹰牛鱼所蕴含的磅礴灵力与气血,即便是对于第二天梯境界的修士而言,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体内灵力失控。 然而,俞客却以他那深厚的修为根基与卓越的灵力控制能力,轻松化解了这份汹涌的气血。 她不禁重新审视起俞客来,意识到这位在第二天梯境界中的修士,其根基之深厚、修为之扎实,远非一般外门弟子所能企及。 谢婉婉临时请来的之人,似乎大为不俗? 可是之前怎么没有听闻此人名声? 谢婉婉脸色有着喜色。 果然没有看错俞师兄! 庞赫心中觉得大为不服,尤其是几人的惊讶的目光。 他的修为和俞客一样,同是第二天梯圆满境界,也具备“金肌玉脉”的神异! 庞赫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因为鱼的问题吗? 他忍不住也夹了一大块鱼肉,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内心不禁有些发怵。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只吃了几小块,就已经感觉经脉有些难以承受了。 俞客自己则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每一个窍穴都在欢呼雀跃。 再把一块鹰牛鱼,放入嘴中。 庞赫在见到俞客如此轻松地应对鹰牛鱼的滋补之力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决定尝试一下。 直接吃下一大块! 刚刚下肚,便如同火烧一般,整个经脉都微微刺痛起来。 他连忙运起《养田圭旨》功法,试图通过大周天循环来化解这股汹涌澎湃的气血。 然而,鹰牛鱼的滋补之力实在太过强大,即便是他这样的修为也难以抵挡。 他的脸色越发的涨红。 终于忍耐不住。 只感觉,鼻尖有滚烫的热物流淌而出。 他顺手一摸。 对面谢婉婉和任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庞赫一看,一手的鼻血。 第一百六十章 俞客拒绝,此生最贵之人 谢婉婉看着庞赫脸上鼻血。 忍不住! “噗呲”一声。 任雪脸上也有了笑容。 庞赫只觉脸颊火辣辣,他慌忙以手帕轻拭鼻翼间那不受控制的殷红,然其势汹涌,竟是越擦越多,两边的脸上弄的全是。 阮氏兄弟,本是沉稳之人,此刻却也笑出了声,却碍于蓝钰在场,强行收敛。 庞赫心中微怒,扫向那阮氏兄弟二人,二人眼中毫无惧色。 俞客倒是没有反应,一如既往的忙活在餐盘之上。 筷子上又是一块鲜红的鱼肉,没有犹豫慢慢放入嘴中。 庞赫紧紧盯在俞客脸上。 鹰牛鱼下肚之后,也只有一瞬间的红晕,便慢慢消散不见。 庞赫还是不敢置信! 大周境内,世家子弟修为皆在伯仲之间,而俞客虽勤勉不辍,但天赋相较之下,确实略逊一筹。 与周亮相较,其修为和战力都是差之一筹。 昔日,庞赫与周亮交锋,两人实力相当,难分高下。 俞客按道理比他还弱一些。 怎么会如此! 庞赫如今窘迫至极,好在蓝钰师兄似乎一直闭目,没有关注到他。 庞赫斜睨俞客一眼,鼻中轻哼,随即转身步入醉江月后堂,去寻那洗漱之处。 期间也只有俞客一个人吃饭的声音。 几人虽是不饿,可是俞客吃的太香,大家都动了几筷子,浅尝了几口。 庞赫回来后,便在一旁,眼神鄙夷看着俞客,内心不由道:“饿死鬼投胎一般!” 俞客酒足饭饱,慢慢放下筷子,轻轻打了一个饱嗝。 庞赫坐在对面,满脸嫌弃。 有辱斯文! 谢婉婉目光落在俞客面前的盘碟皆空,又想起俞客在院内独自淘米煮饭的场景。 还有之前俞师兄无论风雨雷电,皆在院中刻苦修炼的身影,那份坚韧不拔之志。 这位俞师兄在俞家似乎出生不好,属于旁脉一系,所以他也格外努力。 谢婉婉心中不由多了一丝心疼! 蓝钰适时睁开双眼。 一双竖起的瞳孔之中,似乎有着纯金色之感。 席间几人立马注意到,皆都是眼神一凛,迅速调整坐资。 就连任雪也不敢怠慢! 大家都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 俞客也是同样如此,看向这位“静水龙君”。 真正的重头戏要来了! 一名真传弟子,特地在此等候。 肯定有不俗之事。 众人似乎都早就期待已久,只有俞客姗姗来迟,不知其中究竟。 蓝钰缓缓开口道: “此次找几位师弟师妹来,却有一事需要帮忙。” 俞客好奇了! 一名神霄宗内门真传弟子,怎么会需要用到几名第二天梯境界的弟子? 庞赫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 “师兄但有差遣,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其余几人亦是纷纷附和。 蓝钰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此番任务,实则也是你们的一次难得机缘。想必诸位对藏仙地之名并不陌生。” “藏仙地!” 俞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亮上次帮忙组局的,那位神秘“重瞳子”李清水。 谢婉婉等人早有预料,眼中不由流露出期待。 阮氏两兄弟,身体都微微激动。 藏仙地! 乃是上古修士遗留下的秘境,每一处都蕴藏着无尽的机缘与宝藏。 传说中,有人在此获得无上神通和通天法宝,实力大增,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修真界的传奇人物。 神霄宗每有藏仙地试炼开启,皆是宗门上下竞相争夺的大事,竞争激烈异常。 前身便是因自知无望进入藏仙地,才孤注一掷冒险筑基。 而今! 这藏仙地竟似雨后春笋般涌现,不得不令人奇怪! 蓝钰似乎洞察了俞客不解。 出人意料的是! 蓝钰竟然开口为其解释道: “此次的藏仙地,乃是新发现之地,尚未完全探明的秘境,黄级下品。宗门决定,将此交由象彰峰与玉清峰,两峰弟子共同负责。” “原本我们已经召集足厚多的人手,没想不到藏仙地的变故却让人始料未及,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 几人目光微动。 俞客脑海中闪过周亮所说,第一批弟子的惨状,他们无一例外地消失在藏仙地中,唯有一人侥幸逃脱,却也神志疯癫。 “今天第二批的入手也回来了,消息大家可能还不知道。” 蓝钰话语一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第二批的弟子,也只活下内门一人!” “所以事情紧急,我才让任师妹帮忙凑这个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第一批活下一人。 第二批同样只活下一人。 俞客更是心头一震,第二批进入的弟子的命运竟也如此多舛,这让他不禁为即将进入藏仙地的周亮担心。 这次的黄级下品的试炼,似乎不同寻常。 周亮他们作为第三批进入其中的时间定在三日之后。 今日是六月十四! 俞客回想起,李清水给自己的一块腰牌,是七月初七的日子。 “所以这次内门师长尤为重视,无论是玉清峰还是象彰峰,都已经派遣下来几位真传弟子加入其中。” “三日后,即时启程!” 此言一出! 俞客暗忖此日,竟与周亮他们同行之期不谋而合。 上次李清水召集几人,同行诸人皆已迈入第二天梯为圆满。 不对! 谢婉婉才加入第三年,修为应该刚刚第二天梯小周天境界。 似乎综合实力有所下降,难道试炼已经人员已经不足到,这个地步了。 最重要! 两批人他们的同一个特征,都是属于大周神朝的世家弟子。 无论是李清水,还是蓝钰都是大周神朝之人。 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家人! 蓝钰继而言道: “此次也是多谢任师妹召集,不过,然此行只需四人。” 他眼神略过五人。 俞客神色自若,而众人则略显紧张,藏仙地试炼,关乎重大,岂能等闲视之? 庞赫本来自付必定有他一席之地,他的修为超过谢婉婉还有俞客,却因先前失态,此刻亦难掩忐忑。 阮氏兄弟两人一起而来,要占两个名额。 任雪组织几人,肯定也要一个名额。 那么其余像俞客三人,都有不稳定。 谢婉婉小富婆也有些局促不安。 藏仙地乃是外门之中最大的机缘! 蓝钰最后看向庞赫和谢婉婉道: “这次可能要对庞师弟和谢师妹,抱歉了。” 谢婉婉虽然料到了结果,还是有些失望,收拾心情笑道: “没事,多谢蓝师兄!” 那么三人之中,唯一入选的就是。 俞客! 任雪也是对其面露笑意。 阮氏兄弟同样如此! 庞赫则心有不甘,然碍于蓝钰之威严,只能强忍怒意,冷冷地注视着俞客。 俞客对此颇感意外,未曾想自己竟能获得此等机会,毕竟前次就被卡出去了。 谢婉婉亦难掩羡慕之情。 此番黄级下品藏仙地之行,有第三天梯的筑基真传弟子亲自领队,无疑大大降低了危险系数。 更何况,这是一处尚未完全探索的神秘之地,其中蕴含的机缘与造化,自是难以估量。 在外门之中算是“泼天的机缘”。 然而! 俞客心中所想却与众人不同。他深知自己拥有“鲲虚鼎”这等逆天宝物,足以模拟天人转生,踏上强者之路指日可待。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没必要冒这个险! 苟住别浪! 俞客沉思片刻后,便说道: “蓝师兄,还请见谅,此次恐怕不行。” 此言一出。 谢婉婉樱唇微启,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阮氏兄弟亦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于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蓝钰的盛情相邀。 蓝钰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情绪波动,一抹惊讶之色掠过眉梢。 这于他而言,实属罕见,仿佛是自幼至今,首次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且对方仅是一名外门弟子。 俞客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紧张氛围。 短暂的沉寂之后,几人也没有说话。 拒绝一位真传弟子,尤其是如蓝钰这般在大周神朝内举足轻重的存在,其后果难以预料。 任雪亦是惊愕不已,她未曾料到俞客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与一名真传弟子探险藏仙地,不仅意味着巨大的机缘,更是对实力与潜力的认可。 也能开拓人脉,混个脸熟。 蓝钰亲自组局,并备下丰盛宴席,足见其重视与诚意。 俞客自有其考量,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庞赫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心中暗自嘲讽俞客的胆大妄为。 在他看来,俞客这个修行狂魔显然对真传弟子的地位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在内门中,真传弟子的影响力是何等可怕。 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蓝钰的邀请,这让蓝钰如何能够下台。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打断了席间的有些静默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门口。 两边有侍女恭敬的推开雅间大门。 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端庄女子,款款步入。 她身材高挑,雪白的双肩在轻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边的一颗小小黑痣,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女子的出现让谢婉婉几人感到疑惑,因为他们并不认识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 蓝钰却是认识。 第一次起身相迎,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却也是少有认真神色。 他的举动更加印证了女子身份的不凡。 女子缓缓走近,笑着招呼道: “蓝公子和诸位贵客,吃的可好?” 语气自然大方! 蓝钰回应道:“多谢二小姐的款待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二小姐! 能在醉江月酒楼称二小姐,那么只有一位。 外面醉江月的东家,二小姐。 原来,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竟然是外门中赫赫有名的醉江月酒楼的幕后东家。 这一消息让在座的人都感到意外,想不到二小姐是如此貌美。 庞赫眼中更是有着一抹惊艳。 醉江月不仅在外门中名胜一方,就连内门这中也有,甚至三大洲一些修行大城皆有。 可见势力之大! 而这位女子能够在外门这栋重要的酒楼担任老板,其地位自然非同小可,恐怕比门中诸多长老都要高出不少。 内门弟子恐怕都要巴结的对象,可是无数人难见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 谢婉婉、阮氏兄弟以及俞客等人连忙起身,向女子表示敬意。 俞客自然也深知人情世故,自然也随着众人起身。 女子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并不在意,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目光始终聚焦在蓝钰身上。 在座的几人自然不够引起她的注意。 也只有蓝钰这位神霄宗真传弟子有这个资格。 她算是打过招呼,笑着道: “蓝公子,你们慢用!” 说完! 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蓝钰也是轻轻点头,目送女子离开。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俞客坐在两侧的桌椅之外,刚因为起身迎接老板娘而站到了一侧的走廊上。当女子从旁边经过时,他礼貌地侧过身子,为女子让出了道路。 女子再与蓝钰打过招呼后,脸上的笑容便收敛。 经过俞客时,美眸目视斜视看着前方,脚步轻移,紫色尊贵的长裙轻轻摇曳。 俞客微微低头! 两人缓缓擦肩而过。 这时! “砰——” 女子皓手腕上的一直天青色玉貔貅裂开,从女子得手上摔落。 在地面上砸落出,清脆的玉盘之声。 引的众人都是侧目! 俞客也是不由转头。 女子怔了怔,目光空洞地望向左手腕上那片空白,神色中闪过一丝茫然。 玉貔貅碎了! 这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饰品,更是女子祖母送给她的安身保命之物,一件可以镇压气运的法宝。 她的祖母可是一位大真人境界的修士,以炼器闻名三洲,早年送她这只玉貔貅时,曾郑重地告诉她,只要此物在,就能保她平安顺遂。 “财不流手,一生富贵之命!” 在修真界富贵,由财、法、侣,而貔貅作为吞金兽,能无形间汇聚气运,只进不出。 此时竟然碎了! 她一挥手,散落在地的碎片,慢慢浮空汇聚在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中。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已经破碎不堪,其中的灵韵也是全部消散。 祖母还给她说过。 若是貔貅碎了! 那么就是她遇到了,她此生最贵之人。 貔貅也无法守护! 她不由默默转头,看向刚刚擦肩而过之人。 是一张气质温和的少年的脸。 眼神明亮! 第一百六十一章 咄咄逼人,寒蛟玉芝羹! 这位醉江月的东家。 外门之中一直被叫的二小姐的女子。 起初,她面露迷茫之色,继而渐复常态,对众人温婉一笑,随后款步轻移。 缓缓离去! 雅间门外两侧,侍女们身姿婀娜,见她离去,皆低眉敛目,躬身行礼。 随着门扉轻轻合上,那抹靓影终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女子走出后,门静静被关上。 庞赫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门扉,直至最后一丝缝隙也被隔绝,他才恍然回神,轻轻吸了口气。 似乎连空气中都残留着女子独有的芬芳,让他不禁沉醉。 庞赫自诩在外门阅尽“春色”,却未曾料到今日会遇见如此脱俗之姿。 女子之美,岂止于皮相之妍媸? 更在于其内蕴之富贵,非金银珠宝所能比拟,在于其骨相,非庸脂俗粉所能遮掩。 更在于其灵气,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清新脱俗,令人心旷神怡。 有些女子,一遇到便是难以忘怀! 谢婉婉敏锐地捕捉到,“二小姐”那最后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俞师兄身上。 俞师兄不过是外门一介普通弟子,而那位醉江月的外门东家,其地位之尊崇,甚至超越了内门长老,二者之间,地位之差,宛若鸿沟。 似是错觉? 几人缓缓落座,又回归正题。 这次试炼只有四个人,谢婉婉和庞赫没有选中。 被选中的俞客竟然拒绝! 众人目光都是看向最边上的俞客。 俞客倒是若无其事。 事与愿违,自己拒绝,从不是什么难开口之事。 庞赫终是按捺不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与愤慨: “蓝钰师兄好心请我们几人,也是大家的求之不得的机缘,今天又给我们设宴,真心实意之极。” “师兄也是大周神朝屈指可数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对我们也是多有提携照顾。现在师兄需要帮忙,俞师弟坐视不理吧!” 言罢! 庞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总有些说不过去的吧?俞师弟这般做派,岂不是让师兄寒心?” 谢婉婉闻言,面色焦急,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俞师兄他……他是我请来的,对此事并不知情。” 庞赫闻言,轻笑一声,但那笑声中却满是讥讽与不屑: “哦?原来如此。但话说回来,若真是因此误了蓝钰师兄的大事,这后果,谁来承担?” “谢师妹,又能承担得起!” “这……” 谢婉婉一时语塞,她平日里习惯了独来独往,修炼资源也从不短缺,因此并未经历过如此棘手的场面。 她心中暗自懊悔,为何今日会如此大意,将俞客牵扯进这场风波之中。 哪里会出现如此情况! 席间! 其余几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凝重。 此事关乎蓝钰,他们自然不敢轻易表态。 任雪等人亦是初次与俞客相见,彼此间并无深厚交情,自然也不会贸然为其说话。 这时! 蓝钰一双眼睛慢慢看向俞客,尤其是那双淡金色的瞳孔透露这冷漠之意。 庞赫脸上有这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如此作为,明显会得罪谢婉婉和任雪几人,他熟悉人情世故自然明白。 谁也不想和一个“咄咄逼人”为伍! 可是! 如今蓝钰这次试炼需要四人,而且事情紧急,俞客出乎意料的拒绝,只剩他和谢婉婉。 他站出来为蓝钰张目,把俞客和谢婉婉捆绑在一起。 那么,席间除了他再无他人。 这个机会他不愿意放弃! 任雪自然明白庞赫的话语所含的意思,心中虽有不悦。 庞赫为蓝钰说话,她总不能反驳。 她暗暗叹了口气,看向俞客,心中不禁暗叹这位外门弟子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门内明文禁止弟子私下争斗,然公然拂逆一位真传弟子之意,实属不智之举。 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或为自己,或为前途。 俞客却有没有说话! 庞赫觉得俞客无话可说,已经理亏了,他已经站在道义的一方。 他扫了扫俞客面前的空空盘子,还有席间一只剩下鱼尾的鹰牛鱼,脸上有着讽刺。 庞赫摇了摇头道:“俞师弟,虽是不知情,可是这如此贵重的鹰牛鱼可是没……” 后面俩字没有说出后,大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此言一出,已为俞客定下性质。 食人之食,受人之馈,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此等行为,一旦传扬开来,在外门之中,名声必将受损。 传出去绝对名声臭了! 谢婉婉听闻此话,一狠心,便对蓝钰道: “蓝师兄,都是我不好,引我而起,这顿饭师妹便做东了。” “也请庞师兄,不要再如此之说。” 最后一句,语气之中带着恳求之意。 这一顿饭下来可是要耗费巨量的灵石。 非同小可! 任雪也对谢婉婉刮目相看,为了朋友算是仁至义尽。 可是如此做! 任雪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 庞赫既然已经准备当一个恶人了,那么就会彻底下去。 蓝钰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俞客。 庞赫在一旁悠悠道: “谢师妹,难道觉得蓝钰师兄付不起这一顿饭钱吗?”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谢婉婉争辩道,脸色已经开始涨红。 庞赫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鹰牛鱼可是醉江月的二小姐,特意为蓝钰师兄准备的,一条灵鱼的价格,谢师妹不会不知道吧?” “有价无市!” 确实如此! 外门之中用灵兽做膳的食材,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有灵石也买不着。 而且鹰牛鱼又是其中最适合第二天梯境界的食材,更是紧俏。 任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明白,在这场较量中,谢婉婉已经处于下风。 谢婉婉还想再说。 俞客看向蓝钰,这位真传弟子。 这时! 雅间门再次被推开。 庞赫倒是连忙看过去,莫非是刚刚的的那位二小姐,去而复返。 可惜! 是刚刚二小姐身边一直跟随的一位貌美绿衣女子。 她缓缓走进。 身后还有一位侍女小心翼翼,端着一盘用琉璃罩盖住的托盘。 美艳女子走进,恭敬道: “打扰各位了!” “二小姐,吩咐后厨,重新做了一锅汤肴,算是饭后的品尝。” 侍女迅速而有序地收拾着桌上的空碟子,然后将手中的琉璃罩菜碟轻轻放置在桌上,随后便悄然退下。 庞赫已经迫不及待道: “感谢二小姐了!”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她缓缓揭开琉璃罩子。 一股扑鼻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如同晨雾般四散,整个雅间都被这股香气所笼罩。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出现。 飘香四溢! 那香味浓郁而不腻,清香而诱人,仅仅是闻到便让人心神通透。 庞赫更是吃惊不已,只觉得七窍生香,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绿衣女子简绍道: “此汤主材乃是一只百年的寒蛟,加以辅材赤精芝,还有诸多药材熬炼而成。” “乃是第二天梯冲击筑基之时,打开神天穴,修神的最佳药材。”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瓷锅之中。 只见清澈如玉的汤汁中,隐约可见一节节洁白如玉的根骨节,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寒蛟,作为雷州大泽寒泉中的稀有灵物,体型虽小,仅有三寸左右,却常年潜藏于寒潭数百丈的深处,其行踪诡秘,极难捕捉。 而它的活血之效更是被修行界广为知晓,长期食用甚至有机会,在第二天梯中开启“汞血银髓”这一特异,使修行者的血脉与骨髓得到质的飞跃。 至于“赤精芝”,更是珍贵无比,其价值远超鹰牛鱼等寻常灵物数倍。 它不仅具有强大的壮神功效,还能在修行过程中为修行者安神之能。 任雪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道: “这竟是寒蛟玉芝羹!” 绿衣女子闻言,微微一笑,点头确认道: “正是此物。” 绿衣女子朝向俞客道: “此外,二小姐还有一句话对俞公子所说。” 众人一愣! 二小姐,醉江月的东家,什么时候和俞客有了交集。 这章少了点,有点不舒服,没写完明天开始两更补上! 第162章 谢婉婉选定,七月初七! ! 俞客听后也有些奇怪。 绿衣女子却颇为恭敬道: “二小姐吩咐说,刚刚不小心惊扰到俞公子,这寒蛟玉芝羹,就是赔罪之物。” 说罢! 绿衣女子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淡紫色的令羽,轻轻放置在俞客面前。 绿衣女子用汤勺将锅中的盛出分成七份。 对俞客等人一礼后,便款款离去。 留下惊讶的众人。 俞客看着手中的淡紫色令羽,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至于“惊扰”! 不会是刚刚那位二小姐手腕上的玉貔貅裂开吧! 也就他的离得最近! 这令羽的材质独特,如同琥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仔细端详。 任雪看出俞客的困惑,解释道: “俞师兄,这是醉江月的贵宾灵羽。你只需要把灵力输入其中,便可以演化出令羽的等级。” 俞客听后,缓缓注入自己的灵气。 只见! 灵羽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星辰的图案,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便是一星的贵宾标志。 在星辰的旁边,还有一个奇异的“三”字,这让俞客更加不解。 任雪见状也有些惊讶,解释道:“这个‘三’是代表,有三次机会在醉江月内只要一次消费没有高于八千灵石,都可以消费一次免除。” 俞客听后惊了。 八千的三倍,可是两万四千枚灵石。 任雪说完脸上都有着羡慕,虽然他也有醉江月的贵宾令羽,而且还是二星,却没有俞客手中三次免费。 这上面的属于赠送,在外门之中都是少见。 谢婉婉脸上有着艳羡道: “俞师兄,你这可是二小姐亲自赠送,可比一般的一星珍贵的多!” 而一旁的庞赫,看着俞客手中的灵羽,脸色阴沉。 尤其是当他得知这是二小姐亲自赠予俞客时,终于是忍耐不住。 庞赫愤愤出声道: “这不过是二小姐慷慨大方,有什么还炫耀的。” “坐的位置好,运气罢了!” 俞客闻言,没有顾及旁赫所说,眸光轻转,落向蓝钰,自然道: “师兄,这顿饭我就做东吧。” 俞客有了这灵羽也就有了底气,反正都是免费得了。 总不能让谢婉婉吃亏吧,人家好心叫你来,最后还让人家亏钱。 丢份! 谢婉婉闻言,微愕之余,轻呼:“俞师兄!” 蓝钰却摇了摇头。 庞赫见此反应,心底才缓了下了。 看来蓝师兄,被拒绝他心中还是有芥蒂,连忙道: “俞师弟,伱此举未免太过瞧……” 蓝钰轻声吐露二字:“无妨。” 庞赫听后面露讶色,旋即静默不语。 随后! 蓝钰信手拈起餐桌上的一盅寒蛟玉芝羹,此羹晶莹剔透,寒气缭绕,非比寻常,乃是比那鹰牛鱼更加珍稀。 “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喝羹,平了。” 蓝钰桌上佳肴几未动箸,却把那盅寒蛟玉芝羹细细品味,直至见底。 席间众人见蓝钰似乎并未在意俞客刚刚之举,便放心的下来。 毕竟! 此羹对第二天梯的修行者来说,实乃不可多得的滋补圣品,众人早已垂涎已久。 他们便不再客气,纷纷品尝起来。 阮氏两兄弟率先开口道:“多谢俞师弟款待!” 任雪亦是笑盈盈:“多谢俞师兄!” 此时! 蓝钰再次开口,话锋一转,道:“尚有一空缺未补,俞师弟以为,谁人更为合适?”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 众人皆知,蓝钰此问,实则是在考量俞客对谢婉婉与庞赫之间的选择。 谢婉婉闻言,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紧张与期待。 俞客略一沉吟,缓缓道:“谢师妹实为最佳人选!” 蓝钰道:“好,那就依俞师弟所言。” 四人名单既定,庞赫面上怒意难掩,心中虽有不甘,却深知真传师兄之威严不可轻犯,只得暗暗咬牙,袖中拳头紧握,将满腔愤懑化作对俞客的怨怼。 他心中暗恨,若非俞客横插一脚,自己本可如愿以偿。 谢婉婉则是一脸惊喜,连忙向蓝钰与俞客致谢,声音中满是感激: “多谢蓝师兄,多谢俞师兄!” 蓝钰只是轻轻点头。 俞客则将那盅珍贵的寒蛟玉芝羹轻轻推向谢婉婉,此举让谢婉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至于庞赫,俞客没有理会。 庞赫也是注意到俞客的眼神,似乎从头到尾也没有注意到他。 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心中暗想道,你俞客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瞧不起我! 蓝钰决定人选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众人自然不敢怠慢!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散场之际,蓝钰却转身,语出惊人道: “下个月初七,象彰峰将举行另一场试炼,俞师弟,你若有意参与,持此玉牌前往即可。” “诸位,这次试炼定在三日之后,可别失约。” 随着蓝钰一走,几人脸色都变得去轻松许多。 这时! 俞客掌中悠然躺着一枚玉牌,其上微光氤氲,似有灵韵流转。 庞赫的目光落在俞客掌中那抹灵光上,眼神瞬间冷漠,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谢婉婉的脸上犹挂着未褪的兴奋之色,藏仙地试炼,对她而言,不仅是历练,更是通往筑基之路不可多得的机缘。 “多谢俞师兄了!” 任雪看着庞赫离去,转而轻声对俞客道: “俞师兄,此人需多加提防。” 她的话带着善意的提现,自蓝钰对俞客青眼有加以来,任雪的态度亦悄然转变。 一位在外门中潜力非凡的弟子,与那庞赫相较,自是云泥之别。 俞客闻言,微微一笑,拱手致谢。 这位身着宫裙、萝莉模样的任雪,行事之沉稳,与外表的娇小形成鲜明反差! 至于庞赫! 俞客心中并无畏惧,自他穿越至此界以来,虽不愿轻易树敌,却也从不畏惧挑战。 有天人转生的手段,便是他最大的依仗,假以时日,他必能在这片天地间崭露头角。 俞客低头凝视手中玉牌! 他的储物袋内,还有另一枚令牌静静躺着,那是李清水赠予他的信物。 约定之日,亦是七月初七,两个相同的日子。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阮氏兄弟见蓝钰离去之后,盅中的寒蛟玉芝羹一饮而尽,脸上全是舒爽。 阮自胜作为兄长,笑道: “这次能有如此口福,多谢俞师弟了。” 几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阮氏兄弟敏锐地察觉到了俞客脸上的沉思之色,尤其是他手中紧握的那块玉牌。 阮自胜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道: “俞师弟,你可能还不清楚蓝钰师兄在内门之中的影响力与地位。” “有他赐予的这块玉牌在手,以往来说,你几乎可以稳拿一个象彰峰内门的名额。但今年的外门大比,却与往年大不相同。” 俞客闻言,不由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名真传弟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仅仅一块腰牌就可以决定外门的名额。 他回想起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一块来自李清水的玉牌。 但更多的是对外门大比变化的关注他沉吟片刻,问道: “不同?” 任雪点头,耐心解释道: “据我们多方打听,从内门传来的确切消息,这一届的外门考核,其难度与规格,前所未有。” “往昔,此类考核多由内门中的佼佼者及长老们负责,然而今年,宗主竟破天荒地亲自坐镇,更有祖师堂那等平时难得一见的长老参与评定,这在我宗门的历史上,实属千年难遇的盛事!” “不仅如此,” 任雪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宗门决定取消今年和明年的外门大比,将这三年的晋升机会合并为一届举行。这意味着,这次的外门大比将汇聚前所未有的众多弟子,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俞客闻言,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讶异,未曾料到神霄宗竟对此次外门大比重视至此。 在外门之中,六年时光,唯有一次机会参加外门大比,或早或晚,全凭个人修为与胆识。 有些弟子自恃实力,入门未满一年便敢赴试。 而大多数人则选择精心筹备,静待第六年之期,以期一举成功。 而今,随着今年与明年大比的相继取消,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悄然浮现——外门之中,竟出现了入门已达八载的弟子,这在以往是绝无仅有的。 按宗门规矩,外门弟子限定为六年,一旦期满而未能晋升,便需离宗。 而今,两届比试的废止,无疑逼着他们参加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机会。 如此以来,相当于逼着这些弟子参加这一届。 俞客今年第四年,两年之后正好第六年。 阮自胜沉声道: “宗门这样决定,似乎也是为了给上清峰的云霄仙子收徒做准备。” 云霄仙子收徒! 俞客想起小院之中的自己对面的“英招”,似乎也是为此而来。 美妇人冯萍所说的,云霄仙子收徒是轰动三州的大事。 拜入其座下,一步登天。 任雪一笑道: “当然,有压力自然也有动力!” “据说这次外门大比前一百名,都有无比丰厚的奖励。” 俞客微微点头,这些还是离自己太遥远了。 还在两年之后! 阮氏兄弟和任雪相继告辞。 只留下谢婉婉和俞客。 今天是七夕,祝各位义父们七夕快乐! 第163章 新的邻居,亏了! ! 俞客看着他们走后。 便把桌上的剩余的食物,叫来侍女打包。 桌上还有鹰牛鱼剩下的鱼尾。 庞赫没有动的一盅寒蛟玉芝羹! 俞客甚是满意。 又可以对付一顿,这几日蹭饭多了,都没有开火做饭。 他看着谢婉婉有意留着不走,打趣道:“谢师妹,难道剩饭也要我争!” 谢婉婉一副红衣罗裙的打扮,瓜子脸,两侧有着酒窝。 腰间一把青玉色的长笛子。 她连忙摆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侍女打包好之后,给予了俞客。 二人才缓缓下楼,已经是下午的黄昏。 在醉江月的三楼之上。 一名端庄典雅的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推开窗户,往下望去。 看着俞客二人离去。 正是刚刚的二小姐,倚窗而立,风采照人。 二小姐手中多了一份玉简,紫色的灵力一浇,上面荡出漾漾清光般的文字。 称奇的是! 上面有俞客的出生的生辰八字,各个年龄所做之事。 二小姐不住翻阅。 “出生洛水俞家旁系!”,“自小刻苦,却天赋不佳!”,“加入外门四年,修为第二天梯”,“好友周亮!”,“半个月前欠下了巨额的欠款,疑似是筑基失败。” “李清水,七月初七试炼邀请!” “筑基失败吗?”,她早就已经筑基能感知他人身体状况。 她的一双美眸之中,有着微微沉思。 ………… ………… 俞客和谢婉婉两人住在同一个小院。 两人一路同行。 谢婉婉倒是说了不少修行的趣事,俞客多是耐心倾听。 谢婉婉越发觉得俞师兄,真变了! 之前她可是不敢想象能和师兄待在一块,得多么煎熬,几乎就是一块木头。 哪里有现在有趣! 不知不觉,竟然就到小院。 二人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小院外面。 多了一架奢华至极的马车。 两只吊睛白虎拉拽马车,停靠在小院门口。 灵兽! 两只白虎比寻常的马匹大上一些,纯白色的虎皮之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斑纹,如同电流在周身涌动。 一双虎目之中却是温和之感。 俞客感觉如同两只大白猫,仿佛下一刻就要“喵”出来。 这是“雷泽白虎”! 俞客心中暗自惊叹,这种灵兽的来历,它们是大周神国之外雷泽地区特有的一种灵兽,天生就掌握一种道术,能够在周身释放出电火火石,甚至在雷雨天气中御雷电飞行。 在修行界,只有异兽掌握一种道术,就会被归为灵兽。 就和他们这类修士一般,筑基之后修成一种道术便成为真正的修行者。 雷泽白虎,更为难得的是,尽管它们身为猛虎,但在雷泽之中却少有天敌,养成的性情异常温顺。 一些修行世家,经常用此来当做坐骑。 价格高昂! 能有灵兽做拉车之用,在外门之中绝对的非富即贵。 看着蹲守在墙边的两只的白虎,长大“血盆大口”打着哈切。 没有一点吓人,相反却有些可爱! 谢婉婉都想伸手摸一摸,却又止住。 雷泽白虎虽是温顺,可也是灵兽,不是他们这类第二天梯弟子可以力敌的。 俞客倒是想到,莫非和那位名叫“英招”的少年有关。 两人怀着这样的心思,拐进了小院。 刚一进院子,他们就发现原本宁静的小院此刻变得热闹起来。 只见! 四间院落之中除开俞客,谢婉婉,新来的英招外,唯一还剩余的南屋开始有灯光亮起,不断有仆人打扮之人进进出出。 忙碌地搬运着从马车上卸下的物品。 俞客和谢婉婉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 新邻居? 二人却也没有好奇上去打招呼。 俞客看着架势多半又是大户人家。 好家伙! 一间小院四户人家,非富即贵。 就自己一个破落户! 淦。 谢婉婉在分别之际,郑重的道了声谢道: “今日谢谢俞师兄了!” “谢谢俞师兄帮我解围。” 她碎碎念一般,说完迅速回到自己的北屋,还未等俞客反应过来,连忙关上门扉,背靠着门,脸上绯红一片,心跳如鼓。 俞客见状自然不知道有这种情况,也无所谓提着食盒转身步入自己的小屋。 他抬头望向天边,夕阳的余晖已渐渐淡去,夜幕即将降临。 他知道,距离下一次天人转生的时机已不远矣。 就在这时! 俞客的对门西屋的门轻轻开启。 一位白衣少年悠然走出。 他唇红齿白,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清贵少年郎。 在他的肩头,一只五彩灵动的鸟雀正欢快地跳跃着。 正是英招! 看英招此刻的模样,似乎是有意在此等候。 俞客的目光不禁被英招肩头的鸟雀所吸引,回想起昨日那只化作一丈多高的凤鸟,其威风凛凛、神异非凡的姿态,至今仍让他心潮澎湃。 那鸟雀所展现惊心动魄,远超他以往所见的任何灵兽,让人不禁猜测,这或许并非凡尘之物,而是灵兽之上的神物。 英招似乎察觉到了俞客的注视,轻轻一挥手! 鸟雀便乖巧地从肩头飞起,轻盈地落在院中的梨花树上。 它在枝头欢快地跳跃,偶尔啄下几片洁白的花瓣慢慢飘落。 随后,鸟雀展翅,掠到院墙之上,停在了院门外,好奇地观察着那两只守卫的白虎。 俞客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揣测白衣少年的来意。 他明白,英招特意让鸟雀飞走,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感到安心,减少对他的戒备之心。 也没有拐弯抹角! 英招走进后,就在门口直接道: “我要转租下你这间屋子!” 俞客多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预料之中的盛气凌人。 不过这要求确实和他的母亲一样,他正准备回答。 白衣少年继续道: “我用钱转租下你这间屋子,你可以继续住,我们互不干涉!” 俞客眼睛睁大,这是什么要求! 我租下伱的房租,你继续住,还互不干涉。 这算什么? 白衣少年感受到俞客的眼神,解释道: “她出价多少?” 俞客似乎明白了,英招是在问美妇人出价多少。 冯萍出价是三千灵石! 俞客自然举起五根手指道: “五千!” 白衣少年没有一点犹豫道: “我给你十倍,你只要不转租给她就行。” 俞客一愣。 靠,说少了。 第164章 得加钱,模拟开始! ! 俞客从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来白衣少年并不想他娘住在这里。 二人似乎关系不好? 还是说青春期的叛逆? 反正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俞客想到其中关键,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这却有些难办了……” “近来外门大比有变,外门今年的大比与明年一并取消,合并在两年后举行。如此一来,弟子们这两年内大多会留在宗门,小院自然成了稀缺之物,价格水涨船高,在所难免。” 俞客边说边留意着白衣少年的神色,只见对方面不改色,似乎对此早已得知。 他心中暗自点头,接着道: “神霄宗外门弟子,若想踏入内门,此生仅此一途,机会难得。更何况,此次大比恰逢云霄仙子广收门徒,三州无数弟子们自是趋之若鹜,小院的价格,怕是要再攀新高了。” “而且,对于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机会。” 说到这里! 俞客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原先商定的四千灵石,如今看来低了。 白衣少年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显然觉得在理。 这次神霄宗大比,事关重要,就连他也得慎重对待。 他不由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俞客微微一笑,笑容越发灿烂道: “得加钱!” 俞客轻轻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八”,心中不免忐忑。 十倍,意味着八万灵石,这对他而言,算是一次大胆冒险。 然而! 白衣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 “成交!” 干净利落,仿佛这八万灵石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数 未几! 白衣少年去而复返。 俞客只觉手中一沉,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储物袋,内里灵气涌动,五万枚灵石整齐堆积在其内。 白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几日开销颇大,手头灵石一时不够,这便先予你一部分,余下的,待我筹措几日便给你。” 俞客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他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如此爽快地履行承诺,甚至当场交付了大半的款项。 这就凑集够了五万灵石,他的债务是六万,只差一万灵石的债务了。 剩下的三万灵石到账,还有余下两万作为积蓄。 俞客目光复又落在那白衣翩翩的少年身上,细细端详之下,只觉其容颜愈发俊朗非凡,气宇轩昂。 有亿点点帅气! 对方出手之阔绰,起步就是十倍,数万的灵石就如同喝水一般。 果然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白衣少年见事情解决,对着院内,招了招手,准备离去。 “哦,对了,我叫蔡英招!” 俞客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果然是大周神都的蔡家。 恰在此刻! 墙头一只五彩斑斓的鸟雀振翅高飞,绕着小院盘旋一周。 最终轻巧地落在蔡英招肩头,羽毛鲜亮,鸟喙梳理着羽毛。 神鸟似通人性看向俞客。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不带丝毫恶意,只有着好奇 竟也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如同雾海行舟,忽见蛟龙昂首破水而出的震撼之感。 俞客心海之内,泥丸宫中那尊古老大鼎,似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异常,缓缓震颤起来,一缕缕温润的古朴的气息流淌而出,抚平了他的心神。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恢复平静,从容望向那五彩鸟雀。 短短的对视后! 鸟雀便不在张望,轻盈地从蔡英招一侧肩头跃至另一侧,显得格外灵动。 蔡英招见此,也轻咦了一声。 “道友,该如何称呼?” 俞客倒是懵了一下。 道友? 神霄宗内都是以师兄师弟相称,怎么给来了个道友。 心中细细想来,看来还是这位蔡英招开不了口叫师兄,难以启齿。 俞客倒是也无所谓! “在下俞客!” 蔡英招闻言,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去。 俞客看着蔡英招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 昨日此人明显带着恶意,今日倒是态度转变。 拿着手中的储物袋走进了屋。 把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忽而,俞客忆起一事,从怀中取出通讯玉符。 这玉符乃神霄宗特制,不需要耗费多少灵力。 只需要在神霄宗境内,皆可即时通讯,传递信息,妙用无穷。 俞客运出灵气,点在玉符之上,上面有漾漾起清清的灵光。 要知道! 神霄宗之大,可是有连绵数万里。 就算出了神霄宗,距离不算远的情况,也是能沟通的到的。 设计出这种玉符之人,绝对是一个神通广大之人。 据说大真人的境界已经如同仙神,恐怕也只有这种境界的修士才能制造出这类玉符。 可以镇压一教气运! 神霄宗内八脉的峰主都是大真人的境界,才能威压三洲。 俞客找到谢婉婉的的“消息框”,把周亮的玉符号发送了过去,是一个天干地支的代数。 二人都会在七月初七进入相同的秘境,也算有个照应。 也给周亮打了个招呼。 谢婉婉立马就回复了消息。 【好的,谢谢俞师兄!】 谢婉婉在屋内拿着玉符,脸上有欣喜之色,连忙回了消息,从窗户口偷看了一下东屋的灯火。 俞客也就退出了“聊天框”。 可是! 周亮这边却一直没有消息发来。 俞客猜想多半又是和那个师妹,师姐开始夜生活了。 俞客也就不在注意,起身关上房门。 眼神多留意了一下,现在南屋新搬来的邻居。 仆人似乎已经全部搬好了,院门口的两只大虎却依旧在,似乎是困了,趴在地上,张开大口打着哈切。 院中有仆人把两只白泽雷虎牵到小院的一侧有一个停放坐骑之地,如同马廊。 在俞客眼中,就类似于小区的“车库”。 至于西屋的主人,未曾谋面,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猜测。 从对方的排场来看,或许与蔡英招有着相似的目的。 为即将来临的外门大比做准备,还是为云霄仙子收徒! 俞客看了一眼天色,月色悄然升起,悬在长空之中。 白日天空都有四轮大日,同时出现。 夜晚的月亮却有时候只有一轮,有时候会双月争辉。 俞客这几日却从没有看见过四月同空的奇观。 此刻! 月光如水,洒满小院。 俞客收回思绪,轻轻关上门扉,转身坐在床榻之上,从储物袋取出一枚修炼用的玉简。 这枚玉简中,记载着神霄宗外门弟子的基础功法,是他修行道路上的重要指引。 随着灵力的缓缓注入,玉简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其中有着两种功法和三种武学。 一种是《养田圭旨》,不过只有筑基之前的法门。 《养田圭旨》作为外门之中广受欢迎的修炼功法,其独特之处在于中正平和,易于入门且兼容性极强,是许多弟子踏上仙途的第一步。 无论日后转修何种高深功法,都能与之完美融合,不产生冲突。 也是外门之中修炼最多的一本筑基直功。 第二种功法乃是《三乘五行罡法》,也是第二天梯修炼的真法之一,此法在外面之中尤为特殊。 道术需要筑基之后在窍穴之中凝聚真元,在开辟出的“洞天”之内种下道术,才能施展。 与传统道术需筑基后方能施展不同,《三乘五行罡法》允许修炼者在未筑基之前,只要达到第二天梯的境界,并具备“金肌玉络”与“铜皮铁骨”两种神异体质,便能直接运用一种道术。 “罡罩”! 这种体外凝聚的气罩,虽为最低等的道术之一,但其防御力惊人,寻常兵刃难以撼动分毫。 外门大比之时,按照原先的情况,只有一小部分外门弟子完成了筑基能使用道术。 大部分都是还在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前身兑换这门真功的原因,也是为了增强实力。 后面为了筑基,这本功法倒是一直没来得及修炼。 俞客细细研读此功法,体内仿佛浮现出一幅精妙的人体窍穴图。 《三乘五行罡法》之所以需要“金肌玉络”与“铜皮铁骨”两种神异体质作为支撑,正是因为其运转罡气时对身体的负荷极大。 若非体质过人,恐怕在施展道术前,身体便已不堪重负。 俞客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三本武学。其中,《钧天剑》作为俞家家传武学,只有筑基之前的法门。 修炼至圆满境界后,能凝炼出出七种道术。 据说,这七种道术正是当年俞家先祖横行三洲的依仗。 然而,遗憾的是,尽管《钧天剑》名震一方,但多年来却无人能够修炼出后三种最为强大的道术,这也成为了俞家数代家中心中的一大遗憾。 《太乙御剑术》,则是一门更为高深的武学,其修行门槛便是筑基期。 对于目前的俞客而言,这门武学暂时还无法触及。 最后一本还是剑法。 《青莲剑歌》,也是前身主修的剑法,共有十二层,已经修炼大成。 修炼圆满筑基之后可以凝聚三种道术,威力不凡。 俞客慢慢翻阅,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早就千锤百炼一般。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俞客心海泥丸宫的大鼎颤动,发出低沉神秘的轰鸣。 子时已至! 【冷却时间结束,是否模拟天人转生开始?】 【存档时间五十年!】 俞客收起玉简,缓缓闭目。 心神沉淀在大鼎之上。 同意! 大鼎震颤。 “噹——” 一道道濛濛清光和氤氲着混沌气流激荡。 模拟开始! 推荐:我在桃花观许愿长生,虽是幼苗,也可证神! 第165章 路遇刁民,燕地何来法度? 佳康城! 主城的道路上,马车又被停住了。 宇文璃浅抚开窗帘,皱眉看向道路两侧,似乎前面站了不少人。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停住了! 骑马在一边的佳康城的知府苏北海,脸色也有点尴尬,连忙道: “公主勿扰,稍等卑职片刻!” 宇文璃浅也有些无奈,这句话又已经听了几次。 自江边港口踏上驰道以来,一路道路宽广,足以并行四马,即便是在韩国,亦是难得一见之景。 然而,随着马车缓缓驶入主城,这份宁静与顺畅却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频繁的停滞与拥堵。 一路可是走走停停! 这次却被人停住,已经半炷香时间,尤其是前方还分外吵闹。 宇文璃浅干脆就走出马车,想看看到底是何事。 侍女也是适时扶着公主,走出车厢站在车架的驾马板上。 宇文璃浅有些惊讶眼前一幕。 只见! 主城的道路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或站或坐,将整个路面几乎堵得水泄不通。 熙熙攘攘! 人群中传来阵阵嘈杂声,夹杂着各种口音的交谈和呼喊,使得原本应该宁静的街道变得异常喧嚣。 看其穿着似乎是两岸码头的,看样子都是相熟之人,借着火抽着旱烟,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说有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 马车的前方还有一名老者,痛苦的倒在以上,抱着腿咿咿呀呀的叫着: “出人命了!” “天杀的闹出人命了,腿断了!” 众人却也没人理会,似乎当成热闹。 宇文璃浅一下子倒是迷糊了。 后面马车的韩国学子也是纷纷走出了马车,都在好奇的观望。 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 宇文璃浅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将她们的车队团团围住。 侍女在一旁,脸色铁青,显然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极度的不满。 在她们的印象中,公主出行,道路两旁应当是仪仗开道,百姓束手,一片肃穆与庄严。 然而! 眼前闹哄哄的,与她们所熟悉的宫廷礼仪大相径庭。 成何体统! “公主,这燕王治下真是乌烟瘴气!” 侍女忍不住低声抱怨,言语中充满了对燕地的不满与失望。 她甚至开始担心起公主的安全来,小声地问道:“公主,不会是燕王府要对我们……” 宇文璃浅自然听出了侍女话中的忧虑,但她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她深知四国与燕地之间的盟约关系,以及在这种公开场合下,不会出现任何的情况。 燕地不能,也不会这么愚蠢。 那就是今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北海站在最前面脸上怒气冲冲道: “你们这群刁民,还不给本官让出道路。” 迎来的只有一片嗤笑,也没人回应,也没人骂仗,人群却也没有动静。 前面的道路还是水泄不通。 没过一会! 一群穿着官服的府役不持利器,手上拿着棍棒。 试图驱散人群,效果微乎其微。 又来了几队队披坚持锐的甲士,一百多号人,只是阻拦在前维持秩序。 众人也是不怕! 在阳光之下,就这样僵持着,一众府役和军士似乎也习以为常,神情无奈的对峙着。 苏北海叉着腰在前面唾沫横飞大骂,却也没有效果。 道路两旁的人越聚越多。 宇文璃浅越发奇怪,这是要闹哪一出。 身后学子也是议论纷纷。 “这苏大人真的是这大城的知府吗?怎么没有一点架子。” “果然穷山恶水养刁民,不过这佳康城似乎也不穷呀。” “燕地果然是乌烟瘴气之所。” 苏北海满头大汗地回到宇文璃浅身边,神色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他连忙向宇文璃浅解释道: “公主,请您稍安勿躁,我已经通知了城门五卫,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清理道路。” 宇文璃浅的脸上并未显露出焦急之色,反而对人群聚集的原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向苏北海询问道: “苏大人,这群人聚集在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苏北海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惆怅。 他解释道:“这些人都是青帮的成员,他们大多是码头的脚夫和车马工,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宇文璃浅闻言更加疑惑了,她问道: “青帮?难道是什么江湖帮派吗?他们竟然敢和官府作对!” 苏北海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 “如果真是江湖帮派,那倒还好办了。我可以请燕北军或者终南山的弟子来镇压,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然而,青帮并非江湖帮派,而是这些劳工自发聚集起来的民间组织。” 宇文璃浅美眸之中有些吃惊的神色道: “百姓竟然敢于对抗官府?” 这岂不是造反! 可是要杀头的! 苏北海有些愁眉苦脸道: “那倒没有这么严重,燕王有令,不禁民间活动,而且只要是燕地的的登记注册的百姓,都有着各种身份和组织,比如青帮,都巷会,一个弄不好我这个知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璃浅边上的侍女脸上有着嘲讽之色道: “张大人,你可是着佳康城的知府大人,说白了就是青天大老爷,难道还怕这些刁民吗?” 侍女语气泼辣道:“直接给他们一人三百大板,他们就老实了!” 如此大城之主,可为一方封疆大吏了。 在韩国这类人物,可谓是出行都是肃清道路。 一拍惊堂木,堂下百姓都得两股赫赫。 苏北海这个知府当的也实在太丢份了。 苏北海听后也不恼怒火,有些憋屈解释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知府今天要是这样动了刑法,怕是明天这府里的参议可是要上书到燕王府了。” “说本官,滥用职权,苛责百姓。” ”而且,每年的政要考核,民声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燕王府也会有钦差私下走访做民调,青帮又人数众多……” 宇文璃浅似乎听明白了,她摇了摇头。 真是匪夷所思! 一派官老爷竟然被治下的百姓裹挟,这燕地何来的法度。 这时! 一声惨叫惊现! 引得众人围观。 正是马车前面的老人“鬼哭狼嚎”,般满地打滚。 “杀人了!” “要死了,当街杀人呀!” 苏北海听后,无奈吩咐身边的官吏道:“给钱办事吧!” 身边的官吏似乎早就明白。 走到老者面前,扔下十两白银,催促道: “老李头,快走吧,别碍知府大人的眼!” 被叫老李头的老人,却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骂骂咧咧道: “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了!” 手上也不慢,十两白银已经揣进了兜里面。 宇文璃浅也发现,这老人哪里还有什么伤痛的样子。 手脚麻利得很! 周边之人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一个个抱臂在胸,如同看戏。 还有幼童在一旁有样学样。 苏北海在一旁,又重重叹了口气。 宇文璃浅见此不由想到,这燕地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刁民公然挑衅官府! 义父们,求求月票,感谢感谢! 第166章 多是顺民,必有其根! ! 苏北海脸上表情更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人群之中还有起哄者嚷道: “瞧瞧这府君老爷,吝啬得紧,小气的很。” “莫堕了官老爷的威风啊!” 老人在地上叫的声音更大了。 “这马车不长眼,是要了老头子的命呀,这腿多半是废了。” “杀人啦,天理何在啊!” 苏北海听后眉头紧锁,再次从袖中掏出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毫不迟疑地塞给身旁一名官员,手势中带着几分急切: “快去,快去!” 官员这次收到银子却没有丢在地下,而是小心翼翼递给地下的老者。 “李爷,今日就收了神通吧!” 老人一抖手,掂了掂手中银子,砸吧嘴,故作惊讶道: “呦!” “苏老爷够意思啊,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情义!” 老人外表穿着破烂的麻衣,官员顺手搀扶。 “别扶啊,爷爷自己会走!” 老人自行借力却爬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动作一气呵成,相当熟练。 哪里有半分伤痛的模样! 宇文璃浅的侍女,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讹人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敢拦截知府大人的马车,于众目睽睽中上演此等戏码,真真是世风日下,燕地出了这等荒唐事! 真是的反天了! 侍女怒气道:“公主……” 宇文璃浅没有理会,她目光却发现细微之处。 老者表面虽披麻衣,遮掩粗粝,实则里衣内领却是丝绸锦衣,此等细节,更添几分蹊跷。 宇文璃浅看向周围前面的脚夫汉子,外面套着衣衫褴褛的老衣,露出的袖口似乎都是上好的料子。 大部分妇人打扮朴素,手上和头上的发簪,似乎都是穿金戴银,翡翠扳指。 还有一些女子,打扮却要大胆许多,露出双肩,齐胸的衣襟,袒露的大腿。 在韩国是绝对不容许的! 还有! 苏北海随手掷出的合计四十两白银,要知道在以前的韩国一个屠夫一年到头的收益也就四十两白银,一个经师,一年下来也就五十两白银。 一两金十两银,十贯钱。 一两银可以换1000文。 如今在父皇治下,百姓的收入是增加了许多。 一石米3000文到4000文。 而今随着对农事之重视,米价逐年下探,年初之时,更是跌至二千五百文以下,引得朝野上下,无数大儒颂扬父皇圣明,有圣君气象。 葛布,最下等的布料,大约30文。 麻布,600文。 这些码工身上的绸缎可是快到一两银子。 宇文璃浅不是皇宫之中的富贵鸟,而是真正游学知道民间疾苦。 老百姓一天能一百文,商贩能二百五十文皆是富足。 猪肉是30文一斤,细面35文一斤。 老百姓大多以物易物! 朝中官员,九品小吏俸禄60银,从九品稍减至50两。 至正八品,方有80两白银之资,从八品为70两。 一品大员,其俸禄2000白银,仅为朝廷所赐之俸禄。 韩国近年来,大兴节俭之风,自后宫始,杜绝奢靡,蔚然成风。 反观燕王,竟有以十二匹马拉车之荒唐行径。 实乃奢侈无度!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面容康健,精神饱满。 一路行来来,似乎还未见乞儿。 要知道! 韩国京都之中也不可避免有乞丐。 刚刚“装模作样”的老人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在人群前静坐了下来,从口袋李掏出旱烟,悠然自得开始抽了起来,吞云吐雾之中看着前面的马车! 乌泱泱的人堵在前面,一点也没让开道路的打算。 苏北海看着周围聚集的人群,没有挪动的迹象。 “公主,切不要着急!” 宇文璃浅只是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放心吧,这一路走来千里路途,马上就到了,自然不会着急。” “苏大人,青帮这次似乎为何事而来?” 苏北海倒是没有遮掩解释道: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这和去年两桩政令有关!” “几年前佳康的房子都是半租半住,这几年本地的房产更是一涨再涨,这十年年已经涨了十倍不止,今年更别说了,年初条段最好的房子价格简直是天价。” 苏北海苦笑道:“前些年辛苦个四五年,就能买一套二进的院子,现在恐怕只能买门口的石狮子了。” “好在,去年燕王府便下了一道政令,城内买卖房子必须要是佳康城的本地居民,且只能购买一套,第二套就需有官府担保和要多出三成的价格!。” 宇文璃浅闻言,轻点螓首,韩国都城的房价高昂,她自是心知肚明。 她心中疑惑更甚,这限制本地居民购房,又是为了什么? 苏北海眉宇显出一丝无奈:“这便涉及到了另一道更为严苛的政令。为了控制外来人口对佳康城的影响,燕王府规定,凡欲迁入佳康城者,必须先在此地居住满一年,并缴纳满一年的劳工均费给王府,方有资格购买房产,此二道政令并行。” “可是还是架不住,外来的之人要定居在佳康城实在太多,每年都有近百万的百姓,蜂拥而来!” 宇文璃浅每个字都懂,却不解其中之意。 “这和青帮有什么关系了?” 苏北海明白过来,这位韩国的公主,并不了解燕地的一些政策。 “公主也可以理解为,一些周边郡县里面的百姓成为佳康买房子,那么他们就需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来,那么他们就要和本地人竞争一些伙计。” “青帮大多数是码头脚夫和车马工,外来百姓多了,能做的大多数也是这些,为了抢生意价格就会相对便宜些,这也导致,他们的工钱越来越低。” 宇文璃浅大约是明白了,外来之人自然是物美价廉。 青帮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那他们是为何拦下我们?” 苏北海脸色有些不好道: “这几天燕王府的钦差要到了,青帮这些人就想闹出点事,制造点所谓民怨,燕王府也有相对应的谏官,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 “所以今日实在府衙里入手实在不足,才会匆匆我们几人,公主实在抱歉” 宇文璃浅到是不在乎这些,她大约是明白了! 看来苏北海说的确有其事,可是现在发生的情况实在还是骇人听闻。 百姓当街对抗官府! 真是千古奇闻! 宇文璃浅看向前面抽着旱烟的老人,那么此人是为了什么! 边上的侍女也是愤懑道: “这种刁民,要是在韩国可是要当场打死的。” 在韩国别说什么官老爷,就是下面的小吏都是神气无比! 难缠小鬼,畏之豺豹! 若是在我国韩国,此等刁民定当立即严惩不贷,礼仪尊卑乃是国家秩序之基石,见官不拜,无论身份如何,皆视为大不敬。 天地君亲师,君位尊崇,君在上,民在下。 官威凛然,民众理应心存敬畏。 大儒家曾言,唯有百姓各司其职,方能国泰民安,世代昌盛。 也就是说要想百姓安居乐业,就让百姓世世代代做一件事,便可国泰民安也! 苏北海注意到后,解释道: “还是燕王对治下的百姓太好了,燕律上已经免除了大半刑法,而且设立了多重律法保护百姓。” “若无重罪,不得逮捕动刑,尤其是地方官吏若有触碰,罪加一等。” “加上燕王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导致从上到下,这些刁民越来越放肆。” 苏北海感叹道: “还是羡慕四国的官吏,那些个百姓多是性情老实,多是顺民,不像燕地的百姓熟悉律法,耍的花样贼多。” “如今私塾又多,家家户户都有识字的娃娃,燕王府还每月派遣下面的官员下去,把燕律讲于百姓。” 宇文璃浅耳边听着苏北海的抱怨,看着四周披重甲持长矛的军士,手中也握钢刀,寒光凛凛,一个个战立如松。 道路之中是熙熙攘攘的百姓。 周围是拿着棍棒的官吏。 百姓们手无寸铁,却没一丝惧怕,说说笑笑。 还有调皮的孩子,跑过去学着军士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又被撵走。 如同过节一般热闹! 宇文璃浅倒是一时间迷惑了。 在她的认知中,百姓作为国家的基石,往往也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面对官府时总是显得弱小而无助。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观念。 他们面对的可是官府衙门。 进堂便是惶惶的杀威棒,谁人不惧。 半边衙门朝南而开! 怎么! 这些言笑晏晏的百姓手中不见利器,手中也无寸铁,却敢于拦下知府的车撵,与官府公然对抗,他们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 参天的大树也会有其根源,环山的洪水也有他的源头。 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方向。 那座无主燕王府,那座终南山活死人墓,那位修道十年的燕王! 当年还是少保的陆沉归北地,北地百姓烹羊宰牛为乐。 燕王上终南山之时! 万人敬香,如同敬神! 第167章 刻神洲二字,终南山贵客 日头下了一点! 主城道路前的拥堵状况,却未见丝毫缓解,城门五校的士兵依旧未现身来维护秩序。 不见踪迹! 宇文璃浅保持着耐心,但身后的一众学子却已显得焦躁不安。 他们望着周围拥挤不堪的人群,心中满是不满,却又碍于身份和礼仪代表着韩国,拂袖而立! 一众学子等的不耐烦了,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 闯是闯不出去了。 又不好开骂,有辱斯文。 学子们开始低声议论,言辞中不乏对燕地治理的批评与不满。 “无法之地,刁民横生!” “需要大儒来此治国,乌烟瘴气。” “比之外族南莽还要不堪,没有一点礼仪之样子。” 还有学子人献策道: “苏大人,何不打杀一顿,让这些刁民知道厉害!” 不用等苏长海回答,周围几位官员连忙劝道: “不可,万万不可!” 如此作为,他们同行的官吏可是连坐之责。 苏长也是立马回绝了。 这群青帮之人找人堵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着急出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光天化日之下还动手打人,众目睽睽之下。 今天下午出的事。 晚上他苏北海的折子就到了燕王府的深宫大院内。 燕王虽不在燕王府。 可是陆家军之中的一众幕僚全集中在此,这十年燕地所有政令皆从此出。 那位水银的神秘莫测的都统,也是在此处理公务。 苏北海想着就有些害怕! 燕王府如同一把利刃悬于北地官员的头顶! 提醒他们好好做事! 折子若是一到,明日北宸司千户将亲临苏北海府邸。 北宸司,犹如大庆大理寺,手握督察百官之权柄,其行事之严厉,可见一斑。 殴打欺辱百姓,在燕律之中,乃是罪不容赦之重罪。 燕律之修订,意在废除严苛大刑,减少死罪之判,然对于欺压百姓之行径,却是严惩不贷,罪加一等,乃至处以极刑。燕王府近年来,对此类恶行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最重要的是! 如此做了,他苏北海回到了乡里,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仅将身败名裂,更将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为燕王效力,本应以身作则,守护百姓,此等污点,足以让他一生蒙羞! 苏北海听着学子们的纷纷议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烦躁与焦虑。 要是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今日不同往日,宇文璃浅这位韩国公主与众多学子的首次燕地之行,可别出怎么岔子。 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无法向窦大人交代,更怕的是韩国学子归国后,会对燕地留下不良印象,甚至四处传播不利于燕地的言论。 有损燕王颜面是大! 苏北海越想越着急,在马车前不停地踱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虑。 然而! 再过了半炷香! 城门处的五校却迟迟未见踪影,这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苏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诸位乡亲,我知大家各有难处,但今日情况特殊,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对人群的无动于衷,苏北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还不给本官让开,真当本官是纸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 苏北海乃是知府,在此地就是父母官。 人群之中,似乎被这股气势所震慑,纷纷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 人群之中有一中年人说话,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卑不亢,显然是青帮中的高层人物。 “苏大人,若您关于这次政令,起草一书送往燕王府,那我们自然恭敬地送大人们离开。” 苏北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然回应道: “所有政令皆由燕王府诸位大人深思熟虑后作出决定,我区区一个知府,怎敢妄言左右!” 人群中的中年人并未因此退让,反而继续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只好在此等候了。听说这马车里坐着的是各国的贵客,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大人们不急,那我们也不急。” “苏大人,还有一事提醒!” “刚刚帮里面的几位兄弟,也去了城南……” 话没有说完。 苏北海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城南就是城门五校处,定是出了什么波折。 这话一出,人群中虽然没有大声附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更加沉重。 苏北海深知,此时若是强行闯,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宇文璃浅不由好奇道: “难道青帮,他们也知道韩国的学子要来燕地游学吗?” 苏北海连忙摇头,语气坚定地向她保证道:“公主请放心,此事绝对不可能提前泄露给青帮。我们早上才刚刚得知公主与众位学子的到来,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府中的心腹之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绝不可能走漏风声。” “走漏风声多半是我们府里面的官吏,他们都是本地之人私下和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没办法,却也只知晓我的行踪,妄自揣测罢了。” 苏北海倒是越发着急,总不能一直被堵在这里吧。 宇文璃浅身边的侍女看着人群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侍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走访四国何时有这样的屈辱。 她娇咤道: “你们燕王陆沉,请我们公主来,就是怎么待客的吗?” 宇文璃浅见状,眉头轻蹙,显然对侍女的直接感到一丝不妥。 身后跟随的一众学子,此刻脸上皆浮现出怒色。 但那“陆沉”二字在人群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 在燕地,直呼燕王名讳实为不敬。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侍女话中的其他信息——“请我们公主来”、“这么待客”,这些字眼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引发了一阵议论。 苏北海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人群中刚刚那位一位中年男子,询问起侍女话语中的含义。 “姑娘,此话是何意?” 侍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从马车之中抽出一方丝帛,缓缓展开。 里面有一封文书。 她两手拉开! 侍女高举文书,大声宣告道: “我家主子,乃是韩国的公主宇文璃浅,身份尊贵,千金之体。此次前来燕地,本是为两国盟约学子交流……” 人群倒是没有注意她说什么! 有人细细注目望去! 那份奏折模样的文书,在文字的下方盖着一方小巧的印章。 上面盖着小小红字! 有人轻声念道: “神!” “洲!” 这二字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顿时没了。 “神洲!” 北地何人敢用此二字做刻章。 只有一种可能。 燕王私章! 一时间,人群没了动静。 若无其事坐在地下的老李头,手上的烟枪也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似乎是不敢置信。 “燕王之印!” 刚刚说话中年人,赶紧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眼神死死看着那文书上的私章! 宇文璃浅见此也不在隐瞒,面对人群淡淡道: “璃浅,确实受燕王邀请去终南山一行!” 此话声音不大。 人群之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从人群之中又走出几人,脸上表情惊讶。 为首中年人莫名喃喃道: “钟南山的贵客!” “燕王的客人!” 一时间,人群之中如同石破天惊。 …… …… 【今年秋,你修为再进似乎已经触摸先天之门!】 【你脸上缓缓流露出笑意!】 第168章 先天之门,彭传祖师! ! …… 【今年,你年届五旬又一,秋风再起,终南山上,柿子林又披上了一袭火红。】 【有着大器晚成命格加持,修行的速度远超以往。】 【更有那自燕地而来的浩渺气运,如同彩绸织就的天河,倒流而上浩浩荡荡而来,滋养你的躯体。】 【你遥望燕地,那里仿佛化作了天地间最大的熔炉,丹霞之气汹涌澎湃。】 【近些年来燕地气运愈发醇厚,五彩斑斓渐次褪去,唯余赤白之色交织。】 【熔炼天地,反补自身。】 【有大器晚成和燕地气运两者相加之下,你的修为进步一日千里,数日修行,便可抵之前数月苦功!】 【你突破大宗师之后,已经能感觉到天地灵气。】 【仅仅不到一年光景,你已悄然触及那先天之境的门槛,那是大宗师之上的另一重天地。】 【在三真教的浩瀚典籍中,唯有《先天功》一书,记载了通往此境修行法门。】 【其中讲究开窍通神。】 【眼、耳、鼻、口,乃至前阴后阴,九大主窍,每一处皆是通往天地之秘的门户,而每处主窍之下,又隐藏着九处细微窍穴,需一一凝练,方能洞彻玄机,引天地元气入体,壮大己身。】 【每启一窍,必先以真气细细滋养,缓缓贯通,待其自行舒展,同时精心凝练那与之息息相关的九处窍穴。】 【九窍与五脏六腑本就一体,练窍即是练内脏。】 【眼窍,与肝脏紧密相连,可助目力如炬,穿透虚妄,更添恢复之神速。】 【耳窍,则通肾脏之秘,使听力倍增,敏锐异常,鼻窍则与肺腑相通,不仅嗅觉敏锐,更能滤清天地元气之杂质,加速修行步伐,真气恢复亦显神效。】 【至于口窍,心系所系,当脏腑得以全面锤炼,七窍自然相通,内天地初具规模,自成一体,循环不息。】 【至于前阴后阴,则为污浊之出口,开辟此道,方能九窍全开,内天地至此大成,真气沛然,可随意外放。】 【九窍齐开便是打通了内天地,精力充盈,元气内藏,自启秘境之门,完善内循环,也就是先天境界。】 【如今你已经打通了七窍,只差最后两个窍穴打开,便能成就先天境界。】 【你心中想来还有数月,先天便可成。】 【你准备离开活死人墓时发现,燕王府的信件又寄到了终南山,静静放在了门口的篮子里,你却没有翻开。】 【近年来上面的公文都堆满了桌子。】 【陆羽座下的七位弟子,每一位都各具备才能,其中风卓平不喜武学而是对治国沉迷,追求安邦定国之道,办事也严谨,一丝不苟,少有出错,你便把这些文书交由他处理,这些年处理的越发得心应手。】 【每当有重要文书需要处理,他总会细细审阅,确保无误。】 【至于那些需要加盖印章的公文,他便谨慎地取出你的私章,轻轻按下。】 【被盖下私章的文书,立马会被快马加鞭送出山中。】 【这便是民间“政出终南”之说。】 【令行禁止,无远弗届。】 【燕王府内,也有一方大印,由刘温和窦固两位重臣代为保管。】 【如今,燕地所发布的政令,无不钤着燕王的大印。】 【而送往终南山的文书都是盖着“神洲”的私印。】 【燕地的百姓也知道,燕王不住燕王府,住在终南山。】 【这刻着“神洲”二字的私印,在民间还要胜过燕王府的王印。】 【你慢慢走出活死人墓。】 【刚刚入秋,早上也有些冷雾,修行多年你已经对天寒地冻之词感触少了,尤其是突破大宗师之后,开启了诸多窍穴,灵气开始滋养全身,已经不知春秋寒冷。】 【你现在轻轻一跃已能横移五六丈,手中举石子掷出,轻松能打断大树。】 【远远超过常人!】 【不过你还是披一件道衣,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终南山上,满山红叶如火,这一年来,山中柿子树及其他果树竟异常茁壮,果实累累,甘甜可口。】 【你开始修炼,这十年来,风雨无阻,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修行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深知此理,故而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有力。】 【你开始继续走桩,从北地而来的浩荡气运开始在你身边聚集。】 【你缓缓吐纳,先天功运转之下,周身灵气如细流般汇聚,不断滋养着你的体魄,使你的修为更加稳固。】 【修炼完毕,你睁开眼,便见身旁多了两人。】 【一人身着道衣,面带微笑,眉心的红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整个人飘逸出尘,如同入世的仙人。】 【正是陆羽!】 【他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株小草之上,身姿轻盈,轻飘飘若无物,即便是那看似脆弱的草叶也未曾因他的重量而弯曲分毫。】 【要不是燕地而来的赤白色气运日夜不停而来,还有一部分包裹住整个终南山,你对其熟悉敏感至极,陆羽置身其中你才能发现。】 【平常你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如同和周围的树木融合一体,就算是用眼去看也会把他忽略。】 【你心中不禁感慨,这些年你修行勤勉,进步神速,但陆羽的修行速度却似乎更加惊人。】 【他如今已有五十,但相貌却愈发年轻,甚至比他的七名弟子还要显得少年。】 【陆羽身边还有一精神矍铄的老者,挺着大肚子,腰间插着一把蒲扇,脸上是一片喜色。】 【你不由面露喜色,嘴角有几分笑容道:】 【“师傅,您何时归来的?”】 【此人正是你多年未谋面的师傅,云游天下的刘金蟾。】 【刘金蟾笑道:“昨晚方至,知神洲你必定在勤修不辍,不忍打扰,便先去找了幼安。”】 【你仔细观察,发现师傅刘金蟾较之往昔,苍老了许多。】 【一头白发显得格外刺眼,与身旁年轻依旧的陆羽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不禁让你心中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心意,身边的赤白色的气运也是轻轻振荡。】 【可惜,这股气运只有你能看见,就算是修为最强的陆羽也是无法察觉。】 【刘金蟾有些欣慰道:“神洲,想不到短短几年,你也是突破到大宗师境界,成为了天下间有数几人。”】 【“可惜为师这辈子,恐怕再也无缘大宗师境界。”】 【你闻言,微微一笑,温声安慰道:“师傅,您何必为此苦恼?您虽未至大宗师,但已有两名大宗师弟子。”】 【刘金蟾闻言,哈哈一笑,似乎真的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你们三人随即回到终南山的大殿之内,一众弟子恭敬地奉上香茗后,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你们三人。】 【刘金蟾神色变得庄重,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发黄的书本,轻轻放在你与陆羽面前。】 【陆羽好奇地翻开封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彭传随笔”。】 【“彭传”,这个名字在你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印象。】 【你记得,他是三真教的第九代祖师,被誉为三真的北祖,正是他真正将三真一教在北地发扬光大,《大黄庭》乃是由此人真正编写完成。】 【此人阴阳道术,奇门遁甲无所不精,也是三真一教记录的第三人修为突破大宗师祖师,民间还广泛流传着他白日飞升的传说。】 【彭传活跃在大庆景帝年间,与当时的大学者朱夫子交情匪浅。】 【景帝时期又是三千年来,唯一的一次灵气复之时!】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堕之人,乘龙飞升! ! 【两人曾一同周游列国,探讨学问与武道,但后来因思想不合而分道扬镳。】 【刘金蟾笑道:“此彭传就是三真历史上的第九祖,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彭祖。”】 【三真教历史上最出名的就是二祖,第一位是创教祖师三真道人,乃有开宗立派之功绩。】 【第二位变要首推这位有着北祖之称的“彭传”,此人重新发扬三真教,使其成为道教的源头之一,北方的大教。】 【刘金蟾笑道:“这次周游天下,最后的去处就是之前三真的故地,之前的祖庭,去找到了这本《彭传随笔》,这本书多是彭传老祖亲自书写或是后世弟子加注,其中记载了武学心得和不少天地秘闻。”】 【“可惜的是,其中大部分已经遗失了,只剩下一小部分。”】 【“这位彭传祖师一生之经历,不可谓不传奇。”】 【陆羽一听到涉及武学的话题,眼中顿时闪烁起浓厚的兴趣。这些年,他的武学境界已然再度拔高,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以至于在出山游历之时,竟鲜少有人能与他动手过招,这让他不免感到一丝寂寞。】 【前些年陆羽下山,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离终南山不远处的岳塘江发大水,陆羽带着弟子亲自下江救援,想不到竟然在江中发现有一条五丈的大蛇,头上有两个大肉包。】 【陆羽将其拖出江中,村民用棍棒打死了大蛇。】 【历史上彭传也是在岳塘江杀过蛟龙。】 【据说,当年三真教第八代祖师在北地的传山游历之时,恰逢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最终坠落在了山林之中。】 【出于好奇,第八代祖师前往查探,只见流星砸出的大坑中,四周树木尽毁,唯有一婴儿在其中啼哭不止。】 【这一幕让第八代祖师大为震惊,他心生怜悯,便将这婴儿带回抚养,不仅传授他武学,还亲自教他识字明理。】 【此人长大之后,随了第八代祖师的姓彭,又在传山捡回便取名彭传。】 【陆羽倒是对这些民间传说感兴趣,但是对真实性存疑。】 【毕竟!】 【如今在北地民间也是传说兄长出生之时,有一颗紫色的星辰落入陆家,一时间屋内豪光大放,池塘里的莲花全开了。】 【陆羽还去求证过母亲,大失所望,都是假的,无稽之谈,还被母亲取笑。】 【民间传说也就听个乐呵罢了。】 【你和刘金蟾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民间传说可能掺杂了诸多虚构和夸张的成分,但在当世大庆的官方史书中,关于彭传祖师的记载却是确凿无疑的。】 【刘金蟾道:“民间传说据不可靠,但是在当世的大庆的彭传列传之中有明确记载。”】 【“有一男子从天堕,名曰彭传,在北地立教,曾任燕城都护!”】 【彭传之后做过大庆的燕城都护,后面辞官归山。】 【“不仅在大庆史记,还有诸多严谨的史书之中都有记载,这位三真教的第九位祖师来历,都有这三个字。”】 【“从天堕!”】 【“从天堕”这三个字,在关于彭传祖师的记载中始终如一,这让陆羽不禁产生了疑惑。】 【彭传,非空穴来风、虚妄传颂之辈,实乃历史长河中被多方典籍所记载,有血有肉之真人,其存在确凿无疑。】 【陆羽半开玩笑地问道:“这彭传老祖,难道真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成?”】 【你不由思考道,细品'堕'字,初时意指双手奋力推翻破败之墙,后渐转为跌落、失足之意,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贬意,所以后来和堕有关的词,或多或少都含有不好的含义。】 【由此可见,彭传之“从天而降”,绝非鲜花簇拥、光芒万丈之仙凡降临。亦非如传说所绘,受上天之托,肩扛非凡使命而翩然降至凡尘的大人物,比如高祖的斩双蛇,出生之时有七彩之光。】 【这个“堕”,似乎带有不情不愿的味道。】 【其降临,犹如在天河之畔漫步时,一时疏忽,脚下失稳,意外跌入这尘世之中。】 【天堕之人!】 【彭传最后,亦是迷雾重重,据传,他竟于光天化日之下,乘驭一头仅余龙首、龙身隐没的奇异巨龙,于万众瞩目间消逝无踪。】 【刘金蟾摸着胡子道:“据说这位祖师,六十三岁铸大鼎,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只有龙头无龙身,彭传上骑,群弟子悉持龙髯,龙髯拨,皆摔死!”】 【此说描绘的是,彭传于北疆之地铸就巨鼎,鼎成之时,奇迹显现而出,一头仅具龙头而无龙身的神秘生物降临,彭传毅然骑乘其上。弟子们满怀憧憬,试图通过拽龙须跟随,却不幸因龙须断裂而从空中摔死。】 【唯留彭传一人得道飞升。】 【陆羽闻言,不禁摇头不信。】 【世间真有龙乎?即便有之,飞升又往何方?】 【他早就按耐不住,连忙翻开后面的的手书。】 【你也随之看了过去,这位彭传的传奇经历,留下之物必然不凡。】 【令人诧异的是,扉页之上并无一字一句,唯余一幅古朴画作。】 【一口古朴大鼎巍然矗立!】 【其上铭文繁复玄奥,双耳挺立,四足稳健,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沧桑与庄严。】 【陆羽的目光在这幅画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抹迷惘,又似有一丝熟悉的悸动,似是而非。】 【随着书页的翻动,第二页上赫然记载着《大黄庭》的修炼法门,以及后续推演出的高深境界,共计三十六层之巨。】 【你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自己虽已大宗师巅峰,距先天之境仅一步之遥,却也仅能推演出十八层而已。】 【彭传此人,武学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刘金蟾亦感慨万分:“我初见此书时,亦是与你此刻表情无异,未曾想,《大黄庭》竟还有三十六层境界。”】 【他继续说道:“阅罢此书,我几乎要相信这位祖师真的能够乘龙飞升,超脱尘世了。”】 【陆羽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惊讶,他深知《大黄庭》的每一层修炼都意味着功力的飞跃式增长,其威力之恐怖,难以言喻。】 【陆羽迫不及待地继续翻阅,下一页的开篇,赫然是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语!】 【“吾本天上仙人!”】 第170章 青帮陆三,带句话给少保! ! 佳康城! 主城的道路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在道路之上。 本来说说笑笑的之人。 随着侍女展开那封文书开始,人群变得安静下来了。 终南山而来的信件! 上面盖着“神洲”二字。 “璃浅,确实受燕王邀请去终南山一行!” 宇文璃浅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去终南山见燕王陆沉。 她的话刚刚说完,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之后,人群之中,几道身影自拥挤中走出。 人群没有刚刚的吵闹和说说笑笑。 侍女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这些平日里连知府车驾都敢拦阻的百姓,对城门五校的威严亦是视若无睹,此刻却为何如此静默? 怎么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突然! 入群之中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闹。 “听到了吗?是终南山的客人!” “是燕王的客人!” “少保的贵客。” 这么多年,北地还是多有称呼少保之人。 就连那位悠然自得,正于街角抽烟斗的老李头,手中的烟袋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慌忙在衣襟上擦拭着双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对着宇文璃浅的方向,声音中带着紧张道: “姑娘,你是要去终南山吗?见燕王吗?” 此话一出! 众人都是目光灼灼,看向马车前的几人。 气度华贵的女子,和一个绿衣貌美的侍女。 侍女眉头微蹙,不悦之色都在脸上,她正色纠正道: “什么姑娘,是韩国公主!” 宇文璃浅点头道:“我们自韩国来,有燕王的书信为凭!” “苏大人,自然也可以作证!” 苏北海脸色尴尬,毕竟这本是燕王府的密令,如今暴露,倒是显得他有些无能了。 苏北海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份书信,却没有展开,上面有燕王府的漆封痕迹。 见此再无争议! 人群之中一下子真正热闹起来。 一位英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披着码头的麻衣,胸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栩栩如生的虎首纹身,五官端正,鹰钩鼻,相貌刚毅,眉目之间有不怒自威之意。 任谁来都会说一声,好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在下陆三,刚刚不知是燕王的贵客,多有得罪。” 此人走出,一个握拳抱臂的姿势,身后一众人都是纷纷仿效躬身。 皆是青帮之人! 宇文璃浅也是赞了一声,陆三此人气度不凡,不似民间之人。 苏长海脸上有这无奈,解释道: “这陆三便是青帮的大当家,能在这佳康城聚齐四千好汉,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有着江中蛟之称,城里无人不知。” 陆三这几年可没少给他下马威! 宇文璃浅点点头,能在城中和一城知府,摆下擂台。 其势力可是不小。 一旁的侍女,虽然已收起文书,但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温怒,她看向陆三嘟囔道: “原来就是他在背后捣鬼?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苏北海闻言,望向陆三道:“陆三本名并非如此,是他后来自己改的。据说是因为他对燕王和少帅极为敬仰,而燕王恰好也姓陆,他便自称为陆三。” 陆沉老大,陆羽老二,他就是老三! “青帮之中,更是拜少保画像。” 此话一出。 宇文璃浅倒是有些惊讶,早就听闻北地百姓多在家中厅堂挂少保画像。 想不到这些江湖帮派之中也是如此。 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得知是终南山来的客人,人群中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一传十,十传百,转眼间,整个街道乃至两侧的屋顶都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道路两边全是人。 马车之上,侍女站在驾板边缘,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不禁焦急地回头对宇文璃浅说道: “公主,情况不妙,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宇文璃浅也是微微皱眉。 苏北海脸上却没有了担心,显得胸有成竹,他宽慰道: “公主勿忧,他们知道您是终南山的贵客,此行定能畅通无阻。” “北地无人敢拦去终南山的车架!” 侍女却是不信! 她的脸上却难掩疑虑,毕竟在民间,地方小吏的权威往往比远在天边的皇帝更加直接有力。 县官不如现管! 韩国地方上其实皇帝的名头,还不如地方的一个小吏。 更何况是一个远在终南山、不常过问政务的燕王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阵阵呼喊声,有人高声喊道: “公主殿下,能否请您帮我们给燕王带句话?” 这一声呼喊仿佛打开了闸门,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对啊,公主殿下帮我们给燕王带句话!” 宇文璃浅抬头望向这片沸腾的人群。 人群已经开始自觉开始慢慢分开。 陆三的身影出现在一旁笑道: “公主,请您转告少保!” “我们青帮上下,还有这满城的百姓,都在为他祈福。” 看着面前水泄不通的人群开始慢慢分列在两边。 李老头子已经从胸前,掏出刚刚所得银子放在马车之上道: “刚刚老头子多有得罪!” “是老头子对不起少保!” 老李头抡起手就在脸上狠狠自扇几巴掌,嘴角都溢出了血。 苏北海在一旁道:“行了,行了,快滚,快滚!” 身旁的人也是劝道! 老李头呵呵笑道:“死不了人,老李头也请公主带句话给少保!” 宇文璃浅看着人群,似乎从她说出终南山之后。 人群之中流露出对这位燕王的崇憬发乎内心。 老李头笑呵呵道:“劳烦给少保说一声,就说托少保的福。” “老李的儿子今年又生了娃,我做爷爷了。” 侍女脸色有些古怪! 边上有官员解释道: “这老李头是之前的陆家军的山之营的老兵,当年北地的逃难之人,跟着燕王参与了黄河之战,最后被燕王府安置在佳康城。” 宇文璃浅却明白了。 说出这句“我做爷爷了!”时,她看着老人脸上的笑容,一时间迷糊了。 陆沉已经修道多少年? 快二十六个年头了,怎么会如此得乎民心。 看着越聚越多之人,码头之上的脚夫似乎听到,是终南山的贵客。 匆匆忙忙赶来! 前面的道路自动扫开,一个个轿子微微落下腾出弛道! 随着人群的汇聚,前面的道路自然而然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宽敞的路径。 商户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盛况所吸引,他们顾不上自己的店子,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 小贩的摊位都顾不上,纷纷而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宝马香车雕满路,平安喜乐! ! “终南山的贵客来了!” “要去终南山见少保!” 一则短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佳康城。 满城鼎沸! 不仅是青帮之人,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前往。 马路边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后来的人们只能远远地站着,踮起脚尖,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窥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侍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有些惊愕,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公主,咱们……” 余宇文璃浅似乎也未曾想到。 马车后的学子也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倒。 这场面实在浩大! 江边的商船都没有理会上下货物,全部来到了主城的驰道! 有勾栏的女子在高楼起舞。 江上有画舫的歌女开始凭江而唱。 “燕王的客人!” “去往终南山哩!” 越来越多的欢呼,排山倒海而来。 陆三恭敬的站在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宇文璃浅一行就这样踏上了行程。 沿途,侍女瞥见道旁欢声雷动,尽是满面春风之众。 锣鼓喧天,乐声四起,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孩童们被高擎于肩头,却只见人潮涌动,难觅缝隙。 “爹爹,那些是什么人呀?”童声稚嫩,充满好奇。 孩子面前看见一个个拥簇的人头。 “爹,这马车里面都是谁呀?” 汉子回答道: “伢子,他们是终南山的客人,是要去见燕王的。” “你长大要是出息了,要是能去终南山见燕王,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了。” 孩童虽不解其深意,却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见燕王,荣耀乡里! 四辆马车悠然前行,车轮辘辘,载着四辆马车缓缓步入旅程。 宇文璃浅和侍女坐进了马车。 侍女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她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喧嚣,眉头微蹙。 她习惯了韩国百姓束手而立、恭敬有序的场面,对于燕地这种略显嘈杂与随意的氛围,她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认为这是对公主的不尊敬。 与她所期望的公主出行应有的庄重与威严相去甚远。 宇文璃浅掀起车窗,一双美眸慢慢看去。 侍女在一边愤愤道: “公主,这燕地之人,礼仪之风实属欠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宇文璃浅默不作声,目光所及,皆是佳康城百姓对燕王那份由衷的崇敬。 她不由和父皇做了对比。 在她的记忆深处,父皇出行时,马车巍峨,四周百姓虽列队相迎,但大多神色肃然,鲜有欢愉之容。 父皇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大发雷霆。 古来圣皇与民同乐! 大臣们为迎合圣意,所召集的百姓在两侧,往往衣衫褴褛,面容呆滞。 这在她看来,不过是形式上的敷衍,难掩其背后的无奈。 韩国士子,自古便以风骨自持,尤其是些年来士子越发持宠而娇,怎会轻易放下身段,去大街之上追捧一位帝王? 那些昔日的衣衫褴褛者,不过是底层穷苦人罢了! 韩国这些年来的繁荣昌盛,虽早已超越了往昔数代。 可是也未曾见,百姓这种悦心之举动! 宇文璃浅再次细观人群,不由发现,其中不乏身着儒衫、风度翩翩的士人,他们同样满怀激情地振臂高呼。 道路两边也不见,面黄肌瘦和衣不蔽体者。 百姓富足! 眼中也有着神彩! “陆沉?”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宇文璃浅心中对这位燕王越发好奇。 在韩国也不泛有儒士对陆沉推崇者,认为此人。 “上马打仗,下马治国,当世无人能及。” “山中帝王,垂手可治天下!” 评价不可谓不高。 不过韩国大儒多是反对之声,觉得世间的只有勤政的君主,哪里有不理政务的帝王。 “内圣外王!” 这是儒家对理想君主的最高赞誉,但在他们眼中。 陆沉外在是一介道士! 陆沉在儒家的口碑中,逐渐被描绘成了一位昏庸之主。 而历史也似乎总在验证着这一点——那些过于追求修道而忽视天下的帝王,往往难逃覆灭的命运。 这时! 马车之上如同大雨浇下,打在车上。 似乎有什么重物击打在马车上。 密密麻麻之声! 侍女一惊,连忙挡下宇文璃浅身前道: “公主,小心!” “有刺客,暗器!” 宇文璃浅虽也心中一紧,但随即恢复了冷静。 她无奈笑道:“暗器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你莫要太过紧张。” 不过! 她还是悄然放下了车帘。 侍女细听宇文璃浅的剖析后,亦觉暗器之说颇为牵强附会,外界之音更像是异物猛烈撞击马车。 周遭未见人群之惶恐。 “莫非是那些刁民在作祟?” 侍女想到此处,怒意涌上心头,猛地掀开帘幕,眼前景象再次令她愕然。 宇文璃浅亦是满心好奇! 侍女躬身,秀手从车板上拿起一物,面容惊异! “公主,你看!” 宇文璃浅缓缓望去,侍女掌中乃是一块色泽温润、质地柔软的金属,尊贵非凡! “黄金!” 此时,马车外骤雨倾盆打击在车窗! 侍女再度掀开帘幕,自车板上双手捧起,如同托举一汪清水,其中不仅有黄金,更有白银与琳琅满目的镯饰! “公主,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侍女语带颤音,难以置信眼前所见。 正当二人惊疑未定之际,后方的马车亦传来阵阵雀跃之声。 “发现金子了!”“快看,那车上!”呼喊声穿透雨幕,传入马车之内。 显然,后面的马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 宇文璃浅再也等不及,拉开车窗。 只见! 道路两边,不少百姓手中投着什么,细细一看全是金银细软之物。 马车上砸响的不是什么暗器,是金银珠宝。 其中也有铜钱,不过是小孩子所丢。 人群脸上只有喜色。 道路两旁呼喊声不绝于耳! 马车上的砸落之声,一路敲敲打打! 驾板上已经堆满! 后面的三辆马车同样如此,上面的学子兴奋不止。 没过一会! 马车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放缓了许多。 车轮因为承载了太多的金银而变得沉重,几匹马儿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苏北海见状,只好让侍卫们上前阻止百姓继续投掷,但两旁的百姓依然热情不减,欢声笑语不断。 苏北海无奈只好让边上的侍卫阻止,两边道路还是不绝。 宇文璃浅见此缓缓放下车帘,脸上慢慢呆住! 宝马香车雕满路,笑语盈盈,掷金银而盈车。 豪华的马车在飘香的街道行过,周边的街道笑语盈盈,百姓投掷金银太多而塞满了马车。 马车内! 宇文璃浅低头静默! 侍女看着脚边堆积的金银,脸上全是不不敢置信之色。 车窗之外。 道路两边,笑语晏晏! 第172章 招摇彭羽氏,练天手! ! 【陆羽缓缓将《彭传随笔》这本泛黄的古书翻页!】 【上面开篇第一句就是!】 【“吾本天上仙人!”】 【你也是不禁看了过去。】 【陆羽却不以为然道:“又疯一个!”】 【近年以来,江湖风起云涌,各大门派之主,皆因灵气复苏之兆,欲破大宗师之壁垒。】 【苦心孤诣,孤注一掷!】 【剑宗之内,三位太上长老,曾妄图以《剑心决》为引,强行修炼,最后疯魔。】 【三位长老闭关悟《天魔策》,欲窥魔道,却终成黄土一抔,死寂无声,半月之后,人都发臭了,唯余腐臭弥漫。】 【皆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宗师,令人唏嘘不已。】 【陆羽继续翻看,却有些失望,后面的保留实在太久,纸张残破,都不敢用力,不然就会碎了一地,根本看不清,只能零星识别几个字来。】 【你也是细细看去。】 【在泛黄的纸张上,有几个用道箓写成的符号。】 【其文复制晦涩,还有独属于三真的密文才堪堪识别!】 【陆羽轻声吐出二字:“燧明!”】 【他目光紧锁枯黄的书页,试图捕捉后续的文字,但后面的字迹愈发模糊,唯有“水”字隐约可辨。】 【他将这两个字连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燧明水”】 【随后,几个更加难以辨认的古字映入眼帘,他努力辨识,终是勉强读出:】 【“鼎”、“镜”、“龙!”、“天人”、“蛇”。】 【这些字如同散落难以串联成完整的意象,陆羽尝试了几种组合,皆觉不通,口中喃喃:】 【“镜鼎龙天人蛇?”】 【尝试了几种语感组合,也是不通!】 【陆羽大失所望,本以为能借此解开彭传祖师那神秘莫测的“天堕”之谜,不料却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刘金蟾笑道:“毕竟是差不八百年前的人物,要是满打满算,也算有千年了,能留下只言片语已是不易!”】 【“其中武学大部分都是弟子言传身教保存了下来,后面祖师随笔却大多损坏,又历经了那次诸多乱战,这已算是保存完整得了。”】 【陆羽闻言,微微点头,八百年前,九国鼎立,战乱频仍,远比现今更为纷乱复杂。】 【据古籍与大派秘史记载,正是那时,天地间灵气开始复苏。】 【可叹的是,那短暂的灵气复苏之后,不过百年光景,天地间的灵气竟又再度沉寂,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刘金蟾沉声道:“战国之时,大楚的阴阳家司主与道家两位高人,他们携手推演,共同留下了一句谶语——‘天星降世,灵气复还’。”】 【“而五十年前,道家之中又有人推演出了‘天星降世’的异象,预示着灵气或将再次复苏,为此,各大门派纷纷广收门徒。”】 【刘金蟾的目光在你们二人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当年,我也是因此,才收你们二人为徒。”】 【陆羽对此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摇了摇头:“无论天地如何变迁,人定胜天!”】 【刘金蟾听后,不由抚须而笑。】 【你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鼎”字之上。】 【这一个字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你的思绪。】 【你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若真如彭传所言,他乃是天上仙人下凡,那么他所谓的“乘龙之后”,是否正是灵气开始消失的那个时期?】 【而彭传的降生,是否又与那动荡不安的战国初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惜一切都不可考了!】 【按照三真第一位祖师留下的笔录,乃是“武碎虚空,一统山河!”】 【这位彭传却是不同。】 【铸鼎乘龙飞升!】 【陆羽继续翻阅,但接下来的文字愈发晦涩难懂,仿佛是古老时代的密语,让人难以捉摸,即便偶尔有几个古字看似熟悉,却也因年代久远而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变得似是而非。】 【明辨不清!】 【然而!】 【在纸张的最后几个字,倒是看的清楚的很。】 【“招摇彭羽氏!”】 【招摇,彭羽氏!】 【这个断句应该是这样的!】 【五个明显的大字,却和之前的字迹截然不同,似乎是他人补充。】 【刘金蟾见状,解释道:“这些字,是彭传的后人在笔录之后补充的。据说,这是彭传在铸造大鼎之时,对其后人最后所说。”】 【彭传也留下七八位子嗣!】 【“但奇怪的是,天下间从未有过名为‘招摇’的地方,这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彭传的后人在留下这五个字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当年九国纷纷派人搜寻,却都一无所获,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你们三人都是微微疑惑,莫非此人地乃是上界地名!】 【彭羽氏!】 【彭传历史记载乃是天堕落之人,无父无母,哪里来的氏族?】 【陆羽却对其中的深意并未过多纠结,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接下来的内容所吸引。】 【他继续翻看,纸张的材质明显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近代经过改善的宣纸,色泽也更加洁白,显然是后人的抄录之作。】 【“这个应该就是后人根据彭传老祖的武学心得所抄录的。”刘金蟾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敬仰。】 【九代祖师也是除开初代祖师之后,记载突破大宗师之人。】 【现在如今三真教之中,又多了陆沉和陆羽二人。】 【陆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抄录本。】 【彭传老祖,这位历史上的人物,学究百家,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真正称得上是奇才中的奇才。】 【他不仅精通各种武学流派,更在铸器之道上有着非凡的成就,所铸之器无不精妙绝伦。】 【而最为人称道的,乃是彭传一手不惧高温的武学,双手放入油锅之中也可安然无恙。】 【双手还可以放出高温,融金化铁。】 【炼天手!】 【这门武学修炼至极致,可以赤手空拳,不惧烈火,即便是身处熊熊大火之中,也能如履平地,厉害无比。】 【陆羽看去,果然是那门武学。】 【不过!】 【在后面却多了几个字!】 【练天手.残篇!】 第173章 二九之数,求道之心! ! 【《炼天手》,于三真教内声名显赫,江湖人士之中鲜有人知其名。】 【江湖之中有着几大武学宝典!】 【魔教至高无上的《天魔策》中记载的《道心种魔》,剑宗至高剑典《剑心决》,或是佛门中唯有佛子方能触及的《伏魔法相》。】 【冰原宗内,藏着的第一功法《九尘劫灭》,冷冽而霸道。】 【大乾王朝的《战天图录》,则是皇权与武道的完美结合,皇道武学,还有大楚白鹿书院之中的《浩然服气歌》。】 【这些武学,皆是世间顶尖,每一门都承载着无数先辈的心血,登峰造极。】 【几代甚至几十代都难得一见其传人,但每当有传人现世,必将是江湖中翻动风雨、镇压一方的存在。】 【六百年前,剑宗剑圣,以《剑心决》大成,诛灭气宗,自此剑宗再无“剑”、“气”之争。】 【白鹿书院,第三代院长,凭借《浩然服气歌》的无上威能,不仅自身修为登峰造极,更创立了公孙世家,荣耀至今。】 【陆羽已经慢慢研读《炼天决》,眼神越发明亮。】 【他沉浸于《炼天手》的残篇之中,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玄妙,让他的眼神愈发明亮。】 【只是残篇,但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已足以让他心潮澎湃,仿佛看到另一条武学之路。】 【刘金蟾轻叹一声,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既有无奈也有不甘。】 【《炼天手》这部功法,他早已翻阅无数遍,却如同年迈之人偶遇心动佳人,心向往之,力有不逮。】 【每一次尝试修炼,都如同隔靴搔痒,无法触及那玄之又玄的武道真谛。】 【他游历四方,足迹遍布天下,所求者,不过是一丝突破大宗师的契机。】 【眼见两名弟子,陆羽已至天人境界,陆沉突破大宗师,作为师父的他,心中既有欣慰也有紧迫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是喜事,但刘金蟾心中那份壮大三真教心愿完成之后。】 【追求更高武道境界的执念,却从未有丝毫减退。】 【武学登顶之意,老而弥坚。】 【北地之行,他怀揣着对祖师彭传随笔的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能从中找到那突破瓶颈的机缘。】 【可惜!】 【《炼天手》的修炼门槛高不可攀,非先天境界不可入门,三真教历代弟子中,竟无一人能达此境界,成了难以逾越的天门。】 【刘金蟾自身,虽已至宗师巅峰,距大宗师仅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却如同天堑鸿沟,让人心生绝望。】 【武道之路,越往后走越是艰难,不进则退,每一步都需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十年间,四国之间维持着难得的安宁,江湖也是风平浪静虽偶有波澜,但总体上相安无事。】 【然而!】 【随着大宗师之上境界的秘辛逐渐为世人所知,整个武林仿佛被点燃釜下的柴火。】 【天下的武夫们纷纷摩拳擦掌,渴望攀登那更高的武道巅峰。】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近十年!】 【无数天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他们之中不乏十几岁便踏入宗师境界的绝世奇才,年轻俊杰层出不穷。】 【江湖热闹了起来!】 【更有极少数之人,如同天之骄子,天生便具备感知灵气的天赋。】 【然而江湖沸腾,真正能够突破至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放眼江湖,位居武道之巅,也只有十几人的身影。】 【大宗师仅有十三人,而据阴阳家高人推算,天下能够晋级大宗师者,总数不过二九之数。】 【这一数字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天下的所有武者。】 【这十八个名额被占定之后,其余之人再也无法寸进,除非其中有人陨落,否则无人能够再进一步。】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击杀一名大宗师,踏着前面人的尸骨,突破宗师。】 【围杀大宗师开始在江湖之中出现。】 【江湖开始变得暗潮汹涌!】 【这十三位明面上的大宗师,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五人,共同构成了当世武道的局面!】 【刘金蟾望向于你,他知道不显名声的五人大宗师,你就在其中之一,大弟子五十年求道终有所成!】 【与此同时。】 【陆羽正沉浸在《炼天手》的修炼之中,他的体表已经腾起了一层莹莹灵光,那是内力与天地灵气交融的象征。】 【他缓缓运功,双手自袖中平直伸出,轻轻扇动之间,一层赤色的灵光逐渐包裹了他的双手。】 【这灵光如同初生的晨曦,温暖而炽热,随着陆羽的修炼,它变得越来越强烈,直至将他的双手完全笼罩。】 【那赤色灵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陆羽的手中跳跃、燃烧,释放出热量。】 【不一会儿!】 【陆羽手中的温度就变得异常燥热,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扭曲。】 【你见状连忙拿开《彭传随笔》,生怕这波及到这本珍贵的之物,导致其将其燃烧殆尽。】 【刘金蟾的脸上则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深知《炼天手》共有六层。】 【第一层“薪火”的掌握,需要在手中掌火,慢慢聚拢热气。】 【而陆羽,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达到了第二层“南烛”的境界,有了热锅之中开始沸腾但是热油一般之热。】 【这份天赋与实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你与刘金蟾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相同的无奈与感慨。】 【陆羽,这个仿佛为修道而生的天才,无论面对何种功法,都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并掌握其精髓。】 【对你们二人来说,都是相当的挫败。】 【你蹉跎五十年,有燕地的气运相助,熔炼天地方才成大宗师,陆羽二十多岁已经超脱其上。】 【你和刘金蟾不由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有时候和真正的天骄存在一个时代,是幸事也不是幸事。】 【好在你求道之心坚定。】 【少年登山求法走的慢,也会有到达山顶的一天。】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陆羽也是缓缓睁开双眼,双手上的红温褪去,眉宇间的红痣越发的明显。】 【陆羽对你一笑,笑容真挚!】 【陆羽赤子之心,武学有所进展,心中便有开怀。】 【你也替他高兴!】 【你面对《练天手》,于是你决定……】 大鼎上的光幕缓缓停下。 俞客见此! 第174章 获得奖励,武道惊蛰榜! ! 大鼎之上幽蓝色光幕缓缓停顿。 【面对《炼天手.残篇》功法,于是……】 1.修炼功法。(提示:可能遭遇不明的危机。) 2.拒绝修炼。(提示:虽没有损失,可能出现危险。) 3.劝阻陆羽不要修炼。(提示:可能出现危险。) 3.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上面出现的三个选项。 不由想起! 最近天人转生的一些模拟信息,彭传笔录上记载的“乘龙飞升”,“铸鼎”! 这个鼎字,让他第一时间想起来心海之中的大鼎。 鲲虚鼎! 一鼎一世界! 尤其是这个“招摇彭羽氏”,俞客在融合前身的记忆后,似乎有点耳熟,现在一时间却也无法想起。 “吾本天上仙人!” “天堕之人。” 莫非这鼎外还有一方世界。 俞客的目光聚焦于那尊巍然矗立的大鼎之上。 其形古朴,双耳,四足,浑身上下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鼎身之上,铭文繁复精细,正面绘有山川河流,背面则刻画花草鱼虫树木,栩栩如生! 大鼎缓缓旋转间,鼎身之上氤氲着多彩的虹光。 俞客凝视片刻,缓缓收回视线。 这便是他在这方天地安身立命之本。 上次模拟收获了母气,让他修复完全身经脉。 这次模拟陆沉已突破大宗师,十年时间能再进一步,便可步入此界天人境界。 面前的三个选择! 提示都会出现后续的问题,其实选择和不选择没有太大的区别。 修炼《炼天手》也是对陆沉的增益,模拟结束他也能获得陆沉的武学经验。 既然都风险! 选择对自己有益的,直接选择1.修炼功法。(提示:可能遭遇不明的危机。)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慢慢拿过《炼天手》的功法,细细而看。】 【随着书页逐一翻开,运功的脉络清晰展现,每一丝灵气在窍穴之中的流转,都被详尽批注,可以感受书写之人的用心。】 【可是!】 【《炼天手》入门第一境“薪火”,唯有先打通九窍,构筑起内天地,方能修习。】 【好在你只需数月,你便能完全打通九窍,进入先天境界!】 【待你将功法内容铭记于心,你将秘籍递回给师尊刘金蟾。】 【刘金蟾却轻轻摆手道:“神洲你已是三真一门的掌教真人,这《炼天手》理应由你保管,传承下去。”】 【你见刘金蟾态度坚决,便郑重接过代为保管。】 【提示:恭喜获得功法《炼天手.残篇》,模拟结束即可获取。】 【提示:恭喜获得功法《大黄庭.完全》,模拟结束即可获取。】 俞客见此微微沉思。 如今已经得到了三种功法。 一次是钟南山大雪山那名僧人死后,留下的大雪山功法。 加上现在的《炼天手.残》,《大黄庭.全》,也只有得等全部模拟结束才能获取。 ………… 【其上还《大黄庭》三十六层,乃是可以修行到先天之上的境界的功法。】 【你小心收录,至此三真教又多了两门江湖之中梦寐以求的武学典籍。】 【可惜的是!】 【两门功法,皆需步入先天之境方得窥其门径。】 【于现今钟南山门下弟子而言,犹如明珠暗投,难觅其用武之地,颇显遗憾。】 【陆羽座下七子,六人已达宗师境界,独那老六还未破开此境,他性情淡泊,不慕武学之高深,羡慕庙堂之上,经常帮你,于案牍间处理燕地之事。】 【此刻!】 【陆羽面上有着笑意,对他而言,无疑是收获颇丰。】 【以他如今的境界,进步已经很难。】 【刘金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炼天手》此功,共计六重境界,据传彭传老祖,已臻化境,掌中可熔金炼铁。”】 【“幼安,你可有信心修炼到第六层?”】 【陆羽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终是轻轻摇头道:“怕是不能。”】 【此言一出!】 【刘金蟾面色古怪,陆羽素来自傲于武学之道不弱于人,此番谦逊之态,实属罕见。】 【“幼安,这里又没别人,你怎么还谦虚上了!”】 【陆羽却笑了笑道:“这第六层恐怕不是人力所不能办到!”】 【“融金化铁之威,以我如今的境界也是办不到,这已经不是武学而近乎于法术。”】 【“天下间怕是无人办到!”】 【你听后微微思考,陆羽二十岁便已是大宗师,过去了三十年。】 【就算是那位乾元女帝,修炼《战天图录》和他一般熔炼整个大乾的气运于一身,修为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 【你也认为不一定能胜过,自家这位弟弟。】 【刘金蟾也是面露惊讶。】 【“若是幼安你都不行,天下还有谁能?”】 【陆羽摊了摊手,便是不知。】 【刘金蟾游历四海,见多识广,深知这江湖之大,虽是藏龙卧虎,大宗师的境界也足以横行。】 【如今四国和燕地并立,江湖中亦是风起云涌,各大门派、世家之间往来频繁,为了衡量各方实力,便有了武评之说。】 【“抱月楼”作为武评界的出类拔萃者,其名声早已响彻江湖。这座楼阁不仅网罗了天下武学秘籍,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公正的评鉴赢得了武林中人的广泛赞誉。】 【从“名剑榜”到“刀榜”,从“胭脂榜”到“良驹榜”,抱月楼几乎涵盖了江湖中所有值得一评的事物,其评鉴之全面、之深入,令人叹为观止。】 【在众多的评鉴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每年一度的武道榜,最为江湖人士所津津乐道。】 【学武之人皆是翘首以盼!】 【此榜每年一度,于开春的惊蛰之日揭晓,因此又被武林中人称为“惊蛰榜”。】 【每一次评选,都引得江湖上下万众瞩目,惊蛰榜上,仅列百人,能荣登此榜者,无一不是名震四方、威震江湖的豪杰。】 【上榜之人,更是被视为闻名遐迩的大侠,受人敬仰。】 【惊蛰榜前十的位置,抱月楼有意不排先后顺序。】 【他们屹立于武学之巅,俯瞰众生,其修为与境界已非寻常学武者所能企及。】 【天下间,明面上有十三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镇压天下!】 【然而!】 【惊蛰榜上对于这十三位大宗师的排名却颇为微妙,前十不排,只将最后三位大宗师排序出十一到十三!】 第175章 抱月楼,五大宗师 【每年的惊蛰榜,无疑是武林中万众瞩目的盛举,汇聚了天下豪杰的目光!】 【提及今年的惊蛰榜,刘金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然道:“以抱月楼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此番是否会将神洲列上前十!”】 【惊蛰榜年初才开,你于不久前突破大宗师,厚积薄发不逊一般大宗师。】 【提及抱月楼,江湖之人无不心生敬畏。这座五年前仿佛一夜之间诞生的门派,天下武学他们如数家珍,通晓天下消息,迅速在江湖中树立了威信!】 【其楼主司空,更是如同雾中之谜,性别虽明为男,但真容却从未有人见过,只留下一连串的猜测。】 【燕地手下的“水银”,这么多年刺探之下,只是打探到这司空楼主,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便再无其他消息。】 【你摇了摇头,对于名利之事,你向来淡泊。】 【三真教之中也有多人上榜,其中陆羽更是位列前十!】 【位列惊蛰榜前十的强者,皆是武林中的巅峰存在,他们各自拥有着击杀大宗师的辉煌战绩,无一不是当时绝世高手。】 【在这十位顶尖强者之中,江湖中人尤为推崇其中的五位,他们并称为“五绝”,彼此间并无明确的排名先后。】 【虽未明确排名前十之具体位次,但在江湖中人心中,陆羽是前五甲的火热之人。】 【陆羽昔日曾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九千岁陈三忠与姜小岳两位大宗师,其威名震烁江湖。】 【除了陆羽之外,其余四位亦是声名显赫,各领风骚。】 【其一乃道家高人“玄天子”,被誉为正道第一高手,出身韩国,乃是道家巨擘太平教的当代掌教真人。他修行《太平道书》,功力已臻化境,年逾一百五十,在江湖中成名已近一百二十年之久。玄天子三十岁时便晋升大宗师之境,其一生少有出手记录,近四十年只有两次出手,却足以震撼武林。】 【一次是,黄道于宗师之境突破之际,遭遇玄天子,只用不到四招便将黄道率倒在地,其狼狈而逃,此战让黄道大感耻辱,转而闭死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第二次出手,则是在辽阔的草原之上,玄天子约站三位魔道大宗师,只有他一人走出草原,其威名更盛。】 【江湖中更有传言,玄天子已将《太平道书》修炼至四种天境界,这等成就,即便是太平教的开山祖师也未曾达到,足见其武学造诣之深不可测。】 【太平教在韩国根深蒂固,信徒遍布朝野,连后宫之中的太监和妃子都是其信众,可见其影响力之大。】 【韩国的国君宇文炎,年少时曾拜入太平教修行,但登基为帝后,却转而推崇佛教为国教,对太平教进行打压,让太平教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 【在江湖之中,大宗师虽为武学巅峰,但面对两千重甲骑兵的冲锋,亦难逃力竭而亡的命运。】 【但即便如此,玄天子依然屹立于江湖之巅,不可撼动。】 【第二位来自北风,他的出现,就如同抱月楼一般,突然而神秘,成名仅有十年,但他所到之处,北风江湖无不闻风丧胆。五年前,此人以雷霆之势,将大雪山满门灭绝,自立为大雪山之主。】 【他自号“枭月”,这一称号在江湖中迅速传开。】 【他出行之际,必伴以十名绝色侍女抬轿,容颜更是被重重纱幔遮掩,世间鲜少有人能窥其真貌。关于他的传说,如同天上遗落的谪仙,俊逸非凡,令无数女子魂牵梦绕,甘愿赴汤蹈火。】 【见过他真容的女子,无论身份高低,都被他带回了大雪山上,成为他的妻妾。至今那座大雪山修建的后宫之中,已有四百多位貌美女子。】 【枭月公子在江湖中行走时,不少江湖女侠投怀送抱,自荐枕席。】 【江湖对其褒贬不一,有人称他为采花大盗,专门掳掠美貌女子,而另一方则对其武功与智慧推崇备至,认为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其轻功《苍天白鹤》更是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踏雪无痕,翩若惊鸿。】 【他手中的折扇,看似普通,实则威力无穷,摧金开石,手中一把折扇便可抵万般兵器。】 【尽管有不少人试图前往大雪山找枭月的麻烦,但大多都葬身在了茫茫雪山之上,无一生还。】 【关于枭月公子与他那些妻妾的故事,充满了奇异。那些后宫之中的女子,无论是出身显赫的公主、或者将军大臣之妻,还是山野村妇,皆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前往大雪山,仿佛被某种魔力所吸引。】 【即便有丈夫带着孩子或父亲前来寻找这些女子,也往往无法带走她们,反而可能遭受羞辱,甚至以死相逼。】 【这种现象,使得大雪山在江湖中逐渐有了“魔窟”的恶名。】 【而大雪山上,竟还藏有胭脂榜上的两位美人。胭脂榜,作为江湖中评选美人的榜单,其前十位皆是倾国倾城、才情出众,不可多得的女子。】 【可称“绝色!”】 【其影响力仅次于惊蛰榜,这两位绝色,不仅吸引了无数江湖人的目光,更引来了两位武道大宗师前往大雪山。】 【这两位大宗师都未能如愿,反而丧命于大雪山,这也使得枭月公子的威望达到极致,成功跻身惊蛰榜前十。】 【至于第三位人物,则是大乾的那位女帝。她不仅号令大乾天下兵马,武学上更是将大乾武家的《战天图录》修炼到了最后一层“战天境界”。】 【曾在大乾瞬杀数十名宗师和一名武道大宗师,霸道至极。】 【江湖中人甚至认为,她有着与玄天子争夺第一高手的实力,可见其武学修为之高深莫测。】 【最后一人乃是昔日的魔师黄道,他的名字在近些年的江湖如同阴霾,令人闻之色变。】 【黄道将《道心种魔大法》这门武学修炼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已近乎于魔,能够吸食人的精血以增强自身。】 【正因如此,他成为了江湖中击杀大宗师数量最多之人,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黄道的战绩令人震撼,他先后击杀四五名大宗师,甚至包括魔道之人。】 【其中有灵犀寺的愚僧,魔道的绝地魔宗的教主。】 【惹得正道和魔道联手追捕,集结数十名高手,其中还有道家奇人的宁波,道家大宗师境界,其自创《太上八扑》精妙绝伦,最后这一队人马全死在大庆境内。】 【这一战,不仅让黄道的名声更加响亮,也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跻身惊蛰榜前十。】 【黄道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又陆续杀害了两位大宗师级的高手,其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揣测的境界。】 【此五人被整个江湖称为五绝!】 加点流的佳作,给我加点! (本章完) 176. 立国大燕,来煎人寿!(二合一) 【天下五绝!】 【惊蛰榜前十已经是当世绝世高手,自然也有一些年轻的少年英豪登榜。】 【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而立之年,早年受灵犀寺高僧青睐,得授正宗的佛家《易髓经》,返回北风又拜入大教地藏庙之中,苦修《修罗血身》。隐忍多年,一役之时击杀地藏庙的主持,跻身惊蛰榜前十。】 【剑圣“李拦江”,身为上一代剑神遗孤,于滚滚江水间,悟剑意,炼剑心。三十年寒暑,他不仅承继了其父的剑道精髓,更独创《长江潮水剑》,剑势磅礴,如江潮汹涌,血海深仇为引,以宗师境界逆杀六眼魔宗太上长老的大宗师之境,位列惊蛰榜前十。】 【大楚的公孙中庶也是惊蛰榜前十,白鹿书院的《浩气服气歌》修习到极深的地步,以《弈剑术》在棋盘黑白子之下推演剑法,击杀了大楚一位武道大宗师,跻身惊蛰榜前十。】 【此十年间,武林风起云涌,强者如林,武道之路群英荟萃,武道拔高一筹不止。】 【这八百年来,从没有如此多大宗师同时出现,宗师级别的高手甚至遍地开花。】 【终南山陆羽的七位弟子,只有四人上了惊蛰榜,可想如今的天下高手之众,江湖能人辈出。】 【刘金蟾也是回过神来颇有些感慨。】 【在他们那个年代江湖宗师难觅,属于难得一见的人物,今朝却遍地宗师,唯有大宗师之位,依旧凤毛麟角,令人神往。】 【以刘金蟾的宗师圆满境界,在原先的武林,也能跻身整个天下的前二十。】 【如今惊蛰榜刘金蟾排名第四百九十六,可惜而知现在的竞争激烈,令人唏嘘。】 【陆羽倒是笑道:“因为灵气复还,这片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武道昌盛乃是大势所趋。”】 【刘金蟾也是颔首赞同,他这次回终南山就发现,只见豹子野兽,体型日益庞大,矫健非凡。】 【山林间,树木葱郁,翠绿欲滴,一派生机勃勃之景,实乃天地之福祉也。】 【在四国和燕地之中,就有不少猛兽成精的说法,有岳塘江的“蛟龙”,有越山的“山君”,也就是大蛇,大虎。】 【刘金蟾道:“灵气复还之后,如今这方天地恐怕只能滋养十八位大宗师。”】 【这也就是阴阳家推算的二九之数,乃是天数,除非杀死一名大宗师夺取他的气运。】 【前面十八位大宗师后面还有数百宗师虎视眈眈,皆想取而代之。】 【四国之间的白马盟约,十年之期将至,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江湖与庙堂,皆似风暴前夕。】 【天下大势,犹如一张绷紧即将断裂的锦帛,只待那一丝契机,重新进入乱世战火。】 【你静立于旁,分心听闻,心却已沉入修行之中,默默冲击着体内最后两道玄关。】 【修行之路,漫长且艰,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方能攀登至那无上之境。】 【时时都在用功,不可懈怠!】 【陆羽似乎有些不确定道:“我冥冥中似有预感,灵气十年之内不会再增加了,天地间似有一道无形屏障,阻隔着灵气的进一步复苏。”】 【绝地天通!】 【“若真无法撼动这天地间的桎梏,灵气或将重归沉寂,一如彭传祖师时代一般。”】 【昙花一现,譬如朝露!】 【刘金蟾轻叹,三真一教之精髓,在于内外天地之修炼,求真我,悟大道。】 【三千年来,似乎也只有那位彭传祖师做到了。】 【这时!】 【你和陆羽看向大殿门外,没过一会门外就有敲门,声音有些恭敬道:“师伯,师尊,弟子求见!”】 【大宗师之上五感早已比之前灵敏数倍,大殿外任何的风吹草动听闻,你和陆羽早有察觉。】 【陆羽没好气道:“弟子是谁?”】 【外面才有人闷声闷气道:“弟子风卓平求见!”】 【“老六,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练功服,中等身材的道士推门而入。他面容清癯,长发略显凌乱,眼眸细小,仿佛刚自梦中醒来,带着几分未散的睡意。】 【正是风卓平!】 【他在终南山中排行第六,乃陆羽早年收养的孤儿之一,其武学天资,仅次于排行老五的杨素,却对武学之道兴趣寥寥,反而热衷于治国安邦之策。】 【你有识人之明,悉心培养之后,让其处理燕王府寄到终南山的书信。】 【风卓平性格沉稳,行事谨慎,即便平日里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处理起政务来却极少出错,让你颇为放心。】 【此刻,他见主座之上除了师尊陆羽外,还有刘金蟾在座,连忙恭敬行礼:“风卓平,拜见师爷!”】 【刘金蟾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赞许。终南七子,个个不俗皆是侠义心肠,行走江湖,锄强扶弱,为三真一教赢得了不俗的声誉。】 【你们三人目光汇聚于风卓平身上,注意到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要事相说。】 【陆羽见状,不耐地催促道:“老六,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风卓平被师尊这一吼,脚后跟打颤,脸色紧张。】 【在终南山,师兄弟几人无不对师尊敬畏有加,没有谁不怕师尊的,就算是性格自小最为顽劣的老五杨素,也只敢梗着脖子道,“师尊,你也就打死我吧。”】 【风卓平连忙解释道:“是燕王府寄来的信,窦固和刘温两位大人,亲笔所写,信中之事弟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故而特来请示师伯。”】 【你有些奇怪,风卓平被赋予的权力极大,平日里少有再需向你请示之事。】 【他继续说道:“信中提及下个月即将举行的燕地大典,因为四国学子也将前来周游燕地,并最终抵达终南山。窦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将四国学子的接待与大典合并进行,地点就定在终南山。”】 【“两件事一起办!”】 【你心中有着思考,四国学子游历燕地,终南山作为最终点,这是早已定下的安排。】 【而每年一度的大典,你虽从未亲自参与,但一直由窦固、封海平等人代为主持,今年他们选择终南山作为大典地点,似乎另有深意。】 【风卓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师伯,声音更加谨慎道:“此次大典中,燕地将举行祭天大典,需要师伯出面,之后也将正式宣布自立为燕国。此等大事,弟子实在不敢擅作主张。”】 【此话一出!】 【终南山的大殿之内,三真教的祖师堂画像之下微微沉寂!】 【刘金蟾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自立为国的议题虽已沉寂多年,但今日重提,绝非偶然。】 【十年来,对于燕地自立为国的呼声时有耳闻,但你始终保持着沉默,未曾给予任何明确回应。】 【如今马上就是白马盟约结束,天下的大势将又会去向何方,燕地虽是独立在大庆之外,但是大庆之人还是觉得燕地就是北地。】 【燕第早已兵强马壮,筹谋多年的燕地立国的时机似乎到了。】 【名正才能言顺!】 【上承天道,下顺臣名,昭告天地皇祇,建国大燕!】 【刘金蟾游历燕地,自己这位弟子虽从不出终南山,但是整个燕地,这近二十多年的民心,军心都在此地。】 【燕地百姓盼少保称帝已久!】 【刘金蟾心中不由微热,三真教历史上第一位弟子,成为立国之君,前所未有,未来怕也是在难出现。】 【素来慵懒未醒的风卓平,此刻也显得格外清醒,静立一旁,目光炯炯,此等关乎燕地乃至三真一教兴衰存亡的大事,他自是慎之又慎,不敢大意。】 【在场之人,两三者!】 【风卓平心中有些激动,他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决定就能吹动天下的大势。】 【只有这样亲自参与其中,才会活的有价值,武学从来不是他的追求。】 【陆羽也是笑着看向于你。】 【你微微沉思,于是……你决定!】 1.同意此事。(提示:此举会有些波折,有可能收获好处。) 2.同意此事,并且更换举办大典的地址。(提示:此举有可能会收获好处。) 3.不同意此事。(提示:之后会有麻烦。) 4.不同意也不拒绝。(提示:此举选择意义不大!) 5.亲自参与。(2/3) 大鼎之上的幽蓝色的光幕缓缓停下,不在流转。 俞客看着上面的五个选择,有着思考,每一次出现选项都是事关重要,不可轻易下决定。 好在,自从上个模拟十年之后,大鼎之上的选择后便多提示。 这次选择之后“陆沉”的人生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建立大燕,登基称帝!”。 先是排除5.亲自参与,没有意义。 前面四个选择之中。 选项4,不同意也不拒绝,后面提示似乎这个决定没有影响,也就是说选了也白选。 排除掉! 前面三个选择,根据提示所写后续会有麻烦,选择3.不同意。 排除掉! 现在只剩前面两个选项,相比之下,一个有波折,一个没有。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提示:此举会有些波折,有可能收获好处。)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三人满含期许的目光,终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此言一出,风卓平面露喜色,刘金蟾亦悠然重拾茶杯。】 【你让风卓平回信燕王府,将大典地点更定为燕京的玉京山。】 【大典定于一月半后举行,陆羽亦决定率领七位弟子前去。】 【转眼间,正午时分已至,你未在大殿内多作停留,转身重返活死人墓,继续你的修行。】 【风卓平也是着急忙慌的离开!】 【陆羽准备闭关修行《炼天手》,一个半月之后,带七名弟子随你去燕京,他不仅有些激动,已经多年没和兄长一同出行。】 【师尊刘金蟾则开始召集弟子,于终南山稳固宗门基业。】 【一日后!】 【随着风卓平的信件被快马加鞭送出,一封封急件,一只只信鸽自终南山振翅高飞,穿越云霄,将这一消息带回那座燕地总管军政的深宫大院,燕王府。】 【众人期待着揭开终南山的信件,上面寥寥数字,都不由面色大喜,一时间燕王府张灯结彩。】 【不过三日光景,至整个燕京为之沸腾,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至燕地每一个州府郡县!】 【第五日,消息轰传天下,四海之内,无人不晓,无人不议。】 【下月十六,陆沉在玉京山昭告天地,建燕国为帝!】 【一时间天下震动!】 【你沉浸在修行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早起登山,夜里走桩运功,十年来似乎日日如此,你从没有感到丝毫枯燥。】 【甚至你孩童时期便是如此,不过是在小院中练体,在大树下走桩。】 【就算是在军营之中,无论会有多忙,你都会在夜里起床练功。】 【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不知迎来多少朝霞与晚星!】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 【夜里,夜空繁星如画。】 【在你眼中却又所不同,北地而来的气运如另一道银河,不过只有你才能所见。】 【夜里你察觉燕地之上,丹霞气运如天河倾泻,似乎比几日前还有鼎盛一倍。】 【你趁着这次开始冲击最后内天地的最后两窍。】 【第二日夜里,你站在终南山的石崖之上,九窍齐开。】 【踏入先天境界。】 …… …… 终南山。 陡峭笔直的山崖上。 大月当空,如一轮玉盘高悬天际,洒下银辉万缕。 山崖之上站着一位穿着黑衣的道人,脸上有着笑意。 他双手自然张开,面朝上望着月,从山崖最顶之上背朝下,如同失足滑倒一般掉落山崖。 耳边是猎猎的风声作响,道袍被狂风吹起! 整个人极速而下。 奇异的是! 道人脚上似乎有白气缭绕出现,手上有着淡淡赤色的红光。 正要重重坠下之时。 没有如预期般重重坠入潭中,而是在即将落下时,如同轻盈的羽毛般缓缓飘落。 最终稳稳地踩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脚尖轻点,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道人低头看着水中倒影,水中躺着一轮明月,还有一个眼神明亮的中年道人相貌。 他微微而笑,谭中水面之人也在笑。 道人轻声自语道: “我入先天了!” 可惜,周围无人作答! 道人似乎也不再年轻。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第177章 枭月和魔师,下终南山!(二合一!) 终南山原先是大庆舆州之地。 七年前,太傅谢淳安一纸奏疏,欲将划为燕地,朝野得知一片哗然,纷纷劝阻掉了不少脑袋后。 太后周锦瑜拉着十岁的天子,批准了此事。 舆州! 山川巍峨,平原稀缺,多事猎户,以山税为生,于大庆诸州中,素以贫瘠落后著称。 燕王修道终南之后,舆州便设三个军镇镇守。 八万多人的燕北军的开销加起来也是不少,加上休战期间燕北军也和乾元实行均田制和府兵制,军士多是在当地安家落户,结婚生子。 有人口进入,官道拓宽,城池扩建,靠山只能吃山的舆州有了点生气。 每到岁末年初,自燕地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涌向终南山,山脚镇邑,灯火通明,夜如白昼,客栈之中一房难求,价格直逼天价! 这香客一路的吃穿用度,所花金银皆成舆州之财。 这十年来! 舆州百姓的日子也开始红火起来,对于这座常年香火缭绕的终南山便越发崇敬。 终南山原本不过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大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舆州的连绵大山,下了就是岳塘江! 岳江城依江而建,它地处南北要冲,加之水运之便,四通八达,近十年来,吸引了无数走南闯北的商贾。 昔日的名伶优伶,亦在此登台唱戏,戏院歌台,勾栏瓦舍,纷纷落户于此。 每年自北地进香终南山的豪客,一掷千金,财大气粗者颇多,似乎这满箱的金银都是岳塘江大水冲来的。 花客外围的行话也称为“土豪”! 燕地的土豪使得青楼酒肆的生意异常火爆,金银满屋,盈门而入。 早些年来的已赚的盆满钵满,其中戏子伶子的腰杆硬了起来,反倒是瞧不起帝都的同行姐妹。 无论哪行哪业,总有些高低贵贱,互相瞧不过眼! 岳江城之中,若论名声最响的酒楼,非“风客来”莫属。 这原本只是寻常巷陌间的一家普通酒楼,却在前年抱月楼公布胭脂榜后,一跃炙手可热。 胭脂榜,一年一度,甄选天下十位绝色佳人,榜首更是被誉为“色甲”,能榜上有名者,皆是名动江湖、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风客来的老板娘竟然榜上有名! 美人天下闻! 一时间,风客来门槛踏破,四方宾客挤破脑袋,只为一睹老板娘芳容。 只有贵客到此,这位老板娘才会现身一见,颇为神秘! 今日,却有所不同。 在风客来最为雅致、视野最为开阔的顶层雅间内。 这位老板娘正小心翼翼地陪伴着两位客人。 雅间左侧,一扇雕竹窗棂被轻轻推开,江风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爽与惬意。 窗外! 岳江城的全貌尽收眼底,江上来往大船不绝,城中热闹非凡,街巷间人声鼎沸,各式商铺琳琅,大桥巷陌车水马龙。 “这岳江城似乎比京都还要好上不少。” 说出这话的是一个体格健硕的青年,他端着一盘花生米靠在窗户上慢慢嚼着! 健硕青年穿着蓝色锦衣,头顶着虎皮帽,五官端正,脸色红润,一双眼神有着少年的虎气。 “人多了也不太好,闹哄哄的!” 回应他的是一个中年文士,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两鬓斑白,眼角带着岁月的痕迹,却难掩其儒雅和成熟的魅力。 若死而复生的马宝在此,定能认出二人。 这青年便是谢穆。 中年文士,则是曾在终南山斩龙的魔师黄道。 谢穆这些年来的变化显而易见,气血充盈,气息深厚悠长,显然是在武道一途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迈入了宗师境界。 而黄道,则似乎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气质更加随和,气息完全收敛,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同一个人普通人。 返璞归真的境界! 在黄道身旁静静站立的女子,正是风客来的老板娘,胭脂榜上的佳人。 她年约双十有余,身姿婀娜,仿佛弱柳扶风,却又挂着沉甸甸的硕果,展现出一种成熟而诱人的魅力。 身着素衣,难掩脸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 她的双目清澈如水,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自惭形秽,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念。 谢穆从窗边回头,多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女子果然生得好看, 进门的第一眼,便让他误以为是佛堂中的白玉观音降临凡尘。 黄道见状,不禁笑道: “怎么,看上了?若是喜欢,让她给你做娘子如何?” 谢穆闻言,连忙摆手,心中虽对美女有着天然的喜爱,但年少时混迹青楼,又多年的习武和漂泊,让他对红尘之事看得颇为透彻。 女子看看就好! 他眼神多看了一下女子细腰间往下猛然扩大的饱满处,再往下。 这个缝隙! 似乎还是个处子之身。 谢穆不由摇了摇头,有些女子注定是碰不得的。 这位胭脂榜上的绝色,如同菩萨一般圣洁的女子,背地里可是魔道上三宗,圣莲教的当代教主。 圣莲教门徒遍布四海,多达数十万众,下到百姓,上到王室贵族。 教意,只要心怀虔诚,遵循圣莲的指引,死后便能超脱轮回,被接引至那传说中的圣莲世界,成为圣国子民,永享安宁,无灾无难,远离人间疾苦。 此教在魔道三宗之中,信徒最为众多,且以女性信徒为主。 而这位女子,更是了得,她已臻至宗师境界之圆满。 更是将天魔策中的《圣莲度恶》修炼到传说之中最高境界“引渡”,实力深不可测,于惊蛰榜上位列第一百四十位。 能在魔道之中执掌一教,其手段与智谋,可想而知是何等可怖。 这种女子可比蛇蝎还要可怕! 如今谢穆还没有入榜惊蛰榜,不过江湖之中早有他的传说。 魔师行走江湖,身边总有一男子跟随。 江湖之中推测,是魔师的弟子。 不过只有魔道知晓,这位魔师修的是无情道,哪里会有什么弟子! 谢穆有一身精湛魔道武功,他并不好斗,要不是为了之后方便逃跑,他才会不会修习。 谢穆这十年也想开了! 跟着黄道除了需要担惊受怕一些,平日里到哪都是座上宾。 狐假虎威! 谢穆看着黄道面前的始终如一的阳春面,桌上还有各种美味佳肴,都没有动一筷子。 他和黄道相处已经十多年,也熟悉了他的生活饮食。 黄道十年都是吃素,吃面! 如同一名得到高僧,可是谢穆知道,这位杀人手都不抖一下,如同踩死蝼蚁。 他不由问道:“这真有这么好吃?” 黄道笑道: “要不来一碗!” 女子一双美眸看向谢穆和黄道,眼神之中有着思索之意。 二人关系,似乎也不像师徒。 谢穆看女子也没有吃饭的意思,便自顾自的开吃。 他突然想起今天来这里的正事。 “你说那人会来吗?” 说完又抬头看向这位绝色女子。 那人可是天下有名的“色魔”,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都会被他劫掠走,带到大雪山之上。 这胭脂榜上的绝色,他可不认为,那人会放过。 黄道看向窗外淡淡道: “放心吧,我出现在这里只需要把气息放出去,他绝对会来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闻名已久的大雪山之主枭月公子。 惊蛰榜的前十,也是江湖人默认的五绝之一。 黄道吃完之后,就在座椅上静坐,呼吸平稳,如同普通人打盹一般。 谢穆修行尚浅无法感觉到。 在女子的感知中,黄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座椅之上空空如也。 这种境界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即便是与历史上那些魔道祖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更令人震惊的是,黄道修炼有《道心种魔大法》,这本就是一门极为诡异的魔功,但在黄道的手中,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异,变得更加奇异和血腥,能够吸纳他人的修为和精血,这种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魔功的范畴。 谢穆酒足饭饱后,桌上的饭菜收走,端上来两壶茶水。 谢穆没正形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望这房顶。 女子依然静静站在黄道身后不敢怠慢。 过了半个时辰! 黄道睁开眼,嘴角出现笑意。 “来了!” 女子听后精神瞬间绷紧,今天还有来客,她自然知道是谁。 那位枭月公子! 谢穆也是立马来了精神,看着雅间门口和窗户,也就只有两个入口了。 了无踪迹! 他又看了看屋子,哪里来的人。 这不大的雅间里面只有他们三人。 黄道却笑道: “枭月公子,来都来了,请入座吧。” 话音刚落! 女子只觉耳边似乎有一口热气拂过,心中不禁一惊。 当她再次回过神来时,桌上已经多了一名白衣男子,他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入座。 谢穆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进门紧闭,窗户虽开,但这层楼高达十多丈,他一直紧盯着窗户,却未曾发现任何动静。 这枭月公子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房中的? 实在恐怖此人的轻功身法! 踏雪无痕,苍天白鹤。 谢穆此时却更加吃惊他的长相。 此人长相,和传闻之中大不相同。 女子也是好奇看过去,这位江湖之中神秘的枭月公子。 竟然只是一个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一袭用金线绣着百鸟图案的白衣,腰间白玉腰带,手中拿着一把牙雕扇,五官平常,脸颊微微凹陷,嘴角有一块淡淡的红斑,一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透着淡淡的俯视之意。 这就是枭月公子! 谢穆睁大了眼睛,江湖之中所说的俊郎非凡,谪仙人的枭月公子。 竟然是这幅模样! 江湖传闻,做不得真。 枭月先是看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女子,脸上露出笑意。 “能上胭脂榜,被评“白玉观音”,果然不亏是绝色!” 女子见此不由往前靠近魔师一点。 想比于无情的魔师,这位有着几百位后宫,对女子上瘾的枭月,对她而言更加可怕。 枭月随意展开手中的折扇,上面画着着一副鸳鸯戏水图,笑了笑道:。 “今日为正事而来,恐怕不能让姑娘如愿了!” 说罢! 枭月脸上的红斑似乎更加鲜红。 谢穆见此,内心只感叹,枭月这幅模样是怎么让那些女子爱的死去活来。 真以为自己是谪仙人,受女子钟爱,怕多是强行掳走! 采花大盗! 枭月似乎看出谢穆心思,转过脸对着他,笑道: “这位小友,也是想去大雪山享受极乐吗?” “我的那几位夫人,伺候人的功夫可不差!” 谢穆一听心中恶寒! 他倒是想起江湖之中还有一传闻,据说枭月会邀请男子去往大雪山。 其中有赶考书生,有杀猪屠夫,有街边乞丐,无一而足,各种都有。 这些人在被邀请上山后,会被枭月的几百位夫人当作“枭月公子”。 让他们体验成为“枭月公子”的虚幻快感,无论是权势,还是肉欲! 然而,当这些人在醉生梦死之后被换回原本的身份时,许多人因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而自杀,或是变得疯疯癫癫。 谢穆也有些害怕,这位可是和黄道一个境界的武道大宗师,怕是可以随便扭断自己的脖子。 黄道适当开口道:“枭月公子,何必和一个小辈过去了。” 枭月收起折扇,移开目光转过头来,不再盯着谢穆。 “这次魔师找我,应该不是也想对我使用《道心种魔》吧?” 黄道眼神微眯道:“这次可不是我找枭月公子!” “不是枭月公子找我吗?” 枭月听后一笑! “莫非魔师也是为此而来?” “我可是听说魔师败在此人手中两次,这次还有胆子?” 身后女子大约似乎有所明白! 两次魔师落荒而逃,江湖之中也只有那一人了。 三真教陆羽! 魔师被揭伤疤,脸上也是不恼,沉声道: “我就是知道此人之强才不敢贸然行动,才选择和枭月公子联手!” 枭月却不做声,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又“哗啦”一声展开扇子,轻轻扇动! “我为何要和你联手?我和终南山可没有死仇!” 魔师却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说道:“枭月公子近几个月来在岳塘江徘徊,所图何物,我虽不能尽知,但猜也能猜到一二,定与那座终南山脱不了干系。” 枭月似乎被戳破心思,脸上笑意收敛。 魔师继续道: “枭月公子所求什么,我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我只要亲手杀陆沉就行,公子以为如何?” 枭月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谢穆听后一声叹气,终于逃不掉关乎这位少保。 魔师脸上浮现笑容。 “时间就在,下个月陆沉下终南山之时!” (本章完) 第178章 圣君还是昏庸,师长! ! 佳康城。 宇文璃浅这一行从主城的官道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驿站。 今天已是第三天! 一行人没有启程动身去往燕王府,因为宇文璃浅在等大楚的学子使团。 宇文璃浅之前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这次来人之中就有昔日的先生。 大楚使团除开荀礼这位大楚重臣外。 白鹿书院学子的领首者乃公孙世家之嫡孙,今已荣升白鹿书院学督,兼掌户部侍郎之职,名望与家世皆显赫一时。 璃浅对此人并无好感,以其行事张扬过甚。 他所的崇敬的那位师长,虽是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家境寒微,却有一身豪壮之气,处事豁达,读书用功,精通时政,善诗词,写下过几篇名动大楚之作。 然此人淡泊名利,不愿涉足官场纷争,学成后归隐乡间,开设私塾,以教幼童为生。 宇文璃浅却知其才,离开大楚亲自走入巷子里拜访过这位师长。 想他去韩国为官仕途,被其拒绝。 未料! 此番大楚使团莅临燕地,师长竟赫然在列。 不过想来也是,师长在白鹿书院读书之时,五国人物也是最为推崇这位“大庆少保”。 第二日乾元的使团便到了,领头的是乾元的第三亲王武隆。 武隆在乾元权利极大,军中九大柱石之首,深得女帝信任。 她带学子游历乾元之时,都没有见过此人,想不到竟然来了这里,可想乾元对燕第的重视。 这三日里! 宇文璃浅并未在驿站内久留,而是换上了便服,悄然步入佳康城内。 眼见百姓生活富足,笑容洋溢于面。 行至江边,只见码头上脚夫们忙碌之余,也不忘歇息片刻,谈笑风生间,衣襟半敞,内里竟是细软的丝绸。 宇文璃浅携侍女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官道两旁空气清新,道路下面排水和有专人打扫之故。 路上拉车的马匹品种繁多,甚至不乏七八匹骏马并驱的壮观景象,初时宇文璃浅还觉惊讶,如今却已习以为常。 午后时分,宇文璃浅见一群孩童在名为“公苑”内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公苑”乃是城主府斥巨资数百万两白银所建,专为百姓聚会游乐之用,内有避暑凉亭,亭中饲养着各式花草贵树,占地广阔,足有上百亩之巨。 宇文璃浅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在寸土寸金的佳康城,竟建专为百姓玩乐,实属罕见,却是为何? 反观佳康城的府衙! 却是另一番景象,府衙建筑低矮,要不是上面的牌匾上的几个大字,难以认出这是衙门之地。 不似一座如此大城的府衙! 宇文璃浅心中疑惑,遂向当地商贩打听缘由。 “燕王有言,衙门不必高,以免百姓心生害怕。” 宇文璃浅闻言,目光掠过眼前这简朴的府衙,心中暗自比较,它与韩国的官府截然不同。 在韩国,官府建筑巍峨壮观,门口石狮子威严。 意在让百姓心生敬畏。 而在这里,却是以亲民为本,两者理念大相径庭。 二女一路再走,去看码头的青帮。 却没有想到! 这座青帮的堂口,竟然有如此之大,比之刚刚的官府都大了许多倍。 甚至在这城中就有七八个堂口。 宇文璃浅带着侍女,站在青帮堂口的大殿之中,屋顶是璀璨的琉璃瓦,桌椅也是沉香黄木,做工精致。 三日前拦路的陆三亲自接见二人,态度恭敬。 也见到了大堂中央悬挂的那副画像。 没有天地君亲师! 在正堂之中所挂只有一副画像。 图画上所绘之人乃是一挺拔青年。 他身材欣长,身披道袍,姿势自然而立,左手负后。 右手拿着一卷书籍。 五官俊郎,神态自然,目光向下,眼神之中多是温和之意。 身边是画朵朵彩霞,周身环绕着祥和之气。 宇文璃浅自然认得,这佳康城之中商户百姓家中多有悬挂。 燕王陆沉! 香火缭绕其上,画像之人便是这位燕王年轻之时。 手上的那卷书籍据说乃是,燕王一夜写成的《治北政要》。 宇文璃浅走出青帮祠堂,踏上回驿站的路途,夜幕已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将佳康城装点得如诗如画。 “公……小姐你看,好漂亮呀!” 宇文璃浅却有些走神,这佳康城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位燕王在民间的威望实在太高,就算是自己在韩国有圣君之称的父亲也达不到。 她听到侍女的惊呼声,慢慢回过神来。 街上人声鼎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然而! 今天并非什么特定的节日,这份突如其来的热闹! 各地的酒楼都在张罗开来。 烟花不断冲上天。 “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这么热闹!” 佳康城不设宵禁,敲锣打鼓之声此起彼伏,江面上花船穿梭,舞女轻歌曼舞,酒楼小肆更是热闹非凡。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大街之上如同白日之时。 学子们在酒楼开设诗会,吟诗作对,外面之能在窗户上看见人影。 宇文璃浅继续前行,烟花的绚烂映照在她的脸上,每一次炸裂都伴随着人群的欢呼,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盛事而沸腾。 侍女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拉住了一位匆匆路过的书生,想要问个究竟。 书生初时面露不悦,本来是恼怒之色,见二人皆是貌美,尤其是宇文璃浅自带一股贵气。 脸色才放缓,慢慢解释起来。 今晚之所以如此热闹! 原来是燕王要下终南山去往燕京,就要下山路过佳康城。 侍女听后仍有些不以为然,她反驳道: “那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书生闻言,笑了笑,说道: “姑娘此言差矣,燕王下终南山,对于燕地百姓而言,无异于天大的事。” 侍女不甘心地追问道: “可是,这次四国有使团游历燕地,其中还包括了韩国的公主,难道这都不算大事吗?” 书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上下打量了二女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宇文璃浅试探问道: “莫非小姐是从外地而来?” “小姐,不如一同参加诗会如何,今夜要是受知府几位府尊赏识,都是有赏的。” 宇文璃浅却没有回答,二女告辞离去。 书生望着宇文璃浅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留恋。 女子的容貌比青楼里的花魁也不遑多让。 长夜漫漫,苦没有佳人相陪。 书生有同伴相催,应了一声便赶紧离去。 宇文璃浅和侍女回到驿站安排的酒楼。 路上都是欢声喜气之人,酒楼今天都是可以白吃。 门口有酒楼的老板见二女穿戴和相貌不俗,笑呵呵主动给了二人红包。 侍女拆开里面几十枚铜钱,看着老板和煦的笑意,心中想到。 “谁稀罕你这仨瓜俩枣!” 宇文璃浅道了声谢,走回酒楼的房间,推开窗。 外面还是如此热闹,有聚集在一起游街之人。 有的在抱着孩子,在看打铁花之人。 宇文璃浅想起三日前,三辆马车之上载运着金银之物,足足有数万两。 侍女和她也是不敢置信。 这几日来,宇文璃浅几乎无法入眠,她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她对燕地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大乾、北方风以及大楚的变革已足够令人惊叹,韩国与之相比亦不会逊色。 然而! 燕地的景象却让她感到难以捉摸。 一方面这个地方似乎法度不在,刁民四起,官府无能,乌烟瘴气。 但另一方面,百姓又过得富足,安居乐业,就算是晚上也是足不闭户。 两者明明是不相融的事物,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这样的燕地倒是是在自掘坟墓还是如何? 好在明日大楚先生就会随之而来,以他的见识应该能为她解惑。 宇文璃浅,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好。 她梦见了这位终南山的燕王! 这位年轻的少保,在大庆为将,又开辟了燕地,少年英才。 年纪大了贪恋长生之术,治下官员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最后被四国攻破了京都。 燕地灭亡! 终南山也是燃起了滔天大火,化为一团灰烬! 宇文璃浅睡得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酒楼驿站有马匹的嘶鸣,便从床榻上醒来! 天刚破晓,露出晨光,她起身梳洗。 侍女早已准备好一切,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下楼时,隐约听到院中有交谈声,心中一动, 她加快了脚步! 在小院之外停着几辆马车,院内中就有几人在攀谈! 其中就有三日前的佳康城的知府苏北海。 果然是大楚的使团! 与苏北海交谈的中年人,是大楚的礼部尚书荀礼。 而荀礼身边,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贵公子,正是公孙稷下,公孙中庶的孙子,二人有过几面之缘。 三人交谈间,气氛融洽。 宇文璃浅打了招呼之后,她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只见! 在最后一辆马车之上,一颇为年老的儒生最后车厢钻出,不急不慢,缓缓走下马梯。 他身形有些消瘦,头发已经花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干净儒袍,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透露出少许精光。 正是他的师长,杜诲。 “先生,好久不见!” 杜诲一本正经行礼道: “杜诲,参见公主。” 家族修仙精品,好评推荐。 今天有点赶,没写够,明天补上一章! 第179章 无门当无户对,外道内王! ! 佳康城,府衙处。 一辆黄木雕纹马车悄然停在府衙前,马夫轻轻一扯缰绳。 口中低喝: “吁—” 马夫是个高大的中年的汉子,穿着细丝麻衣,腰间围着一根皮腰带,四方脸,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憨厚。 “客官们,佳康府衙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其中的小姐引得马夫多看了几眼。 他拉车多年,鲜少见到如此气质容貌脱俗的女子,也没有多瞧便收回了目光。 宇文璃浅搀扶着杜诲走下。 当年宇文璃浅在白鹿书院求学之时,不曾表露身份。 这位杜诲老师教学容不得半点马虎,可是没少打她的手板心。 就算是他后面恢复了公主身份,杜诲一样如此。 他还说过,“在学堂我是先生,就算是皇子来了一视同仁。” 杜诲这位大楚的老者风尘仆仆,脸上却是一片喜色。 “璃浅记得先生,早就想来燕地,只是一直被俗事所累。” 杜诲点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杜诲看着这雇来的四匹马车,苍老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神色。 在大楚本就是提倡礼与德。 礼乃是礼法。 天子驾六,诸侯才能驾四,这是自古的规矩。 太子也不敢逾越! 街道之上,车马如流,各式华车争奇斗艳,六马、七马之车更是屡见不鲜。 宇文璃浅望着杜诲老师沉思的模样,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 “先生,莫非也被这路上的马车景象所惑?” “璃浅初来乍到时,也是惊叹不已。” “这是不是与先生教的礼,反其道而行。” 杜诲摇了摇头!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真正的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有的。” “真正的贤君,岂会以区区车驾之奢华,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宇文璃浅却没想到先生会如此回答。 一旁侍立的马夫,闻言之下,神色间不由多了几分敬意,这天下终归是敬才学之士。 他由衷赞道: “老先生,说的好!” 杜诲抚着胡子,笑呵呵道:“小兄弟过奖,你亦是慧眼识珠。” 宇文璃浅到是淡淡一笑,先生还是老样子。 三人看向在这座低矮的府衙。 上面有一条蓝色的门匾。 “佳康府署!” 这如同寻常的门户,竟然就是如此大城的府衙。 在五国内,知府乃是天子所亲派的大大官,替天子牧民,总管司法,教育,赋税,公安,水利等,权利之大一城之首府。 可在似乎在燕地似有不同? 在大楚这等繁华鼎盛之城,知府衙门往往构筑得宏伟壮观,占地广阔,其内偏殿林立,多达四五十座,住房亦是鳞次栉比,足有一百六十余间,尽显官府之威严与权势。 推门便是照壁、大门、仪门、大堂寅恭门、二堂、内宅门、三堂等主体。 左文右武! 左边分别是更房,户房和礼房。 右边分别有刑房,工房和兵房。 每一道门扉都似在诉说着权力的层层递进。 大堂的门楣之上。 挂着“正大光明”四字,昭示着公正无私。 而捕快审堂前的“回避”、“安静”牌匾,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然而! 眼前这座府衙却一反常态,屋舍低矮,不显山露水,不熟的行人路过,若非细看,恐难察觉此乃官府重地。 宇文璃浅见状,不禁心生疑惑,轻声向杜诲先生问道: “先生,此等建造,莫非有何深意,或是有所不妥?” 她心中暗自思量,以为府衙之雄伟,乃是为了彰显官威,震慑百姓,减少刁民滋事。 侍女在旁,闻言亦附和道:“是啊,小姐,寻常官府都是越大越好。” “昨日在江边所见公苑亦是如此,气派非凡。这府衙如此简陋,莫不是官吏们中饱私囊,只顾自家腰包,不顾官府颜面?” 马夫神色间流露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杜诲见此温和道: “小兄弟,你似乎有未尽之言,不妨说来听听。” 那憨厚的中年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对这府衙的自然可能不懂!” 杜诲笑道: “愿闻其详,还请小兄弟不吝赐教。” 马夫连忙摆了摆手道:“赐教说不上。” “在这座城里,府衙并非只有这一座,实则有四座之多,皆是这般规模。虽然名义上只有一位知府大老爷坐镇,但实则下面有四位参议大人,分别掌管司法与赋税,各自为政,分而治之。” “这座府衙,乃是总府所在,是开堂审案、宣读诏书、接见官员以及举行重大仪式的地方。” “姑娘,可别说是这知府贪赃枉法,这几任知府都是好官。” 杜诲先生闻言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设置,无异于将权力分散,虽名义上知府仍为一城之主,实则已是将治理之责分担给了更多人。 马夫接着说道: “原本啊,这府衙是打算建得更为宏伟壮观的,但燕王殿下有旨,府衙不应以大小论威严,更不应让百姓心生畏惧。因此,便建成了眼前这般规模。” “我是觉得燕王的话,很有道理。” 马夫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燕王的敬仰之情。 侍女脸上还是有着不服气。 她也是在皇宫之中长大,从小跟着公主识字读书,见识怎么会弱于一个车夫。 杜诲点头道: “府衙之名,不在其高,而在其治,官员之贤,不在其位,而在其心。” 官府之威严,非在于屋舍之大小,而在于民心之向背。 车夫在原地等待。 三人缓缓走向府衙。 门口没有两尊石狮子,只有两盆兰花。 这个石狮子也叫门当,只有皇族和官府才有资格摆放。 门楣上或门楣双侧的砖雕、木雕叫做“户对”。 “户对”的多少与官品职位的高低成正比。 这堂堂府衙之地。 既无门当,也无户对! 只有在左侧立着一块石碑。 三人驻足在石碑面前。 大门敞开着,两旁并未设立护卫,只有偶尔进出的人群,面带平和之色,没有丝毫的拘谨与畏惧。 这样的场景,与宇文璃浅心中所见的威严府衙不同! 她脑海之中突然崩出那一句。 “府衙不必造的高大,免得百姓害怕!” 杜诲看去石碑上的文字。 前文只有短短几个字! “重在民生!” “苟利于百姓,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天命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法!” 宇文璃浅她们二人之前来看过,知道上面所写文字。 “先生,这石碑上所刻文字,正是出自燕王所著的《治北政要》开篇。” 此书在燕地广为流传,虽然后半部分被燕王府视为最高机密。 可是这短短几个字,她第一次读来便觉得震颤人心。 难怪韩国和楚国会把此书定为禁书。 不畏天命,不畏祖法。 只求民生! 杜诲用手摸了摸上面的文字,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燕王真乃明君!” “有开天辟地之气象。” 宇文璃浅早先便知道,先生对陆沉的推崇。 一旁的侍女轻声嘀咕道: “是啊,一位潜心修道十载,却对国事置若罔闻的明君。” 天下有这样的明君吗? 陆沉的十年修道,始终为儒家学派非议。 石碑之下,尚有几行字迹! “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杜诲阅后,目光愈发炯炯有神,随即转身,似是不愿再踏入府衙半步。 “先生,何不深入一探究竟?” 他们都走了如此之远,已经到了门口,何不进去看看。 杜诲轻轻摇头,笑道: “一国风貌,观其民,再视其官,便可知其国运之兴衰!” “何须再看!” 宇文璃浅沉声地询问道: “先生以为,这位燕王究竟是圣明之君,还是昏庸之主?” 杜诲答曰:“此问非我能独断,公主何不问询于全城百姓,乃至整个燕地的子民,以窥全豹?” 宇文璃浅闻言,陷入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街巷间穿梭的行人。 杜诲问道: “公主,你认为这陆沉是怎么样的人?” 宇文璃浅摇了摇头,心中倒是想到,前半生耗尽英雄气,后半生求仙问道! 杜诲缓缓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水滋养万物,而籍籍无名。 “儒家讲究外王内圣,外表有着王者一般的气质,施展王者一样的治国才干,内心有着圣人的德行和修养,内有圣人之法,这是自古君王,最高的评价。” “历史上的第一王朝,是那位力举九鼎的霸王建立,虽强盛一时,却因外霸中干,仅历二世便走向衰败。” 言及此处,杜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位燕王治国,乃是外道内圣。” “是为无为,而无所不为。” 第180章 先天三重,炼天手和先天功! ! 【你在月底之时,踏入先天打开周身九窍,自身形成一个内天地。】 【随着九窍的开启,你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韧性,你的速度,反应力更是敏锐至极,能够捕捉到周身最细微的变化。】 【从周遭的蚊虫鸟鸣中,便可预知雷雨大风的降临,远眺数里之外的景象也清晰可辨。】 【手中掌纹能见细微之处,能感知周围雨水流动,便可在脑海之中想象出山脉地形。】 【全身的皮肤如几十层厚布,利刃难以划破。】 【对自己身体的状况达到巅峰,甚至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可重若千均,也可轻如羽毛!】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可以乘微风,飞行数十里之远。】 【这不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境界的升华。】 【此为先天境界!】 【内天地开启,便可通过灵气锤炼自身,体质迈入下一个阶段。】 【接下来,你需要修炼的是眉心祖窍,这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关键所在。】 【道家称之为修神关,即通过强化精神力,来打通玄关之处,架起一座连接内外天地的桥梁。】 【这一过程既艰难又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若是突破之后便是天人境界,神关之内的精神力就可以调动外天地的灵气为自己所用,灵气用之不竭。】 【所修的精神力越强所能调动的灵气越强。】 【先天和天人之间比宗师和大宗师差距还要恐怖。】 【这也是如今陆羽和天下五绝所在的境界,如同五座巍然高山,俯看天下武者。】 【突破九窍之后内天地畅通之后就是普通之人所修炼的极限,在往上突破,必须要借助功法。】 【惊蛰榜上那些名列前茅的强者,无不是出身于武林大派或传承数百年的世家。】 【这些势力不仅拥有深厚的底蕴,更掌握着自三千年前“天崩”时代流传下来的绝世功法。】 【如女帝所修的《战天图录》,魔师黄道修炼的《天魔策》,以及玄天子所掌握的《太平道书》,这些功法皆是历经千年风霜,经过无数前辈高人的推敲与改良,最终成为能够打破内外天地界限,踏入更高境界的武学宝典。】 【在江湖中,这些功法被尊称为“天功”。】 【没有“天功”的指引,武者仅凭一己之力摸索前行,往往容易误入歧途,甚至走火入魔,先天境界的突破也因此变得希望渺茫。】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武林大派之中拜入的高手络绎不绝。】 【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些例外。】 【枭月公子,便是这样一位横空出世的奇才。他的武学千变万化,无迹可寻,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流派或传承。】 【凭空冒出来一般!】 【所以就算是江湖大派,也很少去惹这位大雪山的枭月公子,未知才是最可怕。】 【在活死人墓中,你沉浸在彭传祖师留下的《大黄庭》功法之中,这部经过他精心改良的武学秘籍,有三十六层的精妙功法,其中就有突破先天之法。】 【先天境界,被细分为三重,每一重都代表着对天地、对自身不同的领悟与掌控。】 【第一重“秋水入海”,是你在眉心祖窍大成后所能触及的境界。此时,你的内天地与外天地开始产生微妙的共鸣,如同秋水缓缓流入大海,连绵不绝,源源不断。这种天人交感的状态,让你的内力更加浑厚,精神与天地间的联系也愈发紧密。】 【第二重“物我合一”,则是你在第一重的基础上,进一步调整内天地,寻觅与外天地共鸣最强的状态。当你达到内外天地初步交汇的境界时,便能吞吐天地元气,少许调用天地之力。】 【第三重“返璞归真”,是先天境界中的至高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你需要初步思考出最适合自己的内天地形态,并通过不断调整,使内外天地融合如一。当你完成这一调整时,便能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你手上有三本“天功”,上面皆是记录了怎么突破先天三重境界的法门。】 【除开《大黄庭》之外,还有《先天功》和《炼天手》。】 【三真一门之中就有三门顶级的天功,这就是大派之底蕴!】 【你本有《大黄庭》修炼的基础,修炼改良之后的事半功倍,能将灵气吸纳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先天功》乃是彭传祖师唯一留下的功法,还有一门武学《空明拳》,也是三真教记载唯一在天崩之时留下来的天功。】 【《炼天手》是彭传祖师所留,天堕之人,不似人间武学。】 【面对三本武学……于是,你选择。】 1.选择《大黄庭》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2.选择《先天功》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3.选择《炼天手.残》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4.选择《大黄庭》和《先天功》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5.选择《大黄庭》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7.亲自参与。(2/3) 鼎上的幽蓝色光幕缓缓停顿出现。 俞客看着上面的七个选项,有些吃惊。 这是第一次出现七个选项的情况。 你有些纳闷! 功法的选择,竟然给干出七个选项。 除开第七个选项,亲自参与,只剩最后一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用! 一眼望过去! 前面四个选项,在结尾提示都有出现麻烦。 2和3,这两个选项更是注明了,一定会出现麻烦,而不是可能会!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麻烦,通过前面的模拟,却想不到有那些可能。 选项2.选择《先天功》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选项3.选择《炼天手.残》修炼。(提示:会出现麻烦。) 排除掉! 还有三个选项,似乎也没得选。 似乎只有第6个选项可选择。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俞客奇怪了,两个修炼一定会出现问题的选项,合并在一起了竟然没有问题了。 消消乐! 俞客也没有纠结,选择6选项。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第181章.下终南山,太平道人(二合一!) 【你下定决心修炼《先天功》和《炼天手》。】 【自你跨越大宗师门槛,初窥《先天功》之境,体内便翻涌起乾坤之变。新生的先天真气内力与昔日《大黄庭》所铸就的浑厚真气,宛若江河分道扬镳,各自盘踞,犹如两种纯粹不同之力分庭对抗,在体内静默对峙。】 【内天地内,两股真气,若两头吊睛猛虎盘踞在山,虎视眈眈,嘶吼不止。】 【不可相融!】 【好在,你已入得先天境界,能在自身内天地中将这股不谐之气悄然化解,恐怕早已是内息紊乱,后患无穷。】 【没想到!】 【昔日在三真教内被视为修行过渡良伴的《大黄庭》最为温凉的功法,岂料踏入先天门槛后,竟成了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欲求《先天功》真谛,必先破而后立,将《大黄庭》毕生修为,尽数散去。】 【体内,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悄然涌动,那是大黄庭多年苦修所凝练真气,此刻却如潮水般退去,缓缓消散。】 【散功!】 【你的修为,在这无声无息中,自先天境界滑落,一路跌至宗师之境,也就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 【三个时辰后,待内天地中最后一缕真气逸散而出,你修为尽失。】 【再无修为!】 【失去修为后,却又仿佛与天地万物更加紧密相连,你已经打破天地屏障,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的跃动,清晰而真切。】 【你开始按照《先天功》和《练天手》的法门开始修炼。】 【这一练便入了神,修炼得心神俱醉,《先天功》与《炼天手》,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路子。】 【纯白如雪的先天真气与炽烈如火的炼天之气,初时泾渭分明,渐渐地,它们却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融合,交织出前所未有的奇异景象。】 【阳春白雪交融!】 【更为奇异的是,自那遥远燕地而来的气运丹霞,亦悄然降临,与炼天手的赤红之气完美交融,三者相辅相成,慢慢合而为一。】 【内天地,若有三只大小不一的神鸟散发着金光,围绕旋转。】 【如同在赤红的染缸里面加入了彩霞一般,渲染出另一种颜色。】 【最后慢慢合成了纯白之色,剔透之极,无一杂色!】 【在这份不可思议的交融中,你慢慢竟然沉浸在其中!】 【十日之内,你都没有丝毫进食。】 【你坐在石崖之上一动不动,身上甚至有飞动的鸟雀歇息在肩头,风吹雨晒之下。】 【如同石雕!】 【陆羽闭关七天便已经出关,出关后就和刘金蟾守在你身边。】 【你呼吸绵长,心跳舒缓,似乎进入了一种禅定的境界。】 【刘金蟾在一边见此,看出你的状态感叹道:“神洲,真的是好魄力,竟然把《大黄庭》的功力全部散尽,选择重修!”】 【扪心自问,舍去一身修为重修,他是没有这个气魄的。】 【《先天功》虽是修行速度极快,也是需要一两年的水磨功夫,在如今的这个武学大世来临之时,如此选择算不上明智。】 【陆羽却是笑道:“师尊放心吧,兄长做事都是有深思熟虑的。”】 【第十日!】 【天边初露曙光,一抹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你的衣襟与道袍之上。】 【此刻,旭日东升,万物苏醒之时,乃是一天灵气最盛之时,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你周身自然而然地开始吸引四周的灵气,它们如同细小的光点,在你身旁轻盈地浮动!】 【你缓缓伸出手掌,那修长有力的双手之上,指尖开始跳跃起微弱的火光。这火光起初只是点点烛火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增强,最终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火焰并未持续太久,便又缓缓缩小。】 【如同一颗火红色的焦炭在双手之上烈烈燃烧。】 【刘金蟾一声惊讶道:“练天手第三层?”】 【“封焰!”】 【“练天手”六层境界,层层递进,第一层“薪火”,乃是修炼之始,只需掌中聚热,手上放置纸张、树枝和衣帛无火自燃,能点燃细微之物。】 【第二层“南烛”,则更进一步,手中热气蒸腾,足以形成明火,让周围空间都为之燥热,仿佛置身于油锅之旁。】 【第三层“封焰”,能聚起一团火焰在手中,层层挤压,手中之温度已如在火炉之中。】 【陆羽也是笑着点头道:“确实是第三重境界。”】 【刘金蟾心中虽有疑惑,她不解的是,你此刻明明修为尽失,却能施展出练天手的第三重境界。】 【陆羽给出了答案:“这得益于先天之上第二重境界,‘物我合一’的玄妙。”】 【在此境界中,修行者能够调整内天地,寻觅与外天地共鸣最强的状态。一旦达到内外天地初步交汇的境界,便能吞吐天地元气,甚至少许调用天地之力。】 【这时!】 【你的体内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气息如同江河决堤,迅猛无比,仅仅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冲破了宗师境界的壁障。】 【这一变故让刘金蟾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自语:】 【“一瞬入宗师……这……这怎么可能!”】 【陆羽感觉方圆数里的灵气被调动,他的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随着第二日的晨曦初现,太阳逐渐攀升至正空,你的修为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最终你的气息稳稳地停留在了先天境界。】 【散尽修为,十日之功,重回先天境界,突破到第三重“物我合一”的高深境界。】 【你缓缓睁开眼,心念一动,手心顿时凝聚出一团赤红色火焰。】 【当你轻轻一挥,那烈火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纯白色的灵气,它轻柔而纯净,正是《先天功》、《炼天手》以及燕地气运三者完美融合后所产生的独特灵气。】 【炼天手似乎有了非一般的演化,昔日,你吸纳自燕地的滚滚气运,常感难以完全消化,而今有了炼天手的辅助,这一过程竟快了十倍有余,让你的修为进境一日千里。】 【炼天手,炼天二字,似乎别有深意。】 【不仅如此,炼天手所释放的火焰,只需要一会便要耗尽你的全部灵气,但在你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后,你能够调动天地间的灵气,为火焰提供的能量,大大减轻了自身灵气的消耗。】 【之后一旦踏入天人境界,内外天地将彻底合一,届时灵气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修行之路,任重而道远。】 【你腹中这时传来的饥饿,即便是先天境界的强者,也无法完全摆脱对五谷杂粮的依赖。虽能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但生命中所需的某些滋养,仍需从食物中获取。】 【陆羽见状,笑着:“哥,下去吃饭!”】 【你听后看了看师尊刘金蟾,脸上突然出一抹兴致,你们二人相视一笑。】 【随后各自拉起刘金蟾的一只胳膊,从山崖之巅一跃而下,只留下一串刘金蟾的惊呼声回荡在空中,以及陆羽的笑声。】 【今天是八月初四。】 【八月十六,燕京举行祭天大典!】 【第二日!】 【陆羽的七名弟子早早回到了山中,这次终南七子一同前往燕京。】 【与师伯行走江湖,他们从未有过,杨素尤为兴奋,这一直是他的夙愿。】 【七人早早就在大殿内等候。】 【本来老五杨素的妻子也要一同前往,她本就是出身魔教喜欢热闹,可是今年怀有身孕,被众人拦下。】 【刘金蟾选择留在了山上,终南山总归要有师长坐镇。】 【清晨!】 【你们九人告别刘金蟾,开始下山,三真教还有一众小道士在门边翘首以望,羡慕不已。】 【能和陆羽和陆沉两位师叔祖走一趟江湖,该有多好呀,怕不是明天就要名动江湖了!】 【相比于山中苦修,他们更希望外面的江湖。】 【“去,去,还不去做功课!”】 【一众小道士一哄而散!】 【刘金蟾站在大颠外的台阶上,看着你们一行的背影。】 【陆羽有时会下终南山,江湖之中有他偌大的威名。】 【每次下山江湖之中的魔教无不胆寒,有着下山“荡魔”之称。】 【你却是十年间,没有一次,一直呆在终南山活死人墓之中。】 【刘金蟾喃喃道:“燕王又下终南山,这天下又会起怎么样的风云!”】 【“白马之盟约结束,四国和燕地还会平静吗?”】 【“三真教留下来的武碎虚空预言,到底会应在哪位弟子身上。”】 【刘金蟾没想到当年在北地收的两位弟子,竟然已经成为了决定天下和江湖大势的人物。】 ………… ………… 岳塘江天下的四大水渎之一。 从北而南跨乾元,燕地,大庆,最后在楚韩两国交界处入海。 在各国的叫法也各不相同! 乾元称呼为“月乡河”,发源于乾元最高山滕鸡山北侧的查扎日加根山脉,在乾元是“太阳的妻子月亮”之意,也是乾元王庭的发源地。 大庆叫“岳塘江”。 而当岳塘江流入韩国境内时,它又被赋予了新的名字——“太平河”。 这个名字的由来,与韩国历史悠久的太平教紧密相连。 传说中,太平教的祖师就是从这条河中孕育而出,无父无母,后被当地渔民收养并抚养成人,取名“李太平”! 李太平长大后,创立了太平教,教义深入人心,广受信徒敬仰。 为了纪念这位祖师以及他的出生地,这条河流便在一众信徒的推崇下改名为太平河。 韩国的建立近千年历史,怎么都绕不来这个道家大派。 起初韩国的皇帝的授权,都得得到太平教的授权。 太平教的教主,也自称“天师”。 太平教立教之地,就坐落在太平河中游旁的一处水涧落峰之上。 来回通过只有一条绳索,普通人根本进不去,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江湖之中的宗师,才能在绳索上自如行走。 其上建着一个道观,名曰“守岁观”。 这便是太平教的祖庭,太平教信徒在道家之中是最广的,真正门下授真禄的弟子却比三真教还要少。 这一代就只有八九人! 道馆不大! 守岁观的园子之中有一颗活了据说七百多年的银杏树。 它高大挺拔,枝叶繁茂,晚上抬头看,只能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了树梢。 每到秋天就是一树金黄,煞是好看。 不过对于门中的小道士确实心烦,秋风一吹,漱漱而下,掉下来的叶子实在难扫! 两名小道士早早起床练功,他们上面还有四位师兄都已经下山了,只剩下他们俩。 只有达到宗师境界才能下山,也才能通过那根铁锁。 铁锁长七八十丈,下面就是轰鸣作响的瀑布,下去多半人也活不成了。 大船也不敢走,河中还有天坑暗流,一不小心就船毁人亡! 要想出去就只有一条路! 老老实实练功,横渡铁锁。 至于外面的天地好不好,两个小道童不知道,他们自小就被师傅收养,还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只知道! 几个师兄,拼了命要出去,自从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乐不思“师弟”啊! 两个小道士有些忧愁。 小道士也问过师傅,“铁锁断了,那该如何是好?” 他们可不想,一辈子在这个守岁观过。 老道士笑呵呵道,“飞过去不就行了!” 小道士一撇嘴,拿着扫把走开了。 “弟子和你聊正经的,师傅你尽吹牛!” 七八十丈,人怎么飞过去! 今日也巧! 两个小道士拿着扫把推开了门。 只见! 一身材高大的老道士,披着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头发眉毛胡子都花白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 这就是他们师尊“玄天子”,守岁观的观主。 观中也就他们三人,两弟子,一师尊。 两个小道士也不着急,对视一眼,笑呵呵抱着扫把,看着自家师尊扫地。 玄天子看着自己两个弟子喊道: “还不来帮忙!” 两人才不急不慢去扫。 小道士提议道: “师傅,怎么不把这树给坎了,天天掉叶子,烦得很啊。” 玄天子摸摸胡子道: “当年你们师兄也是这样问的,你猜怎么着?” 小道士试探问道:“挨打了!” “知道了,你还问!” 小道士悻悻然道:“哈哈,这是当年太平祖师种的,砍不得,砍不得!” “七百年的古树宝贵的很,砍不得。” 他们两人可是没少挨师尊的打,还是有点怕的。 等三人扫完,老道士已经准备好了两婉斋饭。 两个道士脸色有古怪,平常都是他们二人准备的。 今日怎么了! 老道士道:“为师这次要下山一趟了?” 小道士知道每过一两年,师尊就会下山一次,几日后就回来了。 可是今日扫了院子,又做了斋饭。 倒是奇怪! 老道士催促道: “吃完就去做功课吧!” 其中机敏的小道士察觉到不同,问道: “师傅,你不会要下山打架吧,难道怕打输吗?” 要是平常! 师尊都会笑呵呵道:“我怕收不住手,给对面送走,还要给人家超度!” 出乎意料! 这次老道士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大感意外! “走吧,走吧!” 老道士哄走二人,抬头看向这颗高大的银杏树。 枝繁叶茂,树叶金黄。 老道士悠悠自语道: “此树当年我踏足武道时手植也,想不到今已亭亭如盖矣。” “守岁观,为天下守太平,无人不得飞升!” “陆沉,老道本不愿杀你,可是你不该走到这一步!” 第182章 望神洲,天下第一兵书!(二合一) 佳康城! 宇文璃浅一行人。 韩国的使团开始从城门出发。 过了佳康城之后就没有水路,唯余车马辚辚。 四国的使团将要去往燕京,去往那座燕王府! 八月十六! 燕王会时隔十年再下终南山,去往这座已经建成了十年,从来没有迎来他真正主人的燕王府。 六辆马车缓缓驶过城门。 宇文璃浅推开车厢的马窗,后面是苏北海几人在后面送行。 四日的停留,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心中也对这位燕王越发有了期待。 同行的还有大楚的使团,跟着的都是白鹿书院的学子随行之人,基本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儒。 韩国的一众学子有些故意避开,要说天下儒生的所最敬仰之圣地当属“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走出来的学子,也自然认为是天下正统。 其中也有韩国学子前去结交,大多都是被静静无视。 文人相轻,自古就有。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韩国的赵文先,就有不少大楚学子之人前来结交。 赵文先在韩国只是一个落榜秀才,无什名气。 加入韩国使团并不受学子的待见,想不到短短一日之间。 这名有些寒酸气的中年秀才,在大楚有这等人气! 学子们便也开始以“文先兄”相称呼。 宇文璃浅也是有些吃惊,这位名不经传,相貌平平的赵文先,竟然有如此名声。 打听才得知! 赵文先和大楚名将吴乘风一同撰写的《吴子》兵法在大楚广为流传。 更是白鹿书院中备受尊崇的讲师,后来因故离院,回归了故土韩国。 吴乘风乃是大楚名将,出身白鹿书院,二人亦师亦友的关系! 世人皆知吴乘风,却不知赵文先! 宇文璃浅记下来他的名字,回国之后准备举荐给父皇。 人才不可多得,也不愿其蒙尘。 大楚和韩国的使团缓缓而行。 有了使书,在燕地一路畅行无阻。 这一日! 离燕京也就只有百里了。 也是通往燕京的最后一城。 原本叫“汴洛”。 二十六年前,当时还不是燕王的少保,辞官修道之时,从虎牢关南下路过此城,本有意低调。 见一孩童掉入井中,带着斗笠的青年跳入井水之中相救,被识破身份。 各地的百姓又聚集来了汴洛。 场面浩大,登在城楼之上相望两马出凉州。 后来就改了名字“望神洲!” 过了望神洲便是燕京。 宇文璃浅轻轻推开车窗,目光落在了这座气势恢宏的城池之上。 与佳康城相比,望神洲更显巍峨壮观。 北风的大城普遍城墙建的高,修的最牢固。 宇文璃浅推算也可能是和当面的战乱有关。 北地多兵戈! 大城前,有一条河,名曰:柳青河。 蜿蜒流淌! 最宽处有七八丈之宽,随流而下,可直达天下闻名的雄关——虎牢关。 有河水滋养,两岸绿树成荫,郁郁葱葱。 两边的河岸上,错落有致地修建着几座凉亭,为过往的行人提供了一处休憩之地。 几位老翁悠然自得地坐在亭中,手持钓竿,静候鱼儿上钩,那份闲适与自在,让人心生羡慕。 周围的景色更是宜人! 倒是颇为自在,消停!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在过桥边的亭子处。 惹得周边的钓鱼者多看了一眼,便没在注意。 来往的望神洲的商旅颇多。 两国使团出了佳康城后一路都在颠簸行路,少有停歇。 拉车的马有些跑不动,大马上的汗停不下,有的皆是累瘫在地! 一路不停,甚至为了赶时间,都错过了驿站。 现在已是正午,面前就是大城。 歇一歇也不打紧。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后,有马夫从前面的河水之中提来凉水,心疼的浇在瘫倒马匹之上。 黄棕色的大马直喘粗气! 一众学子也走下了车,却没有丝毫注意马匹。 反而看向江边的亭子之中,布置的也是雅致,又有钓客在此。 风一吹,颇为凉爽! 文人骚客都是喜欢如此场景,都欣欣然来采风。 只有! 赵文先随着车夫提水,一同浇在马匹鬃毛之上,挽起袖子,熟练拍着马匹的下颈,给马降温。 宇文璃浅也是盈盈走下了马车。 侍女下车后连忙招呼道:“公主,我们去亭子里吧!” 大楚的使团早早就下了,占据最近一处亭子的一大半。 似乎是听到侍女的声音,亭子之中的宇文稷下往这边看了一眼。 韩国的学士却是有些别扭,不愿和楚国学子呆一块,走向另一座亭子,有意避开。 倒是显得泾渭分明! 刚刚自马车走下的众人,目光忽被前方吸引,只见水流之中竟有一片自然冲刷而成的平坦之地。 如同河中有一个小岛凸起。 其上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占地不小,别有一番风味。 有桥可以上去! 这份意外的发现,瞬间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呼朋引伴,向那小岛般的平地探去。 宇文璃浅却没有移步,身后有老者走来,正是杜诲。 杜诲笑道:“公主,要不陪老夫走走。” 宇文璃浅自然没有拒绝。 杜诲又走向,还在提水的赵文先面前道: “文先,要不放在手里的活,和老头子聊聊天。” 手中提着水桶的中年儒生倒是正儿八经行了礼道: “杜先生,久违了。” 赵文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细挑身材,有些消瘦,穿着雪白的儒生服袍,五官普通,眼神之中有着淡然之色。 “赵文先,拜见公主。” 他有秀才的功名倒是不用拜,只是恭敬的行礼。 “赵先生,不必多礼!” 宇文璃浅轻声回应,她的声音温婉,少有皇家的傲贵之气。 “先生,你为何早先不给我引荐一二,倒是让赵先生在韩国埋没了这多年。” 她没想到自己的先生杜诲,竟然似乎和赵文先认识。 杜诲笑道:“老夫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不过文先,确实有大才,当年他离开白鹿书院之时,可是风波不小!” 赵文先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杜先生言重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宇文璃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她意识到赵文先在大楚或许有着更加不凡的经历。 她深知自己的先生杜诲性格严谨,鲜少夸赞他人。 当年结业之时,不知道多少学子想得其一句夸奖。 宇文璃浅好不容易得了道一句: “女子之身,有些可惜!” 也就没有然后了! 宇文璃浅当时还颇为生气,可是想着一众师兄连句话都没有,心中也就宽慰不少。 如今面前这中年儒生竟然被先生称“大才”二字。 四人漫步走向江中“小岛”。 宇文璃浅,杜诲,赵文先还有随身侍女的去向,倒是惹得亭子里楚国使团公孙稷下的注目,似有思考又缓缓收回视线。 四人身份不同,却相处自在。 宇文璃浅也不摆公主架子,赵文先也没有拘谨。 进入江心岛之中! 在前有一块石碑记录了上面修建的日期。 四人也没多看! 上面已经有不少韩楚的学子在打量周围,见了宇文璃浅多是行礼。 却也没人加入四人之中。 一国之公主,已经是韩国真正的大人物,自然不敢冒昧。 随着四人深入小岛中心,一尊石雕逐渐映入眼帘。 这尊石雕用白石雕成,等人高,被栅栏精心围护,显得庄重而神秘。 石雕上的人物披着道袍,自然而立,手中握着一卷书,面容年轻,眼神望向北方。 宇文璃浅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石雕所刻之人。 燕王陆沉。 宇文璃浅凝视着眼前的石雕,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她注意到,虽然这尊石雕与青帮之中的画像在形象上相似,但手中的书籍却有所不同。 雕像手中的书籍是小字刻着《练兵纪要》,而非《治北治要》 石雕旁立着一块石碑,空荡荡的碑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 无字之碑! 这座小岛被打扫得异常干净,连落叶都少见,显示出人们对这里的重视和敬畏。 奇怪的是似乎又没有看守之人! 杜诲开口道: “这周围钓鱼的老翁似乎都有上百人之多,看其穿着似乎都是百姓出身,不事耕种却无事钓鱼为乐!” 赵文先听后也是点头道: “燕地,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富足。” 赵文先摸摸面前的栅栏道: “面前这尊雕像多半也是百姓自发而建!” 侍女见此却有些怀疑道: “这有没有可能是这大城的知府,为了讨好燕王所建!” 杜诲听后却是笑道: “那这望神洲的大城名字,可是为了讨好当年那个已经弃官的陆沉所改?” 侍女有些对不上话来! 为了一个弃官的少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侍女的心中充满了对燕地习俗的不解和对燕王的不满。 在她看来,作为公主的侍女,在各国之中都应当受到尊重,然而在燕地,她却感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尤其是得知燕地大多数女子都耻于为侍女,且还能读书识字,这让她更加对这位燕王心生反感。 甚至养侍女都需要在当地官府报备,若是轻易打杀或是欺辱都是大罪。 不知为啥! 明明是好事,侍女看见这些条列后,心中却似乎被瞧不起一般。 明明她是公主的侍女,她的身份和这些燕地的低贱百姓大有不同。 不是应该是投来羡慕的眼神,侍女却在佳康城的一众百姓的目光之中看见了“可怜”。 她的心中不由腾起了怒火! 该可怜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位终南山的燕王,他的一些政令,几乎就是昏庸昏聩至极。 侍女望着石雕上陆沉手中的书卷,不满地嘟囔道: “就算是百姓建的,也怕是粗制滥造,连书名都记错了,写的什么《练兵纪要》,听都没听过!”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赵文先却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小姐,这话可不对。” “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烂书,可是天下第一的兵书!”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侍女听后一愣,显然她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想要反驳,又看着这位刚刚受公主注目的儒生,眼神之中的坚定。 宇文璃浅也是一知半解,她在白鹿书院所学的是礼、乐、射、数及时政,对于兵书之类的书籍涉猎甚少。 她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本书与那位燕王有着某种关联? “还请赵先生解惑一二?” “此书来历!” 杜诲在一旁抚须说道: “公主,有可能不知,文先在兵法上的造诣可是非同一般。” “他在白鹿书院讲授兵法时,深受学子们的喜爱,每次讲课都是人满为患,连学堂外都挤满了旁听的人。 “大楚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吴乘风,原先也是文先的一位弟子呢。” 宇文璃浅美眸为一动! 大楚吴乘风的名头,自然都有所耳闻,天下名将之一,有这白袍战神之称。 大楚和韩国之战,又和乾元之战,此人多次指挥大军,以少胜多。 少有的儒将,多受文人吹捧!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的弟子。 他不由对此人多了一份重视! 赵文先脸上却没有自得之色道:“《练兵纪要》这本书,是当年燕王在陆家军中所写。” “全书共分为正书九卷和杂集六卷,内容详尽地记录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士气的振奋。” “从如何组建军队,到如何训练成军,再到如何制定作战策略,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述。 “当年我读完此书时,陆家军还在和北风作战,我便断定,拓拔术遗必输无疑!” 当年陆家军和北风之战实在吹的神乎其神。 什么八千破十万。 似乎都成了“野史”不可考究! 宇文璃浅问道: “这是为何?” 赵文先有些敬佩道:“我实在想不出能能写出此书者,天下何人能胜他!” 有些意外的回答! 宇文璃浅忽地心念一动,悠然问道: “依赵先生之见,若韩国与燕地交战,战局又将如何演绎?” 此言一出,杜诲也有了兴趣。 毕竟,白马盟约即将落幕,四海之内,或将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盟约马上结束,天下有可能迎来一场战乱。 赵文先沉吟片刻,目光掠过那尊静默的雕像。 初则颔首,旋又摇头,终是长叹一声,未发一言。 侍女有些不耐,自得道: “韩国胜出,自是无疑。我邦国力强盛,民众殷实,已有八十万雄师枕戈待旦,何惧区区燕地?就算是乾元也是无惧。” 赵文先却似未闻,未置可否。 他眼神渐黯,忽而转身,告辞径自离去。 宇文璃浅望着赵文先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突然的离去! 杜诲见此温言抚慰: “璃浅,你也莫怪他。他心中自有他的苦衷。” 他对宇文璃浅的称呼,已悄然间多了几分亲近。 杜诲道:“这其中还有一桩鲜有人知的隐情!” 杜诲缓缓叙述: “昔日,文先欲辞别白鹿书院,踏上归韩国之时,遭到重重阻碍。尤其是已经是将军的吴乘风更是一纸奏疏,言其之才。” “一人可当十万雄师,若任其归韩,必为楚国埋下无穷隐患。” “最后逼其做出承诺,回国之后终身不出一言,不献一策,白鹿书院为担保才让其回到韩国。” 183.返璞归真,本姑娘就是燕王?(二合一) 【你们九人开始从终南山而下。】 【行的不算快!】 【当年你和陆羽进京只有两人,想不到时隔十年,现在却多了七名弟子一同随行。】 【一众弟子都二十多岁的年纪,其中最年长的已经而立之年。】 【七人身穿终南山特有的蓝衣道袍,紧跟在你和陆羽二人身后。】 【陆羽一袭素白道袍,不染尘埃,他不爱戴道冠,披发在肩,面如冠玉,眉心有一点红痣,整个人俊逸出尘。】 【宛如出门秋游的贵公子,只是一双眸子目若寒光,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在众人之中显得最为年轻,如同双八的少年。】 【陆羽和弟子下山之时,就经常被误认为是哪位世家贵胄,率领着一群道家护卫游玩。】 【你还是一袭麻衣道袍,头戴斗笠,骑行在前,不急不缓。】 【秋风扫过终南山,黄叶铺满径,九人策马其上,马蹄声与落叶的沙沙声作响。】 【下午之时,天上已经聚拢起雪白的雷声。】 【厚重的乌云盖在大山之上。】 【越过终南山脉,前方还有五十里便是岳塘江畔,便可以换乘舟楫。】 【北上乃是逆流而上,自不可搭船。】 【而是,顺流直下至庸关,绕过前面的连绵的大山,走宽阔的官道。】 【之后畅通无阻直达燕京,此路最为省力悠闲。】 【此次去燕京祭天,既非急行军,也无须刻意赶程。】 【你瞥向陆羽,见他虽未言语,但那双远眺江边的眼眸之中却暴露无遗。】 【你心领神会,微笑着提议坐船前行,陆羽的脸上随即绽放出笑容。】 【七位弟子见状,不禁相视一笑。】 【一行便要去岳江城!】 【杨素看着在天空之中盘旋的蜻蜓鸟雀道:“师伯,得快些了,要跑暴了。”】 【你已踏入先天境界,感官异常敏锐,手背上的毫毛不由自主地竖起,周身毛孔仿佛也张开了,隐隐能预感到几十里外雨声的逼近。】 【得加快了速度!】 【随着路程的越发近。】 【路上马车,行人变多了。】 【七位弟子却感到一丝不解,这一路行来,你们九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风度,都足以成为路上的焦点,理应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也做好了早些岳江城称船的准备,师伯并不喜热闹!】 【出乎意料的是!】 【你们一行人,鲜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并不引入注目。】 【奇了怪哉!】 【随着与岳江城的距离逐渐缩短,天际已悄然挂起一张细密的雨幕,细雨绵绵不绝,轻轻洒落在行人的肩头。】 【你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翻滚涌动,预示着这场细雨即将转变为倾盆大雨。】 【你心中暗自思量,似乎每次离开终南山门,总会伴随着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仿佛是天意使然。】 【师尊刘金蟾曾笑言,你属于五行水德之兆,北地坎位,正是水势汇聚之所。】 【潜龙出渊,便是风生水起,天雨落人间!】 【小雨朦朦胧胧,遮住远方视线!】 【陆羽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气罩,雨水触及之处,竟自行分开,不沾衣袂,此等景象,七名弟子早已见怪不怪。】 【师尊行走江湖,从来下雨不打伞,只打人!】 【然而,要达到师尊这般境界潇洒写意,即便是身为宗师境界的他们,也自愧弗如。】 【七名弟子,以内力震开周身雨水,却也难免有雨水遮挡不住,再用内力烘干衣物。】 【能如此,在江湖之中已被称为奇人!】 【在这群弟子之中,老五心思细腻,目光投向师伯,心中暗自揣测,师伯于山中修行多年,其境界究竟已至何等高深莫测之境。】 【众弟子也是翘首以盼!】 【师伯的武学境界,他们七人也是看不出深浅。】 【师傅和师伯,以他们的境界来看都如同普通人。】 【可是越是如此,他们便知,师伯修行越深。】 【他们私下里议论,师伯或已步入大宗师之列,只是江湖上那惊蛰榜上未曾留名罢了。】 【七人的心中愈发充满期待与好奇,他们紧紧勒住马头,目光紧锁在师伯身上。】 【只见雨水依旧无情地落在师伯肩头,他头戴斗笠,而那身道袍却已被雨水完全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雨水没有任何阻挡。】 【师伯浑身湿透,却似乎浑然未觉。】 【七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感受身体之上的雨水冰凉,慢慢湿透全身,远方还有惊雷响起在云层之中。】 【你轻轻伸出手掌,任由细雨在掌心汇聚成珠,又缓缓滑落。】 【微风夹杂着雨丝拂面而来,你用手按稳了斗笠,以防它被风吹落。】 【马蹄声声,踏过泥泞的古道,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那匹健硕的大马,喘息间喷出温热粗气。】 【此间,你静静立于马上,先天有三重之境,“秋水归海”,“物我两忘”,你如今只差最后一重境界“返璞归真”。】 【则需心神内敛,调和内外,使己身与这浩瀚天地融为一体,达至无我之境,方为圆满。】 【此境界首重感应,需要出感知外天地,达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之后,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 【三真祖师所说的逍遥三境界,“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之后便可得乎于天人,迈入下一个境界。】 【陆羽似乎早就知道会如此。】 【你淡然一笑道:“走吧,马上雨就停了,然半刻之后,恐怕还会有大雨,先找一处避雨。”】 【果然,不到一会!】 【雨停了,天上还有闷雷之声,七人大感神奇。】 【你们一行九人,在道路上找到一间简陋的酒肆。】 【说是酒肆,看起来只是一个棚子!】 【毛草搭建的屋棚,可以摆七八张桌子,四方桌,可以坐四人。】 【棚里面有两间石房,便是店家自住。】 【茶马古道之上,这样的酒肆和茶肆并不少见,它们不仅是旅人歇脚的地方,更是江湖信息的交汇处。】 【在这里,你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从普通的行脚商人到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甚至是那些亡命天涯的四国逃犯。】 【因此!】 【在这茶马古道之上开店之人,都是有一身本领之人。】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当然江湖之中也有黑店,一碗蒙汗药,一笼人肉包子,总是让初入江湖的少侠害怕!】 【一股暖意夹杂着酒香,隔着老远也能闻到,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酒肆内已有三桌江湖人士!】 【第一桌尤为引人注目,四位黑衣人聚拢而坐,他们的兜帽低垂,遮住了面容,显得格外神秘。】 【桌上酒菜齐全,热气腾腾,但四人却未曾动筷,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的鞋袜干净,没有沾染丝毫泥泞,显然是在雨势初起时便已入内,避开了外面的风雨。】 【第二桌,一男一女分开而坐。】 【女子身着翠绿长裙,身姿曼妙,长剑立于脚边,斗笠虽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那份清冷的气质却难以掩藏。】 【男子玉树临风,一身锦衣,长相俊俏,丹凤眼含笑,手边放着一把折扇和一把长剑。】 【第三桌,则显得更为气派,同样是一男一女。】 【一名沉稳的中年男子与妩媚的妇人并肩而坐,身后还跟随着四名佩刀侍卫,显然身份不凡,这一桌似乎下雨之后才进,鞋袜上都是泥泞,衣服上都是水渍。】 【这时!】 【随着你们一行九人的进入,酒肆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三桌江湖人士纷纷投来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 【特别是那锦衣男子,他的目光在你们身上快速扫过,最后看见你湿漉漉的道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黑衣兜帽的四人中,有一人的眼神在你们九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显得有些惊讶和不敢置信。】 【他先是看向你们,随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陆羽身上,最后紧紧看向了戴着斗笠的你。】 【你下马后,身后的弟子上前牵马至一旁的马棚。】 【酒肆的店家一个打扮朴素、身材佝偻的老汉连忙迎了上来。】 【“各位客官,里面请。外头雨势滂沱,不妨先品尝一杯热腾腾的美酒,暖暖身子。”】 【老汉沙哑而热情的声音在酒肆内回荡,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雨天的寒意。】 【你们一行人依言步入,各自找位置坐下,酒肆内顿时热闹了许多。】 【你与陆羽坐在一桌,其余七名弟子则分散在两桌。】 【那翠绿长裙的女子依然保持着清冷的气质,长剑静静地立在她脚边。】 【“孙女,给客官上酒!”】 【老汉喊了一声!】 【从后面的幕帘之后,一位身穿厚实麻布袄子的年轻女子,悄然走出,头发梳成乌黑的长辫子,半边脸有着红斑,半边脸似乎是烫伤之后的扭曲疤痕,看着可怖,眼神之中有这躲闪之意。】 【女子手脚麻利地将温好的美酒一一放置在桌上。】 【你道了一声谢。】 【女子抬头多看了你一眼,便悻悻离去。】 【锦衣男子则悠然看向陆羽的俊俏面容,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兴趣。】 【另一桌沉稳的中年男子,则显得更为沉稳内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妩媚的妇人静静看着你们一行九人。】 【老五杨素,动作娴熟地拾起店家遗落的抹布,细致地为你与陆羽的桌案重新擦了一遍,而后才不慌不忙地归座。】 【陆羽七位弟子,排行老七的朱子静见状,连忙道:“五哥,您这勤快劲儿,下次可得带上我,让我也沾沾师伯的福气。”】 【杨素闻言,摸了摸他的朱子静的大肚子,七人之中他的身形最为胖。】 【“老七,那得看你的眼力劲,这活儿,讲究的是个心诚手稳。”】 【七位弟子倒是脸色平静,有师傅陆羽在场,都是正襟危坐。】 【至于担心,有师傅和师伯在,天下何处不能去的。】 【你的修为已至先天境界,周遭的一切细微之处皆难逃你的感知。】 【三桌江湖人士的气息,如同湖面上轻轻荡漾的波纹,一一映入你的心田。】 【陆羽的声音,在你耳边悄然响起,那是修为高深者独有的传音入密之术,而你,如今亦能轻松驾驭此法。】 【那四名兜帽遮面的神秘人修为最弱,虽在江湖中勉强算得上中上,但其也不过是一流高手的层次。】 【而左侧那对年轻男女,绿衣女子和锦衣男子二人皆是宗师之境,年纪轻轻便能达到如此境界,定是出身名门大派,天资卓越。】 【至于另一侧的中年男子,其修为同样达到了宗师境界,然而气息却显得异常晦涩,体内隐藏着严重的暗伤,在如此下去只会越发对身体损伤越大。】 【那名妩媚女子同样是以为宗师境界的高手,气息暗沉,气血两虚,修为十不足一,若是不治疗,今后恐怕也是有大碍。】 【这间酒肆修为最高者,竟然是这位老汉!】 【老汉气息已近“返璞归真”,只是身上有悄无声息淡淡的灵气流动,若不是陆羽已经达到天人境界,怕是也是极难发现。】 【那名叫阿秀的女子,这位老汉的孙女是一位普通人。】 【这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何时变得如此轻易可遇?方才下山不久,便接连邂逅,实乃罕见。】 【天下间大宗师数量有限,除去惊蛰榜上赫赫有名的十三位,以及五位隐世不出的高人,总计不过十八之数,此乃天数所限,不可逾越。】 【而今,区区一间酒肆之内,竟汇聚了三位大宗师,其背后之意,不言而喻。】 【陆羽传音道:“多半为了哥你而来!”】 【你淡淡点头!】 【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酒肆的宁静。】 【九匹快马如同疾风骤雨般闯入。】 【骑手们皆身着与你等相似的蓝白色道袍,为首之人更是头戴斗笠,遮掩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 【九人动作利落,翻身下马,气势不凡。】 【老汉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客官,里面请!”】 【戴着斗笠的之人出声打断道:“叫什么客官?叫我燕王!”】 【斗笠之下是一个清脆悦耳女声。】 【老汉听后不由一愣试探问道:“燕王?”】 【“本姑娘就是燕王!”】 第184章 露出真容,真假燕王(二合一) 【“本姑娘就是燕王!”】 【一道娇叱的声音在棚内响起。】 【“店家,上最好的酒来!”】 【女子话音未落,一颗金豆子已稳稳落在老汉粗糙的手掌中。】 【老汉眯缝着眼,用指甲轻轻一掐,金子的软度验证了其真伪,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将这意外之财揣入怀中。】 【这是大鱼呀!】 【老汉高声一喊,“秀儿,速速给各位爷上酒!”】 【领头的女子,斗笠下的语气,不耐烦地纠正道:】 【“叫什么爷,要叫燕王,记住了!”】 【“好,燕王,里面请!”】 【她带着其余八人,鱼贯而入,径直占据了店内剩余的桌子,气势逼人。】 【邻桌,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目光看向这新来的九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略带讥讽的笑意。】 【绿衣女子,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至于另外一桌的中年男子与妩媚妇人,他们的脸上则是波澜不惊,神色未变。】 【陆羽听后不由面露有趣,七名弟子皆是一愣。】 【今日方才踏出山门半步,未曾想便与“假师伯”相遇,其后跟随之众,有一青年,余者七人身着道袍,就差将“终南山”三字贴于额前。】 【为首者自诩“燕王”,此等行径,分明是对他们九人身份的公然冒充。】 【何人胆敢在终南山脚,这圣地之下,冒充师门长辈。】 【莫非真以为终南七子的赫赫威名,是凭师尊与师伯的余荫撑起?可是七人从刀光剑影,一步步在江湖中闯出的名堂。】 【七人之中已有两人站起身来,怒火中烧。】 【尤以杨素为甚,他性情如火,霍然站起,心中怒涛汹涌:冒充吾等尚可隐忍,但在师伯前造次,吃了熊心豹子胆?】 【“何敢放肆!”】 【四字几乎脱口而出之时,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此时,一缕细若游丝的声音悄然传入他们耳畔。】 【“静观其变”】 【七人迅速调整坐姿,正襟危坐,眼神中不经意间掠过对面师伯的身影,那斗笠之下虽难窥真容,但几人心中已如潮水般翻涌,难掩激动。】 【师伯,果然已经踏入大宗师之境!】 【师傅也有的时候会传音于他们,灵气传音于耳,乃是大宗师境界。】 【终南七子的反应,倒是惹得刚刚进门的为首女子注意。】 【“哦!”】 【女子见面前也是九人同行,七人终南山道士的打扮,一白衣青年道人,还有一人戴着斗笠。】 【和他们打扮,一般无二,不谋而合!】 【女子点了点头,对着老汉喊道:“这几位豪侠的吃销,全算在本燕王的帐上。”】 【终南山七人又是一愣,这是闹哪一出。】 【你看着这一行九人修为都是不高,领头的女子也才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只有一位宗师境界的老者,隐藏在其中。】 【被称为“秀儿”的女子,从棚后的帷幕之后走出,给桌上一一添酒。】 【一条到直到腰间的黑辫子,甩来甩去,看其背影到倒是婀娜多姿,起伏不定,穿着厚袄子也是难掩身资。】 【然而,当秀儿转过身来,那张脸庞却令人大失所望。】 【一半脸颊布满了红斑,另一半则似乎遭受过严重烫伤,让人胃口也大打折扣。】 【而那戴着斗笠的女子,目光在终南七子一行人身上来回游移,越看越是惊奇,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像,实在太像了!】 【女子细细打量着终南七子,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七子中老大“段盛”是一个三十岁身材中等的剑客,爱好背着一把桃木剑,手执一柄轻钢剑,有两撇胡子,喜欢斜眼看人,惊蛰榜二百九十七。】 【七人中的老二“罗晨关”,身材八尺,身材魁梧,面如满月,耳垂厚实,眼神慈祥,其善双拳,惊蛰榜排面更在段盛之上,位列二百七十五。】 【后面还有几人,有拿着算盘的老六。有一身匪气穿着道袍,松松垮垮的老五杨素。】 【她越看越觉得这七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也太像了吧。】 【视线转至另一侧,一白衣道袍的青年映入眼帘,有仙风道骨之姿。】 【然而!】 【陆羽之名已逾五旬,即便偏爱白衣,也难以维持如此青春之貌。】 【斗笠下的女子微微摇头,这个就不太行!】 【还有另外一人,到是凑合,就是气势现不出来,像一个普通人。】 【反观自己找的几人,她叹了口气,除了人数对的上外,其余哪里都不太像。】 【正当她沉思之际,身边老者低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那桌上的一对男女,应该是剑宗新近崛起的那对金童玉女,如今风头正劲,不容小觑。”】 【女子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另一桌,只见一位身着绿裳的女子,剑倚桌旁,气质超凡脱俗。而旁侧则是一位身着锦衣的俊朗男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酒肆内新进的两拨客人。】 【她不在乎摆了摆手。】 【“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小姐,这一行九人,似乎都是普通的江湖客。”】 【“不要生事!”】 【“好的小姐。”老者便没了声响。】 【终南七子都是修习《先天功》和《大黄庭》两类功法,掌握着隐匿真气的精妙法门。前不久老六也晋升宗师,七人都是宗师境界的强手,更使得他们的修为远超同境界宗师。】 【即便是在宗师眼中,他们或许也只是被视为江湖中的边缘人物,只会些微末的“庄稼把式”。】 【瞧之不上!】 【唯有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强者方能窥到他们的境界。】 【未几,天色愈发阴沉!】 【狂风吹动酒肆的,有雨水撒进棚内。】 【雷声轰鸣,天际仿佛裂开了口子,大雨如注,一片朦胧之中。】 【酒肆的棚顶在狂风的肆虐下颤抖,秀儿托住比人高毛草耙子,立于两侧,竭力抵挡住倾泻而入的雨水。】 【随着大雨倾盆而下,棚外的地面迅速积起了水洼,正午的天成了黄昏之时。】 【一道道雪白的惊雷在外闪烁】 【棚内,几盏油灯被老汉熟练吹亮,昏黄的光芒,为这略显拥挤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暖意。】 【火光映在各人脸上,神色不一。】 【老汉的身影从后厨穿梭而出,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鱼肉、醉鸭锅、甲鱼、牛肉片,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地处岳塘江畔,这里的水产极为丰富,米比鱼贵。】 【而随着商贸的繁荣,各地的名菜也纷至沓来。】 【不多时,桌上已摆满了四菜一汤,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老汉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搓了搓手,等着赏钱。】 【在终南山境内,这样的习俗早已深入人心,每年的香客潮都会带动山下酒肆、茶肆的繁荣,而北地来的豪客们更是出手阔绰,经常一掷千金。】 【你缓缓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这一举动,让另一桌穿着兜帽的四人中的一人瞬间愣住。】 【九人之中的斗笠女子,不由看了过去。】 【只见!】 【一个两鬓微微发白的显得有些沧桑的中年人,灯光下模糊下看不清相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凡。】 【印象深刻的是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似是察觉到女子的目光,对其一笑。】 【女子慢慢收回目光,总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随后!】 【女子也果断地扯下了自己的斗笠,放在凳子上,露出真容。】 【女子大约双八不到的年纪,一头秀发被她她梳着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长眉如鬓,五官精致,显得英姿飒爽。】 【“店家,这群豪侠的赏钱我给了!”】 【说罢!】 【又一颗金豆子丢给了老汉,明明是不太亮的环境内,老汉笑嘻嘻自然两手接住。】 【小心翼翼地翻开手掌!】 【老汉脸上的笑容如菊花一般盛开,弯腰千恩万谢后,眼神不由多看了你一眼。】 【你对其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道了一声多谢!】 【每桌上都有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开桌面,上面是冒着热气的饭菜。】 【秀儿在忙完饭菜后,便静静地站在棚内的墙边,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 【老汉则在一旁,双手拢在袖子中,静静地观察着棚内的客人,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扎马尾的女子品尝了几口饭菜后,赞了一声不错。】 【这种偏僻之地,有如此口味已是难得。】 【女子感受到了这一行九人的不同寻常,她心中起了结交之意,于是慢慢起身,手中拿着一壶热酒,向你们这桌走来。】 【这时!】 【另一桌的中年男子和妩媚妇人,已经起身把银子放在桌上,付账准备离开。】 【奇怪的是!】 【外面还是瓢泼的大雨,雨重道路泥泞,并不适合行走!】 【你和陆羽清晰地感觉到,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上还带着积洼的雨水,溅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啪”之音,夹杂着人喊马嘶、雨水、雷声!】 【老汉立在墙边眉毛微微一抬。】 【正这时!】 【“砰!”】 【一声巨响突然响起,酒肆的毛草耙子被猛然轰开,外面的大雨瞬间顺着棚子屋檐的毛草倾泻而下,将棚内淋湿了一片。】 【外面的一声声惊雷炸响,电光火石的白光照亮了周遭的一片。】 【棚内众人看见令人心悸的一幕!】 【酒肆外不知道何时,已经围住了二十多名身穿蓑衣的刀客。】 【他们手持长刀,刀刃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寒光,目光中透露出阴狠和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为首之人身穿一袭黑衣,面容冷峻如冰,他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棚中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了起身准备离开的中年人和妩媚妇人身上。】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雷声轰隆不绝。】 【而棚内的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向平静的中年人和妩媚妇人脸色瞬间大变。】 【身穿兜帽的四人已经站起身来,有些慌张的看着这周围的刀客。】 【另一桌的绿衣女子起身,默默握住了桌边的剑柄。】 【锦衣男子也是收起了笑容。】 【老汉连忙拉着孙女秀儿,已经躲回屋内,透过门缝看着屋外。】 【扎马尾的女子,也是回到老者身旁,纷纷起身,严阵以待。】 【唯有终南七子和你们这桌纹丝不动,依旧夹菜吃饭。】 【陆羽的传音已经在耳边,这二十四名刀客其中就有八九名宗师境界,其中为首之人,已是大宗师境界。】 【想不到一间酒肆之中,出现了四名大宗师。】 【锦衣男子已经认出这些刀客和为首之人,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由道出:】 【“森罗殿,欧阳煌权!”】 【这个名字和天上的惊雷一起炸响。】 【欧阳煌权惊蛰榜第十一,武林排名第三地位杀手组织森罗殿的大当家,真正的江湖霸主。】 【前十不予排名,第十一倒是显得有些弱了。】 【可是这乃是整个天下,除开十人之后的第一人,大宗师境界。】 【天下谁又敢轻视此人。】 【随着锦衣公子的话说出,在场之人更加惊慌,就算是扎马尾的女子也是脸色不好。】 【江湖大宗师,俯视天下武夫。】 【神色冷峻的黑衣人缓缓走进了棚内,他浑身内力一震,雨水竟然无法沾湿他的衣角。】 【他的目光并未直接落在中年男子和妩媚妇人身上,尽管他们为此而来。】 【相反,他的视线在你们九人和扎马尾女子的九人之间徘徊,眼神之中有着审视。】 【“想不到啊,抱月楼的消息竟然也会走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如今这天下,人人都知道大宗师要在岳塘江杀陆沉。”】 【“于是,岳塘江一带更是涌现出了无数的真假燕王,为其掩护!”】 【说到这里,欧阳煌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陆沉,还真是深得民心啊!”】 第185章 大庆乾元,天子望气!(二合一) 望神洲之外,城垣隐隐。 孤悬江心的岛屿之上。 宇文璃浅看着离去的杨文先的背影,心中暗付。 此人应该是真正良才,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可惜不能为韩国所用,这天下最贵的就是人才二字。 立下诺言,终生不为韩国献一计,出一策。 杜诲立于一侧,轻叹一声:“君子之道,可以欺之以方!” 宇文璃浅心中却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她想知道,那杨文先口中即将吐露的答案。 韩国与燕地,烽火将燃,最后结果会如何? 她坚信韩国必胜无疑。 十三年前开始,韩国暗地重新组建韩武卒,如今周野再度受拜大将军。 韩武卒,四百年便横扫天下! 这是比北风铁浮图还可怕的军队,当年屠灭数十国,立下赫赫威名。 周野,此人更是被誉为“三百年一遇的名将”,其兵法谋略远迈当世,死后必是能入武庙,受万世之敬仰。 他著有兵书十二卷,字字珠玑,尤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之论。 更有平定西域都护府之功,使韩国疆域倍增,农耕与兵事并举,联合西域诸国,其功绩之伟,已可载入史册。 其人才华盖世,却私德有亏! 周野当年卖妻求官,滥用私刑,更兼贪财好色,霸占弟妻,令人不齿。 韩国公主下嫁于他,本是佳话一桩,却未料他竟不顾伦常,广纳妾室,逼迫虐待公主服侍其他男子。 更为骇人听闻的是! 韩国司院竟在其府邸后院发掘出数十具青楼女子的尸骨,此事一出,朝野震惊,民间哗然,周野终被押入昭狱候审。 然父皇念其军事奇才,不忍诛杀,遂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军中。 未曾想,此人在边疆竟又屡建奇功,四年之前,父皇终是难舍其才,召其回朝,重掌韩武卒之权。 提及周野! 宇文璃浅心中并无半分好感,虽只有在长廊上的一次对视,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勃勃野心。 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囊中之物,包括她自己,有着野兽般的占有欲。 在韩国民间,常说周野有“吞天之志”。 此中“天”,不言而喻,直指韩国国君之位。 父皇闻此笑而不语,只道: “君强臣强,民富国强,天下大治也。君强而臣弱,专制之道,家国衰败也。若君弱而臣强,则天下大乱,百姓遭殃。” “戍守边疆需猛虎,寡人非那韩幽君,周野亦非昔日之高陵。” 韩幽君,那是韩国历史上的一段耻辱。 公认韩国开国以来最无能之君。 在位期间冬日里欲为皇后修建一间暖房,竟需向宰相高陵低声下气,乞求成全。 而高陵,非但未予应允,反以“天子应与百姓同甘共苦,为天下表率”为由,断然拒绝。 讽刺的是,高陵自己却享受着奢华至极的生活,府中宫殿金碧辉煌,奴仆成群,多达上千人。 正当她心中思绪万千之际! 一阵清脆的马铃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宇文璃浅与杜诲循声望去。 有车队正缓缓驶来,车上飘扬着两面醒目的旗帜。 赤底三辰旗! 黑底北斗旗! 赫然是乾元与大庆两国的国旗。 马车也是缓缓停在过桥的亭台附近,一时间众人聚目而望。 韩国和大楚的态度总是有些胆怯居多,毕竟当年乾元举兵伐两国,惶惶不可终日。 宇文璃浅眸光微转,未曾料及! 大楚,乾元,大庆,韩国四国竟然再次汇聚。 如今的大庆已经被燕地取代。 乾元使团,由那位威名赫赫的亲王亲自领衔。 而大庆一方,则由谢淳安为首,其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此番必有所图。 除了北风,四国使团已至。 就是不知道那位燕王从终南山下来了吗? 如今又到了哪里! 陆沉称帝,名正言顺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其余三国虽对燕地的崛起心存芥蒂,却也无可奈何。在它们眼中,燕地早已从大庆的版图中剥离,只是欠缺一个正式的宣告。 如今,燕王祭天称帝,已成定局,北方大地在陆家军的铁蹄下已稳固二十余年,再难撼动。 桥畔翠亭之下! 两队马车缓缓而停,结伴而来。 “吁——” 最前引领的马车,高悬赤底三辰之旗,那是乾元皇朝的威严象征,旗上蓝色日轮,寓意着皇族武家如日中天,照耀四方。 随着车轮缓缓停歇。 一名八尺伟岸的中年男子自车内迈出,看上去四十多岁。 脚踏乌云靴,腰缠金带玉佩,袖口镶滚着四条璀璨金纹,身着一袭黑蟒绣袍,面容深刻,阳刚俊郎,眉眼深邃,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乾元皇朝的第三亲王,军中无可争议的十二柱石之首——武隆。 他从容不迫地走下车架,目光扫过已至的大楚与韩国学子,便停下脚步。 紧接着,第二辆马车门扉轻启。 一位老年官员走出! 他身着一袭绯红色的官袍,那是大庆独有的制度色彩,头戴双耳乌纱帽,正是大庆使团的领袖,谢纯安。 而在谢纯安之后,一位女子缓缓步下马车。 她约莫三十余岁,容颜绝美,气质出尘,一袭洁白长裙随风轻摆,如同月下仙子,不染尘埃。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学子目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气质。 温柔又明艳的气质! 就连那位武隆亲王也是多看了几眼,这位谢纯安的独女。 谢灵萱! 年近不惑,却还是美貌异常,如同积天地之敏秀,温柔似水。 年轻时,大庆不知多少膏奢世家弟子追求。 就算是如今,风采更甚当年。 三年前,抱月楼前胭脂榜揭晓,谢灵萱登榜首,摘得“色甲”之名。 每年此榜更迭,一榜十人,都是天下绝色。 天下佳丽辈出,天下美貌的女子实在太多,每一年都会重新换人。 可是。 足矣证明其风资! 谢灵萱身侧,伴有一位身着红衣宫裙的妇人,她便是谢灵萱的表妹苏月,昔年大庆先帝开年祈福同游终南山。 时过境迁! 苏月前年不顾家父母阻挠,毅然嫁与一江湖侠客,然世事无常。 第二年夫君变心被亲手逮住面养着“狐狸精”,苏月伤心欲绝,两人和离。 此番经历,让她对世间男子失望,决计终生不嫁。 这次燕地祭天称帝,大庆的学子来游历燕地,苏月便请求一同前往。 一道来散散心! 以谢纯安如今的势力,在使团安插一女子,也没有显得多么为难。 武隆特意候于马车之前,静候谢纯安及其二女的到来。 随着乾元与大庆两国学子的相继下车,人群中竟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令人倍感意外。 胖瘦二书生,自岳塘江山神庙一别,竟在大庆京都闯出了名堂,高中进士,入翰林院深造,眼瞅着就要步入仕途,前程似锦。 还有一位老人! 山神庙之中下棋老人,大庆围棋界的泰斗,邹林。 此番都是代表大庆前来。 邹林看着周围所处的燕地,心情颇为复杂。 几十年大庆对北风畏惧,失去了北地,陆家军之后崛起,收复北地。 如今已有燕王。 再到现在祭天称帝。 邹林真感觉如白驹过隙,世事无常,不过他心中对燕王自是敬佩。 “这便是望神洲吗?虎牢关之外的,南下的第一重镇。” 武隆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 “隋王殿下,越往北行,城池愈发巍峨,这一路走来,皆是如此。” 谢纯安大人携二女行至近前,闻言亦是附和道: “此城仅次于虎牢关!” 武隆已受封隋王,虽是第三亲王实则权利极大。 此时! 天际有苍鹰盘旋于空,而望神洲城门口,数队骑校尉三人一组,训练有素地穿梭而出。 三人成队! 武隆眯眼道:“看来我们一行早就在燕王府的掌控之下了。” 谢纯安道:“据说在陆家军之中有一个罗雀军,御使鹰鸟作为眼线,巡逻周边。” 武隆笑了笑道:“谢大人,不应该叫燕北军吗?” 谢纯安摸着胡子道:“叫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陆家军和燕北军,说起来又有何区别?” 武隆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对着远处三人一队的赞赏: “这三人为一小队的作战方式,正是陆家军闻名遐迩的三三制战法。在当年破北风之战中,多次以少胜多,功不可没。” “而这战法的创造者,正是那位燕王脱胎于兵书,用于兵卒之中。” 说到此处。 谢灵萱眼神倒是动了动。 这一路北上走来,听的最多是燕王之名。 他们一路也是停靠在大城之中。 燕地民风大有不同,却异常富足。 对这位终南山修道的燕王,更是敬爱之极。 这次燕京祭天,从燕地赶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许多大城都在庆祝,烟火爆竹数日不止。 谢纯安看着大城之中一队队骑兵,在远处徘徊,有一只苍鹰落在他们肩头。 目光所及,似乎是他们这里。 他摸着胡子,沉声道: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这位燕王,从战火中走来,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基于实战,而非空谈。他亲手缔造的陆家军,历经二十余年风雨洗礼,昔日就有鲸吞天下的气势。” 武隆闻言,他问道: “那依谢大人之见,这位燕王究竟是昏庸之主,还是圣明之君呢?” “十年不理朝政,是好是坏?” 武隆和谢淳安所率的大庆使团在佳康城相遇,两人第一次见面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当然只是外表所见,武隆是知道这位谢淳安所如今在大庆的地位,所代表的乃是大庆一半的世家力量。 乾元和大庆通商已经多年,对于大庆他们都是采取联合的态度。 合纵连横! 这也是武隆这位在韩国公主来访,都未曾显身一见的原因。 乾元和韩国不会有任何结交之意。 两者已是滔天水火,绝不相容。 谢淳安想了想,却是说出了另一桩事。 “当年在这位燕王还未发迹之前,刚刚及冠之时,我就去看过,之后也是由我和灵萱的娘亲商议,定下两家亲家。” “老夫早年,实已窥视过燕王之面相。” 似乎是第一次提及此事。 谢灵萱脸上都有些惊讶之色。 “哦!” 武隆闻言,也不禁多看了谢灵萱几眼,只见她亭亭玉立,艳丽不可方物,心中暗自赞叹。 美人如月! 苏月亦是惊讶不已,她原以为谢家与陆家定下的亲事不过是机缘巧合,未曾想其中竟有如此其故! 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的舅父,实乃当世奇人,不仅精通卜卦之术。 更善“相面,望气”。 其预测之准确,令人叹为观止。 街头巷尾,无人不知他的“铁口直断”。 回想起自己大婚时的种种,苏月至今仍心有冷意。 前夫因畏惧叔父的威严,竟连谢府的大门都不敢踏入,最终还是被逼无奈前来。 叔父仅淡淡一句“缘浅情深,外种桃花”,便一语成谶。 这份能力,让苏月既敬且畏。 她初始还不相信,如此敦厚的“丈夫”怎么会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 结局凄惨! 那么当年那位燕王及冠之时,舅父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她也是来了兴趣,竖起耳朵。 武隆亦是调侃道: “谢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看,这燕王当年是否真有天子之气?” 百姓们口耳相传,史书中亦不乏爱记载,非凡之人往往有着非凡之相。 譬如乾元开国之君武桑,其母怀胎时便梦见大日坠入腹中,而他少年时更是异于常人,长出三乳。 创说四乳乃是圣王之兆,却也足以彰显其非凡。 谢纯安闻言,笑道: “老夫当年,倒是没有看出天子之气。” 谢灵萱倒是微微疑惑,父亲既然提及此处,肯定有着其意。 谢纯安悠然道: “实不相瞒,我那时心中所忧,乃是膝下儿女众多,却无人能承我衣钵。因此,我才会动了念头,想从外寻觅一佳婿,以继业。” “初见那年少的燕王,面相极佳,又少年老成,五德兼备,于家能清本正宗,于县城则闻达于州郡,若入仕途,必为治世之良才。” 谢灵萱听后,直觉心神恍然! “只是那时燕王刚刚及冠,年纪还尚小,眉眼还未长开。” “次年,他们兄弟辞别家里去终南山修道之时,老夫又去探望。” 谢灵萱微微抬头。 苏月也是期待至极。 武隆负手在后,静静等着谢淳安的后话,瞧见江中有一小岛,上面倒是有人在上走动,有亭台楼阁,别开生面。 “谢大人,这次又看见了什么?” 谢淳安轻轻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乌黑官帽,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老夫那次,却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意外的回答! 谢纯安突然回忆起那时,在陆家大院,母亲恋恋不舍送别游子。 谢纯安在轿子之中抚开车帘,看向兄弟二人。 走在后面的少年注意轿子之中的目光,回头淡淡望了一眼。 只见! 少年眼神明亮! 之后十年谢春安引以为傲的望气术便消失不见,直到入大庆京都才慢慢恢复。 天子望气! 却不敢望天上仙人。 第186章 江湖夜雨,半为苍生(二合一) 【离岳塘江不过小半日脚程之地。】 【一间由茅草搭建和石墙匆匆筑就的酒肆。】 【孤零零地立于风雨之中。】 【“轰——”】 【惊雷之声在云层之中此起彼伏。】 【闪电,刹那间照亮!】 【酒肆四周悄然聚集了二十余名黑衣刀客,如注的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滑落,却丝毫未减其周身弥漫的森冷杀气。】 【如同一群幽冥的索命使者。】 【酒肆里面!】 【棚最内两间石屋内紧紧关闭,只有微微敞露的门缝,有着一双眼睛往外瞧去。】 【老汉的脸上,原本因未知威胁而紧绷的线条渐渐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然与从容。】 【秀儿有些害怕的离着老汉几步的距离,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石屋的窗前,手指轻轻抠着窗棂,看着场中突如其来的变化。】 【森罗殿!】 【江湖之中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 【实力仅次于“七佛寺”,“鬼村”二者。】 【只要有人愿出高价悬赏,无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还是市井小巷的百姓,皆难逃其掌心。】 【森罗殿的规矩森严,每桩买卖,只出一次手,若未得手,则银货两讫,退还半数酬金,从此恩怨两清。】 【其麾下刺客,皆是自幼便被精心挑选,每期招募一百九十名孩从小抚养,历经无数残酷试炼。】 【成年之后,只活三人加入森罗殿!】 【能在这修罗场中存活下来,无一不是心冷如铁、手狠如刀的顶尖杀手。】 【森罗殿如今的大当家乃是江湖榜第十一的欧阳煌权,武林大宗师。】 【森罗殿的行事作风,素来以冷酷无情著称,一旦锁定“猎物”,便是绝不留情,即便是那些无辜的无关之人,也难以逃脱其手。】 【每次只留头颅辨明身份,其余皆被斩成三段。】 【宁杀错,绝不可放过!】 【秀儿心中涌起一股忧虑,她不由自主地为酒肆内那些无辜卷入江湖纷争的江湖客担心。】 【她的余光不由扫向场中的那位揭开斗笠的中年人,又看向雨幕之中刀客,自己似乎也没有逃掉的机会。自身都是难保,怎么还能顾及他人?】 【她摸了摸自己这张丑陋的脸!】 【欧阳煌权一袭黑衣,负手缓缓步入酒肆。】 【气度从容!】 【一名修为在江湖之中已经是顶峰之人,自然有着宗师的气度。】 【江湖再大,再卧虎藏龙,他的顶就是大宗师,只需轻轻一震脚,江湖都是“巨石入湖”,溅起巨浪。】 【欧阳煌权的目光在扎马尾的女子与众人身上轻轻掠过,带着一种审视,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随后,他的视线在棚内众人中徘徊,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大宗师的压迫感,纷纷严阵以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如临大敌。】 【欧阳煌权倒是多看了一眼,安坐的七人终南七子,脸上若有若思。】 【欧阳煌权眼神揶揄看向,最边上那桌上的中年男子和长相妩媚,气质清冷的妇人。】 【“呵,你的眼光,还是不太行。”】 【“逃出森罗殿后就找了这么个短命的男人。”】 【欧阳煌权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唯有他一人之音。】 【众人迅速意识到,欧阳煌权此行的真正目标,正是此二人。】 【绿衣女子,一身翠绿衣裳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修长身资,她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搭在长剑的剑柄上,设计剑柄稍长,便于双手握持。】 【双手剑,可做劈做砍,威力更大。】 【斗笠之下,轻纱遮掩了她的容颜,但从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逐渐沉稳的呼吸声中,可以感受到她正在默默调整状态。】 【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搏命之意。】 【锦衣男子见状,脸色愈发难看。】 【在这偏僻的酒肆之中,原本只是想寻个避雨之处,却不料竟会遭遇如此江湖风波,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心中直呼晦气。】 【他知晓森罗殿的行事风格,一旦动手,必然是斩草除根,不留任何活口。】 【他们危矣!】 【要想活命,又该如何?】 【欧阳煌权本身便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一人之力足以杀尽全场,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黑衣刀客,其中不乏宗师境界的高手。】 【森罗殿用刀和暗器居多!】 【反观己方,除了自己和师姐是宗师之外,女子领队的九人中,也仅有一位年长的宗师能够勉强一战,其余皆是江湖中的一二流高手,实力悬殊。】 【毫无胜算!】 【长相妩媚妇人在听完欧阳煌权的话语后,脸色瞬间变得凄苦,但她咬紧牙关,未发一语,只是深深地望向了身旁的锦衣男子。】 【那双眼眸中,既有自责也有深情,她轻声说道:】 【“飞光,是我连累你了。我本不该瞒着你,若早些告知,或许我们不会陷入这绝境。”】 【罗飞光紧紧握住妇人的手,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微笑着,仿佛是在安慰女子道:“无妨,一死而已。”】 【“罗飞光何曾畏惧过生死?无论前路如何,我必死在你之前,生死相依。”】 【你听到“罗飞光”的名字,脑海之中似乎想起一人之名。】 【妇人闻言,心中的悲伤似乎被这份深情所融化,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道:“平日里你怎的这般木讷,到了这生死关头,倒突然说起这些动听的话了。”】 【两人并不像夫妻之人,此时挨在了一起。】 【罗飞光听后脸色微变,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认真地说道:】 【“平日里我自然是不敢,只因我敬你如姐,怕唐突了你。若是说错了话,担心江湖朋友都做不成了。”】 【“但此刻,只愿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女子闻言,先是一愣,泪眼朦胧看不清视野。】 【随即嘴角边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你这个呆子,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两人对话似乎也无人打扰,外面的雷雨依旧。】 【然而!】 【一阵不合时宜的掌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啪,啪,啪。”】 【欧阳煌权站在一旁,轻轻拍着手,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此景此情,本座真是感动万分,是不是该给你们上点礼钱以示祝贺呢?”】 【言罢!】 【他目光转向罗飞光,语调中更添几分戏弄:“你或许尚不知情,这位看似柔弱,连鸡亦不忍杀的好姐姐。”】 【“真名叫萧雨,实则乃森罗殿之第三代首席杀手,手中刀剑下有无数亡魂,说不定哪天你头颅,在你尚不知情的情况下,掉在了枕边。”】 【罗飞光听后脸色不变,只是笑着出声道:】 【“萧……雨!”】 【“原来你原名叫萧雨,名字和你很配。”】 【欧阳煌权没在他的脸上感到诧异和痛恨,相反只有平静,奇怪道:】 【“不惊悚吗?相处多年的女子,是一个杀人如麻之人。”】 【罗飞光坚定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从不是杀手。”】 【“至少和我相处的八年里,从未害过人,相反她还因为小孩和老人受苦,而伤心许久。”】 【萧雨听着罗飞光的话语,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突然紧紧地拥进了罗飞光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心意?”】 【罗飞光淡淡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也有着一个不能提及的过往。”】 【你慢慢抬头看去,脸上露出笑意,听到此处,你想其此人是谁了!】 【罗飞光,乃陆家军“水银”之中的百户。昔为北地一介百姓,蒙陆家军援手,感念恩德,遂投军后被“水银”选中。】 【曾于大庆京都的陆府安插水银,此人就是其一。】 【北风之战中,罗飞光屡次深入敌后,斩获重要情报,战功赫赫。】 【后来罗飞光辞职而去,水银不会阻拦任何一人离开,他拒绝了金银珠宝和燕地的官爵,只带走了一枚铜钱,走的洒脱。】 【辞去的原因没写,你现在倒是明白了。】 【男人总会遇到心动的姑娘,是想成家了。】 【时间也对的上,正好是八年时间。】 【你之前翻阅终南山传来的密折,有水银成员离队后之种种。罗飞光上则记载着他与一神秘女子游历江湖,女子身份扑朔迷离,疑似森罗殿之顶尖杀手,而备注之上,有红色朱批写着“却也无碍”。】 【燕地水银密部之中有句话,一天为水银,终生为水银。】 【从不泄露水银之事。】 【罗飞光少有落泪的之时,此时脸上却流出两行清泪。】 【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萧雨能从森罗殿逃出,就知她绝不是引颈受戮之人。】 【她早就爱上这个一直跟随他行走江湖的男子,只是她的往事实在阴暗,害怕对方不能接受。】 【如今她已经知道罗飞光的心意,心中有了寄托!】 【就算是!】 【天罗地网,十死无生,她也要闯一闯。】 【回想起当年逃离森罗殿的情景,萧雨心中仍有余悸。那时的她,虽然已拥有宗师境界的修为,要不是运气释然,恐怕也早就死在大当家的手中,也受了一击森罗殿的真气,至今都没有消除。】 【那伤势如同暗疾一般潜伏在她的体内,导致她气血两虚,若不及时治疗,不要几年就双腿瘫痪无法行走。】 【能治疗如此阴寒的真气,也只有江湖之中的大宗师。】 【然而!】 【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在天下间屈指可数,且大多行踪不定或是位高权重之人,见面何其之难。】 【罗飞光修为同样显露宗师境界,然其身上亦带重伤。 【萧雨颇为讶异,二人朝夕相处,未曾想彼此间竟都藏着如此深的秘密。】 【罗飞光倒是有些惭愧不敢看萧雨的眼睛。】 【萧雨只是愤恨问道:“是谁把你打伤的?我要去杀了他。”】 【罗飞光安慰地握住萧雨的手,示意无碍。】 【二人同仇敌忾!】 【萧雨的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声音决绝道:】 【“我萧雨,曾是森罗殿的杀手,对此中规矩再清楚不过。森罗殿一旦出手,绝不留活口,这是铁律。”】 【“若想活命,唯有一条险路。”】 【“杀出去!”】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在场之人不禁心生寒意。】 【黑衣刀客们环伺四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而欧阳煌权则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抹的笑容。】 【听到萧雨的宣告,戴着兜帽的四人中,有着惊慌之态,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准备。】 【绿衣女子与锦衣男子则心有准备,却也脸色一片肃然。】 【马尾女子神色慌张,身后的老者更是脸色铁青,暗叫不好。】 【然而!】 【在这混乱不安之中,有三桌人却显得格外不同。】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有三桌客人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终南七子端坐其间,连筷子都未曾放下,依旧夹菜吃饭,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陆羽饶有兴趣看着欧阳煌权。】 【罗飞关则是眉头紧锁,目光在陆羽一行人身上来回扫视,尤其这位“假燕王”。】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难以言喻。】 【萧雨执剑在手,在场之中一共有五名宗师,剩余之人就可以忽略不记了。】 【五名宗师对一名大宗师,只有身死之局,更加还有七八名宗师在侧。】 【生死之关头!】 【罗飞光和萧雨不再顾及伤势,强行将修为提升至宗师境界,气势逼人。】 【绿衣女子与锦衣男子亦不甘示弱,老者亦释放出深藏不露的修为。】 【总计五名宗师境界的高手。】 【石屋内的老汉,眼神之中有着隐隐的期待。】 【你则慢慢放下了筷子。】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天空闪电又起,照亮每一人的神情。】 【这时!】 【欧阳煌权突然开口,声音冷冽道:“本座今日只诛叛徒,其余之人尽可离去。”】 【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你们这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惊!】 月底了,义父们,求求月票!感谢感谢 第187章 一枚铜钱 ,卖我了! ! 【欧阳煌权的话,出乎所有人预料!】 【萧雨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森罗殿,那个以铁血无情著称的所在,其律法森严,向来是生人勿近,一旦踏入其领域,便如同步入黄泉,周遭之人,唯有死路一条。】 【今日怎么转了性!】 【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刹那间为之一松。】 【锦衣男子看着周围场景,二十四名刀客在雨水之中以也是默默无言。】 【在森罗殿内大当家,那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言既出,所有杀手皆需俯首听命,欧阳煌权的每一个字,不容置疑。】 【锦衣男子重新把桌上舍弃的扇子拿起插入腰间,他崇拜枭月公子,希望和他一样潇洒快意,江湖,美人都坐拥,他才会随身携带一把扇子。】 【既然如今有了生机,谁会去赌一场名知有去无回的生死。】 【他还有有着好的前程,快意江湖不好吗?】 【他提剑在胸一礼道:“欧阳殿主,那我们告辞!”】 【“师姐,我们走!”】 【锦衣男子正准备带着绿衣女子离开。】 【欧阳煌权打断道:“先不急!”】 【锦衣男子脸上一愣,小心试探说道:“殿主,这是何意?”】 【边上的扎着马尾的女子被其中一名灰意老者护在身后。】 【灰衣老者沉声道:“欧阳殿主,莫非是要收回刚刚说的话?”】 【“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只要说出名头就能让小孩止哭的大宗师。”】 【老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欧阳煌权自然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本座既已开口,便不会食言。”】 【“今日,本座只诛叛逆之徒,其余人等,皆可安然离去,绝无反悔之理。”】 【老者闻言,神色稍缓,不再多言,领着其余九人,包括锦衣男子与绿衣女子,缓缓向一桌靠近,默契地与萧雨和罗飞光二人拉开距离,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萧雨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量,森罗殿此举,不合乎此人霸道性格。】 【她深知欧阳煌权之威,断不会因区区三位宗师而有所顾忌,施展所谓的离间之计。】 【这份突如其来的宽容,让她心中充满了不解。】 【罗飞光则牢牢护在萧雨前面,就算是只剩他们二人,他也会死在萧雨之前。】 【萧雨的目光掠过场中众人,只见他们大多神色紧张,唯有最右边的三桌食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们依旧平静的坐着,对周围的一切变故置若罔闻,以她多年的杀手经验来看,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大宗师的名头他们绝对是听过的,还有如此多的刀客在此,对面不是痴子绝对会有反应。】 【她看着欧阳煌权的眼神所在,就是那一桌两人。】 【欧阳煌权是在担心这两人?】 【欧阳煌权已经再度出声道:“我只带走这门中叛徒,二位不会插手吧?”】 【此话乃是平视之话,足矣证明对方乃是同等的高手。】 【此话说出,几人纷纷看去这一行九人。】 【锦衣男子眼神之中透露着惊讶,刚刚竟然没有看出这一行九人的不俗。】 【扎马尾的女子眼神有些古怪看着九人,看着几乎和传闻之中一模一样的终南七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之中冒出。】 【九人不会真是……】 【石屋后的秀儿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九人身份实力如此不俗,引的欧阳煌权如此对待!】 【老汉脸上的期待之色越发明显。】 【戴着兜帽的四人已经开始移动到你们桌后,你多看其中一人一眼,以你如今的修为,能洞察几人微妙的反应,此人似乎见过你的相貌,知晓你的身份。】 【就在这时!】 【你感应到不远处还有四股非同寻常的气息正在接近。】 【陆羽也已出声提醒于你。】 【欧阳煌权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转身望向酒肆外,只见四位背剑老者在雨中身法灵动,如同猿猴般跳跃而来,转瞬之间便已进入酒肆之内。】 【四位老者便出现在酒肆内,警惕看着场中的欧阳煌权。】 【锦衣男子见此已经迎了过去,脸上有着喜色,绿衣女子也是紧绷的身体也是一松。】 【“师尊,你们怎么来了!”】 【一位消瘦的老者从四人中走出,他白眉白须,面容清癯,背后背着一把青铜色的古剑,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威严,轻声唤道:】 【“杰儿,微儿,你们没事吧。”】 【绿衣女子首次发声,那声音和她冷意的气质截然不同,娇柔温婉,让人心生怜爱。】 【她轻声细语,说出话来却异常乖巧道:“师尊,微儿无碍!”】 【萧雨在一旁,显然已经认出了这四位老者的身份。】 【剑宗四老!】 【剑宗内四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已经多年不履江湖,每一位都拥有着宗师圆满的修为,剑法更是超凡入圣。】 【在惊蛰榜上,他们的排名相近,都位于二百三十名左右,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剑宗,作为武林之中剑道的执牛耳者,曾几何时,剑圣之名皆出于其门。世事无常,最近几代剑圣的荣耀,却并未落在剑宗头上。】 【如今的剑圣“剑圣”李拦江,更是以一手自创的《长江潮水剑》名震江湖,被誉为五绝之下第一人,其剑法之强,压的剑宗二十年未能抬头。】 【剑宗对此自然心有不甘,多次发起挑战,试图夺回剑圣之名,但每一次都败在了李拦江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剑法之下。】 【正因如此,剑宗对于年轻一代的培养更加不遗余力,渴望能够出现一位能够重振剑宗声威的天才。】 【而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正是剑宗近二十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弟子,年仅十八便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被誉为剑宗之中的金童玉女。】 【锦衣男子叫胡杰!】 【绿衣女子叫黄雨微!】 【也是未来剑宗的扛鼎之人,剑宗视为掌上“明珠”。】 【白须老者庆幸来的及时,感叹一声道:】 【“还好,赶到了!”】 【四为背剑老者护住二人后,看向欧阳煌权。】 【一位武道大宗师,还有二十多名森罗殿的杀手。】 【他们四人也是小心再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们四人原本在岳塘江等着李拦剑,此次武林中人全部齐聚此地。】 【前几日,报月楼走漏消息,“有江湖大宗师在岳塘江伏杀燕王。”】 【燕王府得知后曾派来大军,却被燕王不知以何理由回绝。】 【一时间,江湖震动,无数江湖人应声而动。】 【有人赶来相助燕王,也有和终南山有仇怨者前来,也有人则心怀不轨,意图趁火打劫,更有四国暗中派遣的杀手,企图浑水摸鱼。】 【李拦江就是前来助拳之人。】 【原本,他们四人在岳塘江畔等待李拦剑的到来,欲借此机会让胡杰与黄雨微提前观看李拦江那惊世骇俗的剑法。】 【一场大雨把几人分开!】 【剑宗四老也想着在终南山这座道家大派下,不会出任何事情,想不到就遇到了这等事。】 【要不是被人告知,在这酒肆之中胡杰二人遇到森罗殿的欧阳煌权,他们恐怕还蒙在不鼓里。】 【剑宗四老合力要胜一位大宗师太难,却也有了勉强逃脱之能。】 【胡杰倒是连忙解释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欧阳煌权负手而立,并没有把剑宗四老放在眼中。】 【武道大宗师足以俯视天下武者。】 【如今的局势又开始变得不同!】 【剑宗的老人道:“我们并无插手之意,便告辞了。”】 【四人准备带着二人离开。】 【欧阳煌权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不急。”】 【剑宗四老中,性情最为急躁的老者闻言,怒意难平:】 【“欧阳煌权,你莫要太过狂妄,真当我们四人怕你?”】 【欧阳煌权却只是冷笑一声道:“若是你们不想剑宗今日断了传承,大可以来试试。”】 【剑宗四人脸色有着犹豫,他们和李拦江交手过,自然知道武道宗师的厉害。】 【要不是李拦江此人算的上豪侠,一人一剑就可挑了剑宗。】 【大宗师一人便是一宗!】 【欧阳煌权再度把目光望向你们二人,问道:】 【“二位如何?”】 【欧阳煌权猜不准面前九人身份,他有所怀疑,却拿不准,只知道这两桌七人气息深厚,都是宗师境界。】 【七人对你们二人如此尊敬,让他心中有迟疑。】 【可是终南山那两位,却又不符合二人相貌特征。】 【杀手从不做无准备的出手。】 【而且就算是他们二人,欧阳煌权大宗师自然也不惧,虽无法取胜,他还是自信能走。】 【大宗师的骄傲,不容许他因为一个猜测就这样如此离去。】 【剑宗四老又看向你们二人,一时间却难以瞧破身份。】 【萧雨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毅然站出,对着你们二人深深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 【“萧雨虽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但恳请前辈念及江湖同道之义,伸出援手。”】 【“萧雨本就是一个背负着无数罪孽之人,就应该死在这里。八年前便该死了。”她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我这朋友却不相同,他从未有任何过错,相反他还救过不少人,罪不该死。”】 【言毕,她深深地磕下了头,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你们二人祈求着什么。】 【罗飞光见状,连忙想要将她拉起,但萧雨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我们不求人,要死就一起死!”】 【萧雨却是没有动静,就这么静静跪着。】 【你抬起头看着女子,缓缓道:“要是我们就是寻常江湖人,姑娘你这一开口,岂不是陷我们九人于危难之中。”】 【“这样做对吗?”】 【萧雨明显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脸色苦涩,看着罗飞光的脸,泪水已经无法止住,脸上只有无尽的爱恋和不舍。】 【“我只是不想他随着我去死!”】 【“萧雨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她眼中之中的光彩慢慢淡去,是谁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惹怒江湖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 【欧阳煌权脸上露出笑意,看来此人似乎无意插手此事。】 【你慢慢起身,这是你从欧阳煌权带着森落罗殿杀手到来之后,第首次从椅子之上站起来。】 【随着你的起身,陆羽也是站起身来。】 【终南七子皆是霍然起身。】 【明明你们二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修为,可是此时却又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包裹住了酒肆。】 【此时,雨势渐小,厚重的云层透亮了一点。】 【欧阳煌权负在身后的双手,自然下垂了下来,他眼神微眯。】 【屋内的老汉脸上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 【“他又是你何人,你如今却要舍了性命保他!”】 【萧雨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后道】 【“罗郎,他是我萧雨此生想托付之人。”】 【罗飞光不知为何,只感觉热泪涌出,在无法克制。】 【他看着萧雨,八年陪伴,终于等来这句话。】 【生死关头,可堪真情!】 【罗飞光狠下心来,正准备跪下和萧雨一样,愿用他之死求绕她一命之时。】 【一股无形的气力却始终让他无法屈膝。】 【你看着他淡淡一笑道:“燕地男儿,从无跪地之时。”】 【罗飞光不禁一呆,此话似乎在何地听过。】 【“我从不轻易救人,就算救人也需要报酬。”】 【欧阳煌权脸色阴沉,却未发话。】 【萧雨连忙急切道:“前辈,要什么!”】 【你慢慢走上前去,看着罗飞光,伸出一根手指道:】 【“只要一枚铜钱!”】 【萧雨不解其意,在场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一枚铜钱?何人又会缺一枚铜钱。】 【罗飞光似乎不敢置信,眼神呆呆看着你,不由从怀中郑重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铜钱,奇怪的是上面不是正常通宝二字】 【明晃晃印着一个“北”字。】 【你没有去伸手去拿,而是看着众人,淡淡笑道:】 【“今日这两条命,卖我了!”】 【声音不大,掷地有声!】 娘子类新型,量大管饱! 第188章 得国之正,修国史大纲 望神洲城外。 过桥之处,四国的车队就这样聚在了一起。 大庆和乾元的学子倒是和谐聚在一团。 楚国和韩国却成了两批,互不来往。 想当年! 乾元大军逼,势如破竹,韩国与楚国迫于无奈,只能携手共抗强敌,联盟之约,不过是权宜之计。 而今,时过境迁,两国各自为政,国力日盛,少了外患侵扰,早就滋生了矛盾。 国内便多了议论! “楚人,心比天高,狼子野心,与之交往来,尚需防身立命。” “哼,楚人自负过头,目光短浅。” 楚国常以天下儒家正统自居,对外国学子多有轻视。 而关于儒家一脉的开山鼻祖“至圣先师”的归属问题,更是成了韩楚两国之间自古不变的争议。 韩人言之凿凿,声称这位奠定儒家根基的圣人,追根溯源实则是韩国贵族,只是游历到楚国建立学统。 而楚国亦不甘示弱,说韩国把那位儒家圣人赶出国内,是对圣人的背叛,早就不算儒家真正的正统。 那个时候乃是战国之时,百家学说争鸣,儒家虽是当世显学却也不受到国君重视。 战国多崇尚武力与权谋,提倡霸道。 对儒家所倡导的“仁”与“礼”治国之道嗤之以鼻。 最后那位开创儒学,被后世之人称呼为夫子的圣人,年老之时建立白鹿书院,直至老死之时都在想着韩国。 后来战国结束,七国鼎立,君主开始用儒家的思想治国。 从白鹿书院走出的弟子,开始在各国居于高位。 天下间儒教之风大盛,白鹿书院也因此被尊为天下儒学的正统之源。 此时! 乾元的第三亲王武隆,立于桥头,目光掠过一群意气风发的楚国学子,以及那位身居高位荀礼,没有丝毫寒暄之意。 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莫名的冷笑。 武隆打心眼瞧不起这个国家,由一群儒生“蛀虫”治国,君主成为了傀儡。 挟天子,家天下! 还美其名曰:“君臣和睦”,不过是一群窃国贼罢了。 他径直向江中的小岛走去! 谢淳安和二女,还有邹林也是跟着武隆一路而去。 相比于韩楚,二选一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实力强大的乾元。 一旁的亭子内。 青衣儒衫,风采翩翩的荀礼感受到武隆的锐利眼神,脸色不变。 荀礼身旁是公孙稷下。 这位楚国公孙家的嫡孙,楚国第一世家的贵公子,无论是相貌还是仪态,都堪称完美,在楚国多女子追捧。 在大楚的皇宫之中那些个小皇子都要规规矩矩称呼公孙稷下一声“兄长”。 可见公孙家的权势! 他望着武隆等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四国齐聚,而其余三国皆与楚国保持着距离,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不由缓声问道: “荀先生,我等是否需得前去……?” 荀礼,公孙中庶之得意门生,昔日于白鹿书院,以未及弱冠之龄,便已能开堂执经讲道,为书院之奇谈。 荀礼听后笑道: “韩人之心,与我等始终有一江之隔,终成祸患,这是楚人都知道的道理。” “君子就算再好客,然若以热脸去贴别人的冷灶台,何必自寻烦恼!” 公孙稷下闻言,眉头微蹙,似有所悟,却又忍不住追问道: “昔日我楚国,不正是以连横合纵之策,纵横捭阖于列国之间吗?荀先生您,更是此策之坚定拥趸。” “楚国虽是已经强大,又岂能以一己之力,抗衡诸国?” 荀礼闻言,笑容更甚,缓缓道:“世事如棋局,昔日之策略,未必适用于今朝。十年前,乾元强大,韩楚联合,以图自保。” “时至今日,一切都已经变化,自然不能一盖言之。” “当年的夫子提倡仁义,礼制,被君王视作乱国之术,他们还说,一个国家提倡仁义,只会被他国视为鱼肉。” “他们却不懂,君子也可泽被天下!” 公孙稷下闻言,心中更添几分迷茫。 数名壮士角力,明知单打独斗难以取胜,岂非更应寻觅盟友,共御外侮? 此理虽明,却为何荀先生却言无需急于一时? 荀礼看着不远处的燕地大城,慢慢道: “等这次燕王称帝之后,你便明白我今日之话。” 公孙稷下慢慢点头。 燕王称帝这一举动,无疑在四国之间掀起了波澜。 他行走在燕地,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虽安居乐业,但他们的思想却显得与众不同,仿佛游离于各家之外。 不尊儒学,佛教,道教! 不加深王权,反而分化自己的权利,设置多种州牧和参议会。 相当于把权利开始下发给了下面的普通人。 百姓虽是安居乐业,其中的思想,实在如同异类。 如今燕地建国在原本属于大庆的土地。 这位燕王得国正吗? 他出身公孙一家,虽把持着整个国家的军队和政务。 可是! 公孙家世世代代就有家训传下。 “不可建国,不可称帝!” 公孙稷下也不在多问,只不过眼神多是看向江中小岛。 三国使团为首之人都在此地汇聚了,那位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的韩国公主,不知此时作何想法。 此时! 江中小岛上。 最中心处的石雕边的护栏上,几人相遇到上。 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如是遇到普通朋友一般闲聊。 “璃浅,见过王爷!” 武隆打量着这位韩国公主,在四国之中素有贤名,能把使团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她来做,足可见其能。 她的身旁除了一位侍女外,七八名侍卫外就再无任何护卫。 相当于孤身走四国,足见其胆。 他对女子总有几分敬佩,可能是乾元这位女帝陛下,实在让她对女儿,这二字有了别样的体会。 “公主,客气!” 几人都是从不同国家而来,见面都只是会意,无须参拜。 宇文璃浅留意到武隆身后几人。 尤其是这名叫谢灵萱的女子 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留意,面若琼花玉貌,脸如春华之样,身姿动人至极。 宇文璃浅便笑道:“这位姐姐,便是这胭脂榜首吧?” 她本以为这位传闻中年龄颇大的女子,会有妇人之态,想不到竟然如此靓丽。 如同刚刚满双十的女子! 谢灵萱见此,盈盈一礼,温婉如玉的声音响起。 “谢灵萱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谬赞了。” 实在是女子的容颜太过于惊人。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都不由吃惊,公主已经生的极美,却还是不能与之相比。 女子的眼底似乎带着轻烟般忧愁,更是让人心起怜爱。 侍女也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测,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烦恼了? 谢淳安的目光在宇文璃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恭敬地行礼道: “谢淳安,拜见公主殿下。” 宇文璃浅微笑着回应:“谢大人,不必多礼。” 言谈之际,几人寒暄! 宇文璃浅悠然提起,在韩国之时便已耳闻谢淳安“铁口直断”,名声远播。 不料,谢淳安却以一抹自嘲的道:“老夫竟是以街头巷尾的占卜之术,而非治国安邦之策,扬名于诸国之间,实乃出乎意料。” 一旁,武隆适时插话,提议道:“公主,何不请谢大人为您一观运势?” 武隆能与谢淳安这一路行来,他一直颇痴迷此道。 当年就是游方的道士看出武缨有真龙之貌,武隆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在武缨还未崛起之时,早早下注。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对鬼神之说抱持淡然。 徽宗因沉迷道教,将国事交由道士处理,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衰败。 在她看来“问之于天,不如问之于民”,只有真正了解民情,才能治理好国家。 至于自己的运势,都是和韩国相关,出身帝王家,受其尊,就要为其忧。 谢淳安闻言,抚须而笑,仍忍不住赞道: “公主龙睛凤颈,双眸如炬,额方颐广,贵不可言,非言语所能尽述。” 侍女在旁,心中暗自思量,对谢淳安之语不以为然,心中已将谢淳安打为江湖骗子一类。 自家主子,可是一国之公主,千金之躯,自然是贵不可言。 韩国宫中,亦常有术士出入,为君王仆算吉凶,但只需言辞讨巧,便能换取丰厚赏赐。 她总是不信的,要真有满天的神佛。 第一个就该保佑寺庙之中的吃斋念佛的僧人,天天诵经的和尚。 谢灵萱似乎听出其中深意,便多看了一眼这位公主。 宇文璃浅边上的杜诲倒是笑着开口道: “谢大人,不妨为我一看!” 谢淳安看向这位在场的唯一楚国之人,这位白鹿书院的先生 然后笑道: “杜先生,不妨往北方看看。” 杜诲听后却没当回事。 武隆的目光转而投向那座石雕,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这位燕王,年仅二十六岁便已名动天下,当真是少年英雄,令人仰望。” “我常想,此生若能有机会与其在战场上交手,定能成就一番佳话。” 武隆的话语中透露出他作为沙场老将的自信,他也是知道。 陆家军的辉煌战绩绝非虚传,那八千破三万,八万破四十万的赫赫战功,是无数将士用鲜血与生命铸就的传奇,而非文人笔下轻描淡写的野史。 凝视着眼前的雕像,武隆的思绪飘向了即将与燕王会面的场景。 他忽而沉声发问,语带深意: “这位燕王,其得国之途,究竟是否光明磊落,合乎天道人心呢?” 也就是得国正吗? 翻开史书,窃国之辈屡见不鲜,有托孤重臣趁主弱国危,行篡逆之举。 亦有战国之时国君,被谗言所惑,三人成虎,夸赞其人有德有才,理应退位让贤,最后被奸人蒙蔽,行了禅让之举。 此为得国不正! 然而,亦有光明正大者,如大庆高祖,自微末流民之身崛起,以一己之力,开创大庆基业。 再如乾元皇族武家,自部落之中奋起,征伐四方,终成大业。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陆沉,这位曾为大庆曾经的臣子,他食过君禄。 又算什么了? 谢灵萱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他得位之正,实乃民心所向,此乃不可否认的事实。” 宇文璃浅闻言,想起胭脂榜上那位绝色佳人与燕王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有这婚约之事。 终南山“怎配我陆沉!”的决绝之语。 为燕王平添了几分薄情之名。 如今看样子,这位谢家小姐,似乎还真的未曾忘记陆沉,传言是真。 谢淳安则保持沉默,作为大庆的重臣,他深知此时此地,不宜妄加评论。 宇文璃浅也有思考,燕王当年的进京之举,虽扶持了新帝,但杀害旧帝与太后的行为,还是污点。 乃是不忠!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武隆准备越过这个话题是。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 “少保得国,其正无比,无可置疑。” 几人转眼看去。 众人闻声转首,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素袍的老者站在谢淳安身后。 邹林! 他不仅是围棋一道的大国手,这次跟随谢淳安游历燕地而来,是用另一重身份。 邹林世代都是史官,参与过大庆国史大纲的编纂。 几人一齐看向此人。 此间有乾元的亲王,韩国的公主,大庆的大吏。 武隆脸上倒是饶头兴趣,他对于大庆之人怎么评价这位燕王有这好奇! 老人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显得局促,他的目光地落在那些雕刻着年轻少保形象的雕像上。 仿佛耳边再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有孩童的呼救声。 “永祥二十年,北风如潮南下,席卷了整个北方,从燕洲一直推进到虎牢关外,势不可挡。”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缅怀道,“皇帝被俘,皇后受辱,新帝更是弃城而逃,满朝文武跑的不见踪迹,只留下拖家带口的百姓。” “那时真的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云州军民拼死抵抗,满城空巷,百里无鸡鸣,人都打完了!” “奉城之战、弋江之役、琅衙城之战……一场场败仗,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大庆喘不过气来。” “脊梁骨被打断,无数义军前赴后继,却都未能阻挡北风的铁蹄,看不到一点希望。北风军队烧杀抢掠,无辜百姓尸横遍野,整个家国都笼罩在绝望的阴霾之中。” “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胜利无望。四十万北风大军压境,而关中之地,我们所能依仗的军队,仅仅只有四万之众。” “过了虎牢关,便是无险可守的南方。” “整个天下……都绝望了!” 说到这里,邹林的声音微微颤抖。 “就连我,也曾绝望过,带着女儿躲在南方的偏远老家,日以继夜地撰写《国史大纲》。那时,我抱着为大庆书写最后一部史书的决心,希望即便大庆不幸战败灭亡,后世之人也能通过我的笔,了解大庆曾经存在过。” “然而!” “那一年秋,少保刚满二十,横空出世。” 第189章 爱屋及乌,进燕京! ! “虎牢关大胜,天下震动。” “四年后收复了黄河以南,第六年收收复燕、云三洲,彻底结束了北风之乱。” “那一年是永祥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六,直到第五天消息才传回南方。” “那天我便同意了女儿迟迟未定下的亲事,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 “天下安定。” 邹林说道此处,脸上有些动容之色,继续道: “而且,那时陆家军是义军,独立成军,未封少保之前,只是军中一品五十七阶,大庆早就国库空虚在北方俸禄一直克扣未发,一直到被封少保之时,便就已经辞官修道,从未领过一两钱。” “试问,未曾领受大庆一粟一粒,又何来食君之禄,负君之恩之说?” 宇文璃浅听到这里,似乎有所明白。 大庆失北地陆沉收复了山河,自称为王,此乃天道循环,势所必然。 至少在大庆的北地百姓看来,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邹林语气有点激动道:“至于说私德有亏?” “燕王坐拥燕地之广袤,一方诸侯,佳康城这等巨城,都有林立三十之巨。“ “四国的国君谁不是内库充盈,富得流油,可是燕王的内库也只有区区十六两纹银,这还是燕王十年来的俸禄。” 内库不同于国库,乃是国君私藏珍宝、积蓄之所在。 甚至有时会有天灾发生,有国君还会以内库放高利给国库赈灾。 “据燕地起居的史官记载,燕王一年也就四季四套换洗的衣物,居住的地方也是三间终南山石室,每日吃的也只是三碗清粥。” “终南山香火鼎盛,每年所聚之资,除却庙宇修缮,皆用于燕地私塾学校的建立,惠及万千学子,而燕王本人,却从未从中取过一文一厘。” “甚至,到了如今燕王依旧孤身一人,也未娶妻,膝下无一儿一女,陆家到如今也就剩燕王兄弟血脉。” 邹林言尽于此,语带深意,不再多言。 武隆闻言,似在沉思。 这终南山的燕王却是算的上奇人,历史也从未有这样的国君。 谢灵萱不知何时,已沉浸在石雕的凝视中,眼神痴痴。 此时! 杜诲笑着,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悠然说道: “老夫尚记得,去年燕京城中,有一桩趣事,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 “话说一梨园之内一戏子,与客人一女子争执,戏子乃是一名大武生,竟于众目睽睽之下,用唱戏枪头捅死了一人。” “当场被逮捕,人赃并获之下,没想到……” 说到此处,杜诲抚须感叹。 众人还在邹林的话中沉思之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璃浅却笑道:“先生,你怎么也学会了卖关子了?” 武隆听后倒是自信道: “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还能如何,在我乾元只有死路一条。” 大乾也是注重刑法,尤其是杀人之罪,仅次于叛国。 既然被杜诲谁出此事,自然有着变故。 “除非……” 武隆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那戏子背后确有不凡势力,能在这乾元城中翻云覆雨,让燕京的律法都为之让路?” 武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猜测。 然而! 这一猜测随即被武隆自己推翻: “若真是家世显赫,又何至于沦为梨园戏子?莫非其中有蹊跷?” 武隆捏着下巴,眉头微皱,仿佛已将自己置身于案件之中。 “或许,” 武隆继续分析道,“被杀者亦非等闲之辈,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其中或有更深层次的权利牵连。又或许,那女子身份特殊,引得众人竞相争夺,乃至引发血案……” 种种猜测! 宇文璃浅看向这位在各国都有传闻称是铁血的第三亲王武隆。 竟然和村头的“闲汉”一样,不仅痴迷相仆之术,还喜欢和人聊“闲篇”。 果然传还是不能全信! 宇文璃浅心中暗道,即便此事放在韩国。 公然杀人,亦是难逃法网。 可见天下律法,虽各有异同,但在对待这等恶行上,却是不谋而合。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谢淳安似乎早就知道结果,早就听说过此事,却站在一边没有揭开此事后续。 此事还在轰动一时。 杜诲笑道:“亲王所料皆非,这位戏子,确为寻常百姓之子,身世清白,与那女子亦是平常,无丝毫显赫背景。” “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这位戏子,非但没有被判处死罪,反而得以保全性命。” 武隆倒是配合道: “不应该呀!” 宇文璃浅的侍女在一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小声嘀咕道: “哼,燕地那些刁民,哪里懂得什么律法,定是仗着官府无能,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然而! 杜诲却笑着摇了摇头,揭开了谜底: “这名戏子本定的死罪,可是在京师府衙上堂审问时,陪同审问的参议偶然发现,这位戏子容貌颇为的……俊朗!” 后面二字,有些意外! 宇文璃浅闻言,秀眉微蹙,疑惑道:“俊朗?” 难不成因为长得俊郎就可以豁免死罪。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律法不可侵犯,上到天子,下到臣民。 武隆听后,笑声更甚,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燕地也有这等龙阳之好?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这是楚国独有的风气呢。” 楚国,那个以儒著称的国度,私塾遍地,学子众多,且多为男性。 长时间的共处与相互学习,确实催生出了不少别样的“同窗”之情。 而“象姑”的出现,更是将这一现象推向了极致,男子穿着女子衣裳,翩翩起舞,成为了楚国一道独特之景。 “象姑”的意思是像姑娘一样的男子,也有相公的谐音。 这类“象姑馆”的生意比一般的青楼还要好。 “亲王说笑了,自然不是这些!” 杜诲看向那尊,在围栏保护之中拿着书籍姿态的白色石雕。 “究其原因!” “其实,这名戏子之所以得以免死,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神似年轻时的少保。” “这消息一传开,开堂来的百姓更是多的离谱,都挤在公堂外想瞧一眼此人。” “经过开审,案件有了进展!” “原来,那名丧命的男子,乃是梨园的武生师傅,竟与戏子之妻有染,且多次背地相通。” “戏子发现后,还被其威胁,背地蓄意毒杀戏子抢夺家产,最后他怒不可遏,失手将其打死。考虑到案情复杂,且戏子并非有意杀人。” “四次开审,甚至惊动了燕王府,从开始的斩立决,斩监侯,再到流放,最终判决他终生禁足梨园之内。” “据说此人收监之时,衙门外百姓围的人山人海,想一睹少保年轻的风采。” “戏子对着燕王府跪地三拜,之后进了梨园。” 杜诲绘声绘色讲完。 武隆听后虽是感觉新奇,戏子之事,在各国到是屡见不鲜。 奸夫淫夫,鸡鸣狗盗之徒常见! 可是因为此人之神似“年少的少保”,结局却变得不同。 这一路走来! 便感觉这燕王在民间的声望,竟然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他明明已经十年不理国事。 宇文璃浅脸上有思索之色不由说道: “因为一人相貌相似,而赦免……却是容易引起争议。” 谢淳安接过话茬,补充道:“当年此事,不仅让燕京为之震动,就连大庆也有所耳闻。”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大楚了。大楚的儒生们对此事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这样的判决不合礼制与法度。” “他们认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真相往往难以追溯,但无论如何,当街杀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戏子本身并未受到真正的伤害,都是假说罢了。” 杜诲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在开堂审问之时,在戏子人证物证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他的状师在呈堂证供上写了一句话。” 一句听起来没来由的话,也没有任何信服的话。 “有少保几分神似之人,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理由牵强,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也正是这句话,一次又一次推翻了府衙的判决。” “至于事情真相,到是为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但是一件事,倒是真的!” 谢淳安没有说后面的话。 众人心中却是明白了,几人都是身居高位,自然知道其中含义。 此事有没有被有心人利用,用来给戏子脱罪,暂且不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片土地的百姓对燕王的爱戴已经达到了近乎盲目的程度。 爱屋而及乌。 不想这位相貌神似少保相貌之人“受欺”,纷纷挺身而出。 宇文璃浅回想起在佳康城中的一幕幕,那些百姓自发地将金银投在马车上,以此表达对燕王的感激与敬爱。 这世间的关系! 往往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百姓们如此回报燕王,正是因为燕王曾经施恩于这片土地,他的仁政与功绩早已深入人心。 赠之甘泉,回之琼浆。 几人倒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桥头上面的马夫敲响了马铃。 一行人从短暂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大家自知其意,马匹已经休息够了,可以启程了。 过了望神洲便是燕地都城——燕京。 有游历过此地之人说,燕京乃是天下第一城。 富庶天下! 不知真假! 四国使团早就想一见,而且这次乃是燕王登基之时,盛况绝对空前。 “璃浅,先告辞了!” 宇文璃浅轻声告别,带着侍女和杜诲先行离去。 杜诲在经过时,特意向独自站在江边、显得有些孤寂的杨文先喊道。 “文先,走了!” “去燕京,见燕王!” 这场谈话似乎让杜诲这位老人精神抖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振奋。 杨文先见礼之后跟随离去,只是转身离开之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位乾元的亲王武隆。 是自己“弟子”大楚名将吴乘风,最推崇的帅才。 有着乾元“擎天一柱”之称。 乾元除开朝野的宰相“公孙平溪”外,在军中就是此人为首。 乾元少有的能指挥大军团作战之人。 名将常有,名帅难得! 别看武隆此人似乎易于相处,此人在战场之上常有“屠城”,“活埋”之为。 而将来四国大战,有两种发展。 一种是韩国的“韩武卒”的精兵作战,大楚的“飞虎军”。 第二种便是,开启灭国之战的“大兵团”之战。 两种军团的组建,才是未来战争的核心。 能与此类人在战场上交手,尽展平生所学,不知有多畅快。 “可惜!” 杨文先微微叹气,收回目光,跟随离去。 武隆看着宇文璃浅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望向江中,有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偶尔掠过的飞鸟,眼神之中有这莫名之意。 “走吧,谢大人!” “本王心中越是对这位燕王,好奇起来了。” 武隆离开,几人跟随。 苏月这位谢灵萱的表妹,这才微微喘了口气。 在场都是大人物,她也不敢去插嘴一二,不过她的心情倒是激动,脸色也是红扑扑的。 看来此次出来是明智之选,来往都是各国人物。 往来无白丁! 自己仿佛也脱离了大庆京都的柴米油盐,看见了另一个境地。 “表姐,走了!” 苏月轻声催促着谢灵萱。 谢灵萱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石雕,便转身走上岸边。 桥边。 一众学子重新钻回了马车内。 楚国也没有率先出发,而是等候三国一路。 只是休整了片刻,便有着马蹄声。 “驾——” 宇文璃浅坐会车内,掀开车帘看向四周。 边上的钓鱼的好几位老者,在这下午暖和的日光下似乎睡着了。 丝毫没有注意他们! 他们倒是睡得安心,不怕这在城外遇到歹人吗? 四国的马车队伍没有在望神洲过多停留,仅仅休整了一日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燕京的旅程。 经过三天的跋涉。 眼中! 一座大城开始显现。 牢牢占据着眼前的视野,一座雄伟至极的大城出现。 宇文璃浅走在车驾板上看去,侍女赶紧搀扶,有北风的大风吹动他的衣裙。 心中震撼! 燕京之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便距离尚远,也依然无法看到城墙两边的边际。 马道上,络绎不绝的马匹和骆驼商队穿梭其间。 可并行十二驾马车! 道路都是喜气洋洋,如同逢年过节,盛大节日。 马车里面都有人在张望。 似乎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北方崛起了,如此气势磅礴的大城。 武侠推荐,从拜师梅超风开始! 第190章 这个站姿就强的可怕,口含惊雷!(二合一) 【“今日这两条命,卖我了!”】 【声如金石落地,周遭凝固成一片死寂。】 【外界,雨势已歇,乌云悄然隐匿,天际重现清明。】 【罗飞光面容上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目光游移至你身后,那几位身着终南山道袍的修士,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那枚铜钱,“水银”秘辛唯有内行人方知。眼前这位鬓边微染霜雪的中年人,莫非竟是……念及此,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罗飞光却不敢捅破对方身份,他心中也不确定,如今局势有大宗师袭杀,他更是不能道出身份。】 【萧雨“梨花带雨”般抬头,不敢相信此人会如此出头,她看向已经面色铁青的欧阳煌权。】 【似乎有了一线生机。】 【剑宗四老,久离江湖,他们一一审视场中九人,却如雾里看花,不知是何人。】 【剑宗的胡杰脸上亦显惊愕,却未洞察九人背后的非凡之处,仅以为是乔装改扮的‘燕王一行人’。】 【现在的岳塘江内,不知道多少队燕王,多少假燕王。】 【“阁下,真要和我过不去!”】 【欧阳煌权面色阴沉,凝视着你,冷言道:“森罗殿下,万物皆诛!”】 【欧阳煌权大宗师的气息散发而出,瞬间将整间酒肆笼罩其中。】 【那无形的杀气,如同冬日寒风,穿透衣衫,让在座的另外九人皆感后背发凉,汗毛直竖。】 【欧阳煌权修炼的《森罗寒气》,乃是森罗殿不传秘功,抱月楼排名位列天下最强真气之列。】 【此功法修炼至极致,双掌间能释放出足以冻结剑锋的极寒之气,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蛆,极难化解。】 【与此同时,随着欧阳煌权的话语一落,酒肆之外,二十名森罗殿杀手蓄势待发,他们的杀气汇聚成一张无形的网,将酒肆紧紧包裹。】 【交谈破裂,双方一触即发。】 【剑宗四老见状,亦是神色凝重,皆已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麻衣老者更是将这位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女子紧紧护在身后。】 【他低声嘱咐道:“小姐,待会儿一旦交手局面失控,你务必听从安排,骑上那匹雪枣马,直奔岳塘江方向。那里有李拦江、张之圆等江湖正派高手坐镇,森殿罗的人不敢轻易放肆。”】 【马依人闻言,眼神更加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对麻衣老者说道:“魁叔,我虽身为女子,却也知‘仁义’二字重于泰山。今日之事,是我主动请缨而起,若在此刻退缩,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便是‘义仁’,。我誓与诸位同生共死,绝不苟且偷生!”】 【麻衣老者望着马依人那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他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一旦决定便九头牛也拉不回,即便是帮主大人也无可奈何。】 【他轻叹一声,心中默默祈愿,愿此行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他们一行九人,皆出身于北地名门——燕地雪山派,此派在江湖中亦是赫赫有名,门主更是惊蛰榜上的一百九十位高手。】 【而那匹静静守候在门前的白色骏马“雪枣前”,更是天下十骏之一,日行千里,非同凡响,一旦跑起来,只有擅长轻功的大宗师境界才能追上。】 【马依人作为雪山派帮主的独女,自幼便受尽宠爱,此次下山虽是瞒着众人偷偷行动,但帮主还是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原本以为有宗师随行,如同破绽百出的冒充“燕王”,只要小心谨慎些,便能避开麻烦。】 【世事难料,他们竟在出门的第三天就遭遇了大宗师。】 【酒肆里面室内的老汉似乎也在调动修为,蓄势待发,他缓缓闭目,双手间隐约可见细微的气流波动,宛如一只潜伏在山野间,紧盯着猎物的斑斓猛虎,静待时机,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秀儿见此,眸色微微一变,似乎已经猜到什么!】 【欧阳煌权面对九人,他自然垂下的双手上似乎有着寒气一般,有着冷霜雾气自手掌间溢出。】 【“阁下,真的要如此吗?”】 【出人意外的是欧阳煌权似乎还没有立马动手。】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犹豫。】 【众人有些震惊,森罗殿都是穷凶极恶的杀手,什么时候成了“讨价还价”的妇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剑宗四老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大宗师境界的欧阳煌权,竟似不愿与对面九人轻易交手,这等反常之举,令他们感到困惑。】 【你只是笑了笑,却不回话。】 【陆羽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双脚岔开,微微昂头,眼神微眯看着欧阳煌权。】 【终南七子看着师尊如此姿态,不由各自吞了吞口水。】 【光看这个站姿就强的可怕。】 【以前的种种熟悉的记忆涌上头心头,师尊要揍人了。】 【欧阳煌权脸上的冷意终于无法遏制,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声音冷冽如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棚内众人,也感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森罗真气!”】 【萧雨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急切。】 【“前辈小心!”】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森罗真气,这种传说中的阴毒内力,此种真气根本不能硬接,只要触及就会侵入肺腑,难以祛除,甚至真气还能在能被控制在体内流动,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雨自己便深受其害,八年前那股被强行打入体内的森罗真气,她用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消除。】 【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现在再次感受到寒冰真气,竟然她的腹部蠢蠢欲动,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吹来,感觉下半身都无法动弹,额头已经出现冷汗。】 【罗云飞也是察觉心爱之人不对劲,连忙扶住,脸色有些焦急。】 【萧雨安慰道:“老毛病,无妨!”】 【她只觉那股熟悉的僵硬与寒冷再次侵袭全身,那是八年来夜夜折磨她的病痛,即便是每晚以热水蒸浴艰难缓解,也仅是杯水车薪,让她难以觅得片刻安宁。】 【萧雨不由感到一阵心悸和绝望,看来这一生无法逃脱森罗殿控制。】 【这时,一股暖流自她掌心少阳脉缓缓涌入,宛如春日暖阳穿透冬日寒冰,悠然间渗透至体内每一个角落。】 【两股内力在下丹田相遇,那一刻,冬去春来,寒气被这股至刚至阳的力量瞬间击溃,化作虚无,消散得无影无踪。】 【汗水涔涔而出,浸湿了衣衫,虽然内气因此损耗大半,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激动。】 【萧雨有些不敢置信!】 【折磨了她整整八年的森罗真气,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拔除,浑身一轻,再无呼吸的沉重之感。】 【她感觉到,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的内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股至刚至阳的内力,也在她体内随之消散,她从未听说过如此霸道的内力。】 【而且要治疗寒冰真气,至少需要大宗师境界。】 【如此轻描淡写便移开了她八年未有搬动的“大山”。】 【萧雨甚至都不知道是在场谁出手相助?】 【她不由望向刚刚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而其身前,一位白衣道袍的青年静静伫立,微微落后半步。】 【再看其后身穿道衣,一脸闲暇的七人。】 【莫非九人真是那位终南山的……】 【“动手!”】 【欧阳煌权最后两个字吐出。】 【二十四名刀客闻声而动,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攻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人之躯分化二十四人,手上先是射出紧密的暗器。】 【紧接着身形在暗器的掩盖之中暴起,直扑九人。】 【一时间,刀光照的棚内生光。】 【周围几人也被波及,剑宗几人迅速反应,举剑格挡住飞来的暗器。】 【罗飞云踢起座椅,从桌面挡住暗器,护住还在走神的萧雨。】 【麻衣老者更是身手不凡,腰间软鞭如灵蛇出洞,将袭来的暗器一一击落。】 【这时!】 【场中也响起一道如同惊雷一般的炸响。】 【场中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如同晴天霹雳,让人心头一颤。】 【在这震耳欲聋的瞬间,棚后屋内的细微声响——瓷碗的摔碎,显得微不足道,几乎被完全淹没。】 【棚内,修为稍逊一筹的七人与那戴着兜帽的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波冲击得摇摇欲坠,无法站稳,难以自控,最后摔倒在地。】 【而剑宗的胡杰与黄雨微,作为宗门中的佼佼者,险些摔倒,好在他们迅速调整过来,稳住了身形。】 【终南九子这时默契同时出手,他们宗师境界的修为展露无遗。】 【二十四名刀客,在那身惊雷一般的炸响之中一愣。】 【虽只是一刹那之间,老大段盛已经拔剑而出,剑光如虹,老二罗晨光凿拳出手,呼啸如风……】 【终南七子全部悍然出手。】 【高手对决,狭路相逢,一刹便决定下了结局。】 【生死自负!】 【剑宗四老在那一刹那的恍神之后,回过神来。心中全是后怕,若是刚刚敌人出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身首异处。】 【剑宗四老连忙看向场中,不由瞳孔睁大。】 【待后续众人也陆续反应过来!】 【只见,原本密集如雨的暗器,此刻已如同落叶般无力的散落一地。】 【令人惊悚的是,二十四名杀手全部身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胡杰的脸上不经意间沾染了血迹,缓缓滑落,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只是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难以相信,就在自己一个愣神的功夫里,二十名活生生的杀手竟然已经全部丧命。】 【一招毙命,这等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胡杰已经断定,这九人之中绝对有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绿衣女子黄雨微的斗笠也被那突如其来的气流吹落,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 【她身材高挑,气质冷然,却拥有一张令人意外的脸庞——那张脸上布满了利器划伤的疤痕,纵横交错,看起来颇为吓人。然而,在这张疤痕累累的脸庞上,却有一双异常温柔的眼睛。】 【她此时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容貌暴露,而知呆呆看着场内。】 【场中血泊之中倒下的一众杀手,尸首上还多有一双双惊骇和震惊的眼神。】 【死不瞑目!】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酒肆屋内。】 【麻衣老者几人也是眼含震惊,悄然与你们几人拉开了距离。】 【罗云飞也是不敢置信,他似乎就要确定你的身份。】 【萧雨却率先反应过来。】 【“欧阳煌权?”】 【众人倒是一愣,刚刚那位森罗殿的殿主,场中可没有他的尸体。】 【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剑宗四老回忆到这位森罗殿的大当家,江湖之中的赫赫威名的大宗师。】 【在喊出动手的刹那间,已经展开身形往屋外相反的方向,全力跑去。】 【逃了!】 【众人不敢相信要是刚刚此人出手,会如何!】 【可是此人未战先怯,只能说明这一行九人之中必定有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而且还是惊蛰榜,排名在前十的人物。】 【终南七子脸上都有着畅快,果然还是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来的畅快。】 【兴起便要杀人!】 【明日的江湖谈资便是,终南七子不费吹灰之力,诛灭森罗殿二十名杀手。】 【当然其中也有刚刚师尊那一声惊雷一般的“口含惊雷”。】 【陆羽一声冷哼。】 【“胆小如鼠之人!”】 【陆羽传音给你,屋后还有一只老鼠还是先除去这位森罗殿之主。】 【于是……你决定。】 大鼎上的光幕缓缓定格,缓缓出现几个选项。 第191章 未知选择,殒命危机,禁字符! ! 鲲虚鼎缓缓旋转,上面幽蓝色的文字缓缓定格住。 【面对如此情况……你选择。】 1.让陆羽追击欧阳煌权。(提示:可能有不小的收益,可能遭遇不小危险。) 2.一同前去追击欧阳煌权。(提示:可能有不小收益,可能遭遇危险。) 3.不让陆羽追击,先击杀屋内之人。(提示:有可能遭遇危险。) 4.不让陆羽追击,不动屋内之人。(提示:可能有不小收益,也有可能遭遇危险。) 5.离去。(提示:有可能遭遇危机,还可能波及周围之人。) 6.让陆羽打伤欧阳煌权后不伤及性命后立即返回。(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也有可能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 7.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七个选择。 很少会出现这么多选择,每次出现就说明事情的复杂性。 从模拟来看,“陆沉”下终南山称帝有很多人并不乐其见成。 已经有抱月楼的消息走漏。 “岳塘江”江湖大宗师,伏杀燕王! 无论消息的真假,或是说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但是其中危机一定存在。 对方的目标是一直是“陆沉”。 其中不仅有四国的阻挠,也会有来自江湖的杀意。 看着前面两个选项,陆羽追击可能会被“调虎离山”。 可是,为什么选择不去追,也会遇到危险。 两人在一起还是会遭遇危险。 这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天下五绝全来了,不然俞客还真不太信,有谁能比二弟“陆羽”更强。 第三个和第四个选项就更加奇怪,身后的“老汉”已经有图谋不轨的情况。 击杀和不击杀,似乎都有不小的风险。 俞客可不想,好不容易“天人转生”,已经模拟到后期,要爆奖励的时候出现一点意外。 尤其是现在! 俞客想给“陆沉”一个完美的结局。 玩“游戏”总不能半路击败,如今又没有复活卡使用,也不能存档,或者开启二周目。 “陆沉”遭遇不测,天人转生便结束了。 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又谨慎。 选项5,就算是不招惹【离去】竟然还是会出现危险,还会波及周围之人。 排除掉最后一个选项7.亲自参与外。 俞客在从头看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能选的。 只剩下! 6.让陆羽打伤欧阳煌权后不伤及性命后立即返回。(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也有可能走向未知,谨慎选择。) 其中既有收获! 也是里面唯一没有,提示危险的选项。 却特别注明了,可能走向未知,谨慎选择。 俞客沉思了一会,保险起见选择6。 这是七个选项里面,确定安全的选择。 至于未知! 车到山前必有路吧,先稳一手。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 ………… 离岳塘江畔。 不远处的一片幽深林莽之中。 林间深处,一株参天古木巍然矗立,其高三四丈有余,树干粗壮,需得三人合抱方能围拢。 就在这巨木的枝头之上,立着一位中年文士,透露出儒雅与成熟的气质。 他负手而立,刚刚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他鞋袜干净,衣裤干燥。 正是那位天下五绝之一,魔师黄道。 黄道身旁,是一青年男子,手持绿色宽大荷叶为伞,浑身洋溢着蓬勃的阳刚之气。 此人乃是谢穆。 他望向天际,随着乌云渐散,阳光透隙而出,他轻巧地将荷叶丢掉。 随之掉下树梢,只听着发出一声脆响。 谢穆问道:“我们至于离着远吗?” 黄道闻言,神色凝重,目光穿越重重林木,似乎能洞察五里之外的久肆的尘嚣。 他缓缓收回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慎重:“大宗师之境,已非凡人所能企及,而那位……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或已触及天人之上,我等行事,自当倍加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无大错。” 提及终南山! 这些年每当闻得终南山弟子之名,他便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愿有丝毫交集。 须知! 昔日魔师未逢终南山之厄前,独步江湖,笑傲天下,可是有豪言发出: “天下之大,其一人可往也!” 谢穆不禁问道:“何不向枭月直言陆羽之恐怖?” 黄道笑了笑:“你以为他不知道陆羽的可怕,只是他不知道陆羽到底有多可怕。” “他自负轻功天下第一,就算不敌也有脱身之法,我怎么能打击盟友的心气,岂不涨他人志气。” “再说,他不去谁去,总不能让我俩去吧。” 谢穆点了点头,“这个在理!” 他不习武之时,看陆羽觉得也就很强,习武之后每当他回忆起终南山那石破天惊的一拳。 “此生恐怕也是难以打出如此一拳。” 他叹了口气,只感苍天在上! 黄道突然出声道:“来了!” 谢穆他一个宗师境界,自然什么也感觉不到。 静等黄道的下文。 “欧阳煌权现身了,此人还算识时务,虽逃得狼狈,却也保住了性命。若再迟片刻,江湖上怕是要少了一位大宗师了。” 谢穆闻言,目光一凝:“准备要出手了吗?” 黄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且看他们如何抉择吧……” “只要他们能引出陆羽,我就替四国之人摘下这位燕王的头颅。” 陆沉一个宗师境界,随手可杀。 谢穆有些沉默。 “不担心陆羽事后找你清算?”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黄道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 “待本座除去陆沉,夺取燕地之运,再与枭月等人联手,共诛陆羽,那将是何等快意之事。” “世间之事,岂能无险?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罢了。” “而且,这次聚集的高手之多,前所未有。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聚齐如此阵容,恐怕难上加难。” 黄道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和决心。 武道修行如登高一样。 一步快,便步步快。 尤其是现在,灵气明显已经到了瓶颈,谁也不知道灵气会不会再次消失。 时间紧迫! 天下的大派祖师都留下过“武碎虚空”的传言。 这是天下学武之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境界。 谢穆闻言,不由更加好奇: “今日还来了别的大宗师之上的高手?难道抱月楼所说的大宗师伏杀燕王,不仅仅是指我们这些人?” 黄道点了点头,缓缓道:“自然还有其他人。江湖之大,总有些藏龙卧虎的老不死,在这酒肆周围已经感应几位似乎隐姓埋名的大宗师之人。” “还有,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也来了!” “完颜云山?” 惊蛰榜前十的强者,虽没有排名。 前十之人也是都有击杀过大宗师的战绩。 说到这里,黄道微微一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敬畏: “那位玄天子也到了。以他的修为,我虽是感知不到他,可是这种境界的高手,灵气是有所变化的。” “玄天子来者不善啊!” 谢穆听后脸上一惊。 玄天子可是天下五绝之一,韩国太平道的掌教,更有甚者把他推崇为天下第一。 黄道提及此人也有些凝重之色。 天下五绝,都是真正实打实之人。 他除开过枭月外其他三人交过手,无论是玄天子,还是女帝,都是真正步入了天人境界的强者。 在武学上已经走出来属于自己的路,放在百年之前都是能“整压江湖一甲子之人。” 然而! 在这五人之中,黄道却感觉陆羽给人的压迫感最为强烈,女帝同样强大到不可一世。 相比之下,玄天子则显得有些不同,他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据说这太平道上有一座守岁观,其观主便是太平道的掌教。 每一代观主,都叫玄天子,已经传了七百年。 至于枭月! 就更是奇怪了,没有任何道统,无根无萍,前半生一片空白,甚至都没有任何记载。 然而! 他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其武学修为已凌驾于大宗师之上,且所使路数竟不属江湖任何一派,实乃异数。 黄道收回心思,无可否认的是五人都是惊才艳艳之人。 谢穆闻言,却并未完全认同黄道等人。 击败一位大宗师之上的高手,与真正留下击杀一人,这其中的差距如同天堑。 陆羽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两位、三位五绝联手围杀,也未必能够取其性命。 黄道看出他的担心,眉头微皱道: “枭月手段不弱,自有克制陆羽的手段。” “克制天人境界的手段?” 谢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深知天人境界的强者,其修为与实力都已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天下一大半的毒药,兵器都难以伤到。 想要克制他们,绝非易事。 黄道也不隐瞒,他和谢穆相处多年,他从在魔道之中崛起,身边别说朋友,就是与之谈心的也无。 “枭月,他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打造了一枚的血符。” “此符有着秽先天道体的奇效,一旦种下,即便是天人境界,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内外天地合一,调动天地灵气。” “无法调动天地灵气的天人,还能叫天人吗?” “此符名叫,禁字符,名字到是普普通通。” 谢穆微微叹气。 这位燕王似乎真正遭遇了殒命的危机。 第192章 枭月出现,请燕王赴死! ! 【酒肆内。】 【二十四名杀手的身死,众人还在惊骇之中!】 【你慢慢转过身去看向搭建的棚内后面的两间石屋,也作为酒肆的后厨和居住之所。】 【如今大门禁闭,似乎是老汉和其孙女害怕外面的江湖人,锁上了房门,躲在其中。】 【刚刚在陆羽“口含惊雷”的一瞬间,屋内便传来一声瓷碗摔碎的声音。】 【像是一种悄然的提示!】 【众人也是随着你的眼神而望过去。】 【剑宗四老早想离去,远离是非,可是如今你们二人都没有发话,他们却有些不敢。】 【谁也不敢保证,要是再来一次刚刚的“惊雷”,他们会不会也倒在血泊之中。】 【森罗殿的杀手死状历历在目!】 【绿衣女子黄雨微重新带上斗笠,遮住满是疤痕的面目。】 【石屋内!】 【老汉感受到外面的变化,脸色有些难看,他本选择乘机出手。】 【没想到堂堂森罗殿之主,欧阳煌权竟然跑路了。】 【生了意外!】 【屋内秀儿脚边有一只摔碎成三瓣的碗,她此时紧紧贴着墙壁,眼神有着不安。她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与危险。】 【老汉见此,眼眸中有着寒意,现在却没有时间理会。】 【他却不敢单独面对陆羽!】 【要是此时就这样败走,后续的谋划肯定会有影响。】 【这名叫秀儿的女子便注定无法带走,他心中有些惋惜。】 【正在他犹豫之时!】 【棚内!】 【你使用聚音成线,对陆羽传音道,先追击欧阳煌权,留他性命逃走,便可返回。】 【陆羽没有任何犹豫,他信任于你,对于你的决定,他从不会去多想。】 【“去吧!”】 【欧阳煌权刚刚离去不久,从灵气的波动就能追踪到。】 【陆羽步出酒肆,辨明方向,随后几个轻盈跃起,仿佛足踏虚空,行走于无物之境,如同蜻蜓掠过水面,飞鸟穿越林间,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这等身法,真乃神乎其技!】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面色惊骇至极,他们久居深山,闭关修炼,已多年未涉江湖。】 【此刻不禁喃喃自语:“这便是大宗师的境界吗?”】 【“宛若仙人遨游天际。”】 【四人相视一眼,共同感慨:“不入大宗师,且为地上蝼蚁。”】 【在场众人皆被这一幕深深震撼,终南七子之前便有见过师尊施展,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想起第一次见所见,似乎也是如此。】 【你心中却明了,这实则是天人境界的展现,通过内外天地的微妙共鸣,收缩与展开内天地,实现对灵气的精妙操控,从而短暂御风而行。】 【说的简单,实则难如登天,需内外天地完美融合,方能达到如此境界。】 【此刻!】 【你们一行仅剩下你与终南七子,共计八人。】 【老汉感到陆羽离去的方向,气息已远,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反复确认着陆羽真的已经离去?】 【切实走远,他再难感知陆羽的灵气。】 【走了?】 【难道他没有察觉自己,或者说陆沉能自负应对于我。】 【“可笑!”】 【秀儿瞥见老汉脸上浮现出的冷酷笑意,恐惧如同寒冰般蔓延至心底。】 【老汉不在掩饰!】 【“陆沉,你当是不怕死!”】 【一道声音从石屋传来,回荡四周。】 【终南七子的眼神中瞬间变得锐利和愤怒,他们无法容忍有人如此轻视并大言不惭挑衅师伯。】 【“陆沉?”】 【棚内的众人闻言,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扎着马尾的马依人眼神尤为明亮,似乎早已预料到。】 【麻衣老者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深知一旦确认是面前这位便是传闻中的燕王,那么他们所有人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身处漩涡中心,如何轻易脱身!】 【剑宗四老也是知道陆沉其名,同样心中顿感不妙,尤其是对面老汉的发声,他们开始默默盘算着如何保护两位剑宗的“未来种子”离开。】 【此时,一个念头在众人心中悄然升起:若此人真是陆沉,那么方才那如仙人般离去的身影,岂不就是天下五绝之一的陆羽?】 【天下五绝这这可是大宗师之上的五人,真正的武道之巅。】 【罗飞光听后已经认定中年人身份,心中激动,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他紧握长剑,坚定地站在其身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萧雨则是一脸恍然,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谜团都找到了答案。】 【门被推开了!】 【众人目光聚集,刚刚的“市侩恭敬的”老汉慢慢走出。】 【众人还在疑惑之中。】 【“本来我答应了两人,一人让我务必杀你,还有一人要我留你一口气,他要亲手杀你。”】 【“你说我该如何了?”】 【老汉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最后一句就慢慢变成了中年的声音。】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老汉那佝偻的身躯竟缓缓挺立,如同春日里柳树抽芽,焕发新生。】 【一张苍老的脸皮悄然滑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容。】 【大变活人!】 【转身之间,一位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出现。】 【身穿一袭用金线绣着百鸟图案的白衣,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手中拿着一把牙雕扇,五官平常,脸颊微微凹陷,嘴角有一块淡淡的红斑,一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透着淡淡的俯视之意。】 【“枭月公子!”】 【剑宗的锦衣公子胡杰立马认出此人,他一声惊呼。】 【他有幸见过一次这位大雪山之主,天下五绝之一的枭月公子。】 【胡杰极崇拜枭月公子,坐拥天下美人,又武功强绝一世,他便也时常在手边携带一把折扇。】 【此时一见,胡杰面色大变。】 【崇拜归崇拜,可是要是这样相见,怕是不妙。】 【枭月要杀燕王,他们这些旁观之人,恐怕又是危机四起。】 【今日怎么如此背运,先是森罗殿,又是枭月!】 【剑宗四老更是脸色大变,刚刚的大宗师他们就应付不过来。】 【如今天下五绝,该当如何。】 【罗飞云和萧雨也是对视一眼,各自一笑,眼中没有恐惧,多了一份生死看淡之意,他们已知晓对方心意,心中再无遗憾,两人双手紧握。】 【走过一次鬼门关,便不在怕了,何况身边有这心爱之人在身侧,两人倒是生出豪气。】 【终南七子知晓对方身份后,脸上多了一丝沉稳,七人结阵,牢牢护住身后师伯。】 【秀儿在屋内看到老汉瞬间变身为枭月公子,惊恐与绝望交织在她的脸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紧紧抱住自己。】 【枭月公子转头看着秀儿脸上的疤痕,温柔道:“待事情结束,再带你回大雪山。”】 【“今年你作为胭脂榜榜首的女子,虽然我早就等不及想看看你的真容,却又怕扫了兴致。”】 【“你现在怕我不要紧,等回了大雪山,你会比谁都心疼我。”】 【秀儿已经藏在石屋的里面,不再出声,心中已是绝望。】 【枭月不在意笑了笑,转头看向你,试图找到一丝惊慌。】 【你的脸上依旧还是是一片淡然之色。】 【“陆沉,你也不用等陆羽来救你了,我怕他如今已经自身难保。”】 【枭月知道自从陆羽走出后,便如同是必杀之局,便悠然挥开扇子道:】 【“今日,请燕王赴死吧!”】 月末小结! 上架第二个完整月!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现在均订现在4600,比上个月进步了不少,很感谢大家。 然后是剧情上,追到最新的义父应该知道。 其实好多义父骂的挺狠,该有的月票还是默默再投。【感动,泪奔!】 这个月差不多就能结束第一世,“少保”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准备开启第二世模拟——读书成圣。 其实在开书的时候有想过这个作为第一个故事来写,因为这个故事比较成熟,也是保证绝对高燃的。 想着第一个故事应该挺快的,没想到写着写着50多万字来了。 这个月继续努力,给少保一个完美的结局。 工作会闲下来一点,开始加更,给大家补上。 最后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小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3章 纸糊的大宗师,把头低下做人! ! 欧阳煌权一路从酒肆夺路而出,轻功虽非其所长,然其速度却似疾风骤雨,不弱于普通快马! 没一会! 三十里地已成身后烟云,他穿梭于山野小径,方向频变,时而东奔西突,更甚者,有意为之的南辕北辙。 直至相隔约莫五十里之遥,确认无人尾随,方安心寻得一幽静密林,遁身其间。 他运转《森罗真气》,体内寒气涌动,周遭空气透出寒意,一层冰霜悄然凝结于体表,眉毛上都有霜雾,气息收敛至极致。 若活死人! 做完一切,他浑身才能稍微放松! 他脸上还有一丝惊慌和侥幸之意。 至于二十四位杀手的是死是活,他没有一点在乎。 这种取舍,他自然分得清。 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森罗殿的杀手为什么能悍不畏死,除了自幼接受的严苛训练,铸就了他们非人的意志外,更有一桩隐秘,鲜为人知。 这些自幼培养的杀手,于成人礼之际,会被森罗殿之主以秘法迷晕,带入一处秘而不宣的“空中楼阁”之中。 森罗殿也称呼为,“常融天”。 那里,唯有美女、财宝、无尽的玩乐与欢愉,苦难与忧愁被彻底隔绝,恍若人间最温柔的梦境,是杀手们心中的桃花源。 三日沉醉! 这群杀手会在之后被带回现实。 只有最英勇无谓死于刺杀的杀手,死后才能进入“常融天”,享受永恒的解脱。 森罗殿主乃是掌握着生死轮回的引渡者,其命令绝不容违抗。 正是这份绝对的服从,铸就了杀手们视死如归。 “人间苦难,向往他界!” 欧阳煌权却知道内情,死了就真死了。 来世皆是虚妄! 这是森罗殿的信仰,欧阳煌权追杀叛徒萧雨就是因为她有幸撞破了此事。 好在,萧雨似乎也不想将其公之于众。 也是隐患,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想不到今天却出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在酒肆之中九人站起之时,欧阳煌权已经感觉不对劲。 尤其是那位白衣道袍的青年,只看其眼神便让人头皮发麻! 多年的生死边缘徘徊,让他练就了这份敏锐的洞察力。 他嗅到死亡的气息。 这一行人,无疑便是传说中的“燕王”及其随行,其中陆羽,更是名震江湖的五绝之一,其实力较之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大宗师之间,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至于报仇。 陆羽还活在人世之时,他绝对远远避开三真教任何弟子,退避三舍。 死后再灭其山门,凿其墓穴,鞭其尸。 不过! 陆羽却显得异常年轻,宛如双十年华的少年郎,这不禁让欧阳煌权心生疑虑,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奇人,能够驻颜有术,抑或是另有隐情? 他冷笑一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密林深处说道: “三真教,你们且等着,本座迟早会回来,让你们血债血偿!” 天底下没有谁不忌惮,暗中杀手的报复。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寒冰裂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等什么?” 欧阳煌权不由脸色骤变,大惊失色。 “你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了!” 这道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错觉! 欧阳煌权连忙转身,袖口飞出诸多暗器。 来不及多想,欧阳煌权身形暴起,袖口之中暗器纷飞,如同群蜂出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向四周狂射而出。 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他深厚的内力,闪烁着寒光,旋转着切割空气。 “噔!” “噔——” 纷纷嵌入周围的大树之中,激起一阵阵落叶纷飞,却未见任何敌人的踪迹。 附近便再没了声息! 他双掌来回打出刺骨寒冰真气,整个人如同脱兔一般,往地上一滚,躲在最近的一棵大树后。 汗水和泥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紧贴着大树,脊椎紧崩,防止敌人的偷袭。 敌人在暗,我在明! 要是逃跑,只会把后背弱点留给敌人。 双手之间已经有寒气散出,眼神紧张扫向四周。 空无一人? 这个声音似乎是陆羽,可是根本无法感觉其气息。 虽是大雨之后的下午,天空如洗,密林里地上都是湿润的土地,带着腐烂的草木味。 悄无声息,只有风吹林动之声! 欧阳煌权刚刚忙着赶路,没注意身上已经沾满泥浆。 “别找了,真是纸糊的大宗师!” “往上看!” 寻声处! 欧阳煌权猛地抬头,仰望苍穹,目光穿透繁密的枝叶,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光亮从叶缝间洒落,斑驳陆离,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只见! 一道白衣人影缓缓从空中落下,两只宽大的袖子带着风轻轻往上扬起,仿佛凌驾尘世之上,俯瞰着他。 那人脚踩虚空,稳稳地定格在两丈高处。 宛若天人! 欧阳煌权心中却惊骇莫名。 对方的气息竟然如此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察觉。 “这……” 他喉咙滚动,却只能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背脊一阵发凉,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终于,他认出了这位白衣人,正是之前在酒肆中见过的那位青年,那个让他感到莫名心悸的存在。 对方竟然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自己却浑然未觉,若非对方有意显露,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等待死亡的煎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他毫不犹豫地运起全身的灵气,灌注于脚掌,整个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射出。 只是一刹那! 一只修长的手已经轻轻搭在其肩头,顺手一翻,整个人便抛飞起来。 欧阳煌权感觉天旋地转! 旋转三周! 正面摔倒在地,脸深深埋到土里。 此刻,欧阳煌权只觉全身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四肢百骸传来阵阵剧痛,身体大半骨骼在这猛烈的冲击下断裂。 再难说话! 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以充血的双眸,目睹那位白衣青年缓缓走进。 他一双目血红,流出血泪。 欧阳煌权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同为大宗师之境,为何实力竟有如此天壤之别?仅仅一个照面,他甚至未能施展出一招一式,便已败得如此彻底。 这荒谬的现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可笑与悲哀。 他突然明白抱月楼为什么把前十不排名。 把他排在第十一,他本有些不服。 原来自己连与他们并立的资格都没有。 刚刚的白衣青年,已经一只脚踩在他脸上。 欧阳煌权的脸被踩得变形,鲜血从嘴角溢出,混合着泥土,显得格外凄惨。 他试着抬头都无法做到! “记住下次遇见我兄长,把头低下做人。” 青年淡淡话语,从上面传来。 欧阳煌权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心中满是苦涩。 他多么希望今天自己从未踏入那间酒肆,从未遇见那九人,更未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又或者,他幻想着这世间真有来世,能够让他有幸进入那传说中的“常融天”,享受那没有痛苦、只有极乐的日子。 但现实是残酷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且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来世。 欧阳煌权绝望闭上眼,过了一会。 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他再次睁开眼,周围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陆羽的身影。 “嗯?” 欧阳煌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真的逃过了一劫?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气,虽然伤势依然严重,但总算有了一丝力气,让他能够勉强撑住身体爬动身体。 留下了难以修复的隐疾。 好在,大难不死。 这时! 林间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两道身影悄然落下。 欧阳煌权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任何人都能杀他。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他,慢慢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等走远之后,他才敢悄悄去看两人背影。 一人是身材高大的老道士,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 另一人剃着光头,半露肩膀的瘦弱汉子,两人如同普通人一般。 欧阳煌权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 太平道的掌教玄天子。 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 这两人都是惊蛰榜上前十的强者,而玄天子更是被誉为天下五绝之一,其实力深不可测。 怎么会出现在此? 他还未想明白,直觉胸膛仿佛要炸来一般。 体内仅有的寒冰真气也无法镇压下去。 红光在他胸内疯狂闪烁。 “啊—” 欧阳煌权痛苦地捂住胸口,想要缓解这份煎熬,但终究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控制,猛然间爆裂开来,血肉四溅,场景惨烈至极。 一枚血色的符箓却从他身体的碎片中挣脱而出,翩翩落在老道士玄天子的手掌上。 那符纸之上,散发着幽幽的血光。 赫然写着一个“禁”字! 完颜云山眼含忌惮的看一眼。 玄天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倒是可惜了。” “现在就看枭月那边了。” 月初,求求月票,感谢大家! 第194章 天人外景,游戏结束! ! 【枭月断定短时间内陆羽无法回来,却也不着急,绕有兴致看着这位终南山的燕王。】 【别人只知道这位燕王乃是燕地之主,算的是人间的诸侯帝王。】 【治内有万民,驭下百万大军,开疆裂土,享尽人间富贵,位于权利之巅。】 【可是,那又如何?】 【在他眼中不过是冢中枯骨,百年黄土。】 【在四国之中也只有那位惊蛰榜上的乾元女帝武缨值得他注意。】 【不过!】 【倒是有一事,一直惹得枭月好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陆羽如此服此人?】 【除开二人乃是兄弟,陆沉为兄,陆羽为弟。】 【枭月知晓陆羽不一般的来历,那绝非惊蛰榜五绝所能尽述的。】 【五十岁的年龄,却拥有着二十岁少年的容颜,更是在灵气尚未真正复苏之时,便已踏入大宗师之境。】 【这样的实力与天赋,即便是黄道也未必能够完全洞悉其深浅。】 【一个出生便注定要颠覆天下之人,龙啸于九天。】 【此人似乎在终南山画地为牢,还让陆羽一直安安分分呆在终南山。】 【这世上真有困龙之人?】 【“虽是变数!”】 【枭月喃喃自语道:“不过,这一世棋局,也该结束了!”】 【棚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剑宗五老,作为宗门中的长者,此刻也不得不放下尊严,向这位年轻的枭月公子恳求:“枭月公子,剑宗与您并无仇怨,是否能离去。”】 【枭月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与冷漠:“如此大事,怎能少了看客?你们便留下来,为燕王陪葬吧,这也是你们的荣幸。”】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恐惧与不甘交织在他们的脸上。谁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葬品?】 【枭月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燕王开口让你们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不再多言。】 【你看着面前的枭月,你知道他似乎从没有把众人放在眼中。】 【不是俯视,更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的蔑视。他仿佛并不将众人视为同等的存在,而是如同对待蝼蚁一般,随意处置。】 【一盆热水浇下,用脚踩死成千上万一般。】 【谁又会顾及蚂蚁的死活。】 【随着枭月大宗师的气势逐渐弥漫整个酒肆,原本喧嚣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变得异常寂静。】 【江湖中传言,五绝之中枭月虽以轻功和武学之多变著称,但在绝对实力上常被置于末席。】 【然而,此刻他仅仅一出手,便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剑宗一行人更是神色严峻,他们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几位剑宗高手已经不约而同地拔剑出鞘,剑尖微颤。】 【枭月只是笑了笑,慢慢把扇子又重新合上,整个人的气息更加可怕。】 【酒肆之内,空气近乎凝固,一道无形的牢笼悄然升起,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轻易移动分毫,仿佛掉入了沼泽一般,双腿都无法拖动分毫。】 【众人再看去,面前的枭月的身后。】 【一只通体金黄,长着四只翅膀、一只眼睛、狗一样的尾巴的怪鸟,慢慢浮现,做展翅高飞之姿。】 【那些功力较弱之人,更是首当其冲,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困难。】 【若走大泽遇蛟龙,登高山而遇到猛虎。】 【这只怪鸟的出现,仿佛携带着天地间最原始、最深沉的恐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剑宗之中修为最高的四位老者,也未能幸免,他手中的长剑在颤抖,最终只能无力地将其杵在地上,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黄雨微和胡杰两位剑宗弟子,更是竭尽全力,却连拔剑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是身体都在恐惧!】 【这是什么武学!】 【众人心中惊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更未想到武学竟然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 【天下五绝之名,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们仿佛将原本的武学再度拔高一层。】 【不似人间武学!】 【此法倒是对你影响不大,你修炼《先天功》和《炼天手》两门宝功后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两者搭配,甚至能产生匪夷所思的效果。】 【陆羽也曾经施展此法,乃是天人境界才能真正运用。】 【名叫:外景。】 【以自身内天地为引,影响并改造外天地,形成一幅幅令人震撼的“外景”。这些外景不仅能显化而出,更蕴含着强大的威压与力量,能够根据其修为,影响不同范围的天地。】 【枭月背后这尊怪鸟,应该就是他的根基武学显化。】 【众人与之对抗,相当于天地大势对抗。】 【在这股恐惧的浪潮中,终南七子却没有这种狼狈的姿态。】 【他们七人结阵而立,身形紧密相连,仿佛融为一体,那股来自怪鸟的压迫感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们早已在师尊的刻意训练下,这种程度他们还能忍受。】 【枭月见你和终南七子无碍,此倒是有些惊讶。】 【兜帽四人早就支撑不住,他们修为最弱,头上的帽子被掀开,露出真容,两男两女,面色惊恐。】 【你看去其中一人果然是熟悉之人。】 【当年在岳塘江山神庙之中所遇到的女子,其父亲是岳塘江的副军统领。】 【枭月收起令人心悸的天人外景,身后的怪鸟也消失不见。】 【棚内众人才重新舒了口气。】 【枭月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陆沉,竟然还是一位大宗师,而且修为深厚。”】 【他也是不急,他看的出来,陆沉已经是一名先天境界,可是并没有达到天人,内外天地不能沟通。】 【两者差距有着对天地大势的天壤之别。】 【优势在我!】 【剑宗几人听后一喜!】 【这位燕王竟然是一位大宗师境界。】 【倒是让众人重拾一点希望。】 【枭月收起象牙雕扇道:“好了,老鹰捉小鸡的玩乐该结束。”】 第195章 边境国都,君在前民在后! ! “这便是燕京么?“ 宇文璃浅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宏大,恢宏! 眼前的这座巨城,超越了所有他过往的想象,即便是那遥远韩国的帝京,在此刻也显得略逊一筹。 南边正城门竟有六座之多,商队如织,每一队人马皆需耐心排队,方能缓缓通过,其货物吞吐量之大,可见一斑。 四条宽阔官道并驾齐驱,每条道上又细分十二道车径,车马络绎不绝,马蹄声、车轮声交织成热闹繁华的景象。 拉车的马匹不一,也有单独骑马的侠客,倒是不一而足。 宇文璃浅边上侍女的小嘴缓缓张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原以为,韩国的古都,历经四朝国君的精心扩建,已是世间难寻的雄城,却未曾想,眼前的燕京,竟更加地气势非凡。 “还真有十匹马拉车啊!” 侍女目光紧紧跟随着一辆刚刚掠过的华丽马车。 前有两匹骏马开道,中间三匹稳健行进,后头更是有五匹雄马并力拖拽,气势不凡,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路上并不新鲜,果然是北地多豪客。 侍女第一次见有些惊讶,这等阵战之下,自家的马车竟显得有几分寒酸与不起眼。 燕京南门! 四国使团,亦需依序静候,齐聚于门前。 韩国鉴于佳康城之事,自是无异议,欣然从命。 乾元与大庆两国,亦是毫无推诿。 唯有大楚之才子,面露不悦之色。 “燕地此举,有失礼数之嫌!” “吾等四国使者远道而来,理应礼遇有加,城门大开,以彰其盛情。” 车队如长龙,推进缓慢。 进城的车队也是不急,倒是井然有序。 南门口还有不少人城内酒楼的店小二,带着热腾腾的饭盒在车队边走动。 乾元的武隆自干脆从车厢内步出,目光并未停留在繁忙的商队上,反而对燕京的城池构造产生了些许疑惑。 燕京城墙虽是宽阔,但其城墙却修建得低矮,竟不及望神洲那般巍峨。 作为北风之下的重要门户,此等大城理应筑有高墙深壑,尤其是处于边境地带,更应加强防御才是。 武隆环顾四周,只见燕京周边散布着众多规模较小的城池建筑,它们错落有致,构成了燕京的外围防线。 正南门,商贾车队居多,人流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他注意到,燕京周围地势平坦开阔,少有高地作为自然屏障,唯有南门外十多里处,有一片丘陵山野。 他点了点头,若要攻占这座大城,最佳的策略莫过于突破南门,并以此为契机,迅速占领那片丘陵山林作为据点。 进可攻退可守! 这样一来,既能控制燕京的南大门,又能利用丘陵地形的优势,为后续的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撑。 这么说来,似乎这燕京的军事防备一般。 宇文璃浅轻移莲步,自马车上缓缓而下,其姿色出众,瞬间吸引了周围商队众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侧目,暗自赞叹,世间竟有如此佳人,即便是燕地这盛产美人的地方,宇文璃浅那一身自然流露的贵气,也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人群后又是一阵惊呼! 因为在这张漂亮的脸之后还有一张更漂亮的脸。 谢灵萱在其后,也走下了马车。 她一双美眸带着点吃惊和怀念,她小时候在北方长大,南下避难,他对这片土地自然有这记忆。 想不到才三十年过去,和她印象之中完全不同。 谢灵萱身旁的表妹苏月亦是满脸不可思议,她曾听闻江南人常言燕北苦寒,但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却与传闻大相径庭。 富足,悠闲,安乐! 尤其这座比京都还要大的多的都城。 宇文璃浅和武隆等人,有了在江中小岛的交流后,有了默契自发的走在一块。 大楚的使团只是远远而望,并不走来,倒是显得特立独行。 宇文璃浅似乎也知道这位乾元的亲王,是个闲不住的主。 “王爷,那边有什么奇异吗?” 武隆指了指远处的丘陵道:“那是个好地方?” 宇文璃浅却有些不解。 远处丘陵上种着秋菊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 看着金黄遍地,颇为喜人。 北地只有生耐寒的花卉,牡丹,杜鹃花,南方不多见。 “王爷,也懂花中趣味?” 这位王爷也懂这种雅趣,看起来不像。 武隆摇了摇头道:“若给我三万人马,再配以两个营的弓弩手,驻守此地,便可轻易截住过往商队,又可凭此丘陵为据,挖壕设陷,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是下马步战,亦是优势在握。” 宇文璃浅闻言,无奈一笑,原来这位王爷眼中的“好地方”,竟是如此。 杜诲也是走了前来,听后已是忍俊不禁。 公主和将军,有理也说不清! 周边几支商队的成员们,目光不时地落在四国使团的成员身上。 武隆身着的蟒袍,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纷纷猜测这些人外地人的身份定是非同小可。 武隆本人却并未在意这些目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燕京的城墙所吸引。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对这座都城的布局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燕京的城墙如此低矮,而且位置还如此靠近边境?” 武隆深知一国之都的选定需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 第一是水利,一座大城不可或缺,除开交通就是生活。 大庆的都城,那里有着“八水绕京”的美誉。 北地乃是天下几条大渎的发源地,不仅便于南下大庆、韩楚等国。 水利自然不却。 第二便是国家战略上安全、经济、人口战略,这些都是都城选址时必须考量的关键。 从安全角度来看,大多数都城都会选在四面环山或水、易守难攻之地。 韩国的都城,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宽六十丈的护城河环绕。 北面更是紧邻大名鼎鼎的天然屏障——太平河。 燕京的地理布局确实让人感到奇怪,它位于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缺乏地险,且紧邻边境,使得北风能够轻易长驱直入。 更令人不解的是,城墙的建造也显得颇为低矮,这在如今军队装备精良、拥有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几乎可以说是“不设防”的状态。 武隆皱眉思索,不太合理。 一国之都的选址会考虑到居中位置,以便更好地辐射全国,促进经济交流和人口分布。 然而,燕京却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优势。 武隆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燕地是随便找的一个位置。 无论是陆沉还是燕王府的那一群幕僚都是不简单之人。 突然! 武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风水”。 国都的选址和布局往往与风水学密切相关,认为好的风水能够带来国家的繁荣昌盛。 武隆虽有涉猎,但是对于他这种半吊子来说,也看不明白 于是! 武隆转向身边的谢淳安,这位可是其中行家。 他急切地问道: “谢大人,您快看看这燕京,是否真的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谢淳安闻言,抚着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下车之际,早已将周遭地势尽收眼底。 “那可能要让王爷失望了!” “此地绝非风水上佳之选,风水之道,精髓在于背倚青山,面朝碧水,或阴阳和谐,相辅相成。” 谢淳安缓缓道来,他本就是鬼谷出生,精通奇门遁甲,阴阳八卦,更是善望气。 “回想我们途径的佳康城,坐北朝南,坎离相对,龙脉源自西北群山,水随龙行,形成顺水之局。左右两水交织,明堂开阔,五曲水悠然入海,更有船只点缀其间,既为近砂,又似朝案,水主财,左右砂手高低相宜,佳康城必定繁华昌盛。” 武隆闻言,点头赞同,佳康城的繁华景象确实印证了谢淳安所言非虚。 谢淳安话锋一转,继续道: “而我们所路过的望神洲,亦是风水宝地中的翘楚。它位于九山之南,治水之北,山水皆阳,自古便有‘重阳’之美誉。” “曾有高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建议在此北方建造宫殿,以呼应天上的紫微宫。治水被比作银河,横桥则象征鹊桥,各座宫殿与星座遥相呼应,四周通道纵横交错,重阳宫居中而立,宛如众星拱月,屏藩帝都,气势恢宏。” 武隆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关于风水与天文的知识让他倍感新奇与兴奋。 他回想起乾元定都时的情景,亦是汇聚了众多阴阳家大师与国子监。 最后敲定“成乾”,说是龙脉汇聚所在。 女帝武缨在国内的影响力虽强,但在推动迁都这一重大决策时,依然遭遇了不小的阻碍。 乾元帝国本是和北风一样,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 而南方,则是百年前融合进来的外族之人聚居之地,经过时间的推移,如今已没有明显的外族之分。 北方的老贵族们依旧居住在北风,认为自己是草原的儿子和圣山的后裔。 加上! 国都设在北方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这样能让他们在本地培养大量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当女帝提出迁都的提议时,这些贵族们纷纷站出来反对。 女帝想要迁都的原因也是以为这些贵族。 国家推荐或者科举选拔的人才,备受乾元北方本土官僚集团排挤,到朝野的官员根本得不到重用,新派和旧党之争,国家陷入内耗。 迁都也是一种对贵族变形的打压。 面对这一困境,女帝武缨本欲采取强硬手段。 乾元的内阁学士提醒,当前正处于变法关键时期,不宜过度使用武力,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 治病不宜下猛药! 公孙平溪献策,让女帝带着一众乾元贵族南下游玩,所有费用由朝廷承担。 果不其然,贵族们贪图享乐,纷纷响应,浩浩荡荡地南下,告谢女帝恩赐。 在南方游玩期间,女帝武缨当场宣布了迁都的决定。 此时,已经南下的贵族们由于身处异地,且已享受了朝廷的优待,面对突如其来的迁都决定,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同意迁都。 莫非这位燕王也是如此? 那座燕王府并没有想象之中平静,下面早就暗潮涌动。 各大势力和集团之间,迁都不符合他们利益,导致眼前情况。 武隆摇了摇头,觉得也不太可能! 陆家军乃是陆沉一手缔造。 各地的大部分官员都是后面启用。 之前的北地乡绅地主,都在北风南下之时纷纷逃离,或者被北风抄家。 不像其余四国,都有国内的贵族士族势力。 燕地就像一个在废墟之中重新建立的国家。 新的制度,新的官员体系。 武隆想到这里,看着这如同滔天巨兽的燕京大城。 武隆不禁感叹,燕京能在短短二十年间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崛起为一个大国,这对陛下来说,无疑是高于其他三国的威胁。 杜诲听后,出言解释道: “王爷,却是不知啊,这定都在燕京,乃是那位终南山燕王,亲自定下。” 武隆有点不可置信道: “燕京定为都城,竟是燕王一手促成?” 他不信陆沉有这般昏聩,做如此不靠谱的决心。 杜诲点头,道:“当年定都之时,呈上终南山的折子里,多倾向于南方几座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城池,燕王却都没有选择。” “燕王提起笔,在北方花了一个圈,这个圈就是我们如今站的地方。” “在之前大庆的都城残恒上,短短十年间一座大城拔地而起。” 宇文璃浅也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燕王会选这里了?” 杜诲提到此事,脸色倒是一动,脸上露出笑意。 “随着定都之事,还流传出燕王当时所说的几句话。” 谢灵萱这些年多关注北方和那座终南山。 自然是知道那句话,如今听来还心潮澎湃。 宇文璃浅未曾耳闻,他之前求学大楚少有燕地之事,笑道: “先生,你就快说吧!” 杜诲缓缓开口道: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绥静四方。” “君在前,民在后。君轻民重,王侯将相死社稷!” 历经二十余载烽火连天,北地屡遭侵袭,常见君主南逃,朝臣弃城而走。而燕王在位,却毅然将国都立于边陲。 且城墙不筑高垣。 “以土木之城垣为防线,实不如以万民之心筑就之长城。” 武隆听后,只感觉这位修道的燕王,已有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四海之心。 ps:做了一个鲲虚界地图,放在后面大家可以看看。 第196章 酒肆之战,又起变故! ! 【“老鹰捉小鸡的玩乐,到此结束。”】 【枭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手中那把象牙白雕扇轻描淡写地合拢,空气都为之一寒。】 【此行真正的目的不是陆沉。他自大雪山携‘天命’而来,只为取陆羽项上人头,这才是他的首要之务。】 【随后与玄天子、黄道联手,三名天人境强者联手围杀陆羽。】 【试想,天下五绝已聚其三,更添上惊蛰榜上赫赫有名的两位前十高手,如此阵容,陆羽,岂有逃脱之理?】 【枭月对陆沉并无多少兴趣,但魔师黄道与玄天子的执意,将他视为心腹大患,非得先杀陆沉。】 【不然,也不会有在这在酒肆之中的一出。】 【棚内气氛紧绷,众人如临大敌。】 【剑宗四老毅然将黄小微与胡杰护在身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悲壮,誓死也要守护剑宗的未来。】 【胡杰目光中满是绝望之色,面对那立于天下之巅的五绝之一,即便是有大宗师实力的燕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心中不甘,不愿如此匆匆赴死,握剑之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黄雨微,斗笠已落,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庞,却掩不住那双冷静而专注的眼眸。】 【即便身处天人境界威压下,站立都显艰难,但她握剑之手稳如磐石,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与决心。】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后辈成长的欣慰,也有面对生死考验的深深悲伤。】 【剑者,剑断不畏,一往无前。】 【终南七子,面对强敌,未有丝毫退缩,他们迅速结下三真大阵,非但不做无谓防御,反而主动出击,誓要改写战局。】 【他们深知,若让天人境界的大宗师抢得先机,只有死路一条。】 【七人并肩作战,生死置之度外,口中高呼道:】 【“师伯,你快走!”】 【“师伯,我们兄弟拖住他,快些走。”】 【枭月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宗师以下,尽皆在他那无形的气机牢笼中挣扎,动弹不得,他的目光留意在场众人。】 【皆是蝼蚁之人。】 【今日在场之人都得死!】 【罗飞光见状,心中一凛,却毫不退缩,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运掌加入这场看似无望的战局。】 【萧雨紧随其后,地上长刀被她轻轻一踢,正握于手中,捻指一抹,刀刃之上寒光闪烁,如同秋水般凛冽。】 【“罗郎,我来助你!”】 【她的话语决绝,与罗飞光并肩作战。】 【枭月的身法却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即便九人联手围攻,也难以触及他分毫。】 【他的衣袖随风轻扬,白衣之上的百鸟图案舞动,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一般。】 【枭月手中折扇轻挥,看似随意的一点,却浑然有千斤之力,终南七子中的老四,手持八十斤铜棍,竟被他一个弹指之间,连人带棍打飞两丈开外,虎口鲜血淋漓。】 【若非其余六人及时出手卸力,老四恐怕早已重伤不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刻体会到了宗师境界与天人境界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五绝对于宗师之人,顺手便可杀。】 【差距之大,几人越发出招谨慎。】 【萧雨与罗飞光更是心生寒意,他们都不敢使出全部气力,每当他们试图出手,都会被枭月手中折扇连消带打轻松化解他们的攻势,甚至将他们的兵器引向别处。】 【借力打力,甚至威力更甚。】 【这便是枭月的绝技之一——“控鹤手”,无惧群攻,独步天下。】 【不过十来招的功夫,几名大宗师,甚至还有九位都是惊蛰榜前五百之名,已是手段齐出,却也难以支撑。】 【枭月公子招式之奇,运力之怪,终南七子算是平生仅见。】 【师尊都是以力破万招!】 【第一次面对同位五绝的高手,要不是终南七子配合默契,几人还可合力,早就已经落败。】 【这场战斗,似乎已经失去了悬念。】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 【九人中的麻衣老者,目光如炬,冷静异常。他虽见形势危急,试图寻找带小姐马依人脱困的良机,既没有出手也没有贸然逃离。】 【锦衣公子胡杰心急如焚,他深知众人合力亦非枭月之敌,目光不时偷偷望向酒肆外的马道,心中生出一线希望。】 【他刚才隐约听闻,那九人之中有人提及,马道旁藏有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骏宝马,这或许是他逃脱的唯一机会。】 【正当胡杰心念电转之际,剑宗黄雨薇已挺身而出,剑光一闪,剑已出鞘。她本已是宗师修为,但在这一剑挥出的瞬间,修为再度凝实,竟似再上一层楼。】 【没有退缩,迎难而上!】 【剑出如炼,锋芒毕露。】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无不面露惊异之色。黄雨薇的这一剑,不仅凝聚了她所有的剑意与修为,直逼宗师圆满之境界。】 【枭月依旧是那般从容不迫,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仿佛只是随意一拂,便轻易地将黄雨薇那“不俗”的一剑化解于无形之中。】 【反震之力透过剑刃,如同细针般刺入黄雨薇的手臂,她强忍住剑未脱手,整条手臂却也抬不起来。】 【幸得终南七子其余几人攻势连绵不绝,彼此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迫使枭月不得不暂时收手,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密集攻势。】 【剑宗四老见弟子都从容出手,不惧生死,脸上的忧虑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剑宗四老齐声喝道,随即四人同时出剑,四道凌厉的剑光直逼枭月而来。】 【枭月却显得异常从容,身法灵动,如同鬼魅般在众人之间腾挪闪躲,十三人围攻一人,却仿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枭月则面带笑意,游走在众人之中,仿佛他并不是在与人搏命,而是在赏花观鱼。】 【对面几人,包括修为较为深厚的终南山弟子弟子,也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修为最差的罗飞光,此刻更是显得力不从心,他手中并无利器,根本进身不得,枭月身体一尺内,似有罡气利刃旋转一般,他的双手上已经被割开好几道口子。】 【几人使用兵刃都被其打出缺口。】 【枭月身法强绝,内有护身罡气,手中折扇可破千钧。】 【已经不是他们几人可以力敌。】 【就在这时!】 【杨素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师伯,快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师伯,不用管我们,快离开这里!”】 【然而,枭月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已经晚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自信。】 【枭月突然身形一退,虽然众人正围攻而上,但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撤退,竟无人敢轻易追击。】 【枭月趁机手中扇子轻轻展开,缓缓扇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结束了!”】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不解,突然感觉浑身一麻,内息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修为最弱的罗飞光和黄雨薇更是首当其冲,只觉浑身一软,连忙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 【终南七子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自身气息的异常,他们试图调动内力,却发现体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根本无法再凝聚起丝毫力量。】 【剑宗四老更是脸色大变,他们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枭月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轻轻抬起袖口,露出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符纸。】 【那符纸之上,一个清晰的‘禁’字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符纸中流淌而出,汇聚到枭月的双手之中。】 【而此刻!】 【胡杰与麻衣老者也注意到了场中的变化,他们看到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等人皆已瘫倒在地,失去了战力。】 【众人绝望,已经输得彻底。】 【麻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带起小姐,乘机逃出酒肆。】 【胡杰也是如此。】 【两人目的一样都是酒肆马棚里,那匹宝马。】 【枭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此刻,变故骤起。】 【酒肆之内,骤然间响起一阵清脆刺耳的瓷碗碎裂之音,随后是凳子轰然倒地的沉重回响。】 【枭月猛然转身,只见屋内那位名唤秀儿的女子,以一种决绝之姿,悬空高悬于门框之上,麻绳紧绷,其下是已然倾倒的凳椅。】 【上吊之景,触目惊心!】 【枭月心中惊骇万分,手中折扇瞬间飞出,旋转着疾射向那根致命的麻绳。】 【他目光如炬,紧锁不放!】 【正当此时!】 【枭月尚未及转身,只感觉后颈一热,一股炙热之气扑到脸上。】 【他来不及暴退,一只火红滚烫如铁水的手掌,牢牢印在他的胸膛。】 【枭月只看见你一双通红如同火焰,且冷静至极的眼眸。】 【“啊!”】 【枭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ps:今天小区电闸坏了,停电了一段时间,少写了一点,明天补上。 推荐:大佬的书,写升级乱世,感兴趣可以看看! 第197章 炼天手第五层,魔师到来!(二合一) 【你一双手缓缓褪去通红后,那修长的手指间,仍残留着赤焰般的光泽,宛如晨曦中未散的霞光。】 【此即炼天手之第四重境界——“炎劫”。】 【自踏入先天境界以来,《先天功》的玄妙、《炼天手》的霸道,加之燕地浩瀚之气运,三者交织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蜕变。】 【炼天手一共六层,“薪火”,“南烛”,“封焰”,“炎劫”,“火泽”,“祝融”。】 【如今的境界,其威力之巨,即便是手握凡铁,亦能令其缓缓熔解,化为铁水。】 【“火泽”之境,更能在特定区域内,汇聚火之精粹,形成火地奇观,然此等神异,需待天人合一踏入“天人境界”,内外天地共鸣,方能驾驭外界灵气。】 【面对枭月那强绝的身法,正面出手只会徒劳无功。】 【真正的机会,往往潜藏于最不可能之时。】 【论及战斗,枭月之速,宛若惊鸿,正面出手,难以触及衣角。唯待时机,方能一击必中。】 【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即便力竭,于枭月而言,亦非可乘之机。真正的契机,隐匿于屋后秀儿悬梁自尽之刹那,那一刻,枭月心神摇曳。】 【正是机会!】 【然而,有些可惜的是,此番出手虽能伤及那枭月,堪堪将其伤到。】 【这天人境界,实则是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此境之中,天地为炉,人为丹,内外合一,灵气随心而动,根骨得以重塑,窍穴洞开,超脱凡尘,修炼到极致便是三真祖师所记载的,“肉身横渡虚空”之无上境界。】 【枭月既已达天人,要是寻常之人怕胸膛早已洞穿。】 【你抬头望去,石屋前秀儿已从那隔断生死的麻绳上跌落,脸上非但无惧,反而流露出一丝释然与欣喜。】 【你心中暗自赞许,这位女子内心却坚韧聪慧,绝非枭月从流合污之人,先前那故意摔碎的碗,便是她对你无声的警示,而此番“自杀”,实则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局险棋。】 【周遭众人,面对对燕王方才那惊天一击,满是惊骇之色。】 【再看枭月,他此刻颇为狼狈,上衣已被熊熊烈焰化为灰烬,露出精炼匀称的上半身,胸前更是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深深陷入,其血肉模糊。】 【他头发散乱,却默默摸着胸前的伤口,皮肤都烧焦,上面还有炽热之感,甚至还有一股燥热的内息在体内肆虐。】 【枭月眼神微敛,凝视着你,质疑道:“此非人间武学?”】 【你默然不语,周身气息再度涌动,双手瞬间被赤红光芒覆盖,宛如刚从火炉中取出的烙铁,滚烫而炽烈。】 【枭月尚有余力,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终南七子已经无法调动灵气,皆是瘫痪在地,虽是见师伯胜了枭月一手,却也并不看好,叹息没有一击必杀。】 【他们望着师伯的身影,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不愿成为师伯的累赘。】 【剑宗四人,则将目光聚焦于你的双手之上,那如同烈焰般的双掌,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热量。】 【他们相视一眼,心中皆是震撼,多年没有走出山门,竟未见过如此奇诡之武学!】 【江湖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剑宗四人同样注意到了棚内的动静,见有两人趁乱逃脱,其中便包括了剑宗弟子胡杰。】 【面对此景,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失望,因为求生本就是人之天性,无可指摘,他们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枭月突然转头,目光复杂地落在秀儿身上,似有所悟。】 【秀儿眼神中那份先前的慌乱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枭月大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欣赏:“哈哈,这样的你,我更加喜欢了!”】 【言罢!】 【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你身上,从衣袖中取出一精致玉瓶。】 【瓶塞轻启,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玉液倾倒于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玉液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陆沉,你确实不凡,是多年来第一个能让我受伤的人。”枭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但可惜,这样的好运,你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玉瓶中的玉液,究竟是何等神物,竟能如此迅速地治愈如此严重的伤势?】 【这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令人难以置信。】 【枭月望着那已近见底的玉瓶,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若非今日与陆羽的大战迫在眉睫,他绝不会轻易浪费这等珍贵之物。】 【此刻的他,胸前伤口已完全恢复,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他再次望向你,试图从你的脸上找到一丝的害怕。】 【你的所有的努力,便到此为止。】 【可惜的是,你脸上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此时!】 【枭月和你似有所感,酒肆外有三人意外的重新退回。】 【正是刚刚乘机而逃走的三人,剑宗胡杰,雪山派的麻衣老者和被封住穴道强行带走的马依人。】 【胡杰和麻衣老者,神色紧张,慢慢退回酒肆。】 【棚内众人疑惑,明明枭月都未有追击,几人怎么又回来了!】 【枭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三人缓缓后退,眼神牢牢盯着门口门口,那里似乎正有人步步紧逼。】 【紧接着,又有两人踏入酒肆,一位是儒雅的中年文士,另一位则是气质阳刚的青年。】 【二人慢慢走进,中年文士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有力:“黄道,见过燕王。”】 【言罢,他身旁的青年也随之拱手致意。】 【此二人正是黄道和谢穆。】 【黄道的目光落在你身上,这确实是你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尽管过去在终南山与大庆京相遇,你们二人都未曾真正见面。】 【黄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曾料到,名震天下的燕王,竟然已踏入了先天境界,这样的修为,足以让他跻身抱月楼十大宗师之列。】 【谢穆脸色就有些尴尬,好在陆羽不在,要不是当年在终南山的他的开口,大庆之前的皇帝可能就不会死。】 【黄道也不会活到如今!】 【谢穆的一句话改变了大庆的国运和整个江湖的大势。】 【“魔师黄道!”】 【随着中年文士自我介绍,棚内顿时有倒吸凉气之声。】 【天下五绝之一的魔师也是现身于此。】 【胡杰、麻衣老者二人,此刻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却不料又在这里遇到了黄道,心中绝望之情油然而生。尤其是胡杰,神色低迷,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枭月见状,笑着招呼道:“你来的可是有些晚了,黄道兄。”】 【黄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他悠然答道:】 【“来的不晚,这不正是时候。”】 【两人之间的有了之前的约定,一切早已在彼此心照不宣。】 【枭月深知,黄道此行目标明确,便是为了亲手了结陆沉的性命。】 【此刻也明白,时间不等人,还不知道玄天子那边的情况,虽有禁字符,他也并不觉得,玄天子一人能解决陆羽。】 【“黄道兄,事不宜迟!”】 【在枭月看来,这些人的生死已无关紧要,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解决掉陆沉,以绝后患。】 【棚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师尊,怎么还不回来!”】 【终南七子中都是焦急万分,他们深知师伯一人难以抵挡两位五绝的联手。】 【屋后的秀儿,脸上也是一片惨淡,手中的剪刀紧握,却已无力改变眼前的局势。】 【“师伯,快走!”】 【终南七子拼命叫喊着,希望师伯能够弃他们而去,保全自身。】 【然而!】 【你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炼天手都开始慢慢收敛。】 【这时!】 【枭月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不耐道:“怎么,今日这么多苍蝇!”】 【黄道立于一侧,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变故。】 【谢穆则是迅速扫向酒肆之外,远处隐约可见人马涌动,正疾驰而来。】 【胡杰耳力过人,那密如骤雨的马蹄声,在他听来如同成百上千,气势磅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棚内响起一阵音爆之声,震耳欲聋。】 【无数暗器撒向枭月,黄道三人。】 【枭月手中的折扇轻盈挥舞,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势,有一枚寒光闪闪的暗器,似有意识般拐了个弯,直逼他双眼而来。】 【他仅以两指轻捻,便稳稳夹住了那枚暗器。】 【竟是一枚古黄色的铜钱!】 【黄道为照顾谢穆,衣袖一挥,周围纷飞的暗器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落入他的袖中,定睛一看,又是一把把铜钱,圆形中间有孔。】 【还有一道剑鸣之声,闯进棚内。】 【剑宗四老见状,其中一人惊讶道:】 【“满天梧桐落!”】 【众人皆知,这是惊蛰榜上排名前十的大宗师,暗器世家叶家之主,叶胜男的绝技。】 【叶胜男,江湖人称“千手仙子”,虽常以男装示人,却难掩其绝代风华。】 【她的暗器之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 【“满天梧桐落”,这一招暗器绝技,名震江湖,其挥洒之间,犹如秋日里漫天飞舞的梧桐叶,每一片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至门口,只见两位身影缓缓步入。】 【一位是背剑而立的灰衣男子,年约三十有余,风度翩翩,长发披肩,面容清秀,下巴上有着浅浅的胡须,双眼如同寒星。】 【剑宗之中最为熟知,被誉为剑圣的“李拦剑”,名列天下十大宗师之一。】 【另一人则是一位身着男装,模样秀美的女子,她手持一把金色折扇,轻轻摇曳间,一双桃花眼带笑,含情脉脉。此人正人称“千手仙子”的叶胜男。】 【天下十大宗师中的唯一女子!】 【两人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众人之前。】 【于枭月和黄道成为敌我双方!】 【这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对决,惊蛰榜上的两位十大宗师,对阵传说中的天下五绝。】 【众人心情越发紧张,在一酒肆之中居然遇到天下前十竟然已有五位之多。】 【李拦剑率先开口,笑声爽朗:“枭月公子,咱们倒是有两年未见了!上次交手,虽未能取胜,但李某也算侥幸逃脱,今日再战,定要领教公子高招。”】 【叶胜男则将目光落在了魔师黄道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是想不到,去年在岳塘江边,那位落魄吹箫之人,竟是名动天下的魔师黄道。”】 【“魔师风采依旧,胜男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谁能料到,那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魔头黄道,竟是一位温文尔雅、风采卓绝的儒士。】 【黄道微微一笑,回应道:“倒是久违了!”】 【枭月面色阴沉,质问:“你们二人真要与我为敌?”】 【要知道,大宗师之上的先天与天人境界,其间差距犹如天堑。】 【寻常此二人遇见枭月,就算二人联手唯有逃遁一途。】 【叶胜男神色坚定,缓缓道:“两位要是就此离去,我和李兄自然不敢挡在前面。”】 【“若二位意图加害燕王,恐怕难以如愿。燕王若有不测,天下必将陷入大乱。”】 【黄道笑道:“那就没得聊了!”】 【话音未落,外面已是一片喧嚣。翻身下马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阵阵弓弦紧绷的声响,显然是在准备搭弓射箭。】 【不多时,四百名披坚执锐的军士将酒肆团团围住。】 【枭月眉头一皱!】 【棚中戴着兜帽的女子,当年在岳塘江山神庙中的女子,似有所感,望向屋外。】 【胡杰眼中一亮,似乎局势逆转了。】 (本章完) 第198章 惊蛰榜大宗师,五绝之死 【酒肆之外,弓弦拉动之声不绝于耳。】 【枭月悄然感应,外面包围的重甲军士的数量,足有六百之数。】 【若是在开阔地带,再添上两千兵马,更有大宗师级别的将领统率,即便是他,也不免应对棘手。】 【譬如那位天下五绝之一的女帝武缨,若是由她领兵出征,那才真正是“人间真无敌”。】 【这区区六百军士,在酒肆之内,这种地势下,难对其产生威胁。】 【他可随手杀之!】 【念及此,枭月心中忽地一动,那位手握百万大军的燕王,为何偏偏舍弃大军护送的安全,选择孤身北上?若真是如此,万军丛中,他们这些人,恐怕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不过正因为此人的自负,才会自坐死地。】 【枭月轻轻收起手中的折扇,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位惊蛰榜前十的高手,以及那位气势不凡的燕王。若是他一人在此,或许会费些手脚。】 【如今有魔师在此,两人联手,足矣杀尽众人。】 【就在这时!】 【酒肆外走进来一位披甲之人,步伐沉稳的将领。】 【岳塘江的副将苏烈,带着七八名壮卒,快步踏入酒肆。】 【“父亲,我在这里!”】 【带着兜帽的四人之中,一位女子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那女子正是苏子吟,她看到父亲苏烈走进来,心中顿时安定了几分。】 【苏烈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随即,他转向场中的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苏烈,拜见燕王!”】 【苏子吟也是一双美眸凝视着你,十年光阴未曾相见,当年在山神庙初次相遇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再见你御风过江,风采照人。】 【这十年来,苏子吟多次踏上终南山进香,却从未有幸再见你一面。】 【燕王居活死人墓,终年不出。】 【她多年以来一直看着终南山的云升云落。】 【云心无我,云我无心。云彩心里不知有没有我?若有我,为什么它总是飘忽变换,若隐若现。】 【可能这位名满天下的少保,早就忘却了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唯有这次,她得知你要下终南山前往燕京祭天,心中才又燃起了希望。】 【她期待徘徊在此地等候,想不到一场大雨终于再遇上。】 【你见此,缓缓点头。】 【众人勉强恢复了些许气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如同被锁住一般,难以调动,只能勉强站起身来。】 【终南七子护卫在你身周,都是陆羽从外捡到的孤儿,从小时都由你教导。】 【生死之时,他们比起自己的性命,更是担忧你的生死。】 【尤其是杨素,他不看好此战,两位五绝,足以横压这所有人。】 【他虽有心劝你离开,却知师伯不会做丢下众人逃命。】 【杨素心里只想着待会,定要死在师伯前面。】 【罗飞光目睹此景,心中激荡难平,既然已识得燕王真身,自然无需再作任何掩饰。他浑身颤抖,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罗飞光,拜见燕王!”】 【你倒是慢慢转过头来笑道:“只取一文倒是潇洒。”】 【罗飞光闻言,老脸不由一红,心中暗自嘀咕,想不到此事竟然也传入了燕王的耳中。】 【萧雨却显得颇为懂事,她恭敬地行礼道:“萧雨见过燕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活命之恩。】 【你目光温和地看向罗飞光,轻声嘱咐道:“以后可不许亏待了这位姑娘。”】 【罗飞光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 【枭月的脸色却阴沉如水,他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不会再有以后了。”】 【你看着枭月却摇了摇头!】 【说完!】 【枭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苏烈身旁,一只手已经抓向苏烈的天灵盖,企图一击毙命。】 【苏烈虽然也是江湖之中的二流高手,但在枭月这等强者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猛然拦截在枭月的手前,那剑光之中蕴含着大江滚滚的磅礴之势,让众人耳边仿佛响起了滔滔江水的声音。】 【“长江潮水剑!”】 【剑宗四老的眼神瞬间变得一凛,他们深知此剑法的来历。这乃是李拦剑独创的剑法,当年李拦江隐身于长江之畔,化作渔民,捕鱼多年,却在那激流澎湃之中苦练剑法,江水涨落,四季更迭,他的剑法都随之精进。】 【每当他施展这长江潮水剑时,便仿佛能引发水波不兴、惊涛骇浪之声。也是以此剑法,他足足压制了剑宗十五年无人敢做声,让剑宗四老都心生绝望的剑术。】 【与李拦江对决,便如同置身于江中漩涡,身形根本无法稳住。他拔剑出刺之时,剑势又如同洪水汹涌,势不可挡。】 【剑宗四老中的一位沉声道:“微儿,你可要认真看,这便是李拦江横扫天下的剑术。”】 【“他的一招一式,你都要记在心中,以后战胜他,振兴我剑宗。”】 【黄雨微眼神炙热看着场中的中年剑客。】 【李拦江把枭月缠上,他脸色严肃,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剑光漾漾,剑招连绵不绝,然而却也难以占据上风。】 【李拦江的剑法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枭月却难受其影响,只是手中折扇便将其剑牢牢压制。】 【与此同时!】 【叶胜男也是出手,她手中射出一把把袖珍飞剑,足足有六把之多。】 【这些飞剑在空中灵性十足,变向自如,不落于地,便如同飞鸟一般围着枭月旋转飞舞刺击。】 【“六神御剑!”】 【在场众人一阵惊呼,这乃是叶家的最高秘典。叶胜男竟然可以同时御使六把飞剑,乃是其最高境界,已经有数百年未有人练成。】 【江湖已经绝迹的神技!】 【而且这些飞剑都是通过特殊材质打造,削铁如泥,锋利无必,轻轻一碰就是皮开肉绽,可破大宗师罡气。】 【枭月面对李拦江的长江潮水剑和叶胜男的六神御剑,一时间连连躲让。】 【剑宗四老见此战局,也是心惊胆战,无论对敌枭月还是李拦江,叶胜男其中一人,他们都感到力不从心。】 【那六把飞剑配合巧妙,能从四面八方而来,而且能连续变向,已经不是普通剑术所能比肩。】 【他们四人就算联手,恐怕也撑不住几招,这让他们心生绝望。】 【他们学武一辈子,到头来却在一个年纪只有他们一半不到的年轻人手中看到了如此巨大的差距。】 【盛名之下无虚士,惊蛰榜上的十大宗师果然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魔师见状,也是出手了。然而,他并不去帮助枭月,而是直接攻向叶胜男本人。他明白,无论叶胜男的“六神御剑”有多么神妙,终究离不开人的指使。】 【只要制住了叶胜男,那些飞剑自然也会失去威力。】 【魔师缓缓走近叶胜男,叶胜男只好召回六把飞剑,转而攻向魔师黄道。飞剑交织之下,密不透风,然而黄道却好整以暇。】 【他袖口翻飞,脚踏八卦四阵方位闪躲,甚至尝试抓取其中之一。】 【手指之中射出无形剑气,与之对敌。】 【明明是魔道功法,但黄道的身形却潇洒写意之极,比之枭月多了真正的江湖宗师风范。】 【黄道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叶胜男的六把飞剑竟然各自蕴含一套剑法,配合使用之下,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他不由得赞叹道:“叶家主,真是不愧是这数百年来叶家第一位女子大宗师,才情绝世,令人钦佩。”】 【“这六套剑法若是融合为一,便能再进一步。”】 【叶胜男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她没想到,仅仅与黄道交手数十招,他便已经一眼看穿了“六神御剑”的根本。】 【这种洞察力,实在令人惊叹。】 【她不得不承认,黄道确实是魔道不世出的奇才,比之那位创造魔道的“魔帝”,也不遑多让。】 【另一边,枭月也是牢牢压制着李拦江。以枭月的身法之速,李拦江根本没有出剑之力,只能一路防守。】 【然而,李拦江的剑术守剑并不弱,因此才能支撑到如今。】 【枭月心中也是暗自警惕。他有了前车之鉴,知晓你还未出手,刚刚那炙热的掌法,已经足够伤到他。】 【众人见此情景,也是焦急万分。李拦江和叶胜男两人似乎站不了上风,形势愈发危急。】 【苏烈原想掩护燕王与女儿安全撤离,然而,四位大宗师之间的激战,气机汹涌,笼罩整个酒肆,竟连他手下的兵卒也无法踏入半步。】 【他显然未曾料到大宗师的战力竟如此惊人!】 【一时间,苏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心中焦急万分。】 【终南七子中的杨素,此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枭月的诡异之处,他提醒李拦江,枭月手中有封禁内力的手段。】 【李拦江闻言,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更加谨慎,枭月更是被步步紧逼。】 【然而,最先支撑不住的是叶胜男。她御使六把飞剑,耗费灵气之巨,令人咋舌,还未进入天人境界,无法驱动天地灵气。】 【尤其是魔师黄道步步紧逼,让她倍感压力。】 【终于,她的一枚飞剑被黄道摘在手中,失去了控制。】 【黄道看着手中如用游鱼一般,苦苦挣扎的飞剑。】 【飞剑被夺,叶胜男的气息一阵起伏,这六把飞剑她从小便蕴养在身边,与她心神相连。】 【谢穆见此情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叹息。】 【天下五绝的实力,果然碾压大宗师境界,今日一战,他算是亲眼见证了。】 【在此时,你的眼神绕过枭月,犹如冬日里穿透云层的凌厉寒光,径直投向魔师所在的方向。】 【你炼天手再度运起,整条手臂仿佛被无形的烈焰所包裹,手掌之上更是如同刚从火炉中掏出的烙铁一般通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温。】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扭曲,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黄道见此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他缓缓松开紧握的飞剑,任由那柄寒光闪闪的剑器如同归巢之燕,飞回落回叶胜男手中。】 【叶胜男倒是舒了口气,没了这柄飞剑,恐怕她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她在一旁静静调解气息。】 【黄道的双手空空,自然垂下,紫色的魔气在他掌心悄然浮现,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一团幽莲。】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紫血魔功!”】 【有人低呼出声,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此法,乃是魔道《天魔策》之中记载,除开那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外,最为高深莫测的武学。修炼至深处,一身气血皆可化为紫色,受伤之后亦能迅速痊愈,最高深的境界甚至能返老还童,端的是神奇无比。】 【叶胜男对这位魔师黄道的认知,在此刻再度提升。她深知,此人的可怕之处远不止于此。他恐怕已将《天魔策》这本汇聚了数十代魔道祖师智慧与心血的功法,全部融会贯通,掌握得炉火纯青,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枭月见此,嘴角上扬,这魔功连他都有些畏惧,盟友的强大那么今日击杀陆羽便胜算更大。】 【他不在磨蹭,先解决掉李拦江,修为猛然暴涨,气息更加不可琢磨。】 【随着那紫色的魔气一出,众人猛然间感到心脏跳动加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修为较弱者更是只觉鼻孔一热,鲜血竟不由自主地溢出,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异常惊悚。】 【心跳之声,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耳边都能听到那急促而有力的鼓动,让人无法忽视。】 【“偷心爪!”】 【剑宗四老已经认出此招数,显然是对黄道这一手段感到震惊和恐惧。】 【这“偷心爪”也是《天魔策》后所掌握的一种极为厉害的手段,能够无形操纵人的气血,隔着数十丈也能引爆人的心脏。】 【魔师笑道:“结束了!”】 【众人闻言,心头一紧。终南七子面色骤变,面对天人的一击,师伯恐怕难以抵挡。】 【“师伯,快走!”】 【苏子吟已经准备扑上来,替你挡住这一击,然而她的父亲苏烈却牢牢抓住她,不让她冒险。苏子吟眼中流出泪水,哭喊道:“不要!”】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在两股强大气息的牵引下,场中热流和紫色的魔气涌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魔师和你同时出手。】 【剑宗四老也是一声叹气。】 【“啊—”】 【“你—”】 【一道凄惨至极的叫声骤然响起!】 【与众人预料的结局却不一样!】 【这叫声似乎是枭月的声音。】 【场中!】 【魔师笑眯眯地一只手对枭月穿胸而过,五指抓住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捏在手中。】 【枭月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呆呆看着胸前。】 【魔师的笑容温和道:“结束了,枭月公子!”】 第199章 禁字决道术,魔师离开!(二合一) 【枭月脸上还有不敢相信!】 【痴痴看着,面前跳动的心脏被人握在握在手中,脸上怒发冲冠,却又无能为力!】 【黄道右手再次洞穿他的胸堂,在其中又掏出一颗震动的心脏。】 【两颗心脏被黄道抽出,拿在手中!】 【枭月身形竟然没倒下,而出向着酒肆之外踉踉跄跄,站不稳脚步,摇摇晃晃而走。】 【胸前的血迹完全止不住,口鼻也是喷出血淋淋的大片鲜血,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迹。】 【如此大的重伤,寻常人恐怕是当机便要死去。】 【枭月竟然未有倒下,嘴中一直冒血,也说不出话,一只颤抖手指着魔师,又一只手指着你。】 【你哪里还有刚刚动手之时的威势,双手之间的赤霞早已经褪去,眼神平淡望来。】 【两颗心脏倒是少有!】 【枭月呼吸困难,眼神死死看着你,似乎你从他露出身份一直是这幅模样。】 【一直都是一种眼神,枭月终于看清了,是俯视,是从不在意!】 【枭月心中愤恨看着黄道和你!】 【魔师手中稍微用力,两颗心脏便瞬间爆裂。】 【“人无心,不可活!”】 【魔师话音未落,枭月终是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眼神直直看着酒肆的茅草顶。】 【枭月死了!】 【魔师浑身未染丝毫血迹,就连手指也修长白皙,干净无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留下一地惊愕的众人。】 【魔师,终结了枭月的生命。】 【李拦江心中暗自感慨,一位曾被誉为天下五绝的强者,竟如此陨落!】 【尽管他对枭月的人品不以为然,但其武学造诣,他始终抱有敬意。】 【最为欣喜的莫过于屋后的秀儿,她脸上的喜色难以抑制,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在屋后,她终于哭出声来!】 【她终于脱离了险境,这份喜悦,怎能不让她激动万分。】 【如今,眼前只剩下了这一位五绝魔师,他孤身而立,他携带者击杀枭月之威,震慑全场。】 【他与燕王之间的默契配合,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为枭月精心布置的局。】 【叶胜男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她的心中不禁回想起江湖上流传的一个传闻:魔师喜好猎杀惊蛰榜上的大宗师。】 【这几年来,惊蛰榜前面的排名频繁更换,都是因为魔师一人之手,已经杀了多名大宗师。】 【天下大宗师的数量是有限的,只有十八个席位,前面的人不死,后面的人就无法晋级成为大宗师。】 【大宗师死后,又会有新的大宗师出现!】 【天道循环,乃是命数!】 【然而,自从魔师开始猎杀大宗师之后,这些年里一直没有新的大宗师出现。】 【叶胜男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枭月已经身死,而一位魔师的实力似乎足以击杀在场的所有人。】 【剑宗四老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搞不清楚状况,魔师的突然背叛导致了枭月的之死。】 【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提示:恭喜获得九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随着鼎上的幽蓝色光幕流转,最终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 又爆奖励了。 同样还是斡旋母气,不过这次数量惊人,竟然出现了九缕。 一次直接获取了九缕,差不多可以持平上一次模拟的收获了。 他已经通过上一次十年模拟,修复了经脉,甚至连修为已经步入第二天梯大圆满的阶段。 已经算是“支棱”起来。 现在只差打通神天穴,完成筑基步入第三天梯。 筑基他倒是有所设想! 可以在“陆沉”第一世模拟结束后,收获他的一世经验,用来筑基。 筑一世之基! 筑基之法,关乎后面的修行根本,若是天道筑基,百分百能入内门受到重点培养。 而且,只要天道筑基,受到天道嘉奖降下“洞天种子”,此身只要不夭折,大部分这类天骄都能步入大真人境界。 俞客倒是有自信。 无他,有挂也! 那么就要在筑基之前,就得先打通神天穴。 之前就是母气不足,让他无法一鼓作气,直接打通“神天”穴。 九缕斡旋母气的收获这次倒是弥补之前的缺憾。 不过! 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大宗师或者类似“大人物”之类人物身死之际,陆沉在身旁,就可以收获“母气”! 模拟的方向似乎就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在上次选项之中提示。 会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了。 俞客有些疑惑。 这时大鼎之上又有字幕在流转。 大鼎微颤,如同丢在海浪之中,震的心海波动。 一股更加古朴厚重的气息,在虚空之中悄然敲响,如同远古的钟声,回荡在这片天地间。 大鼎四足稳立,双耳高耸。 神秘而庄严! 似乎立于悠悠上古之时,又响彻在沧海桑田、万年变迁之中。 【提示:恭喜获得“禁字决”道术,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幽蓝色的光幕在大鼎之上显现!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他倒是没有注意到禁字决,而是被其中的。 “道术。” 两个字惊讶到了,真爆装备了! 金色传说! 要知道,筑基之后才能将体内灵气转变为“真元”,然后在体内开辟出“洞天”,再开辟出的“洞天”之内种下道术。 施展出一种道术,便可以称为第三天梯的修士。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 世上总有些天骄,他们非比寻常,在第二天梯境界之时,就种下了道术。 俞客想到这里一时心热。 那不是! 他这次模拟结束之后,是不是能在第二天梯境界拥有第一个道术。 拥有一个道术,那么实力将会比同等境界第二天梯的修士。 形成绝对碾压! 俞客想到这里,一时心热如沸。 一旦他如今拥有道术,他的实力无疑将远超同等境界的修士。 如今的神霄宗真传李秋水,她在觉醒“重瞳”之后,从杂役弟子一路逆袭,杀进内门。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她在第二天梯境界之时,就已经种下了两种强大的道术。 那时的她,横扫整个外门,试炼之中,外门弟子全部联合起来都被她一人击败。 她以无敌之姿,跻身内门,成为了众人仰望的存在。 而李清水的那两种道术,据说都与“瞳术”有关,倒是众说纷纭,具体就不得而知了。 俞客心中升起一片憧憬。 他要是有了此道术,后面参加外门大比试炼,自己的胜率就又会上升。 就是不知这“禁字决”的道术从何而来,从模拟来看,似乎只有枭月之死有关了。 他微微思考,模拟继续。 【谢穆却似早已知悉一切,轻轻叹了口气。】 【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在枭月陨落的刹那,体内内力竟奇迹般地开始恢复流淌。更令人惊讶的是,经过一番禁锢之后,他们竟感到内力隐隐有所提升,仿佛经历了某种奇异的锤炼。】 【剑宗四老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对于他们这样的年龄的武者而言,身体潜能早已枯竭,每一点进步都显得尤为珍贵,令人欣喜不已。】 【这禁止内息的招式,似乎并非全为了克敌而设,反而更像是一种修炼的手段,让众人在困境中倒是得了不俗的机缘。】 【其中进步最大的当属剑宗的黄雨微。他隐隐已经到达宗师圆满的境界,剑意高涨,引得李拦江都多看了一眼。】 【历经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他仍能毅然出剑,又被几股大宗师的气机压迫,现在一出“囚笼”,剑意更是如虹,令人瞩目。】 【胡杰见此情景,神色黯淡。他的资质是要比这位师姐更为出众的,如今却与她拉开了差距。】 【临阵脱逃,在几位剑老眼中,自此之后,原本他在剑宗所享受的待遇,恐怕之后再也没有。】 【剑者,难的是一往无前!】 【终南七子感知修为同样面露惊奇,但随即又连忙聚拢护佑在你身边。】 【魔师仍在,危机尚未解除,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七人心中焦急万分,“师尊,为何还不归来?”】 【莫非师尊也遭遇了未知的危险,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们打消了,他们更担心的是,师尊会给他人带去危险。】 【师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在,魔师似乎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敌意,这让他们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黄道小心翼翼地从枭月的袖口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张符箓,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禁”字,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众人纷纷猜测,魔师黄道莫非是为了这张符箓而来?皆都好奇地看去。】 【黄道的手指刚刚触及符箓,它便化为了一团飞灰。】 【黄道看着手中消散的符纸,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一声叹气道:】 【“果然都是天意,求不得!”】 【叶胜男和李拦江二人没有选择打扰或者阻止黄道,他们都知道这位魔师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行事风格也让人捉摸不透。】 【保护燕王能安稳回到燕地,便是他们此行目的。】 【魔师对枭月的尸体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手中燃起一团紫色魔气,丢在枭月的身上。】 【没过多久,枭月的身体便化为了一滩脓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湖五绝之一的枭月就这样落幕了,虽然他的死状并不体面,但相比其他江湖之人对他的仇恨,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宽容。】 【要是其他江湖之人知道枭月之死,恐怕会恨不得鞭其尸,用其头颅做成夜壶,丢入粪坑之中日日夜夜浸泡。】 【黄道处理完这些事,回过头来看向你,他总是觉得你似乎早就猜到他心中的谋算。】 【见你神色淡然,仿佛这场危机全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一般,他不禁感到有些惊奇。】 【黄道原本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北地的少保、燕地的国君之上,他深知杀陆沉对他有益,但此时显然并非最佳时机。】 【他眼界极高,除了那位乾元女帝之外,对四国之主皆是不屑一顾。】 【这世间的“天人”,敢轻视富贵笑王侯,纵横天下。】 【而对你,作为陆羽的兄长,他倒是存有一分敬意。】 【如今看来,这位终南山修道的燕王似乎也并不简单,黄道心中暗自思量,回忆起圣教之中有关三真一教的记载。】 【“天外的道统!”】 【天外二字倒是令人目眩神迷!】 【更令他意外的是,三真教的掌教并非实力最强的陆羽,而是眼前这位燕王。】 【黄道又看向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惊蛰榜上的十大宗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日,我算是吃饱了。”】 【“各位,希望后悔有期!”】 【魔师有离去之意。】 【李拦江和叶胜男却不敢大意,毕竟枭月刚刚就是被魔师偷袭而死的。他们警惕地注视着黄道的每一个动作。】 【黄道最后看向你,微微点头道:】 【“燕王,在下告辞。”】 【谢穆对你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就要跟着黄道离去。】 【无人敢于阻拦!】 【众人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今日的重重风波,似乎终于得以平息,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黄道在转身之际,目光淡淡地扫向屋后的那名女子,他的话气温和道:】 【“你和我倒是挺有缘的,跟着我,天下没人敢欺负你。”】 【谢穆闻言,不禁一愣,连忙看向屋后的那名女子。】 【只见她的脸上一边生疮,一边全是烫伤的疤痕,看起来颇为可怖。然而,他和黄道行走江湖已久,多一个伴也是好事,因此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秀儿神色紧张地看着黄道,又转向你,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黄道,这位连枭月都能杀害的高人,让她不敢轻易拒绝任何要求。】 【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她的双眸雾气腾腾,似乎想向你求助,但又怕给周围人带来不幸。她牙关紧咬,身体缩成一团,也不在开口说话。】 【众人也不明白为何魔师要带走这位女子,但也不敢轻易出声触怒他。】 【李拦江和叶胜男也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反对。】 【剑宗四老早就想远离这场风波,不愿惹事。他们觉得,如果能平安离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黄雨微想要出声,这次却被剑宗四老拉住衣袖,微微摇头!】 【在场一片无人反对,鸦雀无声!】 【“这位姑娘来去自由,今日无人能左右。”】 【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周围众人一愣,其中胡杰更是面露惊慌,他怕又再触怒魔师,招惹麻烦。】 【只有屋内的女子一人,她看不清眼前,逐渐模糊了视野。】 【黄道闻言,默默地转过身去看向你,眼神中透露出不善。】 第200章 黎元宁康,齐民岁增,盛世降临! ! 燕京的南城门口,人潮涌动,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无论是乾元的使团,还是远道而来的韩国使节,皆不显急躁,只是默默地随着队伍,耐心等待。 “以土木之城垣为防线,实不如以万民之心筑就之长城。” 此言一出! 宇文璃浅与谢淳安等人皆是陷入了一阵沉思,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武隆的目光掠过这座燕京,心中愈发肯定。 乾元若要征服天下,其第一劲敌,便是这燕地,这位燕王! 女帝这些年来的勤勉不懈,亲自带头耕种,南下迁都,兴修水利,广纳贤才,开创南北科举,提高商业地位等,这一系列功绩,在任何大乾时代,皆可誉为圣君之为。 不会弱于这位燕王,而且大乾的军队天下无敌。 这也是武隆心中的自信! 邹林心中也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作为大庆的子民,他对这位燕王总是怀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在这个时代,四国皆在休养生息,天下大势仿佛正处于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之中。 他深知,只需一丝轻微的摩擦,这片土地便可能重新被烽火所覆盖,战马的嘶鸣声将再次响彻天际。 天下的名将们或许都为此而雀跃,期待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 然而,这背后的苦难,却总是由底层的百姓来承担。 无论是国家的兴盛还是衰败,百姓们总是饱受其苦。 恰在此时! 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是沙驰部落的大王庭的竹燮一族。”有人惊呼道。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匹匹黝黑的高大马驹迎面而来,队伍浩浩荡荡,足足有一百多人之众。 这些骑马之人,他们的穿戴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显得异常独特。 他们身材高大雄伟,比一般人更为壮硕,身上披着用毛草制成的大衣,背后人人都背着弓箭,皮肤黝黑不少,眼神凶狠,额头戴着绿色的宝石,其五官深邃而立体。 整个队伍散发着彪悍的气息! 他们的模样,既不像中原人士,也不像北风的游牧民族,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 武隆亦是认出了这一队人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竹燮一族!” 沙驰部落的骑士,其名声在天下间如雷贯耳。 想当年大庆立国之际,沙驰部落自北方茫茫高山之中而出,随高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受封沙驰国王印,荣耀一时。 而竹燮一族,便是沙驰部落的王族,尊贵无比。 高祖甚至赐竹燮姓于周,两国永结兄弟之盟,情深意重。 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强大与弱小之间的制衡总是难以逃脱。 弱小就要受到欺凌! 当北风南下之时,当年的沙驰非但没有出兵相助,反而趁火打劫,背弃盟约。 那一代的沙驰国主更是重新恢复了竹燮的姓名,似乎要将两国之间的兄弟情谊彻底抹去。 武隆心中暗自思量,沙驰国虽只有九十多万的子民,但人人善战,号称控弓弦之士达三十万之众。 当然,其中大多是吹嘘部分。 当年与乾元作战时,沙驰的士兵亦是毫不逊色,英勇无比。 可谓是天下最强的骑兵之一。 当年的北风试图征服他们,其族英勇善战,却又凶狠至极,如同高山的狼群,最后也没有成功。 照理说,北地之人应该痛恨沙驰国才对。但周围的百姓却似乎并无太大反应,这让武隆感到有些奇怪。 北风的使团来到北地时,所见的多是愤恨与不满。 似乎是看出这位乾元的亲王的疑惑。 在场之中要说最了解燕地的要当属大庆之人。 宇文璃浅倒是想起。 “我记得六年之前,北方倒是发生了一件事。” “当年的北方平定,四国白马盟约之后,沙驰一国便不敢再南下,却也没有归于两国。” 众人点头! 白马之盟,确实是改变天下的大事。盟约的签订,使得天下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下除却四国占据的肥沃土地和广阔草原之外,在边境之上还有数百的部落和小国。 而北方就有一百多个游牧部落和小的藩国,这片地带也被称为“北域”。 面对北域各国,北风和燕地都是选择拉拢的政策。 有的部落或小国尊北风,有的则亲近燕地。 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沙驰,他们对于两国都是选择“骑墙派”的策略。 既拿着北风的好处,又和燕地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这种微妙的平衡,使得沙驰在北域的地位愈发显得重要而复杂。 直至十二年前,沙驰国君突然驾崩。 杜诲笑着插话道:“公主所言,莫非是沙驰国的内乱之事?” 宇文璃浅轻轻点头,此事确为白马之盟后首次掀起的战争,天下都有耳闻。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当年沙驰国的大汗逝世后,按理应由大王子继位。 然而,大汗的宠妃却找来她的情人,篡夺了大王子的王位。 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大王子,在无奈之下逃到了燕地求学,并在那里度过了五年的时光。 “那位沙驰国的大王子,在燕地求学五年间,不仅考中了科举,还当上了燕地的一名县令,并结婚生子。” 武隆闻言,大感惊奇,“他国之民,竟能在燕地为官,这真是前所未闻!” 在乾元,这种情况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淳安解释道:“在燕地,只要通过燕王府的考核,无论是哪国之民,都有机会成为官员。这是燕地一直以来的传统,也是燕王府选拔人才的独特方式。” 杜诲接着讲述:“到了第六年,沙驰国派出使者来到燕地,要求交出王子,否则就倒向北方作为威胁。但燕地并没有交出王子,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沙驰大怒,有了北风支持,便在通往北域的商道上,截杀了燕地商队,侥幸有一人逃回燕地,哭喊敲响了燕王府的大门。 “一百多人全被杀害,沙驰国更是嚣张的把头颅丢弃在燕地边境之上,燕地震动。” “燕王府派使臣交涉,要沙驰国交出杀害商对的凶手,赔偿的商队的财物,想不到使臣不仅被剃下光头给撵了出来。” “于是,燕王府的折子递到了终南山,请燕王定夺。” “终南山次日便传召沙驰国的大王子进山。” “第三日,一封盖着神洲二字的信件下了终南山。” 宇文璃浅听到这里,倒是想起他们的通关文牒上就盖着这位燕王的私印。 这神洲二字似乎比燕王府的官印更加有信服力。 或者说,而是此人的名字。 杜诲缓缓启齿:“北风为彰显对沙驰的鼎力支持,竟在北域部署了四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他稍作停顿,继而言道,“彼时的沙驰亦坚信燕地不会轻启战端,毕竟北域皆为茫茫大漠,环境恶劣至极,找寻不易,燕地若出兵,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且,只需要交出一位无关紧要的王子。” 乾元与燕地相较,在各国中可谓是最为遥远,日常交往多以韩楚二国为主。 武隆对于燕地之事并不甚了解,他坦言道: “杜先生,何时也学会了如此卖弄关子,快讲,快讲!” 他对这些战争之事尤为感兴趣,尤其是各国的外交策略,这亦是实力的一种彰显。 杜诲看了看武隆笑言道:“这封信上实则仅有两句话。” 此话引得众人纷纷侧耳倾听。 “沙驰王子赤诚之心,应助其复国。” “凡犯燕地治下之民者,虽远必诛。” 言及此处,武隆听到不由笑道: “燕王倒是霸气!” 杜诲继续说道:“于是,燕北军派出三万大军北征,天下为之震动。众人均以为此战将历时数年,因北域深藏大漠之中,沙驰虽为一国,实则以部落形式存在,他们可举家逃窜,又是年底天气寒冷之时,地形错综复杂,攻打难度极大。这也是沙驰敢于挑衅燕地的底气!” 武隆似乎已经开始分析这场战役的形势,沙驰国可以以逸待劳,而且占据天时地利。 确实是一场硬仗! 谢淳安却知道这场战役的结局。 “想不到,只用了四十二天,燕北军便攻破了沙驰王庭。沙驰王妃以及他的情人,全部被俘压往燕京问斩。” “沙驰国流落快七年的大王子痛哭流涕之下,重新登基为可汗。他把竹燮一族的姓氏改为了陆,甚至发下誓言,沙驰自此之后没有砍向燕地的刀剑和铁锁。” “燕地在北域各国建北域郡,施以仁政,各国臣服,尊燕王为地可汗。” 武隆大为吃惊,他难以置信。 四十二天便灭一国,可是大名鼎鼎的沙驰。 宇文璃浅却是感叹后面的三字。 “地可汗!” 这可是游牧名族,诸国对宗主国,真正的尊称。 杜诲笑呵呵道: “说来可笑的是,北域四十万大军未动一兵一卒,未射一箭。” 武隆倒是猜到了,毕竟有白马盟约在。 北风自然不敢动兵,不然四国共击之。 宇文璃浅看着不远处的一百多名沙驰骑士,他们纷纷下马,在燕京城南门下跪地,亲吻地面,为首者高呼: “地可汗!” “地可汗!” 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谢灵萱不禁出神,不由想到,这位燕王这五十年的过往。 年少求道,双十拜将,六年驱外敌解天下之危。 四十登燕王,施恩燕地。 解北边之患,败沙驰以服西域诸国。 建北域郡,纳北海湖。 让苑囿与黎民,内实仁而民不乱,外出兵而武有度。 “黎元宁康,万国协和。” “齐民岁增,辟土世广。” 燕地的万万百姓,在这个时代高呼道: “我等生逢所幸,盛世降临!” 第201章 落幕江湖过客,唯不见一人 【酒肆之中,气氛骤然紧张。】 【魔师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微眯,棚内众人皆是一惊,心跳不禁加速。】 【尤其是胡杰,心中愤懑难平。他暗想,这燕王真是多管闲事。此女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何又要将众人陷入危机之中?】 【害人不浅!】 【李拦江眉头紧锁,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剑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叶胜男也是一脸凝重,手中的飞剑已经从袖中滑出。】 【终南七子自然不会质疑师伯的决定,他们七人严阵以待。他们的神色坚定,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苏子吟听到魔师的话,心中微微一颤。他深知你的性格,从未改变,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出手相助,她不由又开始为你担忧。】 【你面对魔师的眼神却也没有回避。】 【这位名叫秀儿的女子,在危机之中摔碗提醒你,又在后面击中枭月的时候助力于你。】 【自然不能不管!】 【众人又是一阵紧张,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知道,若是你带着数万兵马,自然不会怯一位五绝高手,可是如今在这酒肆之中,十步之内,匹夫之怒也可血溅五步。这样的情境下,任何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黄道看了看秀儿,突然笑道:“既然燕王开口,这个面子肯定要给的。”】 【他的笑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让众人感到一阵意外。】 【黄道则没有过多纠结,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前深深看了你一眼,带着谢穆走出了酒肆。门口的侍卫连忙让出一条道来,不敢阻拦。】 【黄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刚刚还是放晴的天气,此刻却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他轻声说道:“走吧,去见见玄天子。”】 【见到黄道二人离去的背影,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胡杰更是脱力一般,一下子靠在墙上,今日的事情太多转折,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不堪。】 【剑宗六人连忙告辞离去,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个充满变数的地方。】 【扎着马尾的女子马依人,走上前来,想打个招呼,却又不敢开口。】 【麻衣老者深知事情远没有结束,至少还有五绝之一的玄天子没有出现。他明白,避开陆沉这个漩涡才是当前要紧之事,带着小姐一行九人匆匆离开。】 【苏烈恭敬地走上前来,禀报道:“燕王,岳塘江已有大军在等候,自当安全无虞。”】 【苏子吟也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来,行礼道:“小女苏子吟见过燕王。”】 【你看着这位岳塘江的副将,如今舆州归于燕地,他本是大庆之将,他们这类算是被大庆抛弃。重新择主,在燕王府下办事,燕地的参议,自然不是放得下心来。】 【因此这多年来还是一名副将。】 【这次能冒死前来,这无疑是一次豪赌,当然,这其中说不定也有关心女儿的成分在。】 【你微微一笑,说道:“有劳了!”】 【苏烈受宠若惊,连忙躬身道:“不敢!”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眼底之下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江湖高手也看向你,从头到尾,这位燕王实在太沉稳了,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叶胜男虽是女扮男装,却也明艳清秀,她笑道:“我和李兄,送燕王与大军回合。”】 【李拦江本想与江湖之中名声完全不弱于魔师的陆羽一见,但可惜未能如愿,五绝之中他见过四人,在他眼中太平道的玄天子当为第一,因为他的父亲当年入江湖之时,玄天子便已经是武林泰斗。】 【陆羽,女帝,黄道三人,本以为黄道会弱上一些,现在想来魔师不差于二人。】 【他心中暗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你点了点头道:“多谢二位了!”】 【终南七子自然跟在你身后,他们虽是忧心师尊去向,但要是师尊知道师师伯要是受了点伤,他们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慢慢走出酒肆,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雨。】 【一场江湖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酒肆外的众人拉着马,行走在淅淅沥沥的官道之上。】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走出酒肆或有人神色畅快,或有人神色消沉,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有人回头望向酒肆的门栏,总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场大梦之中。】 【那些刀光剑影、江湖赫赫有名的大宗师,恩怨情仇,仿佛都随着这场雨的落下而烟消云散。】 【马依人骑在马背上,她轻轻地勒住马头,回望了一眼酒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小姐,走吧。我们本不是一路人!”】 【众人继续前行散去,马蹄声阵阵,回荡在空旷的官道上。】 【此去岳塘江只有四五十里路。】 【朦朦胧胧的细雨如织,飘飘摇摇而下,打湿了远山秋天的青黄。】 【屋内的秀儿不知何时跟在了你们身后,你淡淡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 【叶神男却似乎瞧出不同来,看着这位面目可怖的女子,秀儿眼神躲闪。】 【“这位枭月和魔师都看上的姑娘,怕面具之下有着惊世之貌!”】 【此话一出!】 【秀儿连忙捂住脸,叶胜男也就调笑了一声,便没有再打趣。】 【罗飞光和萧雨也准备跟上来,你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离去。两人便一同跪地,对着你庄重拜了三拜,感激地说道。】 【“燕王,大恩。我们二人不敢相忘。”】 【你笑了笑道:“走吧,走吧!”】 【你戴上斗笠,走出酒肆,你不由回过头看向苏子吟道:】 【“还请苏小姐,帮忙一下!”】 【苏子吟只是看见你的脸庞,脸色一红,没有注意你说了什么!】 【一行人去往岳塘,队伍后还有六百多军士。】 ………… ………… 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岳塘江进发,声势浩大,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苏子吟戴着斗笠,她不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周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 左右是十大宗师的李拦江和叶胜男。 身后是终南七子和刚刚的女子秀儿。 还有父亲和六百披甲军士随后。 苏子吟又默默低下头,遮住面目。 却唯不见一人! 第202章 太平尸魁,再斩你一世轮回(二合一) 陆羽停下身形。 轻轻踩在一处树梢之上。 明明是回去之路,几次朝着一个方向,最后又返回了原地。 鬼打墙! 他遂不再急于赶路,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任由那袍袖随风轻轻摆动。 天空再度阴沉,细雨如织,朦胧了天地。 雨水却落不到陆羽身上,似是不敢沾染,自动绕开。 他凝视着四周茂密森林,心知只需穿越这区区十几里林海,便可踏上官道。 然而! 此地像被人布下了一座玄妙莫测的大阵,他修道多年,从未有遇见此等事。 如遇迷途一般,难以走出。 不知道是移动了树木还是封闭了这处地界。 总之都不似凡间手段! 来者不善,或是说就是为他而来。 陆羽索性不再徒劳无功,他知道在酒肆之中兄长如此吩咐,必有其深意。 既然暂时无法离去,那便索性先解决这眼前再说。 一念及此,他有些急躁的的心绪渐渐沉淀,归于宁静,宛如深潭之水,感受着四周。 未过多时!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踏着林间积水的轻响,缓缓靠近。 陆羽睁开眼,身形轻盈地自树梢滑落,却并未触及地面,悬停在二丈高的虚空之中,宛如踏空而立。 他看着下方五人! 一位老道人与一位中年僧人,并肩而立。 两人身后跟着三名身披黑袍之人,他们的面容被黑袍遮掩,看不清模样,也分辨不出性别,只是静默低着头。 老道身材高大,披着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头发眉毛胡子都花白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 老道此时慢慢抬头看向高处的陆羽,眼中之中有点惊讶和感叹之色。 而那中年僧人,身形消瘦,半露着肩膀,留着光头,五官虽普通,但眼窝深陷,给人一种深邃之感,像是平常的苦行僧人。 “阿弥陀佛!”,他诵了一声佛号,声音沙哑。 一道一佛! 此二人是,太平道的掌教玄天子,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 完颜云山与陆羽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未交手。 关于这位狼王,据说他幼时被抛弃在荒野,有幸在狼窝之中长大,茹毛嗜血,习惯四肢行走。 后来,他被灵犀寺的高僧收养,才得以学习武学和识字,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完颜云山缓缓褪去了身上的兽性,这得益于那位高僧的悉心教导。 高僧见他心性坚韧,能降服本心,便破了灵犀寺数百年的传统,将镇寺之法《易髓经》传授于他。 然而,被有心人注意完颜云山,事情暴露,高僧告诫完颜云山务生贪念后,以自裁谢罪。 完颜云山逃回北风,拜入密佛大教之一地藏庙之中,得修《修罗血身》。 最终斩杀地藏庙的大宗师主持,跻身江惊蛰榜江湖十大宗师之列。 此后,他驱散了寺庙之中所有僧人,便一度消失不见。 据说有人目睹,完颜云山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江南之地灵犀寺的那位高僧的墓前。 是江湖之中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 江湖之中,人们称他为狼王,因为他行走在哪里,身后便会有狼群跟随。 此时,完颜云山双手合十,沉声道:“灵噩真人,倒是久违了。” 陆羽在江湖之中的称号便是灵噩真人,意为江湖之中的噩梦。 武林之中只有叫错的姓名,没有取错的名号。 陆羽抬起眼看向林中,他感受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密林之中亮起。 那是狼的眼睛! 狼王之名,果然不假。 至于那五绝之一的玄天子,陆羽却是首次相见。 两人虽同为天下五绝,但玄天子已有近二十年未曾踏出守岁观一步。 此番会面,无疑是两人首次交集。 那高大的道人神色略显激动,喃喃自语道: “像,实在太像了!” 他凝视着陆羽那年轻的面容,又抬头望向天边,感慨万分: “看来这番天地,真有天道轮回啊!” 玄天子和完颜云山的话,却没有丝毫影响到陆羽,一双眼神如同寒星。 陆羽缓缓落下,离地三寸,不踩草泥,平视着面前的两人。 二人与刚刚的欧阳煌权那种纸糊的大宗师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完颜云山气血之冲盈,修为深厚,他也少见。 玄天子,气息不漏,返璞归真,已经真正是天人境界圆满。 至于身后三人裹在黑袍之中,气息死寂,如同死人。 二人都没有大意,也不敢! 这位天下闻名的灵噩真人,自然有着这个魄力。 在还未灵气复苏之时,便彼临大宗师境界的人物。 玄天子缓缓问道:“陆羽,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们要对你下手吗?” “老道与你素昧平生,并无恩仇纠葛。” “我为何会叫来完颜道友前来杀你?” “对此,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吗?” 陆羽只是微微撇了撇嘴,道:“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玄天子再道:“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已年逾半百,却仍能保持如此青春之态吗?” “不想知道!”陆羽的回答依然干脆利落。 玄天子沉声道:“或者说,你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吗?” 他凝视着陆羽,似乎想从陆羽的脸色中窥探出什么。 然而,最终一无所获。 “你这人倒是奇怪,尽说些颠三倒四的话!” 陆羽轻笑道:“我即是我,何需是他人。我只知道,我是陆神洲之弟,陆幼安而已。” 玄天子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赞叹道: “果然不愧一颗赤诚之心,为修道而生。” 陆羽双手抱在胸前,神情淡然。 “先除你,再诛陆沉,老道便算功德圆满。” “太平道,守万世之太平!” 往日里沉稳的玄天子,语气有些癫狂。 听到这里! 陆羽的脸上动容,语气也变得冰冷如霜。 “真是找死!”他冷冷道。 陆羽天人境界的气息全部放出,在完颜云山和玄天子的眼中,周围的树木开始褪去颜色。 只剩下黑白两色。 甚至他们的身躯都变成黑白之色。 只有陆羽身上还有其他的颜色。 完颜云山眉头一皱,不敢大意,自然知道这是天人境界才能使用的招式。 “天人外景!” 通过内天地影响外在天地。 只有真正走出自己武学道路的天人才能使出。 在道家之中,有一个特殊的称谓——“道场”,又或者称之为“道域”。 这是一个独特的空间,身在其中,使用者便处于天时地利之中,还能加持自身! 不同的天人,他们的内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也有强弱之分。 枭月,他的外景便是化作一只拥有四只翅膀、一只眼睛和狗一样尾巴的怪鸟,其名为“嚣”。 一旦他施展出这个外景,周围的人便会感受到心神被夺,仿佛被这只怪鸟所迷惑。 这外景的形成,与枭月所修炼的根底武学息息相关。 虽然完颜云山并不知道枭月的武学具体是什么,但他却能够判断出,这与鸟类有着密切的联系。 枭月的来历,同样成迷。 完颜云山只感觉到,在这黑白的外景之中,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束缚。 而且,他消耗的灵气也变得更加快速,这让他不禁眉头紧皱。 这外景所囊括的面积,实在太大了些,几乎有方圆七八丈之广,着实夸张。要知道,即便是枭月的外景,也无法完全覆盖住整个酒肆。 果然,五绝之间亦有差距。 完颜云山在玄天子的相助下,终于踏入了“天人”这一至高境界。 然而代价就是——他必须与玄天子联手,共同击杀陆羽。 此刻,在陆羽的道域之中,完颜云山勉强在脚下展开了一团血红色的“血水”,这才使得他的躯体在陆羽的道域中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原本一丈大小的血红色“外景”,在陆羽的压迫下,也只剩下“一尺”左右。 陆羽抬眼看了完颜云山一眼,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玄天子身上。 玄天子并未如完颜云山那般借助外景之力。 玄天子左手掐诀,仿佛以无形的丝线轻轻提起身后三个身披黑袍之人。 他猛地掀开黑袍,露出了里面三人的真容。 有两人的身形极度岣嵝,干瘪无比,身穿着太平教的道袍,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干尸一般。 他们只剩下头骨,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露出两排牙齿,头戴着莲花冠,显得异常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一人,身形高大,脸上还有腐肉,看不清面容。 这一幕让完颜云山都感倒意外。 玄天子笑道:“这三位乃是我太平教最有名的三位掌教。” “在三次灵气复苏的时期,都修炼到了天人境界圆满,” “今日我玄天子,便请他们来助我。” 尸傀! 太平教三位祖师,竟然被做成了尸傀。 完颜云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意外和震惊。 他没想到玄天子竟然会将太平教的两位位祖师做成尸傀。 尸傀的炼制方式极其恶毒,需要让死者充满怨气才能保留其原本的修为。 而这种方式,通常都会采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比如杀害其亲人,在其怨恨之中慢慢炼化成尸傀。 完颜云山心中翻涌,他知道太平教一直是一个提倡与人为善的教派,而玄天子也多以侠义之名闻名于世。 眼前的这一幕,与他所了解的太平教和玄天子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突然! 完颜云山反应过来,历史上就只有发生过三次灵气复苏,还有一次就在现在。 他看向最边上的一具干尸,那身形和玄天子类似,而且看其脸上的已经腐烂不堪的面容,依稀能看清一些。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中。 莫不是此人才是玄天子! 玄天子似乎是看出完颜云山的疑惑。 如今陆羽又在眼前,他不在掩饰直接开口道: “老道便是李太平,已活了七百年,今日便是守岁观为你送终之时。” 完颜云山一惊,但听到玄天子亲口说出,心中还是不敢置信。 抱月楼中早有传闻,说如今的太平教掌教玄天子,已经活了七百余岁。 眼前此人,就是当年和韩国的开国之祖共同创立韩国的道士,也是太平教的创教祖师。 李太平! 如今听来,这消息仍然震撼人心。 凡人百年,终归尘土,又有何人能活到七百余岁? 这需要武学修炼到何种境界,方能达到如此长寿之境? 完颜云山心中暗自惊叹。 已经叫他是玄天子还是李太平了。 李太平悠然笑道,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当然,这三位也是我最出色的弟子,而且他们也察觉到了我就是李太平的事。其中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也有人感到害怕。”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也贪图天人之上的境界,想得道飞升。” “作为师傅,我迫不得已,只好清理门户!” 他看向陆羽,语气中带着不知是愤恨还是痛快: “你应该就是先人记载之中的命定之人,要是在三千年前的天倾之前,你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可惜,这是末法时代,还不是和我等一样,只有天人境界。” 玄天子手中掐诀不断,一道道灵气打入三具干尸之中。 同时,他手中的禁字符也从手中飞出,挂在高空之中,封印住这方地界。 这也是陆羽为什么走不出的原因——此地禁止通行! 陆羽抬头看着那张符纸,慢慢消失在空中。 此地空间似乎便多了一道天地规矩。 果然是仙家手段。 此时,三具干尸的眼窝之中开始点起红光,它们摇摇晃晃地抬起头,仿佛被某种力量所唤醒。 一股阴冷而邪恶的气息开始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通体生寒。 三具干尸释放出天人境界的修为。 完颜云山看着眼前这三具干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惧意。 他偷偷看向密林外。 然而,老道士嘿嘿一笑,说道:“完颜兄,晚了!” 完颜云山脸色一变,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具干尸抓住手脚,动弹不得。 那些干尸“兴奋”的张开口器向他咬来。 “啊——” “完颜兄,这就是成为天人代价!” 完颜云山他的身形迅速萎缩,最终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林中数十只群狼冲了过来,试图攻击这三具干尸,但也被他们一一吸干。 陆羽确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三具干尸在吸其精血后,境界已经达到了“天人境界圆满”,它们摇摇晃晃地站在李太平身前。 李太平看着这三具干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陆羽,今日我李太平再斩你一世轮回!” “我李太平不为自己,而是为天下之人杀你。” 第203章 古时仙人,武道真意!(二合一) 李太平与三具干尸的天人外景全然释放。 漾漾青光! 自四人脚下流淌,犹如青色的溪流潺潺。 李太平的面容近乎癫狂,双眸闪烁着狂热。 “《太平道书》,蕴含四重真意——罗天、青天、苍天,以及那至高无上的终极。” “黄天!” “乃太平道之极致真意,超越天人,凌驾于众生之上!” 凭借《太平道书》的玄妙之力,四人外景交汇融合,化作一片沙黄色,瞬间吞噬了周遭的黑白世界。 四人合力。 刹那间冲破陆羽的外景,周围也仿佛化作了黄色。 这比草木凋零还要凌厉的秋杀之气,令整片密林为之凋落。 树木生机都被剥夺殆尽。 三具干尸眼中的红光愈发刺目,身上满是沾染的完颜云山的鲜血,显得诡异至极,从腹部发出似人似鬼的嚎叫声。 李太平四人,如同被无形的铁锁紧紧缠绕,彼此间的力量汇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息。 李太平原本红润的面容,变得扭曲,一双眼睛变得如同琥珀一般,散出黄色的雾气。 “这便是游仙之境!” “这鲲虚界无人可以达到的境界,但是我达到了!” “可惜,枭月和魔师两人倒是滑头溜走了,不然说不定我还能更上一层楼。” 他整个人的面容不断变换,四张不同的脸,接连出现。 最为可怕的是,三具干尸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修为纷纷突破天人的屏障。 跨入,游仙之境! 陆羽两手缓缓放下,他感受着四人合一的外景所带来的压迫感,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四名游仙境界围杀一名天人境界大宗师。 已是绝境。 陆羽都被四人的气势压倒退后数步。 李太平看着陆羽脸上的笑意,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会感到绝望吗?在如此绝对的力量面前。” “我在七百年前杀死过你一次,这一次我会再次送你上路。” 李太平的语气越发激动。 “只要再次杀了你,我便能再得七百年人间大寿。” 陆羽修为也是开始攀升,最后在天人境界圆满便不再止步不前。 李太平见此,放声大笑道: “是人,就要在这天地规矩之下停步,就算你是命定之人又如何,修为也不可能突破天地大限。” “天地大势之下,凡人,世人皆为蝼蚁。” “今日我代天行罚!” 陆羽已经拉开拳架,摇了摇头。 “我不知你絮絮叨叨的前世究竟是谁,我也从不信这些。” “仙游境界又当如何!” “你只需知,天人也可杀游仙!” 李太平和三尸一同出手,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狰狞。 “一境之差,天翻地覆!” “在我等的外景之中你恐怕连灵气都无法搬运了吧。” “游仙之境,内外天地彻底融合,凡间的武学根本伤不了我。” 鬼啸风吼之声响起,四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气势汹汹。 陆羽手中提拳! 以一个古朴的拳架开始蓄势,他左边肩膀慢慢耸起,推开右肩,左手握拳展臂在右臂之上。 这一刻,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息。 猛然间! 一道璀璨至极的拳意在手中炸开,如同日月交汇,拳锋之中燃起赤红色之火。 陆羽黑发飞舞,气血沸腾。 背后浮现一尊看不清面目的法相张开双手。 陆羽一声怒吼道:“震!” 法相双手骤然合十。 李太平四人被定格在空中。 三具干尸张嘴咆哮,却也不能移动。 李太平,此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此界不可能修成武道真意。” “绝对不可能有人能修成的。” 在他的认知中,天人境界之上虽有游仙之境也只能短时间达到。 武道真意乃是游仙之上境界才能触摸的武道之法。 陆羽才天人境界。 然而,眼前陆羽所展现的力量,却分明超越了天人,触及了那遥不可及的境界门槛。 “这绝对不可能!天地枷锁不可能打破的?” 李太平嘶吼,脸上全是愤恨,不相信这一幕。 陆羽不屑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不过是没有才能的庸人罢了!” 李太平闻言,眼神瞬间如火燃烧,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不堪。 他嘶吼着:“不可能!” 四人也只是定住了几个刹那,便恢复了行动。 五人战在了一起! ………… ………… 密林之外。 毛毛细雨越来越大,成了小雨。 官道上有两道身影静静驻立。 小雨落在黄道身上如同风吹一般,雨水根本落不下来。 谢穆在酒肆里面就找了一身蓑衣,他虽有宗师境界,可以用内力震开雨水。 他觉得下雨就要打伞,吃饭就要用碗。 天经地义。 没必要,废那个劲。 黄道的目光穿过细雨,落在密林之上那片悬浮于空中的符纸之上。 那符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时隐时现,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捕捉。 黄道看向面前的道路。 他伸出手去,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前,犹如一堵厚实的墙壁。 一处禁地! 若不是真正接触,根本看不出来。 谢穆见状,好奇心大起。 “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谢穆同样尝试着从各个方向触摸,却无一例外地被那股力量阻挡在外,不禁啧啧称奇。 “这也太神了!” “戏本里面说的仙家手段也不过如此吧,这怎么做到的。” 黄道只是一笑。 “既然是仙家手段,又是何人所用了?” 只有仙家才能用仙术! 谢穆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迷茫与憧憬,他轻声问道: “这世间,真的存在那超脱尘世的仙人吗?” 黄道目光转向浩瀚的天空,那双眸子中紫色流转,从眼中吞吐出一尺的光芒。 须弥魔瞳! 谢穆注意到黄道眼中的异象,心中顿时明了,这正是魔道中极为罕见且强大的“魔瞳”。 能迷幻人的心神,也能增强目力。 黄道对他不仅不藏私,还将天魔策上记载的诸多功法,包括那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大法》,都让他随手翻阅。 黄道对谢穆的栽培可谓倾囊相授。 可惜,谢穆不喜欢魔功! 强人所难了! 他深知天魔策上记载的三百多门功法,黄道已将这些功法全部习得,实力之强,已达到了魔道前无古人的境界。 融汇各家独成一家! 即便是历代魔道祖师,也未曾有人能达到他这样的高度。 真正的盖世魔头。 在黄道的眼中,天际似乎垂下一根透明的丝线,轻轻落入密林之中,那是他借助须弥魔瞳所看到的某种天地奥秘。 黄道收回目光,紫色光芒逐渐消散,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仙不仙,本座不知,但即便是那传说中的仙境,也未必就如世人所想的那般美好。” “走吧,进去吧。” 谢穆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道: “不是,我也去!” 谢穆有些懵。 这种江湖顶尖战力的交手,他一个宗师根本没有资格插手。 别给他殃及池鱼,给他嚯嚯了。 黄道笑道:“你可是我的福星。” 随着黄道的话语落下,他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般。 他的走姿、神态乃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与气势,让谢穆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恍惚。 尽管从外表上看,黄道并未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但在谢穆的感知中,他却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个另一个人。 “千变无相”这门魔门奇功,这门功法能够改变身体的相貌,伪装成另一个人。 此刻! 黄道竟然利用这门功法,成功进入了之前看似禁闭的密林之中。 而谢穆伸手触摸,却依然感觉到前方的“坚硬”,无法通行。 黄道从容不迫地走出,带着谢穆走进密林。 “这仙家手段,也是看碟下菜。我刚模仿了玄天子的气息,便能进入。” 两人继续深入密林,走了一段路程后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黄道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沉声道: “这玄天子果然没安好心!” “完颜云山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和我一行,现在身死异地了吧。” 谢穆听后,嘴角一抽,暗自腹诽。 刚刚你可是对枭月“掏心掏肺”,要是完颜云山也在,结果只是从死在玄天子手中,变为死在魔师手中。 左右是个死,有何区别。 黄道闭目凝神,深深地感受着周围的灵气波动,眉头紧锁,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想不到,玄天子竟然真的做到了,这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我们圣教中记载的‘仙人’之境。”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叹,也有一丝不解,“这玄天子大为古怪。” 然而,谢穆的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这个话题上。 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战局:“你说,谁会赢?” 此时! 四股非比寻常的气息在密林中扫过,让谢穆浑身生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是常人遇到蛇蝎,雷电,大火一般,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无法抗拒。 他不由牙齿发抖,浑身汗毛竖起。 好在,谢穆感觉体内一道暖流从背后涌入,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和安抚了他的心神。 他重重地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惊叹道: “这是人能散发的气息吗?如此恐怖!” 黄道缓缓收回放在谢穆背后的手,眼神微眯,似乎在捕捉着周围空气中那微妙的变化。 “这便是三千年前仙人的气息,”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据说在这方天地形成之前,仙人曾统治这片天下,视凡人为猪狗奴隶,高高在上,掌控着万物的生杀予夺。” “仙人执掌天下数万年,现在的人骨子里对他们天然的害怕,如同面对天灾一般。” 黄道又感叹道:“据说古时的仙人,便可手执雷电,腰间法宝便可抖落磅礴大雨。” 谢穆闻言,心中除了对这股气息的胆怯外,更多的是深深的厌恶与不甘。 似乎与生俱来! 他低声问道:“那岂不是输定了?” 黄道摇了摇头。 “未必!”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在终南山上的少年,那一拳气势恢宏,仿佛能撼动天地。 时隔多年,黄道修为早已远超当时的自己,但那份震撼与敬畏却从未减退。 就在这时,另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出现。 黄道只是初步感受,便觉皮肤如同被利刃切割一样生疼。 又如山一般巍峨厚重,带着煌煌不屈之意。 他不由瞳孔猛然睁大和脸色骤变。 他喃喃自语道:“这是……武道真意!怎么可能!” 他仔细感受,心中确定。 那股新出现的气息,竟然是他圣教历代祖师追寻了一生都未能成功的武道真意。 这一刻,黄道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惊喜,也有难以置信。 他迅速回忆起《天魔策》中的记载:“灵气复还,武碎虚空。” 这句话他早已烂熟于心,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 这个“武”便是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正是能够让人在灵气复苏之时,打破虚空,飞升上界的关键。 而他黄道,苦苦追寻一生的目标,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没有时间犹豫,黄道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一手提起谢穆,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谢穆只感觉天旋地转,中午刚吃下的面似乎都要吐出来。 一阵颠簸之后,黄道极速的移动,谢穆胃里一阵翻滚,刚刚站稳脚跟,他做了一个下咽的动作。 吐出来丢脸! 谢穆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潮湿的地面上面。 黄道停住脚步,站在谢穆身旁,眼神紧紧看着前方。 谢穆感到疑惑,顺着目光看去,在他们前面似乎有一人背着他们。 似是早早等待着他们二人。 “陆沉!” 黄道眉头微皱,说出来一个意外的名字。 燕王! 谢穆有些不敢置信。 那人戴着斗笠,遮挡面容,慢慢转过身,语气中带着笑意。 “你们来的有些慢了!” 第204章 天地如囚笼,你我亦行人,入天人之境! ! 密林深处,一片死寂之中。 李太平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全身全部血液染红。 他身旁,那三具引以为傲的太平教尸魁,如今已被打的支离破碎。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李太平的左腿已不知所踪,浑身的筋骨大部分都被敲碎,修为已经不在,只留下地面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太平喘息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 天人境界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望着那缓缓走近的白衣青年,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武道真意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修炼出来。” 陆羽一步步走来,身上的道袍显得有些凌乱,袖子更是在战斗中被打掉了半边。 他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衣襟,觉得两边不对称,于是干脆地将另一边也撕掉,左右看了看。 陆羽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样对称了许多。 李太平艰难地咽下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然而,他的话语中却带着怀疑,他内心深处,他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现实。 他摇了摇头否定,这个事实。 “就算你是他的转世,也不可能跨过天地的极限。谁也不可能做到!” 李太平吐掉一口涌上的鲜血,不管不顾质问道: “你究竟是谁?” 陆羽低头看着李太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是陆羽呀!” 话语落下。 他便转身,似乎准备离开。 李太平愣了一下,看着陆羽离开的背影,脸上有着惊讶与不解。 闪过一丝错愕! “你不杀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于陆羽的举动感到意外。 陆羽没有回头。 李太平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支撑着身体,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 “陆羽,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几分不甘,“我会再回来,杀了你,再来杀……” 然而! 李太平的话语并未说完,陆羽便缓缓回过头来,那双眼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李太平立刻顿住,不敢再说出后面的话,他心中明白,陆羽的逆鳞便是他的兄长。 在这一刻,李太平做出了选择。 能活下来和马上死去,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获得越久的人越是爱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李太平默默不在说话。 看着陆羽消失不见。 他心中既有这失落又有这庆幸。 失落,把一颗大好太平教掌教的头颅,弃之不顾。 庆幸,活了下来。 李太平还是无法起身,如今他的修为无法保持在宗师境界。 他看着地上破碎的已经不成人形的骨片。 尸骨无存! 李太平没有替弟子们伤心,他的内心只有可惜! 又得重新培养弟子。 他开始慢慢爬行,拖着一条腿。 不得飞升,是这番天地的禁咒,他李太平做不到,还有会一些存在会做。 等着瞧吧,陆羽! 他的“禁”字符还禁止了这方地界,否则现在的他,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心中暗自庆幸,至少在这个地方,他还是安全的。 …… …… 天色渐沉。 天际边,雷鸣初现,轰然炸响在云霄之上。 “轰—” 大风摇动,席卷林间。 从无穷高处,降下大雨。 幸而,密林深处,枝叶扶疏,宛如天然的屏障,将那滂沱大雨拒之门外,仅余丝丝凉意与湿润,悄然渗透。 大风大雨,倒是凉爽! 林间! 谢穆干脆脱掉了蓑衣,眼神有些奇异,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 黄道一手负后和一位中年人,两人并肩而立。 一位是魔道无上大宗师,另一位是燕地之主。 按照常理,两人本来是不可能有着交际的! 他们似乎在交谈。 谢穆屏息凝神,试图捕捉那丝丝缕缕的声音,但除了风雨的喧嚣,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心中暗自明了,这便是大宗师才有的灵气传音,能够在无声无息间传递声音,黄道曾以此法传音于他。 谢穆却是想着,让他听听也无妨。 毕竟! 那些江湖人士,将他视为魔道之徒,更将他视为黄道“为虎作伥”的帮凶。 江湖之中他除了黄道之外,再无好友可言。 他给谁说去! 回首往昔,十余年光阴匆匆而过,他本是一介京都公子哥。 闲暇之余,或流连于市井赌坊,或漫步于勾栏瓦肆,与风尘女子聊聊家国理想,却从不趁人之危,更无半点欺凌之举。 银两也是从不欠缺,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 谢穆曾经也想着行走江湖,美人恩重,兄弟情深,快意恩仇。 谁料到会“人人喊打”。 谢穆叹了口气,江湖不知什么时候这般不自由了。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时,那位名震四方的燕王,竟在此时回头,以一抹温和的笑容望向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关注,让谢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紧张与忐忑。 少保之名,自幼便如雷贯耳,他对这位传奇人物充满了深深的敬仰与崇拜。 此时! 陆沉缓缓将斗笠,轻轻扣于头顶。 “再会了!” 谢穆倒是连忙,低下头行礼。 他余光注意到燕王左手中似乎有一黑色的旗子散发着不一般的光泽。 两人擦肩而过。 斗笠下传来一道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是在对黄道说,又似是对谢穆而言,又或者自言自语道。 “天地如囚笼,你我亦行人!” 谢穆一愣,有些不解。 黄道亦是回过身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重复道: “天地如囚笼……” 黄道本来奔着武道真意而来,现在却不着急了。 陆沉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外面的雨水也是慢慢停歇,地下汇聚成溪流。 谢穆疑惑的问:“不往前走了?” 刚刚黄道可是着急慌忙地赶路。 莫非前面的战斗也是已经结束? 对于陆羽和玄天子谁胜胜负,他心中大为好奇。 此一战便可知谁是真正的五绝最强者。 看燕王的离去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弟弟的样子,似乎早就有预料到了结果。 黄道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最后感叹了一句: “这天下强人太多了,小瞧天下英雄了。” 黄道看着谢穆道: “走吧,我已经知道谁胜了!” “先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 …… 陆沉低头凝视着手心,那里原本应有一颗黑色棋子,此刻却已悄然无踪。 他走在密林外的官道上,步伐不急不缓,一深一浅地踏在湿润的地面上,裤腿早已被泥泞沾染,衣襟也被打湿。 而他,仿佛对这一切浑不在意。 路上! 马蹄声阵阵,快马如飞,有的骑士在接近他这位戴斗笠的行人时,会不由自主地放缓速度,轻轻地让出道来。 而有的则显得更为急迫,马蹄声轰鸣,溅起的泥水毫不留情地落在陆沉身上。 他只是淡然一笑,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 原本细密不绝的雨水,在接近陆沉周身时突然凝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自他身旁分流而过,再轻轻落下。 也只是一瞬! 然后,雨水又重新落在他身上。 大雨缓缓退去。 陆沉抬眼望向不远方,进岳塘江的路口,一群身影正静静地守候在那里。 终南七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期盼,见到陆沉之后终于舒了口气,连忙迎上去。 马上的苏子吟,见到陆沉的身影,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安心的笑容。 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一旁的两位江湖大宗师——李拦江与叶胜男。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陆沉身上,随着陆沉的逐渐靠近,两人的脸色竟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着震惊与不可思议。 “天人境界!” 李拦江与叶胜男几乎是同时低语,声音中满是震撼。 他们知晓,这“天人”二字所代表的,乃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境界,是先天境界第三重后的又一次飞跃,内外天地合一,返璞归真,达到了一种近乎“天地与我为一”的层次。 正是江湖五绝所处的境界。 此刻的陆沉,他的湿漉漉的衣衫,慢慢有眼可见的变得干燥。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 短短离去几个时辰,这位燕王竟然就从先天境界突破到了天人境界。 成为江湖之中又一位五绝。 明年的惊蛰榜,这位燕王就要上榜。 两人脸上有着苦笑,他们所求了半生的境界,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达到。 陆羽慢慢走入队伍之中。 苏子吟突然张开手中一直紧握的一颗白色棋子,脸上一慌。 不在了! 她不敢有丝毫疏忽的,刚刚燕王递给她的,怎么会不在? 苏子吟欲哭无泪看去。 陆沉见此,笑了笑。 “无妨的!” 已经靠近岳塘江不远,这一路当无波折。 似乎一切都没改变。 …… …… 俞客看着大鼎之上的幽蓝色的文字,继续模拟推演。 【你们一行来到岳塘江的岸边!】 【江水滔滔,波光粼粼,已经有不少百姓和登船之人。】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着白衣道袍的人影轻盈地落在岸边,似飞鸟一般。】 【立刻引起了周边一阵惊叹。】 【李拦江和叶胜男脸上也是一阵惊讶,上下打量着陆羽。】 【终南七子见状,大为高兴,他们齐声喊道:“师尊!”】 【陆羽却没有理会,径直走上前,站在你的身边。】 【你瞥了瞥,陆羽道袍两边的袖子似乎都有残缺笑道:】 【“还挺齐整的!”】 【陆羽脸上有着自得之色。】 第205章 人间断头路,天道筑基! ! 【你们一行人登上大船。】 【这船,足有三层楼,在来往的商船之中算不上大船。】 【苏烈知燕王向来不喜排场,所特意安排。】 【此次出行,除却那从终南山下来的终南七子,还额外多了李拦江与叶胜男两位江湖大宗师,他们临时想要一同前往。】 【以及酒肆中那位名叫秀儿的女子也是略有些紧张跟随。】 【而苏子吟,也满怀欣喜地登船。】 【岸边的百姓,对苏烈这位岳塘江城的副将可是眼熟得很。自从燕王府的参议入驻岳塘江,之前的衙门虽已失去了往日的权威,却还是留有三分敬意。】 【见苏烈如此恭敬的模样,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非船上还有哪位燕王府的高官?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船帆上猛然飘起一个黑底白字的“陆”。】 【“燕王!”】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大船却已缓缓离江,只留下了一片喧嚣。】 【苏烈一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并未起身,直到那艘渐行渐远的大船顺江而下,再也不能见之后,才慢慢地挺直了身子。】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感,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松开。】 【燕王来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岳塘江。】 【而最先抵达的,竟是燕王府中的众参议。其中为首的老者急匆匆地走来,一脸急切地询问苏烈:“苏将军,所行之人可是燕王殿下?”】 【苏烈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燕王殿下!”】 【老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他叹息道:“真是可惜啊!我曾在燕地有幸见过燕王车架一次,如今听到燕王下山的消息,老夫连鞋都没穿就一路赶来。”】 【苏烈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老人赤脚而来,没有穿鞋。】 【这位老人,正是燕王府派下来的众参议之一,也是如今岳塘江手握实权者。】 【老人望着苏烈,笑了笑说道:】 【“苏将军,这次可是要恭喜了。”】 【周边的几位将领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深知,今日护佑燕王之功,无疑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这样的功绩,足以让苏烈在今年的绩考评定中大放异彩,能得到一个最好的“上上”的评价。】 【自从燕地实行一年终考核以来,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被纳入其中。】 【考核中,最下等的“殿”字一旦出现两次,轻则受到鞭挞并各地通报批评,重则下狱并革去职务。】 【而近年来,民调在考核中的比重愈发加重,甚至占据了“京察”之首的位置,有了护佑燕王之功,无论是民间的集会和组织都会另眼相看,足以让他再升一职。】 【在燕地这些年,战事稀少,因此护佑燕王这样的功绩,足以被记为“特功”,为他的晋升之路铺平道路。】 【面对众人的祝贺,苏烈连称不敢,但心中却明白,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神采奕奕。】 【人逢喜事精神爽。】 【苏烈笑道:“诸位莫走,今日摆宴,为燕王贺。”】 【大船随行,水路漫漫,约有一日半之程。】 【大船悠然行驶于江面之上,三楼乃燕王与陆羽之居所。】 【自登船以来,燕王便隐于三楼,未曾现身。而二楼其余房间,则任由众人随意择取。】 【陆羽却未上船,衣裳飘飘的立在江流之上,与船同行。】 【苏子吟立于船侧,手扶栏杆,凝视着下方滔滔江水,目光不时上瞟三楼,心中略感失望。】 【虽不敢贸然与燕王言谈,但即便能遥遥相望几眼,亦心满意足。】 【她轻踢船上栏杆,思绪随江水流淌而飘散。】 【此时,那名叫秀儿的女子悄然来到苏子吟身旁,同样痴痴地望着江水。两位女子皆默不作声,各怀心事。】 【李拦江则立于船头,怀中紧抱长剑。他自幼在江边成长,对水性了如指掌。此刻立于船头,大宗师境界的修为释放而出,仿佛与江水融为一体,成为了这江天一色的一部分。】 【叶胜男则显得颇为洒脱,她坐于栏杆之上,时而抬头望向江中陆羽身影,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不羁与自在。】 【你踏入那静谧的房间,便沉浸于修炼之中,心神与天地共鸣。自步入天人境界的那一刻起,你的内外天地便已浑然一体,无时无刻不沐浴在灵气的甘霖之下,修炼之速,较往昔而言,不可同日而语。】 【吞吐灵气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灵与肉的深度融合,让你的肉身蜕变,跃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甚至浑身毛孔都在欢悦。】 【然而,就在你即将再进一步,突破自我之际,你意识之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知。此时,你的窍穴与周围灵气融合相通,仿佛就要在人间的大寿上再加上一甲子之时。】 【但这一切却突然戛然而止,烟消云散。你眼神微微一凝。】 【似是天地不许!】 【你也只好放弃,转而重新“自省”其身。】 【如今你的感知,更是敏锐至极,眼中仿佛能穿透虚空,捕捉到天地之间气运流转的微妙轨迹。】 【“天地有气脉,各人有运势。”】 【此言非虚!】 【你赫然发现,原本只有燕地的气运,现在大庆的气运,乃至燕地之外那遥不可及的气运,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闸门,纷纷向你涌来,比之往昔更甚。】 【加之有大器晚成的命格相助,你的修炼速度倍增!】 【要知道,多年前武缨和陆羽便已经踏入了这个境界,而你作为后来者,却也没有莽撞,深知登山求道急不得。】 【回想你这多年的修炼历程,你并非天赋异禀的修炼良才,只是中下人之资。甚至与你的弟弟陆羽相比,你也不过是宝玉比之朽木。】 【然而,如今你却已经走到了天下五绝的境界,这其中的艰辛与付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回想自己五十年的经历,唯有坚持。】 【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 【你收回心思,明白修行之路要戒骄戒傲,保持一颗进取的刚猛之心。】 【在《先天功》之中有所记载,天人之上乃是游仙之境,古时也叫“仙本”之境,寓意着一切修炼的根本和源头。】 【在古时修行大世,会有“上等仙师”为弟子传授开脉之法,在体内种下“仙种”,并传授“仙术”。】 【只有拥有“仙种”的仙人,才会被视为修行同辈,以道友相称呼。】 【你试图聚拢在体内按照《先天功》最后一层,所记载的方法,在体内把灵气聚集成液,却始终无法做到。】 【这一过程却似有无形之壁阻挡,那压缩至极的灵气在下丹田处汇聚,却在最关键的一刻屡屡崩溃,如同被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所限制,任凭你多次尝试,终是难以突破这最后的桎梏。】 【似是天地大限!】 【你不由感慨万分,古时的天人境界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而这个时代的天人便是人间绝顶。】 【天地不许,天地大限。】 【如今这武道修行已是一道悬崖,前路已绝。】 【人间武夫断头路!】 【你回忆起《炼天手》上所记载的六层功法,最后一层“祝融”。】 【乃是一副观想图,一位顶天立地的火神之图。】 【在内天地之中铸造一尊祝融法相,但是在体内灵气都无法聚集于形,如何能突破第六层!】 【面对此种情况……你决定。】 1.舍弃《炼天手》第六层的修行。(提示:修行会遇到困扰。) 2.继续《炼天手》第六层的修炼。(提示: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3.舍弃《先天功》。(提示:修行会遇到困扰。) 4.继续修炼《先天功》(提示: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5.以《先天功》和《连天手》结合推演新的境界。(提示:修行会遇到困难,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6.以《先天功》和《连天手》为基,以燕地气运为本,重新推演《炼天手》,(提示:有可能出现转机。) 7.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上面大鼎上幽蓝色文字,缓缓定格。 他看着7个提示,忽略最后一个亲自参与,根据提示直接排除前面五个。 就只剩下第六个选项。 6.以《先天功》和《连天手》为基,以燕地气运为本,重新推演《炼天手》。 (提示:有可能出现转机。) 俞客倒是有些奇怪,从模拟角度来看,似乎这番天地有着限制。 不可能突破天人之上的境界,也就是游仙之境。 无论是“陆沉”所拥有的两门功法,都无法突破到此种境界。 要想突破,难上加难! 俞客看着选项6,不仅联想到自己的筑基之法,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筑基之法千千万,从一品到九品,种类繁多,更有武道筑基这一独特门类。 然而,在这些筑基之法中,最为玄妙、最为令人向往的,莫过于“天道筑基”! 天道筑基,听起来便让人心生敬畏。 要铸就此道基,便是要从无到有,创造一门神霄界从未有过的功法。 而一旦这门功法得到天道的认可,便会降下“天道种子”,这便是天道筑基的标志。 每一颗天道种子,在其中种下道术,便可能有一天能衍变为横跨百千亿劫数,照亮三界十方的“无上道术”。 古来如今,悠悠万古。 无数的“求道者”前仆后继,武学之路早就被研究的透彻。 要走出前人的樊笼,便要走出自己的路。 需要何等的才华和智慧! 又要有远超前人的气概。 每一个能“天道筑基”之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盖压一域之人。 生当人杰,死亦鬼雄! 不知道多少人学拳见前人凿天之拳,便心生退路,直觉苍天在上。 无法再进一步。 也有人,卧冰尝雪几十年,历尽艰辛,终于一朝得悟,走出前人所没有踏足之路。 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 俞客既然穿越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大世。 为何我不敢心驰神往! 好兄弟的书,推荐,情报文佳作 第206章 胭脂榜首,收其弟子!(二合一)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微微沉吟,思绪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随即重新梳理了《炼天手》的突破之法。这功法关键在于在内天地中凝聚法相,但要想更进一步,则需重新凝聚灵气,使之蜕变为灵炁,进而转化为灵液。】 【练精化气,练气化神之真谛。】 【一念及此,你心中不由涌动起一股冲动,仿佛能感受到燕地那磅礴而来的气运,正与你体内的功法相呼应,你手臂上开始泛起一抹赤霞。】 【修行之路虽是枯燥乏味,但每一分进步都让你感到欣喜。】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时分,江上薄雾缭绕。】 【还有半日,便能抵达庸关,踏上官道,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北山燕京。】 【船上众人早早就起了床,精神抖擞。】 【李拦江依旧站在船头,但他的神色却颇为落寞。昨晚,他终于忍耐不住,找陆羽比试了一番。】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李拦江内心无奈,他曾以剑道压服剑宗,心中怎能没有傲气?然而,昨晚的比试却让他差点,让其四十年一往无前的剑意折断。】 【他对着江风喝了口酒,脸色郁闷,果然和有些人出生在一个时代,便是一种悲哀。】 【大船二楼的门舱大开,叶胜男率先走出,她依旧是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却难掩那明眸皓齿的秀美。】 【她看着里屋嘴角含笑,催促道:“害羞什么,出来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疑惑,纷纷抬头向二楼望去。】 【一只如同白玉雕琢般的纤手轻轻掀开帷幕,随后走出一女子。】 【终南七子的眼神抖然一亮,就连李拦江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只见!】 【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如身在轻烟中,雾中看花。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全身肌肤雪白如玉,面容秀美绝伦,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她脸上微露腼腆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秀美之气,令人为之倾倒。】 【苏子吟也是走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这位女子,顿时呆立当场。】 【她心中暗自惊叹,世上竟有如此这般的女子,如娇花照水,又如中秋之月,即便是她这种千金小姐,也忍不住感到自惭形秽。】 【女子缓缓走出,众人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猜测这船上何时出现了如此美貌的女子。】 【苏子吟看着房门昨晚所住,用手捂住嘴,惊讶地说道:“莫不是秀儿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这少女与秀儿姑娘有着几分形似。】 【女子轻轻开口,声音也有所变化,多了几分温柔,她微微欠身,缓缓说道:“诸位还请见谅,昨日多有不便,不易以真实面目示人。”】 【“小女,季沁心,大庆人士。”】 【“季沁心!”】 【终南七子之中,只有老五杨素最先反应过来,其余几位师兄弟都是尚未成家之人,此刻皆是眼神痴痴,被季沁心的美貌所吸引。】 【杨素忍不住问道:“季姑娘,不会是今年报月楼胭脂榜榜首吧?”】 【终南七子闻言,终于回过味来,他们想起今年的胭脂榜首便是一名大庆富商的千金,名叫“季沁心”。】 【女子轻轻点头,确认了杨素的猜测。】 【一行人终于反应过来,为何枭月会对其青睐有加,甚至最后的魔师都会对此女有想法。】 【也只有江湖色甲的位置,才能惹得天下五绝注意。】 【胭脂榜首被称为天下色甲!】 【枭月图谋其美色,这一点众人已然明了,但魔师所求其什么了?最后还要带走女子。】 【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叶胜男在一旁打趣道:“昨日的酒肆之中,无人会意的秀儿姑娘,如今一跃成了如今的江湖色甲,丑丫头变花魁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赞赏,引得众人纷纷露出笑意。】 【季沁心听到叶胜男的夸奖,脸色多了一丝羞红,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她的目光悄悄瞥向大船的三楼之上。】 【然而,直到中午时分,三楼的房间都没有开启,让她不禁有些失落。】 【季沁心走到甲板之上,给众人道了声谢。】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动人,连边上一向冷酷的李拦江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留意。】 【众人问起她为何会委身于枭月在酒肆之中。】 【季沁心聊起一段之前的往事。】 【她,自降生之刻,便伴母难产而死。她自小生得一副倾城之貌,却也因此招致无数风波。】 【江湖豪杰、大庆朝野之王孙贵胄,皆为其绝色所迷,纷至沓来,如蜂逐蜜。】 【及至抱月楼胭脂榜现世,她之名声一时无两,响彻江湖,却也种下了不幸之因,终至父亲身死,家破人亡。】 【幸得“青梅竹马”所救,流落江湖。】 【红颜若是祸水。】 【季沁心后面又偶遇枭月,青梅竹马保护她而身死,要不是枭月要在岳塘江袭杀燕王,说不定已经带回了北风的大雪山,做一只金丝雀了。】 【众人为他经历感到唏嘘和同情。】 【苏子吟闻言,眼角都有泪水闪烁。】 【叶胜男更是咬牙切齿道:“可恨的是天下间的男子。”】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在场众人多是男子,听到这话,不禁一阵尴尬,纷纷面露讪色。】 【此时,大船缓缓靠岸,庸州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 【大船三楼的大门终于开启,你从中走出,经过一天半的闭关修炼,虽然进展甚微,但你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气馁之色。】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当前要紧之事,是先在燕地昭告天地。】 【陆羽落后于你一步,一同下来三楼。】 【终南七子早已在岸上等候,为众人准备好了马匹。】 【一行人浩浩荡荡,包括你和陆羽,终南七子,以及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大宗师。】 【此外,还有两位女子随行,分别是苏子吟和季沁心。】 【季沁心见到你下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盈盈一礼,感激地说道:“季沁心,多谢燕王昨日相救。”】 【你淡淡一笑,温和地回应道:“无妨。”】 【季沁心看着你从身边经过,没有过多的言语和招呼,她的心中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因为她见了太多男子,对她热情痴迷,少有冷眼。】 【就算是枭月没有见过她的容貌也是对她称赞又加。】 【一时心中有着失落!】 【季沁心看着你的背影,到是想起你似乎还有位未婚妻,也是胭脂榜色甲。】 【世人皆赞燕王是位难得的完人,却也惜其背负薄情之名。】 【苏子吟看着这一幕,既有欣喜也有一点落寞。】 【欣喜燕王似乎对任何人皆是如此,落寞是他一直不在乎儿女私情。】 【这时,陆羽在你耳边传音道,这季沁心,实乃天生的修道胚子,本应早能感应天地灵气。奈何无修炼之法门,否则早已步入宗师之境。】 【你闻言,再度凝视于她。】 【如今你已修至天人境界,自具望气之能。细细观之,你发现她头顶似有一团黑气笼罩,然而黑气之中,却又有道道金光隐隐闪烁。】 【这分明是多灾多难命格,但她次次都逢凶化吉之兆,都是由他人给挡了灾,如同酒肆之中的枭月。】 【只需设法除去这团黑气,她必能福气盈门,气运亨通。】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收其为弟子。(提示:或有福报。) 2.帮忙除去黑气。(提示:之后可能遭受祸患。) 3.任由她的去留。(提示:之后会留下祸患。) 4.亲自参与。(2/3) 大鼎之上幽蓝色的文字慢慢定格下来。 此时出现四个选项。 俞客倒是纳闷了,这遇到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触发模拟选项。 要知道就算是遇到魔师和枭月,甚至都没有触发选项。 一个女子竟然开出“支线”! 每一次触发都是关乎到后面的模拟,可不能胡乱选择。 也就是说,此女不同寻常! 看其后面的提示,第一个选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后面两个选项,都会有招致祸患。 回想“陆沉”这一生,也从无弟子,只有“陆羽”的七名弟子。 俞客直接选定。 1.收其为弟子。(提示:或有福报。)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突然回过头来,目光看着季沁心。】 【她被你的眼神一看,心中莫名一紧,连忙低下了头。】 【多年的漂泊生涯,使她的性子外柔内刚,不然她也不会在枭月手中之时提醒你,甚至用性命去赌枭月的选择。】 【死,对她而言,并不足惧。】 【但不知为何,面对你的眼神,她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她心中回忆起过往的种种,那些男人对她的巧取豪夺,以及他们的道貌岸然。而你,却在她乔装打扮的“丑陋外貌”之下,还是愿意求助于她,这让她对你总有些不同的感觉。】 【这时,你的停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叶胜男看到季沁心的窘迫,连忙开口道:“燕王,沁心只是一个弱女子……”】 【然而!】 【话还没说完,陆羽已经看去,被其眼光一照,叶胜男通体生寒,生生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你慢慢开口道:“你可愿拜入我的门下?”】 【你的声音平静道:“我此生从未收徒,大约你之后再也不会有。”】 【“若你愿意,便是我的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你的话语让季沁心心中一震,她抬头看向你,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终南七子听后不由一愣,师伯要收徒。】 【杨素眼中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师伯多年以来从不收徒,今日怎么破了破例了。】 【从未有过之事!】 【不过有这样“绝色”的小妹妹,终南七子脸上也有着欣喜。】 【李拦江和叶胜男两人也是一惊。】 【以如今陆沉的身份,三真教掌教,还有燕国之主,作为他的弟子,可谓一步扶摇直上。】 【苏子吟脸上有着羡慕,师徒总比萍水相逢来的好!】 【你接着道:“我知道你不喜被人胁迫,所以不急于一时。此行结束后,你再给我答复便是。”】 【你抬头看季沁心头顶的黑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说完,你便慢慢走开。】 【季沁心听完最后的话,脸上慢慢愣住,面对此人,似乎他知晓自己心意。】 【她感受终南七侠的笑意,却也忘记了回应。】 【一行人开始北上,本来是准备一辆马车,苏子吟和季沁心却拒绝,有马车就会耽搁北上的时间。】 【你却说道,路途遥远,一路也是舟车劳顿,应该有一辆马车。】 【今天是八月初五,距离八月十六日的祭天大典还有十一日。】 【一行人共十三人,带着一辆马车,向着燕京进发。】 【以你们的速度,预计需要七天的时间就能抵达。】 【转眼匆匆三日便已过去。】 【三日都是天晴,一路无事。】 【北上第一站,便是佳康城。】 【季沁心有时候在到马车之中,有时候也会骑马,似乎是知道她有可能成为师伯弟子,终南七侠对她越发照顾有加。】 【这三日里,即便是在马车上,季沁心也能睡得香甜。】 【尤其是在夜晚,星空之下燃起篝火堆旁,虽然你不怎么说话,但在火光之下,你会静静地倾听几人的交谈。】 【她有时候也无法相信你就是那位燕王,总绝对你是一位脾气不错的私塾先生。】 【这三天似乎是她这么多年,唯一放下心来的日子,也敢于抛头露面。】 【但是,这段旅程并非完全无忧无虑。有一队路过的商队中的公子哥,偶然间看见了你的容颜,惊为天人后便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如影随形。】 【此时已是傍晚,马上就要进入佳康城。由于时间已晚,多半城门已经关闭。】 【你们打算在城外歇息,明日再出发。】 【刚刚停下来马车,就看见那队商队也跟随你们同样停下,从其中下来一队人马,径直向你们走来。】 第207章 驿站风波,马蹄阵阵(二合一) 【已是夜晚。】 【离佳康城不过三十里地的路途,快马加鞭即至,然而夜色渐浓,这等大城之门却非轻易可入。】 【佳康城虽不设宵禁,夜里的盘查却要精细许多。】 【此等繁华之地,夜幕之下急需进城排队甚严,皆要亮出身份,你担心惊扰城中民众,这显然非你所愿。】 【此去燕京当以低调为主。】 【你们一行决定,就在这城外驿站安然歇脚,明日启行。】 【佳康城,作为一方重镇,五里之内必有一驿,两里之地便设一亭。】 【这驿站,专为提供休憩之所,大些的驿站,还配有驿丁,快马、粮草等一应俱全。】 【往昔之时,此等便利,唯有身怀官职,或手持公差凭证者方能享用。寻常百姓出行,只能投宿于简陋村店,无从享受。】 【然则,这些年燕地改革之风劲吹,商业之兴,前所未有。】 【驿站之制,亦随之而变,驿站之内就有专门设置商驿,专门为商人或者旅客入住,只需要花费银两即可。】 【更有甚者,也会在有免费驿站,供百姓无偿入住吃喝,其中自然也有利益可图,大多是每次大城参议和知府到期替换之时。】 【常有城中大户,为拉拢支持者,广施“善举”,发盐发油,开流水席,甚至开设免费驿站,以此来博取百姓的欢心与手中票选。】 【三年前佳康城中大选之时,更有大户在青楼之中开设票选之所,以求得更多的选票,此举虽颇为荒唐,却也反映现在的民意之重。】 【但是背地里的“贪污受贿”,自也有燕王府的“水银”部门监督。】 【行其法,也罚其不法。】 【在燕王所著的《治北政要》之中,明确记载着民意票选在燕王府的一地任命之中占据三分之一的比重。】 【然而,这并非全部,后面的三分之二,乃是燕王府和各项考核所定。】 【《治北政要》最后一句乃是燕王亲自书写。】 【“我书写之法,亦可随世而变,世间并无绝对完美的政策,唯有不断探索,百姓为重。”】 【本来这条政令到此为止,但经过燕王府参议和各城知府多次讨论后,又增添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燕王,有否定任何政令之权。”】 【“天下之法,不可加燕王之身。”】 【此言非燕王之笔墨,实为后来者所添。】 【而燕地之百姓,皆以为然,觉得理应如此。】 【《治北政要》一书,其核心理念,除“民为邦本”之外,还有一重点,燕王府凌驾于万业之上,凡尘诸行,皆需纳贡缴税,王府还握有绝对之政令与军令之权。】 【燕王府亦肩负守护燕地百姓之权利和义务。】 【佳康城外,三十里之遥,有一处驿站,规模宏大,可容纳三百人有余,实为附近之最。】 【此驿站内设商驿,只需花费银两,便可享一夜之安眠。】 【你等正欲下马,于驿站门前安顿之际,这两日之前一直跟随你们的一行商队,亦如有所感,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位贵公子,身着华服,快步而来。】 【随行之中,还有七八名佩刀侍卫,气势破足。】 【终南七子早已牵着马匹,进入了驿站的马棚之中,忙碌着安顿事宜。】 【李拦江则有找着陆羽前往附近空地,欲再行切磋。陆羽对此倒是显得无所谓,正好手痒,二人便一同离去。】 【叶胜男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兄总是这般喜欢找罪受。”】 【一行人正准备走进驿站,除了你和老五杨素之外,在场之人只剩下叶胜男、苏子吟和季沁心几人。】 【两男三女。】 【就在这时,后面一位贵公子匆匆走来拦住你们五人,他身材高挑,穿着一件上等的白色锦衣,腰间系着一条嬛安玉带,其上挂着琳琅满目的佩环玉石,华贵非凡。】 【他的模样生得俊俏,一双桃花眼之中却带着些许虚浮之气,多是身体两亏之兆。】 【这一行的商队其实早就一直随行在你们身后,不过其中都是普通人,就算是其中的数十名护卫,也只是江湖上的二三流武夫,并未引起你们理会。】 【贵公子文质彬彬地行礼道:“冒昧打扰,还请诸位留步?”】 【他言辞客气,举止得体,却难掩眼中的傲气。】 【杨素微微皱眉,见师伯并未开口,也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色不善。】 【叶胜男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 【贵公子的眼神直直看向季沁心,这位胭脂榜上的绝色佳人。】 【两日前偶然一见,他便被她的美貌所深深吸引,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本来苦闷的路途,却因遇到如此佳人而变得有趣起来。】 【而且,巧合的是,他们竟然都是前往佳康城。】 【这让他觉得,这是天降的缘分,是上天赐予他的姻缘。】 【他好几次想上前招呼,可惜这一队车马所行实在太快,他们还是商队车上有着货物,勉强才能追上。】 【好不容易,车队要在驿站停歇。】 【他心中一阵窃喜,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连忙下得马车,快步而来。】 【他本身就是佳康城中之人,熟络这里的风情,家中也是富商,还有一位叔父也在佳康城中做参议。】 【贵公子有些不舍才把目光从季沁心身上移开,这才上下打量这一行人,心中暗自评估。】 【贵公子看出其中似乎大多是道士,众人以这位中年人为首。】 【他看向那位中年人,打扮颇为寒酸,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经过多次缝补,显得颇为陈旧。其相貌不知为什么颇为眼熟,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随行几人也是穿着蓝色的麻衣道袍,丝毫看不出名贵之处。】 【还有边上两位女子,要是在平常虽然也算俏丽,但与这位白衣女子相比,却相差甚远。】 【这位白衣女子生得极美,以他多年混迹于烟花之地的经验来看,虽然她穿得颇为保守,但在白纱的紧紧包裹下,依然难以遮掩那起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腰间以下猛然的放大,如若满月。】 【这种身段只需要体会一次,便知这是尤物之中的尤物。】 【最重要的是,看其此女走路姿态,两腿紧致,并没有缝隙,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可是可遇不可求。】 【世间最金贵乃是春宵一刻,要是多了一抹鲜红,便是要饮一壶好酒。】 【贵公子悠然地问道:“几位可是要在驿站住下?”】 【苏子吟不耐烦地回答道:“你这人不是废话吗?”】 【她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对于这种家中有权有财的纨绔子弟,表面斯文,其实背地下流至极,她最是熟悉不过,因此对他的态度也颇为冷淡。】 【贵公子并不恼怒,反而看着众人笑道:“几位可有官身?”】 【你听到此处,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无官身。”】 【贵公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似乎早有预料。】 【“那诸位不好意思,这驿站的商驿满了。”】 【苏子吟瞥了一眼驿站大门口,那里还挂着三块木牌,这便意味着驿站起码还剩一大半的空房。】 【驿站通常会留下几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些房间大多都是为官差所准备的。】 【如果住房已满,上面便不会悬挂木牌,以这个驿站的规模,起码还剩一百间房间。】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驿站明明还有百来间客房。”苏子吟毫不客气反驳道。】 【“是的吗?”】 【贵公子故作疑惑地看向驿站上的木牌,这时,刚刚在商队中的一位随行侍卫已经小跑走上前来。】 【侍卫手中拿着一串钥匙,恭敬地递给贵公子道:“公子,驿站的商驿的客房已经全部被我们租下来了。”】 【贵公子淡淡地点了点头,接过那一大串钥匙,脸上有着笑意。】 【“看吧,我说了,这驿站的房间已经全部满了。”】 【苏子吟已经看穿此人故意如此,他站在门口阻拦他们,就是为了让他的侍卫去租下所有商驿的房间,从而迫使他们无法入住。】 【驿站之内,并无明文规定不可尽数租下,如此财大气粗,】 【叶胜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贵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季沁心亦是美目微蹙,心中暗道此人居心不良。】 【杨素平日里若遇此等狂妄之徒,定会立即严惩,而今见师伯面色如常,只得强忍怒火。】 【贵公子瞥见季沁心蹙眉之态,美人一颦一笑,皆如春风拂面,动人心弦。】 【心中却大悦,觉得此行收获颇丰。】 【租下驿站的金银财物,与之相比,又何足挂齿?】 【贵公子抬眼望向天边,暮色已渐浓,他缓缓道:】 【“诸位无需再寻他处,佳康城门已闭,况且此时正值燕王祭天之际,前往燕京之人络绎不绝,周边驿站皆已客满。”】 【“此间驿站实为临时增设,我敢断言,除此之外,别无空房。”】 【“一路走来,商队与百姓组成的马车数量,诸位想必也亲眼所见。”】 【季沁心暗自思量,这一路行来,确如所言。】 【车队络绎不绝,皆是百姓拖家带口,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携孙同行,亦有中年夫妇带着孩童,一路北上燕京。】 【她心中不禁生疑,这位燕王究竟有何等声望,能引得如此众多之人争相追随?】 【叶胜男此时却笑靥如花,对贵公子言道:“公子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 【贵公子似早已等候此言,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期待。】 【然而,他注意到这一行人之首的中年人却始终保持沉默,未曾发话。】 【他凝视着中年人的面容,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却又难以想起具体何处见过。】 【贵公子在脑海中迅速搜寻自家父辈及佳康城中众参议、军防之人的相貌,却皆与此人不符,便不再费心!】 【他转而看向季沁心,语气略显激动地说道:“我仅欲与这位姑娘结识一番,不知可否?”】 【“姑娘冒昧,芳名可否告知一二?”】 【叶胜男闻言,笑声更浓:“公子真是挥金如土,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此番风流之举,倒也令人钦佩。”】 【贵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痴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倾慕:】 【“别说千金,即便是万金,又怎能配得上这位姑娘的倾城之姿?”】 【你在一边运起天人之境界,望向季沁心头顶,只见黑气缭绕,若有所悟,果真是多灾多难的命格。】 【命运多舛,由不得身。】 【“小生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若是各位应允,今晚的房间花销全算在本公子的帐上。”】 【季沁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并未答话。】 【“姑娘可知,我家有良田千顷,祖上三代皆是为官之人。”贵公子似乎看出了女子的不悦,却越发觉得她的竖眉之态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他话锋一转:“而且,你跟着他,多半要一辈子吃苦。若跟着我,定能穿金戴银,再也不需要做任何活计,只管享人间清福。”】 【贵公子越说越起劲,竟将季沁心与你联想到了一起。】 【本来一片翁怒之色的季沁心,一听此话,脸色不由微微一红。】 【贵公子见状,心中明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心中暗想,定是钱财打动了她。】 【这世间哪有张不开腿的女子,只是你出的价码不够罢了。】 【他以往在岳塘江畔的花楼中,向来都是一掷千金,直至满意为止。】 【杨素早已怒气冲冲,只待师伯一声令下,便要让这狂妄之徒见识一下道爷的厉害。】 【你突然转头望向佳康城的官道之上,众人也不由自主地随之看去。】 【只见!】 【一支举着火把的长龙般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地从远处驶来,人数之多,足有数千。】 【马蹄声震耳欲聋!】 【夜色之中,一声嘹亮的鹰啼之声适时划破长空,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你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第208章 陆沉二字,随我北山!(二合一) 【驿站外大门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上面用黑笔写着“驿”。】 【驿站内也点起烛火,一时间灯火通明。】 【贵公子似乎也听见动静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燕北军的前身就是陆家军,纪律极好,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这些年甚至燕地的天灾,都是燕北军在首位抢险救灾。】 【在燕地见军队不像在四国之中,需要小心谨慎。】 【乱世多年,军便如豺狼虎豹。】 【燕地安宁了多少年了,而且还是佳康城这种重镇之地。】 【乱不起来的!】 【然而,眼前这番景象,却令人心生疑惑。如此多的军队,显然非本地协防之师,各州军队若无调令,岂敢擅离本土?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主要是大晚上实在看不清旗帜,以他的家室来说,这些个郡县的的旗帜,各路军队他都是认识的。】 【倒是有些奇怪!】 【看这个势头,似乎是朝这个向而来。】 【驿站之内,一位驿史老者闻声而动,步出屋舍。】 【他衣着朴素,须发如雪,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 【老人后面跟着四名驿丁。】 【“何事惊慌?”声音颇具威严。】 【老人看着外面的动静,皱了皱眉头。】 【贵公子却不敢马虎,连忙小心扶着这位老人。】 【老人却一拂袖,婉拒了这位贵公子的好意。】 【贵公子脸上也不生气,态度算得上恭敬。】 【老者,乃是驿站驿吏,虽官职卑微,但是驿站之中的这些老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当年陆家军退下来的老兵,有的解甲归田,有的老了闲不住就在各地驿站之中担任驿吏。】 【驿站之职,细究起来,实为要害。传递消息,沟通民意,更兼扼守交通要冲,不可小觑。】 【此等老卒,皆享有直通燕王府之特权,且昔日军旅之情谊,犹能一呼百应。】 【忆昔佳康城,曾有富商妄自尊大,欺凌驿吏。翌日,瑜州便调集七八百勇猛之士,将富商府邸团团围住,砸墙破窗也只能忍着。】 【因此,佳康城中富家子弟,皆受家中长辈严训,对驿站老者需恭敬有加,以免为家族招来无端之祸。】 【老者面容清癯,没有几两肉,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难掩其锐利。】 【他眯缝着眼,凝视着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的骑兵,眼神中透露出历经风雨的沉稳。】 【马蹄声整齐划一,宛如战鼓擂动,震撼人心。这样的军队素质,在燕地之中,无疑属于强军之列。】 【面对数千军士的浩荡声势,老者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早年在陆家军的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自然不会被这等场面所震慑,而且这军队没有杀意。】 【贵公子在一旁,也是神情淡然。他出身清贵之家,家族一直秉持着遵纪守法的原则,从触犯律法之外的事。家族的富贵,皆是靠经商所得,也从未有过“抄家灭门之祸”,因此他自然无须过分谨小慎微。】 【此时,他又多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沁心。在这灯火光晕的映照下,女子愈发显得超凡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若是能和这种仙子畅谈一番,岂不是美哉。】 【贵公子随即转向那位看似能“做主”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这位兄台……”】 【话还未说完!】 【一阵鹰啼之声在周边响起,清脆嘹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鹰隼振翅飞来,它一身雪白无杂,羽毛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在夜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它盘旋一圈后,轻轻落在中年人的肩头,张开翅膀,亲昵地蹭着中年人的脸颊。】 【这一幕让贵公子愣住了,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鹰隼的身份。】 【“这是……海东青!”】 【它浑身雪白,宛如冬日里的瑞雪,纯净而高贵。】 【那一双爪子,更是白洁无暇,晶莹剔透,犹如玉雕一般。】 【这是海东青之中品相的极品,玉爪,万金不换。】 【这可是真正的“奢玩”。】 【贵公子看着海东青扑腾着翅膀,用柔软的羽毛轻轻刮着中年人的脸颊,似乎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轻抚着这只海东青,感叹一声,又是十年未见未见老朋友。】 【这只雪白色的鹰隼低声啼鸣,默默回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当年相伴生死的伙伴。】 【这只名为“雏凤”的海东青,实属异种中的异种,无论品相还是品性,皆属上乘。鹰中王者,二十年不死已属罕见,而这只海东青,竟已活了三十多岁,一身鳞羽依旧光亮顺滑。】 【叶胜男脸上也有这好奇,在抱月楼的“天鹰名犬”的排名之中,燕王的一只海东青便位列第一。】 【今日一见果然神异非凡。】 【季沁倒是没有注意这只战鹰,海东青的大名,她自然是听过,北风玄国的信仰,价值连城。】 【而是看着你眼中的快意和感叹,她第一次感受到你有如此的情绪变化。】 【她回忆起这位燕王的一生,算得上波澜壮阔,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孤独。】 【贵公子见状,心中大为震撼,暗自揣测:莫非这只海东青是中年人的不成?】 【却暗暗摇头,不太觉得可能,这样的穿着,怎么可能是海东青的主人?】 【莫非是善于养海东青之人?】 【驿站的驿吏老人突然扫视到中年人的面容,眼神瞬间呆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颤抖着用粗糙的大手擦了擦眼睛,再次定睛看去,确认无误。】 【像……实在太像了!不仅面容相似,就连手臂上站立的海东青,都与那位存在如出一辙。】 【老人连忙快步上前,神情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开口问道:“这位……”。】 【他似乎又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一袭麻衣,风尘仆仆,气质独特,既似江湖中的侠客,又似游历山川的道士,让人一时难以捉摸。】 【此时,外面的骑兵已经高举火把,将驿站团团围住。】 【火光映照之下,铠甲与兵器闪烁着寒光,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贵公子虽然心知这些军队与他无关,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披坚执锐之士,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怯意,身后的持刀侍卫更是不紧握住了刀柄。】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旗帜,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黑底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陆”字随风飘扬,赫然是燕北军中的燕王府亲兵。】 【这支军队直属燕王指挥,真正的精兵之中的精兵。】 【场中气氛顿时变得肃然!】 【叶胜男以江湖大宗师的眼光审视着这一幕,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中的飞剑。她深知,这两千精兵,皆身着玄甲厚铠,马背上配备着强弩,一旦两千人齐射,即便是她,也难逃非死即残的命运。若是在开阔之地结阵,再由一位宗师领兵,甚至足以斩杀大宗师。】 【此时,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 【那是一位黑脸蓄须的大汉,身材雄壮,一双虎目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威严,择人而噬。】 【贵公子见到此人,心中震惊难掩。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位燕地军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的佳康城协防军都督,甚至是这一州的左将军,会亲自领兵前来。】 【他连忙躬身行礼,有些紧张地说道:“程昊,拜见贾都督。”】 【心中却好奇,如此大人物来着驿站所为何。】 【这可是跺跺脚,都要一州之上震三震的大人物。】 【身后的侍卫们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纷纷行礼致敬。】 【燕地无论是官员还是将军,都无须行跪拜之礼。】 【这也是燕王在《治北政要》上亲笔所写。】 【见官不跪,见王也无须跪,只需跪父母天地。】 【男儿膝下自有黄金。】 【你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贾符身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又是熟人相见,只是相比之前,贾符显得更加沉稳。】 【老人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贾符的来历。飞将军贾符,乃是陆家军亭台二十六将之一,声名显赫。】 【老者本是陆家军山字营的老卒,自然对贾符熟识。】 【他正准备走上前行礼之时,却见贾符大步走来,脸上带着肃穆之色。】 【贾符径直走到那名中年人面前。】 【贵公子见此情景,慢慢抬起头,眉头紧锁,对此疑惑。】 【莫非贾都督是为这位中年人而来?】 【黑脸汉子贾符凝视着你耳边那霜白的鬓发,脸上顿时露出苦涩之情,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少保,您老了。”】 【“贾符见过燕王!”】 【随着他这一声高呼,两千名骑兵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拜见燕王!”】 【声势浩大,你望去其中竟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发出了呜咽之声。】 【你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感慨,仿佛回到了当年你亲手组建陆家军的那个时代。】 【虎牢关血战、黄河血战、云州血战、燕州血战、禅露寺血战。】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万军从中,可托生死!】 【收复了旧山河,将一支默默无闻的义军,打造成了名震天下的陆家军。】 【驿站的老卒反应过来,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颤颤巍巍地磕下身子,语气颤抖地说道:】 【“陆家军,山字营,许甚。”】 【“拜见燕王!”】 【他正准备磕头之时,一股柔和的气劲突然将他扶起。】 【季沁心环视四周,只见密密麻麻的军士下跪,这并非是因为畏惧其权势,惧怕其力量,或是敷衍其名号,而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发自内心的敬意。】 【此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中又有着无奈。】 【“早就说过,我从不喜别人跪我!”】 【季沁心看着这位身上没有一件甲胄,浑身上下没有一方印玺,甚至这间衣服都是缝缝补补。】 【他不称尊,道寡,说朕。】 【从始至终也只是一个我字。】 【他没有任何特殊能证明区别于众人之物,似乎就这“陆沉”二字。】 【便有万军追随,万民夹道。】 【你慢慢扶起这名你当年在北地救下的汉子,十四岁为报北风的血仇就从军,打仗都是身先士卒。】 【要是在从前,你会用鞭子抽这位一州之左将军。】 【他如此行动,这北上之路绝对不太平。】 【可是,你现在却下不去手抽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本来严厉的话,只化做了一句。】 【“瓜娃子,这些年辛苦了。”】 【“知道你这人沉不下心,这些年做的不错。”】 【贾符早就泣不成声。】 【陆羽和李拦江已经回来,陆羽已经默站在你的侧边。】 【终南七子知道动静,也已经聚在你身后。】 【贵公子见此早就两腿发软,哪里还有半点别的心思,一下子瘫倒在地,身后的一群侍卫同样如此。】 【驿站的老卒见到这一幕,瞬间恍如隔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陆家军的辉煌岁月。】 【那时,少保居中调度,少帅护佑左右,亭台二十六将听令于下,何等威风!】 【只要少保在,仿佛天下的雄关,天下的兵马都应该臣服在他的脚下。】 【你突然凝视着这两千骑兵,又抬头望向那已经升起的月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感慨。】 【陆羽站在你身旁,嘴角挂着笑意,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心意。“哥,也就三日路程。”他轻声说道。】 【你笑了笑,已经下定决定。】 【竟然已经暴露身份,与你低调北上的想法背道而驰。】 【那么就一路急行到燕京。】 【你一步向前,高声问道:“诸位可愿随我北上急行燕京!”】 【你的话还未落下。】 【驿站老卒似乎又回到当年的黄河之战,少保在阵前振臂高呼道:】 【“此行十死无生,诸位可愿随我北上!”】 【当时从者如云,应者入潮!】 【老卒早就按耐不住喊道:】 【“山字营许甚,愿随燕王。”】 【贾符眼神激动,已经多年没有和少保奔袭千里。】 【“地字营贾符,愿随燕王。”】 【“山字营成名七,愿随燕王。”】 …… …… 【杨素早就在一旁内心澎湃。】 【“杨素,愿随燕王!”】 【一道道回声,浩荡天地。】 第209章 燕京之主回来了,携民万众! ! 【夜幕低垂,两千铁骑于朦胧月色中缓缓登鞍。】 【号角声响起,划破夜空。】 【一声鹰啼,清冽嘹亮。】 【你也是跨上马,走在最前。】 【马蹄声再次敲响在地面。】 【两名女子苏子吟和季沁心都是随行,苏字吟家中本就是将门,自幼也是跟着舞枪弄棒,体魄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季沁心更不用说,她从小便体质远超常人,又流落江湖,骑术精湛。】 【贵公子“孤零零”看着二千骑兵远去,从始至终无论是燕王还是左将军贾符都未瞧他一眼。】 【可是,他早就心胆俱裂!】 【终于,他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颓然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茫然无措。】 【身后的几名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发现他已如泥塑木雕,根本无力站起。】 【就在这时!】 【佳康城中又有一队人马匆匆赶来,附近的驿站中的老人也闻讯而出,得知情况后,他们立刻牵马追去,试图赶上那已经远去的队伍。】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波,也无人在意贵公子。】 【直到一道脚步声渐渐走近,最终在贵公子面前停下。】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 【“三儿啊,你这次可真是闯下了大祸。”】 【驿站这边的情况,城中府衙一经传开了!】 【贵公子闻声,这是自家在佳康城中担任参议的叔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他颤抖着声音喊道:】 【“叔父,救我!”】 【中年人抽走了自家子侄的手,身后有两人走出,其中一人冷冷开口道:】 【“程公子,水银请你走一趟。”】 【贵公子一听“水银”二字,脸色瞬间大变,全是惊恐之色。】 【他深知水银乃是燕王府直属的机密机构,以收集情报、看押审问、监察百官为职责,手段狠辣,无孔不入。】 【在燕地,一旦与水银扯上关系,便如同被阎王亲自点名,后果不堪设想。】 【贵公子竟直接吓晕在地,不省人事。】 【一个只知混迹于青楼烟花之地的富家子弟,心思浅薄,没有经过大难,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 【中年人看着侄儿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虽然知道水银并非完全不讲理之地,但侄儿此番怕是要受一番惩戒,甚至可能被录入水银的档案,从此断送仕途之路。】 【“欺恶”燕王这事可大可小!】 【好在,这次事件并未给家族招来更大的祸端,但中年人心中仍存戒备,深知需提防有人故意借此生事,将事态扩大。】 【一旦程家被扣上“为燕王恶”的帽子,那么不仅在佳康城,甚至在整个燕地,都将难以立足。】 【最近程家也要低调一些,先等风声过去,当然,佳康城也会帮忙把这则消息“瞒”下来。】 【原因无他,要是真有此罪,燕地的百姓多是会怪罪在佳康城头上。】 【坏了一城的名声!】 【然而,在这份谨慎之余,中年人的脸上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意。此次燕王前往燕京,对燕地百姓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燕王二字,虽是大庆所赋予,但燕帝却与之截然不同。如今,天下五国并立,而燕王即将开创大燕之国,乃是昭告天下。】 【之后便可名正言顺,治下子民可称燕民。】 【白马之盟之后,各国的战祸绝对会重燃。】 【中年人对这位燕王是相当敬佩,无论是打仗还是治国,文武全才,他都心服口服。】 【他要是在年轻几岁,也要一同随燕王北上。】 【幸在,真正的燕地之主回来了!】 …… …… 【燕王已抵佳康城,要急行至燕京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周边各大城池。】 【昔日里,那些心怀敬仰,欲北上燕京,亲眼见证燕王祭天盛况的百姓,闻此音讯,更是如潮水络绎不绝涌上队伍。】 【路途之上,不乏有多数人自发加入此行列,使得队伍日益庞大。】 【半日光景,队伍穿过了佳康城。】 【尽管你严令不得惊扰百姓,且官员和军士也不得出城相随或相送。】 【然而,热情民众仍纷至沓来,原本只有两千人的队伍,在又行进了半日之后,竟然已经汇聚了五万之众,而后方尚有众多百姓未能赶上。】 【队伍虽庞大,军纪仍严明不乱。但人数众多,急行军之速难以持久,遂行进之速渐缓。】 【季沁心身骑骏马,一双明眸流盼,环视四周不断涌入之百姓。】 【她看到,其中不乏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手中举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陆家军旗帜,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崇敬之情。】 【也有年老之人,甚至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都满怀热情就算跟不上也会跟上一段路程。】 【前面收到消息大城的百姓得到消息,早就在前面迎接。】 【越往北推进十里,随行之人也是增加。】 【她以前在大庆只知道燕王在燕地受万民敬重,却不知道到了这个程度。】 【一人北山,万民景从。】 【苏子吟望着这浩浩荡荡的“大军”,她出生将门,小时父亲也带她在行伍之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 【这些人,虽然身份各异,但此刻都汇聚在一起。】 【从终南山山下来,只有九人,到如今的数万之人。】 【不知道到了燕京之后,还有多少人。】 【苏子吟看着骑马在前的那名中年人。】 【果然只要你离开了那间酒肆,你就不再是那个酒肆之中的食客,而是燕地之主。】 【又过了两日,随行百姓已达十万。】 【黎明破晓之时,还有晨雾。】 【队伍也开始慢下来了,众人终于也见到了燕京。】 【身后都是滚起来满天的烟尘。】 【离城门也只有三四里。】 【终于,那座燕京映入眼帘,巍峨壮观,气势恢宏。】 【没想到的是,如此之早。】 【城门口便人满为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其中空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犹如天开一线。】 【城中百姓早已翘首以盼,万人空巷,整个城池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杨素等人也是勒住马头,眼神震撼。】 【这何止万人,可有数十万人。】 【共迎一人。】 【杨素有些激动道:“师伯,你看。”】 【城门口外是布置的几个大的军阵,足足四万多人,声势浩大。】 【季沁心和苏子吟脸上只有震惊之色,北方什么时候崛起了如此雄城。】 【燕京如今的商队今日全部禁止入内,只留下一个正门。】 【一条笔直的通道,外侧是数万的铁骑在巡视,里面是熙熙攘攘的百姓在夹道迎接。】 【李拦江也有点惊叹,如此场面,此生仅见,一座大城等候一人久已。】 【叶胜男微微点头,她和李拦江判断的没错,要是燕王死在岳塘江,以他如今的影响力,天下必定会大乱。】 【身后跟随的诸多少年,眼见此幕,除了艳羡之外,不少人低语道:】 【“大丈夫当如是,当立一世之功。”】 【陆羽见此笑道:“哥,走吧!”】 【你点了点头,身后的民众自然就落后一些。】 【只有你和陆羽两匹快马在前,后面的百姓缓缓随行。】 【苏子吟远远看着那一道身影,逐渐走近城门。】 【他们隔着数里之远,也能听到震天的呼声。】 【“燕王,回来了!”】 【她便觉目眩神迷,仿佛回到当年岳塘江,那一人御风过江之时。】 …… …… 燕京,今日喧嚣非凡。 晨曦还未初破,大街小巷便已人潮涌动。 那座大门禁闭十年之久的燕王府,今朝竟罕见大开。 张灯结彩,清晨就忙活起来。 燕王府虽不宏大,仅四进之宅,燕地那些富贾豪商的宅邸就要广阔的多。 可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于在此闹事。 这方寸之地! 乃总揽是燕地政务权柄之所在。 每日从各地递过来的折子,都会从后门进入,递进燕王府。 再从两侧的厢门传回各地。 无论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年度财政收支,还是县城官员的任免升迁,皆需燕王府拍板。 除非遭遇极端棘手、难以定夺之大事,需得修书终南山之外。 否则,燕地之内,大小事务,几乎皆可由此府自行定夺。 或是说,是那燕王府内的一群学士与军事大臣,他们组成的“内阁”来定。 这群官员,每日清晨皆会准时来到燕王府点卯,却从不走那正门,而是默契地选择侧面而入,仿佛这已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他们之中,有来自各地的孝廉,这些孝廉皆是经过地方推举,品德才学皆优,也有科举取士的中榜进士。 “猛士起于卒伍,宰相起于州郡。” 宰相皆是从基层州部中一步步锻炼上来的,他们深知民间疾苦,了解百姓心声,而猛将则是从军队卒伍中摔打而来。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这两句都是《治北政要》中明确书写的官员启用标准。 在燕王府,官员的选拔不看背后的家世和势力,只看重个人的能力与才华。 在不同的职位上,设置特定的、专门的考核标准,择优录取,确保每一位官员都能胜任其职。 这也是这些年燕王府的幕僚团队一直保持稳定、未出现任何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注重实才实学,而非虚名虚位。 至于那燕地传闻中最为隐秘莫测的内阁,其真身竟藏匿于一间看似平平无奇的暖房之内。 暖房之中,仅设一地炉,环炉而置数把古朴木椅。 每隔半月,此地便会有一场早会与晚会。 在民间也被称为“小朝会”。 那几把木椅上,所坐之人无一不是燕地举足轻重的军政之中的大人物。 燕北军副指挥使封海平。 镇北侯,霍海。 水银都统章煜。 左司马刘温,以及太尉窦固。 这五位皆是陆家军中的老人。 还有一位新的面容,他便是近些年迅速崛起的三洲巡抚文孝和。 三十五岁科举第一榜进士,年仅数载,他便以卓越的才能和政绩,从九品县令一步步攀升,历经六次调任,皆在州郡留下显赫的政绩。 燕王府慧眼识珠,不愿人才埋没,遂四次破格提拔,却也不敢纳入内阁。 直至文孝和亲自踏上终南山,面见燕王,经燕王亲自首肯,方才得以加入这内阁。 屋内也就七把椅子,六人落座。 只空悬正中一把主座,已经空闲十年。 当然,除了内阁之外,燕王府还设有数十位参议和幕僚,他们各司其职。 每当有重大决策需要制定时,这些参议和幕僚提各抒其见后,最后再由内阁进行最终的决定。 今朝,晨曦微露,六人便已早有默契,早早汇聚于温室之内。 众人依次坐定,脸上无不流露喜悦,盖因今日,乃燕王重返燕京之盛事。 十年来燕王第一次回燕京。 此事于燕地全境,实为举足轻重之大事也。 左司马刘温率说道: “昨日,燕王已遣玉爪飞书,言明今日迎接之事,宜简约而不宜铺张,以免扰民。” 霍海颔首应和,他乃燕北军中威望仅次于封北海,号称守将无敌。 观其貌,若非身着燕北黑色官服,俨然一田间老翁,面庞黝黑,发丝稀疏,唯有双目却精光熠熠。 想当年,霍海于云州以八千之众,力抗二十万北风铁骑,硬生生坚守城池三月之久。 直至陆沉率军赶到,开启定鼎一战,最终北风溃败。 战后,霍海封“镇北侯”。 霍海笑呵呵言道:“燕王性情如此,行事从不扰民,实欲与民共休。” 窦固亦笑道: “昨日我等命人张贴榜文,告知燕京百姓无需出城迎接。” “然我今日自府门而出,沿途百姓聚集,我恐今日又将人满为患。” 六人之中,那位民间最为神秘的水银都统章煜。 是一坐轮椅之中年儒生,衣着朴素,面容平凡,眉宇间却透露出温和之神态。 “我料亦是如此!”他轻声附和。 封海平见众人似乎皆持乐观其成之态,只得言道: “反正此事与封某无关,若燕王怪罪,切莫牵涉于我。” 文孝和也是“一本正经”补充道:“既然不关封将军的事,可就和我文孝和也没关系。” 其余人都相视一笑。 霍海笑道:“大家都跑不了!” 第210章 六朝何事,门户私计,燕王回京! ! 刘温六人之间,氛围倒是颇为轻松自在。 今日早会的时间却容不得半点耽搁。 燕王今日已进燕京,那盛大的祭天大典,距今不过三日之遥。 一切筹备工作虽早已就绪,但此事关乎国体,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今日内阁早会,是昨日水银都统章煜所提议,有事关北风的重要消息。 五人以待,这位水银都统开口。 章煜,作为陆家军的元老,燕王最先组建的班底之一。 他的声音在轮椅上响起,沉声道:“此次燕地大典,四国使团均已到来,唯独北风的使团迟迟未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前天北风的水银递来的情报,北风此次似乎并无来意,反而频繁与河西接触,甚至与乾元的王族、大楚和韩国的重要高官秘密往来。” “在云州外北风已经秘密开拔数万修建工事,拓拔术遗这些年重新建立了铁浮屠。” 霍海闻言,眼眸低垂。 他是最了解那群北风崽子的人,当年北上的经历,让他对北风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燕地与北风之间,早已结下了不可调和的仇怨。 白马盟约的结束,但只需一场风波,便足以引发四国的大乱。 北风与燕地,既然无缘成为盟友,便只能转而游说其他诸国。 此次祭典,北风未派使团前来,便已明确表明了其立场。 对于这一点,众人早有预料。 因此章煜提出今日的早会,也并非无的放矢。 却应该还有“文章”。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后续的话语。 章煜脸色冷漠,从袖子中缓缓抽出五份名单,逐一递给在座的其他人。 刘温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名字,眉头不禁一皱。 “这是水银这几年来,费尽心思收集到的,与各国来往密切的燕地高官名单。” “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在私底下已经确定联合,意图不轨。” 勾结外国,可视叛国。 封海平虽再有预料,但是见其中名单第一位,还是神色微变。 一时间,暖室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文孝和端坐在右侧下首,相较于在座的五人,他的资历最为浅薄,且年纪最小,外表却显得老成。 他身材中等,身穿着黑色的燕地朝服,双耳奇大,额头发微秃,一双眸子却显得和蔼。 燕地的朝服却和各国的不一样。 大庆官服的颜色从高到低依次是紫、绯、绿、青,颜色越深就代表着地位越高,不能僭越。 大楚的官员,更是分的细,无论是上朝的顶子,还有朝服上面的补子都有严格的区分。 文官飞禽,武官走兽。 民间也有戏称“衣冠禽兽”。 一品文官,顶珠红宝石,仙鹤補服。 二品文官,顶珠红珊瑚,锦鸡補服。 一品武官,麒麟補服。 二品武官,狮子捕服。 乾元也有类似的官服。 然而,在燕地,这一切却有所不同无论是文官,参议还是武将,这里的朝服统一为黑色。 料子也并非特别讲究,甚至民间大多也能轻易购得,并无特殊之处。 这也是《治北政要》上书写的条令之一,“车马,衣料,无有特殊。” 文孝和也不敢置信,这几乎囊括了燕地各项事务的政要,是那位燕王在大庆的皇宫之内一夜写成。 在座的窦固和刘温却是万分确定,那一夜他们就在身旁亲眼见证。 文孝和在燕地身居财税要职,实为燕地之“财神爷”,手握财政命脉,地位举足轻重。 此刻,他沉默不语,目光凝视着手中的名单,其上赫然列着一位陆家军中的核心人物,皆是当年亭台二十六将之一,燕王亲自提拔,为燕地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 他们与刘温等人,有同袍共泽之义。 霍海轻叹一声,他与名单上一人,更是多次并肩作战,生死相依。 然而,近年来,这位老兄弟却渐行渐远,于军中大肆扩张势力,甚至在毫州私建部曲,其行为已越过雷池。 一时之间,霍海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章煜,神色冷峻,语气坚定地道:“叶牧,此人在毫州几乎一手遮天,于军中广收义子,势力庞大。” “诚然,他年年皆能完成燕王府的税收与各项政令,然则,毫州境内三年之参议,皆出其门生,叶府更私藏三万兵甲,此乃重罪。” 在民间更是有“亳州一片叶遮天”的童谣。 “往昔,他尚能循规蹈矩,众人亦不便多言。然则,前几日,叶牧竟与北风太子拓拔宏,于毫州内私下会晤,此事非同小可。” 叶牧,战功彪炳,于亭台二十六将中位列第七,实乃一代骁将。 昔年大庆封侯之时,诏书中赞其“事必先周,陈师鞠旅,资重文武,出将入相”,足见其文武双全。 他乃是儒将,征战之余,手从不释卷,家中藏书过万。 曾几何时,叶牧对少保有一言: “若予我三倍于少保之人马,我何尝不能胜少保?” 此言一出,少保竟点头认可,一时之间,陆家军中,“叶三倍”之美誉不胫而走。 须知! 陆家军初创之时,皆由少保亲手调教,将士皆武艺高强,甚或有北方豪强投身麾下,皆不是因少保之威名而折服,而是一个个打到服气。 三倍可胜少保,此言非虚,实乃对其能力之极高赞誉。 然则,此刻章煜虽已表态,但其余五人面露犹豫之色,心中难以决断。 “倘若北风与燕地战事再起,此人若举起反旗,又该如何应对?”章煜忧心忡忡地问道。 “难道燕地也要分裂吗?” 霍海闻言,断然说道:“叶牧绝不会如此!老夫深知其为人。” “他绝计不会做出此等背叛之事!” 刘温与窦固闻言,亦默默点头。 叶牧于军中,威望仅次于封海平与霍海,昔日组建内阁之时,其名字亦曾赫然在列。 然而,叶牧无意其位,最终被选为亳州左将军加亳州节度使,身受双职。 不然,今日的内阁便要多一把椅子。 无论是左将军和节度使,虽是亳州一把手,可是也没有完全调度当地官员和军队的权利。 地方上的武装要是出州,都是要有燕王府的文书才能调度。 亳州,此地部分区域与燕京、北风接壤,实为军事重地。 其战略纵深,与云州共同构成了燕京的三角防线。 一旦北风侵犯燕京,两地便可联动出兵,形成犄角之势,形成合围。 三年前,叶牧于亳州私建部曲,招募私兵,此事早有水银呈上折子,告知内阁。 当时,内阁六人共商对策,欲召叶牧入燕王府,令其说明原委。 叶牧却以病为由,未曾赴约。 内阁无奈,只得再议,准备派遣六万燕北军前往亳州,以查究竟。 此事的确关乎重大,所涉之人皆是陆家军的柱石,六人面对此境,皆犹豫不决,难以痛下决心。 一旦出兵,便意味着再无回旋余地,更可能演变为内部纷争,便是再无回转余地。 室内操戈! 期间有信件送往终南山,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最终,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暖房内一阵沉默! 霍海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今年燕王祭天大典,叶牧定会前来参加。” 文孝和笑着出声道:“既然叶将军能来燕京,此时报于燕王,让其下决定便是。” 几人也是点头。 封海平亦笑道:“燕王归来,此事必能迎刃而解。” 言罢,又劝慰众人:“如今燕王登记在即乃是大喜事,大家勿要如此沉重。” 章煜却轻叹一声,他心中何尝愿意做那恶人! 叶牧在他心中一直是那个值得尊敬的叶七哥。 可是,当年他们几人跟随少保时,曾共同发誓: “驱逐外敌,恢复北地。” “让北地的百姓人人都安居乐业,大碗吃肉,大尊喝酒。” 如今的燕地,百姓生活已步入繁荣之景,章煜心知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绝不能轻易葬送。 创业艰难,守业更是沉重如山。 其实,追溯此等纷扰的根源,皆因燕王修心于终南,至今尚无子嗣以承大业。 燕王在世,一切难题自可迎刃而解;然若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这宏图霸业,何人能堪此重负! 环顾四周,尚有四国虎视眈眈。 外面有虎豹! 然以燕地今日之强盛,章煜自信即便乾元举国来犯,燕地亦能战而胜之。 然而,外患虽烈,内忧亦不可忽。 内外交困之下,一旦时局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燕王已归! 文孝和又提及一事,眉宇间略显忧虑: “四国的使团,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任自流吗?他们这一路行来,对燕地定已有所了解,虽为管窥蠡测,亦不容轻视。” 刘温闻此,嘴角轻扬,含笑而言: “任其自去,此乃明面之物。燕王所撰《治北政要》,政令纷繁,其中多为明示,纵使其欲学,怕也是不敢学?” “这本就是阳谋,他们又怎会有燕王那般的胸襟,将百姓的名利视为自己的名利呢?”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刘温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燕王的敬仰。 窦固亦是感慨万分道: “这些年在燕王府度过,转眼间已十年光景。再次翻阅这些政令,我才愈发感受到燕王的高瞻远瞩,真乃神人也!” 众人闻之皆颔首。 …… …… 燕京的城头上,天色尚未破晓,却已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整个燕京,通火通明! “这几日真是吵得让人无法安睡,公主您也没休息好吧?” 宇文璃浅的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打着哈欠,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困意。 她们两人从燕京的安置处使馆出发,早早地举着灯笼,提着裙摆,登上了正南门的墙头。 这几日! 燕京的夜晚几乎被烟花爆竹的喧嚣所笼罩,从早到晚,连绵不绝。 侍女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这些百姓为何如此兴奋,仿佛燕王回京是件比“天仙”降临还要轰动的大事。 宇文璃浅却并未理会侍女的抱怨。 此刻的正南门墙头,若非她们身为四国使团,虽地位特殊,也只拥有三个名额在墙头之上。 而能站在墙头上的,除了昨日未曾离去的百姓外,便是燕地特意为一些“人物”预留的位置。 “公主殿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宇文璃浅身后响起。 杨文先缓缓走来。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早就出门了,但路上的人实在太多,拥挤不堪,所以来晚了。” 宇文璃浅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杨文先是难得的人才,给予他一些优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她将还剩下的一个观礼名额赐给了他。 这一路走来,确实堵得不行。 道路上涌满了涌往城门的百姓,马车根本无法通行。 宇文璃浅还注意到,离她两步远处还有四人,似乎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那是四国使团预留的区域,站着的是大庆的四人:谢淳安、谢灵萱及其表妹邹林。 竟然还多出了一个名额。 想到谢灵萱与燕王之前的亲事,这似乎也能讲得通。 “公主和谢大人,来的可真早!” 宇文璃浅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 乾元的第四亲王武隆。 “璃浅,我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呢。” 谢淳安的声音适时响起,笑道: “王爷也来的!” 武隆自然而然地走在两拨人中间,笑着回应道: “外面吵得和一万匹马拉车一样,本王不来也不行啊。” “不过,本王确实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燕王。”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谢灵萱,却发现此女似乎并未注意这里的谈话,一双美眸始终牢牢地盯着城外。 武隆回过头,环顾四周。 墙头上已经挤满了人,其中有不少老人,然后多是一些女眷。 却并未见到大楚使团之人。 他并未在意,那群儒生眼不见心不烦。 城楼下早已列好了军阵,大道之上两侧站满了百姓。 整个燕京城都沉浸在一种热烈而期待的氛围中。 身后整个燕京早就被灯火照亮。 似乎,一座城期盼一人久矣! 天终于亮起,早晨的薄雾四起。 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停住。 两匹快马,从大道缓缓而来。 此时,震天的呼喊声响起。 燕王回京了! 推书:从气运词条开始成就人皇 第211章 昭告天地皇祇 ,立国大燕! ! 【天降破晓,天际裂开曙光!】 【燕京城,南门。】 【你面露淡淡无奈,终究还是难以避免。】 【已遣信使告知刘温等人,欲求低调回京,却终究未能如愿。】 【两边山呼海啸之声!】 【陆羽似乎故意落后你一段。】 【唯有你,一骑独行,马蹄声声,踏过青石古道。】 【城楼之上,人影绰绰,有妇人掩面而泣,有老者跪伏不起。】 【“燕王,回来了!”】 【“燕王,万岁!”】 【“燕王,回家了。”】 【万千的民众,看着一骑缓缓走入燕京城门。】 【你昂首望向天边,晨色如织锦般绚烂,远山低矮,秋霜染红了山野,那是秋日独有的景致,清冷中透着壮丽。】 【每次下山,除了那场洗净尘埃的雨水,便是这萧瑟之秋相伴。】 【不逢春暖花开,却遇秋意正浓。】 【偏偏我来不逢春!】 【此时,你感觉平时从燕地而来的气运,这一刻似乎更加浩大。】 【在万众呼声,你骑马入燕京。】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吗?”城楼之上,宇文璃浅的侍女撇了撇嘴,目光落在马背上那位中年人的身上,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 【“看着也就那样,平平无奇,哪有传说中那般。”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在燕地,燕王陆沉的大名几乎天天在耳边回响,可如今亲眼一见,却也没见他有三头六臂。】 【不过是个有些气度的中年人罢了。】 【然而,侍女的话音未落,却未曾注意到自家主子宇文璃浅眼神中的严肃之色。】 【宇文璃浅的思绪飘回了当年,父皇出行时,曾下旨意要民众随行,以示亲民。】 【可结果呢,那些官员们却找来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来充数,颇为寒碜。】 【可是如今,楼下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体态健康、精神饱满之人,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她还看见有人在人群之中,诸多学子高举《治北政要》的书籍。】 【要知道,天下的学子儒生都是读圣贤书,怎么会如此推崇一位终南山修道人所著。】 【人心所致。】 【这燕王,已得圣君气象!】 【儒家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正是以天下为公,行大道。】 【宇文璃浅决定修书一封,送回韩国。在她心中,当前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既非乾元,亦非楚国,而是那即将建国的燕国。】 【乾元的亲王武隆,脸上虽挂着笑意,但眼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严肃。】 【他深知,这燕国的崛起,将对现有的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 【而且,燕地之主真正回来了。】 【大庆的谢淳安,此刻却并未将目光投向那位燕王陆沉。他早年修行鬼谷,又拜入阴阳家,精通气运之术,对于凡人的权势富贵,只需一眼便可见一生起伏。】 【想当年,他曾试图窥探年少的燕王陆沉的气运,却险些因此失去了自己辛苦修持而来的“望运”之法。】 【自那以后,他便不敢望陆沉气运。】 【因此,谢淳安并未去看陆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燕京上空。】 【他初来燕京之时,便曾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运金龙”盘旋在燕京之上。】 【那金龙虽有龙头龙身,身形兼备,却无爪无角,隐藏在云层之中,无形无相,非真正的相师可察。】 【仿佛正在蓄势待发,等待着真正的腾飞之时。】 【蛟龙潜于渊之兆!】 【如今,陆沉出现之际,谢淳安惊诧万分,只见那原本翱翔于燕京苍穹之上的气运金龙,竟悄然蜕变!】 【金龙锐生四爪,头顶龙角巍然,浑身光芒万丈,犹如世间真龙降世。】 【谢淳安心知肚明,燕国之崛起,已如破竹之势,不可阻挡。】 【忆往昔,陆沉初入京城,皇宫内天子自戕,大庆国运如洪水决堤,迅速消逝。四爪褪尽,龙角亦无影无踪,国运衰败。】 【龙气既失,大庆遂一蹶不振,沦为四国之中最卑微之存在,唯有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城墙之上,各国使团或惊叹连连,或心生忌惮。】 【唯独谢灵萱,悄然泪下。】 【她为你之成就,感到由衷之喜悦!】 【自此以后,终南山下,树荫之中,那群莺莺燕燕的女眷,再无人戏笑敢问你:】 【“少保,可曾后悔?”】 【彼时少年青衫薄,今朝已为一国雄主。】 【接下来的两日,燕京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自燕地迢迢而来的黎民百姓,依旧连绵不绝涌向燕京。】 【第三日,于燕京以北百里之遥,巍峨耸立的玉京山巅,一场盛大的祭天大典即将举行。】 【玉京山,此峰乃北方群山之巅,昔日三真教北方的灵秀道场,后因北风肆虐,教门南迁,于终南山重建。】 【近数载间,此山再度焕发生机,经精心修葺,成为三真教北方弟子汇聚重心。】 【是日,晨曦初破,山脚下早已人声鼎沸,万头攒动。】 【燕地之高官,皆汇聚于此,面含春色,喜气洋洋。】 【百官为伍,六万军武,铁甲森森。】 【百姓虽未受严格管制,山间道路之上,军士维持秩序,引领着众人有序上山,共襄盛举。】 【山顶之巅,祭坛巍然屹立,大鼎陈列,烽火熊熊燃烧,映照天际。】 【尽管倡导简约之风,但大典之盛况,依然令人叹为观止。】 【四大方阵,百官、女眷,皆已各就其位,衣袂飘飘,宛若云霞。】 【你的父亲陆佳轩,身着一袭庄重正服,与母亲手牵手并肩而立。】 【二老虽已古稀之年,但气色红润。】 【其后舅舅卫高,以及表妹等人。】 【就算是四国使团,也是能前来观礼。】 【这一次无论是大庆,韩国,乾元,甚至是大楚都来观礼。】 【随着祭词响起,仪式缓缓推进至中场。】 【已到正午!】 【你今日本是要身穿龙袍,你却只是换了一身黑色的朝服。】 【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拾阶而上。】 【你缓步迈向那至高无上的祭台,手中紧握着一方印玺,象征着无上的权威。】 【目光所及,是下方排列整齐的官员,以及昔日陆家军中英勇的亭台二十六将。】 【你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百姓,他们屏息以待,静待你的宣言。】 【此刻,都是安静下来。】 【你凝视着眼前这尊巍峨的大鼎,它象征着王权的至高无上。】 【你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国家外患,振古有闻。大庆未造,代于北风,神州陆沈,几及亡国灭族。”】 【“嗟我邦人,诸父兄弟,迭起迭路,至于四十余年,今建立燕国。”】 【“义声所播,天下响应。”】 【“今我陆沉,昭告天地苍穹日月山川。”】 【“十年征战以安北方,偃兵息民于田里,今地幅员一万余里,诸臣下皆曰:生民无主,必欲推尊帝号。”】 【“我虽文以德薄,却不敢辞,暂代之尊,是用以今年八月十六于玉京山之阳设坛备仪昭告上帝皇祗,定有天下之号曰大燕。”】 【“建元武建。”】 【随着你最后一句话的余音落下,玉京山上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然而,在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你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置身于一片宁静的虚空之中。】 【周围无一切杂音。】 【在你说出那句决定性的“建元武建”之时,你感受到一股无穷无尽的气运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你紧紧包围。】 【刹那间,天旋地转,你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混沌的漩涡之中,失去了方向感,也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当你再次低头俯瞰时,仿佛整个燕地的山川河流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同掌中观纹,清晰可辨。】 【掌中观山河。】 【这些山河、河流以及百姓之间的气运,如同雾霞一般聚集而来,纷至沓来,如走马灯般匆匆掠过。】 【你急忙运起《炼天手》试图炼化这些磅礴的气运,然而却发现它们如同顽石一般坚硬,根本无法被轻易炼化。】 【就在你感到无从下手你体内原本以《先天功》为基础的《炼天手》,竟然开始自发地运转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与这些气运相契合的契机。】 【一瞬之间,你的修为在此突破,达到了天人境界的圆满,炼天手还是无法突破第六层。】 【体内的灵气和气运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个境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挡。】 【陆羽注意到了你的不适,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 【你心中明白,全凭借武道是无法突破天地大限的。】 【武道虽强,但终究有限。若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必须另辟蹊径。】 【当年的三真教祖师,在临死之际留下的。】 【“统一河山,武碎虚空。”】 【众人的欢呼声中谢淳安却一直牢牢看着玉京山的天际。】 【那条从燕京游曳而来的气运金龙,在烈日之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就在你宣读完祭天词之后,它突然仰天咆哮。】 【体型再度扩大一倍,在其腹部生出第五只爪,其身的鳞甲张合起伏,栩栩如生。】 【已有龙飞九天之兆!】 【一声无形的怒吼!】 【谢淳安眼神一痛,连忙收回了“望气”之术。】 【他知晓,这镇国气运神兽已拥有灵智,不可再随意观测。】 【泱泱大国,不可再观其龙脉。】 【立国大燕。】 【从今日起这燕地便不在是大庆之臣,而是重新建制。】 【其名“建武元年!”】 【新的时代来临。】 祝大家中秋快乐,团团圆圆,晚上还有一章! 第212章 斡旋甘露,天命之人 【建武元年,大燕的年号!】 【提示:恭喜获得一滴斡旋甘露,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随着大鼎上的幽蓝色的文字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 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是浓浓的喜意。 尤其是上面的“斡旋甘露”四字。 这可是第一次出现别的“天材地宝”的奖励。 之前一直都是斡旋母气。 都是带有斡旋二字,这两字就有造化之意。 不知道,模拟结束后产生这么样的效果。 光听名字就“强的离谱”。 而且,这个获得“物品”还是能在这次模拟成功之后就能获得。 果然还得是“称帝”靠谱。 这次模拟的十年先是收获“禁字术”道术,又收获“斡旋甘露”,收获之丰厚远超之前。 随着模拟的次数越多,陆沉的人生到达了后期。 每一次模拟获得奖励价值会越来越高。 要知道! 这类天材地宝都是分等级,像斡旋母气可以修复经脉,助长修为,这种效果的灵药。 要花费的灵石恐怖是海量,甚至都不是他能买到的,早就被人垄断了。 不知道,这个甘露算是那个等级的天才地宝? 俞客刚刚有所想法。 大鼎之上,便出现一串幽蓝色的文字流转。 【斡旋甘露:可提升生灵根脚。】 俞客嘴巴慢慢长大! 乖乖! 有点不敢置信,竟然能提升生灵跟脚。 要是“陆沉”完成山河统一,不知道会奖励什么了? 还有完成终极的“武碎虚空”了? 俞客不敢相信,会获得什么奖励! 模拟继续。 【六日之后,百姓们依依不舍地散去。为了防止路途上出现意外,你让各地都派遣了兵马进行护送。】 【你出面相送十里,许多老人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想当年,是在这样的漫天大雪中,他们送走了少保你南下。】 【四国的使团也纷纷离开,但谢灵萱和她的表妹却选择定居下来。】 【谢淳安只感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便告辞离去回往大庆。】 【谢灵萱并没有避讳什么,她主动拜访了燕王之母,并得到了其母的喜爱,她便在如今的燕王府中住下,照顾燕王父母的起居。】 【燕王府再次改名为“都天府”,寓意着燕国将成为天下的中心。】 【谢灵萱留在在父母身边,你也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如今以你天人境界圆满的修为,乃是凡间武学之巅,再加上燕地气运的加持,你能够清晰地看到谢灵萱身上的气运之景。】 【这一幕让你为之惊讶,这是你首次亲眼目睹如此清晰、如此生动的气运之景。】 【只见谢灵萱的头顶,有一挂垂落的瀑布缓缓倾泻而下,其下则是一汪活泉,泉水清澈透明,其中似乎悬挂着一把青绿色的长剑,随着泉水的波动而微微荡漾,其上光彩华然。】 【你又看其心,单纯善良且聪慧,周身仿佛被连绵的福运所环绕。】 【你仔细观察她的根骨,发现她无论是练武还是修道,都具备着极高的天赋和潜力,真是“良才美玉”。】 【虽然你们之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在京都之时,你还未突破先天境界,无法看透这世俗的气运之谜。】 【谢灵萱的年纪,但她的容颜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如同陆羽一般,长年华而不老。】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皙如霜雪,仿佛是一位正值双十年华的闺中女子,有月晕星辰之貌,身段又如弱柳扶风,动人至极。】 【与季沁心这位胭脂榜上多灾多难的榜首相比,谢灵萱仿佛汇聚了天地的钟秀之气,人生也是一帆风顺,似乎连上天也舍不得苛责她一分。】 【你不由感叹,这难道就是这番天地所谓的天命之子?】 【面对你的目光,谢灵萱脸色微红,如同天边绚烂的彩霞,更添了几分娇羞。】 【你心中暗自点头,有谢灵萱这样的女子留在父母身边,你也能更加放心。】 【第七日,你开召集内阁,在都天府中忙碌起来。】 【你回王府中后的事务照旧进行,一切都有条不紊。】 【陆羽这几日在军中历练,李拦江听闻他的拳法竟是在军中锤炼而出,且从最底层的兵卒做起,不禁心生敬佩,加入燕北军。】 【你听后,总觉得陆羽将一代剑圣置于军中充当“大头兵”,有些许滑稽可笑。】 【今日,陆羽回到府中,与叶胜男、季沁心和苏子吟三人,以及终南七子。】 【少有齐聚一堂之时。】 【听闻叶胜男与苏子吟打算在燕京开设一家酒楼,安定下来。】 【叶胜男这位叶家之主,竟也有游历江湖、寻求安宁的想法。】 【而苏子吟,身为将门之后,竟也选择在燕京落脚。】 【最后,季沁心郑重向你跪倒,一路走来,无论是燕王还是三真教掌教,她都心悦诚服。】 【她决定拜入你的门下。】 【你脸上露出笑意,作为你的开山大弟子,也是关门弟子,你这一身本事也算后继有人。】 【终南七子脸上也是欣喜,自己多了一个小师妹,自然高兴。】 【你注意到她头顶上的黑气,在你点头之时,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金光灿灿的气运之光环绕在她的周围。】 【从此之后命运顺遂!】 【提示:恭喜获得五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俞客盯着眼前的提示。 他惊讶地发现,收徒竟然还能爆出奖励,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看来,陆沉在这方世界留下道统,不仅是为了传承,还算是改变天下大势的一种方法啊。 虽然现在的奖励并不高,但胜在持久,而且多多益善。 他上次发现,这种斡旋母气似乎可以储存在体内,这让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这种斡旋母气自己用不上,那能不能在宗门里售卖呢? 以母气的疗效,宗门内肯定不缺识货之人,也不缺财大气粗之人。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的财政危机? 想到这里! 俞客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宗门内风生水起、财源滚滚的景象。 模拟继续! 【今日在府中的暖房中,一直空余了十年的主座,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刘温,窦固等人已经起身,坐在轮椅之上的章煜也是微微躬身。】 【众人起身道:“参见圣上!”】 第213章 攘外必先安内,使团遇袭!(二合一!) 【都天府内,一间暖意融融的房舍里,映照出一室阳光。】 【你坐在主位之上。】 【下面是刘温,窦固,封海平六人。】 【几人正襟危坐,封海平和刘温等人本就是陆家军之中的老人,自然知道你行军和议事之严,不敢丝毫大意。】 【大军团作战,纪律要严。】 【文孝和本是一个提倡“笑着把事情”做下,未曾与你共事,此番被五人严肃的气氛所带动,也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变得谨慎起来。】 【不过,今日你却一改之前的肃然,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你望着这六人,心中满是欣慰。他们皆是你精心选拔之人,这些年里,他们从未出过岔子。】 【其中更有三人,为了燕国的政务,至今尚未成家立业。在这繁琐复杂的政务中,他们虽有下属和参议协助,但每日送往燕王府的折子,仍是如潮水般涌来,快马加鞭,不容片刻耽搁。】 【燕地广袤,家大业大,即便是牛毛般的琐碎事务,堆起来也是不小的事。】 【你轻轻开口,站起身来,对众人一礼,声音温道:“这些年,燕地仰仗诸公。”】 【这几日,立国大典之后,手下的将领和文官们纷纷被封侯拜相,荣耀加身。】 【扶龙之功,开疆扩土之劳,这些老兄弟跟着你这么久,总有所归,得偿所愿。】 【衣锦还乡,千里觅封侯!】 【六人见此一愣,连忙起身回礼。】 【封海平更是准备跪地,却被你一道无形劲道扶起。】 【文孝和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他深知封海平在军中的分量,可以说是仅次于你的存在。然而,即便如此,封海平对你的尊敬却是骨子里的,发自内心的。】 【你笑了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坐吧!”。】 【众人闻言,纷纷落座。】 【窦固便开始说起近几年燕地的财政收入,储粮和大的土木修建。】 【窦固细数近年来燕地之财政收入,储粮,以及大兴土木之壮举,言辞间透露出一股蓬勃之气。】 【人口增殖,乃国家强盛之基。教育私塾与武馆并立,皆为体魄和思想,更是以及军中老卒退伍安置。】 【在《治北政要》为蓝本,税收制度已历经多次改良,力求公平合理。鱼鳞策之下,人口统计精确无误,税负一降再降,以减轻百姓负担,促进民生发展。】 【从均田法的实施,到税收分成的调整。】 【四年前,更是一项大胆举措,将盐地、私盐、铁器等国家专营之行业,下放给民间经营。】 【此举一出,朝野震惊,反对之声四起。】 【盐、铁乃国家命脉,历史上因盐商、铁器而引发的起义屡见不鲜,四国贩卖“私盐”乃是杀头的重罪。】 【故此,朝臣们担忧此举会引发动荡,为后世埋下祸根,甚至内阁几人也是犹豫。】 【最后燕王府修书终南山,请燕王裁决。最终,燕王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决定实施此策,不过其中由燕王府监管,而且每年一部分盐要有储存起来。】 【让利于百姓,以百姓之念为己念。】 【燕王府拥有绝对的权利,各行各业都在其下,以不同比列金银来缴纳税收。】 【这也是《治北政要》的核心。】 【建立的十八个边境大城特区,修建商业坊市,顺通治水和岳塘江两地的运河。】 【选拔人才各省开展科举,再组织道燕王府统考核,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刘温、窦固等三人,自清晨至正午,汇报不绝,却无丝毫枯燥之感,反而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这都是十年来燕王府的心血和政绩。】 【十年磨一剑,今日把“示君”。】 【你也听的细致,还有水银的章煜在一边补充各地的水银回来的资料相印证。】 【民调不可缺,生产与政度亦需并进。】 【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踌躇不前。】 【燕王符用过午饭后,六人回到暖房之中,重新开始。】 【于燕王府,上百位参议、忌酒、学士及黄门侍郎等群贤毕集,其心神皆不由自主地牵系于暖室之内。】 【一个简简单单的早晚,便是燕地十年的社稷兴衰,也是未来之走向!】 【众人也想知道,燕王对他们十年勤勤恳恳的功绩的评价。】 【可是他们自然不敢去听,况且暖房外还有牢牢站着两人,飞将军贾符,龙亭侯虞许,二人都是陆家军老人,一州之节度使,左将军。】 【二人如此显贵的身份,也是静静守在门外。】 【众文士途经此地,皆是屏息凝神,不敢稍有造次,大气不敢喘。】 【之前自然没有此二人,现在是燕王回来之后,此时应该称陛下。】 【此时此刻,燕王府内人来人往,皆是一方“诸侯”,一州之地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足以牵动燕地乃至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下午时分,议题转向了军中之事,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霍海与封海平,这两位军中宿将,近年来致力于训练燕地兵种,由《练兵记要》探索强军之法。】 【他们深知,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因此,在过去的十年里,燕地进行了两次大规模裁军,节省经费,再次提高军中待遇,提高选拔门槛,旨在打造一支精锐之师。】 【然而,此举在燕地掀起了轩然大波。】 【北地战乱多年,百姓们深知武装力量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武才能定国,才能安邦!】 【手中有剑和无剑是不同的。】 【纷纷质疑此举是否明智,甚至有人担忧这是自毁长城之举。】 【多地的学子更是联合起来,书写“万人言”,递交给燕王府,表达他们的忧虑和不满。】 【面对如此重大的决策,内阁六人亦是犹豫不决,难以定夺。】 【最终,他们修书终南山请求定夺。】 【以燕王的名声才压服诸多反对之声。】 【如今,燕北军已成为一支精挑细选的强军,足足有八十万之众。】 【再加上各州的武装力量,一旦有变,可迅速聚拢起百万大军。】 【军中之事,你倒是放心。】 【陆家军中,有太多老人,他们都是当世的名将,由你一手培养而成。】 【治军之道,在于纪律要言,需严明赏罚,身先士卒,才敢打硬仗。】 【亭台二十六将之中,不少人都是从士卒中摔打出来的,他们绝非纸上谈兵之辈,而是真正的战场猛将。】 【从下午聊到晚饭时分,暖房之中的烛火被擦亮,几人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淡,府中的诸多参议和官员暮色下画酉时纷纷离去,但他们的眼神仍然不时地注意着西湘房的那间屋子。】 【门口,贾符和虞许二人依旧立在门口,不曾有丝毫的懈怠。】 【屋内禁闭,只听得见几人的影子对答。】 【你微微点头,对于众人的汇报,大多都是精炼和挑选重点,不过你也能从中窥得如今燕国的“体貌”。】 【以燕国如今的军事实力,已经不输于任何四国。】 【步兵、骑兵、重甲军,以及军中的工匠,他们的职务和武器的发展都得到了有力的推动。】 【后勤补给和军中职务的升降制度也日益完善,武将身边的政要忌酒配备齐全,宣传和生发工作也是一一具备。】 【此外,军中还特意组建了“演戏处”和“军武堂”学习,针对各种可能的情况变化进行预演,以确保在实战中能够迅速应对。】 【一支训练有素、能听指挥的雄兵仿佛已经出现在你的眼前。】 【霍海二人汇报完毕后,也重新落座,室内的气氛略显凝重。】 【这时,有人进来添加地炉的木炭,你顺手打开了窗户。】 【月光柔和洒满整个房间。】 【军政两处的汇报已经完毕,但六人脸上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犹豫之色尽显。】 【在暖室内的灯火下,“水银”的都统章煜手握住轮椅低着头的扶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看着六人脸上的犹豫之色,心中已有猜测。】 【“孝和,你来说吧。”】 【你笑着看向文孝和,他此时心境最为沉着,是合适的人选。】 【文孝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环顾了五人,最后起身道:“圣上,此事乃是和长平侯有关!”】 【长平侯叶牧,这个名字在众人耳中回荡。】 【老将霍海一声叹气。】 【文孝和继续说道:“长平侯私练兵甲,军中培养党羽,还于毫州内私下会晤拓拔宏宴。”】 【他的语气公正,没有丝毫的糊弄之意。】 【你闻言脸上却没有任何怒色,一片平静。】 【刘闻等人这才脸色稍缓。】 【这次祭天大典,叶牧也如期参加。你本有意留下他,与他叙叙旧,共话当年情谊。】 【你的父亲陆佳轩更是特意留他吃一顿家宴,然而叶牧却称有职务在身,匆匆告辞。】 【回想起当年,陆家军初创之际,叶牧即为首批四人之一,堪称元勋。】 【他性情豁达,于陆家军中,几无人不识其面。】 【当年有客人来,家中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叶牧杀了家中的唯一的耕牛款待。】 【他对你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年纪又与你相当,因此陆佳轩曾多次想收他为义子。】 【父亲称赞他:“豪气过人,能文能武,长相俊郎。”】 【在当年虎牢关的日子里,每逢年过节,你和陆羽都会回去叫上叶牧一同欢聚。】 【你和叶牧的关系也算是极好,曾多次共同经历生死。】 【你与叶牧,虞许等人,更是在虎牢关对着黄天厚土立下。】 【“扬名天下,开创盛世”的誓言。】 【在其城楼举杯,喊着“生死与共”。】 【后面历经多次大仗,最后定鼎黄河。】 【收三洲之地,黄龙府门前。】 【你辞官修道之时,叶牧却怒发冲冠,于陆家军中公然指责你“迂腐”、“妇人之仁”。】 【“只需起兵十万,你陆神洲何尝不能问鼎天下?”】 【你却只是淡然摇头,不置可否。】 【叶牧愤然摔下头盔,怒骂道:“陆神洲,真是孬种!”】 【当时,贾符等人闻此言论,为之震怒。】 【你安抚贾符,随后和陆羽离去。】 【分道扬镳!】 【回想起当年终南山,那封“岁在甲子”的信件,也是由叶牧牵头撰写。】 【此刻,章煜已将一份密折呈上,其上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叶牧近几年的所作所为。】 【你细阅其内容,发现与文孝和所言并无二致。】 【你目光扫过在座的封海平、霍光、刘温以及章煜四人这四人,当年曾与叶牧同帐共眠,情义深重。】 【若换作他人,或许早已大军压境,不会拖延至今。】 【但此刻,众人都静待你的决断。】 【你转向章煜,沉声问道:“叶牧治下,可有欺压百姓之举?”】 【章煜闻言,微微沉吟后答道:“根据水银探子所呈情报,并未有此类记载。”】 【你接着追问:“那可有中饱私囊,将毫州视为私家库房之事?”】 【“叶牧是否确有私通外敌之铁证?”】 【章煜摇了摇头,并无确凿证据。】 【最后,你问道:“毫州目前可有动乱之兆?”】 【未等章煜开口,文孝和已抢先答道:“圣上,毫州这几年百业兴旺,税收在几州之中名列前茅。”】 【章煜似乎是听懂其意,不确定道:“可是,我们对此去信多次,叶牧也不愿意来燕王府,甚至都不愿意回信。”】 【你看着六人道:“明日我去一趟毫州。”】 【文孝和连忙劝阻道:“圣上,你可是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你笑了笑道:“无妨!一人去得!”】 【“攘外必先安内!”】 【霍海等人深知你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改变,不过也是舒了口气。】 【若是燕王认为叶牧有叛乱之心,叶牧便再无生机。】 【对于你去毫州,他们并不担心。】 【在燕地,没有人会举兵反抗燕王。】 【就在这时,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敲响了暖房的门,贾符和虞许也随之走了进来。】 【是水银的探子连忙禀报道:】 【“四国使团在毫州遇袭!”】 【章煜等人闻言,大惊失色。】 第214章 师出有名,亳州北凉! 【“四国使团,于亳州突遭不测!”】 【“大庆、乾元、韩、楚四国之使团,行至亳州地界,竟无端遭袭。唯韩国公主宇文璃浅之侍女,孤身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 【章煜闻讯,轮椅之上,身形一震,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霍海与封海平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四国使团,怎会于亳州这等要地遭遇袭击?亳州,南下燕京之必经之地,素来安宁,怎会突生变故?】 【须知,四国使团北上燕京,一路风平浪静,未曾有任何波折。】 【你闻言若有所思。】 【水银的千户,继续言道:“据那韩国侍女所言,袭击他们之人竟是……”】 【他缓缓犹豫,吐出三字,“亳州军!”】 【此言一出,霍海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厉声道:“绝无此事!”】 【暖室之内,众人亦是哗然,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海平眉头一皱。】 【若是亳州军所为,那能在亳州之地指挥得动亳州军之人,除了叶牧,再无他人。】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却又让人难以置信。】 【叶牧,他为何要袭击四国使团?其目的何在?】 【天色已渐晚,屋内光线昏黄,刘温等人脸上皆凝重如铁,气氛压抑。】 【“启奏圣上,军情紧急!”】 【屋外,有军方侍卫匆匆来报,声音急促而紧张。】 【贾符闻声,立即带其走进屋内,侍卫跪地禀报:“圣上,北方军镇传来消息,亳州发现北风骑兵,人数不下五万,已越过亳州边境。”】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震,心中惊骇更甚。】 【亳州、燕州、云州,三洲边境皆与北风接壤,但两国边境,怎可能让五万骑兵如此轻易地长驱入境?】 【贾符一双虎目怒睁,厉声道:“叶牧,这是要反!”】 【霍海见状,连忙打断道:“贾符,不可胡说!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岂能妄下结论?”】 【若是寻常之人,贾符早已按捺不住,定要顶撞回去。但此刻,他深知事情重大,又是陆家军的“兄弟”,关乎国家安危,于是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开口。】 【暖室之内,一片寂然。】 【霍海心中虽有疑虑,不相信叶牧会反,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难以辩驳。】 【袭击四国使团,北风骑兵入境,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叶牧已有反心!】 【水银与侍卫退下后,除章煜因身坐轮椅无法站立外,其余五人皆已起身,面色凝重。】 【刚刚立国不久,便遭遇如此重大之事。】 【白马之盟约尚未结束,此时袭杀四国使团,无异于挑起四国共愤,引发共诛之祸。】 【而此刻,北方边境告急,亳州长平侯叶牧疑似谋反,动乱似乎已经悄然开始。】 【事关外交,又是内乱!】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燕王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脸色藏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之下,显得异常平静。】 【众人见此才定下心神,有燕王在一切都能解决。】 【众人一路走来都是历经大事之人,泰山崩而不变色,今日如此震惊,乃是事关长平侯叶牧。】 【面对此事……于是,你决定。】 1.领兵去往亳州。(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2.领兵北上。(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4.不去理会。(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6.亲自参与。(2/3) 随着大鼎之上幽蓝色文字的缓缓定格,一股浩瀚而古朴的气息自大鼎中吐露,弥漫于四周。 俞客凝视着鼎面的提示,眉头微蹙,陷入思考。 “陆沉”如今的修为已至天人境界,便已经是人间绝顶。 加上还有“陆羽”。 有陆沉在的地方,三米开外必有陆羽。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此界难有威胁他们的存在,自是无需担忧任何危险。 眼前的六个提示中,并无任何预示危险的迹象。 俞客逐一审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项“亲自参与”上,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其排除。 再就是提示后面的,对后续事情有不利。 如此一来,仅剩两个选项。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两个选项,皆有可能使事情迎刃而解。 唯一的不同就是,选项5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俞客有点犹豫。 但是想着,这次模拟的收获。 禁字术道术,可遇不可求。 还有斡旋甘露,这种可以改变人根脚的天材地宝。 再赌一赌? 提示里面都是没有危险,都不会危急“陆沉”。 好,决定了,搏一搏。 选择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屋内八人,皆静默无声,唯待你一言而决。】 【你淡淡道:“无妨,既定之策,无需更易。”】 【虞许急忙站出身来,劝阻道:“圣上,此时恐怕不妥。原本自然无碍,但如今五万北风之人已至,若圣上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文孝和紧随其后,面色焦急,言辞恳切:“再者,亳州局势混沌未明,岂能让圣上亲赴险境?自古以来,尊贵如千金之子,不坐近危墙之下;万乘之尊,不履险峻之地。”】 【“圣上,请三思而后行啊!”】 【霍海沉声道:“臣,可率一队人马去亳州,叶牧也与臣相熟,事情必定能解决。”】 【封海平起身道:“我亦可往亳州!”】 【你轻轻摇了摇头,对他们的担忧不置可否。】 【众人见你去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刘温沉吟片刻,道:“圣上,此行不妨多带些人马,以策万全。”】 【贾符和虞许也连忙道:“我们也愿随圣上前去!”】 【你笑着摆了摆手,道:“自家卧榻之侧,花园之中,何须大动干戈,兴师动众。”】 【“一人足矣。”】 【此时,陆羽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门畔,倚门而立道:“我与兄长同行。”】 【你点了点头。】 【既定之事已尘埃落定,众人虽心存忧虑,却也只得悻悻离去。】 【霍海与封海平,乃最后踏出都天符大门之人。】 【彼时,天际月色高悬,宛如明珠。】 【十五月圆,二十亦不减其辉,皎洁如玉盘,清辉如水,倾洒长街,为夜色披上一层银纱,美不胜收。】 【二人跨过门槛,却无心欣赏月色。】 【府门之外,二人府中之马车早已恭候多时。】 【两家管家早已经迎上。】 【“老爷,酒席已经备好!”】 【霍海摆了摆手。】 【这次本欲借燕王汇报军务之喜,共襄盛举,军中几位老将也是约好了喝酒坐席。】 【此时却没有了心情。】 【北风骑兵二人却不甚忧虑,真正令他们牵肠挂肚者,乃叶牧也。】 【叶牧与他们情谊深厚,犹如手足。然近年来,叶牧性情渐趋孤僻,往来便日渐稀少。】 【霍海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淡淡忧虑,低吟道:“老七心中,究竟在盘算何等大事呢?”】 【在陆家军中,亭台二十六将威名远扬。叶牧位列第七,霍海居于第四,封海平则位列第八。】 【他们,在军中与朝野间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燕国初立,二人更是被封为侯爵,权势显赫。】 【二人拒绝了马车代步的便利,选择并肩徒步,踏着月色归家。】 【封海平眉头微蹙,忧虑地道:“叶七哥,我并不担心他会反,我们都了解他的性情。我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 【霍海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老七啊,他就是一根筋。平时能文能武,可是一遇到大事就容易糊涂。”】 【当年陆老爷评价叶牧,“豪气过人,能文能武,长相俊郎。”】 【少保再后面评价道:“大事犯糊涂。”】 【封海平点头道:“如今的燕王,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辞官修道的少保。”】 【燕王这次下终南山,似乎有平定五国之心。】 【长街之上,早已收摊歇业,一片寂静。燕王府和私塾附近,晚上严禁设立勾栏烟花之地,特定区域更是有宵禁管制,以确保治安。】 【当二人行至巷尾时,竟发现还有三人早早等候在那里。】 【他们是刘温、窦固,以及被推着轮椅的章煜。】 【五人齐聚,平日里虽然天天相见,但少有在内阁之外相聚的时刻。】 【各自都有繁忙的公务缠身,难得有如此闲暇之时,能在月色下散散心,聊聊家常。】 【五人能够齐聚于此,皆因叶牧之事。】 【除了后来加入的窦固,他当时还在北地水寨中担任军师,未曾亲身经历虎牢关的陆家军初建,五人都是陆家军老人,不相信叶牧会反。】 【而刘温、霍海等人,曾在虎牢关城墙上立下铮铮誓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彼时,虎牢关兵力薄弱,仅万余人坚守,而北风三十万大军如狼似虎,名震天下,随时可能挥师南下。】 【南方军饷早已告急,军中士兵只得自给自足,耕田种地以维生计。】 【那些所谓的义军,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如惊弓之鸟,不见踪影。】 【那时,少保年仅二十一,正值陆家军初建之际。】 【他们每日训练之余,便会登上城楼,仰望北风辽阔的星空,心中满怀壮志。】 【陆家军中,有年仅二十二岁、家破人亡、此世独身的封海平;有二十五岁、从山中逃难而来的霍海;还有少保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贾符、断了腿的章煜,以及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叶牧。】 【章煜的第一把轮椅,便是少保与叶牧亲手为他制作的。】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少保便会在月光下打拳走桩。】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年少轻狂的少年,站在城楼上仰望着皓月,喊道:】 【“不要一世之名,要立万世之功。”】 【“收复北地,鲸吞天下,开万世之太平。”】 【“行大道,然后泽被天下!”】 【少年的口气吹的比天还大,谁也没有信他们。】 【想不到,短短六年,陆家军便开始展露锋芒,北上黄河。】 【他们六人,从最初的艰难困苦中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无数的生死考验。】 【叶牧怎么会在此时,背叛燕地!】 【好在,少保也是不相信。】 【刘温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还是这轮明月,悠悠道:】 【“叶七哥,想要为燕国,师出有名!”】 【五人都是默默不语。】 …… 【翌日,晨光初破晓。】 【你与陆羽轻装简行,两骑轻便,悄然踏上前往亳州的征途。】 【未曾想,你新收的弟子季沁心,竟悄然跟随而来。】 【你本不愿多带一人,但念及她是你唯一的弟子,也是开山大弟子,且处理完手头事务后,少有无暇教导于她,便决定让她同行。】 【北地天高地阔,蓝天上云卷云舒,景色宜人。】 【季沁心貌美至极,名列胭脂榜首,此番自然也做了伪装。】 【你戴上了斗笠,以掩行踪。三骑并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亳州。】 【两洲相距不远,第二日正午时分,你们便已踏入亳州境内。】 【亳州的州府是北凉城。】 【乃是不次于佳康的大城,北方的重镇之一。】 【北凉城城门外!】 【季沁心道:“师傅,我们进去吗?”】 【你淡淡点头。】 第215章 围杀,禁字符,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北凉城】 【通过城门倒是无碍!】 【早就有水银的探子报信于你,叶牧就在如今的城中的长平侯府。】 【你等身份,早已备妥,侍卫眼光掠过,带着几分审视,总感觉你的面容有些熟悉,最后终是放行。】 【城中倒是人来人往,商业繁荣。】 【北凉城内,人声鼎沸,商贾云集,热闹非凡,市井烟火之气。】 【不愧是一洲之大城。】 【三骑来到长平侯府,大门禁闭,门口连一名侍卫都没有。】 【以你们的修为竟然感觉不到府内任何的动静,似乎大院空空,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季沁心,修为尚浅,望着那枣红色的大门,只感觉偌大的侯府太安静了些许。】 【正当此时,一声清脆鹰啼,划破长空,海东青“雏凤”,振翅而来,稳稳落在你的肩头。】 【那锐利的爪子上,紧紧抓着一张筒装纸条。】 【你缓缓展开纸条,只见其上字迹清晰:“叶牧于今日凌晨,急召府兵,悄然北上。”】 【你淡淡扫过纸条,不露声色。】 【陆羽声音冷冽地问道:“北上逃遁了?”】 【陆羽在陆家军之中属于特殊的存在,众人都有些怕他,他也不会和人交流,一直我行我素。】 【之前要打仗,总要和人商量对策,计划部署,他本来就嫌麻烦,后面陆沉来之后,干脆他就不管了。】 【只管上阵杀敌!】 【他除了陆沉和其父之外,似乎和谁都不亲,若是谁放了错,求饶也没有用。】 【陆羽成了陆家军之中一柄剑,人人也得自省。】 【你轻轻点头,声音平静无波:“今日,叶牧已带府兵北上。”】 【季沁心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堂堂燕国长平侯,竟然选择了畏罪潜逃,这无疑是惊天大事,叛国之罪。】 【更何况,叶牧身为陆家军中的重要人物,他手中掌握的燕国的军政之中的重要机密,一旦落入北风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季沁心的心中,有了些忧虑。如今作为你的弟子,亦是燕国的一份子,她的身份转变,让她不得不从其立场思考问题。】 【你轻轻放飞雏凤,它振翅高飞,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陆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现在追赶,犹未为晚!”】 【以海东青雏凤的能力,只要目标不是太远,它定能发现蛛丝马迹,当年在陆家军之中就立下赫赫战功。】 【况且,叶牧的行踪已然确定。】 【你们三骑快马,出城而去,沿着北上的方向。】 【你本想劝季沁心留下,但她眼神坚定,执意要同行。】 【你只见季沁心头顶气运如金光缭绕,再无黑气。】 【你默默点头,允许了她。】 【雏凤在前,引领着你们一路。】 【两日之后,越过那两侧险峻的山涧,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的平原展现在眼前。】 【不到百里,便是亳州的边境,再往前便出了北风。】 【鹰击长空,雏凤在高空中盘旋,锐利的目光穿透,远远地,似乎已捕捉到了前方的动静。】 【你手背之上,汗毛微微竖起。】 【平原之上,长风骤起,吹动着季沁心的长发,她用手抚开耳边黑发,用布带系好。】 【你们勒住马头,目光所及之处,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支大军早已等候多时。】 【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重甲骑兵如洪流,排列在前。】 【那数量,足足有一万之多。】 【如同黑鳞压地!】 【季沁心见此一幕,她猛地回头望去,只见越过的山涧之后,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伏兵。】 【黑色铁甲与寒光闪烁,三马连环,下面的锁链“嗦嗦”作响。】 【前有追兵,后有来敌!】 【那高高飘扬的旗帜上,绣着“拓拔”二字,醒目而威严。】 【季沁心一眼便认出,拓拔乃是北风王族的姓氏,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是北风的铁骑。】 【她心中一沉,怎么会在此地遇到如此之多的骑兵?】 【前后两股敌军,已成合围之势,铁骑之数逾万,犹如铜墙铁壁,将三人紧紧围困,犹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此地虽为平原,但四周地势微妙地隆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洼地。】 【此刻,它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你们牢牢地困在其中,无处遁形。】 【此是绝境!】 【战马通灵,感知主人心慌意乱,季沁心坐骑亦随之惊恐万状,猛然间双蹄腾空,人立而起。】 【你侧身紧握马缰,安抚下战马。你淡然开口,声如止水:】 【“临大事而不要乱,心若慌则失机。纵使生机近在咫尺,亦难以把握。”】 【季沁心闻言,紧紧握住马绳子,目光转向你。】 【在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是一片平淡,仿佛这万军之中若等闲一般。】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者。】 【她心间不由泛起层层涟漪。】 【季沁心不知为何,却在你的面庞上捕捉到一抹难以名状的期许。】 【那期许,似超脱于眼前重重危机,她注意你的眸光,未为周遭铁骑如林所动,反而在不经意间昂首苍穹之上。】 【陆羽注意在三人头顶之上的虚空,一张符纸悠然悬浮,其上“禁”字赫然入目,微微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此地!】 【竟被布下了玄妙莫测的禁制,不仅阻断了前行的道路,更将天地灵气彻底隔绝,使之成为一片死寂之地。】 【你细细感受,发现天地间的灵气在这方空间之中仿佛被彻底排除,无法为你们所用。】 【天人境界之后,修行者本应内外天地畅通无阻,灵气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更能以内天地影响外天地,施展出强大的“外景”杀招。】 【然而,若是没有灵气,天人境界的修行者便只能依靠体内的灵气。】 【一旦用尽,其实力便与大宗师境界无异,再无优势可言。】 【当年空气消散,景帝便凭借两千明光铠重甲军卒,冲杀了已经是天人境界的“朱夫子”。】 【天人不过两千甲。】 【然而如今此地,地处开阔,铁甲如林,何止两千,足足有上万之众,将你们团团围住。】 【十死无生!】 【季沁心心中明白,这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局。】 【叶牧北上,你们一行追逐而来,却未曾想到,等来的不是叶牧,而是北风的伏兵。】 【可是,他们怎么会料到燕王会独自前来,又会从北凉城再北上?】 【这一切,似乎也太过于巧合了。】 【燕王身经百战,多少年风雨兼程,才打下了这片江山,绝不是鲁莽之人。】 【立国之后,陆家军中竟有人脱离掌控,而亳州境内,又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北方骑兵。】 【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事已至此,好像再无转机。】 【陆羽的目光越过前面的铁甲,只见那些骑兵自动分开一条路径,有七人骑马走出,显然是此次的领头之人。】 【季沁心美眸随之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其中有风采卓然的一名中年文士和血气方刚的青年在前。】 【正是岳塘江酒肆之中的魔师黄道和谢穆。】 【陆羽也认出了其中一人,拓拔宏宴,拓拔术遗之子,也是如今的北风太子。】 【剩余三人,有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僧人,有手持弯刀的刀客,皆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修为深湛,已达大宗师之境。】 【你修为已至天人,目力所及,数里之外,亦能看的清楚。】 【在这三人之中,领军是一位宗师境界的将领,你昔日北上北风,参与白马之盟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此人便是北风军中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高文孝”。】 【他一双眸子如鹰隼般锐利,遥遥锁定你们三人,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冷酷与无情,仿佛已将你们视为死人。】 【你望向他,只见其眼中野心勃勃,杀意腾腾,犹如实质。】 【你不由想到,你项上大好的头颅,岂止价值万金?】 【取你性命者,名声必将响彻天下,更可在这纷扰乱世中,为自己搏得一方立足之地。】 【铁骑压境,整齐如一,对面逼近至一定距离后,便缓缓停下。】 【就在此时!】 【四周整齐响起一阵恐怖弓弦之声,密如连珠,震耳欲聋。】 【强弓劲弩,于此射程之内,其杀伤力堪称恐怖,足以洞穿重甲。】 【“放!”】 【随着一声令下,天空仿佛被无尽的箭矢所遮蔽,犹如群蜂嗡鸣,密密匝匝,遮天蔽日而来。】 【季沁心抬头仰望,只见那片黑云般的箭矢腾空而至,她心中不由一紧,双腿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箭雨之威,何以抵挡?】 【即便是陆地蛟龙,在这箭雨肆虐之下,亦恐难逃射杀之命。】 【“再放!”】 【又一声令下,弓弦之声密如连珠,天空中再次出现一片箭矢之云。】 【季沁心此刻已无法保持冷静,她深知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挡这大军杀敌之术。】 【箭矢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破空之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 【你与陆羽见状,运起先天功中的罡气,形成坚固的护罩,将三人紧紧护住。你一把将季沁心拉至同一匹战马上,只见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护罩之上。】 【箭矢如细雨般纷至沓来,猛烈地撞击在罡气护罩之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宛若敲击在坚硬的磐石之上。】 【箭头应声而断,碎片四散飞溅。】 【然而,箭矢却似无穷无尽,一波紧接着一波,连绵不绝地落下。】 【季沁心望着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箭雨,再低头看向刚刚骑乘的战马,只见它已跪倒在地,浑身插满了箭羽。】 【战马连叫声都未有发出,便已经没了生机,底下是一滩血水。】 【战马的宝石一般双眼也未能幸免,被箭矢射穿,地上更是密密麻麻,插满了断箭和箭羽,眼中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 【季沁心不敢设想,倘若方才自己未能及时被救,此刻又会是何种光景。】 【射箭不停。】 【四面而来的弩箭,一轮又一轮的齐射。】 【季沁心感觉呼吸都越发困难,目光落在你脸上依旧还是一片平静。】 【第四轮箭雨之后。】 【她能明显地看出,三人身外的罡气护罩在逐渐变弱,已经有箭矢上的锋利铜簇穿透了护罩,钻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陆羽的脸色也是不好看,他抬头望向虚空之中的那张“禁”字符咒。】 【若不是这符咒隔绝了天地灵气,绝不会出现消耗体内灵气的情况。】 【“再放!”】 【“准备冲击!”】 【后面地位骑兵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开始发起冲锋,铁链之声在后面不住响起。】 【开始出现大军在地面奔腾之声。】 【面对此种情况……你决定。】 1.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遇到危险。) 2.亲自参与。(2/3)(提示:无危险,可能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 大鼎之上的幽蓝色字幕缓缓定格。 俞看着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 第一次有点疑惑。 根据前面的提示,在这次选择“一人前往”,应该是不会遇到危险。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选项的提示之中会出现了危险。 阿鼎,你这次失误了? 那么应该怎么选了! 俞客有些犹豫,此时“陆沉”出现危险,本应该是要避开。 可是! 亲自参与,只剩下最后一次,现在就要用掉吗? 两难的抉择! …… …… 在箭雨如注的第七波之后,罡气护罩之上,箭矢穿透的痕迹愈发明显,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 季沁心焦急地看向师尊陆沉,只见他手中托着一团摇曳不定的赤色火焰,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 即便如此,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一片平静,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季沁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若是师尊身陨于此,自己恐怕也难以幸免。 她凄然一笑! 以师尊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在此陨落,天下必将为之震动。 然而,即便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师尊也未曾抛弃她。 生死不弃! 让季沁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漂泊江湖多年,早已习惯了无依无靠的生活,但此刻,她对于终南山三真教,却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下辈子吧,希望不要再长这张脸。 来生再拜入师尊座下。 正当她准备赴死之时,季沁心突然察觉到师尊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道声音淡淡传来。 “以身入局!” “不知,你该如何抉择。” 季沁心闻言,疑惑不解,不知道你与谁作答。 (本章完) 第216章 最后一次亲自参与,燕北军! 在北风的铁骑之中。 万军从中。 前面的七人也没有丝毫懈怠。 围剿陆沉,谁也不敢马虎。 高文孝更是心潮澎湃,要是能一举“击杀陆沉”,他就是北风的真正的英雄。 “诛杀北风的的二十年的心魔!” 他的名声将响彻北风,在军中的地位便无人能敌。 他们此番北风敢于深入燕国境内,皆因燕国的长平侯叶牧早有投诚之意,有密信传来。 拓拔术遗闻讯,即刻召集宫内谋士商讨。 然众人对叶牧之投诚,皆持怀疑之态,心存戒备。 谁不知道陆家军铁板一块,其中亭台二十六将早就跟随少保出生入死。 水泼不进,风吹不散! 然而! 叶牧为表诚意,竟袭杀四国使团,将大庆、韩国之使团成员悉数擒获,交予北风。 此举震惊四座! 拓拔术遗虽心存疑虑,但为求万全,仍决定派遣三万铁骑,浩浩荡荡,南下征伐。 为保险起见,先遣一万铁骑,越境而入,与叶牧秘密会面。 叶牧不仅交出四国使团,更将其独子作为质子,以示其诚心归附。 更是率领八千精锐亲兵,于众目睽睽之下,决然地离开了侯府率军北上。 没有燕王府的许可,一州之兵马,不可擅自离开境内。 此举无疑是对世人昭示其反叛之心。 叶牧不仅率先提供了陆沉的行军路线,还泄露了部分军中部署的机密情报,为今日的围杀埋下了伏笔。 北风的探子回报,确凿无疑地证实了多年前叶牧与燕王府之间的深重隔阂。 他蓄养私兵,公然反对陆沉的决策,更在军中拉拢势力,结党营私。 此等罪行,任一项都足以让他身首异处。 拓拔术遗心中虽有疑虑,但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围杀陆沉之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若燕国失去了陆沉,还有何可惧? 于是,拓拔术遗与高文孝在离北风最近的边境之地设下埋伏,为确保万无一失,甚至不让叶牧插手其中。 他们派北风之人伪装成叶牧,逃往北风王庭,以混淆视听。 事情出奇地顺利,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陆沉孤身三人,踏入了早已布下的“死地”,四周重兵围困,如铁壁铜墙。 十面楚歌之境地! 此次行动,以北风太子拓拔宏宴为首,他备足了万全之策。 他们已经知道,陆沉兄弟都是天下最顶尖的宗师。 府中江湖门客倾巢而出,其中更有三位江湖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坐镇。 更有一人,举荐了两名流转于北风境内的江湖绝顶高手,又多了一分把握。 此刻,拓拔宏宴心中短暂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之感。 然而! 与身旁的高文孝不同,拓拔宏宴内心深处仍保持着一份谨慎。 他历经黄河之战、终南山之役、大庆皇宫之变,再到白马之盟,每一次与陆沉的交锋都让他印象深刻。 这位北风的太子,对陆沉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 陆沉,一生转战三千里,从无败绩,其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 拓拔宏宴望着身边蓄势待发的雄壮骑兵,弓兵们已拉满弓弦,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遮天蔽日。 一万三千铁骑对阵三人,又以逸待劳,更有八千重甲兵压阵。 如此阵势,陆沉三人哪里还有生路可言? 拓拔宏宴勒着战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三骑。 只见其中一名中年人脸上神色平淡,仿佛对周围的危机毫不在意。 拓拔宏宴又不禁问自己。 “我这等人,真的能杀陆神洲吗?” 拓拔宏宴不由看了看身后的边境,他握拳咳嗽一声 “文孝,本宫突感腹内绞痛,你暂且代本宫统领三军。” 他面色一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务必把握战机,切勿延误,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高文孝欣然应允。 魔师目送北风太子携数名亲兵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虽是一身文士装扮,却难掩其宗师级别的圆润如意之气度,周遭数位江湖高手,皆不敢有丝毫轻视。 黄道仰望天际,只见“禁字符”在微光中闪烁。 有一只鹰隼在空中,突然一声鹰啼,在密密麻麻的弓弦之声中显得微弱。 黄道却早有注意,手指轻轻一动。 “如此宝符,倒是可惜!” …… …… 俞客几番纠结,还是排除掉了。 1.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遇到危险。) 毕竟现在已经是“陆沉”这次副本的后期,每一次的收获巨大。 他直接选择。 2.亲自参与。(2/3)(提示:无危险,可能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 用掉了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随着你的选择。 俞客缓缓闭上眼睛,有了前两次亲自参与的经验。 开始和上飞机一样有着“失重感”。 这次他心里做足有了准备。 此刻! 鲲虚鼎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开始剧烈地震颤着。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缓缓颠倒。 又是熟悉的“感觉”! 前两次都有出现一双竖眼,死死盯着他。 还有这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这次却没有出现! 大鼎变得更加古朴庄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混沌朦胧。 这次整个人暖洋洋,没有任何不适。 “嗯?” 阿鼎,给【亲自参与】这项目升级了“体验套餐”。 俞客不由缓缓睁开眼。 看到了一个别样的场景,在一个虚幻的之中。 一间不大的院落之中。 一颗梧桐树下,一个手中卷着书,长相清朗至极的少年。 正在刻苦读书! 少年声音低沉,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便如玉石之音,铿锵有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回荡在俞客耳边。 俞客再看之时,又消失不见。 大鼎再次敲响! 既像是从远古时代而鸣,又仿佛从悠悠未来的声音。 在这震撼人心的声响中! 俞客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耳边似乎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道: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这次却比之前更加清晰! 俞客从容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换。 他已置身于辽阔无垠的草原之上。 四周被铁骑环伺,重骑兵的森寒之气逼人。 天空中,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密集而猛烈。 在撑过最后一波箭雨的肆虐后,他体内的灵气已耗尽,护罩也被箭矢穿透。 号角声响起,长风激荡,战鼓雷动。 身后的重骑兵展开了冲锋,马蹄奔腾,地面响起如闷雷般的轰鸣。 人喊马嘶,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之音。 铁链摩擦,金石交戈,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 然而, 俞客最先感受到的,却是怀中的温香软玉。 他骑在马上,怀中坐着一个女子。 应该是季沁心,模拟之中的胭脂榜首,美艳不可方物。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融为一体。 女子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前,仿佛要将所有的重量都交托给他。 季沁心香肩微微颤抖,犹如风中落叶,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眼前如此多的大军冲阵,再无生机可言。 她年纪尚轻,才二十出头,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但真正面对坦然赴死的时刻,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俞客虽然不知此境地该如何发展,他根据选择的提示,这次应该能够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出声道:“会赢的!” 声音温和而有力。 季沁心闻言,转过头来,一双含泪的眸子打湿了双眼。 俞客见此,果然是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真正的绝色佳人。 他对其微微点头,便收敛心神,调转马头,面对已经冲阵前来的大军。 陆羽沉声道:“哥,且先击退这一波敌军。” “待他们轮换第二波冲锋之际,我来凿开此阵。” 俞客寻声侧目,望向身旁那位白衣青年。 他道袍随风轻扬,肩头乌发舞动如墨。 忆起十年前皇宫初遇,他竟容颜未改,依旧宛若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年。 眉心有一颗红痣,更显得神清骨秀,风采照人。 其面上无丝毫惧色,唯有战意盎昂,自信飞扬。 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阻其前行。 少年持险若平地,生死置之度外。 你不禁恍然,即便是你所知的同辈翘楚,神霄宗内门真传“李清水”、“蓝钰”。 此二人,皆为宗门真正的绝世天才,已踏上第三天梯。 作为内门八脉之嫡传,他们未来极有可能晋升大真人境界,震慑一洲。 陆羽,比之亦是毫不逊色! 言罢。 陆羽已策马前行,立于俞客之前,孤身阻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铁骑。 望着陆羽那一如既往的在前面的背影。 俞客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天际,心中暗自嘀咕。 这世间,究竟是真是假? 一鼎之内,藏一世界! 季沁心也拭去了泪水,耳畔回响起你坚定的声音: “会赢的!” 真的会赢吗? 她心中有些疑虑,察觉到你似乎有些不同。 以往,你的脸色总是平静如水,而此刻。 她转头之际,却见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色中多了一些不同的情绪。 就在此时! 头顶的“禁”字符竟无火自燃,灵气瞬间恢复流淌。 俞客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灵气,尽管与宗门内的相比显得稀薄许多。 他开始自主运转经脉,双手之上,火焰渐渐升腾。 炼天手! 他有些疑惑,本应该很棘手的局面,在自己【亲自参与】后。 第一件棘手的事情,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俞客正准备驱马向前。 此时,没有退的道理,只有杀出重围。 祈祷接下来的变化,不如自己闯出一线生机。 “哥,退后着点!” 陆羽骑在马上,身后开始凝聚出一尊黑色法相,看不清面容,生着三头六臂,仿佛从虚无中凭空出现,皆是张开双手,如同夜色道观中的“天王”雕像。 这尊法相的出现,让前面的骑兵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凭空而生! 俞客注意到周围的光线竟在逐渐暗淡,世界仿佛被抽离了色彩,只余下黑白两色。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悄然弥漫,让人心生畏惧。 这是陆羽的内天地影响外天地的表现吗? 在灵气解禁之后,他所展现的天人外景竟如此震撼? 俞客心中暗自揣测,这外景定与陆羽修行的功法息息相关。 《先天功》修炼至最高境界,难道便是这等景象吗? 俞客本想出力助战,但听见陆羽的话后,只思考了一会便识趣退后。 陆羽现在此法,似乎超脱了此界。 “哥,再远些。” 陆羽的声音再次传来,俞客从善如流,又退后了一段距离。 俞客凝视着那尊法相,它似乎并不属于道教中的任何神明,反而散发出一股森然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可想象其真容定然狰狞可怖。 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意,俞客体内的“练天手”功法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驱散了这足以让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一旁的季沁心却显得身体不适,她头晕恶心,又满心害怕。 俞客见状,连忙稍微引导一丝灵气,护住季沁心。 随着灵气的涌入,季沁心才逐渐恢复过来,脸色也稍稍好转。 俞客凝视着那尊如铁石般坠地的黑色法相。 前方的战马因惊恐而失控,有的跪到在地,骑士们的魂魄仿佛被其夺走,场面一片混乱,人仰马翻。 陆羽怒吼一声:“给我开!” 如雷霆炸响,震撼人心。 魔师在远处的骑兵队伍中静静观望着。 只见! 一尊高达两丈有余的黑色法相巍然屹立骑兵重甲之中,他脸上第一次露出惊容。 这就是“武道真意”所凝结而成的外景吗? 难怪玄天子会败在陆羽手中。 超越此界之力! 在岳塘江的密林深处,黄道与谢穆发现了匍匐在地,凄惨不成人形的玄天子。 其结局不言而喻! 谢穆见此嘴角一抽,惊叹道:“这还怎么打?” 一人敌万军! 这时! 他不由抬头,只见不远处有滚滚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飘扬。 赫然是“燕北军”的标识。 第217章 鲲虚鼎的保护机制,天下大乱! 燕北军,来了! 不止是谢穆有所察觉。 此消息非但谢穆心头一紧,高文孝亦是瞬息间捕捉到了那远方翻腾而来的滚滚铁流。 声势浩大! 一面黑旗猎猎作响,其上“燕”字如龙蛇飞舞,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怎会如此突然?竟无半点风声! 他们竟敢在此地屯兵布阵,周边骑兵便布有哨卫。 却直到大军逼近眼前,方才察觉。 除非早有预谋! 周遭骑兵,目睹此景,无不面露慌乱之色,心中悸动难平。 陆家军虽已不在,但燕北军承其遗志,军中不乏昔日老将,曾令北风之军在黄河两岸丢盔弃甲,溃散而逃。 北风初起之时,不过是由各个部落拼凑而成,募兵亦是各部落抽调人手,打仗只为掠夺资源。 入城之后,烧杀劫掠金银财宝,男人女人畜牧,所得财物一部分归于私有,一部分则充作军资。 如今的北风立国之后,军中实行的“士家”制度,士兵终生服役。 把军人作为世世代代的职业,另立户籍叫做“军户”。 军户的女儿只能嫁给军户,不能外嫁。 丈夫死了妻子不能守寡,要分配给其他军户。 军户的亲属,皆被当作人质,集中居住于一地,受着严密的监视。 男性父死子继,世代为兵,仿佛被套上了永世的枷锁。 子子孙孙,无穷尽矣。 “士家”,这个听起来似乎荣耀的名词,实则是国家的奴隶。 壮丁为国打仗,冲锋陷阵,而老弱妇孺,则留在家中屯田劳作,作为人质。 更有那“士亡法”,士兵若是逃亡,触犯军规,不仅自己难逃一死,家人亦会因此连坐,往往被处以死刑。 当年就有“士家”的女儿,嫁给普通的百姓,遂脱军户之籍,然终被北风官员所举发。 彼等出嫁之女,其婚姻皆取消,女子悉数重配于军户,所诞子嗣,一律编入“士家”之列。 正是这一套严苛而冷酷的军中制度,使得北风在短短几年间,迅速崛起,最终覆灭了周边的强国。 而这套军制,也一直沿用至今,成为了北风立国之基。 此刻,军中骑兵虽心存畏惧,却无人敢于逃窜。 高文孝环视四周,只见足足有三万以上的骑兵,如铁壁合围,将此地团团包围。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如今他是这里的最高将领,拓拔宏宴哪里还有踪迹。 也就一个时辰,局势完全逆转。 魔师凝视着场中,只见陆羽身后腾起一尊黑色的法相,与两千多重骑以及四五名大宗师一同压阵,与敌军展开激烈的缠斗。 战场上,不时有人仰马翻,金石交响之声震耳欲聋,仿佛形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之景。 黄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带着谢穆策马离去。 高文孝见状,还想试图阻止这位武道宗师,但黄道只是轻轻回首,望了他一眼。 高文孝只觉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匹夫之怒,十步之内,亦可敌国。 他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道骑着马,慢悠悠地离去。 场中的围杀陆羽的重骑也注意到了周围的骑兵,开始逐渐褪去攻势。 俞客则望着眼前这片尸横遍野的战场。 不少骑兵连人带马,被陆沉所聚拢的法相拍死。 那法相如同一个黑色的人形“高达”。 陆羽开着“须佐之男”一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周围已经横陈了数百具尸体,血水都流到了脚底,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之地。 陆羽脸上罕见地浮现出细密的汗水,显然,施展此法对他而言消耗巨大。 在敌军之中,有几位武林大宗师被陆羽特别“关照”。 一拳一个,打杀当场。 大宗师,在武林中本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然而在陆羽面前,却仿佛变得如此婴儿脆弱。 刚刚,还有一千多三人铁锁为环的披甲持矛士兵,如同潮水般冲击而来,试图将陆羽淹没。 如今损失大半! 季沁心望着小心翼翼退去的重骑,脸上残留的胆颤和惊恐。 再看向一地的残肢断臂,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她几乎无法直视。 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这位五绝之一的陆羽,还是人吗? 如同地狱的修罗。 被陆羽打退的骑兵,似乎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燕北军。 他们不再展开进攻,而是选择与高文孝领导的军士聚在一起,以防被分而击之。 围杀陆沉,失败了! 陆羽轻描淡写地收起背后那尊巍峨的法相,默默至你身旁,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俞客目光穿梭于撤退的北风骑兵与缓缓接近的燕北军之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愕然。 这……局势的转变竟如此轻而易举。 解决的也太轻松些了吧,自己都没有出手! 亲自参与的效果在哪里了! 这就给解决了。 这不是妥妥浪费掉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季沁心目睹眼前局势的惊天逆转,心中激荡难平。 她骑在马背上,身形微微颤抖,激动落泪,最终难以自抑,转身一把抱住了“陆沉”。 然而!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却让她瞬间意识到了不妥,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羞红之下娇艳欲滴。 俞客也是愣了一下,只感觉香风扑面,胸前一“顿”。 顿顿! 尤其,季沁心俏脸红的如火烧,分外动人。 不亏胭脂榜的名声! 俞客也没有在乎,毕竟这是“模拟”之中,谁知道是真是假。 总不能对一个“npc”浮想联翩吧。 不久之后,燕北军的阵势迅速展开。 除了两万多的骑兵在外包围,其中三千多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些骑兵纷纷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严明的纪律和训练有素。 一名头戴着白巾,披着麻衣的中年人走出队列,把头深深地磕在草地上。 “叶猛,拜见圣上!救驾来迟!” 他身后的三千骑兵也同时跪倒,齐声高呼: “拜见万岁!” 叶猛,乃是叶牧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叶猛身材高壮,其长相于记忆中其父叶牧酷似。 俞客只是用眼神看过去,便能感受到叶猛在平静的面容下,内心所隐藏的悲沧。 识人之明之效! 俞客叫他们起身后。 通过模拟的情况,到现在这一步,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 叶牧并没有反! 不然,他也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来“救驾”。 叶猛再度跪伏于地,说道: “家父临终遗言,无脸来见圣上,欲辞去长平侯之高位,皆因他自感德行有亏,难以匹配此等尊荣,愧对圣上之深信厚爱!” “四国使团皆是安然无恙,早就连夜送出亳州。” “我叶家上下,共计四百三十户,外加四万部曲,皆愿归入燕国士家之列,世世代代,誓死效忠燕王。” 言罢,叶猛低头俯首,额头触及“陆沉”脚下。 俞客抬眼环顾四周,众人身披麻衣,头戴孝帽,无声地传达着叶牧已逝的哀痛。 负荆请罪? 然而,叶牧生前竟做出如此抉择。 宁可承受千古骂名,甚至家族世代之祸,也要为燕地出师有名! 燕国立国之后,唯陆羽一人被封为王。 陆羽却拒绝此等殊荣,被赐予了一个道家的称号。 “灵霄上清统雷三真帝君!” 朝廷改封三十位侯爵,其中竟有三人拒绝此等荣耀,只接受了官位。 长平侯之爵位,初为大庆所赐,然叶牧力辞之后,燕地遂重新封赏,以表其功。 大丈夫生于世,从军征战,谁不渴望立下赫赫战功,成就一番丰功伟业,流芳百世? 博的身前身后名! 俞客凝视着跪伏于地的叶猛,心中五味杂陈,情感交织。 这股悲伤之情,并非源自他自身,而是源自他接纳了“陆沉”的记忆,感同身受。 俞客轻轻一推,一股无形之力便托起叶猛,使他站起身来。 俞客声音平和,缓缓言道:“此事且待日后再议。” 俞客心中回忆起,大庆昔日亦曾采用“士家”军制,然而未及推广,便遭北风南下之患。 陆沉初建陆家军时,便毅然废除了这一“士家”制度,称其有悖人道,有损仁义。 原本俞客对【亲自参与】此事尚存浓厚兴趣,就如同真实的进入“游戏”之中一样。 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扰,兴致已减大半。 鲲虚鼎也是轻轻一震,仿佛与俞客心意相通,感受到了他所思所想。 心海之上,那尊大鼎重新显现,鼎身之上流转着厚重的气息。 【可提前结束,亲自参与?】 俞客回想起前两次【亲自参与】的经历。 第一次是在一个清晨,第二次则是在皇宫之中,持续了整整一夜。 而现在,差不多才过去一个时辰。 俞客心中并无太多留恋,因为这次他并无需要改变的事情,现在也无危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陆羽,这个一直守护在“陆沉”身旁的弟弟,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好感。 陆沉的人生模拟,也即将接近尾声。 俞客知道,当最后一次【亲自参与】的机会用完后,他们恐怕再也不会相见。 陆羽误以为是兄长担心于他受伤与否。 回之一笑,示意无妨。 于是! 俞客结束了这次【亲自参与】。 随着大鼎的敲响,鼎身上浮现出了各类道纂繁文隶字。 俞客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一个少年的沉着之声! 如同清泉般洗涤着心灵,让原本的心烦意燥之感慢慢消散。 俞客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屋舍。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劳累,原本有些“低迷”的情绪,在那一句少年之声后,竟然慢慢驱散了过来。 他心中不禁思考起来,【亲自参与】接受记忆,似乎对心神是有影响的。 就像他这次以参与“陆沉”的身份经历,返回现实之后,原本的记忆已经全部模糊掉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名“季沁心”的面容。 这阿鼎的“保护机制”吗? 阿鼎,并不是没有让他一直【亲自参与】的能力。 而是,俞客会在长时间的参与之中,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每一次模拟都是一次全新的人生体验,那么就要经历人生的百年沧桑。 这样的经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各种记忆感悟,反馈给自身,甚至可以让人当场疯掉。 看来之后每一次选择【亲自参与】,都需要格外慎重了。 俞客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够变得更强,步入后面几个天梯境界,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这大鼎之中【亲自参与】,体验不同的人生了呢?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俞客也深知,这样的想法还早,自己刚刚第二天梯圆满。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将思绪拉回到模拟之中。 【在燕北军压境之际!】 【北风骑兵并未选择正面交锋,而是如惊弓之鸟,从四面八方溃散而逃。】 【高文孝被生擒活捉,一万北风铁骑中,四千被斩,四千被俘,仅余两千残兵败将逃回北风。拓拔宏宴,则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所踪。】 【叶牧之事亦得圆满解决,其子叶猛承袭了爵位与官位。】 【叶家所私募的四万部曲,也被编入燕北军之中,未成“士家”。】 【叶牧在燕地得以风光大葬,前来吊唁者皆为燕地之高官显贵,场面庄重而肃穆。】 【对于叶牧的一生,你给予了高度评价:“一生无暇”,赞其品行高洁。】 【建武元年岁末,白马之盟落幕。】 【燕国对北风的宣战。】 【北风则联合乾元,共同抵御燕国的进攻。】 【同时,韩国派出说客,试图劝说燕国收兵,以息战祸。】 【然而,第二年乾元在春狩之时,突然出动三万大军,夜袭大楚,一度打到楚国京都,打破了短暂的和平。】 【韩楚两国结成同盟,联合同抗乾元。】 【一时之间,天下大乱,烽火四起。】 第218章 龟缩不出,天下大势! 【这一年,你亲自领兵北上。】 【北风未战,便舍弃出两州之地,许州和博州。】 【许州多是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平原,历经黄河与治水两条大河,千年不息的冲刷,孕育出了肥沃无匹的土地,是北风疆域内粮仓之一。】 【博州也是重地,有着天下闻名的水产和盐地,被誉为“千湖之州”。】 【两州都是地势平缓,无险可据守。】 【北方选择在越州“原崇城”囤重兵,龟缩不出。】 【从虎牢关欲行黄龙府,必过“原崇城”。】 【此景似乎是白马盟约之前,燕国北上场景的重演。】 【不同的是,北风经过当年一战之后,“避战”成了军中对付燕地的国策。】 【一大批善于防守的老将被启用。】 【只守不攻!】 【十年来一直在此修建大城巨寨,此城的战壕扩大数倍,城内开垦良田,修建水渠,兵卒自给自足。】 【借地势之险,如天插长剑于大地!】 【如今!】 【北风势力在此地重兵布防,四十万大军分为两翼,虎视眈眈。】 【四十万精锐之士据城固守,另有建碉堡,隐匿于两侧山坡之上,布下了大的“口袋阵”。】 【又有黄河和治水绕城,只有硬攻一条路。】 【易守而难攻。】 【拓拔术遗这位北方帝王,更是亲自来前线督战。】 【北风也布置的后手。】 【一旦战事吃紧,狼烟一起,便立即行动,掘开城中大坝,让治水就会滚滚而来,一泄千里。】 【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更有乾元支援而来的八万铁骑,屯驻于治水之下的“宴城”。】 【宴城之地,亦是易守难攻之坚城,稳固如山。】 【敌军此举,迫使燕北军不得不分兵两处,以应对可能之变。】 【一旦局势有变,这乾元的三万大军便如同一把利剑,可直插原崇城,或者再顺势南下,直取云州。】 【其战略地位之重要,可见一斑。】 【春季之时,河面尚结厚冰,燕北军中的猛将谢灵,多次于阵前叫阵,挑战敌军。】 【燕北军中的谢灵,更是给敌军统帅周天成送去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女人衣裙和一封言辞犀利的书信。】 【周天成,这位北风之地赫赫有名的将领,虽已年逾花甲,却依然每日吃五升米。】 【信中言辞赫然入目:“天成兄身为都督,统率北风之师,竟不思披甲执戈,决胜于疆场,反而龟缩城中,逃避锋镝,此番行径,岂非与柔弱妇人无异乎!”】 【没想到的是!】 【周天成第二天穿着女装,献身于城楼之上。】 【敌军数月一直固守城池,甚至在城楼载歌载舞,未有丝毫出城之意。】 【如今已是夏季,河内冰融水暖,游鱼顺水而下,自是肥美诱人。】 【燕北军在治水西岸扎下营寨。】 【陆羽,于河水中操弄起几尾活鱼,于岸边架起烤架,夹烤起鱼儿来。】 【鱼香四溢,引得众将士纷纷围拢而来,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今日,在河边的帐中,举行一场酒会悄然聚集。】 【此次北上你带着谢灵、封海平、贾符、齐染虞许四人,共计二十万大军。】 【而霍海,则自领二十万大军,屯驻于宴城之中,与敌军对峙。】 【你在军中今日下令捕鱼,以享生活之乐。】 【不少军帐之中,欢声笑语。】 【众人饮酒欢宴,甚至在河边公然洗马,举办酒会。】 【陆家军中之军粮,往昔曾历经艰辛。】 【当年北上之时,后勤补给不足,将士们常将粟米用陶罐煮成糊糊,再添上些野菜充饥,便已算是难得的美味。】 【那时,粮草不济,将士们饱受饥饿之苦,却仍坚守阵地,英勇杀敌。】 【第二次北上之时,锅盔、烧饼等干粮已成为主要军粮,既方便携带,又能满足将士们的口腹之欲。】 【然而,时过境迁,这些年燕地已经不缺钱粮,军中伙食亦得到了多次改善。】 【更值得一提的是,军中还出现了创新的食物处理方法,如将粗布浸泡在醋和盐水中,晾干后食用,既增加了口感,又延长了保存时间。】 【如今,军粮更是精益求精。】 【大米经过精心挑选,蒸熟后晾干,再经过数十次暴晒和煮熟,最终得到两升干燥大米。】 【这种大米不仅口感醇厚,而且易于保存和携带。】 【食用时,只需将干燥的大米用热水泡开,做成泡饭。除此之外,军中还有晒干的牛肉干作为主食和配菜,既补充了将士们的体力,又增加了饮食的多样性,还有大酱、腌菜等调味品。】 【如今燕北军已经北上三个月,只有霍海那边和燕北军产生了冲突。】 【你亲自率领的二十万人马,一路势如破竹,畅通无阻。】 【所过之处,两州之内的早就屋舍尽毁,农田荒废已有一二载,满目疮痍。途中更有无数陷阱与毁坏的道路。】 【显然是早有筹划!】 【你深知原崇城之地势险要,强攻只会陷入被动。】 【更何况,城中储备的粮食足以支撑数年之久,说明北风在数年之前便已准备好了这场“持久战”。】 【在座的帐内,皆是此行的高官,他们皆是偏将军以上的军职,可以统帅五千人马。】 【这些将领中,偏将军的多是年轻面孔,他们都是从军中的“讲武堂”出身,熟读兵法,又在军卒之中历经摔打,锤炼而成。】 【讲武堂乃是统称,其实就一座座学院,每年都是考核,骑马,射箭,长跑,策略等,收入不同的科目学院。】 【讲武堂之学院长,乃是由燕王殿下亲自担任。其内执教之先生,或是军中退役之老将,或是兵学造诣深厚之士,皆被朝廷授予显赫官职,每月都有俸禄。】 【燕地百姓,皆以能入“讲武堂”为荣耀,竞相争逐。】 【从军荣耀乡里。】 【堂中优异者,自伍长始,可统领五人,逐步晋升。】 【帐内的车骑将军,亦称上将军,位高权重,可统帅万军,多为陆家军熟悉老人,只有一两人面容年轻。】 【此外,帐中尚有五六名未着戎装之人,乃军中随行智囊,专司献计献策,参谋军机。】 【合此众人,帐中不过五十余员,皆为一时之选。】 【然因你在此,帐中气氛多了一份肃穆,众人皆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酒足饭饱之后,谢灵,此行副帅,兼云州节度使,起身言道:】 【“我军已在城外扎营两月有余,北风贼子却坚守不出,实为棘手。”】 【他转而望向封海平,继续说道:“封帅,你可有何良策?”】 【自燕北军北上以来,你便将指挥权交由下方将领。】 【谢灵便是此次的主要领军之人。】 【数月没有取得效果,到了今日你所下令的军中聚会,随行退后三十里在治水之岸扎营。】 【谢灵,作为此次北上的主要领军之人,数月来未能取得显著战果,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和羞愧。他本着不用圣上出马,就能够率领大军一举破城。】 【想不到便在此城面前,折戟两月。】 【多次组织攻城,却难以攻上。】 【谢灵多种办法都试了,还是未成让其出城,已经束手无策。】 【谢灵总不能去问圣上!】 【他和封海平相熟悉,顺手就把问题抛给他了。】 【封海平闻言,扫视全场,一本正经地摸了摸胡子,咳嗽一声,缓缓说道:“此事确是棘手,不知齐将军如何看?齐将军素来足智多谋,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齐染也是亭台二十六将之一,一州节度使。】 【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银亮铠甲,五官方正,一双眼眸带着寒意,当年有着白袍小将之称,现在是军中的中流砥柱。】 【齐染听后,眼观鼻鼻观心,他环视四周,缓缓开口:“北风这些贼子,龟缩确实是难办,不知龙亭侯有什么见解?”】 【虞许听到问自己,也是环视了一周,然后开口道:“此事却是难办,不知道成将军该如何看?”】 【就这样,一个问题几乎转了一圈,帐中所有人都被问到了,最后都问到了黑脸大汉贾符。】 【贾符用手指了指自己,粗犷的声音似乎有些一愣,响起:“我来出注意?”】 【“俺不知道!”】 【你闻言,也是笑了笑。】 【帐中众人顿时传出一阵笑声。】 【贾符干脆道:“此事,还请圣上定夺?”】 【你微微沉思,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北风早有预谋,确实是一场持久战。】 【“谢灵!”你突然开口。】 【谢灵连忙出列,“属下在!”】 【“我做如下部署!”】 【听到此话,帐中之人都是面色一肃,尤其是年轻的将领,他们从未经历过过燕王的指挥作战,更是激动不已。】 【燕王当年三渡黄河和飞夺穗康城的奇迹,至今仍是军中津津乐道的战事。】 【那些辉煌的胜利,见证了燕王的用兵之道。】 【然而,如今面对死守不出的北风周天成,众人却束手无策。】 【城中有粮,又有大城固守,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无从下手。】 【他们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打破这个僵局,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虽然军粮充足,可是四十万大军每日消耗也是天文数字,而且长时间的对峙也会消耗士气,影响军心。】 【必须要打破此局!】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继续城外扎营,不组织攻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2.两军联合,共攻原崇城。(提示:可能出现伤亡惨重,兵败而归。) 3.两军联合,共攻宴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损失惨重,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4.放弃攻城,率军回归。(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情况危急,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5.两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出现不利的情况,伤亡惨重,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6.原崇城之军按兵不动,宴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出现不利情况,出现伤亡损失,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7.宴城之军按兵不动,原崇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 8.亲自参与。(3/3) 大鼎微微一震,其上出现幽蓝色的字幕。 俞客倒是一愣。 竟然出现了八个选项。 他有些吐槽,第八个【亲自参与】,已经用完,就不用提示了吧。 他细细观看,从后面的提示来看,这一次北方的“原崇城”之战。 似乎影响深远。 无论是拖下去,还是进攻都会影响燕国的国家根本。 可是,很奇怪。 以现在的燕国的国力,单单一个北方怎么有如此之能力,对燕国造成如此打击。 退守在燕地的云州和燕州,也不会出现如此情况。 选项1.继续城外扎营,不组织攻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选项2.两军联合,共攻原崇城,提示兵败而归。 选项3.两军联合,共攻宴城,其中没有兵败的字眼,只有损失惨重。 三个选项综合看来,攻城是一个错误的选项。 那么不攻城了。 选项4.放弃攻城,率军回归。(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情况危急,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其中提示有“情况危急。” 这又是为何了? 退守博州和许州,他到是明白,相当于就不用后面送来的粮食,自给自足,减少开支。 可是,许州和博州同样面临一个问题,无险可守! 选项5,两军退守许州和博州,提示之中出现了伤亡惨重的字眼。 选项6和7,原崇城的军队和宴城退守两州。 又该怎么选了? 第219章 军中定策,二十五年前的闲散一棋 选项6.原崇城之军按兵不动,宴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组织农事。 选项7,换成宴城按兵不动。 两个选项,只有城池的变化,这两个不同。 从最后的提示来看,选项6会出现不利和伤亡惨重的情况。 选项7,提示会影响天下的大势,却没有提示是好是坏。 综合这几个选项来看。 只有选项7的提示之中没有不利和伤亡惨重。 似乎这一场燕国的北上,北风早就等待已久。 俞客抓了抓头。 这次模拟已经到了后期,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马的大决战,关乎“江山统一”。 他都怀疑这次模拟十年,有可能就结束了陆沉的一生。 这次选项,不可出一点问题。 现在纠结其实也没有必要,根据提示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可选。 俞客不在犹豫,选择7.宴城之军按兵不动,原崇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谢灵,沉声道:“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 【此言甫落,帐内气氛顿时凝重和期待。】 【谢灵神色一凛,聚精会神;随行的忌酒书记亦是屏息凝神,手中墨笔已经触及在纸张之上。】 【你声音沉稳道:“传令于霍海,命他麾下二十万大军稳守阵地,不可轻举妄动。其中,十万兵马需秘密布防于宴城四周,构筑坚固工事,以防不测;另十万兵马,在其外坚壁清野,以备不虞。”】 【你语气一顿,扫视众人:“切记,不可攻城。纵使宴城城门大敞,亦不可妄动一兵一卒。”】 【众人闻令,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怠慢,即刻动笔,记录下来。】 【封海平听后,心中暗自点头。不攻宴城,确是明智之举。】 【宴城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即便勉强攻下,对北上北风亦是无益。】 【欲上黄龙府,必先过原崇城。】 【然而,宴城又不能不防。它如同隐藏在暗处的一柄钢刀,随时可能从背后刺来。】 【因此,在攻打原崇之时,必须时刻提防宴城,以免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于宴城之地,谢灵留置二十万雄师,以御其内八万乾元精兵,此举实为明智之举。】 【谢灵闻之,亦是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他与身边军事忌酒及兵学之士,早已于沙盘之上,反复推演,不取宴城,实为当前最优之选,恰合兵法“上兵伐谋”之真谛。】 【然而,“攻克原崇城”之根本难题,尚未得解。】 【北风之人,早有预谋,历经数载,将原崇城铸就为坚不可摧之防守堡垒。】 【周天成,乃天下闻名的守将,威名赫赫。想当年,陆家军北上,势如破竹,各城纷纷沦陷,唯独周天成所守之城,苦守五月之久。】 【初时,城中有粮,尚可度日;粮尽之后,树皮、树叶、纸张,皆成口中食;及至战马亦被宰杀殆尽,城中竟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而开这个先头的就是周天成,他杀死府中的一名小妾,开火烧锅煮肉。】 【城中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开始吃人!】 【建立了“菜人店”做白肉,从老弱病残开始,再到伤兵,一座孤城最后苦苦支持了五个月。】 【陆沉得知此事,感惨无人道,遂毅然撤兵,绕道而行,就算是城破后也是置之不顾。】 【如今守将周天成,深得拓拔术遗之器重,于今年开春之时,下令太子拓拔宏宴求取周天成仅剩的女儿为妻,立为太子妃。】 【现如今,北风上下,万众一心,百姓虽节衣缩食,只为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输往原崇城。】 【前半个月已经七十多岁的拓拔术遗,更是亲自登上城楼,慰问北风的士兵。】 【只要使“燕北军”无法跨越原崇之障,一切都是妄谈。】 【众人翘首以盼,皆望你的计策。】 【你继续说道:“我们所率的二十万大军,今日休整之后,留下六个营巡视原崇城外,其余兵马全部撤回博州和许州。”】 【齐染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丛生。】 【退回两洲,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要放弃北上?可是,若真要放弃,又何必让谢灵固守宴城?】 【退守两洲,又是为何?】 【要知道,北上之路,唯有原崇城这一道关隘,众人亦是面面相觑,】 【然而,不等他们细思,你已然说出了后续安排:“二十万大军撤回两州后,封海平你带四万人组织修建工事,疏通道路,谢灵你带人开始组织农事。”】 【你说道此处,想了想道:“还有,让张种来云州,让他来主持此事。”】 【张种,燕地的一处农民,因粮食种植技艺高超而被层层提拔。】 【他发明了“屯田法”,又“移栽”水稻,连作“小麦”,还改良了农具,大大提高了粮食的产量。】 【此人,便是在陆沉还在终南山之时,你亲自敲定的第一位因种田种得好,而封侯之人。】 【封海平心中虽是不解其意,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每一次陛下所做的安排,在最后都会得到证明是对的。】 【于是,他毅然领命:“封海平,领命!”】 【谢灵亦是不敢怠慢,紧随其后道:“谢灵,领命!”】 【然而,在领命之后,谢灵心中却开始慢慢思量。】 【北风舍弃了富饶的两州,退守越州,两州也就留下来烂摊子。】 【无论是道路还是屋舍,亦或是庄稼,都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两州地势平缓,无险地可守,其中也没有大城可作为屏障。】 【城外广袤的良田,虽然肥沃,却不适合修建城池,这也正是北风选择直接放弃,退守越州的原因。】 【如今,若是他们退守两州组织农耕,倒是可以节约开支,可是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尤其是在耕种之时,若是北风偷袭两州,那该当如何?没有防备,岂不是会损失惨重?】 【这些年来,燕北军训练有素,挑选的门槛也逐渐提高。】 【谢灵自信,不逊于天下任何劲旅,甚至有燕王在,亦能以寡敌众。】 【毕竟,战场之上,考验的不仅是士卒之勇武、后勤之补给,更在于将帅能否洞悉“天时地利”,运筹帷幄,统兵有方。】 【此番乾元之征,领兵者乃昔日乾元使团之亲王武隆,军中第一柱石,足见乾元对北风与燕国之战的重视程度,非同小可。】 【武隆虽面临兵力相差近三倍之困境,仍敢率部夜袭,胆识过人。】 【霍海却早有预见,布下天罗地网,令武隆措手不及。】 【即便如此,武隆亦是军中严整,从容撤退,不失大将之风。】 【燕北军之霍海与武隆数次交锋,靠着宴城之险,皆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二人对峙已久,均未轻举妄动,仅以小规模试探,互探虚实。】 【原崇城就一味死守,从未有出城之日。】 【你令霍海分兵宴城,而不是善于进攻的封海平,是因为霍海长于防守,用兵谨慎,擅长以多胜少。】 【以多少强易虽易,为将者见机知进退,善取舍者少之又少。】 【霍海一生征战沙场,多以大军压境,虽无惊世骇俗之表现,却几乎从无败绩,守城更是不输于周天成的大将。】 【可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弈者通盘无妙手。】 【把宴城的敌军,交予霍海,你也放心。】 【帐内众人,开始细细品味你所下之命令的深层含义。】 【尤其是军中的忌酒们,有几人面露陷入思考,仍有数人未能领悟其中缘由,】 【此时,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忌酒,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恭敬地问道:】 【“圣上,此番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倘若我军全部撤离,仅留三千兵卒守卫,是否有所不妥?”】 【能在此位置担任忌酒者,皆是演武堂中的佼佼者,且需有随军出征、献策立功之,方可胜任。】 【能在此地,也证明他的不凡。】 【此言一出,封海平、谢灵等人纷纷皱眉,投来重重的目光。】 【尤其是贾符与虞许,二人皆为一州之节度使,又官拜上将军,位高权重,眼神最为冷酷。】 【他们是军中最具权势的十几人之一,又从尸山学海之中走来,其一举一动都有着上位者威势,搁在平常士卒眼中,恐是大气都不敢喘。】 【帐中还有不少老将,皆是对那青年忌酒怒目而视。】 【军中从无人敢质疑“少保”的决定。】 【自终南山归来,尤其是叶牧离世后,“少保”的性情确有变化,多事神情温和。】 【昔日有“少帅”坐镇,麾下亭台二十六将,军中御兵无不“提心吊胆”,连眼神都不敢随意乱瞟。】 【那青年忌酒,自认为胆识过人,但在众多威严眸光的注视下,也不免有些心慌。】 【他环视帐中,只见几位将领面露“凶神恶煞”之色,皆是军中赫赫有名、可随时拔刀斩首的狠角色。】 【青年忌酒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恐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见状,微微一笑,招手示意道:“这里又不是我的一言堂,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收回目光。】 【青年忌酒连忙对你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演武堂第五榜学生孔绍,见过圣上。”】 【他不以忌酒的身份而是以演武堂的学子来称呼,因为燕王也是燕武堂的学院长,进来学习都是要拜燕王画像为师。】 【能在“燕武堂”学习,便是学子和先生的关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学生才敢斗胆来说。”】 【你听后,微微点头,帐内气氛随之缓和。】 【孔绍见状,才敢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 【“我军如此分兵,是否会给北风以可乘之机?若我军忙于耕种,北风趁机南下,又当如何?”】 【“再者,耕种必然导致兵力分散。许州、博州地势平坦,原崇城只需派出一支轻骑,便可来去自如,各个击破。”】 【“即便此刻开始耕种,也需待至秋季方能收获。此战不宜持久,而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战速决。”】 【“时至今日,天下纷争四起,乾元与北方势力勾结,韩楚虽联手亦难以抗衡那位女帝之威。倘若南方再生变故,我燕国绝不能为北风所羁绊,束缚了手脚。”】 【众人闻此言,皆心有戚戚焉,深知北风图谋持久之战。】 【岂不能遂其愿!】 【大庆亦即当今大庆太后周锦瑜,已遣使送书至燕王府,准备出兵援助大燕。】 【大庆小皇帝年仅十三,明年方及弱冠之年,在其母的教诲下,称陆沉为亚父。】 【目前,燕国与大庆虽是同盟,但大庆国力最为衰弱。】 【河西与江北交战,昔日大庆之两位皇子亦卷入其中。】 【天下已然陷入大乱斗之局,往昔对外的商贸全数中断,各国已有不少百姓失业,闲居家中。】 【燕地早在这些年便已未雨绸缪,逐步减少对外通商,转而注重国内需求之满足。】 【你听后却是点了点头。】 【“事实的确如此!”】 【“可是,人心会变。”】 【你已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你缓步走出营帐,此时正值中午,营外一座座军营中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就连门口的守卫也都喝得醉醺醺的。】 【军中哪里还有纪律!】 【这一切,皆是你有意为之的安排。】 【既是一次试探,也是一场布局。】 【你甚至故意将大军分开,分别驻扎于治水两岸,此举犯兵家大忌,敌人趁机来袭,面对治水天堑,也难以排兵布阵,而且还要渡河,一击必定大溃。】 【原崇城的守将,都是熟读兵法之人,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破绽?】 【然而,他们却依然选择守城不出。】 【你身后的一众将领也陆续走出营帐,封海平望着眼前的景象,笑道:“看来北风真的是对圣上惧怕到了骨子里,如此良机,竟也不敢出兵!”】 【“当年圣上,故意放走周天成之时就说过,若是此人为将来北风之统帅,必定要给北风带来顷天之祸。”】 【“当年少保的闲散一棋,如今却成了决定局势的胜负手。”】 【青年孔绍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惊。】 【当年北上之事,距今已有二十五年之久。】 【这如何可能?】 【故意发走周天成,促成如今的局势。】 【难道那时的“少保”,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 这个月在计划结束陆沉看月底能不能第二世读书成圣上线,好像得快一点了! 第220章 城中之算,静观其变! 原崇城中。 城中兵卒两月之前,就是惊弓之鸟,一片惶恐之色。 毕竟,那位又来了,北风的百姓开始唉声叹气。 陆沉又渡过黄河,开始北山。 每一条消息都刺激着北风的将领和兵卒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 二十载光阴,北风之国崛起之势,世人共睹。 可是! 然其邻近燕地,深知燕国日渐强盛,已呈“定鼎天下”之姿,令人心生畏惧。 北风之商贾、百姓,凡有幸踏足燕地者,无不深感震惊和绝望。 震惊燕国今日之繁盛,绝望北风和燕地为敌。 两次北伐,北风早就心生怯意! 此番舍弃富饶之博州、许州,朝野与百姓,竟默契无言,无一异议。 举国上下,唯愿“死守原崇”。 一个月前甚至北地的帝王拓拔术遗亲自到城中督战。 城高墙厚,三十万大军屯驻,更有天下名将周天成坐镇。 军中不乏新晋青年军卒,未曾亲历往昔烽火。 “士家制”下的北风,士兵家中父亲就参与了当年战事。 子孙便世代为兵! 但那些从战场之中中走来的老兵,早已将那段历史,口耳相传。 前月之时,城楼之上,士卒遥望“燕北军”之旗号,便已有胆寒之意。 好在! 周天成经过数次动员,又是军中集会。 “若是燕北军,踏过了原崇城,那么将面临的是灭族之祸。” 他改革军功制度,许下重诺: 凡杀敌一人,即可摆脱“军户”之身,重获自由;若能斩敌偏将,更是可封侯爵,荣耀乡里。 “男儿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这才军中人心大震。 燕北军三度攻城。 北风有坚城可依,防守亦积极勇猛,却让其铩羽而归。 于是! 城中之军,人心更为激动,在城头高举着利剑。 燕北军败退。 此消息如擂鼓般迅速传回北风之地,一时间,百姓与朝野上下,人心激荡。 原来,燕北军并非不可战胜,陆沉亦非神人。 两个月转瞬即逝,燕北军在原崇城外屡遭抵抗,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今日,他们甚至退避六十里,似是对这座坚城束手无策。 见此城中气氛热烈,仿佛已经取胜一般。 正午时! 一名小监,脚步匆匆,穿梭于各大营帐之间,气喘吁吁地传达着消息: “周帅急召诸位将军!” 一时间,城中高层将领纷纷云集于城府之内。 众人分列两排,依次落座,其中年轻偏将居多,老将则寥寥无几。 在座中,右边位置靠前二人,乃是周天成的心腹。 第一位乃是周天成的子侄,周永。 他看上去身材中等,身着一袭月白色儒衫袍子,左手似乎有恙,一直曲起握在胸前,微微颤抖。 脸上无肉,面颊深陷,眉宇之间透出出一股冷酷之意。 周永虽不着官服,周围的将领也是明显对其敬畏有加。 据说,当年在城中主持“菜人铺子”,做起“白肉”就是此人。 周永深得周天成看中,虽是子侄,实则为谋臣智囊。 在周永的后面,坐着一位身披绿袍的中年将领。 他身材高大,蓄着八字胡,脸红如枣,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傲气。 此人是周天成的同乡也是发小,一块长大,也是当年城中仅剩的几人之一。 名叫何胜。 他与周天成情同手足,多年来一直跟随周天成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当年那场名动北风的防守战,就是周天成加上二人,共同商量。 至此之后! 周天成才在军中脱颖而出,一步一步走上了如今的地位。 此刻,众人虽未言语,但脸上洋溢的喜色却难以遮掩。 毕竟! 他们已成功阻击燕北军两个月之久,而今日更是将敌军逼退六十里,这无疑是对他们士气的巨大鼓舞。 年轻的将领们更是斗志昂扬。 在两列座位的左边,为首坐着一位中年人,他闭目沉思,气度沉稳,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打扰到他。 一袭大红色的蟒袍,显得格外醒目。 北风的亲王,拓拔术朝。 拓拔术朝是拓拔术遗的弟弟,家中兄弟排行十八,自幼便被兄长带在身边,长大后更是被委以重任。 他曾参与过北风和陆家军之战,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之上,威望颇隆。 原崇城作为北风的关键之地,其生死存亡直接关乎到整个北风的命运。 拓拔术遗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设有“都查”一职,以监察周天成等将领的行动,由拓拔术朝这位的亲王来担任。 拓拔术朝在城中的权利极大,除了周天成以外,所有将领的罢免和军功都是由他呈报。 众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职务都是对其恭敬有加。 一边是周天成的心腹将领,一边是朝廷之人。 倒是显得安静。 没过多久! 周天成缓缓走进会议室,人还未至,那苍老有劲的声音便已先声夺人: “抱歉,老夫来晚了些!” 以周永为首的将领们早已齐刷刷地站起,恭候这位军中元帅。 拓拔术朝也稍晚片刻,眼神先是扫过对面一列将领后,同样起身相迎,他身旁的四人见状,也紧随其后,站起致意。 拓拔术朝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说道:“周老爷子,不急!” 一位身材有些岣嵝瘦弱的老将,看着已经六十来岁,背脊微驼,从后堂缓缓走来。 他身穿北风的蓝色朝服,头戴着官帽。 尽管他脸上皮肤耸拉,皱纹横生,但那双眼睛却出奇地精光闪烁,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齐王爷!” 周天成向拓拔术朝行礼道。 二人一番客套后,众人才慢慢参见,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庄重而肃穆。 周天成坐在主位上,扫视着众人。 周永已经起身,恭敬地汇报道: “周帅,探子已经来报,陆沉带着十万大军退到了治水边上。” “而且,军中聚会频繁,歌舞升平,据几位驿侯所带来的消息,大营的守卫都相当宽松,不少人甚至醉酒失态,已经有不少人失足坠入河中。” 殿内年轻的将领们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名震天下的陆沉也不过如此。 然而,一些年纪颇大之人,如拓拔术朝和周天成等,脸上却是一片肃穆。 一位参与过北上之战的老将不确定地问道: “中郎将,军情可属实?陆家军一向纪律严明,应……不该有此事发生。” 周永在军中的职务是军事中郎将,拥有军权,可以独自领兵,与忌酒等军中参谋不同。 拓拔术朝也点头附和道: “以陆沉亲自治军严谨,确实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事出反常!” 周永笑道:“齐王殿下所言极是,因此我们又派出了第二批斥候前去再探。” “稍等片刻,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周天成对周永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前线的军情,此事关乎重大,不容有丝毫马虎。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 有军士急匆匆地来报: “治水之畔,确实正在举行聚会,军营之中到处都是丢弃的酒瓶,河边有不少士兵在洗马,大营之内全是划拳喝酒的声音。” 此言一出! 周永似乎早有预料,毕竟第一波的探子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可靠之人,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面如红枣的的何胜,作为周天成的心爱之将,已经笑出声来。 “军中酗酒,陆沉真是好大的排场。” 殿中年轻将领也是一阵发笑。 周天成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拿地图来!” 随即! 一副越州的地形图在众人眼前缓缓举起展开。 周天成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治水两侧,他用粗糙的大手指着地图上从原崇城到治水的路线,仔细审视着。 他再重新看了几眼,但仍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周永,你来看看,是不是陆家军二十万人都在治水西岸展开了军势?” 周天成还是习惯称呼那支军队为陆家军,尽管如今他们已改旗易帜。 周永快步走上前,仔细研究了地图几遍后,确认道:“回周帅,确实在治水西岸。” 拓拔术朝久历军务,闻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沉吟道: “六十里的西岸,根本展不开二十万的大军,除非是……” 周天城沉声接过了他的话:“除非分兵两路,在两侧渡河。” 拓拔术朝也凑上前去看治水的地形,眼中不由一亮,仿佛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堂下的探子也禀告道:“燕北军,确实把兵马布置在两岸。” 此时! 何胜挺身而出,高声请战:“周帅,末将愿领兵出城,突袭燕北军,为我军夺取先机!” 周天成并未立即应允,而是笃步回到了主坐,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拓拔术朝则继续看着地图,微微沉思。 周天成抬眼望向周永,沉声问道:“周永,你对此有何看法?” 周永冷静开口道: “若此时发动突袭,六十里地,快马瞬息即至,燕北军中此刻正聚会,防守必然松懈。” “治水西岸地势低洼,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之利。只要我们衔尾追击,二十万大军在他们来不及展开阵形之前,必会大溃,渡河而逃。” 周天成闻言,默默点头。 此时,殿内又有年轻的将领挺身而出,请命出战。 这两个月的守城经历,让他们对燕北军的畏惧大大减轻。 在他们看来,燕北军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可战胜。 周天成并未立即下令,而是有意无意地等待着拓拔术朝的意见。 他自然明白,在这个场合下,询问这位亲王的意见,无疑是在增强对方的“势”。 一方势弱,便是折了自己的威望,不能随意开口。 尤其是如今这种决定。 他坐在主位上没有出声。 拓拔术朝,身为朝中的“都察”,亦是皇兄在军中的代言人。 自北风京都启程之时,皇兄亲自送他三十里,沿途多次紧握他的衣袖,语重心长地道: “贤弟,此战关乎北风六百年基业,全系于你一人之身。” “只需守住原崇城,陆沉必败无疑。” 皇兄选择周天成为帅,正是看重他守城经验丰富,而非勇猛善战之辈。 周天成绝不会轻率出城迎敌,这是皇兄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期望。 此刻,拓拔术朝必须站出来,重申北风从始至终对燕国的决策。 他转过身,声音坚定道: “此时绝非出击之时。” “以陆沉之智谋,怎会犯下如此错?我们若出城,恐怕正中敌人下怀。” “陛下高瞻远瞩,五年前便在此地修建坚固工事,正是为了应对今日之战。” “我们只需坚守原崇城,不使其失守,燕北军自然会因粮草不济、士气低落而不攻自破。” 何胜听闻此言,眉头微蹙。 周永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赞同道: “齐王所言极是,陆沉狡诈多端,我们确实不得不防。” 周天成此时才缓缓开口:“坚守城池,不予出击,此乃上策。” “陛下给我的明确命令就是守住原崇城,任何私自出城者,都将依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众人闻言,齐声应命,气氛一时肃穆。 周天成又笑道:“今日燕北军退去,陛下特地下令犒赏三军,以表嘉奖。但城中守卫亦不可懈怠,需轮班轮守,确保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皆露出喜色,士气为之一振。 拓拔术朝道:“有周老爷子在,原崇城固若金汤。” 周永见此情景,也是微微一笑,这位在军中素以铁血著称的亲王,今日给足了面子。 后堂就侍女呈上开好酒好菜。 众人开席! 到了下午。 这时,突然有斥候匆匆来报。 “禀告各位大人,燕北军已渡过治水,正在向后撤军。” “更有消息传来,陆沉准备在博州和许州屯田,组织农事活动。”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什么!” 周天成语气骤变,显然对这一消息感到意外。 拓拔术朝也没有预料到,陆沉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燕北军去博州和许州屯田,他们之前确实有过讨论,乃是不可能的决策。 但谁也没想到陆沉会真的这么做。 周永微微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陆沉的用意。 何胜的声音此时响起,带着几分不屑: “陆沉真乃蠢货!” 殿内一阵骚动,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似乎是“天赐良机”! 然而! 周天成却显得异常沉稳,他缓缓说道: “我们先静观其变!” 第221章 丰收之时,囤粮太仓! 【你颁下谕令,于博州、许州之地,广兴屯田。】 【一场充满热闹气息的春末播种,轰轰烈烈开始了。】 【两州还有不愿被调走流离失所之民,被你重新收拢,聚拢于许州划分的土地,开始屯田。】 【昔日因北风政令之故,弃之不顾的沃土,被再度开垦,焕发生机。】 【摧折道路,从新畅通。】 【许州之地,重新修建新城,铸造粮仓名曰“太仓”。】 【张种率领着将士,筑水坝,开水田,养鱼育虾,更于博州广袤草原之上,放牧牛羊。】 【二十万大军还开始军中备赛,看谁一亩田产量最高,田间热火朝天。】 【转眼又至金秋。】 【天高云淡,气爽风清!】 【你与陆羽,漫步于许州水田之畔,稻谷已经长在膝盖出,稻穗压弯了腰。】 【许州平原,北风闻名的粮仓,被精心划分为一块块整齐的农田。】 【但见稻穗金黄,连绵不绝,麦浪起伏,军卒也是忙碌在田野间,脸上笑容满面。】 【一片秋收之喜!】 【博州地处北地边缘,草原广袤,你遂于此地修建四大牧场,又从燕地迁徙牛羊无数,更遣商队运来大批茶叶,以供军民之需。】 【如此,新鲜牛奶与醇厚茶叶,皆得以充盈库藏,皆存于“太仓”。】 【二十万大军,分批轮作,一部分忙于农事,一部分则厉兵秣马,组织训练。】 【六个月时光,转瞬即逝。】 【你与陆羽并肩而立,身后紧跟着封海平与谢灵。】 【一老农正弯腰劳作,忽闻圣上驾临,急忙从泥浆中拔出双腿,不顾衣衫狼狈,急匆匆地小跑过来。】 【皮肤黝黑老农连忙道:“张种,参见陛下,各位将军!”】 【他来到田坎上,恭敬地行礼道。】 【你微笑着点头,望着眼前这片丰收的景象。】 【这平原上的稻谷足足收了五日,才勉强收完,可见其丰收之盛。】 【张种在其中出了大力,无论是选中还是播种,移栽,都是他亲力亲为。】 【“张种,这次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黝黑老农闻言,连忙擦了擦手上的黑泥,连称不敢:】 【“不,不,不!】 【“陛下已经给予老农的够多了。”】 【“我们家从太爷爷那一辈起,就是田里生活的人。爷爷是大户的佃户,父亲也是也是佃户,差一点媳妇都没取上,到了我这一代,竟然被封侯,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言语间,老农黝黑的脸庞上流露出惶恐与自得之色。】 【多少男儿,千里觅封侯!】 【一个田间老汉扛着锄头,在烈阳高照下,竟然做到了。】 【你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那就为你著书立传,将你的农事经验悉数记载,让你之名,流芳百世。”】 【老农一听,激动得浑身颤抖,尤其是“流芳百世”这四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连忙跪下,声音哽咽:“多谢圣上隆恩,老农此生无憾了。”】 【“去忙吧。”】 【张种本就小心谨慎,见在场都是大人物,更是不敢怠慢,如芒在背。】 【听到你的吩咐,他连忙告退。】 【封海平适时递上了这几日太仓记录的折子,粮食总量八万石以上,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数字,而且还没有完全统计上来。】 【打仗尤其是远征,最考验的便是后勤。】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 【此言非虚,若要举十万之众远征,便需先有七十万家百姓停止农业生产,专门供给军需。】 【因为运粮的人和牲畜在路上也要消耗粮食,还要准备好返程的口粮。】 【一个民夫,推车装上粮食,来回都是消耗粮食,剩余的部分才能供给前线的士兵。】 【一个民夫能送到前线的粮草是极其有限的,大约二十多人做运粮的民夫才能供的起一个前线士兵的粮食。】 【所以战争最终打的就是,人口战和经济战。】 【好在,如今在这场丰收之后,加上原本就有的存粮、牛羊牲畜,以及博州丰富的水产,足以支撑四十万大军度过寒冬,撑到明年的春季。】 【粮食问题得以解决,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拿下原崇城。】 【原崇城内,合计五十万大军屯驻,虽然他们早有存粮,但五十万张大口,每日的消耗更是惊人。】 【更何况,乾元支援的八万大军,他们的吃穿用度全都要依靠北风供给,这无疑又增加了后勤的负担。】 【陆羽忽然用石子从手中扔出,正好击中了正在天空中飞翔的麻雀。】 【他一笑,道:“哥,你看这只鸟好肥!”】 【麻雀最是喜欢吃稻谷,这只被击中的麻雀显然也是刚刚饱餐了一顿。】 【你笑了笑,道:“秋长鸟肥,正是如此。”】 【这时,谢灵开口问道:“圣上,我们把粮食都放在太仓,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 【燕北军的粮食都放在许州的太仓,每天一车车的粮食络绎不绝运进“太仓”。】 【只要是懂一点兵法之人,便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乃是大军的命脉。】 【燕北军如此堂而皇之,暴露出粮草所在。】 【其中用意便是诱周天成出城,可是如此简单的计策,真的奏效吗?】 【你看着太仓方向,如今还有车队往太仓城中输送粮食。】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明明征善战,却向敌人装作软弱无能;本来准备用兵,却伪装不准备打仗。】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的粮仓就在太仓,这是无可置疑的,从不曾掩饰。”】 【封海平心中暗自思量,如今燕北军的粮仓重地便设于太仓,那里不仅囤积着霍海所率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还有从燕地运来的辎重。】 【一旦有失,后果必将损失惨重,他们这次北伐必定失败。】 【如此大张旗鼓,谢灵心中虽有些担忧,但燕王多年的决策与眼光,早已证明其不会出错。】 【封海平却忍不住担心另外一方面,问道:“若是周天成依旧死守不出,我们该如何应对?”】 【太仓之地,我们有重兵把守,他们敢轻易出城吗?】 【这六个月来,留在治水西岸的哨兵虽然不足三千人,但周天成却一直迟迟没有出兵打掉。】 【甚至,只有几骑探子出城打探消息,大军别说数万,就是三千都未有出城。】 【宴城那本到是相反,乾元的亲王武隆时常和霍还率领的大军有摩擦。】 【原崇城却如同一颗老树,这六个月看着他们耕种、丰收,却依旧一动不动。】 【你却不着急,看着眼前的庄稼,缓缓道:“春季种下种子,收获在秋天。让种子再长一会儿,它们需要时间来成熟。”】 【你笑了笑,又补充道:“或者,我们可以给他们添一把柴火,让局势更加热烈一些。”】 【面对此种情况,你决定……】 1.在太仓城的八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提示:有可能出现大溃败,损失惨重!) 2.不组织会议,任事情发展。(提示:北上之事,可能会被拖到来年解决。) 3.在太仓城的五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每次会议暗中有人调换离席,重返职务。(提示:有可能推进北上进程。) 4.亲自参与。(3/3) 大鼎上微微一颤,上面出现幽蓝色字幕。 俞客看着上面四个选项。 排除最后一个,亲自参与。 他强烈建议,不能选择的选项就不用出现。 俞客心中刚刚起了心思,选项之上的第四个选项便消失不见。 “这么智能!” 搞的他都想叫一声。 “阿鼎,阿鼎,在吗?” 好像每一次模拟,这尊造型古朴的大鼎都会进化。 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综合来看。 要是不组织这种“军中会议”,事情可能拖到明年去了。 事情早点解决当为最好。 要是组织会议,就必须要“暗中部署”,会议开始暗中让其起来回其岗位。 排除第一个选项,有可能出现大溃败的情况。 那么只有一个选项。 俞客也没有纠结,直接选择。 3.在太仓城的八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每次会议暗中有人调换离席,重返职务。(提示:有可能推进北上进程。)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注视着封海平,缓缓言道:“自今日起,太仓城中每隔十日,军中需举行一次集会。”】 【“燕北军之中百人以上伯长,皆要到场,把这件事悄然扩大出去。”】 【“至于此事的具体安排,要办的精细些,便交由水银来负责操办。”你接着吩咐道。】 【封海平闻言,仅听了个开头便已心领神会。】 【谢灵亦是眼眸一闪,显露出若有所悟的情形。】 【此时,陆羽随意弹指手中石子,精准地击中了一只正在田间小心翼翼觅食稻谷的麻雀。】 【他笑着提议:“兄长,今晚我们不妨炖一锅麻雀汤如何?”】 【你望着北风原崇城的方向,缓缓道:“好,那我们就来炖一锅麻雀汤吧。”】 …… …… 原崇城,城主府内。 又一场军中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离第一次燕北军退去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回想起那时,燕北军在治水两岸分兵两处,本是天赐良机,可以让原崇城趁机出击,打乱燕北军的阵脚。 然而! 周天成和拓拔术朝等军中高层却决定不予追究,担心其中有诈。 发展在如今,现在看来就是白白错过了一场大好机会。 让燕北军平安无虞地撤回了许州和博州,随后传来的军中情报,陆沉要在两州屯田! 起初,众人都以为这又是无稽之谈! 想不到一个月之后! 燕北军竟然真的风风火火地开始了耕种,把原本荒废的田地重新开垦了出来。 虽然北风早在三年前就下令荒废了这些农田,并转移了百姓。 但两州毕竟是北方的粮仓,平原广阔,土地肥沃,只需要半个月的梳理,便又恢复了些旧日的景象。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这六个月里,燕北军在许州和博州屯田种粮。 而原崇城,却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一直在观望,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多次会议,也只是议而不决,最终只能按兵不动。 如今秋收之后便不是农忙,他们突袭又没了可乘之机。 眼睁睁地看着燕北军已顺利收获满仓稻谷,迎来一场丰收。 殿内依旧保持着两列阵势,一侧是周天成的心腹将领,另一侧则是由拓拔术朝率领的北风朝中“都查”官员。 主位上,周天成端坐如山。 周永已起身禀报:“周帅,刚接获消息,此次燕北军收获的粮食,足以支撑他们度过今年,甚至明年春季的粮食也无忧。” 闻言! 有老将愤慨道:“许州之地,每年产出的粮食通过漕运,足以供养整个京师。” “博州更是北风境内水产最丰饶之地,如今却白白让陆沉捡了便宜。” 拓拔术朝听后,也不禁陷入沉思。 若粮食真能支撑到明年春季,那么今年燕北军恐怕仍不会撤军,待明年开春,又可重新播种。 原崇城中,每名士卒每日需消耗四斤米粮,五十万大军,再加上宴城的八万乾元精兵,每日所需的粮草辎重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这些,都是北风多年来辛苦积攒的家底。 皇兄拓拔术遗在后方,统管国内财务与原崇城的后勤调度,深知打仗到最后,拼的就是国力。 初以为陆沉远征,后勤线冗长,损耗必巨。 出乎意料的是,陆沉竟采取了屯田之策,一举解决了粮食的大问题。 陆沉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周永续禀:“燕北军四十万大军的粮草皆囤于太仓,且四周布有八万重兵严密守卫。” “运粮队伍络绎不绝,往太仓运送,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 第222章 北风决策,太仓大火! 周永的话继续道:“已经足足五日,进的粮食辎重无数,白米堆成山,油盐积成河。” 拓拔术朝闻此,不禁喟然长叹: “太仓不除,吾心难安,夜不能寐矣!” 周天展开地图,眸光聚焦于那许州之地,名曰“太仓”之所在。 许州本就地势平坦,就算是修建的太仓也不过是平地修建“无险可守”。 若论博州,尚有水路纵横,虽可筑护城河以增防御,却也是繁琐之事,费力不讨好。 此二州,皆非有着地利。 因此北风只好舍弃掉,退守越州原崇城,实乃无奈之举。 此时,有老将沉吟出声。 “然,陆沉此举,轻易暴露粮草所在,岂非大疑?” 此乃兵家之大忌! 更甚者,秋收之后,犹自明目张胆,将粮草运送入“太仓”。 昼夜不息,夜色中运粮的队伍,火把连绵,犹如火龙游弋。 博州二十万大军粮草,亦自太仓而出。 众人闻言,心照不宣,皆揣测此乃陆之沉此举,意在诱敌出城。 拓拔术朝亦低头沉吟,陆沉近六月之举,实难捉摸。 初时,大军渡河未竟,却屯兵聚会,令人费解。 继而,竟遣半数以上燕北军投身农事,许州之地,几无防备。 都是露出的明显破绽! 而原崇城则眼睁睁看着陆沉悠然屯田。 春播一粒子,秋收万颗米。 时至今日,太仓粮草充盈。 燕北军解决了粮食问题,战事绵延,似乎未有尽头。 北风虽早有预见,城中藏米万顷。 但见陆沉出兵至今,自给自足,国力未损,心中难免不甘。 半月前,皇兄书信传来,言及 “勿急,战事持久,长此以往,胜者必为北风”。 然而! 在场众多年轻将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愤懑。 数次良机,皆未出兵,六个月来,北风对燕北军之惧,已悄然消散。 何胜,作为周天成的心腹爱将,多次请缨出战,却均被周天成制止。 军中上下,周天成威望深重,他不开点头,无人敢轻举妄动。 此刻,主位之上的周天成依旧沉默。 拓拔术朝缓缓开口: “太仓既为军中粮草之根本,陆沉岂会不加重兵防守?” 周永随即回应,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凝重: “已查明,太仓现有八万燕北军严密把守,其余则在许州操练,或忙于开垦荒田。” “更甚者,据探子密报,每月皆有新军增援太仓,近几日来,守军或已增至九万之众。” 拓拔术朝闻此,暗暗颔首。 秋收之后,农事渐闲,正是聚兵蓄势之时。 太仓重镇,粮草丰盈,本就当固守。此乃常理之举。 九万燕北军屯驻太仓,若要攻打,非得二十万大军,方能克敌制胜。 且年关将至,太仓恐成燕北军之要冲之地。 聚拢近二十万燕北军,若再行攻打,只怕难矣。 他眉头一皱,今年燕北军看来是不会退兵。 周永话锋一转,又带来了一则新讯: “近日,更有消息从燕北军中传来,他们开始频繁地组织会议,每十日便有一次,军中各级都伯均需到场参加。会议之中,由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军士传授行军布阵之道,最近的一次,更有陆沉亲自登台,讲授《练兵纪要》。” 周天成听到这个消息,眼睑微微一挑,抬起头问道: “周永,此消息可否属实?” 周永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举行了两次,确认无误,三日后又将有一次会议。” 周天成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之中。 太仓离原崇城并不远,只有半日的陆程,这多亏许州地势平坦,行军迅速。 他心中暗自思量,伯长,也叫百夫长,乃是军中的中层将领,是军阵之中指挥下面兵卒的关键之人。 若是这群伯长以及之上的兵尉在会议期间都不在军营,那么谁来指挥大军? 场中众将皆是军中骁勇之士,自然心领神会,明白这情报的重要性。 然而,如此重要的情报,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流出? 众人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周永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则消息起初做得极为隐秘,我们安插在燕北军中的探子都未能得知。后来,据说其中有人在会议中得到了陆沉的夸奖,喜不自胜,一时间军中皆知。” 一位老将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陆沉在军中名望甚隆,这点确实毋庸置疑。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军心。” 周天成听后,又问道:“宴城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照旧,”有人回答道,“霍海此人用兵老辣,已经将乾元之兵牢牢地定死在宴城,无法动弹。” 周天成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 用八万之兵,牵制住二十万燕北军,这无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么,他们接下来要专心对付的,就是陆沉所率领的那二十万陆家军了。 何胜已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慷慨陈词:“周帅,何胜请缨,只需给我五万精兵,我必能夺下太仓!” 太仓驻有九万燕北军,仅凭五万兵马,如何可能攻下? 众人心中皆生此疑。 何胜一向傲气凌人,当年陆家军北上时,绕开周天城所守之城,何胜还曾上前挑衅,而陆沉却未予理会。在何胜看来,名满天下的陆沉也不过如此。 他心想,若能此次战胜陆沉,那么他何胜之名,必将在北风传扬。 然而,周天成并未立即回应。 每次会议,何胜都会请战,而最后的结果,也总是无疾而终。 毕竟,周天城以守城之将著称,行事向来稳重。 拓拔术朝在一旁回应道: “无论陆沉如何,他若拿不下原崇城,自会退兵。” 出奇的是,今日的何胜竟反驳道: “齐王爷,若是明年陆沉还是在许州屯田,又是一年该当如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防守,必须主动出击!” “周帅,您可曾听闻,乾元之兵是如何讥讽我军的?北风病夫,怯于出城。” 武隆在宴城多次率军出击,与霍海交锋,甚至两度击退燕北军。 反观原崇城,坐拥五十余万守军,自六月以来,却从未主动出城迎战,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生郁结? 此言一出,殿内年轻将领们的面色皆变得难堪,这确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乾元虽仅有八万兵马,却屡次主动出击,屡有胜绩。 其中,一年轻将领忍不住出声道:“陆沉于终南山修道多年,或许早已忘却行兵布阵之法。观这六月以来,燕北军行军散漫,陆沉决策多有失误。” “我军是否将陆沉看得太过可怕了?” 何胜亦开口,言辞犀利:“末将观陆沉用兵,实乃欺世盗名之徒。” 此言一出,年轻将领中多有附和,神色畅快。 然而,那些年老的将领,面色却显露出不悦,他们曾亲身经历,被陆沉打得溃不成军,仓皇北撤。 何胜之言,分明有含沙射影之意。 周天成其实并未被陆沉正面击败,而是前线早早崩溃,迫使他不得不面对强敌,最终选择退守。 这一决策,实属无奈之举。 拓拔术朝同样面色不悦,当年那场战役,正是由他的皇兄拓拔术遗指挥,他亦身在其中。 若要追究责任,皇兄首当其冲。 然而,他并未发怒,因为何胜是周天成的心腹。 若他此时怪罪,以何胜的性情,闹将起来,恐怕会激起更大的矛盾。 在当前外敌环伺的局势下,内部切不可生乱。 拓拔术朝也是微微无奈。 当年皇兄大败于陆沉,后虽兵变称帝,却也留下了诸多隐患,尤其是嫡系皆战死,几方面的原因,军中威望大减。 话说回来! 皇兄啊,这么多年了,面对陆沉,心中还是存有惧意。 否则,也不会让周天成等将领在军中势力日盛。 拓拔术朝心中暗叹。 幸而,周天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未同意。 拓拔术朝赞同道:“只需固守此城,陆沉迟早会退。各位将军也不必担心功劳。” “陆沉退走之日,便是各位封侯拜相之时。” 周天成也适时地笑道:“齐王爷所言极是,按兵不动即可。” 接着,他话锋一转。 “大家辛苦了,都退下吧。” 随着众人告退,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 周天成目送拓拔术朝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殿中陆陆续续只剩下周永和何胜二人。 周永似乎看出了周天成的心思,轻声问道: “叔父,可是有心动之意?” 周天成微微一笑,道:“还是瞒不过永儿啊!” 他早已没有子嗣,把周永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因此也不避讳与他谈论心事。 周永出谋划策,从未令周天成有过失望。 昔日城中危局,全凭周永一手策划。 何胜在一旁默不作声。 周天成瞥向何胜,含笑言道:“怎么,贤弟还与为兄心存芥蒂吗?” 何胜面色微变,连忙回应:“兄长言重了,何胜岂敢如此。” 他深知这位兄长的性情,既狠辣决绝,又能在城中经营白肉生意,在弹尽粮绝之际仍坚守三月,其对自己之狠,对他人之更狠,皆令人敬畏。 周天成轻叹道:“为兄心中亦颇感踌躇,究竟该出兵与否?” “永儿,你且谈谈你的看法。” 周天成转而询问周永。 周永那只因救周天成而致残的手,至今仍旧未曾放下。 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太仓屯粮确为事实,只需我军劫掠其粮草,陆沉必定率军来救。” “敌军重兵有八万之众,我军需得出动二十万大军,方能稳操胜券。” “叔父以为,倘若此战失利,将会带来何种后果?” 周天成略作思忖,缓缓言道:“即便率军出城,城中尚有三十万大军,足以固守此城。” 周永又追问道:“陛下,是否会撤销叔父之职位?” 周天成沉吟片刻后答道:“或许会有责罚,但守卫之事,仍需由老夫亲自负责。” 当北风决定囤守原崇城之时,周天成便在此地修建工事,组织训练,早已对此地了如指掌。 其手下多为心腹,若贸然撤换,临阵易将,只怕会生出变故。 当今陛下不是昏庸无能之辈。 周永道:“叔父心中以为,出城之战能有几分胜算?” 此时,何胜开口言道:“应有八九分胜算。” 周天成只是微微一笑。 “切不可轻视了陆沉。” 何胜不以为然。 周永又道:“若是趁燕北军中会议之际出击,或许能有六分胜算。” 周天成点了点头,言道:“再观察几日,反正主动权在我军手中。” 言罢,谈话便告一段落。 何胜告退,只留下周永一人。 “并非叔父胆小,而是陆沉能有如此威望,绝非等闲之辈。” 周天成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看陛下对其畏如猛虎蛟龙一般,怎么敢心存轻视了?” 周永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 “叔父,今年高寿几何?” 周天成闻言一愣,随即感叹道: “今年老夫已近古稀之年,却连个侯爵都未曾挣得。” 周永又问:“那陛下,今年又是多少岁了呢?”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并未回答。 北方的皇帝拓拔术遗,尚且比他年长几岁。 周天成已然明白了周永的言外之意。 “陛下百年之后,又当如何安排?”周永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我记得妹妹虽嫁与太子,却并未得到宠爱。” 一声重重的叹气! 此时已是下午,室内光线逐渐昏暗。 周天成坐回主位,整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紧紧盯着立起的地图。 “下个月燕北军第一次弄会时,传我元帅令。”他沉声道,“我将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兵太仓。” 周永立在一旁,缓缓躬身应道: “遵命!” …… …… 【十月初六,燕北军中再度召开集会,时辰定于申时一刻。】 【今日,燕王亲自莅临,军中顿时变得热闹非凡。众多兵卒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能得燕王陛下一句称赞,对于他们而言,无疑能荣耀县里。】 【为了这次集会,甚至连治水西岸监视原崇城的三千哨兵都被悉数撤回许州,足见此次集会的重要性。】 【就在这一日,原本在太仓城中驻守的燕北军,刚刚过了申时三刻,便惊愕地发现城外烟尘滚滚。】 【北风的大军如汹涌而至。】 【不出两个时辰,北风便攻破了太仓城,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远远望去,只见太仓城中燃起滔天大火。】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 第223章 直捣黄龙,天下胆寒! 已是暮色苍茫! 太仓燃起冲天大火,三州之地,无不被其光芒所笼罩。 仿佛绚烂的赤霞,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眸! …… 原崇城。 周天成带着二十万大军出城去了。 “什么,周天成何敢!” “何故此等大事,竟无人禀报,把我都察职位,还放在眼里吗?” 拓拔术朝得知消息之下,脸色勃然大怒。 剑已经架在周永的脖子上。 忆及今日,周天成特邀他共饮,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至半酣,周天成却突然告退,言及年岁已高,酒力不支,众人亦未多想。 席间,周天成还慷慨激昂,言道:“守卫原崇,乃是我辈天职。” 言犹在耳 一转眼! 周天成竟然带着何胜等人越过城门,袭击太仓而去。 拓拔术朝整个人怒发冲冠。 恨不得生劈了眼前这个周永。 周永却也不慌,用手推开拓拔术朝的长剑,淡然开口道: “齐王爷,稍安勿躁。” “周帅他们出城两个时辰。” 正当此时,城楼上忽起喧嚣。 拓拔术朝原本汹汹的酒意,早就消散了大半。 二十万大军出城,如此大事,后背被风一吹,早就全是凉意。 他连忙拾级而上,只见城楼上人头攒动,众人皆神色紧张,望向远方。 只见! 远远望去,许州方向,火光冲天,如同风助火势,愈演愈烈,映红了半边天际。 “太仓!”拓拔术朝惊骇出声。 周永紧随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笑道: “看来,周帅他们已然得手!” 拓拔术朝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太仓大火,那熊熊燃烧的,岂止是粮草,更是燕北军的命脉啊! 难道周天成真袭击太仓成功。 火烧了城中燕北军的粮草。 如此壮观的火势,怎么能有假? 城楼之上。 周永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此事重大,还请齐王爷定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拓拔术朝早就心乱如麻。 而且,以他如今才得知消息的来看,他根本指挥不了这支大军。 军中在就被周天成等人经营成铁板一块。 周永此话不过是顺势给他台阶。 “太仓失守,陆沉必救。” 周永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军精锐尽出,此正是灭掉燕北军的绝佳时机。” 拓拔术朝心中也不知作何决断。 就在这时! 城下一队骑兵飞驰而至,高声呼喊: “军中急报!” “周帅在太仓大败敌军,一把火将太仓烧得干干净净!” “又接连攻克多座城池,势如破竹!” 此言一出,城楼之上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震天。 拓拔术朝只感耳畔轰鸣,万籁俱寂中,唯余那震耳欲聋的欢腾。 遥望太仓,火光冲天,愈燃愈烈! 城门在铁链的窸窣声中缓缓开启。 一队队人马如潮水般涌出城外。 马不停蹄地已然冲出城垣,六月的憋屈早就迫不及待了。 待拓拔术朝回过神来! 周永等人早已无踪,唯余数名亲随侍立身后。 局势已然失控,脱出其掌握。 原崇城中,仅余五万兵马,其余皆已出城。 “难道陆沉,会如此被击溃?” 拓拔术朝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前,那道所向披靡的身影,每次回忆便觉恐怖。 他转身环顾四周,只见众多兵卒脸上犹带着遗憾之色。 他们未能随军出征,建功立业,唯余留守之命。 现在城中只有数万能作战的兵卒! 城中空虚! 一座太仓竟牵动了全部人马倾城而出。 “大事不妙!” 拓拔术朝面色骤变。 …… …… 周天成统率二十万雄师,直扑太仓而去。 沿途之上,未遇阻碍,大军锐不可当。 直至首战太仓,方遇顽强抵抗。 然而,得益于情报之准确。 他见驻守之敌兵,虽人数众多,却乱无章法,显然缺乏指挥和协调。 果然在预料之中。 可是! 周天成却并没有真正开始攻城,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 二十多万大军,攻城不下一旦撤退,陆沉援军已至,后果不堪设想。 炸营尚属小事,若出现踩踏,那将是真正的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周天成静静等待。 一则新的情报传来。 北麓大营之中,陆沉已现身宣讲兵法,军中诸多将领皆聚于一堂,洗耳恭听。 而今日,陆沉宣讲的便是: “六月直捣黄龙府!” 黄龙府,乃北风都城之所在。 何胜闻讯,骑在马上哈哈大笑,满是嘲讽之意。 陆沉大军已被困于原崇城六月有余,不得寸进。 如今粮仓告急,兵临城下,竟还敢口出狂言。 敢称六月直捣黄龙府! 真是可笑至极! 周天成闻听此消息,松开了紧紧握手中马绳,手心之中全是汗水。 陆沉在北麓的大营。 他再无犹豫,当机立断,命令大军强攻。 二十万大军,在两个时辰的激烈交战中,如潮水般涌向太仓城。 终于! 在猛烈的攻势下,城门被破,大军杀入城内。 何胜大喜过望,高声欢呼。 周天成亦是心急如焚,急忙策马冲进城内。 只见城内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士兵们四处逃窜。 周天成带着何胜等人,直奔太仓的储粮之地。 那里,长方形的大散仓错落有致,布满圆囤仓。 每一个都足有数丈之高。 观其规模,每一个仓囤都能储藏五六万斤粮食。 “周帅,快看!” 何胜一脚踹开粮仓楔门,只见满满当当的白米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散落一地。 周天成激动万分,他捧起一把细米,感慨万千。 想当年,他固守城池,早就无米可吃,被逼得只能吃树皮、煮熟盔甲,甚至以“白肉”为食。 燕北军却富得流油,粮仓满满。 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激动。 愤恨燕北军的没有受到他的悲苦遭遇。 激动的是城中果然藏有四十万大军粮草辎重。 望着遍地粮仓,周天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 他知道,这一战赢了。 当年拓拔术遗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 堂堂正正的战胜陆沉。 周遭将士皆面露喜色,纷纷撬开粮仓,露出内里堆积如山的米粮。 “禀周帅,此皆为今年新收之大米,品质上乘。” 何胜一听更是开心,哈哈大笑。 “陆沉,不过一介北地庸才,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 “自称用兵四百年第一,真是荒谬绝伦!” “还妄言神州陆沉三百年,方得此君,真是可笑!” 周天成听后也只是一笑,把手中捧着的稻米直接喂进口中。 细细咀嚼。 “噗!” 他细细咀嚼,忽然间,面色大变,猛地将口中粮食全部吐出,双眼圆睁,惊骇万分。 “不好,这粮中全是浸泡过火油!” 身旁有将士,连忙惊慌失措地禀告: “周帅,粮仓之下,全是硝碳!” 周天成听后,脸色瞬间苍白,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大事不妙,快撤!” 他急声令下。 可是,不知道何时。 城中已经燃起滔天大火。 火光照亮了他苍老惊骇的面庞。 …… 【八月初六,你于北麓大营宣讲《练兵记要》,座下听众多为军中年轻将领,英姿勃发。】 【讲到兴起,你以黑炭为笔,在竖起的教木板上赫然写下:】 【“六月,直捣黄龙府!”】 【字迹龙飞凤舞,透出金戈铁马之气。】 【军中诸将有悄然离席者,而留下者皆神色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继续挥于木板上绘制北方州郡都护地图,每一座大城重镇,在你笔下渐渐清晰,宛如掌上观纹。】 【众人惊叹不已,方知陛下对北方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城池,皆了如指掌,成竹在胸。】 【地图绘毕,你又在下方写下了一串串日期与城池:“十一月十七攻贺州,十二月下车迟,一月初八下景州武阳……”字迹遒劲有力。】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皆对木板上的计划感到困惑不解。】 【上面列出的大城,无一不是北方的重要据点,然而要去往这些地方,必须经过原崇城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原崇城中屯有五十万守军,其防御之坚固,众人皆知。】 【如何能够攻破这座城池,成为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们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却不敢贸然发问。】 【宣讲一半之时!】 【突然,外面火光冲天,映照得天空一片通红。】 【众人惊恐地发现,“太仓”粮草重地,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太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有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皆面露焦急之色,你却依旧从容不迫。】 【你缓缓举在木板上写下了最后两个日期:“来年四月十四,直捣黄龙府。”】 【“十月初六,破原崇城。”】 【众人愕然,十月初六,便是今日!】 【众人见你如此镇定,虽然心中仍然紧张,但却稍微感到了一丝心安。】 【你写完之后,转身笑道:“今日到此为止,大家散去吧。”】 【有心人之人,默默地记下了你写下的日期。】 【你擦了擦手,走出帐外。】 【只见太仓的大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亮一州。】 【封海平已经走上前来道:“圣上,我军已经发现周天成进城。”】 【你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又有探子去了原崇城报信,周永率军已经出城。”】 【封海平在一旁激动难抑,今日的一切,全都在燕王的预料之中,无一差池。】 【每一步都如同精心排练过一般,分毫不差,仿佛敌军也成了燕北军的一部分,听从着燕王的指挥。】 【封海平凝视着燕王刚刚写下的那一行字,心中暗自揣测:六月,真的能直捣黄龙府吗?】 【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陆羽不在身边,他一时手痒,也参与了此战。】 【如今,繁星满天,夜色深沉。】 【你负手长身立于营帐外,凝望着远方的星空,聆听着送上来的情报。】 【你淡淡地点了点头,六个月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十月初六,北风二十万大军攻城之际,太仓陷入一片火海。】 【贾符率领六万燕北军,在太仓城外堵截,斩敌九万,俘虏四万,溃逃者数不胜数。】 【与此同时,谢灵统率十万燕北军,在鹤岭伏击出城的北风军,一战斩敌四万之众。】 【贾符驱使溃逃的燕北军与前来支援的原崇城大军会合,引发了混乱,踩踏与自相残杀之事频发,死伤无数。】 【夜幕之下,虞许伪装成北方溃军,成功骗开城门。】 【一夜之间,北风军尚未反应过来,原崇城告破。】 【周天成率领的十万大军发生哗变,炸营,溃逃者众多,最终只剩下四千残兵,护送者周天成,狼狈逃回原崇城。】 【“周帅回来了,还不开城门。”】 【何胜多次呼喊城门,却始终无人应答,城门紧闭。】 【周天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今日城外异常安静。】 【不久之后,城楼上走出一人,面白无须,身着蟒袍,英姿飒爽。】 【周天成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陆家军云台二十六将之一的虞许。】 【虞许悠然笑道:“周元帅,请回吧。”】 【“陛下有话带给您,此次还得多谢周元帅慷慨相助,用远崇城的十万石军粮,换来了我们一个太仓。”】 【周天成听后,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竟晕死在马背上。】 【周永带着仅剩的五千败兵前来接应,周天成和何胜这才逃离了战场,捡回了一条性命。】 【原崇城破之日,拓拔术朝见大势已去,早已弃城而逃。】 【宴城之中,武隆眼见太仓大火熊熊,心知北风大军已倾巢而出,怒不可遏,在帐中奋力一击,案台应声而碎,他破口大骂:】 【“周天成,真乃匹夫也!”】 【当夜,他即刻率领八万乾元大军,迅速撤往北风境地。】 【拓拔术遗闻此噩耗,三日不食,最后叹气道:“毁我北风江山者,周天成也!”】 【月底,拓拔术遗在组织起五十万大军,屯守于云山附近,严阵以待。】 【乾元女帝得知此讯,深夜舞剑至天明,次日再度增兵五万,以援北风。】 【韩楚两国闻此战报,国内一片欢腾,民心振奋。】 【燕北军在原崇城大获全胜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五国。】 【一时间,陆沉之名,天下胆寒!】 【燕北军则开始收拢战场上的辎重粮食,同时在原崇城内刻下石碑,记录下了这场战役的功绩。】 【同年十月二十五日,燕北军整备兵马,再次北上。】 第224章 又过年关,自有后来人! 【你合兵一路,共四十万大军浩荡北上。】 【行至云山,摆下阵势。】 【拓拔术遗,拥五十万大军,更有乾元十二万精兵相助。】 【拓拔术遗凭地形之利,人数之众,双方激战半月历经两战,犹如蛟龙相缠,难分伯仲。】 【同月,从大庆而来的三万援兵和北域部落的沙车,大致,霜月等大族共二万骑兵,也是先后驰援而来。】 【于是,你利用手头上的兵力,你独领五万精骑,留下四十万大军交由封海平指挥,在云山牵制拓拔术遗。】 【你于地图之上,画圈为牢,先征北风之地,后合围云州。】 【同年,乾元与韩楚两国,亦于陇南之地,展开决战。】 【时至年底,韩国公主宇文璃浅,身负使命,出使燕国。】 【第二日,燕国出兵十万,援助韩国。】 【一时之间,天下局势再添变故。】 【北方若能耗尽燕国之力,乾元必挥师北上。】 【韩楚联盟若能坚守国门,燕国则南下。】 【如此种种,南北两座战场悄然成形。】 【烽火连天,战鼓雷动,硝烟弥漫。】 【而观天下版图之中心,大庆虽暂未受战火侵扰,然人心惶惶,皆因南北战场之局势,实乃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人心惊胆战,难以安宁。】 【历史的车轮,滚滚倾压而来!】 【这几月!】 【大庆内的酒楼,乡野间酒肆,每日宴席不绝,喧嚣鼎沸。】 【说书先生言辞滔滔,折扇轻摇,慢条斯理间,将南北战场的攻防机巧,描绘得入木三分。】 【各地名儒纷至沓来,登台讲演,引经据典,剖析天下大势。】 【你在太仓北麓大营,挥毫泼墨,写下的“六月直捣黄龙府”,还有上面的日期开始轰传天下。】 【同年之际,乾元女帝亦在在陇南战场,她亲自写下“六月攻破南方,戍马韩楚”。】 【大庆的一众儒生、将领,手持地图,围坐一起,眉头紧锁。】 【他们悉心研判北方局势,陆沉之的布局明眼人一望便知,北风必定会增援各处。】 【还有陆沉,所写“几月几日进攻何地”,几乎全盘拖出。】 【等同于阳谋。】 【攻陷城池,何其艰难!北风已是生死存亡之秋,其士卒必斗志昂扬,悍不畏死。】 【陆沉仅率五万兵马,欲席卷北方各地,实乃难上加难。】 【每一座大城,皆屯有重兵,将领亦非愚钝之辈,必定防备有加,以待来犯之敌。】 【天下人之目光,皆瞩目于北风之地,此战之胜负,将关乎天下大局。】 【十一月,你率军现身贺州,打趣的是,此次又是老对手“周天成”。】 【周天成,原崇城败逃之后,竟能迅速聚拢起原班人马,总计四万之众,他亲自至拓拔术遗面前负荆请罪。】 【拓拔术遗见其诚心,便令其戴罪立功,镇守贺州。】 【可惜的是,贺州之地,无险可守,过了原崇城之后,北风再无真正可拒守之大城,乃是攻防作战。】 【何胜与周永,在太仓之战中败于你手,引以为耻。】 【他们觉得你不过是以粮草为诱饵,才侥幸取胜。】 【拓拔术遗又增兵三万给予周天成,并亲自委派了多名大将前来助战,此次,他们重整旗鼓,誓要一雪前耻。】 【周天成带着兵马驻扎在贺州东阳,配着一位北风老将为副手。】 【何胜和周永,驻扎在贺州建县,两者形成犄角之势。】 【你带着五万兵马,三日久攻不下!】 【于是你兵分两路,一路派贾符进攻东阳。】 【你领一路两万人马进攻建县。】 【你三次进攻建县,皆是未成。】 【何胜与你交手后,心中大喜,觉得陆沉也不过如此。】 【周天成却写信告诫他,让他谨慎行事,切记太仓之战的教训,万事小心,不可擅自出建县,以免落入你的诡计。】 【这一日!】 【你夜里点齐兵马,大张旗鼓告诉士兵要今晚好好睡觉,明天“西击东阳”。】 【夜里便找来亲信,放松俘虏的守备,让其逃会邓县。】 【收到俘虏带回的消息后,周永心中起疑,觉得其中有诈,便主张固守建县,不可轻举妄动。】 【何胜按兵不动!】 【第二日一早,你果然率军进攻东阳,周天成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今日又命人早些做饭,告诉士兵们夜里要“奇袭东阳”。同时,你再次放松俘虏的守备,让其逃回邓县。】 【收到俘虏消息,周永一时间拿不定注意,便传信东阳,加强戒备。】 【夜里你果然带兵进攻东阳未成,周天成早就戒备。】 【你只得退兵而走。】 【今日,你又告诉士兵,今晚的好好休息,明日转战景州,夜里又有俘虏逃脱去往建县。】 【收到俘虏的消息后,何胜和周永心中大疑。景州在贺州之外,难道是陆沉要撤走?】 【他们二人商量再三,但最终还是未能下定决心,选择固守建县,以免落入你的圈套。】 【翌日,你率军离开贺州,直奔景州而去。】 【何胜得知消息后,折断军中吃饭的竹筷,心中悔之晚矣。】 【景州守将早有预料,有着拓拔术遗增援的四万人人马,你虽率军攻打景州,然而由于敌军防守严密,你未能攻下城池,只得退回贺州。】 【休整一日,你下午又告诉士兵好好休息,“今夜再攻打东阳”,你又故意放松俘虏的守备,让其逃回建县。】 【周永和何胜得知消息后,再也急不可耐,他们决定在夜里在去东阳的路上设伏,以期能一举击败你。】 【夜里,何胜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燕北军的到来,却意外地传来了陆沉进攻建县的消息。】 【何胜大惊失色,立刻准备回援建县。】 【然而,周永却冷静地分析了局势,认为大势已去,若此时回援建县,很可能会遭遇埋伏,反而更加危险。】 【他遂提议,不如撤军东阳,与周天成合兵一处,共谋抗敌之策。】 【何胜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周永所言非虚。】 【二人带着两万大军匆匆赶往东阳。】 【未曾料到!】 【虞许和谢灵早已在此设下伏兵,一场激战之后,二人大败而逃,损失惨重。】 【次日,你率军轻而易举拿下空虚的建县。】 【周天成见状,丧失了建县,无法再守东阳,无奈之下。】 【只能撤走,退往他处。】 【至此,你成功拿下建县和东阳二城,算是彻底占据了贺州之地。】 【此时,正值十一月十七,与你之前在太仓北麓大营所写的日期一般无二。】 【拓拔术遗闻讯后,虽然大怒,但仍旧保持冷静,派遣武隆带着乾元的三万人增援贺州,自己则还是坐镇云山。】 【周天成与武隆合兵之后,兵力达到了五万余人,声势浩大,准备再来夺取贺州。】 【你命令贾符进攻景州,自己则留下八千余人守在贺州。】 【何胜见你分兵出去,只骂你愚蠢,自负,八千人就算有二城作为依托,也无法抵抗五万大军。】 【只会被围城而死!】 【然而,短短六日,事实就掀翻他的认知。】 【六日之内,何胜和周永等人久攻不下二城,反而在你的巧妙指挥下,处处受制,疲于奔命。】 【你凭借着二城可进可退的优势,多次在小战役中取得大胜,让何胜和周永二人,完全不敢相信。】 【这如何可能?】 【他们之前固守的区区两城,只能龟缩不出!】 【可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中,一下子变得进退可守,游刃有余。】 【武隆此役,心中不畅快,打的一直束手束脚。】 【对手一直处处料敌于先,自己便时时受制于人。】 【又过了半个月,陆沉甚至在如此大军的围控下,在城外组织起进攻。】 【周天成手下的嫡系此战损失大半,心痛不已,这也是他在北风立足的倚仗。】 【他有戴罪之身,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 【之前据守在原崇城时,他们只是防守,并未真正领略到陆沉用兵的可怕。】 【现如今,正面遇上陆沉,才知道此人用兵如神,既堂堂正正,又善于用奇,令人防不胜防。】 【何胜和周永,再也说不出任何嘲讽的话。】 【他们四十万兄弟,在原崇城再到现在被陆沉一步步宰杀殆尽。】 【周永是军中忌酒,有参谋军机,献策略之职务。】 【他也曾试图使用计策,派遣探子、俘虏和投降之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而却屡屡被对方识破,甚至将计就计,反受其害。】 【对方似乎早就把他看的透彻见底!】 【周永已经怀疑自我,多次受到打击,他在大营之中已经疯疯癫癫,口中念道:“到底是陆沉是我,还是我是陆沉。”】 【周天成所率领的两万从原崇城存活下来的老兵,从满腔的报仇雪恨的热血,终于在这半个月泄去了心气。】 【如何能胜陆沉!】 【你洞悉时机已至,于一日之前悄然调动贾符麾下四万大军,夜袭周天成营地,斩敌七千余众,武隆与周天成等人仓皇败退。】 【你再次地集结大军,剑指景州。】 【转眼已过半月,北风势力紧紧注视着你的下一步行动,企图揣测你的战略意图。】 【然而,你却出乎意料地停下了征伐的脚步,并未急于推进攻势。】 【马上就是年关,你召集起周边的将军们,吃了一个远在他乡的团年饭。】 【大营之中,欢歌笑语,一派热闹景象,暂时忘却了战火。】 【你给家中写了家书,也给终南山的师尊留下书信。】 【夜深人静之时,你披衣而起,独自屹立于营帐之外,凝视着浩瀚的天际。】 【这时,陆羽悄然走到你的身旁,默默陪伴。】 【你的修为早已达到武道巅峰,难以再进一步。即便北上之后,气运汇聚,也仍未能突破这层天地的桎梏。】 【你自然感应到了陆羽的到来,却并未转身,只是轻声地说道:】 【“幼安,我已为你写好了两封书信,并署上了你的名字。”】 【陆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感慨道:“哥,你总是如此懂我。”】 【“身为大丈夫,理应活得洒脱无拘,逍遥自在!”】 【陆羽豪情万丈地说道。】 【你听后,只是一笑。】 【每年的寄给家里信,都是你替陆羽所写,可是每次家中寄来的信都是陆羽小心保管。】 【此刻,陆羽敏锐地在你身上捕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波澜,这让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随着北山战事的日益紧迫,自幼便心如止水、沉稳内敛的兄长,也难得地流露出了几分心绪的波动。】 【你喃喃道:“我也想上天再许我十年,能把一切事情圆满。”】 【你一声叹气道:“却也来不及了!”】 【陆羽天后倒是笑道:“哥,万古岁月悠悠,自有后来人!”】 【你看着浩瀚星河,微微点头!】 【年初你已势不可挡之姿继续发兵泰州,如今已经攻陷了北方的西部大片疆域。】 【云山是一个点,你已经在北风的西边花了一个半圆。】 【画地为牢!】 【你所到之处,北风为之颤抖,人心惶惶。】 【同年初春,乾元亦三战三胜,其兵锋直指楚国都城。】 【楚国,拥有着最悠久历史的礼仪之邦,建国最为悠久。】 【如今的天子年幼,政权旁落,公孙中庶以“假皇帝”之名,行天子之事,德行上不行篡逆之事,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两国交锋,大楚将士疆场浴血,而京都儒生却在紧要关头,擅自开启楚国城门,恭迎乾元女帝大军进城。】 【前线溃败,流血漂橹!】 【乾元女帝欣然接受了楚国的投降,并收编了楚国士兵,作为先锋力量,继续进攻韩国,意图扩大战果。】 【如今南方战局,唯余韩国独木支撑,岌岌可危,局势堪忧。】 …… …… 大庆百姓,闻此南方楚国投降的讯息。 无不心系北方战场,焦急万分。 毕竟,燕王与大庆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许多南迁之民皆曾蒙受燕王深恩厚泽。 自然心忧燕国。 乾元与燕国,谁能率先抽身,谁便能抢占先机,掌控大局。 北方偏远,消息滞后,往往需半月之久方能传至。 然而, 每当军情传来,大庆京都必是一片沸腾,热闹非凡。 虽时隔半月,但北风送来的消息总是最令人振奋。 酒楼之内,更是人声鼎沸。 每当宣讲北风军情之时,座无虚席,高朋满座,众人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本章完) 第225章 南北平定,蜉蝣朝生暮死! 大庆京都,初春。 酒楼之内,一位说书先生,手持醒木,轻轻一落,击于桌面之上。 “啪——” 一声清脆,响彻堂前。 酒楼之内,非但未显清静,反而掀起一片热闹! 楼上楼下,乃至楼梯,门槛之处,皆被人潮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昨夜! 捎来北风的军情,今日这“洪天酒”楼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原因很简单,这酒楼乃是前任大庆首辅“谢纯安”的私产。 而这位说书先生,据说是特地请来的名角。 专为这场南北的战事。 说书先生头戴一顶高帽,身形略显佝偻,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他微微拱手,向四周作揖道: “诸位大人捧场,老朽实在感激不尽!” 酒楼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周遭众人纷纷嚷道:“你这老头儿,休要卖关子,快快讲来!” “快讲!快讲!” 高帽老者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喧嚣的气氛,缓缓开口: “诸位静听,上回咱们说到,陆少保设计太仓大火,周天成仓皇北顾。” “陆少保刻石勒功,拓拔术遗会上云山。” 随着老者的讲述,酒楼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之前太仓那场大火! 烧得酒楼在座之人,人心惶惶,却也让这说书先生的故事更加引人入胜,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说书的先生,故意卖关子,一直不透露燕北军的安排。 众人只听得周天成率军攻入太仓,一把熊熊烈火而起。 有人大呼:“坏事了!” 这可是燕北军过冬的救命粮食啊! 一想到这儿! 有少年人眼中怒火中烧,紧握双拳,仿佛要替燕北军讨回公道。 酒楼内,已经有妇人低头抽泣,泪水沾湿了衣襟。 有的人则无法承受这紧张的气氛,走出酒楼,不愿再听后面的结果。 “少保要是得知太仓大火,粮草都烧为了灰烬,该有多伤心啊!” 一位老者感叹道,眼中满是忧虑。 当然,也有不少老人依旧坚信燕王战无不胜。 就在这时,故事峰回路转。 原来,燕王舍弃了那数万石的粮草,竟是为了吸引周天成出城。 这一计,真是高明至极! 短短一日之内,燕王计破原崇城,斩敌近三十万。 一场堂堂大胜! 听得这消息,这一日京都沸腾,通火通明。 家家户户有祝酒声! 一些京都老人见此,似乎回到二十多年前,那场定鼎北方的虎牢关之战。 忆当年! 大庆的百姓自发的走上街道,年轻的四皇子赤裸着上身,带着众人在街上游行。 王孙贵胄,浩浩荡荡行于前,高举旗帜,齐呼“陆家军必胜”,声势震天。 就算是青楼,酒楼也是停业。 寺庙之中香火鼎盛。 都在祈福求着上苍。 然而,这世间并无救世神明,唯有横空出世的少年英豪,保家卫国。 说书先生继续北上之事。 “燕王三戏何胜,费吹灰力取贺州。” “燕王定计夺景州,武隆越马过治水。” “燕王煮酒论英雄,彭城周天成自刎。” “燕王仓亭破车迟,拓拔太子再脱身。” “过鄱湖燕王赋诗,瑞州虎将初受执。” “燕王兵压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 ……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 北方大地便风云变幻,除了国都黄龙府和云山依旧屹立不倒,其余地区皆已被燕北军的铁蹄所占据。 只差最后一战,便可彻底平定北风,统一北方。 酒楼之中,众人听得心潮澎湃,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役。 不少人借酒助兴,一杯接一杯地饮下,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说书先生也是缓缓停顿,他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捻起一颗散着盐的花生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随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情万丈地说道: “当浮一大白!” “老夫纵观燕王一生,久经沙场,经历上千次战役。” “无不,战必胜,攻必取,未尝一败。”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二十四岁那年,他挽狂澜于既倒,后弃高官厚禄不顾,修道终南。” “再次出上,单骑闯北风,定白马之盟,终使天下太平。” “下个月,北风战事便将见分晓!” 说书先生对着四方行礼。 “老夫,多谢诸位捧场!” 酒楼的二楼,坐着大庆的望族子弟,或是朝中高官的女眷,他们身着华服,靠在窗边听着一楼的说书声。 听着说书先生的下场话,有富家少爷豪气地砸下重金。 接下来就是舞女登台献舞! 说书先生缓缓走上二楼,无论是房门的侍卫还是各间厢房的门都纷纷打开,众人行礼致敬。 “见过谢大人!” 这位说书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廷上已经退隐下来的首辅大人。 谢淳安! 他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致意,然后推开了一间房门。 房间里,坐着他的一双儿女。 谢灵豪和谢灵萱。 而今日,房间里却多了两人。 在宽敞的房间内,灯火明亮下,有一名儒雅的中年文士和一名低着头的青年。 正是魔师黄道和谢穆。 黄道坐在主位多瞧了一眼谢灵萱,眼中有着少有的惊讶。 真是“天生的贵人”! 谢灵萱得知离家二十年多年弟弟谢穆,终于回家了,连忙从燕王府匆匆赶回。 谢穆面对家人,有些不知所措,只简单提及这些年“拜师求艺”的经历。 黄道,便是他的师父。 如今学艺有成,终得归家。 谢灵萱一双美眸却怀疑看着黄道。 “小弟,果真如此?” 谢穆听到大姐谢灵萱的话,眼神有些躲闪。 谢淳安这时走进房间,望着多年未见的父亲,谢穆心中原本还有些扭捏。 然而,当他看到父亲早已白发苍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爹!”谢穆哽咽着喊道。 谢淳安脚步一顿,走近谢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穆却已泣不成声。 这次,他和黄道一同从北风归来,心中五味杂陈。 在路途上,黄道望着他道:“想不想回家?” 谢穆一愣,思绪万千。 这么多年来,他与黄道共游四海,自终南山启程,他曾无数次萌生逃离之念。后来,在江湖上遭人追杀,声名狼藉。 直至如今,两人之间亦师亦友。 “你莫非是要……” 谢穆话未说完,黄道便笑着接过话茬:“时机已至,我亦该离去了。” “倘若遇事不妙,又该如何应对?” 黄道只是淡然一笑,道: “蜉蝣朝生暮死,敢与天争命!” “然而我黄道,未尝不可!” 今天放假路上赶车,有点晚和少,明天补上两更!